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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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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槿桐恍然大悟,这”妖娆脸“是沈逸辰叫来的。
身长六尺的女子是没有; 这“妖娆脸”却像得很。
她若说是被个“姑娘”从水中捞起来的; 旁人也自然会意。
”妖娆脸“不仅仪态举止像个姑娘; 就连长相都貌美清秀得很; 放在这上巳节里都能将一众女子比下去,让他来解围真真是再好不过。
她不知晓这么短的时间; 沈逸辰去哪里寻来这么一个“妖娆脸”来。
但从方槿玉那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来看; 她的围是解了。
再加上她早前的恐吓,方槿玉和碧桃主仆两人应当也不会回洛府去嚼舌根了。
思绪间,只见“妖娆脸”扭了扭腰身,几步蹭到了洛容远身侧,笑眯眯道:”我是来撵方妹妹的;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阿远。“
方槿桐和方槿玉一起将目光投向洛容远。
洛容远显然没准备接话。
“妖娆脸”又将指尖搭在洛容远肩上,”啧啧“开口局:“阿远你就不厚道了,我前几日写信给你; 约你一道来上巳节,你说有事。结果明是同方妹妹一道来的; 果真让人心寒哪……”言罢,佯装伸袖抹了抹眼泪。
光抹眼泪还不过瘾,抹完还甩了甩。
方槿桐和阿梧浑身的鸡皮疙瘩再次落了一地。
这回,方槿桐连头皮都有些微微发麻了。
洛容远终于忍不住:“许邵谊,闹够没有……“
“妖娆脸”忽得停住。
继而受宠若惊般,上前拥他:“阿远哪,你终于同我说话了,不枉我撵了几千里路撵到这里来哪,风沙都吃了好几斤哪……”
方槿桐不禁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几斤风沙肯定不好吃……
但转念一想,洛容远既是边关回来,那能撵几千里路撵到定州来的,应当也是身在关边的人。
洛容远明显不准备再搭理他,伸手从方槿桐手中拿过纸鸢,边走边道:“走,放纸鸢去。”
方槿桐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方槿玉更是。
“方妹妹等等我。”许邵谊也跟上。
洛容远驻足,回头看他。
许邵谊跳到方槿桐身后:“阿远,这么凶看着我做什么,我也喜欢放纸鸢,我同方妹妹一道不行吗?”言罢看向方槿桐,“是吗,方妹妹?”
方槿桐不知他何意。
他就悄声道:“让我一道去,不然我就老实说是沈逸辰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的,还找了个山洞给你换衣裳,烤衣裳,烤鞋子……然后再添油加醋,说他偷/窥你换衣裳,还亲你……”
你!方槿桐气粗!
他不是沈逸辰找来救火的吗?
怎么她看是来趁火打劫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真同沈逸辰一道的,都是脑回路有些问题的。
许邵谊起身,果然又摆出了一脸笑意,笑盈盈得朝洛容远道:“方妹妹说了,最喜欢同我一道放纸鸢了。”
方槿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沈逸辰还没摆脱出去,又来了一个许邵谊。
上巳节,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这黄历得择日改一改了。
……
往后的大半个时辰,方槿桐啼笑皆非。
莫怪乎洛容远不爱搭理许邵谊,这个许邵谊是吵,真吵,吵得很。
这大半个时辰,那张嘴近乎就没停下来过。
方槿桐只觉前后左右都有他的声音,耳根子都不得清净。
一会儿一个方妹妹,一会儿一个阿远……
而且明明是她要放纸鸢的,结果有人借着同她一道放纸鸢的功夫,硬生生将她彻底“挤“出去了。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得站在一边,看他二人放着自己的纸鸢。
一侧的方槿玉也在放,只是一直心有旁骛。
不知这从哪里冒出来的许邵谊同洛容远是何等关系?
只是许邵谊明显一脸欢呼雀跃,洛容远却一幅随时要翻脸的模样。
方槿桐都不知这大半个时辰是怎么过的。
总归,幸好,那只纸鸢的线适时断了。
要不她都要去剪了。
方槿桐如临大赦。
这上巳节的风筝放得不伦不类,还是赶紧回去得好。
未及思忖,许邵谊又撵上:“阿远,方妹妹,我同你们一道乘车,我家的马车坏了。“
方槿桐哪里会信?
可显然许邵谊也没指望她和洛容远会信。
他脸皮足够厚就行。
偏偏又抓有方槿桐的把柄在手,动不动就威胁,她不让他一道让马车,他就说他是沈逸辰叫来解围的,其实事情的真相是巴拉巴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槿桐闹心。
许邵谊就这么上了回洛府的马车。
这马车内,一路上都没有消停过,全是许邵谊的唾沫星子在飞。
方槿桐想塞耳朵,但人是她放进来的。
洛容远不愿搭理许邵谊,方槿玉又默不作声。
方槿桐只得亲自圆场。
她脸都笑烂了,问旁的都不好,只得问起许邵谊来,你也是在边关吗?
否则怎么撵了几千里路,吃了好几斤风沙?
她是找话讲。
许邵谊果真来了精神:“既然方妹妹问了,我就说了……“
方槿桐背后一凉,她真是作死。
……
等到洛府门口,碧桃和阿梧都觉得要口吐白沫。
方槿桐头晕目眩。
方槿玉脸色难堪得很。
只有洛容远稍微好些。
方槿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在方槿玉身后下的马车。
好在,马车上有人探出一个头来,笑意款款道:“阿远,两位方妹妹,我就不去洛府叨扰了。”
能听到许邵谊说这句,一行人都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送他一程。”洛容远嘱咐车夫。
车夫应声。
马车驶出洛府门口不远,几人一口气还没有松完。
马车上就有声音传来:“我明日再来。”
方槿桐和方槿玉脚下一滞,想到他明日要再来,就好似梦魇一般。
洛容远开口:“不用理他。“
“那个许邵谊究竟是什么人?”方槿桐忍不住问。
先前不问,是怕他自己滔滔不绝,如果说不完,怕是要跟来洛府一直到说完了再走。
不如问洛容远。
看那模样,许邵谊又同洛容远好得很。
她小时候多有在定州,洛容远身边的朋友也认识不少,的确没有见过这个许邵谊。
应当是木头在边关时候认识的。
洛容远看了看她,也不瞒:“他在军中,任右前卫副使。”
军中?
方槿桐却是瞪圆了眼睛。
就那幅妖娆脸,走路都要扭着腰,一脸言笑晏晏的模样,竟然在军中任职?
洛容远在军中是左前卫副使,许邵谊竟然是右前卫副使……
就这张脸,要上阵杀敌,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方槿桐摇头:“表哥是说笑的吗?”
她想起他抢她纸鸢,动辄就对她威逼利诱要说出实情,方槿桐只觉这人若是落在了敌军手中,怕是还没等敌军开口,就会叛变的一类。
她这般想,耳边听洛容远道:“他是庐阳郡王的独子。”
噗……阿梧递给她的茶水通通喷了出来。
*****
驿馆内,沈逸辰心情尚好。
好到让郭钊陪他下棋。
他越想越觉得让许邵谊去帮槿桐解围是一步好棋。
一则,她都赏他一巴掌了,他不仅不计较,还尽心尽力替她找人解围。
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一定立即高大起来。
说不定,还会内疚。
人都架不住内疚,内疚他就有机可趁。
二则,许邵谊生了一张天花乱坠的嘴。
他和许邵谊,是谁同谁的关系?
他叮嘱许邵谊去槿桐那里说他一些好话,许邵谊一口应了,许邵谊那张嘴自带昭告天下和天花乱坠的效果,虽然话多,说得多了,她也会信上几分。
他其实也怕许邵谊说得言过其实,但若是能让槿桐对他油然生敬,言过其实也没什么坏处。
沈逸辰越想,就越觉得靠谱。
等许邵谊回来,他一定要好好谢谢许邵谊。
脸上的笑意就再藏不住,看得郭钊心中发麻。
他实在不知晓侯爷又在欢喜什么。
下了大半个时辰的棋,就对着棋笑了大半个时辰。
他是没见过被人抽了,还能高兴成这幅模样的。
只是都抽了这么久了,回味也当回得乏味了才是。
遂又想起侯爷今日才见过庐阳郡王世子许邵谊。
郭钊嘴角抽了抽,庐阳郡王世子许邵谊,一言难尽……
第30章
夫人说公子和两位表小姐去上巳节一整日
; 回来定是累了,晚饭稍后让厨房做好了送到了屋中,不必一道来陪她用饭了; 明日再凑一处说说上巳节的趣事就好。另外; 屋内备好了热水,可以先行洗漱; 换身衣裳; 解解乏。
槿玉今日在方槿桐这里吃了闷声亏; 马车上又听她和许邵谊说了一路的废话; 眼下正疲倦得很,正想回屋好生歇息歇息。
丫鬟来传话; 她更觉顾氏替人设想; 为人周到。
浴桶里,方槿玉轻轻叹息,有顾氏这样的姨母真好。
方槿桐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再想起三叔,又同自己的爹爹对比,指尖就忍不住掐了下去。
方槿桐明明处处都不如自己; 为什么偏生比她命好呢?
碧桃给她添热水。
她闭眼,憋了一口气,缓缓沉到浴桶中去……
她才不甘心; 她值得拥有比方槿桐更好的东西。
她要嫁到洛家,想尽一切法子都行。
……
东苑; 主屋内。
方槿桐从子萱手中接过狗蛋。
狗蛋见了她,热忱得不得了。
虽说子萱这里新鲜,但新鲜劲儿一过,就使劲儿要找主人。
子萱没抱稳,狗蛋就满苑子里乱窜。
子萱自己逮不到,又怕它出意外,只得让府中的小厮帮着逮。
可府中的小厮虽多,但狗蛋又小又灵活,府中的小厮又都怕将表小姐的狗给伤了,就在花苑里僵持了许久。满苑子都近乎跑遍了,许是跑得又累又饿了,又不见方槿桐,狗蛋才四条腿一耷拉,寻了阴凉处,趴在地上不走饿了。
子萱去抱它,它又反过来热情得很。
惹得子萱哭笑不得。
表小姐的狗不仅长得与众不同,脾气也与众不同。
回了洛府,方槿桐没有回厢房歇息,而是直接来了顾氏这里。
姨母说姨父近日来多在府衙和水利工事那里,很晚才回来。他们今日又去了上巳节一整日,姨母应当有些闷,她便拎着狗蛋来了东苑主屋。
狗蛋长得与旁的狗不同,但胜在机灵。
顾氏见了也很喜欢,说它丑得别具一格。
狗蛋还欢喜得很。
顾氏就说它鬼机灵,讨人喜欢。
又让子萱拿了些牛肉干,撕碎了喂给它。
狗蛋心潮澎湃,十分给顾氏面子,吃完了就眼巴巴看着顾氏,摇尾乞怜。
顾氏频频逗笑,便让子萱多喂了些牛肉给它。
狗蛋好不得意。
一时间,方槿桐忽然想,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看着眼前得意忘形的狗蛋,仿佛头换成了沈逸辰一般。
可想着沈逸辰的脸,又看着狗蛋,方槿桐还是摇了摇头,不能侮辱狗蛋,狗蛋是条好狗!
一侧,顾氏乐不可支:“若不是听子萱说,你是替朋友养的狗,姨母都想管你要了来。”
方槿桐笑了笑,确实换了旁人倒还好,但沈逸辰的狗,她有些难启齿。
“等我回京中,寻只狗……辰辰这样的狗来送姨母。”方槿桐只得这么说。
她有心便好,顾氏哪里在意?
不多时,厨房将饭菜端到了主屋。
顾氏已经用过了,方槿桐来了主屋,厨房送来的是方槿桐的饭菜。
方槿桐瞥了一眼,悻悻道:“徐妈这是太高看我了,我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徐妈就笑:“公子说要过来,厨房就一道送来了。”
洛容远,方槿桐恍然,差点忘了这根木头了。
她都能想着来陪姨母,更何况洛容远呢?
徐妈话音刚落,一袭蓝衣便入了屋中。
洛容远早前的白衣在放纸鸢时,就同许邵谊一道弄脏了,先前回屋换了一身衣裳再过来的,就比方槿桐要迟了些。
顾氏唤了他来跟前,笑眯眯道:“今日同槿桐玩得可好?”
洛容远看向方槿桐的时候,方槿桐也正在看他。
忽地,两人心照不宣。
洛容远:“好。”
方槿桐:“挺好”
不仅顾氏,子萱和阿梧也在身后跟着掩袖笑起来。
顾氏愉悦:“玩得好便好,这上巳节是年轻人的节日,就该多去。”
顾氏看来,这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了就应当水到渠成,若不是洛容远从军去了,常年在边关驻守着,说不定,再隔不久她都应当抱孙子了。
奈何这段时间洛青衫和方世年又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朝廷里的事动辄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二人各有各的慎重,也是好事。
只有等过了这阵再说。
顾氏吩咐子萱:“打水来给公子和表小姐洗手。”
子萱笑着应好。
洛容远和方槿桐洗完手,便上桌吃饭。
顾氏虽然吃过了,但见他二人都在,便也吩咐多摆一双筷子,她随着一同再用些。
不敢用太多,捡了些青菜吃,又喝了些汤。
方槿桐吃了不少。
今日走了许久的路,也算经历了些惊心动魄,眼下松懈下来,才觉得饿坏了。
徐妈又是挑得她喜欢的菜做,她想不多吃些,胃都不答应。
洛容远也吃了许多。
顾氏更高兴,没什么比儿女陪在身边,看着他们吃饭香更好的了。
……
晚饭后,顾氏催着二人离开。
方槿桐知晓是姨母心疼他们累着,便依着姨母的意思,福了福身辞别。
反正还要在定州呆上几日,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洛容远要送,她也没回绝。
同今日那个话痨许邵谊的喋喋不休相比,她竟然觉得木头也是有木头好处的。
她和洛容远走在一处,阿梧便知趣抱着狗蛋走在后面。
狗蛋望着他二人背影,想想就乱叫一通。
阿梧安抚,它便好些,阿梧不理它了,它表示对前面两人的愤慨。
只是方槿桐正同洛容远说话,狗蛋的声音便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表哥同许邵谊亲近?”她是寻话来说。
洛容远滞了滞,平淡道:“亲近不是这么用的。“
额,方槿桐噎住。
“他在军中不这样。”洛容远言简意赅。
军中不这样?
那平日里是这样的?
方槿桐确实难以想象,许邵谊今日画风她适应了好久,还是违和得很。又说许邵谊是安阳郡王的独子,安阳郡王也是手握重兵的一方枭雄,许邵谊长了这样一张妖娆脸,言行举止又明显有些媚态,庐阳郡王怕是气得恼火得很。
果然,洛容远道:“庐阳郡王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方槿桐只觉得虽然没见过庐阳郡王,这幅形象却栩栩如生。
临到西苑了,洛容远难得主动开口:“方槿玉处处针对你?”
他少有嚼舌头,尤其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他一向看在眼中不说。
但不说,不代表看不明白。
方槿桐就笑:“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从小到大,就没相安无事过。”
他知晓她粉饰太平。
都是方家的人,她再讨厌方槿玉,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诋毁。
洛容远便也不提了:“早些休息,我让厨房熬了姜汤,晚些送来。”
是还念着她落水的事。
方槿桐心中微微一暖:“知道了,多谢表哥。”
洛容远停了停,临分别,又道:“我那日看她绣荷包。“
她,指得是方槿玉。
方槿桐心想,是呀,看得那么出神。
洛容远忽然笑了:“想起你小时候,学女红,一直扎手。”
呼~方槿桐唏嘘。
“不学也罢。”他又笑笑,转身离开。
方槿桐没有唤住他。
原来他那时候看着方槿玉绣荷包,心里是在想这个,她完全会错了意。
方槿桐也笑笑,又忽然停住,有人方才似是在变着方子说她手笨,没有天赋。
木头也有学坏的时候!
转念一想,她哪能同方槿玉比呀?方槿玉的绣工在京中的贵女里都是出了名的,但她虽然比不过方槿玉,却比阳平,任笑言这些強多了呀。
“三小姐……“
她尚在思绪,阿梧颤颤开口。
她转眸看向阿梧。
阿梧手中举着狗蛋,一脸懊恼:“它尿了……“
尿了阿梧一身。
狗……辰辰!方槿桐泄气,狗如其人,果然没个好样。
*****
驿馆,沈逸辰喷嚏。
还是一脸正紧看着许邵谊:“怎么样,说我好话没?”
许邵谊“嗖”得一下,汗毛都树了起来,他光想着同洛容远说话去了,没被撵走都侥幸,自然而然就将沈逸辰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
许邵谊心虚:“说了……自然说了……”
反正死无对证。
沈逸辰凑得更近:“她怎么说?”
一脸期许。
许邵谊想,若是此时说他忘了,他定会被沈逸辰闹死。于是深吸一口气,镇定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吹嘘得有些过了……她好像……”
“好像什么?”脸凑太近,又热情洋溢。
许邵谊咽口口水:“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第31章 真相
依照许邵谊对沈逸辰的认知; 他是绝对没有可能喜欢像方槿桐这样的。
虽然模样也算过得去; 养眼是有了; 但身段不够妖娆啊,跟谈不上凹凸有致,言行举止都不够妩媚动人呀; 沈逸辰堂堂一个镇守西南的怀安侯; 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识过,要是喜欢方槿桐这样的才是出了鬼了。
所以; 他断定; 沈逸辰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方槿桐这里; 所以才让他去方槿桐面前美言几句。
所以; 这也就是兴头上的事情,过了今日说不定沈逸辰都不记得有方槿桐这个人了; 那他胡诌几句也无伤大雅。
再说了; 沈逸辰又不会真的去问。
兄弟多年,许邵谊深知沈逸辰有一点品行良好——那就是不喜欢的,不去招惹。
方槿桐一个姑娘家,更不会主动去找沈逸辰问起。
那他的话也就不会穿帮了。
反正,他在定州也呆不久。
他只知晓方槿桐是洛容远的表妹; 却不知道方槿桐是方世年的女儿。许邵谊约莫想着,看那模样,日后怕是只有在洛容远大婚的时候才会再见到方槿桐了。
沈逸辰又不会较真; 许邵谊端起茶水,抿了两口。先前还有些许的心虚; 顿时被自己说服,心中畅快至斯。
想起旁的事情,才又主动接过话去:“说正事,你这么着急让我赶回京中做什么?”
他在军中任右前卫副使,不宜擅离职守。他的身份又特殊,稍有动作,怕引人耳目,只能假借母亲想念他的由头告假。
庐阳郡王的封地离京中不远,他回庐阳会路过京中,所以并不特意。
结果在他回京途中,沈逸辰又修书一封,让他调转马头,先来定州一趟。
他虽然不知晓沈逸辰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依沈逸辰的性子,断然不会胡来,尤其不会特意让他从军中告假归来。
他想,定是京中人多眼杂,不保靠,沈逸辰才会临时让他到定州。
全然没有想到其中有方槿桐的缘故。
沈逸辰使眼色,郭钊会意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京中要变天了。”沈逸辰看他。
变天?
许邵谊立即正襟危坐,他自然知晓沈逸辰口中的变天是什么意思。
但这种事情向来是宫中,乃至京中的忌讳,沈逸辰素来有平准,怎么会轻易说这样的话出来。
幸好周遭没有旁人,屋外还有郭钊守着,否则他定是要制止的。
许邵谊提醒:“祸从口出,你向来沉稳,怎么说起这件事来。”
沈逸辰没打算瞒他:”此回奉召进京,我已打算在京中常驻,怀洲的事情已经让沈括捎话回去,让二叔看紧些。“
许邵谊倒吸一口凉气:“奉召进京是平常事,草木皆兵做什么?”
沈逸辰凑近些:“殿上会留我在京中两月,两月过后,殿上会抱恙,久病不起。”
先前许邵谊只是倒吸一口凉气,眼下,直接“嘶”了出来,就差上前捂住他的嘴:“沈逸辰,隔墙有耳,你想掉脑袋不是?”
诅咒君王大病,就算他是怀安侯也一样其心可诛。
沈逸辰按下他的手,继续道:“太子被废,王储之位空缺,京中各个都想争一争。各方势力角逐,暗潮涌动,京中不会安稳。然后禁军实施宵禁,封锁各地返京的路,军中更是戒严,不允许任何人擅离职守。届时,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左右朝中局势,不说你,就是庐阳郡王都不会让你那个时候离开边关,你想再见你娘亲,起码要三年之后。”
说的煞有其事,许邵谊都险些被他唬住,将信将疑。
只是这些有的没的,实在天方夜谭得很,许邵谊想清楚,而后摆摆手,笑道:“说的跟真的似的,几月不见,都改说书了。看样子,南蛮是久未来犯,你闲出病了。”
分明是不信。
言罢,伸手去拎茶壶,想给自己茶杯满上。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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