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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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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以为,长乐毅王乃是摄政的正选。诸位以为呢?”我去,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黛暮气得牙痒痒。摄你妹的政,要是让你们得逞了,还有我的活路吗?
  但是该怎么办呢?叶黛暮焦急得要死,可是面上却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等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叶黛暮耐下性子等待,等待一击必中的时机。
  “长乐毅王乃东山公后裔,如何能摄政?臣还是认为应以皇太后为尊。”这个家伙必定是皇太后一派,要好好地记得样子,看你以后落魄了,我不落井下石才怪。好吧,首先得过眼前这一关。
  “太后不得监政,甚为不妥。”崔尚书虽不是她这一派的,却给她带来一些缓冲。现在这个吵成一团的状况,总比众人一心一意得要好。
  不过,这吵得太厉害了一些。叶黛暮侧过脑袋,看了看台阶上掉着的不知是谁餐桌上只剩半截的糖麻花。这都打起来了。再瞟瞟隔壁皇太后的脸色,那真是臭到家了。
  只见皇太后猛地站起来,深红色的袖袍随着她的动作,剧烈地翻滚,她愤恨地高声说道。“皆是无用。哀家说的,竟具不放在心上。这天下,可还轮不到你们操控。”
  说的好,不过,朕的天下,也轮不到你来做主!
  “皇太后,说的没错。古往今来,我大魏从未有过摄政之位。古语云,忠君而殉;贰臣而降。神龙有二角,可容双头否?一船尚且不能有两个舵手,何况是一国之君!诸君,亡国之音已靡靡,慎言之,慎言之。”
  众人听了,皆为一震。内心不由地升上一丝疑虑。这年幼的女皇,真是不学无术,目不识丁吗?
  叶黛暮一本正经地说完。也不顾众人想反驳的迫切,立时露个醉醺醺的表情,笑道。“再者,此乃宴席,非为宣政殿,诸位偏了这正题了。”
  没有比敷衍打太极,更合这一帮心怀鬼胎的臣子们的心意了。他们随即笑语连连,举杯相庆,将那争锋相对的阴暗面立时掩盖了起来。大概唯一高兴不起来的,就是什么也没得逞的皇太后了。
  “陛下,陛下?”卢淑慎扶着东倒西歪的叶黛暮,好笑的看着她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撒娇。叶黛暮搂住卢淑慎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用小猫咪一般的声音叫唤着。“淑慎,淑慎,淑慎,我好难受哦~”
  “那都是陛下自作自受喝得太多了。陛下,你别搂得这么紧,我要喘不过气来了。”也不是没有其他侍女上前来,但都被叶黛暮挥退了,她就是挂在卢淑慎的身上,其他人全都被拒绝了。“陛下,喝口水吧。”
  “什么味道?咕~~(╯﹏╰)b,呸!好难喝,骗子。”叶黛暮满头的簪子都被小心的摘除了,洗过之后就被擦干,披在那里,在摇曳的烛光中闪现出异样的光芒,宛如一道黑色的瀑布,倒映着闪闪发光的星辰。
  不过,还是一派孩子气。叶黛暮鼓着脸颊,气呼呼地说。“淑慎,坏人。给我喝怪东西。坏人。”然后紧紧地抱着卢淑慎,使劲地蹭,一点也没有嘴上说的嫌弃意。
  “陛下,请放开我。您该就寝了。”卢淑慎很是无奈,她的衣冠都被弄乱了,但是因为动手动脚的人是陛下,她不得不忍着。“陛下,注意点。不许蹭,不许舔……”
  叶黛暮很是委屈地说。“那可不可以咬啊?”
  “不许!”满头黑线的卢淑慎直接把安神汤灌进了她的嘴里,叫她熟睡了过去,这才得以脱身。仔细地给她捏好被角,卢淑慎退了出去。在那之前还多次嘱咐守夜的语嫣,要注意陛下容易口渴,随时准备温水。
  叶黛暮很久没有喝醉了,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还是依然那么熟悉,好恶心。梦并没有想象得那么深,浅薄的好像随时会破碎。她在哪里?不知道,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暗,冷得惊人,安静极了。
  什么声音也没有。不,有水声,水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周围渐渐地亮了起来,这么说并不准确。因为仍然什么也看不清。唯一能看清的是血。满地都是血,流淌了一地,红得惊人,满目的红光。

  ☆、第拾肆章 这锅我不是很想背

  第十四章这锅我不是很想背
  “啊——!”叶黛暮惊恐地坐了起来,剧烈地喘息。她梦见了血,还以为这辈子晕血症已经好了,但是连在梦里也受不了,那天,怎么能那么镇静的。连她自己也想不到。那一天的勇气,就和梦一样。
  帘子被掀开了。“陛下,您怎么了?”是守夜的语嫣,她惊慌地靠近。“陛下,妾在这里,听从吩咐。”
  “无事。给我温水。”叶黛暮接过水,一饮而尽。水里加了蜂蜜,带着甘甜,稍微低安抚了叶黛暮慌乱的心情。她虽然一直装作勇敢,但其实,她再胆小不过了。那日砍杀刺客,似乎勇敢无畏,其实是垂死挣扎。直至今日,她仍然夜夜做噩梦,熟睡不能。
  但是她却不能和任何人诉说这苦楚。因为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她是比历代皇帝更凄苦的孤家寡人,她只不过是个傀儡皇帝。
  今日又活过去了。
  真是心酸的感概。人家做皇帝日日想着不是酒池肉林,就是杀人灭族,恩,指的是昏君。她的档次怎么就差了那么多?不过,她还不想当昏君就是了。重点就在于,她想当昏君也不行啊。
  “陛下,该上朝了。”上朝,恩,上班啊,薪资丰厚,唯一的缺点就是起的太早了。现在才三点,五点上朝,现在还是起晚了,因为女皇装扮起来很费时间。还有早饭,早上吃什么?感觉就靠这个撑着了。
  “淑慎,我头痛。”叶黛暮小声地撒娇。
  “那是当然的。陛下昨夜痛饮,今日当然得受罪。”卢淑慎一边这样说,一边小心地揉捏她的穴位,还让人先端上醒酒汤。叶黛暮苦着脸,一口气将胆汁一般的汤汁喝了个干净。“这太苦了,淑慎。”
  卢淑慎好笑地望着她,一张小脸都皱成一团了。赶紧将蜜饯递到她面前。“陛下,快吃一枚蜜饯甜甜口吧。”
  叶黛暮捡了一枚杏子吃了起来,甜中还带着一点酸味,十分的可口,不过,还是好苦。和今天早朝一个味道,苦得要命。反正是去当木头娃娃的,能不能不去啊?叶黛暮苦着脸,直到早膳端了上来。
  今天的早膳是一碗小馄饨。名字很长,什么吉祥,什么……不记得了,反正很好吃,用的是甜虾和贝柱调成的馅料,香甜得叫人连舌头都要一块吞下去了。再痛苦的事情遇到这样的美食都瞬间跑掉啦。
  “再来一碗。”叶黛暮满血复活。
  陛下,再这样,以后会变成胖子吗?卢淑慎不由地担心起来。这已经是第三碗了,但是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吃下去的样子,一副饿虎扑食的表情喝掉了碗底的汤。总觉得自己的担心很有必要,要和御膳房的人商量一下了。
  朝堂之上,如果卢淑慎看过一次,她就会明白这担忧一点必要也没有。
  “水坝必修不可……”这是工部尚书严绰行,六部尚书中唯一一个不是世家出身的。已经超过五十岁了,一把白胡子,很有精气神的老爷爷,如果不那么大嗓门就好了。“陛下,您认为如何?”
  “陛下,才十六岁怎么会懂得?严尚书。那徭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数目,难道你要苛政待民吗?”户部尚书王谦之其实未满四十岁,是历来最为年轻的尚书,也是王家下任族长人选。这些情报当然是谢璋告诉她的,在那之前,她连尚书省有哪几个部也搞不清楚。
  恩……不知道午餐吃什么?想吃上次的肉冻,又漂亮又美味,极其清爽。配起饭来,她可以一口气可以吃三大碗啊。叶黛暮已经开始走神了。因为实在是无聊啊。就为要不要修水坝就吵了一个时辰,你来我往的,连三代祖宗都相互问候了一遍,不知道这里是朝堂的话,听起来和菜市场其实没什么差啊。
  身为皇帝就是好,美味佳肴可以尽享啊。对了,太无聊,还是来念观音心咒吧。昨天数了三千遍,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进步一点呢。想完,叶黛暮就不管下面说什么,一心一意念了起来。
  到了散朝的时候,抬起头来的众臣,看到的是静默的闭着双眸的佛像般的帝王。“散朝。”司仪唱完了以后,叶黛暮先行起来,连扫一眼下面也没有,就站起来走了。
  “狂妄至极。竟在朝堂上闭目,真真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不过是个女皇。”
  只这两句话,就够叶黛暮将他们斩首十次。但很可惜,她做不到。因为现在她是四面楚歌,没有自己的大臣,没有自己的亲卫。所有靠近她的人都可能是为了在最合适的时候,将她杀死。
  她甚至不能下一道旨意罢免守卫她殿门的千牛备身。她只不过是个傀儡皇帝,就应该卑躬屈膝,就应该阿谀谄媚,就应该言听计从。可惜,她也做不到。她做过人,抬过头,就低不下去将头埋进土里。
  不过,她也记住了这两张脸。如果有一天,她活得到那一天,她定要他们好看。
  “陛下……”青盏低喃,很为难地望着叶黛暮。叶黛暮知道,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能够,给她身边的人带来更多危险。现在跳出去大骂他们一通固然解气,看在自己戴的玉冠比他们大的份上,他们也不能反驳。
  但是过后呢。叶黛暮既不能罢免他们,她的喜好对于朝堂也没有任何影响,这两个人大可以在暗中找回场子来。比如以犯上作乱的罪名,杀了这些投靠她的侍女们。而她身为一国之王,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还是去上课吧。谢璋在明义殿等了许久,却一点不耐烦也没有,凭栏听雨,执盏饮茶,好一派风流名士。叶黛暮站在门口,轻叹了口气,挥退左右,独自进去了。她先站在那里,向谢璋行礼。“老师,弟子来晚了。”
  “无事。维桢来。今日的茶,饮起来别有风味。”谢璋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坐在那里,眼望着窗外的雨景。叶黛暮从善如流,也坐了过去,拿起来自己为自己斟满茶,饮了起来。好苦的茶。叶黛暮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谢璋看了只觉得有趣,大笑了起来。还是个小孩子呢。连这茶也饮不了。连笑几声,还是将茶壶里的茶叶换成了鲜醇甘爽的小岘春,为叶黛暮再煮了一壶。可是就算是孩子,她也已经是帝王了。谢璋开口授课。“你可知这几日朝堂上所争之事。说说你的看法。”
  “为修水坝。工部主张修水坝,而户部反对。其他各部意见不明。不过,我认为也不过是利益之争罢了。”叶黛暮说到这里,谢璋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到点子上了。叶黛暮受到鼓励,立刻继续说了下去。
  “修缮水坝一向是工部掌管的,工部主张修水坝有诸多原因,但其中有厚利可图是最主要的。但是修缮水坝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其中徭役负担最重,若是动用太多徭役,对户部不利。户部最不希望的就是动用国库和徭役。”叶黛暮说的口渴,谢璋为她斟茶。她一饮而尽,再听老师讲解。
  “说的不错。但是你还有一些没有想到。我大魏在南五国之中国力最为强盛,但也不过如此。若是今夏修了水坝,就无力再说其他。若是以举国之力修缮水坝,最后却并无大涝。更严重的是大旱,到时我们就只能看着生灵涂炭了。”谢璋望着叶黛暮,将那最残忍的话语一点一点灌进她的思维里。
  “还有你说的很对。工部修缮水坝是有利可图。如果他们所图更多呢?这水坝非但没有修的更牢固,反而只是劳民伤财,等洪灾一来,便被冲毁了。到时又该如何呢?”谢璋一句一句,将这个国家的危机展现给叶黛暮看。
  大魏早已在悬崖上摇摇欲坠,可笑的是朝堂之上竟无人看得清,还在一个劲地挖着国家的基石。叶黛暮被吓到了。因为她意识到,这个国家的命运和她的命运是牢牢相连的,国家若是被颠覆,她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雨越下越大了。偌大的皇宫仿佛被雨帘遮盖了一般,模糊不清。雨水汇聚在屋顶的瓦片上,如同瀑布般落了下来,吵杂的听不清几步开外的声音。这雨势有些大过头了。
  “已经三日未停雨了。今年黄河必定要淹。若还不加紧修缮水坝,恐怕灾情严重啊。王尚书难道你执意,要将天下百姓置于为难当中?”这脏水泼的好,工部尚书严绰行将户部尚书王谦之几天前的话都还了回去。
  叶黛暮觉得这老头子现在一定心情爽得飞起,看这红光满面的。不过,若是轻易认输,这几天的架也就吵不起来了。户部尚书王谦之立刻高声反驳。“并非如此。年年此时都连下数日大雨,也并非年年黄河都大涝。严尚书此话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今年的徭役着实是太沉重了,光是西京一地,就累死了一万人啊。”
  在古代,这一万人的伤亡确实是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举个形象点的例子,整个大魏一共才百十万人,一个城市超过十万就已经繁荣到不得了的地步,所以这个数字真的是非常严重。
  叶黛暮当然不会说话,因为底下的老狐狸本来就是拿她当个挡箭牌用的,根本不打算要听她的回答。不过,西京一地?叶黛暮眯起眼睛细想。西京,那不是皇帝陵墓群所在之地,简单点说就是她家祖坟的位置。
  脖子一凉,叶黛暮表示她要死了。这西京为什么死伤这么惨重,还不是因为半年之内死了两个皇帝。一个皇帝的陵寝就够造十年,就算要仓促下葬,那也要表面功夫过的去呀。宣齐帝的陵寝造了一半,宣齐帝死了,恩,驾崩了,不得不赶工,不然再过一个夏天,绝对要臭了。
  更倒霉的是敦诚帝,就是叶黛暮的亲爹,上任三个月就死了。可还是皇帝啊。他的陵寝恐怕才选址,立刻就派上用场了,连土都没来得及挖吧。两个大项目加砸在一起,只累死一万人都是少的,还不知道其中少报了多少。
  叶黛暮欲哭无泪。累死一万人,意味着有一万个家庭丧失了一个青壮年劳动力,也意味着有三万人以上可能无依无靠了。更严重的是一乡之中流失了多少劳动力,很可能导致耕种不力,到时粮食少了,粮价一涨,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典身为奴。
  人,活不下去的时候,就要造反了。
  作为目前皇帝,叶黛暮表示脑袋好像要保不住了。忍了一个上午,终于散朝了。听了一大堆争辩的叶黛暮头昏脑涨,坐在椅子上,差点睡着了。卢淑慎赶紧给她解下玉冠,松了松头皮。“陛下,累坏了吧。”
  “是啊。淑慎……”叶黛暮忍不住地抱着她的腰,撒了一会儿的娇,然后乖乖地在她的训斥下坐了回去。虽说是训斥,但是言语之中的温柔已经快要满出来了。叶黛暮一点也不怕,又捉弄了她一回,才神情轻松地去吃午饭了。
  吃完饭,叶黛暮独自坐在软榻上看书消食,书是谢璋给她找的,幼儿读物,真幼儿读物,一半是画一半是字。事实上,叶黛暮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西京之事,朝堂上的人似乎不以为然,只是将此事作为一种要挟来用。
  可是来自后世的叶黛暮清醒地知道,这件事情绝不那么简单,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和滚雪球一样变大,最后压垮整个国家。历朝的农民起义都是这么来的。哎,长叹一声。叶黛暮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这完全无解嘛。
  她是皇帝,可是既不能下达政令,也没有任何实权。虽然什么都不能干,可是锅却要她背。百姓才不管究竟是谁的错,他们只会觉得在这个皇帝手底下不好过了,这个皇帝是个暴君,然后除掉暴君,日子就好了。
  叶黛暮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打算出去逛逛,如果再这样想下去,她都快觉得自刎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了。“淑慎,我要去花园。”
  御花园,多么美妙的词语啊。小说和话剧里不知道有多少的才子佳人都是在花园里相遇的,恩,还有很多阴谋诡计都是在这里策划和实施的。虽然叶黛暮不指望去一趟御花园就能捡个夫婿回去,但是她绝对不想再遇上什么阴谋了。
  然而,她不想要,并没有什么卵用。

  ☆、第拾伍章 凶残的萝莉

  第十五章凶残的萝莉
  “这是什么?”叶黛暮只带了几个侍女逛花园,一个人走在前面。毕竟任何人和皇帝走得太近,都是大不敬问罪的,宠妃除外。叶黛暮望着百花绽放的样子,抑郁的心情稍微地缓解了。若是能如花一般自由地绽放,然后凋谢就好了。
  “陛下,后面玉真郡主来了。”卢淑慎听了侍女的禀报,立刻告诉了叶黛暮。这下要遭。叶黛暮内心的警报拉响。她当然知道假山这种地方不能随便去,宫斗剧不是白看的。但是也由不得她。
  玉真郡主不仅长得像皇太后,清纯佳人,而且脾气也非常像皇太后,坦率。呵呵,其实就是个和皇太后一样蛮不讲理的姑娘。虽然还没有到皇太后那个地步,但是已经非常恐怖了。当年在府里,五岁的玉真郡主就把啄了她窗台上养的牡丹的鸟扑杀,跳起来溅脏她裙子的鱼灼烤,无视她的下仆按进水里淹死。
  她曾担忧过无数次,喵喵会因为特立独行被玉真郡主弄死。幸好没有,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得下来。
  叶黛暮表示她愿意去大西北放羊,也不想面对皇太后和玉真郡主这对凶残的母女,动不动就死人什么的。现在的问题是凶残的玉真郡主来了,就在后面,如果遇上了,她要怎么打招呼?这是一个打个招呼也要弄死她的亲姐妹。
  叶黛暮二话不说拉起一票的侍女风风火火躲进假山里了。怪不得假山里老是有那么多阴谋诡计,这地方大得很,藏了她和十来个侍女都还宽松呢。“陛下,这不合规矩。”卢淑慎很是为难地说。
  “我知道了。现在安静。”叶黛暮捂着自己的嘴,示意众人放轻呼吸。等她们见识过了玉真郡主的凶残程度,就知道避到假山才是正确的选择。蠢不要紧,重要的是能活命。她生怕自己看玉真郡主会叫出声音,低着头仔细地看地上,好分散注意力。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糟糕了。假山角落里有血迹。红褐色的,已经风干了,但是叶黛暮还是认出来了。她恨啊,自己干嘛要多看那一眼。如果不是最近见血见的太多,她也不至于如此敏感。真是要命。
  再仔细看,又看出了一些东西,土里埋着白色瓷片。虽说只有一小片,却架不住叶黛暮眼尖。按理说,这里不该有碎片,因为御花园那是一天一扫,一次有十几人看护的国家重点旅游风景区,好吧,对皇宫的人来说确实算的。
  虽然有碎片,叶黛暮也不该放在心上,关键是她手贱,捡起来了。
  呵呵,再来一遍,她死也不会看地上的。求倒带。叶黛暮捡起来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好,将碎片藏进自己衣袖里。这碎片若是官窑,那就一点也不稀奇,毕竟这里是皇宫,哪怕一个夜壶也可能是官窑出土的。
  问题是,不是官窑。一看那瓷片上的杂质,叶黛暮就知道,这么破烂的表面肯定不是官窑。更重要的一点,这片碎片是指头大小的药瓶瓶颈上的。为什么她知道这是药瓶呢?呵呵,因为这碎片上还沾着中药特有的气味。
  叶黛暮心里乱成一团麻了。这瓶子,她再熟悉不过了,这辈子的娘吃的平气丸都是装在这种瓶子里的。气味,会是她熟悉的气味吗?她不知如何是好。从假山里出来的叶黛暮脸色苍白,卢淑慎扶着她担忧地问。“陛下,您还好吗?”
  “无事。我们回去吧。”叶黛暮不会说出去的。这件事不能和卢淑慎说,也不能和谢璋说,谁也不能说。因为她不知该从哪说起。她怀疑她生母的死有阴谋,乃至敦诚帝的突然驾崩都可能有阴谋。可是她不能说。干系太大了。
  敦诚帝,她爹叶庭溪生前其实并不好酒。从面相上可以看出来,因为他没有酒糟鼻。还有,叶黛暮清楚的记得他爹上任之前还身体健康,喝了鹿血,在庭院里狂奔着。但是上任三个月居然因为饮酒这件事就驾崩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年头的酒精度根本不高,就是她也能喝上不少。最可疑的就是在这里发现的药瓶子的碎片。她爹就是在这御花园里痛饮,醉死的。太巧合了,实在是令她不由起疑。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要怎么才能揭发真相呢?
  而且真相一点也不重要。如果她拥有足够的权势,真相就算不是这样,也会有人替她证明的。怪不得人人都向往权力,这东西真是好用。可惜她没有。叶黛暮浑浑噩噩地走着,突然一颗球滚到了她的脚下。
  叶黛暮立刻被惊醒了。这颗球,是玉真郡主的。叶黛暮心里大喊快换频道,不过,哪有那可能呢。她只能僵硬地抬起头。视野里突然多了一位年幼的女孩,锦衣玉冠,面目不善。“玉真郡主。”
  “算你识相。”这一说话,就破坏全部的美好了,真真被宠坏了的世家大小姐。叶黛暮感觉自己手心都是汗水,她曾见过很多死人。病死的,被杖杀的,被淹死的,而最令她害怕的就是这最后一个。因为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被按进水里,拼命的挣扎,最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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