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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美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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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何体统!”
  青雁双肩轻颤,转头望去,见到一位盛怒的年长妇人。苏如澈跟在她身后。
  下人跪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随机掉落88个红包,么么艹


第17章 
  满面凶色的老妇人正生气地瞪着青雁。老妇人的眼睛很小,即使瞪着人,也是一条看不见眼白的缝儿。
  任谁被这样的目光盯着,都要受不住。青雁下意识地想要坐直身子,可是段无错压在她腰上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偏偏棋桌遮挡,从对面的角度来看,完全看不见段无错的动作,只当是她扑进他的怀里,黏着不肯走。
  他故意的,故意做给对面的老妇人看。
  青雁这般想着,重新打量起逐渐走近的老妇人。老妇人一身华服,且以飞凤为饰,满头金钗玉饰,气派非凡。在她的身后,跟着七八个端庄的侍女。
  这阵仗,该不会是太后吧?
  段无错压着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开了,青雁轻咳一声,稍微坐直身子,摸了摸被磕疼的下巴。
  老妇人气势汹汹地走近,压着声音,喊一声“阿九”。
  段无错随意“嗯”了一声,落下手中白棋。悠闲自在地独自下着残棋。
  老妇人将目光移到青雁的身上,上下打量。她的目光让青雁想到反复刮土豆皮的瓷碗碎片。
  “这位,就是远道而来的花朝公主?”老妇人趾高气昂。
  “太后万安。”青雁起身,福了福。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似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屏了息。跪了一地的侍女们将头埋得更深。
  老妇人嘴角抽了抽,脸色更是越发难看。她分明才四十有一!
  她盯着青雁的目光从嫌弃到了憎恶。
  耳畔,传来段无错的一声轻笑。青雁怔了怔,偷偷去看闻溪寻求帮助。闻溪冲她轻轻摇头。
  难道她猜错了?可整个京都还有哪家的老妇人胆敢沉着脸喊湛王“阿九”?
  苏如澈压下心底的幸灾乐祸,款步走过来,靠近青雁小声解释:“这是我们的长公主。湛王的长姐……”
  呃……
  青雁目光扫过老妇人花白的鬓角,还有眼尾的褶皱。一时之间,尴尬不已。这世间女子没有哪个是不讨厌衰老的。她轻咳一声,歉意地说:“长公主当真是气质卓然。”
  长公主冷哼。
  “听闻花朝公主近几日常来康王府,惹得京中非议。莫非这就是陶国公主的做派?若不是陶国的和亲车队,本宫还要以为公主是哪个偏远之地走出来的小家妾生庶女。没个体统,没个脸面!”
  这话,可有些不客气了。
  康王妃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刚巧听见长公主最后的两句话,不由咬唇,面露担忧之色。
  可长公主并不觉得自己这话过分,仍继续说道:“你在你的国家不管是什么样的无耻做派,来到了我们羿国,就要乖乖收起恶习,至少像个闺阁女的模样,才能做我段氏的媳妇儿!”
  苏如澈挽起长公主的手,柔声劝:“长公主,您消消气,消消气……”
  苏如澈偷偷看了一眼段无错,努力掩藏眼底的觊觎。盼着段无错能望过来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可是段无错仿佛对眼前的一切置身事外。苏如澈心里失落之后,又攀上另一层窃喜。段无错没有在意她很寻常,可是他也同样不在意别人欺骂花朝公主。这岂不是同样证明他也不在意花朝公主?
  这是好事。她垂下眼睛,藏起眼睛里的欢喜。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稍微放低了声音,言辞却没放缓。她抱怨:“举止轻佻,矫揉做作,连个清白都难保……”
  青雁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劈头盖脸地骂了。可听了两句,就找回了曾经的感觉。做丫鬟的,哪个不是从小被婆子们骂大的?一时间,长公主的脸和幼时骂过她的几个婆子的脸逐渐重合。
  青雁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用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长公主。长公主喋喋不休,白色的哈气不断吐出来。待长公主终于停下,青雁弯起眼睛露出一对甜美的小酒窝。她说:“长公主,您还是坐着说话吧?我瞧着您好像有些累了。”
  “你!”长公主瞪着青雁,反而怒意更甚。没有什么比一拳砸上棉花上更让人恼火。
  段无错几不可见地扯起嘴角,在长公主又往前迈了两步时,开口:“皇姐,你的婢女好像有急事。”
  长公主回头,果然看见一个婢女脚步匆匆地往这边跑来。
  “什么事?”
  婢女喘着回话:“喜事,大喜事!生了,皇后娘娘生了!”
  婢女在报喜,可是脸上的神色却不像那么喜。
  念着是早产,康王妃赶忙快步赶过来,询问:“可是母子平安?”
  婢女尴尬地小声说:“是。但是……皇后娘娘生了一位公主……”
  长公主和康王妃都是一怔,所有人都说皇后肚子里的这一胎是皇子,是未来的小太子,怎么会变成了公主?
  皇后终究还是早产了。
  月份还没到,皇后受了刺激,腹痛不止,太医院努力保胎几日,可她最终还是早产了。宫中妃嫔众多,她虽善妒,可也不至于因为皇帝宠幸别的女子气愤到早产。可是爬上皇帝床榻的人是自己的妹妹,偏生让她捉…奸在床亲眼目睹,那滋味可就不一样了。
  得知皇后生产,长公主暂且放下今日找段无错要说的事情,急忙进宫。临走前,嫌恶地恶狠狠瞪了青雁一眼。
  康王妃也简单交代了几句,匆匆跟着长公主一并进宫探望。
  蔷莉园一下子安静下来。
  青雁慢吞吞地坐下来,她垂着头,抠着手里捏着的香囊。
  许久之后,段无错偏过头看她。才发现小姑娘眼睛红红,似乎要哭了。
  青雁在努力酝酿情绪,可她实在是哭不出来。她让自己回忆曾经挨过的手板吃过的馊饭,也只是勉强让自己红了眼睛而已,怎么都挤不出金豆子。
  差不多得了。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慢慢抬起眼睛,望向段无错。眼睛里藏着委屈,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明明是没挤出眼泪,落在旁人眼中却变成她懂事地克制着眼泪,将委屈藏在心里。尤其是双唇开合间,唇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更衬得她眼泪将落不落,我见犹怜。
  “殿下,不管旁人怎么想我厌我,只要殿下知道芜儿的心意就好。”她捏着香囊递到段无错面前,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清澈的眸子里映出心上人的脸庞。
  段无错视线下移,落在那个针线蹩脚的香囊上。他问:“公主亲手绣的?”
  “是。每一针每一线都含着芜儿对殿下的心意。这、这是比翼鸟。代表着芜儿的心意……”
  “比翼鸟。”段无错重复了一遍。
  “是。是比翼鸟。左边的是殿下,右、右边的……”青雁适时含羞带怯侧脸娇笑,将矫揉造作演绎到淋漓尽致。
  若青雁不说,谁也看不出来那是一对比翼鸟,只当两团杂生的野草。为了体现不贤,青雁故意将比翼鸟绣得很丑。其实她的绣活还是很好的,毕竟当初也曾靠绣帕子赚小钱。
  段无错没接,他问:“这熏香倒是特别。”
  青雁脸上的笑容更真挚了两分,眸色灿灿:“殿下拜入佛门,日日恪守清规戒律。尝不得酒肉。芜儿常听人说酒是世间至美,怕殿下念着,又不能破戒。便花费千金寻了这特殊的酒味儿熏香,殿下日日戴在身上,倒也可解去馋酒之忧!”
  青雁目光灼灼地望着段无错,脸上写满少女望着心上人的欣喜。可是她在心里叫嚣着——
  快!快来骂我啊!快来嫌弃这绣活难看,快来因为厌恶酒味而发怒。来啊,快拍桌子拂袖离去,或者拿着这香囊砸在我的脸上!来啊,快来啊!拿出你人见愁的阎罗神派头!
  段无错放下了手里的棋子,然后在青雁期待的目光中,接下香囊。他发白的指尖搭在香囊上,指腹动作优雅缓慢地捻了捻绣线,然后将香囊放在鼻前深嗅。他微眯了眼,勾出几分痴恋的迷醉。一身清心寡欲的粗布僧衣,让他痴迷的神态有了几分干净的虔诚。令人生了不可亵渎之心。人坐在眼前,又仿佛隔了一层雾,远在天边。
  一旁的婢女看呆了一瞬,赶忙红着脸低下头。
  就连青雁,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她递香囊的手僵在那里,忘了收回。
  “公主有心了。这礼物,甚好。”段无错睁开眼睛,将香囊收入衣襟。一副珍之重之的神情。然后侧首,他拉住青雁的手腕,将她纤细的指尖儿递到鼻前用力闻了闻。
  他的气息拂在指尖儿,青雁顿时哆嗦了一下。段无错深深的眸色让青雁心惊,酥麻的感觉从他的气息而来,从她的指尖儿开始,渐渐传遍四肢百骸。
  段无错捻着青雁的指尖,目光深邃,慢条斯理地说:“贫僧自幼不得饮酒,沾了一丁点酒水身上便会发红发痒甚至生斑,可偏生迷恋这酒香,闻之如醉。公主这礼甚得吾心。”
  “……啊。”青雁樱口微启。
  原来淑妃口中的“湛王不喜酒”,说他只是对酒水过敏吗……
  段无错没有松手,捏着青雁指尖的手指微微用力。他说:“公主将那香囊握得久了,这指上都是媚人的酒香。”
  他略微颔首,她的指尖儿几乎碰上他的唇。
  青雁在狂蹦的心跳声中,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将一双小手背在身后。她呆呆望着段无错,挺直的脊背僵僵的,胸口轻微起伏。
  她有一种错觉,似乎若她不将手收回来,段无错会啃咬她的手指头,啃得血肉模糊,吞入腹中。
  段无错看着自己空了的指间,似笑非笑地望着青雁。他喟然:“公主的身上也带着酒香。只是可惜淡薄了些。若夜间以酒沐泽,当更加美味醇口。”
  青雁眼前浮现一幅可怕的画面,湛王笑着将她摁进酒桶,等她泡得发酵,然后捞出来,就用这样痴迷的目光开始啃咬她,将她整个人吃到肚子里,骨头都不剩。
  她回过神来,撞见段无错深深的目光。
  他看着她的目光,青雁一点都不陌生,就像她饿了之后见了红烧肉。
  她顿时打了个哆嗦,头皮发麻。她慌忙起身,口不择言:“我、我回去泡酒了,殿下等等……”
  青雁咬了自己的舌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双颊早已烧得红透,再也不敢直视段无错的眼睛,慌乱的转身就走。
  被下人推来的康王无奈摇头,道:“阿九,你吓她作甚。”
  段无错漫不经心嗤笑了一声。他上半身后仰,两条大长腿交叠搭在棋桌,轻晃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迟啦!


第18章 
  文和帝心里拔凉拔凉的。
  昨儿个暴雨,今儿个一清早就万里无云,比昨日暖和了许多。可是他站在水洗过的甬道上,望着湛蓝的天,心里凉得想哆嗦。
  他甚至有个糊涂想法——男人为什么要三妻四妾?若他只一个妻子,妻子生了十个女儿,那也未必是他的责任。可眼下倒好,他身为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众多妃子们齐心协力地生,生了十个公主出来。哦不,现在十一位了。
  这还是女人的问题?一个女人有问题,十一个女人全有问题?不能啊,这天下人恐怕都在耻笑他生不出儿子。
  “陛下?”刘正平察言观色,小心提醒。毕竟陛下已经在这里呆站了太久。
  “喊什么喊?”
  刘正平赶忙跪地。
  文和帝也没真的责怪他,抬脚往华凤宫去。
  文和帝迈进华凤宫,往日热闹的华凤宫如今一片静悄悄的。宫人们个个噤声,见文和帝进来,行礼之时更是将头埋得深深。
  “皇后。”文和帝摆着笑脸进内殿,走近床榻。
  皇后脸色苍白,没精打采。文和帝进来,她没有行礼,连掀被下床的意思都没有。
  文和帝也根本不在意。他在床边坐下,主动拉起皇后的手,一副温和笑态:“皇后为孤生下小公主,实在是辛苦了。”
  “呵。”皇后甩开他的手,更是将脸转到另一边去。
  若是往日,她定是要将这皇宫搅个不宁,绝对不会让苏如清有半分好日子过!可……可她被所有人都予厚望的肚子生出了个公主来。她心虚了,她不敢闹了。
  唯一值得她放心的便是皇帝对她的态度没有变,至少表面上没有因为她生了位公主而不满。
  古嬷嬷满鬓细汗地进来,见到皇帝也在这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禀告:“启禀陛下和娘娘,小公主一直哭闹。怎么也不肯睡觉。”
  皇后顺手抓起身侧的枕头朝她头脸砸去,恼怒地大骂:“混账东西,连公主都照顾不了,要你们这群乳娘有什么用!”
  古嬷嬷吓得跪地,颤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
  “消消气,消消气。”皇帝赶忙拍着皇后的后背给她顺气。
  他用哄人的语气:“哎呀呀,小孩子哭闹多正常,说不定就是想找娘了嘛。”
  他让古嬷嬷将小公主抱过来,古嬷嬷连声应着,快步去将小公主抱过来。
  文和帝笑呵呵地把小公主抱在怀里,他想将小公主递给皇后,可是皇后理也不理,转了身,面朝床里侧躺了下来。
  文和帝无奈,自己抱着小公主,哼着小曲儿哄着。哭闹不休的小公主逐渐不哭,窝在父皇的怀里乖乖睡着了。
  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文和帝像取得好功课的孩子,想要跟皇后显摆。可是他看向皇后的后背,讨了个没趣,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小公主交给古嬷嬷,又小声叮嘱了两句。
  然后和气带笑地望着皇后的背影,说道:“皇后歇着好好养身子。”
  皇后连动都没动一下。
  文和帝摸摸鼻子,安慰自己女子生产不易,闹脾气正常,何况皇后的脾气一直都不算好。他也不与皇后计较,叮嘱了一番殿内的宫人,走出华凤宫。
  “陛下,梅妃刚刚差人来请陛下过去小坐。”刘正平迎上来,察言观色。瞧着文和帝不为所动的样子,他琢磨了一下,又说:“对了,听说淑妃镜花宫里的新柳发了芽。陛下您去年寒冬的时候还说过要去瞧瞧这宫里最早抽枝儿的柳树呐!”
  “说过?啊,那去看看。”文和帝随口说道。
  刘正平跟着文和帝到了镜花宫,抽空让人将长柏叫来。他寻了个僻静处,对长柏低声指点:“最近盯着玉歌宫里的那位主儿,别让宫人怠慢,有点眼力见。”
  长柏垂着长长的眼睫,恭敬回话:“早上去过,也叮嘱过。晌午下了值,会再去送些消遣的小玩意儿。”
  “好孩子。”刘和平满意地点点头。他就喜欢长柏的懂事儿。要不然,也不会救下他,养在身边。
  玉歌宫里的那位主儿,正是苏如清。自那日承欢,她便没有离宫,被安置在了玉歌宫。按理说名不正言不顺地得了宠幸,不该独居一宫。谁让她是兴元王的嫡长女?若按身份,皇后也不如她。
  长柏晌午下了值,往玉歌宫去的路上,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他眸色微黯,在拐过月门后,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攒动的枝叶,开口:“出来罢。”
  青儿低着头出来,小心翼翼地挪到长柏面前,惴惴不安地小声说:“我、我是想谢谢长柏大人又帮我……”
  孤苦无依的小宫女陷在这深宫里,少不了旁人的欺凌。可是小宫女觉得自己很幸运,最近几次得长柏大人帮助。别看长柏大人年纪不大,却是刘公公的干儿子,宫里的人谁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小宫女不知道长柏大人为什么帮她,。可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来道谢。
  小宫女将连夜做好的鞋子递到长柏面前,红着脸蛋,小声说:“青儿没什么能报答大人的,就、就只做了这个……”
  长柏的目光落在小宫女手上的冻疮。
  他慢慢弯唇,笑得如四月晴朗的天。他接过来,温柔夸赞:“做的很好。”
  小宫女的脸颊更红了。她偷偷抬眼看了长柏一眼,又匆匆低下头。当长柏想要转身的时候,小宫女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长柏大人,你为什么帮我?”
  长柏似乎考虑了一番,继而露出一个纯粹的干净笑容。他说:“你的名字很好听。”
  小宫女懵了。
  名字好听?青儿这样寻常的名字,天下同名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就好听了?
  小宫女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大人有认识的人也唤青儿吗?”
  长柏抬起小宫女的脸,指腹摸索她嘴角的小酒窝。
  他脸上的笑分明还是那样干净,可是小宫女却呆呆望着他的眼睛,好像被吸进了无底的深渊。
  不知怎么的,她打了个寒颤。
  “她是我青梅竹马的妻。”
  长柏清凌凌的眸子升了一团火,可焚身。可是那团火很快熄了,他黝黑的眸子融成解不开的悔和恨。
  他仓皇后退,面色惨白如纸。
  滔天的恨,将他湮灭在炼狱业火之中。他恨自己的无能胆怯在成亲那日将她送给旁人,他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丧生。他抓住她的一缕香魂,在日日夜夜的谴责里,将自己打入不可超生的牢囚。
  残身损德,他活着,为了继续慢慢品尝无尽折磨。正如华服之下,雪肌之上,触目惊心的,他给自己划下的一道道伤痕。
  死太简单,他还没有尝够苦与痛。
  “长柏哥哥!”青雁从噩梦中惊醒,香汗淋漓地坐起。
  她反应过来自己喊了谁,狠狠朝自己的脸蛋打了一巴掌。她那样用力,娇嫩的雪腮立刻红肿起来。
  闻溪恰巧推门进来,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她放下铜盆,快步走过去。
  青雁眨眨眼,慢吞吞地说:“做噩梦了,梦里有一只耗子大小的小鬼趴在我的脸上扮鬼脸。我在打鬼呢。”
  她转过头,冲闻溪弯着眼睛笑。
  闻溪板着脸,问:“可把小鬼打死了?”
  青雁指着闻溪的脸,一脸认真地说:“跑到闻溪姐姐脸上去啦!”
  说完,她咯咯笑起来。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闻溪懒得理她胡说八道。
  “又睡到晌午。今日还去不去康王府?”
  青雁揉着被自己打肿的脸,犹豫了。
  “皇后不想让我入宫,又借着未来小太子的缘由说服羿国皇帝。可现在她生了,还是个公主。按理说,我进宫的可能性又大了些。但是……”
  青雁叹了口气。
  “我原本想着,去讨湛王的嫌,使他拒婚。暂且不会传进宫里去,就算日后传到宫中,惹得皇帝不高兴,那岂不是正好有了理由把我打入冷宫?可是这分寸似乎没掌握好,被长公主撞见了。若是长公主在皇帝面前乱说,坚决不准我进宫呢?”
  青雁懊恼极了,她可怜兮兮地去扯闻溪的手指头,问:“当真就没有第三人选?”
  “这和亲,入宫不做皇后做妃子很正常。但是嫁到王府成侧妃就成了打陶国的脸。没婚配的,只湛王一个。”
  青雁抱着枕头躺下来,哼唧了两声,不太高兴。半晌,她有气无力地说:“给我打扮丑一点,再去见那毛毛和尚……”
  段无错今日也起迟了。起后在云霄池泡了很久方出。此时立在窗下,懒散地誊着佛经,消磨时光。他墨发半干着,撘着雪锻中衣上。佛门崇苦行,僧衣皆是粗布。可段无错里面穿的中衣,从来都是最好的雪锻。他身上有着浴后的慵懒,又多了几分往日被那身僧衣遮去的泼天华贵。
  段无虞被小厮推着进来。他问:“阿九,再有半年,你的诵经之期便到了。可有什么打算?你的王府自当年的一场火毁了,如今都还没修葺。是不是该着手办置了?还是你打算回封地湛沅?”
  “五哥开始赶人了。”段无错没抬头,还在懒懒散散地写着经文。
  “我哪有这个意思!”段无虞哭笑不得,“只是,实在是一直都摸不透你的想法。不过也是,这世间也没谁能猜透你的主意。不过……”
  段无虞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你可打算将陶国收入咱们羿国的疆土?”
  段无错漫不经心地说:“收了陶国不难,并了十国又有何难?只是我有本事收,皇兄未必有这个本事守。”
  段无虞失笑。这话也就他这九弟敢说。
  段无错忽然烦躁地掷了手中笔,道:“我是他弟弟,不是他乳妈子。”
  段无虞几乎脱口而出想问他可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可是他没有问,也不需要问。因为他知道段无错不会。他反倒觉得九弟“乳妈子”这词用得准确,九弟对皇兄,难道不是如此?
  半晌,段无虞笑着开口:“阿九,你该成亲了。早日生个奶娃娃出来,好给我家昭未欺负欺负嘛。”
  “没看上眼的。”段无错随口说。
  段无错这话不假,他不娶妻不是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奇怪理由,只是因为他没遇见看上眼的。
  段无错话音刚落,不二叩门进来。他挠了挠光头,苦着脸禀告:“殿下,花朝公主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帅如段老九,也免不了被催婚的命运


第19章 
  青雁将小纸条塞进袖子里,提裙迈步踏上石阶。她抬头,望着门前挑帘侍女,忽然有点犯怵。
  前一日别时的尴尬对话还在耳边,随着清风卷过她的脸颊,让她的脸上又不自觉有些发烧。她指尖攥着幕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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