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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妃-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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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红纱哑口无言,愤愤的吞下了脾气。

    明乐却是不肯相让,进一步逼问道,“娘娘,您还没有回答,您所谓的猫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殷王府的人一向都光明磊落,没什么敢做不敢当的事,最见不得别人话里有话。您若是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明白的好,也省的叫人胡乱揣测,再生出什么样的误会来。”

    “我三皇兄是和你在一起受的伤,你却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这件事是不是太过巧合了?”纪红纱被逼无奈,只能再度开口。

    诚然,为了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她还是没有直接把话挑明。

    “哦?”面对她的质问,明乐却像是突然顿悟了什么,惊讶道,“难道说是今日刺客的真实目的本来就在于我?荆王殿下只是阴错阳差替我挡灾了?”

    “谁知道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再没准就直接是和什么人里应外合了也不一定!”纪红纱脱口说道,只恨不能把这潭水搅和的越浑越好。

    “成妃!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下一刻却是孝宗冷着脸喝斥道。

    “我——”纪红纱被他吼的莫名其妙,下意识的就想分辨,然则触及他晦暗的眼神,心里就猛的打了个突儿。

    “你兄长受伤,你着急紧张一时口不择言朕不怪你,但是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孝宗冷着脸教训道,语气虽然还算平静,却隐隐透出几分威胁的味道来,听的纪红纱一阵的莫名其妙——

    这孝宗是吃错药了吧?居然会帮着易明乐那死丫头来找自己的晦气?

    而对于孝宗心里的想法,明乐却是十分清楚的——

    虽然他急于找借口除掉自己以便断掉宋灏的后路,可是事关两国,这件事不是可以利用的借口。

    轻重缓急,他掂量的很清楚。

    别说现在没有证据指向她,就算是有,孝宗也得要不惜一切把它给抹杀掉。

    看着纪红纱那一脸愤恨吃瘪的表情,明乐就挑了下眉毛露出一个笑容,附和着孝宗说道,“是啊,成妃娘娘,事关两国邦交这种大事,还是慎重一点的好。你为了荆王殿下的安危着急,数落我一两句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可若是因此而叫两国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来,这责任,可就不是你我所能承担的了。”

    纪红纱愣了片刻,突然想到之前兰琪和她分析过的一番话。

    是的,为了两国邦交,孝宗不会叫易明乐来承担此事,那么会不会真如兰琪之前所说的那样,要拿自己来做替罪羊,来为这件事来埋单了?

    思及此处,纪红纱就只觉得头皮一紧,不由的紧张起来,眼神防备的瞪着明乐不说话。

    明乐也很有几分讶异,她竟然会领悟到这层意思,就又对她多注意了几分。

    而纪红纱心里则是七上八下的——

    纪浩禹在这个时候遇刺,时机实在是太赶巧了,会不会又是芸儿?

    纪红纱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宋沛也得了消息赶来。

    “消息你应该已经听说了,详细情形都对侍卫们何时过了吗?可有什么发现?”孝宗也不废话,直接就开口问道。

    “在场所有人都口径一致,暂且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宋沛回道,顿了一下又补充,“臣弟已经调派御林军围住了事发时候刺客藏身的树林,希望能有发现吧!”

    “殷王妃的人紧跟着都能把人给跟丢了,更别提这会儿已经时过境迁了。”纪红纱冷嗤一声,不以为然道,说着就又若有所思的重新看向床上的纪浩禹,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千万可别是芸儿那死丫头搞的鬼!

    “真是岂有此理,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凶,犯下这样大逆不道的罪名来!”孝宗怒然的一拍桌子,满脸的肃杀之气。

    “是啊,弟媳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眼皮子底下挑战陛下的权威。”明乐赞同的点头,眸子一转,忽而侧目看了眼正在看着床上纪浩禹出神的纪红纱,缓声问道,“成妃娘娘,您说是吗?”

    纪红纱骤然回头,因为之前走神没太在意,这会儿很是仔细的回味了片刻才记清她刚才说的话,心里一急不由的暴跳如雷,尖声道,“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殷王妃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

    她想到的,是中午宫宴那会儿的投毒事件。

    “难道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吗?”明乐歪着脑袋看她,脸上笑容几乎可以称之为和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前,就在我被册为义阳公主并且被迎入宫的那一日,同样也是在宫门之外的那片林子里有人安排了弓箭手伏击,意图要我的命。后来也是如今日一般,逃之夭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一次的事,的确是纪红纱做的。

    只不过当时还不到赶尽杀绝的时候,所以就被宋灏搪塞了过去。

    这会儿明乐旧事重提,孝宗也才恍然记起——

    当初原来也还有一件雷同的无头公案。

    而纪红纱却是心头一紧,险些脱口叫嚷出来——

    易明乐这话分明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难道她是想借机把这一次的事情也栽给自己?

    纪红纱突然就慌乱起来,脱口道,“都过了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提它来做什么?”

    “是吗?时过境迁就不能提了吗?”明乐反问,说着也不等她回她,垂眸略一思忖,就又重新抬头笑着看向她道,“那我们说说近期的,就比如是今日娘娘你宫里宴席上发生的那件事?”

    “易明乐!”纪红纱更是暴跳如雷,满脸通红的怒声道,“你别在这里东扯西扯的混淆视听,我宫里的事皇上已经叫三司的人去查了,迟早会有一个水落石出,你是什么身份?岂容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乱说话?”

    因为做贼心虚,她是真的急了。

    明乐却不管她,只就微微含笑,从容的对着孝宗询问道,“难道皇上也觉得我在故意混淆视听,或者是混淆您的判断力吗?”

    孝宗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瞥见她嘴角明艳的一抹笑容,哪里还有不明白她意图的意思?

    的确——

    事情发生在纪红纱宫里,不管是不是真的和纪红纱有关,推出她来,一切的矛盾和难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皇上——”纪红纱见他眼中那样幽冷的神色,恍然也顿悟了什么,急忙就的就要开口辩解。

    “你闭嘴!”孝宗冷声喝断她的话,头一次很有耐性的竟是意图和明乐之间达成共识,点头道,“你继续说!”

    “在泰和宫给饮食下毒的厨子,据说是成妃娘娘专用的,就算他再不与其他人往来,娘娘需要他效力的时候总也须得要叫人去传信吗?而且中午的那事儿皇上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宫里大小的宴会那么多,若是有人想要针对您的,下手的机会自然多的是,何至于非得要在今天,在成妃娘娘宫里难得一次招待荆王殿下的宴席上动手?这其中恐怕才是有猫腻的吧?”明乐说道,语气不徐不缓,但在纪红纱听来却是字字诛心,每一句都是为了要她的命。

    江厨子和宫外的人没有接触,并不代表着就找不到和他之间有所往来的人了。

    并且如果要说他投毒针对的是孝宗的话,目前还找不到可以合理解释的契机,而若说是纪红纱针对纪浩禹而设下的局的话——

    一切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你说是我要对三皇兄下手?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我三哥!”纪红纱浑身的血液凝住,手心里出了一把的细汗,忙是对孝宗跪下,大声反驳道:“皇上,您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若是只因为我曾经用过了那个厨子,或是我宫里的奴才和他有过接触,就值得怀疑的话,那么试问,在这宫里哪一宫的奴才不去御膳房?我的人和那厨子见过面就有嫌疑?却也保不准其他人的奴才私底下也有见过?皇上身边的内侍不需要每日去御膳房给您传膳吗?太后宫里的人难道就能不吃不喝吗?”

    御书房供应整个皇宫日常的饮食,如果真要从宫里人入手去查,也的确是个大海捞针的工程量。

    拉出孝宗和姜太后来,怎么都算是个保障!

    这纪红纱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分辨出风向转移的。

    而她此言一出,孝宗身边一直负责传膳的内侍小林子就被她喝问住,仓皇跪了下去,惊呼道,“皇上,奴才冤枉!”

    纪红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继而定了定神重新扭头看向转向明乐,恶狠狠道,“易明乐,你没有证据!皇上不会被你蒙蔽的!”

    即使明知道下毒的事是芸儿做的,但芸儿办事她还是信得过的,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破绽给人追查的。

    诚然,明乐也知道这样大的事情,对方一定不会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等着人去戳破。

    她拿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孝宗的脸色,见他神情阴郁一语不发的盯着纪红纱,心里便是满意一笑——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叫孝宗心里把今天的两件事串联起来,叫他起疑也就够了。

    “成妃娘娘您这么激动做什么?只是皇上叫我帮着分析,我便随口那么一说罢了!”明乐莞尔,忽然一改之前犀利刻薄的语气,垂眸对跪在地上的纪红纱露出一个笑容。

    哪怕她是笑着的,纪红纱也再不敢掉以轻心,心一横立刻反客为主的指着她对孝宗道,“皇上,既然她承认是信口雌黄的污蔑臣妾,您就绝对不能姑息,她说是信口一说,但却是句句诛心,要陷臣妾于不义!您若不严惩,这日后宫里人人都是如此的乱嚼舌头,后宫还要如何整治?”

    “成妃娘娘,我说过了,您太容易激动了!”明乐漠然的移开视线,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忽而神色一冷,一字一顿的对孝宗说道,“午宴上的投毒案,的确从头到尾都是我的揣测,但是刚才在皇宫门口的刺杀,我却有铁证如山,可以指认凶手,叫他无所遁形!”

    说话间,眉目妖娆一转,直看的纪红纱颈后汗毛根根直立——

    这个死丫头,今日这是要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吗?

    ------题外话------

    木有写到我想要的情节,但是目测到那个情节起码冲到一万五去,于是我就在这里断了吧,留点情急好过年嘤嘤嘤

 第061章 风起云涌

    纪红纱心头一跳,死死的捏着拳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只能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

    这事儿不会是芸儿做的,不是她,一定不是她,自己明明已经警告过了,她没有那样的胆子。

    但即便是这样,也还是越来越心慌。

    因为明乐的思路和矛头都瞬息万变转化的太快,孝宗也有点吃不准她的真实意图,审视着瞧了她片刻才又开口,“你有什么证据?”

    “赵毅!”明乐一笑,却未回答,而是扭头对着殿外的方向扬声道,“把我要的东西拿上来!”

    “是,王妃!”赵毅应着,想来是早有准备,话音未落就已经捧着个托盘,和一卷案宗从殿外快步走进来。

    众人的目光集中于明乐身上,狐疑的揣测。

    “这份卷宗,是我刚才吩咐赵毅去刑部那里借来的,也就是一年前我在宫门处遇袭时候刑部参与调查的追踪记录。”明乐款步走过去,掀开托盘上面一块黑色的布盖,随手拿起上面放着的一截短箭反复观摩着对孝宗和宋沛等人道,“这托盘上的几支箭就是当日作为证物保留下来的凶手行凶的凶器,如果我没有辨认错的话,当是和今日埋伏袭击我们的人所用的箭头设计都是一样的。”

    弓箭虽然是很常用的武器,但是不同的铸造师打造的箭头还是会有细微的差别,甚至于特殊人群用作特殊用途的箭还会根据弓箭手的个人习惯改良制作。

    卢赛是大兴的暗卫出身,这样的人会用带有自己个人特征的武器一点也不奇怪。

    纪红纱心神一凛,第一个起身过去取了一支箭来查看,看一眼就弃如敝履的远远抛开,不屑道,“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破烂玩意儿,还好意思说是证据!”

    孝宗碍于身份,坐在那里没动,却是宋沛走上前去取了一支箭反复的看了看,然后一抬下巴对小庆子道,“叫他们把今天从殷王妃马车上取下来的箭拿两支过来比对。”

    “是,王爷!”小庆子应着,匆忙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就用托盘呈送了三支短箭进来。

    宋沛一丝不苟的比对着,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红玉和绿绮在稍远处看着,更是心急如焚,终于绿绮一时等不得了,转身到纪浩禹床边的桌子上把从他身上取出来的箭头拿过来,又一把夺了宋沛手里的一支旧的羽箭箭头仔细的辨别起来,一看之下不由的勃然大怒,愤恨的跺着脚道,“果然是完全一样的!”

    孝宗闻言,再不能坐视不理,冷着脸对小庆子道,“拿过来给朕看!”

    小庆子连忙捧着送过去。

    一年前的箭头,因为是在刑部的档案库里保存,可能是看管的不甚得当,已经隐隐有了锈迹,但是两者比对之下,还是可以明显看出这箭头的形态流线曲度都如出一辙,最重要的是——

    每一支箭箭头的末端都还有一个小巧的倒钩的设计。

    者从这一点上看,应该就可以断定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还当真是一模一样的!”孝宗看罢,突然冷笑出声。

    纪红纱心里一凉,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心里更是将芸儿那自作主张的死丫头骂了千百遍,一边计较着回头若真要查到她的头上,只把芸儿推出去顶罪,自己撇清的几率又有多大。

    “年前阿灏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就曾说过,凶手极有可能是混入宫中躲避搜捕的,不过当时为了宫中形势稳定就没有大肆张扬罢了。”明乐弯身捡起之前被纪红纱扔在脚下的那支锈箭,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可是如今时隔一年,凶手再次出来兴风作浪了,皇上还是不宜姑息的。”

    “的确!”宋沛也道,“若是真叫歹人隐藏宫中,实在是太凶险了,既然证据已经摆在这里了,皇兄还是下令彻查宫中所有侍卫的住所和随身装备吧,找出佩戴此种弓箭的人,应当就是凶手无疑。”

    “查!”孝宗想都没想,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叫居心叵测的人藏在他的后宫之中那还了得?不管这一次他们是针对谁的,都是个莫大的毒瘤,必须借机切掉。

    “是,臣弟立刻就去!”宋沛领命,以雷霆之势带着御林军对整个皇宫展开了大面积的搜索。

    纪红纱死死的掐着手心,几乎魂不守舍——

    这样大规模的搜查之下,是必定要查到她那里去的。

    她想要立刻就把芸儿和卢赛推出来担下干系,又怕孝宗质疑她对整个事件知情,只能隐忍不发静观其变。

    这一次宋沛并没有去的太久,约莫小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急匆匆的押解着一名五花大绑的侍卫从殿外进来。

    赫然——

    就是鼻青脸肿的卢赛!

    纪红纱见状,脚下一个虚软,险些站不稳。

    “卢赛?”她失声尖叫,像是一副打出所料之外的模样,愤怒的就要冲过去。

    这是要当众杀人灭口吗?

    明乐心里冷笑一声,跟过去抬手一把拽住她,“娘娘莫急,当心摔着!”

    她手上的力气不是很大,但是要拉住纪红纱还不在话下。

    纪红纱被她死死的拽着,脱身不得就狠狠扭头看向她,由牙缝里挤出字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欠债还钱而已。”明乐淡淡一笑,一手拉着她的手臂,一边声音缓慢而低沉的说道,“一年前你做了什么心里有数,你别以为时过境迁我就会忘了。别人欠我的,我都记着呢,不管过的多久,都总要连本带利的给我还回来。”

    明乐是追着纪红纱出来的,两个人此时已经到了外殿,再加上是背对孝宗,其他人并看不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

    纪红纱露出骇然的神情,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模样,忽而想起早时她在广月庵里对自己动刀子时候似乎也是这样明朗而妩媚的笑着的,惊惧之余,全身上下的汗毛都不觉得竖了起来。

    “你这是以公谋私,今天的事不是我的做的。”纪红纱咬牙说道。

    她本想要推脱给芸儿和卢赛,不曾想下一刻明乐却是微笑点头。

    “我知道!”她说。

    纪红纱一愣,狐疑的反问道,“你知道?”

    这死丫头不应该是趁机落井下石不放过任何一点机会的打击自己吗?

    “是的,我知道,正如同我早就确定一年前的事情是你做的一样,这一次的事情我也知道不是你做的。”明乐重复,忽而抬手温柔的替她整理了一下领口扯的有点凌乱的衣衫,一字一顿的慢慢说道,“因为——这一次的事,是我做的!”

    纪红纱全身的血液凝固,僵硬的愣在那里,完全一副见鬼的表情。

    明乐却不理会她的反应,一边细致的替她整理着衣襟,一边在她耳畔吐气如兰的慢慢说道,“我说过,无论什么人,欠了我的就没有不还的道理,这些箭头是一年前我就叫人照着打造好了的,想要找个机会还给你,不过后来事情太忙就给忘了,这一次算是碰巧了。”

    所以之前出宫的时候她故意早了纪浩禹一步,就是去安排这件事的。

    宋灏在皇宫附近都有暗哨,要安排几个人扮作刺客袭击她们简直就是顺手拈来的事情。

    “你——”纪红纱一个机灵回过神来,猛地退后一步避开她的手,不可思议的尖声道,“你这个疯子!”

    因为声音拔高,引得内殿的孝宗和宋沛齐齐回头看过来。

    纪红纱仓皇的想要转身去和孝宗说易明乐才是凶手,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可是看着明乐站在她面前越发灿烂明艳的笑容却是脚下生根,完全的挪不动步子——

    心中就是隐隐有种感觉,哪怕是自己抖出来,易明乐也不会怕,否则她怎么会当着自己的面先把这些话说出来。

    “娘娘,稍安勿躁,别忘了,您没有证据!”明乐微笑的走过去,声音依旧压低,只限于两人听到,“所以,别轻易冒险,拉我下水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你想要脱身,就还是按照你原来的思路走——”

    明乐说着,故意一顿,拿眼角的余光斜睨一眼已经被侍卫推进去的卢赛,“一切都是这个奴才擅做主张,和您没有关系。当然,如果也和我没有关系的话,中午宴上的投毒事件,我也会替您保守秘密的。”

    “你想诓我?”纪红纱冷冰冰的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会那么好心?如果我照你的话去做了,回头你再过河拆桥的话——真当我是傻的不成?”

    “你这样想也对,毕竟你我之间构不成任何的交情。”明乐点头,撇撇嘴,紧跟着话锋一转,遥遥的看了眼躺在里面床榻上的纪浩禹道,“你的死活我本来是没兴趣理会的,现在就当是还你三哥一个人情吧。”

    若是把大兴国中内斗的阴谋就此抖出来,势必立刻牵动大兴朝中整个政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纪浩禹会故意受伤来帮她渲染做足了这场戏,不会是没有要求的。

    所以礼尚往来,在这一点上她必须妥协。

    哪怕是要把孝宗打在姜太后身上的如意算盘给彻底拆了,却不得不顾及着纪浩禹的“诚意”,不能叫他牵扯在内。

    纪红纱狐疑的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始终将信将疑。

    她不知道纪浩禹和易明乐之间到底是存了何种微妙的联系,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几乎已经无路可走了。

    “午宴上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纪红纱道。

    如果易明乐和纪浩禹之间真的有什么交情,她就更得要撇清楚关系。

    “是不是的都没有关系,总之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就是了。”明乐一笑,并没有兴趣听她的分辨,率先一步转身回了内殿。

    纪红纱看着她踽踽独行的背影,心里恨的牙根痒痒,却也有更多莫名恐惧的情绪在血液里不住的翻涌。

    定了定神,她也快步跟了过去,脸色差的十分明显。

    孝宗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也不觉得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可说的,就只当两人是又起争执,并没有放在心上。

    宋沛把提在手里的一串箭筒砰的一声扔在了五花大绑的卢赛面前,对孝宗回禀道,“皇上,这是从泰和宫侍卫房里发现的,臣弟已经比对过了,这些箭头的设计,和刺客所用的一模一样。”

    说着就从箭筒里抽了一根给孝宗过目。

    孝宗左右比对了一番,不由的勃然变色,狠狠的一把将那短箭折断扔在纪红纱脚下,怒斥道,“成妃,你干的好事!”

    事到如今,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纪红纱来背这件事,所以出口就再不留余地。

    纪红纱咬着下唇,心里权衡的同时也第一时间就跪了下去,看向他道,“臣妾不明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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