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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_渺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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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有太祖皇帝赐姓一说?」听到这里,她大致都明白了,就是太祖皇帝赐姓一说时间点好像搭不起来。

  「那是皇姥姥的意思。她说,先皇得位不正,罪其一;罔顾人伦弑君弑父,罪其二。皇姥姥心里有气,却又狠不下心来大义灭亲,只好转头将气出在母妃和那时还尚未出生的我身上,摘去凤姓跟从渤海母姓,终身不得踏入帝都半步;偏不巧,当时正逢渤海内政动荡,夺谪斗争也在渤海如火如荼进行。大事底定后,渤海竟是面临无人继位大统的困境,渤海皇太后辗转得知长公主蔺瑶被放出宫,又得知长公主遗腹子未被纳入凤氏宗籍里,即派使节欲迎回长公主与其子,皇姥姥得知后,遂下令我母子二人终身不得离开凤国境内半步。」

  先皇母妃也真是做绝了,此举分明是要蔺氏母子至死都只能是个没有根的浮萍。

  「先皇难道没有阻止?」她有些讶异先皇怎会无动于衷。

  「先皇舍不得放我母子二人离开,默许了皇姥姥的做法。」

  先皇这份爱真是自私啊,一句舍不得造成了多少人的遗嘁,人心也早就被磨蚀殆尽了。

  她听他的语气波澜不兴,最多参杂一丝淡淡无奈,不知是放下了还是早已麻痹?

  思及此,她突然翻身与他四目相对,未料到她有此举动的他一怔,眼里的脆弱情绪来不及掩藏,刹那间全教她看分明了。

  无意间看见这一幕的她,目光不避不闪,定定看着他说道:「所以,诏书里写的是王爷的身世,还有先皇身后继位大统的人选对么?」

  答案,昭然若揭。先皇钦点的大统人选就是他,蔺初阳。

  蔺初阳不置可否。

  难怪他说凤冬青不会公开诏书,也难怪当时凤冬青会说诏书是个天大的笑话;至今,她总算是完全解开了诏书之谜。

  那份诏书,根本是一名父亲对孩子的弥补,临终前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留给他,包括凤氏江山,此诏一出,势必震惊朝野。

  可她却觉得那位父亲的爱太过沉重,也太过自私了。

  她望着他,心有戚戚焉。

  二十岁以前,他过着被软禁的生活,然而世上又岂有不透风的墙?先皇将一生的爱都给了渤海公主蔺瑶,愈是无法相守愈是刻骨铭心,只怕这份深情早已成为他成长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在皇太后严密监控下、在先皇妃子虎视眈眈环伺下,可见他一路走来并不容易,他这疏离淡漠的性格怕就是这样养成的。

  二十岁以后,也就是先皇母妃一死,先皇随即将他召回宫,封王拜侯,却无人问过他的心衷。也许,他要的不过是能归隐田园的平凡生活;而事实也证明,他确实无心名利追逐,否则就不会大费周章地以两道假诏书混淆视听。以现实面来说,立凤冬青为帝,日后他全身而退的机率较大,他早就在为日后退隐铺路;这是好事,可她仍不免担忧凤冬青这个变数,那个少年真会照他的期望而走么?

  「王爷,如果陛下最终与王爷的想法背道而驰呢?」犹豫好久,终于还是问出口。

  连她都看出来凤冬青的心性恐怕不容易匡正,更何况是他?

  凤冬青,十六岁即登基为帝,其实是照着他的意思走。说白了,那名叛逆少年是他为自己能全身而退所做下的准备;现实是残酷的,他是下棋者,而少年是棋,棋子落下前,谁都不能轻易断言结果。

  他深深望她一眼,「你希望我如何做?」

  「真要有那么一天,希望王爷能够手下留情。」她不求皆大欢喜,只盼他行事能留有余地,勿在凤氏史册上再添一笔血腥。

  「嗯,我尽量。」他点头,突然揽过她的纤腰将她重新搂回怀里,「你这两日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就算睡不着,眯一下也好。」充满怜惜的语气。

  她轻轻应了声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王爷,如今我疑惑尽释,待喜儿的事情水落石出,我愿随王爷天涯海角。」不想那些烦心的事了,一切随心衷而走吧。

  「你……」他闻言一怔,片刻后,唇边勾抹暖笑,「好,一言为定。」

  喜儿事件后,一切似乎都照旧,唯一改变的,就是摄政王似乎变得更加忙碌了,一整天都在前殿和大臣们议事,以前他们晚上还能聚在一起说上些话,现在他们就连一起用膳的时间都是勉强腾出来的;有时候吃一顿饭才说没几句话,就有人来报说有紧急事件得立刻处埋,到最后她也干脆不邀他一起用膳了,两人便这样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想起喜儿的事情,还是会忍不住掉眼泪。说是一切照旧,又好像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身边少了说话的人,当下有了什么开心的事也无法分享,许多事情只能往心里搁,渐渐地,人也变得愈发安静了。

  中秋后,她与他的婚事本该举行的,但随着与西戎八部的战事陷入胶着,大婚之事便一直这么按着,转眼竟也来到了冬天。

  一早,天方蒙蒙亮,就有传令捎来紧急军机,说是西戎八部有南夷援军来相助,战势顷刻逆转,一向战无不胜的凤阳王似乎陷入苦战。前方战事吃紧的消息传回帝都,全国都笼罩在一股紧张不安的气氛中,朝议上更是屡屡为此事争执不休,一向反对摄政王的右派人士便说,当初摄政王就不该放任凤阳王兴战,如今前方战事难靖,摄政王身为监国难辞其咎,理应负起相当责任,而一向只在一旁听政、从不发表意见的凤冬青,竟在众家大臣上书身为监国的摄政王该为此事负责时,冷不防说了一句:「摄政王监国不力,形同渎职,着应革职查办,不知诸爱卿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正当众人不知该如何接话时,被点名的摄政王却波澜不兴地说道:「本王监国不周,实属罪过,但凤阳王执意兴战,其更是罪罄竹难书,这便命人让凤阳王缴出兵符,限期回京受审。」

  凤冬青愤然拍桌。「百日之期未到,现在论罪言之过早!」

  此话一出后,凤冬青无疑是自打嘴巴。

  此会,是凤冬青第一次在朝议上发表意见;而这个第一次,便是公开反对摄政王,此举看在右派人士眼里,实乃天大的好消息;会后不久,右派大臣私下觐见凤冬青,两方交谈甚久,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欧阳芸生活规律,新来伺候的丫头叫阿碧,年纪和喜儿差不多大,一张嘴也是叽叽喳喳的,像是经过刻意挑选。

  外头冷风刺骨,阿碧一手捧午膳一手推门而入,冷风顺势灌了进来,教人冷得直打哆嗦;外头还站着一个人影,那是燕青。喜儿事件后,燕青奉命保护她,几乎成了她的贴身保镳,虽然蔺初阳承诺会给她一个交代,但凶手至今仍未落网,心里不免耿耿于怀。

  「姑娘,用膳了。」

  「嗯,先搁着吧。」欧阳芸看了阿碧一眼,便继续对着窗外发呆。

  「姑娘,阿碧刚刚在厨房遇见巧莲姐姐了。」阿碧将午膳摆放整齐,转身取来茶炉将茶壶放在上面煨着。

  「哦?」这时候巧莲应该也是要给摄政王送午膳的。

  想到摄政王,欧阳芸心里不免觉得自己委屈,好几次去找他,他皆因事忙而将她冷落在一旁;较之于他,她简直闲得发慌。人一闲就开始胡思乱想,胡思乱想便会钻牛角尖,于是她便赌气不主动去找他,实在真想得不得了,就翻出他当日写给她的字条出来看,再不行,也会偷偷跑去太和殿外偷瞄几眼。

  「阿碧听巧莲姐姐向厨娘问说有没有鱼腥草,摄政王好像染了风寒。」

  「让太医看过了么?」她皱眉。

  「这个阿碧没问,不过好像听说太医开的药摄政王都没按时服用,今早起来风又寒,摄政王鼻塞好像挺严重的,也不知巧莲姐姐有没……」

  听到这里,欧阳芸直接起身走去柜子前,柜子内摆放整齐,收着一只木匣子和一件雪绒滚边凤纹披风,她取出披风拢在身上,就出门了。

  前往太和殿的路上却碰着凤冬青了。

  欧阳芸一见凤冬青迎面而来,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走。

  凤冬青看见她未过来施礼拜见,神色瞬间抹上忿然,瞪着她背影许久,吩咐身边的太监把她叫过来问话。

  「欧阳芸,上次送你的紫檀盒你最后如何处置?」凤冬青问。

  欧阳芸眸光一紧,脸上有抹薄怒,咬牙道:「陛下又何必明知故问?难道陛下不知为此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吗?」

  「欧阳芸,我几次三番要你打开观看盒中之物,是你疑心太重不肯打开。当日盒中装的根本不是什么先皇诏书,便只是我要送给你的镯子,你不领情就算了,也不该随意践踏我的心意,我赠予你的东西,又岂由得你随意转赠他人?」

  转赠?她真是无语了。若是转赠便也罢,偏偏喜儿身后还为此背了条偷窃的污名,她虽极力澄清,但信的人寥寥无几,她一人又如何堵得过悠悠众口,那些莫须有的事一再地被以讹传讹,最后竟也成了事实,教她如何不气愤?

  「陛下这份大礼,还真教臣女永生难忘。」如今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亦懒得再与他争论,遂转移话题:「听闻陛下近日也开始亲政了,想必政务繁忙,臣女便不打扰,先行告退。」

  「啧啧啧,原来你也会关心我的动向,我还以为你眼里除了皇叔以外什么人都没有了。」

  说话这么尖酸刻薄,是想寻衅么?欧阳芸抿唇不语,打算忍一忍便过去了。

  凤冬青见她无动于衷,再道:「摄政王监国不周,致使国家陷入危机,我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坐视不理?」

  监国不周?欧阳芸身形略微一滞,「陛下真是雷厉风行,方才亲政便将这么大顶帽子扣在摄政王身上,臣女今日算是有幸见识到陛下的手腕了。」

  「你不必拿话挖苦我,你心里向着谁我难道不清楚么?我原以为你会是我凤冬青心里一个特别的存在,只可惜你眼里从头到尾就只有摄政王一个人,这样不把我把在眼里的你,我也不需要了。」

  他曾说过,他在这宫里没什么说话的人,原以为她会是一个可以安心倾诉心事的对象,可当他发现她将他赠予她的镯子转赠给身边的丫头时,他觉得自己当下好像被人掮了一记耳光似,比起他知道自己这个皇帝的位置是捡别人不要的时候还要难堪。

  他自小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的诞生,于皇父,是为凤氏血脉添丁,是责任,于母妃,是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是争宠的工具;所以,他只能用叛逆来吸引旁人对他的注意力,用嚣张跋扈来宣示自己的存在感,看到人们战战兢兢伏在他面前时心里才觉得痛快。直到后来有一天,那个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坐的龙椅竟然平白从天上掉下来,那时他突然觉得父皇其实待他不薄,生前与他不亲,身后却以这种形式来弥补他,虽然他从未奢望过那个位置,但心里仍然是开心的;但到后来,他才发现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父皇到死之前都不曾将他放在心上,父皇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对蔺氏母子;诏书里言辞恳切地为他正名,这些年积极让蔺初阳渉政,也是为了日后做准备,费尽心思便只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

  那时,他握着遗诏狂笑不已。

  而后,狂笑过后的他,便不再是他了。

  「你父亲欧阳贤本也是右派人士,可如今却因为你的关系而倾向摄政王,什么三朝元老、国之栋梁,简直是笑话!人一旦和权力沾了边便什么都忘了,欧阳芸,既然你不承我的情,那我也无须再念着那点救命恩情了。」

  「你曾问,我对任何人都是不屑一顾,很少有过好脸色,却唯独对摄政王恭恭敬敬说一不二,问我当真那么畏惧摄政王么?这个答案,我现在就回复你!」

  凤冬青说,不是怕,是隐忍;一直以来,他皆在伺机反扑。

  凤冬青又说,既然给我这个位置,那便干脆一点,握着权柄不放教人看了不痛快。

  凤冬青再说,谁挡了我的道,我便收拾谁,连你也不例外。

  至此,她已经明白那个叛逆少年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现在的他犹如满弦的弓,蓄势待发,只能进不能退了。

  而他手上的弓,现正瞄准一人,摄政王。

第九章

  腊月初八,距离凤阳王承诺的百日之期仅剩下十天,朝议上又是硝烟弥漫,满朝似乎都在等着看,看摄政王如何负起监国不周之责。

  在凤冬青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以及右派大臣的础础进逼下,面临多方施压的摄政王最后只淡淡说了句:「百日之内,凤阳王若无法平定战事,本王将自行请罪交出摄政大权,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愕然,众卿家面面相觑地将目光移到两眼同样蓄着错愕的凤冬青身上。

  只见凤冬青抿着唇不发一语,表情激动而压抑,片刻后,嘴角徐徐上扬,「那便依皇叔之言吧。」

  散会后,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距离摄政王交出摄政大权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欧阳芸辗转得知此事后,内心不免感到担忧。她知道,凤冬青迟早要反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天这么快就来临了。

  沉思之际,欧阳芸将视线调至窗外,透过窗棂看见外头缓缓降下初雪,白絮飘飞,她脸上却无半点惊喜,心境犹如覆上一层冰霜般,怎么也暖不起来。

  听阿碧说,摄政王今日回来得早,欧阳芸听到后便立刻前往探视,心里总惦记着他日前染上的风寒一直没有好,如今又日夜操劳国事,真怕他吃不消。

  有一回,她听见太医语气凝重地告诫他,再这样操劳下去,眼睛恐怕真要废了,她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眼泪直掉;自那天后,她一有空就会过来监督他服药。

  来到寝殿外,碰见正欲端药进去的巧莲,欧阳芸询问后,索性便由她接手端了进去。

  「王爷,该喝药了。」

  「嗯,搁着吧。」他淡淡应了一声,眸未抬。

  「王爷,喝完药再继续忙。」她半命令式的口吻。

  「嗯。」

  「王爷!」她嗔道。

  蔺初阳默默叹口气,「怕你了,我喝便是。」苦笑着接过她递来的药碗,在她的监视下,有点不干脆地将药喝完。

  见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欧阳芸忍不住掩嘴笑了笑,「王爷样样都好,便只有在喝药这件事上还像个小孩。」

  正说笑着,看见桌案上摊着一张军事布置图,随即脸色微沉,「王爷担心凤阳王未能如期平定西戎八部么?」

  如今他二人的命运紧系在一起,百日期限一到,一得交出兵权,再让出摄政大权,她不敢想象兵、权同时在握的凤冬青会做出什么样的惊人之举。

  两人皆沉默之际,燕青神色匆促来报。

  「王爷,贵客到了!」语气略显激动。

  贵客?原来他今天提早回来是因为有客来访。

  「嗯,知道了。」

  燕青下去时瞄到桌上的空碗,神色愕然。「王爷,您将药喝了?」

  「嗯,不碍事的,走吧。」

  离开时,看到她露出失望的表情,蔺初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似乎觉得还不够,便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一下,说道:「今晚又得忙通宵了,你若困就先睡,别等了知道么?」

  最近两人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他从太和殿忙完后便会绕来缀锦阁看她,那时候她通常已经睡下了。有一次她作恶梦惊醒,发现他竟然就在旁边,自那之后,她便时常熬夜等他。

  她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时,隐约听见燕青语气焦急地问道:「王爷,真不碍事么?那药……」

  声音渐渐远了,后面说了什么她听不真切,只是隐约觉得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腊月十六,距离凤阳王承诺的百日之期倒数第三天。

  昨夜里一场大雪,下到前一刻方歇,地上积着厚雪,入眼处,一片银白皑皑。欧阳芸趁雪停走到户外透透气,一边走,一边听阿碧说着边关传来恶耗,凤阳王大军被西戎、南夷前后包夹,现在被围在渭水关动弹不得,清况危急……

  静静听着一切,欧阳芸面色凝重,不发一语,心里想着一别不过数月,事情竟有如此转变,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然而,雪上加霜的事还不止这一桩。

  才踏进寝殿,就察觉到气氛不同于以往的凝重。

  太医正在收拾药箱,燕青面色铁青站在一旁,摄政王则淡然坐在榻上,一手靠在小方桌上拄着头,眼眸敛着未张,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看上去与平时无异。

  欧阳芸一脸狐疑,不明所以地走上前问:「太医,怎么了么?」

  太医只是叹气,摇了摇头,便一句话也没说地退下去。

  「燕侍卫,太医说了什么?」太医不答,欧阳芸只得转而问燕青。

  燕青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怒意,咬牙反问道:「这便是姑娘要的结果么?」

  她要的结果?她做了什么吗?不知燕青为何如此质问的欧阳芸心里更加纳闷了,正欲问个明白,却听闻蔺初阳略带倦意说道:

  「燕青,不得无礼。」

  接着,欧阳芸看见他眼睛睁开,可是视线却局限在面前的小方桌,心里觉得古怪,忙上前确认——

  「王爷?!」

  话语瞬间全鲠在喉咙的欧阳芸,被映入眼帘的景象给震慑住了。

  「王爷,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吗?声音已然颤栗不已的她不敢将话问出口,生怕得到的答案一如眼前的残酷。

  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她颤巍巍地向他伸出了手,不断发抖的手掌在他眼前划了划,一声声轻唤:「王爷?王爷?」

  没反应,他的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欧阳芸无力地垂下手,泪水不断涌出。

  听见她低声啜泣,蔺初阳循声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安抚她:「别怕,没事的,便只是看不见而已。」

  他一句云淡风轻的「便只是看不见而已」,更令她的心都揪了起来,心痛得快不能呼吸了,他怎还能反过来安慰她说没事?明明都看不见了,怎么会没事?!

  眼泪簌簌狂坠,欧阳芸不知所措地问:「王爷,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姑娘没错,姑娘一点错都没有,姑娘便只是一心为王爷好,又岂会有错?」

  燕青字字句句都充满怨怼讽刺,欧阳芸觉得莫名所以,却又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阴错阳差做错了什么。

  「燕青,退下!」

  蔺初阳一声厉斥,燕青便不再多说半句,面色铁青地退下去。

  眼泪不断夺眶而出,欧阳芸语气满是惊慌:「王爷,燕侍卫为什么那样说?我是不是闯祸了?王爷,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好吗?」

  蔺初阳只是沉默。

  欧阳芸心里本就恐慌,加上他一直不正面回答问题,当下放声大哭,「王爷真看不见我了么?」一边哭一边问。

  「芸儿,别哭了,本王眼睛就算看不见,也能知道我的芸儿在哪里。」话落,蔺初阳伸出手精准地将她搂进怀里安抚。

  后来,无论欧阳芸怎么问,蔺初阳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疑问,便一直压在她心上,一直到两日后她被送回欧阳母家,横在心头上的疑问依然无解。

  腊月十八,摄政王眼盲的事情终究瞒不住了。

  消息一传出,震惊朝野,此时距离凤阳王百日之期还有一天,但凤冬青已然等不及对外昭告揽权的决心,趁着摄政王抱恙未上朝期间,以其心有余而力不足为由,当众宣布削去其摄政大权且暂时圈禁于未央宫内,不日再追究其监国不周之罪;接着又再命人带着议和书前往渭水关请求休战,雷厉风行一连颁布数道御令。

  当夺权斗争如火如荼进行之际,原也身处风暴之中的欧阳芸却早在前一天就被人护送回欧阳府,彻底被隔绝在宫闱斗争之外。

  回到欧阳府已经数日,欧阳芸至今搞不清楚那座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宫里也不曾有消息捎来,问父亲欧阳贤他也不肯说,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刻意对她封口。

  欧阳芸坐在亭中看着小院里的一切,昔日院里满墙的琼花早已雕零,入眼处,银妆素裹,景物全非;以前总笑古人爱悲春伤秋,如今才知人心的沧桑便是这样消磨出来的。

  「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何事情演变至此,王爷不与我说,你也不能跟我说么?」她忽然开口问身边站立之人。

  身边之人,便是燕青。燕青奉摄政王之命保护她。

  没有回应。欧阳芸再接着说:「燕侍卫,我自认不曾与你有过节,你讨厌我,总得让我明白是为什么吧?」唇边有抹苦笑。

  燕青垂下眸,终于缓缓说道:「太医开的那些药,以往王爷总会佯装喝掉,然后再由我伺机倒掉,可后来,姑娘天天盯着王爷喝药。」

  「那药……不是治眼疾的么?」已经听出端倪的她语气不自觉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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