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将军,前方有诈-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清白与性命,孰重孰轻?
  裴让和姨婆还在等她回去,芽珈更不能没有她……一咬牙,闭上眼,就当他是仇人好了——不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能生啖其肉,活饮其血么!
  可后来他居然又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嗯,你吃的太用力了,我觉得有点疼。”
  听完这话,卫戗只觉心口一堵,差点气昏过去:“王瑄,你不是高洁典雅的有如谪仙一般的君子么,这么做也不怕污了你琅琊王氏十一郎的盛名?”
  好一通冷嘲热讽,但他浑不在意,轻描淡写道:“又没有外人。”
  一直蹲在旁边高架上,举着一边翅膀遮住头脸的渡引从羽毛间探出小脑袋,插嘴道:“阿引也不好意思出卖主君。”
  她个女人更不好意思出去声张,恨声道:“脸皮厚比城墙。”
  油盐不进的王瑄轻抚自己的唇,呢喃:“肿了呢!”又道:“原来是这样的滋味啊!”最后放下手,对她理所当然道:“就这样吧,
  我予你三个承诺,你把玉牌送回来。”
  这是正经买卖,感觉体力稍稍恢复了些的卫戗果断拉开和王瑄的距离,不过仍旧站不起来,只好倚在他对面桶璧上坐着。
  其实住在山里,像只野猴子一样长大的卫戗贞操观念并不强,何况她还死过一回,实在懒得纠结那些没用的,真要追究起来,她已经活过三十来年,而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看这表现,也不是个有经验的,这分明是她更占便宜啊。
  所以,此刻卫戗更关心的还是:“真的只要是你能办到的,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为我做到?”
  他颔首:“嗯。”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是不超出我能力范围太远的要求,我都会尽最大可能的满足你。”
  他也太好说话了些,反倒叫她生疑,或许这是个圈套也说不定——他认识她的声音,却不知道她究竟是谁,或许是打算诱以重利诓她乖乖奉上玉牌,事成之后,杀她灭口……
  若然如此,鸡飞蛋打是小,丢掉性命可就亏大发了——怨不得她疑神疑鬼,要知道就在几个月前,她刚被自己的夫君和姐姐合伙坑害,下场绝对够凄惨,那锥心的背叛使她成了惊弓的鸟,这尤其深刻的实例再一次教育她,遇事三思而行!
  就在卫戗胡思乱想时,王瑄抬手解开自己左手腕上那条花纹繁复的乌金链,捉住她的右脚,就将那乌金链系到她脚踝上,等卫戗反应过来,王瑄已经退回原位。
  卫戗弯腰曲膝,双手探入药汤下拉扯右脚踝上的乌金链:“这是什么东西?”
  王瑄懒洋洋的靠着浴桶:“口说无凭,此物自我出生后便一直戴着,从不离身,今日我将它暂存于你处,待到他时我践诺之后,你再将它取下还我。”
  “你王十一郎从不离身之物,想必十分珍贵,就不怕我把它弄丢了?”
  “无碍,此物除我之外,旁人是摘不掉的。”
  还在拉扯乌金链的卫戗一听这话,豁然抬头,眯着眼审视王瑄露出来的下半张脸,试探道:“你有没有活砍人脚的嗜好?”
  王瑄轻笑出声:“我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你,可你还是不相信我。”叹了口气:“我若有心使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只管拿住你,叫你家人将玉牌送来便可。”
  卫戗本想说“挟持人质,勒索财物,会破坏你的大好形象……”,但这话出口之前却又想到:背信弃义,背后捅刀,还不是一样落人口实?前者是真小人,后者是伪君子,不管怎么做,都不是好东西,暴露只是时间问题,王瑄犯不着冒这个险——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琅琊王氏下一任族长,区区几个小钱未必看在眼里,而且她在上辈子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不良记录。
  想到这里,卫戗的眼睛已是亮晶晶——捡来的玉牌换王瑄的三个承诺,这就是空手套白狼啊,傻子才不干,早早想好三件事,让王瑄赶紧办了,然后她就躲他远远的,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嗯,她目前最想干什么来着,让他改道,要不要直接开口呢?
  还是算了,万一给梁逐他们知道她是有意拖延,没准直接押她上千里马,抄近路飞奔回家丢进司马润那火坑里。
  决定之后,卫戗把她之前考虑过的问题提出来:“假如我第一个要求是你说过的一箱珠宝外加一箱黄金呢?”
  他勾起被蹂|躏惨了的嘴唇:“如果换我是你,肯定会要求更多。”
  “要是太贪心,搞不好到头来成了竹篮打水。”卫戗笑了一下,然后敛了自嘲的表情,正色问道:“你们王家装金银珠宝的箱子多大?可别告诉我,跟胭脂盒差不多。”
  “你可以自己抬箱子来。”
  看王瑄的态度,卫戗突然想起那块被她随便丢进箱子里的玉牌,这叫王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回去的东西,它本身应该没那么值钱,那珍贵的便是它所代表的意义或者它的实际用途……卫戗突然有点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那玉牌是干什么用的?”
  王瑄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卫戗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没想到他突然出声:“或许是我的未来吧!”
  未来?是指前途?难道传说有假,他那王家继任族长之位并不是十拿九稳,只有把这块玉牌拿回去才会获得认可?
  也不对啊,那她前世捡到的那块“瑄”字牌又是怎么回事?从那天晚上的事情看来,王瑄是早就知道那个地方的,既然这玉牌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他一早就把它拿回去好了,又怎么会等她捡到,他再想方设法讨回去,而且从前世司马润的举动看来,那块“瑄”字牌同样很重要……
  卫戗越想头越大,算了,如今这世道,哪个门阀士族家中还没有点不为人知的秘辛呢,她可别挖得太深,到头来没因狠敲王瑄的竹杠得罪王家,反倒因为知道太多被灭口,那她重活这一回还有什么意义啊?
  抬抬胳膊动动腿,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卫戗哗啦一声站起来,动作利落的翻出浴桶,低头看了一眼右脚踝上的乌金链,嘴角抽了抽:“玉牌我会在方便的时候拿来给你,告辞!”抬腿就走,伸手撩起纱帐,一眼就看到外面案几上摆成一排的五个托盘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
  “换上吧,穿着湿衣服出去,给夜风一吹,怕是要害病的。”
  “我身强体健顶得住。”开什么玩笑,在这里换衣服,要是他眼睛上那锦带是闹着玩的,她衣服一脱,他立刻摘掉锦带,那她岂不是又摊上损失了!
  “那就挑一套合身的带回去,下次再来不想被人发现,就穿它。”
  卫戗想了想,还是顺从了王瑄的“好意”。
  当然,她接连两天晚上都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害姨婆十分担心,当她的面给裴让下了狠令——除非她洗澡和出恭,余下时间,严盯死守,再让她出事,就拿他是问。
  但让她带着裴让去见王瑄,呃,她这位义兄的样貌属实有点扎眼,才几天时间,就有七八位待字闺中的小姑,或明或暗旁敲侧击的打听他的情况……所以说,把他带到王家人面前一晃悠,不出半天工夫,王瑄就能把他从上千人之中揪出来,这样实在不好,该想个法子才行!
  第二天,卫戗又躲进后面那辆载货的带蓬牛车里,将地图摆在箱子上,举着那玉牌翻来覆去的看,正这时,牛车突然停了,卫戗忙收起玉牌,撩开帘子看出去:“怎么回事?”
  

  ☆、意料之外

  
  车夫随口应道:“不太清楚,前方堵住了。”
  这种情况在作战行军时经常遇到,所以思绪尚未完全回笼的卫戗习惯性的发号施令:“梁逐,去探探情况。”
  梁逐本能的抱拳低头,恭敬应道:“是!”说完抬头,诧异的看了卫戗一眼,来此之前,他那棺材脸的恩主不经意间提到她,竟破天荒的笑了一下,还用叫他炸寒毛的口吻说了句:“她呀,有点特别!”
  见到她后,他默认:她呀,确实特别——滑不溜丢,像只狐狸;身手不凡,极难对付;还有就是她那张脸,人家十三四岁的小姑,哪个不是怎么漂亮怎么打扮,再看看她,怎么难看怎么折腾,短短几天功夫,已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切实的感觉到:她啊,何止特别那么简单——这不经意的言谈举止所泄露出来的气魄风度,绝非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山野少女所能拥有的,怎么回事?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快回。”等得不耐烦的卫戗出声催促道。
  梁逐这才回神,再次抱拳:“少主……”想了想,他的任务就是将她安全带回卫家,至于其他的,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该说的。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梁逐便折返,回话说,从内部传出的消息:琅琊王氏本家的一个庶子和旁支一个嫡子为了根白玉笄打得不可开交,发展到后来,两家百十号人乱成一锅粥,在拥挤山路间铺开好大一摊子,谁还能过去?
  当时卫戗正懒洋洋的歪靠着箱子,不能当着大家的面研究玉牌,只好把玩她那把破木剑,听了回报后,嗒的一声撂下木剑,眯眼问梁逐:“什么簪子那么重要,值得王家子弟为它豁上了脸皮?”
  梁逐是个办事认真的人,他也察觉到了这个疑点,但连他们王家内部人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何况是他,所以只能据实回报:“看到的人都说那白玉笄材料普通,做工粗糙,不值什么钱,也搞不懂二位小郎为何挣得面红耳赤,闹到最后还大打出手。”
  卫戗眨眨眼睛,暗忖:莫非不计代价争取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是他们王家的优良传统?摆摆手:“算了,等着吧。”反正她也不急着赶路,要是这一仗能拖它个半月二十天的,她回头就买一筐白玉笄给这两位小恩公送去……
  百无聊赖低下头,突然发现剑柄右下角的地图上点了个小黑点,旁边标注着“周庄”二字,不由出声:“这个小村子感觉怎么这么怪?”
  刚才凑过来听信的卫勇接茬道:“什么小村子?”
  卫戗移开木剑,伸手指着那个小黑点:“这里,后面是群山,前面是水道,前后上百里没有任何城池,只它一个小村子座在这里,难道不怪?”
  卫勇伸头来看,但看不懂,梁逐也靠过来,他识字不多,更看不懂,但他知道这个周庄——从卫家出发前两天,他与密友饮酒,他说要上南山,密友说将去周庄……
  “这个周庄,应该不是个村子,而是一座宅子。”
  卫戗蹙眉重复:“宅子?”她二师兄的原图中,门阀世家也只标注了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余下的,就连司马润和桓昱他们家都懒得理会,怎么会特别圈画出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宅子?
  梁逐抬手挠挠鸟窝似的脑袋:“可能是周杵的别院。”
  卫戗略一沉思,眼睛突然亮起来:“周杵——新平太守周杵?”
  梁逐没想到卫戗竟还知道周杵,呆愣愣的点头:“是。”
  周杵,湛卢原来的持有者,那把剑,曾是司马润许她的聘礼,但她最初接到的却是一把高仿的假湛卢,她曾天真的以为他被人骗了,怕他难过,便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为显诚意,还把它当佩剑时时戴在身边,结果它遭遇到真正的宝刀,只对抗了三两下便崩断,剑尖顺着一股巧劲没入她胸口,差点要了她小命!
  直到她最后一次出征前,司马润才将真正的湛卢给了她,但随后珠玑便领着她儿子登门,说湛卢是司马润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她是个柔弱女子,才不稀罕这种东西,可司马润说如果她不喜欢,就把剑留给他们的儿子,因她卫戗是替她珠玑的夫君和儿子去打江山,所以暂时把剑借给她用用,待到他日凯旋时,还须原物奉还……呵呵!
  算算时间,现在湛卢应该还在周杵手里,卫戗灵光一闪,福至心灵,有了!
  周杵除了湛卢剑之外,还有些别的稀奇物——很对王瑄胃口的稀奇物,所以上辈子王瑄发现周杵踪迹后,马不停蹄找上门,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诓回了一堆宝贝,其中就有湛卢剑。
  是的,最初她问湛卢剑的具体来历,司马润总是含糊其辞的应付她,最后那次,他对她格外的温柔小意,对她不知道的事情也是有问必答,他说,他用了一样王瑄十分在意的东西换回了那把湛卢剑……
  湛卢剑,她用着十分趁手,这一次她自己拿回来!
  在脑子里将具体步骤推演一遍:先让珠玑获悉谯王司马随的消息,诱使珠玑去将王瑄迷得晕头转向,接着她再投王瑄所好,不着痕迹的将周庄的位置透露给他,双管齐下,不信王瑄那死小子还不上套——如此一来,既能改道,又能得剑,想想就忍不住笑出来!
  抬头看看天,王家那俩小子真不错,瞧瞧,这都拖到快晌午了,也不用等人家通知,赶紧各找各的地方埋锅造饭吧!
  卫戗吩咐过后,伸手进袖中摸摸那块玉牌,盘算着瞅空去王瑄那一趟,可一斜眼就看见兢兢业业蹲在一边紧盯着她的裴让,她无力扶额,又忘了还有一个小麻烦在。
  一抬眼,发现路边的河里有几个妇人在洗手,卫戗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只见她回头笑吟吟的看着裴让:“哥哥,我衣服上不小心沾了些秽物,想去洗洗,你要不要一起来?”
  他居然点头:“嗯。”
  卫戗嘴角抽了抽,回头翻箱倒柜,捣腾出一堆东西,找个包袱皮一裹,甩到肩上,跳下牛车,转身就走。
  裴让看了一眼她肩头的大包裹,什么都没问,抬腿跟上。
  穿过树林,找到相对僻静的支流,有七八个妇人脱鞋进了小河沟,将裙摆掖在腰间,露出一截小腿,正在弯腰清洗贴身衣物。
  卫戗转头瞄了裴让一眼,一如她所料,他那耳根子红得好像要渗出血来似的,步伐也不复沉稳——这是在咬牙坚持啊!
  但她并不心软,还要火上浇油:“哥啊,我要换衣服……”
  这下他整张脸都红了,终于放弃盯梢:“我去外面等你。”
  卫戗强调了一下:“要是我磨蹭的有点久,你就先回去吃饭。”
  “我等你。”他坚持。
  卫戗叹口气,她也只好速战速决了。
  又往更里面的地方走了走,猫腰钻进草丛中,利落的换上从王瑄那拿来的衣服,打开她定制的妆奁盒,用里面装着的特殊材料,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贴贴补补,描描画画。
  片刻工夫,镜子里便出现一个小眼睛塌鼻子,面目平庸的黄瘦童子脸,卫戗左边照照,右边照照,感觉十分良好,简单收拾一下,将包裹塞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她站起身,估算了一下方向,接着便像豹子一样,敏捷而矫健的在林间极速奔跑。
  冲出树林一看,正确方位和她估算值误差不超过一丈,也就是说,只要不被王家人发现她是个外人,那么很快就能见到王瑄,在心中设想一下,一箱金子外加一箱珠宝,不说风险,就是搬来搬去也麻烦,还是先让王瑄立一张字据给她,等回到临沂,她再拿着字据去收账……
  只可惜她的计划撞上了意料之外——那位平日里闲得肉疼,只能靠玩鸟逗女人消磨时间的王家十一郎,今天终于遇上一桩非他不可的麻烦事。
  先前他闲着,是因为手底下有个名叫桅治的万能主管,但桅治再强大,终究还只是个下人,叫他出面处理王家子弟,恐将遭人诟病,所以那两位王家小郎的事情只能由王瑄亲自出面。
  这是家丑,当然不可能让人围观,卫戗凑近人群,也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伸手进袖中摸摸那块玉牌,心道这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搞出个结果,裴让还在那边傻等着呢,还是改天再来吧。
  可不等她转身,就耳尖的听到远处传来了娇媚入骨的哀求:“大家都在说,经此一闹,恐将误了两位哥哥的前程,桅叔,此事毕竟因我而起,求您通融通融,放我过去跟十一郎当面解释,如果真要罚,就罚我好了。”
  

  ☆、被逼无奈

  卫戗顿住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容貌清癯,神情冷峻的中年人面前站着个身着鹅黄襦裙的女子,虽仅一眼,还是个背影,但她却已认出——是珠玑呢!
  别看珠玑总是一副娇娇柔柔的形容,但这声音还是蛮有穿透力的,瞧,她一开口,就把老远之外忙碌的人群的目光统统给吸引过去了。
  “两位哥哥都是宅心仁厚的大善人,却因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卑贱之人生出误会,伤了和气,是我造的孽,两位哥哥本是好意,若因此带累前程,我的良心这辈子都不得安宁,求求您了桅叔,就让我过去跟十一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吧!”边说边举起巾帕做出拭泪动作。
  卫戗跟随人群往前挪了挪,不过在这角度仍旧看不见珠玑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出,此刻的珠玑必是十二分惹人娇怜的,抬眼看向那个应该就是桅治的中年人,咦?不为所动也便罢了,竟还露出不满表情,难道是个眼神不好的?
  双方陷入僵持,正在这时,从王瑄的车所在方向,娉娉婷婷行来一位眉目如画的绿衣女子,到了桅治身侧,笑吟吟道:“桅主管,主君让我带荀大家进去。”
  卫戗蓦地瞪大眼睛,再看那珠玑也是明显一僵——珠玑原本姓荀,此事鲜为人知,就连司马润也是多年后才搞明白他庶长子的外祖乃燕国罪臣荀匡。
  “荀大家,这边请。”得到桅治首肯后,绿衣女子伸手给珠玑引路。
  珠玑的失态只在一瞬间,等绿衣女子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成之前娇柔无助的模样。
  对于珠玑这种意料之中的表现,卫戗不感兴趣,她将目光锁住那绿衣女子,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位就是王瑄四个侍婢中,最为大家熟悉的緑卿。
  想到这里,卫戗心头打了个突,假如那棵老桃树是王瑄的秘密基地,所以前天他没带护卫进去,那么被她推倒压住并扒|衣服算他倒霉,那么昨天晚上呢?
  就算白甲、青奴、緑卿、红友四个扮作婢女的女护卫不必服侍王瑄泡澡,可他还有四个深不可测的暗卫啊,她都整出那么大动静了,那四个家伙就不去看看他们的主人怎么样了?
  “活都干完了?”
  被桅治阴沉的嗓音打断思考的卫戗抬起头来,就见围观人群纷纷作鸟兽散,只有她原地立定,为了表现的与众相同,她也跟着迈开步子,不过边走边往珠玑消失的方向瞄去。
  或许是为了照顾他的爱鸟,王瑄总喜欢把车停在大树附近,看看前方那几棵尤其茁壮的老树,想来一定是视野开阔的好位置。
  心动立马行动,卫戗跑起来,见没人注意到她,倏地一下钻进小树林,抬手比在眉骨处遮了个棚,仔细观察,没发现那只聒噪的渡鸦,用最快的速度靠过去,然后用最敏捷的动作爬上树,时间刚刚好——珠玑将将到王瑄车外。
  如此佳人到了眼前,他也不出来迎迎?
  也是,不管传说中王瑄是如何的美姿仪,但也只是传说罢了,毕竟连琅琊王氏族内的人都难能见他一面,何况是外人,她算撞大运,勉强见过王瑄半张脸——别人家都是把待嫁女郎养在深闺,他们王家却把个未来族长培养的见不得人,都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妾,太原王骏义女珠玑,拜见十一郎。”
  自报家门?如此说来,这是珠玑第一次见到王瑄了!
  在珠玑旁边并排站着两个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少年,想来这就是珠玑口中那二位“宅心仁厚的大善人”,其实依卫戗之见,应该说是“猪油蒙心的小傻子”更贴切。
  卫戗一闪神的工夫,珠玑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婉凄楚道:“妾本是个苦命人,父母去的早,幸得义父垂怜,收做养女,那根白玉笄虽不是什么稀罕物,却是妾的父母留给妾仅有的念想,妾及笄那日便是用它簪发,以期告慰父母在天之灵……”抽噎两声,又道:“奈何妾一时疏忽,不小心将它遗失,遍寻不着,不由自主神伤落泪,恰好十一郎本家的五郎哥哥路过,出于好心,上前询问妾发生了什么事,妾如实相告,没想到五郎哥哥见三郎哥哥拿着我那根白玉笄,却不知道三郎哥哥是碰巧捡到,误会了三郎哥哥,才引出后来的事情,十一郎,此事由妾引起,与王家二位哥哥无关,你若要罚,便罚了妾吧。”
  蹲在繁茂枝叶间的卫戗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这珠玑真是出她意料之外的上道,她还没来得及将前方有谯王司马随出没的消息透露给珠玑知道,珠玑便自行施展开她最拿手的美人计了。
  什么不小心遗失,九成九是故意丢在王三眼前,然后再跑到王五面前百媚千娇的哭一哭,此事便成了——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见到王瑄,并且按照常理来说,她还能给王瑄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再听听她的说法,听着好似口口声声要讨罚,可话里话外早就把自己的责任摘得一干二净了。
  至于说为什么卫戗会在转念间便看穿珠玑的把戏,其实并不是出于她对珠玑手段的了解,而是因为她知道,珠玑的亲生父母尚在人世,人没死,何谈告慰在天之灵?
  彼时珠玑害死裴让和她一干亲卫,她提剑杀入珠玑的禄园,放倒司马润给珠玑配的一院护卫,但闻讯赶来的司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