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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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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个不会洗衣服。”织鞠立刻想起来。“不过,他没说是王家的嫡子。”
  “这毕竟事关重大。徐家若是真的做了,必定不希望事情闹大。可是王家若是真被打破头,别说是嫡子,就是旁支的庶子,他们也会为此不死不休吧。这可怪了。”青盏立即深思了下去。
  “除非,王家也有过错。还不小。”说起八卦,姑娘们的嗅觉可比侦探要灵敏多了。“霁曦刚刚说的是王尹兮?妾记得,他年初刚从牢里放出来,就因为他和谢玄公之子谢瑕发生争执,将他打断了腿。”
  “不,不。他不是有错,而是怕再被玄公想起来,再打压一次。”谢玄公正是谢家的掌门人,名满天下的大家名士,谢晋奕。说到他,顿时所有人连呼吸都不由地放轻了。
  “怪不得。”不知是哪个女孩说的。但是每个人内心都是这样感概的。怪不得,他得罪的人可是这天下才子皆向往的名士谢玄公,就是玄公自己放过他,也有一大堆人在后面等着揪这家伙的小辫子呢。
  叶黛暮立即眼睛一亮。谢家,徐家,王家……有空隙可钻。“快替我传信于姜瑛将军。淑慎将刚刚的消息汇集起来,简短地送去。重点是看看姜瑛那边有没有人能不能做点手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需要的人。”
  “陛下,妾等也可以婉转地传递消息。宫中最容易流传消息,也不容易被发现。”青盏熟知这个流程。不知有多少的机密就是从这宫中流出去的。就是路过的苍蝇是公是母,宫中有一个人发现了,这宫外就有一百个人能知道。
  “不行。虽然容易,但是只要有心人耐心寻找,就能找到线索。太危险了。”叶黛暮不同意。虽然杂乱,但是只要发生,必有痕迹。这些女孩们现在都是她殿上的,虽然其中有许多他处的奸细,但不可否认,总有站在她这边的。
  一开始虽然可以将消息传递给奸细,将水搅浑,但是再浑的水也有澄清的时候,到那时,这些女孩子,必定会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姜瑛就完全不同了。第一,他住宫外。外头的人做事,总比圈在宫中的女孩要难以发现一些。第二,他是姜家人。若是世家大族的人做这个,只会令人想到内讧。第三,他是个男人。有些事情,男人能做,女人却不能。哪怕坐在这皇位上的,是个女人。
  “你们替我打探消息便是。不许做多余的事情。”叶黛暮这么做,还有一个深意。这殿里看起来一团和气,但是美貌的皮囊之下,也不知道藏有何种的妖魔鬼怪。想到此处,内心却像是吃了苦涩的酸柑。
  “陛下,妾等并非是尸位素餐之人。空口无凭,只是袖手旁观,又怎么算得上是为陛下效命?陛下,妾虽为女子,却绝非是言而无信之人。请陛下,给妾证明的机会。”青盏挺直了腰板,眼睛亮得惊人。

  ☆、第肆拾肆章 梦魇

  叶黛暮愣了片刻,立即答应了。“好。这件事情就交给青盏去做。”
  她突然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足智多谋的人物,竟还妄想用自己的思维去揣度所有人。如果照这个趋势下去,她必然和历史上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一样,死在自己的愚蠢上了。
  还好,还没到那个地步。叶黛暮庆幸地想。嘴里含着饱满的杏子,茶会的主题又顺利跑偏了。“说到玄公,你们谁见过他吗?”
  “没有。玄公性情洒脱,最喜山水,一年来没有几天是呆在上京的。妾等都被围在这宫闺之中,怎有机会一睹他的风采。”青盏说的话引起了周遭女孩们的连连赞同。
  “那你们怎么对他这么推崇?”叶黛暮有些吃惊,她以为只有她这种出不了门的土包子才没见过谢晋奕。没想到大家都没见过。
  “那当然了,玄公都已经过知非的年龄了,妾等怎还能如二三十年前那般容易见到他呢。何况玄公是出了名的爱逍遥自在,最是厌恶宫廷纷争的,自然也不会到这宫廷里来。妾等就更见不着了。”云澜说笑道。
  “不,妾见过,在这宫廷之中。大抵也就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十三年前……”卢淑慎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叹了口气。
  “怎么?难道玄公名不副实?不会吧?”众人皆是不肯信。
  “怎么会!当然是日兮朗朗,月兮姣姣的名士,其风姿卓越,岂是妾这苍白的语言能形容得了的。只是……”卢淑慎立刻反驳,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叶黛暮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十三年前。她才三岁吧。按理说也该有记忆了,然而现今回忆起来,只剩下坐在一个肩膀上在院子里疯跑游戏的印象了,连那肩膀的主人都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哪个奴仆,也许是那个后来将她遗忘的父王。
  卢淑慎望着叶黛暮,半天没有言语。叶黛暮以为她并不想说,于是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没多会,便解散了茶会。等叶黛暮熟睡后,今晚不守夜的卢淑慎却还是没忍住到了她的床前守着她。
  “卢大人怎么来了?”霁曦打了个哈欠,说道。“您别担心了,我已经为陛下准备好温水和蜜,如果她醒来便递上。被子刚刚看了,并没有凌乱。陛下睡熟了。”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只是,只是卢淑慎想起来,十三年前那件震惊朝野的意外,这意外的主人正与陛下息息相关。若是没有这一遭,陛下也许不会受那么多苦。可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局面了吧。
  卢淑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一夜叶黛暮不知怎的竟梦到了那日坐在谢璇的马上,狂风鼓噪地迎面而来。可是渐渐地,梦境变得有些奇怪。她变成了一个孩子,坐在后面的也不是谢璇,而是一个稚嫩的少年。那少年披着大红的披风,一手护着她,一手牵着缰绳,爽朗地大笑着。
  视野突然变化。她坐在了马车里,被一双纤细温暖的手臂搂在怀里。那少年骑着马走在外面,他掀开帘子,冲着她欢喜地唤道。
  “暮暮。”
  那声音仿佛是从脑海深处响起来的,温柔得叫人融化在其中。可是为什么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啊!车轴断了,马车顷刻便要倒塌,然后昏暗的视角不停地翻滚。最后那是少年欣慰的笑容,和自己撕心裂肺地呐喊。
  “我喊了什么?他究竟是谁?”叶黛暮用手掌捂住脸,努力地思考。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内心像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她潜意识地害怕,自我掩盖起来了。
  季节的转换总是快到让人应接不暇。还在适应三伏天的高温,傍晚却已经开始刮起冷风了。叶黛暮正在思维散漫地想着,眼前却落了一片枯黄的叶子,慢悠悠地像只蝴蝶,翩翩地飞舞着。已经是秋天了吗?
  “是啊。已经是秋日了,正是鱼肥美的好时候。近日要开了落雪会,你可要来?”从梁上翻下来的谢璇已经令大家伙提不起精神了。第一二次他这出现,还是很好地吸引了一阵惊呼,不过,过个一二十次也就没什么新奇的了。
  “你别当这里是你家别院好吗?”叶黛暮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没有半点顾忌。换做任何人也都不会严肃对待这个里外不一到极致的二货的。
  看外表,男神;看内在,男神经。
  “我知道啊。是你家后院。恩,你家正厅,别管那么多了,去不去?我可是给你报上名了的。这宴会上可有很多青年才俊。我以为你会感兴趣。”谢璇笑眯眯地靠在栏杆上冲着外面还没反应过来的姜瑛挥了挥手。
  姜瑛先是愣了一下,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气势汹汹,一把抄起自己腰间的大刀狠狠抽向谢璇的脑袋毫不留情地。谢璇挑了挑眉,动也不动半分。叶黛暮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刀柄速度飞快,甚至还带着可怕的杀气。
  一切快得像一道光束,却又慢得像一片落叶。叶黛暮还没来得及呼气,那刀柄竟就这样停下了,只差一个指头的距离便要将谢璇的脑袋开上一个血窟窿。谢璇似乎早就料到了,笑嘻嘻地转过头来将那刀柄移开。“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我只是来发邀请函的。”
  “无召闯宫,携带刀器入殿,处于陛下的上位处……按律够你斩首几千次了。”姜瑛冰冷着一张脸,简直都可以看到散发的寒光了。
  叶黛暮赶紧和稀泥。“我无事,姜瑛将军不必那么紧张。也多谢将军,这小人就该好好治治了。”
  被叶黛暮如此一说笑,姜瑛虽然并没有笑起来,但那铁青的脸色终于好看些了。谢璇一点也不介意地上去,装作一副殷勤的模样要替他将刀挂回腰间。姜瑛当然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了。
  “等等,青年才俊?你要给我做媒?”叶黛暮还没搞明白他的意图,反问道。
  “做什么梅?还没到梅花开的季节吧。”这是叶黛暮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什么叫鸡同鸭讲。
  卢淑慎给他们泡茶呢,被这两句话给逗笑了。谢璇还是听到她笑,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做媒,那宴会也不怎么邀请大家姑娘啊?等等,你是个女人……恩……”
  这两个停顿,叫叶黛暮听得这么难受呢。
  每次见面都想干翻我毒舌的心上人,怎么破?

  ☆、第肆拾伍章 盛世的入场券

  第四十五章盛世的入场券
  叶黛暮立刻反手去拍他的脸。“你才是女人呢。不对,我确实是女的。谁不是女人呀?”叶黛暮当然也就是气急了,可也并没有真的想要打到他。
  按道理,他武功了得,又怎么会被这玩闹一般的戏耍打到呢。可是叶黛暮的手偏偏就打到了,手指与脸发出清脆的拍击声,让她彻底傻了。“我……”
  “哎哟,我受到重伤了。我需要安慰。我不行了。”谢璇却完全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捂着脸颊,捏着嗓子干嚎。
  看得叶黛暮目瞪口呆,当初误以为他是个君子的那双眼睛一定是瞎了。叶黛暮一边无语地看着他打滚,一边思考他邀请自己去宴会的用意。青年才俊?哦哦哦!那不就是她急缺的人才啊。
  叶黛暮想明白的瞬间就扑了上去。“幼安,你真是有大才啊!!!”
  “有大才在哪里?”谢璇一只手指推开她,不让她靠近自己。一脸的高冷,完全不像是刚刚那个神经病。“虽都是未入官场的小人物,但每一个都是才华横溢,恃才傲物之徒,仅凭你的三言两语是绝不可能打动的。”
  叶黛暮望着自己眼前眉目染霜的男人,仿佛是刚磨好的新墨,散发着冷傲的气味。对,当初就是这副模样,迷惑了她的。叶黛暮不由地也被带的正襟危坐。“那么你呢?这些才华横溢,恃才傲物之辈中,也包括你吗?”
  “当然不包括我。”
  然后她便见到一副闪耀的星光图在自己眼前绽放。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由于有这一次宴会,叶黛暮与谢璋商量已久的计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顺带着,叶黛暮还想去找霁曦之前说过的长平毅王的启蒙老师。“老师,您说,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真的能说动这么大尊位的人物?”
  这策略也太简单粗暴了一点吧。说老实话,这和空手套白狼没啥区别吧。叶黛暮自己也不自信啊,她是那么有人格魅力的吗?恩,不是。一个牙刚长齐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特别大的人格魅力啊。反正她没有。
  “放心吧。你只要说说你现在有多惨,多需要他的帮助。就一定能行的。”谢璋笑眯眯的表情背后总令她觉得还藏着什么。
  “对了,你知道那老先生姓什么吗?霁曦。”叶黛暮一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问道。霁曦和筝茗替她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知道。妾的娘都叫他常先生,应该是姓常的。”霁曦这番话也叫大家一阵好笑。
  “常先生不姓常,还能姓什么?”云澜在收拾摆出来挑选的衣物。女人就是这么可怕的动物,每天早上都要先和衣服首饰妆容干上一架。身为女皇的叶黛暮所要做的准备是平常人家的三倍。因为她既要配得上她高贵的身份,又要低调不能惹人厌烦。
  “也姓常啊?”叶黛暮突然想起常来给自己看病的常太医,那个胡子花白,很是和蔼的老爷爷。希望这一位常老先生也是这般好说话吧。
  今天上朝又是老样子。朝臣们吵成一团,但也还是什么实质性的决策都没有讨论出来。不过,私底下各自办的事情倒是做得不少。姓王的,姓徐的,姓谢的,把刑部搅成了一锅浆糊。就是刑部尚书斐济有深厚的世家背景,也被搅和得头痛欲裂。
  “再是如此。老朽就真的要回家种花咯。”抱起自己的重孙子,斐济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子,笑着说。
  “斐公何必妄自菲薄,如今的朝局那是少了谁,也不能缺了您啊。”坐在下座的正是他的幕僚刘延兮,虽不到中年,却已经读遍天下书,但是再是才华横溢也无济于事。朝政皆被世家大族所把持,无名之野出身的小人物就是一县之长也难以担任。索性他便投靠了斐家,做了斐济的幕僚。
  虽只是一家的幕僚这样低的职位,却比朝堂上站在末尾的小官对时局有更大的影响。这就是世家大族把持朝政数十年的结果。便是当年的诚敏帝也不得不屈服。
  “曾正啊,你是不会了解的。虽说此时的斐家比起二十年前要好得多,但依然不能与天德年间相提并论了。当年的风光如今的老宅依然依稀可见,说来也不过是一甲子多些,竟已落败至如此。要受王谢两家的要挟也就罢了。这徐姓小人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天佑年才长起来的小世家,竟也敢对我斐家呛声。”
  斐济连叹了三口气,也无意再抱着孙子了,让侍女将他带下去。当年简康帝在位期间,斐家是如何的兴盛啊,三公中的太尉和太傅都出自斐家,刑部、吏部甚至连中书省都在斐家的操控中,虽是那时缺了军伍的根基,也已经有“不入斐家,不入朝。”的说法。
  可惜简康帝在位也不过8年,否则今日的斐家绝不止如此。也就因为天德年间,斐家把持了朝政以至于后登基的诚敏帝对斐家心生警惕,宁肯倾向小世家的徐家,也不肯重用人才满满的斐家。当年不知有多少风华绝代的斐家儿郎痛恨于此,终身都不能身居要职,一展才华,含恨而终。
  也正因为如此,天德年间不过在太学院占了几个老师职位的徐家,长成了如今的庞然大物。就是不知道,见了如今的徐家,与当年的斐家别无二致的掌控朝堂,诚敏帝会不会后悔。
  “女皇会不会后悔,我们都不会知道了。当年耀眼的紫微星,即使过了二十年,犹记那光芒。”斐济又陷入沉思中。
  一旁的刘延兮自然不会那般不懂脸色打断,他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岁罢了,二十年前,他不过十五岁,吃了上顿不知下顿在何处的乡野之人,如何可能见到天子呢。但是不可否认,诚敏帝在世时,就是他这样的底层人民也过得很快活,因为女皇给了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那个只要努力地向上,就可以活下去的未来,却在她的继承人在位短短的十五年间被毁坏得一干二净。平炀帝在位十五年,却经历了上百年都不曾有过的蝗灾和洪水,饥荒持续了整整五年,将一切都毁掉了——财富、土地和人心。
  “陛下,今日又是读史吗?”卢淑慎为她簪上一柄白玉嵌珠翠宝钗,笑着问。
  叶黛暮紧皱着眉头,唉声叹气。五百多年的历史,而且连短命的君主都要记下来,实在是叫她头痛欲裂。“淑慎也曾读过吗?”
  “那是自然。”卢淑慎回答道。“即是世家大族,在背族谱之前也非得将这篇章熟背才可。陛下不必慌张,不过几百字的小文,还未详列呢。不然,光是最近的诚敏帝,在位55年,就够您背上一年的。”卢淑慎笑着安慰她。
  “我倒宁可去背她的简史呢。像是哀理帝、尧玄帝这般在位才3、4年的有什么好看的呢?难道要我认识到做不好皇帝,死得也很快嘛?”叶黛暮不满地努嘴。还有她爹也上榜了,才三个月的皇帝,就是写进史书也没啥好说的吧。
  “呸呸呸。陛下,不可如此无状。再如何,他们也是陛下的先祖,在天有灵啊。”卢淑慎也知道这几日竟是这些短命的皇帝,叫这个才及笄的少女感到无趣极了。想了又想,她才说。“若是谢太傅说了,那必然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妾等不能明白他的深意,但是妾倒是知道些有趣的小历史,就当给陛下提提神吧。”

  ☆、第肆拾陆章 读史

  第四十六章读史
  “好啊,好啊。再听老师那些长篇大论,我可真要睡着了。”叶黛暮在等早饭的间隙,眼睛都要撑不住了。
  “先说说陛下刚才提到的哀理帝吧。哀理帝其实是个脸盲,有一次卢家先祖进宫被赏了一幅宫中的藏画,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连妾的先祖也一头雾水,最后还是哀理帝问了王家的当家人,他赏的画可配得上新修的王宅,这才真相大白。”
  “哦,他赏错人了,以为你家先祖是王家人了吧。”叶黛暮笑哈哈地说。
  “不止如此。王家也未修新宅,修了新宅的乃是斐家。”卢淑慎看着叶黛暮乐不可支差点掉到地上去了,无奈地扶正了她。
  “这岂不是张冠李戴啦。”叶黛暮敲着椅子,大笑起来。“还有呢,还有呢。”
  “有一回,哀理帝晋了一个小妃。但是在那之前,她才入了宫,连侍寝也还未呢。大伙也觉得奇怪。后来宴会上,哀理帝自个又漏了底。他叫那妃子再弹一次琵琶,正是名曲《妃醉酒》。但是呢。给哀理帝弹过琵琶的不是这一位,她也根本不会弹琵琶。”
  “然后呢,然后呢。”叶黛暮津津有味地听八卦。
  “这不会弹琵琶的小妃硬着头皮弹了,叫大家伙一阵好笑。哀理帝也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气得不再见她了。会弹琵琶的是一位,但是弹了《妃醉酒》的却是另一位。这里面牵涉了当年的贤茗皇后、燕贵妃和明妃,三人之间的斗法。”
  “让我猜猜。不会弹琵琶的是明妃,所以她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妃位。弹了‘妃醉酒’的是燕贵妃,既然是《妃醉酒》,她必然也没登上后位吧。这会弹琵琶却在这里没出现过的自然是最后登上登峰的贤茗皇后啦。对不对?”叶黛暮兴奋地问。
  “是的,您猜得不错。可是您能猜到她们最后如何了吗?”卢淑慎卖了个关子。
  叶黛暮正想接着询问,但是正巧上了早饭端了上来。她就乖乖地吃起了早餐。今早做的是胡饼,撒满炒香的芝麻和葱末,一小碗红豆粥。正觉得不够呢,一碗滚烫的羊肉汤散发着惊人的香气被端了上来。
  “啊!是羊肉。”叶黛暮惊喜之余第一个动作就是用手将碗口捂住,生怕被人发现。“淑慎,快把窗户关上吧。”
  侍女们捂着嘴大笑起来。卢淑慎无奈地摇头。“陛下,不必如此。今日已经除服了。”叶黛暮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满三个月了。她可以吃肉了。恩……这个,虽然斋戒不包括鸡肉和鱼肉,但是一想到羊肉牛肉和猪肉,她还是忍不住咽了咽自己的口水。
  “偶要吃烤全羊。”叶黛暮兴奋地大喊。
  “驳回。”卢淑慎无情地将吃个滚圆的叶黛暮送去了明义殿。
  叶黛暮进了殿,才反应过来。淑慎还没说那三人的结局呢。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嘤嘤嘤。谢璋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她的走神。“啪。”狠狠地打了她一下。
  “哦,痛啊。老师,您这样打下去,我会变成笨蛋的。”叶黛暮摸着自己的脑袋,抱怨道。
  “很好,那你就等着在落雪宴上丢人吧。”谢璋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不通诗赋就算了,连你自己祖宗的都不了解,那就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好吧。那您也别讲的这么枯燥啊。早上淑慎说的就很有趣。老师你会不会讲史啊。”叶黛暮耍了个心眼,用了激将法。
  “那是野史。好吧。我也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虽说知道是激将法,谢璋仍是不可避免地中招了。“上次说到哪了,你还记得吗?”
  “不知道,您明明是挑着讲的,而且完美地跳过了武景帝,和文惠帝,还有诚敏帝三个女皇。您不会是对女皇有什么芥蒂吧。”叶黛暮其实也就是说说,如果对方真的对女皇有看法,也不会轻易被她说服来辅佐她了。
  “不。事实上正好相反。因为在大魏的历史上有如此多任帝王,只有三位女皇,可是除去第一任开国的武桓帝,没有哪一任皇帝可以与这三位女紫薇一争高下。她们都是在魏国最为危急的时候不得不登基为帝的。几乎每一任女皇的背后都埋藏了无数的懦夫。我不是跳过去了,而是我害怕。”
  “连老师都害怕她们的功绩吗?”叶黛暮不由地苦笑。若是连辅佐女皇的臣下都不敢直视女皇的话,这世上还有谁敢呢?
  “不,我害怕的是您。您是新的紫微星。一旦我开始想象您的光辉,巨大的战栗就蜂拥上来了。在见识过这三任女皇的历史之后,我意识到,我在辅佐您时,已经在创造新的历史了。而我害怕,那些女皇的历史会影响您。”
  叶黛暮笑了起来。“是这样吗?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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