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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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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谁家败家玩意,哭成这倒霉德行。叶黛暮压住内心奇怪的感觉,幸灾乐祸地想。
  “南烛啊,你欠下的债就是把我卖了也还不上。我还是当没你这个儿子吧。”那老先生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转过头说。
  那青年男人哭哭啼啼地擦着眼泪。“爹啊,只要你答应长平毅王的要求,儿子就有活路了。”
  长平毅王?叶黛暮顿时竖起了耳朵。难道这是老师说过的那个常老先生和他那个沉迷六博戏的败家子?周围的侍卫不可能是这穷得连一百五十两也没有的老先生请得起的,定是长平毅王的人。冤家路窄,要是不趁机捣乱,她就白长脑子了。
  叶黛暮当机立断扯了扯谢璇的袖子。“幼安,快。”
  “快什么?“谢璇明知故问,坏心眼地说。
  “幼安~”叶黛暮一跺脚,气嘟嘟地撒娇。
  “好吧,好吧。受不了你。”谢璇宠溺地摸了一把她的头,笑着走过去。
  而那边哭得那叫一个热闹。青年男人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塌糊涂地哭诉。“爹啊,儿子真是没办法了。那做的局子坑的就是儿子啊,儿子就是不入,也要被套上啊。爹啊,你要是不救儿子,儿子就真活不成了。爹……答应长平毅王殿下,这件事就能了啦。”
  “南烛啊,爹不是不救你啊。爹只是个快入土的老东西,没什么能答应长平毅王的。”常老先生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块手绢,像对待孩子一般,轻柔擦拭他的脸。
  ”爹,你不能不救我。“青年男人一把抓住常老先生的手指,用力之深,都听得见骨头咔咔作响。”爹,我死了。就没人给你送终了。我是你唯一的儿子,爹,我还跟您姓哪。姐都死了十多年了,你还给她在寺里点香,一年要三十两。怎么就没钱给我!我才是你常安宇的儿子,一个姓的!“
  常老先生被他抓得脸色发青,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谢璇快步过去,一把拍开了中年男人的手。“再不松手,死的就算你爹了。”
  “你是谁啊?这是我们自家事。这是我爹,轮不着你来管。”青年男人不甘心还想靠过去,被谢璇推开。
  “你也知道这是你爹。下这狠手。”谢璇掏出一罐膏药,给常老先生抹上。“手骨都快裂开,不知道老人家骨头脆吗?到底你是他爹,还是他是你爹啊。”
  “爹,我错了,爹。您手没事吧。”青年男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靠过去哀凄凄地叫起来。“爹,爹,我错了。爹,爹,是儿子不对。爹,你救救儿子吧。”
  “我救不了你。”常老先生急促地喘气,靠谢璇扶着才站稳了。“你先跟我回家吧。你娘想你,想得好几天都没吃好饭了。钱的事再说吧。”
  “爹,我不能回去。”青年男子偷偷地瞟了一眼身后的侍卫,缩成了一团。“爹,没还钱。我回不去。”
  “颜侍卫,你这是要压着小老儿的命根子,给你做事啊。”常老先生看向为首的侍卫。
  “常老先生误会了。殿下,也只是担心您的安全,才特地派我来的。”颜侍卫面不改色地说。
  “噢。那小老儿就把儿子带走了。”常老先生颤颤巍巍地伸手去够跪在地上的青年男人。青年男人希冀地伸出手,却一声微弱的咳嗽声中吓得缩了回去。“爹,您答应殿下吧,不然我真回不去了。”
  “不是爹不愿意。是爹不能答应。”常老先生黯淡了眼神。
  叶黛暮凑了上来。“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这钱是谁欠谁?”
  “小姑娘别来凑热闹了。”青年男人不耐烦地说。“爹,不就是答应这件事吗?又有什么关系。当上长平毅王殿下的幕僚多好啊,这上京也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这上京谁会欺负我们?谁会欺负一个没钱没权的平民百姓?你说啊,谁?”常老先生一个激动,脸色发青,差点呛住了。
  “先生,此话诛心啊。”颜侍卫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说。“思修说的不错。进了我们殿下的门,就是我们殿下的人,这上京还有谁能不顾王爷的面子呢?”
  “就是啊,爹。这上京不知有多少纨绔子弟。远的不说,那英国公府的世子谢璇欺男霸女,当街骑马,上次去胭脂街还砸了仙凤楼的一个院子呢。“青年男子顺着说下去了。
  专门欺男霸女的英国公世子谢璇正在给他爹擦药,手下一顿,又立即面无改色地继续擦药。叶黛暮捂着嘴偷笑。这威名远扬的,连这败家子都甘拜下风。
  “不管别人家的孩子,你是我家的。你听不听爹的话。跟我回去。”常老先生再次伸出手去拉他,却被颜侍卫拦住了。这已经不是智取了吧,这是明目张胆地欺诈啊。长平毅王这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今天您要是不答应,思修就只能回不去了。”颜侍卫抽出自己的佩剑,缓缓地架上常思修的脖子。“我看您还是答应了吧。”
  “爹,爹……”常思修吓得一脸惨白,连话也吐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一只鞋子飞了过来,狠狠地砸上颜侍卫的脸,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鞋底印子。全场寂静。

  ☆、第陆拾肆章 自己作的死,含着泪也要作完

  颜侍卫铁青着脸。叶黛暮都能看到他眼睛里冒的火。但是那张脸实在是太好笑了,叶黛暮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这低声笑在这寂静的瞬间实在是太过明显。颜侍卫顿时火冒三丈,连剑也没收,提剑两步走到叶黛暮面前,伸手就想打她。
  可是谢璇在这里,怎么可能让她受到伤害。也不知道他如何动作的,只听到啪的一声,一只茶盏狠狠地击上了颜侍卫的手指,立即血流如注。叶黛暮惊恐到屏息。“啊!”
  “您是否太过多管闲事了?谢公子。“颜侍卫收拳,放下,攥紧,面无表情地转身问。
  “哦,你刚刚不是听说过吗?我喜欢欺男霸女。看到颜侍卫这样的美人当然想要调戏一番。是吧,子义。”谢璇轻佻地回答,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走位,挡在了叶黛暮的前面。
  另一边,常老先生和他那哭哭啼啼的儿子震惊地望向他们。“你,你就是传说中的英国公世子谢璇。”
  “哦,老丈,你可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喜欢欺男霸女,打马横街,去乐馆毁了人家大厅,吃东西从来不付钱的谢璇啊。”卢子义笑嘻嘻地一边搭腔,一边走了过来。那边打归打,他们这些主人可不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作壁上观可是世家子弟学会的第一课。
  “还有,还有,元宵节,人家卖灯的就赚几个小钱。这家伙把一街的花灯都赢走,一个子也不给人家。“几个纨绔笑着凑了过来,拼命地给谢璇拆台。
  “这算什么?他最大的功绩应该是引得乐馆姑娘们为他打破了头,争相要给他做女侍吧。连这一届的花魁娘子横波都瞻仰他。“柳士宗拿起桌子上的饼,一口咬了上去。侍卫们在后面,惊呼。”公子!“
  “人家桌子上的饼,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你就敢吃。吃,吃,吃,你迟早死在口腹之欲上!”徐公允一掌打在柳士宗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地说。
  “靠,老子吃个饼碍着你啦。差点呛死老子。”柳士宗猛地咳了两声。就在这个时候,谢璇冲他挑了挑眉。狼狈为奸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默契的,柳士宗假惺惺地多咳了几声,然后捂着胸口,倒下。”啊,这饼……这饼……“
  “柳公子!”侍女们慌成一团。而几个公子哥早就默契地对了下眼,然后一人抬手一人抬脚,谢璇则背着手打个收手势。自己人一拥而上,呼呼啦啦地护着叶黛暮和常老先生父子往外走。
  颜侍卫阻止手下人想跟上去的举动,脸色铁青地回去复命了。虽然过程并不如钱先生所料,但是结果还是殿下想要的就好了。迟早有一天也叫这英国公世子谢璇尝尝对人卑躬屈膝的滋味。
  出了玉井巷,常老先生拱手向众人道谢。“多谢诸位相助。不然犬子恐会遭劫。”
  “不必,不必。要谢,就谢这爱欺男霸女的谢璇吧。”卢子义不动声色地避开来,不等常老先生继续说,他便跑了。“幼安,你做的事,自己善后吧。我可要没空。”
  “我也没空。”徐公允推着柳士宗也跟着跑。剩下的人相互一对视,立即逃也似的跟在后面跑掉了。原因嘛。叶黛暮觉得自己猜到了。这就是现代学渣遇上老师的第一反应。
  “小老儿真是洪水猛兽啊。叫恩人们都吓跑了。”常老先生并不咬文嚼字,但是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就叫人觉得他知识渊博。而这正是这些纨绔子弟最受不了的,一见到就想到那学堂里的老先生,和永远也看不懂的功课。要是能好好读书,这帮人也不至于成为上京一害了。
  最近正受了老师的荼毒,叶黛暮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也不擅长应付老师一类的人啊。救命。然后她看向还是一脸淡然的谢璇,用闪亮的眼睛虔诚地表达了一个意思:靠你啦。
  谢璇笑着答话。“不必客气,常老先生明德惟馨,博洽多闻,晚辈早有耳闻。知先生有教无类,晚辈心向往之,若有可能,望能得先生解惑。只是举手之劳,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不。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若是有老朽知道的,必然解答。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若不嫌弃,还请到老朽家来。“常老先生笑着说。叶黛暮站在一边,却奇怪地感到了一种熟悉感。可是这种熟悉在没有任何的迹象中也显得陌生,莫名地像是她的错觉一般。
  她曾见过这常老先生?不,她一点也想不起来。这种熟悉,叫她感到异常亲切。但是这亲切又来得毫无根据。对了,姓常!他与那宫中的常太医十分地相像。常太医站在她这一边,经常来给她开些消食的药方子,他总是笑眯眯的很是和蔼慈祥的模样。一定是这样。
  叶黛暮想问,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女皇,这话一问出口必然就暴露了。只好一路憋着这个问题,安静地听谢璇与常老先生之间一来一往地说话。这文绉绉的,感觉一点也不像那个谢璇了。叶黛暮偷偷去看他的侧脸,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叫她陌生。
  走了好一段路,拐进一个不怎么繁华的小巷子。门不怎么气派,但是都很干净整齐。沿着道路,两边每隔十步种着梧桐,正是秋,枯黄的叶子随风而落,惊鸿曼舞,却也叫人心生宁静。走至一扇红木门前,常老先生的儿子先上前敲了三下门。
  门慢慢打开,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个七八岁大的姑娘。她傻愣愣地看了他们一行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喜笑颜开地冲过来抱住常老先生。“祖父。“
  “莞儿,你在家乖不乖啊?”常老先生立刻笑了,温柔地摸了摸她小脑袋。爷孙俩乐呵呵地说了一阵话。叶黛暮不知怎么的,有些羡慕。
  她母亲去世的早,她对外祖家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而她的祖父,也就是诚敏帝之夫徐荀羿,徐家曾经的掌权人早就在她出生前四年便去世了。而现在她对徐家一点好感也没有,若是她得势,第一个便要报复这让她苟且偷生了十年的徐家。
  她从来就不是善良。
  善良的人活不到她这么大。

  ☆、第陆拾伍章 我总是栽在食物上这一点

  叶黛暮正陷入自己的思绪。那个叫做莞儿的小姑娘睁大了眼睛望向她,眼睛里满是笑意。这双眼睛含着水波,虽是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看出日后风华了。感觉有点熟悉。“你是姐姐?还是哥哥呢?”
  “何必要探究呢?既然人家着了男装,你便喊他哥哥吧。”常老先生当然看出来这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姑娘,但是他尊重别人的意愿。若非如此,他也养不出这样一对胆大包天的儿女来。要说他是否曾后悔过,也许有。
  “小哥哥,来。祖母买了八宝坊的绿豆糕,咱们去吃吧。”这小姑娘一点也不怕生,上来便拉住了叶黛暮的手,转过头想去叫谢璇,却突然地傻了。叶黛暮感到异样,低下头去看她。只见这小姑娘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叶黛暮忍俊不禁,捂住嘴偷笑。这姑娘真是太实诚了。谢璇忍住,忍住,这是考验啊。那边上一刻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现在就和门前的石柱一样僵硬了。叶黛暮相信在谢璇不算太短的人生里,这绝对是第一个令他想吐血的称呼。
  想到这里,叶黛暮笑眯眯地护住小姑娘,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姑娘,干得好。“我们进去吧。”为了防止谢璇爆发,也为了未来花骨朵着想,叶黛暮赶紧转移话题。虽然怼谢璇是件有趣的事情,但是变成血溅当场的事件那就不太好了。
  常老先生屋子里的摆设基本符合叶黛暮对于书香门第的形象。摆件并不奢华,几乎都是半旧的乌木家具,却透着一股子味道,时间沉淀下来宁静的味道。院子里也没有许多稀罕的花草,只一棵银杏,几盆兰花,却叫人看得赏心悦目。常老先生的夫人坐在院子的汉席上,正在泡茶,行云流水,专注而随性。
  叶黛暮不由地看愣了。那手势可真是好看。然而那种陌生的熟悉感再一次涌了上来。这一次凶猛地将她所有的思绪都夺取,像狂风巨浪一般席卷而来。总觉得她曾来过这里,她曾见过这些人,她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一些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可当她绞尽脑汁去回忆的时候,胸口涨得发痛,闷闷的,像是,像是有一种巨大到不可忍耐的悲伤堵在那里。
  就像是有两个自己站在一扇巨大的门两边,她拼命地想要推开那扇门,想知道门后面是什么,但是站在门后的自己拼命地阻止。
  那是什么?她刻意遗忘,却又想找回的东西。
  暮暮。
  “啊!”叶黛暮惊恐地跳了起来,看向谢璇。后者只是拍了拍她的肩旁,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像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惊悚地竖立起来。
  谢璇吓了一跳,赶紧问道。“维桢,可有碍?”
  “无事。”叶黛暮虚弱地笑了一下。她被他打断了思绪,可是暗地里却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算了,该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想起来的,至于想不起来,那就不要自寻烦恼了。叶黛暮很鹌鹑地想。
  “尔名维桢?”常老先生温和地问。他的夫人慈爱地递给她一盏茶,一叠点心。
  叶黛暮还有些傻,将点心塞进嘴里,才想起来要回话,只好鼓着嘴点了点头。天啊,这么没礼貌的举动,一定会被以为没教养的,我的攻克之路,难度等级up~up~
  不过,这绿豆糕真是超级好吃。又甜又糯,很清新。再配上一口沏得正好的浓茶,回味甘甜,简直是绝配。叶黛暮吃下一块绿豆糕,立马什么预谋,什么脑子都忘了个精光,十分符合她人设的开心起来。“这可真是绝配。”
  “是吧。是吧。祖母说,这是姑姑想出来的搭配。”莞儿献宝似的地说。“这茶叶还是姑姑家送来的。可甜了吧。莞儿最喜欢了。”
  “闭嘴。”常思修瞪了她一眼,然后理所当然地被常老先生教训了一通,赶回屋子里面壁思过去了。望着常思修灰溜溜走开的背影,叶黛暮不由地在心里否定,不是他。令她感到万分熟悉的人不是他。
  刚刚常思修在茶肆里说,他姐姐早就死了。可是莞儿却说她姑姑最近还在送东西来。这其中的矛盾,总叫人想深究。叶黛暮决定回去问问这件事,看有没有机会。
  “王国克生,维周之祯。好名字。”常老先生笑眯眯地评价。
  “叶黛暮立即打起十二万精神,想着下一个话题她绝对不能再这么蠢了。不然她也不用指望自己可以用魅力征服这位老先生站在自己这边了……等等,她有那种东西吗?
  ”不知维桢师从何人?“常老先生果然开了个好话题。这个可以从老师联系到家世,然后平常的兴趣爱好,甚至连婚配与否都可以涉及到。
  我得好好表现。叶黛暮兴奋地想。正组织语言,想着如何开口可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蠢一点。活泼得有些过分的莞儿端了一大盆栗子来,蹦蹦跳跳地拉上叶黛暮,就要走。”维桢哥哥,快来。我们去烤栗子,我之前还埋了芋头呢,现在快好了,你陪我去掏嘛。“
  ”抱歉,这孩子的母亲早逝,我和老头子又对她娇惯了些。“常老夫人笑眯眯地说,还塞了一把钳子给她,用来掏炭火里的芋头。
  叶黛暮目瞪口呆,这已经不能叫娇惯了吧。然而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去了。毕竟征服莞儿也是打开突破口的好办法嘛。叶黛暮很是乐观地想。绝不承认是芋头的香味引诱了她。
  烤栗子,烤芋头,烤玉米和烤红薯,简直是犯罪,怎么能忍得下来?一想到那带着焦黄,口感软糯的芋头,口水就在口腔里蔓延开了。烤红薯更赞,特别是烧焦的那个部分,脆脆的,好吃得叫人连皮也想吞下去。等等,这个时代有烤红薯吗?好像没有……感觉心好累。
  不过,还有烤栗子呀!烤得啪啪作响,趁热剥开,手指的灼热程度与舌尖的甜度是成正比的。烤栗子简直是人间天堂!叶黛暮思维散发了一大圈,又高兴起来了。脸上的表情简直像个小剧场。还是个孩子呢。在座的众人无一不这么想。
  结果,剥着烤好的栗子,美滋滋地等吃的叶黛暮突然想到,她好像又错过了常老先生的问话。
  美色误人……美食也一样啊!

  ☆、第陆拾陆章 我看不懂这些刺客的脑子

  叶黛暮欲哭无泪地将半盆烤栗子吃掉了。她是诚心诚意想要请老先生出山帮她的。但是目前看来,毫无进展。还能不能好好走征服人心然后征服天下的打脸爽文路线了。这要是本女强,作者的脑子一定是秀逗了。
  叶黛暮内心在嘤嘤嘤,嘴巴却半点不停。吃了芋头吃栗子,吃了栗子吃苹果……一直吃到太阳彻底消失在天边。
  常老夫人担忧地问。“孩子,你还好吗?”这比流民过境还要可怕。这孩子的胃是怎么长的?一旁的青盏见怪不怪,陛下这么暴饮暴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卢大人不在,就是用链子锁着也阻止不了的。
  “我无事。”叶黛暮还一点自觉也没有,看了看天色,欢快地带着一点小羞涩问道。“老夫人,是不是该用晚膳啦?”
  常老夫人愣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笑着回应。“确是该用晚膳了。维桢若不嫌弃就在寒舍用吧。”常老先生早就乐呵呵地逗弄起莞儿来了,在他看来,叶黛暮也不过是和莞儿一般大的小孩子罢了。谢璇不说话,只是默默地饮茶。
  正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带着奇异的规律。“咚,咚咚,咚,咚咚咚……”叶黛暮不由地觉得像是现代的摩斯密码,用声音在传递什么讯息。至于是什么讯息,她当然不知道啦。在现代她是典型的文科女,这种类似数学的东西,绝对在她的黑名单上面。
  谢璇听罢,变了脸色。莞儿跑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回来说。“祖父,无人呀。一定是莺莺又来捣乱了。她就爱捣乱。”
  “人家莺莺是大姑娘了,还不是你这个小调皮硬要拉人家去玩的。”常老先生是个好祖父,他慈爱地摸了摸莞儿的头,正要继续说,被谢璇打断了。
  “常老先生,请您先带着她们进去吧。若是家中还有仆从也一并安置好。”谢璇一边说这话,一边缓缓地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时人多爱佩剑,哪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了显示自己,也喜欢在腰间挂上一柄宝剑。可是这一柄不同,分明是嗜血的煞器,令人血都要冷透了。
  “幼安哥哥,这是做什么?”莞儿天真烂漫地抬起头,嬉笑地问道。她还没意识发生了什么,常老先生却严肃地抓住她的手,郑重地向谢璇行一个大礼,迅速地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维桢,进去。”谢璇看也没看不肯走开的叶黛暮,神情肃穆地望着屋檐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男人。
  叶黛暮想帮他,可是,也明白自己在此不过是个拖累。青盏拉住她进了屋子,常老先生的儿子常思修连同仆从一起,立即用柜子将门窗堵上。屋子里一片漆黑。家中的女仆点了几盏油灯,橘黄色的灯火将屋子照亮。
  “公子,别担心了。谢公子身手如此厉害,必定会无事的。”青盏见叶黛暮紧张得攥紧了衣角,轻声安慰道。
  可不是嘛。谢璇他可是连皇宫都来去自如的人,只是几个刺客能奈何得了他。连姜瑛都放心将她交给他。他一定会没事的。虽然如此宽慰自己,可是叶黛暮仍然忐忑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门外不如屋内预想的那般以一对多。因为姜瑛敢把一国之主交予谢璇,绝不只因为他有一身好武艺。而是他有一打常人难以想象的底牌。
  “哟,这不是青云榜上的万年老二秦舞阳嘛。老二,怎么有空来这?”湛兮道人一手拂尘,衣决飘飘,很是仙风道骨的模样,除却他那吊儿郎当的问话。
  黑衣人中爆出几声闷笑。带头的黑衣刺客忍不住眼角抽搐,他忍了又忍,才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湛兮道长,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这话说的对。老道向来不多管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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