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飘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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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禾有幸，托村长的福在村中贾秀才那里学过两年书，字还是识的点的。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清禾快速的将剑插回剑鞘之中，身子一转乖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乔孟进来之后，环顾四周看了一眼桌上的长剑又看了一眼清禾，然后将手中端着的吃的放在桌上，清禾鼻子灵，一问就闻出来是鸡肉的味道。
　　“鸡。”清禾眼睛一亮，急切的看着桌上馋人的肉。
　　乔孟见她这般，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这孩子怕是平日里真的给馋坏了：“这着陵城最出名的童子鸡，今日买来给你尝尝鲜。”
　　说罢，乔孟扯下一只鸡腿递了过去，清禾哪里管什么陵城出名还是庐城出名的，有的吃就行了，她接过鸡腿毫不客气的啃了起，吃的满脸油光。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孟本想出去的，他时常在外面流浪，晚上大多数情况下不是睡屋顶就是睡树林，倒是很少睡床，所以便把床让给了清禾。
　　他刚要出去，清禾便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乔孟：“你要去哪？”
　　清禾再怎么坚强也还是个小女孩，又加上她突然间失去那么多相熟之人，心中有些不安也在所难免，所以她害怕自己刚熟悉的乔孟，突然间也不辞而别了。
　　“我出去守着。”乔孟猜到她的心事便如实说了出来。
　　“为什么要出去？”清禾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赶忙问道。
　　“你要睡觉。”
　　清禾从床上走了下来，拽住乔孟的袖子，将他拽到床边，孩子气的说道：“你睡这里，不然我一个人我害怕。”
　　乔孟有些为难，虽说她还小，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十四岁的女孩，这男女有别，该避嫌的还是得避一避。
　　“你就在门外，你不用害怕。”乔孟没答应。
　　“那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了村长他们。”清禾见挽留无效，便突发质问，另乔孟有些措手不及。
　　可怜乔孟并不知这只是清禾的小伎俩，要怎么告诉她，难道要说，是因为你的父亲？是你父亲欠下了的债？很显然他不会说。
　　“早些歇息吧。”乔孟将她领到床边坐下：“我看着你睡，也不出去。”
　　“你不睡吗？”
　　乔孟摇头：“不用管我。”
　　“不睡觉会困的，你又受伤了。”清禾有些担忧，他身上的伤本就是因为她才受的，这要是因为休息不好，留下了后遗症，她也是难辞其咎。
　　“没事，你睡着了我自然就会睡了。”他的语气极其温和，像是哄孩子般。
　　清禾见说不动他，也只好乖乖的听话，睡了下去。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屋内烛火灭，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印在了清禾熟睡的脸上，那模样像极了她的母亲，只可惜……
　　乔孟手指落在清禾的身上，只是一点，清禾谁的更加的沉了起来。
　　窗外传来嗤笑声，伴随着若隐若现的笑声，忽然间一红衣男子出现在窗边，坐在那里摇着折扇，看了乔孟一眼之后，便将折扇合气抵着嘴角，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的孟儿竟然会这般温柔。”红衣男子虽然在笑，可是周身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和之意，倒是多了几份萧杀气息。
　　“你来做什么？”乔孟的语气突然间冷漠了起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几乎像是要将人冻僵了。
　　红衣男子身子一转从窗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清禾道：“这边是你一直寻找的人？倒是有那么一回事，只怕是，你将她找回来，自以为将她救出苦海，却不知是将她推进另一个深渊。”
　　“不会是深渊，我一定会护她周全。”
　　“怎么个护法？帮她寻母？”
　　乔孟已是语塞，竟然无法回答，红衣男子一笑，眼中多了份讥讽之意：“难道你这辈子只呆在她身边了？”
　　“我会用我的方式护她，这些暂时还不到你操心。”乔孟眉头微皱，似乎有几分厌烦之意。
　　“那，你要记我一恩。”他微微一笑，突然间眼神一凝，长袖挥起，只见银光闪过，窗外便落下一人，乔孟精神一怔，他这么警惕，竟然没有发现有人一直在偷听。
　　红衣男子见他吃惊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乔孟啊乔孟！”他竟然叹了起来，乔孟看着他，他却笑的更加放肆：“你这样，怕是你还没能护此女周全，便被令儿一剑杀了，我也毫不意外。”
　　床上的清禾发出一声梦呓，红衣男子仰着头打着哈欠从窗口飞了出去。
　　第二日，清禾起床之后总觉得浑身酸痛，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般，仔细想了想她觉得应该是这几日奔波劳累太辛苦了，所以昨晚好好休息了一下休息过头了，才会这般。
　　乔孟以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清禾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能穿上新衣裳，只可惜这衣服虽是新的，可是却与她所想的不一样，本以为能穿上和村东小兰的粉裙子那样的衣裳，却不曾想竟然是一袭灰蓝色的布衣，而且这衣裳根本分不清男女。
　　清禾有些郁闷的扯了扯衣裳，然后望着毫无察觉的乔孟，最后无奈的地下了头。
　　她这一身衣裳，再加上头顶上的包子头，简直就是一个低配版的小道士啊！真害怕走着走着就有人找她算命。
　　清禾拽着乔孟的袖角软声细语的问道：“乔孟哥哥，我们去哪？”
　　“去见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很重要吗？”
　　“很重要。”
　　“那故人认得清禾吗？”
　　“认得。”
　　“认得我父亲吗？”
　　乔孟低下了头看着她，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似水波流动般，盈盈而散，他将手伏在清禾的头顶上，发出轻微的笑声，那笑声多了些无奈与悲伤，或许正是那种说不出的无助吧。
　　“那便要清禾自己去问了。”乔孟说道。
　　清禾看着乔孟的模样，歪着头嘿嘿的笑起来道：“我一定会问的，乔孟哥哥的故人，一定是个好人。”
　　好人的定义，在她看来似乎太过于简单了。
　　但是乔孟不准备跟她解释何为好人何为坏人一说，毕竟站的角度不同，那好与坏自然也就说不清楚了，清禾如今最宝贵的，正是她的这颗赤子之心，若是可以，他希望能够一直保护她的赤子之心不受污染。
　　“乔孟哥哥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我武功呢？”清禾问道。
　　“你学武功做什么？”
　　“我想和乔孟哥哥一样厉害，这样就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有我在身边，没人可以欺负你。”
　　清禾听后垂下了双眸，长长的睫毛有些颤抖：“若是我能早些会武功，能像乔孟哥哥这般厉害，村长爷爷也不会离开我，村子里的人也不会死去。”
　　“若是你早些会武功，我便见不到你了。”乔孟拿起剑，用剑鞘敲了敲她的后背：“日后只要我还在，就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清禾看着他，眼中的竟泛着光芒，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护她，若是可以的话，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够早些遇到乔孟，这样的话应该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两人朝远处走去，只见那身影越来越小，仿佛走进了落日之中，消失于太阳之前。
　　山顶上站着一男一女，女子身着青衣，额带翠珠，神态清冷，宛如山间泉水，清洌却多了份惊艳，而男子身着黑衣，肩上绣着一只蓝色的鹤纹栩栩如生，左眼下方似有血红色的泪痣，犹如血泪一般。
　　“这孩子倒也还算普通。”男子将额前的那缕长发拨到身后，眼中却多了几分鄙夷。
　　“她叫清禾。”女子声音清冷，说出的话都好似冒着阵阵寒意。
　　“那又怎样。”男子不屑的说道。
　　女子再无她话，只是望着那个娇小的身影有些出神，若是她能早些找到她该有多好，只可惜迟了便是迟了，正如她的焕儿一般，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再见也如陌路人，只可惜痛的永远只是自己一个人。
　　男子见她望的出神，便低声咳嗽了两声提醒，女子这才清醒过来说道：“回去吧。”
　　“我还以为你会将那孩子抢过来。”男子嬉笑道。
　　“今日你我只是随意走动，你若是多嘴……”
　　“绝不多嘴，绝不多嘴。”女子还未说完，男子便赶忙保证，看模样，他也是怕这女子几分。

☆、第四章　山中桃花

　　桃花山遍地开满桃花，只是已是秋季这山中的花落了桃子也落了，只剩下枯叶和南归歇息的鸟儿，倒也有几分萧条之意。
　　这桃花山里有个桃花村，只是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够知道到着村子的位置，就好像传说一般虚无缥缈，但若说是传说，却时常能听见这荒无人烟的桃花山中有人走动留下的痕迹，若是离这山近些，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久而久之，这桃花山便成了人们的禁地——鬼山。
　　人常说，桃花山的桃花开得艳，开的美，正是因为那桃花吸食了人的精血才开的这般好看。
　　而这个故事传出去的原因，正是因为有个樵夫来此砍柴之时见脚下的土语一旁的不一样，所谓好奇害死猫，他便找来了铁锹挖了起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宝贝，所不准还能发比横财，结果财没法到，命倒是下了半条，只见里面躺着的不正是刚死不久的人的尸体嘛。
　　樵夫抬头一望，不止这一处，好几处的土都如这边松且新，他吓得铁锹也不要了，一路跑下山，现在整日疯疯癫癫的，说这山中有鬼，桃花是妖，弄得人心惶惶的。
　　乔孟带着清禾来到这桃花山附近的村庄时，时常看见一个穿着破烂的男子，拿着铁锹晃晃悠悠的走着，嘴里念念有词，清禾上前仔细一听大约听到：“桃花山中有妖怪，桃花村里全是鬼……”
　　清禾听着一哆嗦，赶忙跑到乔孟面前：“乔孟哥哥刚才那个人是疯子吧。”
　　乔孟喝着杯里的茶点了点头：“休息好了就赶路吧。”
　　清禾赶忙喝了一大口水，又往嘴里塞了好几口包子，这才起身，用塞得满满的小嘴不清不楚的说道：“走吧。”
　　乔孟见怪不怪的摇了摇头，领着她朝别处走去。
　　“公子这方向可是去那桃花山。”路上迎面走来一个妇人，牵着个孩子模样慈祥。
　　“正是。”乔孟倒也没隐瞒。
　　“公子，那桃花山去不得，前些日子村中有些年轻的小伙子去了便再也没回来，想必那山中真有吃人的妖怪。”妇人苦口婆心的劝说。
　　乔孟只是道了声谢，便领着清禾朝桃花山中走去。
　　妇人见他无动于衷，只得无奈的摇头：“哎，多年轻的孩子，可惜了。”
　　可是清禾却有些害怕的拽着乔孟的袖子：“乔孟哥哥，我们真的去桃花山？”
　　“是。”
　　“听说有鬼又有妖。我……。”她害怕，非常害怕，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清禾想了想她还真做过不少亏心事，比如偷了小兰的头花，小胖的果脯……
　　“无碍，都是自己人。”乔孟说的十分淡然。
　　清禾一哆嗦，眼睛瞥向一处，干笑两声，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乔孟带着清禾直接走进桃花林，在正中央处，他便将手放在一颗桃花树上摸了摸，清禾看着他的手势，只觉得这棵树长得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她也说不出来。
　　只见乔孟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一样的方形东西朝树干的一处按下去，只见那令牌瞬间陷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另一处的地面却开了一道缝。
　　“进去吧。”乔孟收回令牌领着清禾朝那打开的地面走了进去。
　　刚一走下去，乔孟便将令牌按在墙壁的凹陷处，地面立刻又合了起来，视线一下子变得漆黑起来。
　　清禾有些害怕的朝乔孟身边靠了靠，寻找那微弱的安全感。
　　“别怕，走两步。”乔孟轻声说道。
　　清禾听话的跟着他往下走，越走越深，越走越亮，只见黑暗中荧光闪闪，清禾每走一步就好似走在夜空中一般，潺潺的流水声带着一丝清凉的气息。
　　再往里面走时，只见一座吊桥跨在一道悬崖之间，那悬崖之下是火红色的岩浆，烧的脸发烫，清禾紧跟着乔孟，小心翼翼的走在桥上，只是那桥慌得狠有些站不稳，清禾整个人便倚在了乔孟的身上，倒是乔孟也不说什么，一路扶着她走了过去。
　　突然有人问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清禾被吓了一跳，乔孟道不以为然的说道：“黑夜。”
　　“何时天明？”
　　“天阳升起之时。”
　　清禾听的云里雾里的，现在明明是白天，怎么就黑夜了，难道这人都见不到外面的天的，着乔孟也是的，怎么就骗人呢。
　　黑暗中的声音又传来：“来着可是乔公子。”
　　“正是在下。”
　　“姜头领正在院中候着呢，乔公子且跟我来。”那人突然间出现杂他们面前，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身形应该是习武之人，只是清禾一直处于懵的状态，根本还没反映过来便被带到了别处。
　　过了这个洞之后，只见眼前一片开朗，青天白云格外的耀眼，清禾看着才半个时辰不见的天空，大口的呼吸着。
　　“这丫头莫不是个傻子。”一个穿着锦衣的少年倚在一颗参天大树下，模样懒散自在，只是说的话不太好听。
　　“子秋不得乱说。”身后走来一位中年男子，模样与这少年有三分相似，男子旁边跟着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子，满脸笑容倒也算是和善。
　　“叔叔。”看样子洛少秋对他的叔叔倒是挺敬畏的。
　　洛冬贺见乔孟之时，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友好，而旁边的年长男子，应该便是刚才洞里那个人说的姜头领吧。
　　“小公子倒是很久没过来了。”姜头领走过来说道：“上次来时还没有我高，今日再来却比我还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姜头领，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一个人。”乔孟看了一眼清禾说道。
　　姜头领瞥了一眼清禾，瞬间明了，于是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被问话，清禾有些受宠若惊的回答道：“我叫清禾。”
　　“可知自己姓什么？”
　　清禾摇摇头：“不知。”
　　为什么都会问她这么一个问题，之前乔孟也这样问过自己。
　　姜头领回头看了一眼洛子秋说道：“子秋，清禾就交与你照顾了。”
　　“啊？为什么是我。”洛子秋很是不满的看着清禾，眼中倒是有几分厌恶之意，同样的，清禾的眼中也没有多少友好。
　　果然情绪是相互的，如果知道对方讨厌自己的话，自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再说了，清禾好像没有惹到过他吧，怎么就被讨厌了呢。
　　“你若是不想帮忙，便去找俞晚，将清禾交与他。”姜头领十分霸道的将两人就这么安排了。
　　其实清禾内心是排斥的，她一点也不想和乔孟分开，或者说她只想和乔孟待在一起，管他什么少秋俞晚的她一点也不想见。
　　可是她又怕乔孟难做，只要听话的走到了洛少秋的身边，然后笑容满面的看着乔孟：“乔孟哥哥，你要早点来接我。”
　　洛少秋看着清禾，微微蹙眉，当他看到洛冬贺时，只好顺从的领着清禾朝内院走去。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只是洛少秋一直用那种很讨人厌的眼神看着清禾，清禾一直忍着，最后终是没忍住回瞪了他一眼。
　　“你干嘛瞪我。”洛少秋没好气的问道。
　　“以眼还眼。”清禾说的毫不在意，却让洛少秋更加的生气。
　　“要不是看你是女的，我早揍你了。”
　　清禾听了直冷笑：“那你到别把我当女的啊！你揍我啊，看到最后谁更倒霉。”
　　洛少秋气的直哼哼，却也不敢动手。
　　耳边突然传来轻笑声，清禾顺着声音寻去只见迎面走来一个白衣金襟的少年，腰间别着一把玉箫，忽如春风吹来，清禾只觉得这人温暖极了：“少秋竟然遇到了对手。”
　　“她也配做我对手？”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末了又补充说道：“这是姜老头让我送给你的。”说罢便随手将清禾推向俞晚。
　　清禾被推向俞晚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不知不觉的就靠近了俞晚：“这位应该就是你师傅前些日子说的新朋友吧。”
　　“你见着我师父了？他竟然不见我去见你，真是太过分了，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他了。”洛少秋不由得埋怨起来。
　　俞晚一笑，将食指放在唇前嘘声说道：“小声点，不然被你师傅听到。”
　　洛少秋立刻住了嘴，警惕的环顾四周。
　　清禾站在一旁看着，竟然好奇起洛少秋的师傅是谁了，到时候一定要跟他师傅打好关系，让他护着自己，让这个洛少秋尝尝苦头，想到这她竟然有些小激动。
　　两个少年一脸怪异的看着一个人站在那偷笑的清禾，相视一眼很是无奈，俞晚拿起手指戳了戳她的脸，清禾这才清醒的看着面前的俞晚：“怎……怎么了？”
　　“带你去休息，跟我来。”俞晚说罢便领着她朝别处走去。
　　一对比起来，这个俞晚比洛少秋靠谱多了，而且他这个人看起来很温暖。
　　这个地方很大，她只记得俞晚带她转了很多个地方，而这里的建筑物也长得完全一样，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刚才走过哪里，没走过哪里，宛如一个巨大的迷宫。

☆、第五章　应天之城

　　这间屋子视野很好，门外便是一个广场，经常能看到有人在上面练武功，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后窗外是一片竹林，倒也是幽静自在，一闹一静被这间屋子隔开，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俞晚领着她进来后，大致的给她介绍了这个院子的特色，约莫就是来往的人多，方便熟悉村中之人。
　　“隔壁住着的思音师姐，你若是有什么生活上的事情，都可以找她，她定然会帮你的。”俞晚嘱咐道。
　　“那思音师姐好相处吗？会不会和那个洛少秋一样，令人……令人讨厌。”说道洛少秋是，清禾的眼中的讨厌再明显不过了。
　　俞晚见状笑的弯起了眼睛：“不会，思音师姐很好，也很漂亮，你若是见了便知道了，我不会骗你的，你先再次休息，过会晚膳就和我们一起吧，待会我来叫你。”
　　“那，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清禾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口。
　　“什么事？”俞晚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也还算温和。
　　“能不能让乔孟哥哥早点回来，或者说他谈好话了，你就带我去找他。”
　　她对乔孟的依赖，俞晚一眼便看明白了，只是他也没说透，只是点头道：“会的，你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清禾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目送着俞晚的离开，门外依旧很热闹，只是她被隔离在外。
　　一个从小就被抛弃的孩子，内心上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自卑的，她的心里是有残缺的，而那残缺是永远也弥补不回来的。
　　见俞晚从清禾的住处回来之后，洛少秋坐在树杈上瞥了一眼俞晚问道：“把她安顿好了？”
　　“恩。”俞晚站在树下望着他：“怎么又爬上树了。”
　　“视野好，看的远。”
　　俞晚也就不揭穿他站在树上监视他们的行为了：“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喜欢这个新朋友。”
　　洛少秋一怔，然后仰着头望着远方，小声的嘀咕：“也没有多讨厌她。”
　　“没有，那你怎么欺负人家。”
　　“只是他是新来的，总要让她对我有点敬畏之心，不然以后欺负到我头上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来了个比我新的人……”洛少秋越说声音越小，怕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了。
　　俞晚早就猜到他的小心思了，便也毫不客气的说道：“怕是人家还不怕你，就先讨厌你了。”
　　“我这么可爱，谁会讨厌我。”洛少秋听后十分不满的从树上跳了下来：“我才不信有人会讨厌我呢。”
　　然后拍怕屁股走人。
　　俞晚无奈的摇头，虽说他比洛少秋大，但是也仅仅大那三个月，怎么的，他就觉得这个洛少秋跟个三岁小孩一样呢，倒是这个清禾，很懂事，懂事的让人有点心疼，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恐惧不安却偏偏还带着那么一点倔强，那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另一边的乔孟和姜头领跪坐在屋内的矮桌旁，洛冬贺将一旁壶中烧好的热水端了过来将杯子里沏满了茶后便静静的坐在一旁。
　　“小公子来此，一路上可有什么发现。”姜头领神色有些严肃了起来。
　　乔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长长的睫毛搭在眼前，似有不大愿意面对之意：“前些日子，途径利州和益州那里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此话怎讲。”
　　“我去时益州与利州已被屠城，尸骨遍野，一处干净的水源都没有，甚至井里都塞满了尸体，那样的环境下，即使是有人幸存与梁军的铁蹄之下，怕死也难以存活。”
　　屋外一阵风轻轻吹过，树枝上的枯叶随着风晃晃悠悠的飘落在地面上，似乎是在为那些无辜的人的死去而悲伤。
　　姜头领面色难看，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的节奏有些凌乱：“西南区本是桃子的管辖的区域，那里也有我们不少弟子，前段时间桃子便传信来说，梁军以踏入利州，本以为只是收服了那个城池便算了，谁能想到竟然屠城，也不知道他们可有损伤。”
　　“我经过益州的时候，去拜访过石头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