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幽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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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柳叶青（二）

　　　　兰嫔走后，初心便与彩壁两人坐在了院内的一张小石凳上，眼前是一张小石桌。

　　　　一旁有柳叶青青在摇曳着，身边有微风徐徐在吹拂着。任凭旁人如何看，皆觉得此番景象甚是赋有诗情画意。

　　　　欣赏着美景，等候着美食，初心一大早便有如此兴致，想来今日定是个好日子！

　　　　“娘娘——”如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接着便从偏房内走了出来，她走至初心身边，行着礼便对初心说道：“娘娘，奴婢先去一趟司膳司。”

　　　　“嗯，去吧。”

　　　　初心没有问及任何缘由便很快同意了，因为这总得需要一个人去问问的。

　　　　如细离开柳絮斋之后，玉靖便同着魏嫔一起来了。

　　　　“妹妹好雅致！一早便在此晒太阳。”

　　　　魏嫔那洪亮的声音响起，好似可以惊动婀娜的柳枝。

　　　　初心一见两人过来，便也起身问候：“魏姐姐如何今日这么得空带着靖儿来了？”

　　　　初心问候一声，原本想着要再回应些什么的。

　　　　“我若不来，估计这丫头就得哭死在我的柳言斋了！”魏嫔说时，还扭头对着玉靖抿嘴一笑。

　　　　想来此次两人一同前来，应该也是为了前日的巫蛊之事。

　　　　而也就是在魏嫔说话时，初心方想起了，魏嫔貌似就住在离柳絮斋还不算太远的柳言斋，可是自己却也未去过。亦不知那的环境是否可以与柳絮斋一比。

　　　　“妹妹可不晓得，前日玉靖听说了那件事之后，便直接跑来了柳言斋，说什么都得让我想法子将妹妹揪出来。可是姐姐哪有什么法子？于是这玉靖便就在我的斋里大哭大闹了起来。”

　　　　魏嫔虽说是略带着嬉笑而言，可是说话期间还是故意在提及巫蛊之事时将声音放小了下来。

　　　　想来这也应该是皇城之中，人人皆忌讳的事吧。

　　　　“姐姐和靖儿先进屋里说话吧。”初心对两人说。

　　　　她知道如今外头风声鹤唳，若不想生出什么是非来，还是到屋里说比较妥当！

　　　　于是三人便并着彩壁一同进了主屋，而魏嫔与玉靖的侍女们则留在了屋外。

　　　　方一进到了主屋，魏嫔便四处看了看房中的摆设。

　　　　不一会儿便感叹道：“妹妹这柳絮斋可比我那柳言斋好多了，光是房中的各种摆设皆可知妹妹是个沉静雅致之人。”

　　　　而这时，初心也顺势看了看房内的呈设，因而答道：“姐姐说笑了，这不过是些前人的东西。”

　　　　初心不想提及关于柳絮斋曾经是先帝衡灵妃所居之所一事。

　　　　“姐姐、靖儿，你们随意坐吧。”初心又招呼她们俩坐下。

　　　　随后初心便坐在了主座之上，魏嫔则坐于左边，而玉靖便坐在初心的左下角处。

　　　　“姐姐，你在大牢里有没有受什么委屈？那些狱卒有没有打你？”

　　　　方一坐下，玉靖便甚是关心的问道。

　　　　然而初心只是摇摇头。

　　　　“姐姐没受委屈就好，这几日靖儿可是一直都在担心着姐姐。原本昨日便想着和魏嫔娘娘一同过来看望姐姐的，可是后来圣皇陛下下令不准外人来探望姐姐……于是靖儿就只能苦苦的等到了如今。”

　　　　玉靖说着，自己倒先觉得委屈起来了。

　　　　“难为靖儿替我担心了。”初心只是对着她笑说道。

　　　　初心随后便又与玉靖闲聊了许多，可是魏嫔却自打坐着以来便只顾着品尝初心为她沏的茶，而不参与两人的谈话。

　　　　“姐姐如何不与妹妹们说说话，可是妾招待不周？”初心突然想起了，问道。

　　　　“妹妹说哪里话，妹妹如此款待，怎可说是招待不周？”魏嫔回应道，“只是我看到妹妹这柳絮斋里的精巧布局，便觉得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不知为何，魏嫔却谈及了柳絮斋里。

　　　　“姐姐若是喜欢，日后便多来妾这儿走动走动。妾可是随时恭候姐姐大驾的呢！”初心说。

　　　　“前日我还哄玉靖说，若是妹妹可得平安出狱，那我便带你们二人前去后宫避暑。不想，原来妹妹这却早已是自有了一个避暑佳地！”魏嫔又说道。

　　　　这时玉靖亦说：“姐姐，咱们上次说去后宫避暑，如今倒不用了。日后靖儿若是想姐姐了，就算是再远的路，靖儿也得来！”

　　　　“你这丫头！你是来看姐姐的，还是来找个避暑地的？”初心对着玉靖说道。

　　　　而玉靖却笑颜不语。

　　　　“不过……”魏嫔突兀的想说些什么，不过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姐姐有事不妨直说。”

　　　　初心看出了她的心事，于是便对她说道。

　　　　最后，魏嫔亦是思量了许久，方开口说道：“不过我听说……这柳絮曾是先帝的宠妃——衡灵妃生前所居住的地方……”

　　　　魏嫔语气略有迟疑，想来她也是忌讳着这些。

　　　　“这个妾早已知晓了。”

　　　　但是她没想到初心会如此了当的回答，而且再看初心的神情，倒也不像是对此事很在意似的。

　　　　“不过也好，当年的衡灵可是甚得弘孝大帝盛宠。想来妹妹住此，亦无不妥之处。相反……兴许妹妹还能得今上圣皇的宠幸呢！”

　　　　魏嫔此话不过是为缓解方才的尴尬罢了。

　　　　然而玉靖却在这时兴冲冲的对初心说道：“是呢！姐姐。靖儿听说，圣皇陛下为了姐姐，可是特地跑去寿安殿那说情了呢！”

　　　　“可不是嘛！想来妹妹一定是那日被圣皇陛下给相中，因而陛下才会到太尊面前说情去！”魏嫔亦说。

　　　　“姐姐，这件事妾是冤枉的。”初心小声的回应了两人一句。

　　　　而此时两人亦是收敛了方才的笑容。

　　　　“不瞒妹妹说，此事怕是内宫里也不曾有几人是相信此事为妹妹所为。”魏嫔亦是凑近了初心，小心的对着初心说道。

　　　　而初心也只是用着疑惑的眼神去看着她。

　　　　这时魏嫔便又解释道：“妹妹可还不晓得？那日陛下受伤，你与湘妃两人同去看望。不想陛下独独留了妹妹一人……此事内宫之中早已是人尽皆知。想来……圣后那边也已是知晓。”

　　　　“依姐姐如此说……那，圣后果真是容不得其他嫔妃与圣皇接近？”

　　　　此事初心虽早已从圣皇那得知，可是她还是意图从魏嫔口中得到佐证。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膳食御（一）

　　　　初心原本也不想提及此事，只是既然魏嫔都说至此了，那她顺势问问倒也无妨。

　　　　“不错，妹妹所言极是。”魏嫔这时又坐直了身子，说道：“这内宫里的宫嫔原本便不多，可是圣后又偏偏对一些曾经被圣皇宠幸过的宫嫔下手！故而……”

　　　　想来圣后对内宫里的宫嫔下手一事，用“人尽皆知”四个字形容倒也显得苍白。

　　　　“那如今内宫里头可还剩几个妃嫔？”玉靖在这时问道。

　　　　“如今内宫里头，除了圣后外。便只剩下前一次官家秀及此次民家秀的入宫嫔妃……总共八人！”魏嫔答。

　　　　而这恰好令两人感到意外，自古以来帝王便是拥有三宫六院，姬妾成群。

　　　　可如今今上圣皇经过了两次选秀，然而内宫的佳人却还不足十人！这果真是件稀罕事。

　　　　“妹妹，我觉得圣后她应该不会轻易饶过妹妹的。”魏嫔又叹着气小声的说。

　　　　“姐姐这是何意？”初心问。

　　　　莫不是圣后还会对她下手？她是这样想着的。

　　　　“宫里妃嫔不多，如今妹妹想是已经被圣后给盯上了！”魏嫔再答。

　　　　可是初心依旧未弄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知晓初心未理解，故而魏嫔又解释道：“这内宫里头，如今是我、佟贵仪和湘妃是最前一次选官家秀时入宫的妃嫔，而我们三人之所以能活在圣后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是有原因的。”

　　　　魏嫔如今的话，初心此前也是有琢磨过的。不过她还是参不透这其中的缘由。

　　　　看见初心与玉靖两人皆不说话，魏嫔又继而说道：“佟贵仪的父亲是边陲小城的城主，这对于圣后来说，佟贵仪自然是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而湘妃的父亲则是文正大君的同窗，如今在朝中也是与文正大君一个党派！因而圣后碍于文正大君在朝中的势力，自然也不敢轻易便对湘妃下手。

　　　　而我……则是因为父亲为武德大君的门生，也算是武德大君一党。因而我在这内宫之中，也不会被圣后太在意。

　　　　但是妹妹却不同了。妹妹虽为民家女子，可是如今却得圣皇宠幸。如此……怕是圣后许久未对宫嫔们下手，想来是不会轻易饶过妹妹了！”

　　　　初心一听魏嫔这一言，目光竟也不放于魏嫔所言之事上，倒对魏嫔的家世颇感兴趣。

　　　　“姐姐的父亲是武德大君的门生？”初心突兀的一问。

　　　　若是她未记错的话，她记得湘妃曾经在太皇太尊的盛筵上与她说过，武德大君乃是当今圣后的父亲。

　　　　如果魏嫔的父亲是武德大君的门生的话，那她岂不也算是与圣后同为一党！

　　　　“不瞒妹妹说，家父是在几年前方入朝为官的。”魏嫔解释说，“因那时的主考官是武德大君，故而家父进第之后便成了武德大君的门生……”

　　　　魏嫔所说的，想来是天朝的科举制度考试。

　　　　通常来说，若是当年的主考官为何人，那么当年所能进第之人皆为当时主考官的门下学生。

　　　　“不过家父亦不曾与武德大君有过多往来，虽说家父人前为武德大君门生，可是私底下却是对登氏一族干预朝中之事颇为不满。”

　　　　魏嫔说着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来，应是为家门不幸所叹息吧。

　　　　不过初心此时却在心里暗自提防了魏嫔，毕竟深宫之中人心叵测，难免魏嫔哪天不会站在圣后那边。

　　　　“不过妹妹们放心，我虽说也与圣后无仇，且家父又是‘登氏一党’。但是我也不会帮助圣后去害各位妹妹的。”

　　　　魏嫔像是看出了初心与玉靖两人脸上所变化的神色，因而说道。

　　　　不过初心此前便已听闻，魏嫔便是以一个好品性立足于内宫的。想必也是不会与圣后同流合污才对……

　　　　不过，提防之心却不得不有。

　　　　而对于玉靖来说，若要相信魏嫔会与圣后是一党，兴许她也是会认为自己这是未睡醒。

　　　　毕竟她曾经亦是与魏嫔在徽房台待过，魏嫔的品性，她多少还是知晓一些的。

　　　　鉴于无法甄别此事，于是两人便笑笑而过。

　　　　兴许是魏嫔本性即善，故而面对两人的微妙颜色，她也并未多想。

　　　　在这时，屋外却突兀般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于是初心与魏嫔、玉靖及彩壁四人在听见了声音之后，便也跟着走出去看看。

　　　　走出了柳絮斋的主屋前，初心发现其他宫女也在。

　　　　而这时另一些面生的宫女则自顾自的将一大筐一大筐的东西往柳絮斋里搬，而一边站着的好像是一位女官。

　　　　“这位大人，您这是？”初心开口问那女官道。

　　　　女官在听见了初心的声音后，也并未让宫女们停下。

　　　　而是高声回应初心道：“季嫔娘娘，这是咱们司膳司给娘娘送来的储粮，请娘娘笑纳！”

　　　　而这时，宫女们也已经将东西全部搬进了柳絮斋的院落里。

　　　　“如此，便有劳大人了。”初心很是礼貌的向她鞠了鞠。

　　　　“不客气娘娘，那本官就先回去了？”女官说道。

　　　　而也就是在这时，初心才听出了对方在她面前是有傲慢——一个区区三品女官，竟也敢在嫔位的娘娘面前自称“本官”？这着实无礼！

　　　　不过毕竟人家也是专门来给自己送食菜的，在宫里当差大家都不太好过，因而初心也不想与对方计较什么。

　　　　而女官随后也预备着带宫女们离开，可是就在这时，魏嫔却开口阻止道：“且慢——”

　　　　她的突然之举让人多少感到了一些意外。

　　　　“大人给季嫔娘娘送来的东西可有不妥？”魏嫔问道。

　　　　“您是？”

　　　　女官见到魏嫔颇有些疑惑，不过在魏嫔的侍女与她说了“这是柳言斋的魏嫔娘娘。”之后，对方却一改方才的态度，变得恭敬起来。

　　　　“原来是魏嫔娘娘，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娘娘御驾……”女官在说着。

　　　　可是这让一旁的玉靖与彩壁两人却气得直想上前去开口数落几句，可是却被初心在暗中拦住了。

　　　　初心倒是想听一听眼前的这位目中无她的女官，会如何回答魏嫔的话——毕竟她现在也闻出了这些箩筐里的东西所散发出来的一些异味。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膳食御（二）

　　　　“回娘娘的话，这些东西皆是司膳司特意为季嫔娘娘挑选的……并无不妥。”那个女官回答得很是利落。

　　　　“哦？是吗？那本宫来看看。”魏嫔说着便要伸手过去掀开那盖于箩筐之上的白布。

　　　　当她掀开白布之时，一股腐败的味道却突然扑面而来！

　　　　众人皆为之掩鼻抱怨。

　　　　“这便是大人口中所说的并无不妥之处的膳食！”魏嫔问道。

　　　　但是面对魏嫔那已经略有怒色的神情，那名女官非但不觉心虚，反而强词夺理：“娘娘，这太尊向来强调皇城之中应多节俭。而这些东西各宫里的娘娘们皆不想要，为了不浪费了这些东西，故而司膳司决意将这些东西送来给季嫔娘娘。”

　　　　“大胆！”强忍了许久的玄玉靖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你仗着自己是个女官就可以来欺负季姐姐了吗？这些东西怕是连牲畜也不想吃，你竟然将它拿来给季姐姐！你是不想……”

　　　　玉靖方想再开口多骂几句，可是却被初心和彩壁给拦下。她们在那女官面前皆没有开口说话的份，如今也就看看魏嫔要如何处理此事了。

　　　　虽然初心身为柳絮斋的主人，可是如今在这柳絮斋里，怕是那个女官只认魏嫔娘娘这一个主子吧。

　　　　“大人将这些无人要的腐败东西送来柳絮斋给季嫔娘娘，这……当真无任何不妥吗？”魏嫔有问道。

　　　　显然，她确实是个好脾气之人，连质问都显得那么温文尔雅。

　　　　“魏嫔娘娘，这些东西可都是不能浪费的。若是浪费了，那太尊可是要怪罪的呀！”

　　　　“既然如此，那便请大人拿回去给贵司之人食用便可，也毋须拿来给季嫔娘娘。”

　　　　“这……”那女官顿时无言以对。

　　　　“季嫔娘娘贵为圣皇宠妃，可比你们这些差人们金贵得多。若是季嫔娘娘就因吃了你们司膳司送来的东西后觉得身子有何不妥的话，那……想必圣皇陛下亦是不会饶过你们司膳司的吧？”

　　　　魏嫔在说话间还特地用了“宠妃”一词，而且她所言句句皆像是以圣皇为盾牌，这让那女官连反驳的余地皆没有。

　　　　而初心此时也是对魏嫔心生佩服——想不到魏嫔一个与世无争之人，竟也懂得如此巧妙反驳他人，并让他人无言以对！

　　　　这亦推翻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俗话。

　　　　“娘娘，您们这些当主子的可不能如此欺负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咱们日日夜夜无不在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你们这些主，而您如今却还要……”

　　　　那女官想来是要以“自己无功劳，亦有苦劳”这一托辞来反驳魏嫔。

　　　　不过这却让玉靖在心里直骂那女官：“也不知是谁欺负谁！明明便是自己先欺负到季姐姐头上，如今还有脸来说我们欺负你？”

　　　　玉靖在心里想着，愈发恼火！可是看在初心的份上，她又不敢随意开口。

　　　　然而魏嫔却始终不改脸色，她又说道：“既然大人都不想要这些东西，那又何必强加于人呢？圣人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人觉得圣人所言对否？”

　　　　此时初心感到了诧异，想不到魏嫔竟也懂得《论语》？而且还懂得用圣人之言来反问对方，这也算是女中诸葛了吧。

　　　　看来魏嫔的家庭教养，应该是极好的。

　　　　这时魏嫔想了想，又说：“莫不是大人是故意拿太尊节俭一事来故意难为季嫔娘娘？若是如此，那本宫只好将今日之事如实的禀告给太尊，到时想必她老人家也会对大人的今日之举感到生气吧？”

　　　　又说：“若是因此便让太尊她老人家气伤了贵体，那……”

　　　　“娘娘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命人去将这些东西拉回司膳司！”

　　　　在魏嫔还未说完之时，女官便慌慌张张的开口说道。想必她也是被魏嫔所说之话给惊吓住了。

　　　　可是再回头一想，此事真的是司膳司故意与初心过不去？这可说不通，初心与司膳司里的人可是个个皆不熟。

　　　　莫说不熟，只怕是连面也不曾见过。那为何司膳司之人今日还会特地来此刁难初心呢？

　　　　只怕是这里头，有人在暗中指使吧！

　　　　“那便再有劳大人送一些妥当一点的东西过来，毕竟季嫔娘娘在大牢里受了那么多苦。想来圣皇陛下亦是心疼得很。所以就麻烦大人回去与司正大人说一声，让她命人将司膳司最好的东西都送过来，省得委屈了季嫔娘娘。”

　　　　魏嫔在长篇大论的说着，初心等人亦是听着在心里暗自窃喜——想不到这司膳司的女官是满心欢喜的过来，最后却要怒气冲冲的回去！

　　　　而那女官虽心中觉得好气，可是亦不敢开口辩驳。只好连声说道：“是是是，下官这就回去禀告。”

　　　　这一头方说完，而另一头女官便吩咐着司膳司的宫女又将那些怪味难闻的食物给扛了出去。

　　　　但是由于气味确实过重，因而在司膳司的人皆走后还是依旧能闻到那股恶心人的味道。

　　　　在司膳司之人全都离开柳絮斋后，只见宫女们又在小声嘀咕着：

　　　　“这司膳司也太欺负人了，居然将那些坏掉的东西送到咱们柳絮斋来。”

　　　　“就是说，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宫女们在百无聊赖的嚼着舌根子，这时初心便连忙递给彩壁一个眼色。

　　　　彩壁在会过意后，便假装咳嗽了几声。随后扯开嘹亮的嗓子便说道：“你们都杵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彩壁果真有领头羊的风范，光凭一句话，便让那些宫女们乖乖的停止了在一旁窃窃私语，然后都各自离开主屋前。

　　　　宫女都离开之后，初心才觉得自己耳根总算是清静了。

　　　　她又回头对魏嫔说道：“方才果真要好好感谢姐姐，若是没有姐姐的细心发觉。妾倒还真的不知那些东西有问题呢！”

　　　　又说：“而且若是没有姐姐，想必妾是说不过那位大人的。”

　　　　“妹妹不必言谢，你我姐妹一场，我又怎能不帮你？”魏嫔笑说道。

　　　　“不过司膳司……”初心欲言又止。

　　　　“妹妹不必在意，兴许又是圣后在从中作梗！”

　　　　魏嫔很快便知晓了初心所想言之事，因而小声的与初心说道。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如细谜（一）

　　　　“姐姐怎会……”

　　　　初心想开口问她些什么，可是魏嫔却给了她一个嘘声的手势。

　　　　接着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笑着对初心与玉靖两人说道：“姐姐的柳言斋还有事未料理，故而就不与妹妹们闲聊了。改日若是得空，姐姐再邀你们前去柳言斋坐坐如何？”

　　　　“魏娘娘如今就得走了？”玉靖去拉着魏嫔的手，眼中多有不舍。

　　　　“原本我便无多大的空来，不过是觉得季妹妹平安出得天牢，若是不来便觉得不妥。于是我便与你前来，可是如今时日亦是不早，姐姐当真得回去了。不然我那柳言斋里可就要被闹得鸡飞狗跳了！”魏嫔对玉靖说道。

　　　　“魏姐姐尽会说笑，姐姐料理事来井然有序。宫里的宫女们想必也是规矩得很，如今不过离开了那么些时候，又怎会鸡飞狗跳了？”初心在一旁笑说道。

　　　　“就是呀，魏嫔娘娘。你就再多留一会儿嘛！不然靖儿一会儿可怎么回去？”玉靖在一边抓着魏嫔的衣角，一边使劲的给初心使眼色。

　　　　“魏姐姐不然就……”

　　　　初心欲开口与玉靖两人一唱一和，可是魏嫔却突兀的打住了两人的话。

　　　　“看看，玉靖可露出狐狸尾巴了！”魏嫔推了推玉靖的脑门便说道：“这丫头不想我回去，不过是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她回听竹轩时可有个顺道的轿辇坐坐罢了！”

　　　　想不到魏嫔一语竟让玉靖的小心思给暴露无遗！

　　　　“果真如此？”初心问。

　　　　“妹妹，这倒是真的。”魏嫔解释道，“我那柳言斋虽也处东华宫，可是却离央华宫是最近的，因而也是东华宫去往西华宫的必经之路。因而这丫头便一直盘算着回去之时好让我送她回去呢！”

　　　　“还不是魏娘娘的轿辇坐着舒坦嘛！”玉靖也在一旁解释。

　　　　不过却像是在找寻借口。

　　　　“如此，那魏姐姐便回去吧！毋须理会这丫头，一会儿让她自个儿回去便可！”

　　　　如今局势稍有转变——初心倒与魏嫔两人一唱一和了！

　　　　“季姐姐如何不帮我了？如此……那靖儿只好如今就与魏嫔娘娘回去好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