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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良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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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姑挥挥手,“心虚的,心虚的。”顿了一下,玉姑姑看了太皇太后一眼,“但是,他说了很多年,说是被人陷害的,谁会陷害他啊?”
“瞎说,谁还能陷害到他啊?这人鬼着呢。”
“有一人可以陷害到他的,”玉姑姑小心翼翼地说,“任公子。”
太皇太后眯起眼睛,“倒是有这个可能。”
玉姑姑被她东拉西扯了一会,才记起要问她,“您真认为二小姐没死?”
太皇太后冷笑,“死得那么容易吗?她此番假借为哀家礼佛的名誉出门,一去就说要十天半月的,还承诺回来之后送哀家一份礼物,这说明她去办的是正事,并且,她还带上了白擎夜,有白擎夜在,她有这么容易出事?”
玉姑姑想了一下,摇头道:“难说啊,要知道,清平公主一直视她为眼中钉,她出门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清平公主这些年,网罗了不少武林高手为她所用,白擎夜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太皇太后戳她脑门一下,“连你这笨猪都想到清平会下手,她那鬼脑袋会想不到?如果她要去办正事,会让清平耽误她吗?指定不会,但是清平这人吧,不死不休的着实讨厌,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她才能脱身办自己的事情。”
玉姑姑似乎有些明白了,但是又摇头,“那不可能,二小姐虽然说聪明,却不狠辣,她就算要迷惑清平公主,也不会亲自杀一个人,而且,那人还被侵犯了。”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这只能证明哀家那位孙女心狠手辣,女尸不是二丫头准备的,是清平准备的,清平要二丫头身败名裂地死,所以,这尸体便被侵犯过。”
玉姑姑啊了一声,继而奇异地看着她,“老祖宗,您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活像您亲眼看见。”
太皇太后横了她一眼,“人心,一切都是人心,只要把人心看透,那这人的一举一动便都能猜测得到。”
玉姑姑信服了,不由得埋怨地看着洛阳剑消失的方向,“这老东西,又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想让他出去打探一下都不行。”
太皇太后摇头,“你啊,还真是不了解他,你以为他真的发脾气平跑了?他已经出去打听了,安心等待吧,今晚就有消息。”
果然,到了天黑,洛阳剑便回来了。
他进殿便说:“去看过了,不是二丫。”
玉姑姑问道:“不是说,脸都模糊了吗?你怎么知道不是呢?”
他淡淡地道:“看人不能只用眼睛,要用心。”
“那你的心看到什么了?”玉姑姑没好气地问道。
洛阳剑得意地抬头,“身高年纪都差不多,穿的衣物也证实是她的,衣物上的熏香也是她常用的那种,不过呢,从她的手指甲双脚可以看出,此女是一名长期干农活的农村姑娘。”
“啊?”玉姑姑蹙眉,“狠心得很,一个无辜的女子就这样被牵涉进来了,这杀戮都不知道记在谁的头上。”
太皇太后道:“谁杀的便记在谁头上。”她瞧着洛阳剑,“这点衙门的人没看出来?”
“衙门先入为主,因为丫头小灵断定是她家小姐,而且叶隆也去认尸了,没发现什么端倪,所以衙门只追查凶手,反而没怀疑过尸体的真假。”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叶隆能认出来?他有几时可以定下心来瞧瞧这个女儿?莫说她的手,大概她的脸若站远一些都认不出来。”
“这夸张了,”玉姑姑不认同地道:“那叶隆也是爱过慕容氏的,相信不至于凉薄至此。”
“你当年不是也爱过这老东西吗?现在还爱不?爱情这个东西,是最信不过的,说变就变,一旦变了,就什么都不是。”太皇太后摆手,“行了,这件事情你没跟衙门的人说吧?”
洛阳剑面无表情地道:“这是一场好戏,我怎好戳穿?也不忍心戳穿啊,等着看热闹呢。”
“是啊,”太皇太后显得十分兴奋,“日子苦闷,难得有好戏看,自然不能破坏了。”
玉姑姑翻翻白眼,“唯恐天下不乱。”
叶国公府气氛一片愁云惨淡,年后的喜庆换下,一片素白挂了上去,连门口的两个大灯笼都挂了白的。
府中无人不露出哀伤的神情,从老太太到清平公主,程氏,叶青,叶婉叶娴到各屋的丫鬟,都莫不哀戚。
尸体在确认了之后,被送了回来,停放在揽胜苑外的空地上,临时搭建了一个简陋帐篷,让尸体不至于风吹日晒。
小灵被关押了起来,说她护主不力,如果不是叶隆说衙门还有可能要她的提供线索,只怕清平早就下令杀了她。
但是,即便不杀,也受尽了折磨,清平把她关押在暗室,用了刑,打得死去活来的,然后像养老鼠一样先养着她,等事情了结之后,清平扬言要把她丢出去喂狼,算是为叶宸报仇。
开始的时候,叶隆觉得自己错看了清平,想不到叶宸死了,她会这样的难过,但是看到她如此残暴地对待小灵,而且她的悲伤比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要深,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是,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也不愿意往深处去想,他觉得惊悚,因为,他总觉得清平就像一个千层糕,底下覆盖着毒虫,一层层地掀开,最终会发现,很多东西都已经被毒虫侵蚀,面目全非。
丧事在准备中,皇帝知道太皇太后十分喜欢叶宸,所以,竟格外开恩“追封”叶宸为天敏郡主。
这个追封一出,倒把叶青气得嘴巴都歪掉了,她是郡主,而叶宸竟也被封为郡主,这叫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但是,气归气,也并没有气太久,到底,人都死了,就是给个公主的封号又如何?所有的尊荣她都不知道了。
慕容家的人得知叶宸出事,都很伤心。
但是,慕容家的人却不太相信白擎夜是凶手,叶宸的大舅舅,慕容家的长子慕容肃,是大都督府的左都督,他亲自去到衙门,查过一切的宗卷,所有证据都指向白擎夜。
他知道唯有找出白擎夜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私自派人去找白擎夜,并且下令,如果白擎夜不愿意回来,可适当用武力。
叶宸死的事情传到去了睿亲王府。
朱睿对王世安道:“本以为她是个聪明人,却想不到,死得这样惨。”
王世安对叶宸的死仿佛是早在预料之中,神情淡漠,但是当说到白擎夜的时候,他眸中陡然迸发出恨意,“不管京兆尹如何调查,总之最后的结果,白擎夜一定要是凶手。”
朱睿笑笑,俊美的脸如白玉生辉,“不必担心,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了,不得不说,本王的这位姑姑,下手够狠辣的,她也给你送了一份大礼啊。”
王世安淡淡地笑了,若有所思地道:“公主确实是很够意思。”
“不过,”朱睿笑笑,“姑姑只怕没想到你早已经和本王结盟了吧?她尽心拉拢你,是为了太子,要把你拉向太子那边,真有意思。”
“如今,只等着太子妃一死,叶青便会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她自然要为太子筹谋了,到时候,你们姑侄很有可能要兵刃相见,王爷的这位姑姑心狠手辣,不好对付啊。”
朱睿笑了,“可不是吗?本王本来还指望叶宸与她斗一斗,兴许叶宸还能斗赢了她,却想不到输得如此凄惨。”
王世安道:“倒也没什么可惜的,拉了白擎夜做垫背的,我们便少了一个劲敌,再说,这个叶宸深得太皇太后的欢心,而且叶宸去过东宫与太子妃叙话,谁知道她与太子之间是不是有勾结?死了就死了吧,没什么可惜的。”
他说着,抬头看着朱睿,“太子妃那边,便什么都不肯说吗?”
朱睿俊美的脸闪过一丝阴狠,“不必指望她,她的心在太子那边,不会帮本王的,若不是母妃说留着她还有用处,本王早就了结了她。”
王世安沉吟了一下,道:“贵妃娘娘说得没错,太子妃不能死,她一死,叶青便嫁给太子,到时候,你可就真的要跟清平公主叫板了,咱现在还不宜与太多人为敌。”
“本王知道,”朱睿叹息一声,“所以本王才会可惜叶宸死了,否则,本王保证能把那白擎夜也拉过来。”
他情知失言,连忙解释,“世安兄不要误会,本王并非说是要拉拢他,不过,他倒是一个挺好的棋子。”
王世安笑笑,“王爷不必解释,臣懂得,白擎夜与杜元帅有师徒情谊,如果能把白擎夜拉过来,杜元帅自然也为王爷所用,王爷放心,臣不是小气之人,只要能助王爷达成大事,就是起用臣的仇人,臣也一样可以与他共事。”
朱睿欣慰地看着他,“世安兄就是通情达理,有世安兄这句话,本王便,没有什么顾虑了。”
送走王世安之后,朱睿冷冷地道:“此人自视过高,只怕难以驾驭。”
军师齐洛道:“先麻痹着,王家如今还是倾向太子那边,要把王家完全拉拢过来,还得王世安从中牵线。”
“本王知道。”朱睿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你派人出去找白擎夜,知道他,先带他回京,如果此人有意归顺,本王会用尽一切办法为他洗清杀人罪名。”
军师摇头,“人是要找的,但是,此人不堪用,找到之后,请王爷把人交给叶隆,叶隆想必是对他恨之入骨,拉拢白擎夜,还不如拉拢叶隆。”
朱睿摆手,“不,不,叶宸不会是白擎夜杀的,这分明是姑姑的阴谋,如果叶隆最终是对姑姑起疑心,白擎夜会无罪释放,相信姑姑早就派出了杀手,要杀白擎夜,我们现在两条路,要么,襄助她杀了白擎夜,向她示好,毕竟,太子妃还在,她很有可能会有顾忌。要么,把白擎夜带回来,为他洗脱罪名,为我所用。”
军师想了一下,“卑职倾向王爷第一个计划,白擎夜不能留,此人不好收买,不好拉拢,王爷不要以为施恩于他,他便会听命王爷甚至为王爷把杜元帅也拉拢过来。他是个认死理的人,这种人很恐怖,只会忠于自己的职位,对谁都不会搭理,相反,若拉拢过来反而会坏事,所以,此人不能留,必须要死。”
朱睿听到说不能拉拢杜元帅过来,也就对白擎夜没有什么可惜的了,遂一扬手,冷狠地道:“那就杀了,杀了他,最好想个法子让姑姑知道。”
“明白!”军师退了下去。
就这样,京中通共有几拨人出去找白擎夜,而这些人当中,最为友善的就是慕容家,其余的,不是想杀他便是想逮捕他。
京中的轩然大波,白擎夜自然不知道,连叶宸都没想到事情玩得这么大,而且,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成了天敏郡主。
白擎夜更是没想到,京中忽然间有这么多人要对他下杀手。而他现在,就面临处处杀机。
一夜就在不停的找寻中过去,翌日天亮,他熄灭火把,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下里,虽然疲惫,却不能让自己入睡。
昨夜下半夜开始,他就没有再发现尸体,一切都仿佛很正常。
在悬崖上等着的人,看到一道道的光腾了起来,然后变成黑气,笼罩着四周一带的山脉,这日头出来,也被黑气笼得黯然失色。
白擎夜饮了一口水,继续上路寻找信物。
越往前走,便越发寒冷,而且很奇怪,分明已经是天亮了,可光线像是被禁止了一般,只有微弱的光芒透进来,只能看到眼前的巨石,略远的便都看不见看了。
四周开始收窄,有云雾渐渐笼罩上来,湿气很重,这种湿气带着寒气透进皮肤,让他觉得周身都不舒服。
云雾渐渐遮蔽了视线,他没有办法,只得继续点起火把,这是最后一支火把,如果再找不到,他要考虑回程了。
倏然,他发现前面有一道反光,像是火的光芒照在铁器上的反光,见了一日一夜的乱石,忽然发现有铁器,他兴奋得不得了,疾步冲过去。
在一块巨石上,镶嵌着一块三角形的铁片,他拿出图纸对了一下,惊呼起来,“找到了!”
他伸出手,想把信物取出来,但是,手刚伸出去,手腕便被什么抓住,狠狠地抓住,刺痛的感觉,从手腕传来。
他一惊,抬头一看,只见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死人。
第119章 回程
这是他见过的尸体,就是那具凭空消失的尸体,眼睛上还插着一块尖石,有黑色的血液往下流,血液中,有线形的虫子在蠕动。
他倒抽一口凉气,抽剑就砍过去。
他砍断了这具尸体的手,断手落地,快速地上前爬动,竟钳住了他的鞋子。
他再举起剑,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尸体包围了,七八具尸体分四个方位堵住他,他们脸上有凶狠的表情,眼睛没有光芒,瞳孔是放大定住的,像两个黑窟窿,十分的恐怖。
一般人看到这阵仗,指定吓得腿软。但是白擎夜反而不害怕了,确实在寻找的过程中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尸体,他是曾经生出过惊慌,而且随着越来越诡异的事情发生,一般人的心会慢慢被恐惧侵蚀,到最后神经紧绷,再倏然面前出现几具会动的尸体,即便心理承受能力再强大的人,都会崩溃。
但是,白擎夜却不一样,他的信心很坚定,就是要找到信物,其余的一切,他尽可能地不想,自然就没了恐惧。
所以,如今看到会动会攻击人的尸体,他反而觉得之前的恐怖都是铺垫,等着这一刻的出现,他是遇强越强的人。
而就在此时,四周忽然光亮了起来,不是日头照射下来,而是一团团的鬼火升起,更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鬼火先是在空中飘忽,忽然,竟悉数往白擎夜飞过去。
白擎夜轻身而起,脱掉外裳运内力一扫,扫落几簇鬼火,说来也怪,那鬼火落地之后,竟变成水,然后迅速蒸发。
这里如此潮湿寒冷,水竟然能在瞬间蒸发?
白擎夜无暇考究,因为,除了鬼火之外,那几具尸体也冲他扑了过来。
他如今不仅仅是腹背受敌,而是四面八方受敌,迅速踢翻几具尸体,但是这些尸体却没有散开,而是继续站起来凶神恶煞地朝他扑过来。
一个不妨,他在跃起的时候,被一具尸体抓住了脚裸,他迅速落剑,那尸体却灵活地避开,复又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往他腰间咬下去。
说来也怪,那尸体却陡然弹开,站定在原地,显得十分惊恐,嘴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白擎夜低头一看,那尸体刚才撕咬的位置刚好就是他挂荷包的位置,荷包里装着那条小黑蛇。
荷包里的小蛇动了几下,从上方探出头来,威风凛凛地环视着四周的一切。
鬼火倏然消失。
尸体没有再上前,相反,一步步地后退。
让人觉得惊悚的是,他们一边后退,身体一边腐烂,黑血从他们都口中,鼻子里,眼孔流出来,一条条的线形虫蜿蜒而出,随即,如摧枯拉朽一般,全部倾塌在地上,变为腐水。
四周,陡然变了模样,不再是嶙峋乱石,而是一派春色盎然,地上的巨石变成了树木,有汨汨小溪从眼前流过,鸟儿鸣叫,从刚形成的树林里飞出,叽叽喳喳。
白擎夜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做梦?会不会现在是在梦里?他狠狠地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要紧,这证明不是在做梦。
一块银色铁片跌落地上,刚才镶嵌着铁片的巨石,已经变成参天古木,伫立在白擎夜面前。
小黑蛇的头缩了回去,一动不动,仿佛在睡大觉。
白擎夜捡起铁片,铁片的图案很奇怪,比牧仁给他的图案清晰很多,铁片的反面有些看不懂的文字,像是扶乩的文字,又像是咒语。
白擎夜横竖不懂,但是既然这块就是他们的信物,他便没有深究,拿着揣在袖袋里便往回走。
他刚走出不到百丈远,便见一个年轻女子走过来,她背着一个草药篓,像是进山采药的医女。
她见到白擎夜,显得有些惊愕,笑盈盈地上前问道:“这位公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白擎夜突兀见到有人,不由得一愣,抬眼打量着她,见她一身青色的衣裳,简朴得很,长得却是明眸皓齿,笑容可掬,让人一见便有亲和的感觉,便回答说:“我是从顶上下来的,来找些东西,姑娘,你怎么在此采药?”
那姑娘笑着说:“有一味药,只能在这里找到,所以我便来了,那么,年轻……公子,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东西没有?”
“找到了。”白擎夜看向她的草药篓,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但是姑娘似乎还没找到你要的草药。”
姑娘愣了一下,“你找到了?”她有些不信,走前一步,闭上眼睛像是在嗅些什么,倏然笑了,“哦,是啊,我的药没有采到,不过不妨,想来是有人采去了,一样是救人,谁采都是一样的,不算白来。”
她最后一句“不算白来”特意加重了语气,似乎在暗指些什么。
白擎夜见她笑容如此亲和,便道:“姑娘,要不,我帮你找找?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找要快的。”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她连续说了两个不需要,笑盈盈地道:“我得走了,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用饭呢。”
白擎夜见她转身要走,连忙喊住她,“姑娘,请稍等一下。”
姑娘停住脚步,回头诧异地看着他,“公子还有事吗?”
白擎夜瞧了瞧四周,问那姑娘,“你是经常来这里采药的吗?”
“是的,一个月总来几次的。”姑娘回答说。
“那……”白擎夜瞧着她问道:“那你每一次来这里都是这个模样吗?”
姑娘笑道:“自然不是,山中景色,看似都一样,可每日都有变化,变化是无穷的,不留意,便没能发现改变在悄然进行。”
白擎夜见她年轻,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便道:“是的,变化是无穷的,那便不耽误姑娘了。”
姑娘凝眸看着他,“既然你的东西都找到了,那赶紧回去吧,你往前走一里路,有一条路是直通顶上的。”
“啊?”白擎夜震惊,“有路上去?”那他带着爬山虎爬了一天才下来岂不是很傻?
“自然是有路上去的,否则人怎么下来呢?”姑娘笑着,仿佛他问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白擎夜语塞,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他想知道原因,却又不知道问谁,眼前这个女子指定是不知道的了,他淡淡地笑了,“是的,没有路怎么下来呢?谢谢姑娘指路。”
姑娘露齿一笑,竟叫人觉得明艳无比,“不用客气,能在此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公子叫什么名字?”
“在下叫白擎夜,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阿蓁,”姑娘笑着叮嘱,“公子以后不要再到这个地方来了。”
“这是为何啊?”白擎夜听出她话中有特别的意思,连忙追问。
姑娘笑笑,“十里不同天,天地之间有很多事情是有玄机的,有些东西,如果是人家的珍宝,被人打破了,肯定会寻仇。但是看公子的面相,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自有神佛护佑,只要不来,便无恙。”
说完,她转身走了。
白擎夜静静地咀嚼着她话中的意思,但是怎么也琢磨不透,抬头想问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那姑娘的身影?
“走得这么快?”白擎夜怔怔地道。
不远处,依旧云雾弥漫,云雾之中,那姑娘又再出现,并且还有一人同行,那是个飘飘欲仙的男子。
“这么快?”男子问。
姑娘笑笑,“不用我出手,有人出手了,挺好的,以后我也就省事了。”
“你啊,还是这么多管闲事。”男子道。
“他本是帝王之命,前生错乱了一件事情,导致步步错,夜澈难得求我一件事情,加上我与龙女的恩怨已经烟消云散,能帮则帮,又不损我分毫,不过是费些时间。”
“走吧!”两人渐渐消失在云雾之中。
且说阿木尔在清晨的时候一度失去心跳,最后抢救过来,却也把叶宸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到了辰时末,他的情况便渐渐稳定下来,连高热都退了不少,叶宸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看样子,阿木尔的一条命,是救回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会安全回来?
在悬崖顶上等着的人,看黑云渐渐散去,有光芒从上空照射下来,他们看下去,不由得一惊,悬崖底下本来是看不到的,终年被云雾遮蔽,看不到谷底,但是,现在却看到底下一片苍绿青翠,层层叠叠的苍翠像是凭空冒出来一半,还有鸟儿从底下盘旋而起。
“这是怎么回事?”族人惊奇地问。
牧仁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叶宸守着阿木尔,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阿木尔的情况渐渐稳定了下来,随着高热褪去,他嘴唇终于有了颜色,不再苍白得像宣纸一样了。
“叶姑娘,我哥哥是不是活过来了?”桑娜紧张地问道。
叶宸点头,“暂时情况好很多了,但是还得观察一下,他的伤很重,不是轻易就能好的。”
“活过来就行。”桑娜舒了一口气。
叶宸看着桑娜,看着她脸上的单纯与稚嫩,她的年纪和自己现在的年纪是相当的,单纯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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