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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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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没有如家族中的规矩那般主动牺牲,而是拿下了二叔自己当了家主。但他所做的一切依旧是以家族利益为出发点,他与李启天之间如今也达成了协议,在保证了家族利益的前提之下,他可以得到更加稳固的地位,这又有什么不好?

    陆衡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他的内心在拷问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确的,可每当有一个声音质问自己,另一个声音便会跳出来反驳。

    跪在陆阁老的灵柩前,机械的烧着纸钱,陆衡眼中的泪就像是断了线一般,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那些奉承他的,都在夸赞他的孝顺,为了祖父的驾鹤西去有多伤心。

    他也的确是伤心。

    可是更伤心的,他也是为了自己一片迷雾的前路。

    他心爱的女人,如今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他百般告诉自己,不要强求,不要争取,就只默默的看着她就好。可是当他得到秦宜宁怀了身孕的消息时,那种如遭雷击的茫然和伤心谁又能明白?

    逃亡的一路上,他每天与秦宜宁朝夕相处。因为那时能常常看到她,他才能劝说自己别在强求,放下这一切,让她与她的丈夫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真正与秦宜宁分开,并且意识到此生恐怕都要这样过,只能偶尔在年节的宴会上才能见她一面,他就觉得心痛难忍。

    或许祖父骂得对。

    孽障。

    他果真是孽障。

    他以为自己看开了,可到最后他还是看不开,他甚至想每天只陪在秦宜宁身边只看着她就满足,可是逄枭又怎么会容许?

    他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得不到真切的亲情。

    他现在连最为疼爱他的祖父也失去了。

    陆衡闭了闭眼,任凭泪水打湿了他的脸。

    恐怕此生能够陪伴他不离不弃的,只有权力和金钱吧?

    陆家的丧事办的声势浩大,秦宜宁有孕忌三房,不能亲去参加葬礼,逄枭则是亲自到了。

    此时已是七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陆衡却清瘦了许多,脸色也苍白难看。

    与逄枭的意气风发相比,陆衡的落魄好像是从沙漠里带回来的,一直都没有消去。

    “王爷。”陆衡行礼。

    逄枭叹了口气,与陆衡还礼,“陆兄,请节哀。”

    陆衡叹息道:“多谢王爷。”

    “多日不见,你清瘦了很多。虽为了家中之事操劳,也为了陆阁老的事伤心,但你也要注意身子。往后陆家的大梁还要靠你撑着。”逄枭虽然察觉陆衡对秦宜宁的心意,可现在秦宜宁是他的妻子,还为他怀着孩子,陆衡的行为又从来都不过分,在鞑靼时还对秦宜宁有救命之恩,他对陆衡的关心也是真的。

    陆衡对逄枭笑了笑,苍白干裂的嘴唇渗出血珠,“多谢王爷,我会保重的。”

    逄枭便点了点头,对于陆衡在圣上之处的事情丝毫未提。

    陆衡看着逄枭,怎么都没忍住对秦宜宁的关切:“王妃近来可还好?”

    逄枭微微眯眼,随即笑着道:“她还好,她母亲、祖母都搬到了家里来,曹姨又给她寻了两个好的嬷嬷来陪伴着,虽然她现在身子重了些,但是一切都很好。”

    陆衡垂眸,掩去了藏不住的思念和妒羡。

    如果秦宜宁是他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恭喜你,再过五个月,你就要做父亲了。”

    逄枭微笑:“多谢,到时你这个做舅舅的可不要吝啬一个大红包。”

    陆衡心里一跳,明白了逄枭话中之意,也不由得感慨此人的精明和敏锐。

    故意将他说成孩子的舅舅,就是将他和秦宜宁论为兄妹。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对秦宜宁动非分之想。

    陆衡便也对着逄枭微笑,“这是自然。”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告辞。陆衡看着逄枭离开的背影,笑意渐渐隐没。

    逄枭这厢回到家先去了外院书房,命人预备了热水来彻底盥洗一番,又换了一身新袍子,才回到思卿园。

    此时已是初夏,秦宜宁穿了一身温暖的浅蜜色对襟褙子,一手扶着隆起的腹部,一手被马氏拉着,后头还跟着几个婢女,一同在绕着思卿园的抄手游廊散步。

    马氏唠唠叨叨的道:“……你就听外婆的没错,你娘虽然是真的心疼你,可是不让你动弹这就不对。你看那些大户人家的妇人生产,动不动就难产,要不生产一半就没力气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些妇人整日里养尊处优,走几步路都不肯,动不动就要坐轿子。你看乡下的妇人,生养就没那么困难,他们平日怀着七八个月份的肚子还要做家务呢。你就跟着我,每天都走一走,对你自己身子好。”

    秦宜宁笑着点头,伴随着树木清香味道的微风吹来,将她松挽发髻垂下的碎发拂到了脸颊上,被她抬手撩开了。

    “外婆说的有道理。”逄枭笑着走到近前,扶着秦宜宁的另一边手臂,道:“等往后我再交给你几套拳法,你没事练一练,还能强身健体呢。”

    马氏也道:“对,等学会了就不怕往后大福不听话时收拾不了他。”

    秦宜宁被逗的禁不住笑,身后跟着的冰糖、连小粥和寄云、纤云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秦宜宁便问:“今天去见了陆二爷吗?他们家情况如何?”

    逄枭道:“陆二爷身子还好,只是清瘦许多。我看他心事重重的,像是藏着不少的事。”

    秦宜宁点点头,道:“他们家的事情也是难办。”

    见秦宜宁眉心微蹙,面有愁绪,逄枭不免有些吃味儿的道:“你看起来好像很关心他?”

    秦宜宁笑道:“是有些担心。毕竟也是同患难的好友,而且我觉得,或许这一次他祖父去世也和他回到京城来有关。当初他若没有夺得家主的位置阻断粮草,恐怕咱们在朝会上也会少一些筹码。且不论他是不是故意为了咱们那么做,就算他只是捎带。我也是领他这份人情的。”

    逄枭想起陆衡那张俊秀儒雅的脸,再想到这人对秦宜宁的一番深情,心里便有一些说不出的不快。但是秦宜宁坦坦荡荡,这些不快又不好表发现出来,便只沉默的点头。

    一旁马氏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猜出他们说的是谁,但是事情她也不知道很多,便也不多言,只拉着秦宜宁的手,又去观察逄枭的脸色,见逄枭也沉默了,马氏见气氛尴尬,就主动问起来:“对了,你那个极为漂亮的小姨,又要出门了?”

    “是啊。”秦宜宁笑着点头,曹雨晴上个月回到家里,但是孙氏看她不顺眼,她毕竟也尴尬,加上惊蛰、小雪他们四个都在外面的庄子上养伤,伤势都已经大好了。曹雨晴便说要去寻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槐远安排了他们事情做。

    马氏便笑道:“那可真是个俊俏的闺女。”

    秦宜宁点头道:“是啊,而且她身手很好,是个极讲义气的侠女。”

    “是吗?这我还真没有瞧出来。”马氏惊讶,随即便有些跃跃欲试:“等她在回来,就让她与我老太婆过过招。我这没事闲着,身上骨头都懒了。和大福身边那些人动手没意思。”

    逄枭身边的人都只是陪着马氏喂喂招,谁敢真对她下重手?

    秦宜宁便禁不住笑点头道:“外婆喜欢,回头我就与曹姨说。”

    二人说着闲话,逄枭在一旁听着,心里也不那么纠结了。

    正在这时,虎子大步走到了院门口,冲着秦宜宁一行行礼,随即道:“王爷。”

    逄枭便知道虎子是有话要回,就主动走出了思卿园。

    “怎么了?”

 第五百八十章 双喜

    逄枭负手走在前头,虎子便跟在他的身后,低声道:“才刚得的消息,圣上封了陆二爷为忠义伯。才刚册封圣旨才送去了陆家。”

    逄枭的面上丝毫没有出现意外的情绪,想想今天见到陆衡时他的神色和态度,就好像心里早就有了这种预感。

    他与陆衡并不是很熟,又是情敌,所以除了感慨人与人之间没有永恒的感情只有永恒的利益,倒也没有了什么其他情绪。

    只是想到秦宜宁或许会为了此事而烦心,到底心里不舒服。

    见逄枭皱着眉,虎子小心翼翼问:“爷,这事要不要告诉王妃?”

    逄枭挑了挑眉,看着虎子那机灵的模样,禁不住笑了:“你说呢?”

    “依着我说,自然是要告诉的。王妃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什么事情都看得开。何况这些事她若不知道,保不齐还当人家是朋友,不留神若是说了什么话反而不好。”

    “就你机灵。”逄枭笑了笑,便道:“你去看着外头,尹礼那几个小子不是说今儿来么。”

    虎子便笑着点头应下,随即笑道:“这次多亏了季驸马,若不是他,尹礼、曹鹤鸣他们几个还捆在虎贲军军中呢。上头又嫌他们碍事,不得重用,想尽心做事也没个机会。还是他们没了官职恢复自由,来您身边做事,咱们就又能像从前那样了。”

    逄枭点点头,摆手让虎子去接人。

    想想季泽宇当日的安排,逄枭心里也很感激。

    季泽宇是个聪明人,关键时刻总能够利用各种条件为自己制造生机。这一次季泽宇被尹礼他们六人“软禁”,不但成功的过了李启天那关,还让这六个心腹能够重回他身边做事,他便又有了得力的下属,做事有了左膀右臂。

    只是这段日子都没见季泽宇,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逄枭回到院中时,院子里已经不见秦宜宁遛弯时的身影,便径直进了屋。

    秦宜宁斜靠着柔软的大引枕歪在软榻上,手上懒懒的翻着一本书,见逄枭回来,笑道:“才刚虎子找你什么事?”

    “是我原来在虎贲军中任职时的六个手下,如今被罢免了官职成了自由身,我今儿约了要见他们。”

    秦宜宁笑起来:“这样也好,他们在你身边才能被信任,能得重用,在圣上跟前圣上还要防范他们做乱,不敢委以重任。如今这样两不耽误,也挺好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

    逄枭挨着秦宜宁身边坐下,登了鞋子侧身歪在她身边,大手轻轻的覆在秦宜宁的隆起的腹部。他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踢了他一脚,即便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那蓬勃的生命力,逄枭依然觉得又惊喜又新奇。

    “宜姐儿,他又踢了我一脚。”

    秦宜宁笑着点头,道:“我还有个事情没有与你说。”

    “你说。”逄枭正色道,“有什么事都告诉我,我来帮你办。”

    秦宜宁笑了笑,道:“先前冰糖替我诊治时就有所发现,但是脉象上看不真切,也不能够确定。才刚外婆回去,冰糖又帮我看了,才确定下来。”

    一听事关秦宜宁的身体,逄枭的面色便前所未有的郑重,“是怎么回事?我叫冰糖来说吧?”

    “不用,这个消息我想自己告诉你。”秦宜宁微笑望着逄枭,一双水眸里仿佛含着潋潋的波光,唇畔的笑意又软又柔,能让人沉溺其中,“冰糖说,我腹中的可能是双生子。”

    逄枭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意便渐渐爬上了眼角眉梢,凤眼瞪的大大的,低着头不置信的看着秦宜宁的肚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真的?是双生子?”

    “是啊。”秦宜宁也满足的抱着肚子,“我还想问问你,你家里头祖上或者近亲里可有出过双生子的?”

    逄枭想了想,“我还真不知道,外婆家这边可能没有,至于逄家,情况就更复杂了。不过管他呢,双生子好,多省事啊,生一次顶人家两次。”

    逄枭孩子气的趴在床沿,侧脸贴在秦宜宁的肚子上,听着热闹的胎动,笑道:“怪道我说这孩子怎么那么活泼,原来是兄弟俩,轮流折腾呢。”

    “是啊。”秦宜宁低着头,看着自己日益滚圆的腹部,觉得这世上的事情真是神奇,想不到她很快也要做母亲了。

    逄枭凑到秦宜宁跟前,“吧唧”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随后便将人搂在怀里,小狗似的在她的耳边和颈侧又是闻又是亲。

    “宜姐儿,你真好!”

    秦宜宁被他呼出的热气和唇畔的轻啄痒痒的不轻,扭着身子笑着躲开:“别闹。”

    “哪里闹了。”逄枭把脸靠在她柔弱的肩头,看着她的侧脸道,“我真是太欢喜,太幸福了。前儿我还听说皇后娘娘如今有了身孕,圣上十分欢喜,现在看来,他一定没有我欢喜,因为我媳妇比她媳妇厉害多了。”

    秦宜宁粉面羞红的白了他一眼,原来男人之间也有攀比心?

    “你可不要太得意,这事就咱们知道便罢了。我不打算去问我母亲那边,我父亲和母亲如今带着秦慧宁住,虽然秦慧宁看起来还算安分,但是她的人品我信不过。我母亲若是欢喜起来,经常说话不走脑子,若叫秦慧宁传到了老太君他们耳朵里,这事就要被张扬开了。

    “如今朝廷里情况紧张,圣上和皇后为了有孕的事正开心,若是听说我一次怀了两个,岂不是要将他们夫妻给气死?招来祸患便是不好了。

    “你那边也只告诉外婆就罢了,其他人也不必先告知,等到年末孩子降生,他们自然也都知道了。”

    秦宜宁轻轻捏了一下逄枭高挺的鼻梁,柔软微凉的指尖上还带着淡淡的茉莉香,引得逄枭追着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传出去也好。”想到姚成谷和姚氏这两个月来对秦宜宁的态度,逄枭心里就觉得沉重,方才轻快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他叹息着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下轻轻的拍抚她的背,温柔的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知道我外公和我娘的态度不对,你见了他们只管躲开,我也会时刻注意的。但凡他们有要为难你的时候,我若不在家,你就只管找外婆帮你出头。”

    秦宜宁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柿子,再说我也不光能找外婆帮我,我父亲也在家里呢。”

    逄枭便又叹了口气。

    秦宜宁若是去找了秦家人,这掩藏在表面风平浪静之下的矛盾便要扯开了。但是逄枭不会因为这个就让秦宜宁受委屈。本来她就是受委屈的那个,难道他还能阻止她去与家里人诉苦?

    秦宜宁靠着逄枭的肩头,拉着他的修长的手在手中,用指尖去摩挲他掌心的茧子。

    “我是逗你的。如今两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怎么也要考虑到日后相处的问题。放心吧,我也不想让家里不太平。而且我父亲的性子你知道的。他惯会处理这些事情的。”

    逄枭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太委屈了。我母亲……”

    “王爷,王妃。”门外冰糖有些紧张的走进来,冲着秦宜宁使了个眼色,“老夫人来了。”

    秦宜宁惊讶的眨了眨眼。

    姚氏被马氏关了禁闭,秦宜宁清静了两个月,想来这是被放出来了?

    逄枭拍了拍秦宜宁的手,站起身道:“你别起来了,我去迎娘进来。”

    秦宜宁点点头,犹豫之下却还是对着冰糖和寄云招招手。

    二人过来扶着秦宜宁起来,帮她穿上屋内的软底绣鞋。

    寄云低声道:“王爷不是说让您好生歇着别起来吗?”

    不等秦宜宁回答,冰糖便道:“若真不起来,叫老夫人看了事情才多呢。咱们宁可稍微累一点,也别叫老夫人挑咱们的毛病。”

    秦宜宁噗嗤一笑:“你们俩说的正好是刚才我心里想的,一问一答,我刚才就是这么自问自答的。”

    寄云和冰糖听的都禁不住笑起来。

    屋门前,逄枭见姚氏寻荷和觅荷缓步走来。便迎了上去,行礼道:“娘,您来了。”

    逄枭的礼数周全,只是看在姚氏的眼中,却觉得逄枭这是与自己生分的行为。

    想到这两个月被关在厢房里,外头的人都不知怎么议论她,她这个老夫人早就颜面扫地,姚氏就气的牙根痒痒。她无法记恨自己的母亲,不能对马氏如何,所以这股子气就全都怪在了秦宜宁的身上。

    姚氏淡淡的点头,道:“你媳妇呢?两个月没见,怪想念的。”

    秦宜宁这时已经扶着冰糖和寄云的手走到廊下,听见姚氏的声音,便扶着肚子走到近前,屈膝道:“老夫人。”

    姚氏一听她对自己的称呼,心里的火气就蹭的窜了起来,但是她的笑容却更加真诚温柔了,上前去拉着秦宜宁的双手,看着她的肚子道:“哎呦,这是有五个月了吧?”

    秦宜宁笑着点点头,“回老夫人,是的。”

    姚氏上下打量秦宜宁,见她依旧肤若凝脂,气色更好了,虽有了身孕,却丝毫不减美感,便笑着挽起她的手道:“咱们进屋里去吧。”

 第五百八十一章 作料

    姚氏的身上脂粉味很浓,与秦宜宁用惯了冰糖配置的那些带着淡淡茉莉香的沤子和头油不同,姚氏身上就是寻常带着一些玫瑰香味的脂粉味。

    秦宜宁闻不惯,不过幸好她现在恶心难受的症状已经缓解,才没有表发现出任何异样。

    进了屋里,姚氏看着颜色雅致的喜鹊登枝屏风,蹙眉嫌弃的道:“这屏风的颜色不好,太素了,你有身孕,需要多看一些喜庆的颜色。回头我叫人给你换个好的来。”

    “多谢老夫人,这屏风我看惯了,若换个新的来反而不习惯,就这么放着吧。”秦宜宁微笑着。

    姚氏却是不满的道:“你年轻,不懂,如今有身孕,屋子里就要喜庆一些才好。”

    “是吗?”秦宜宁疑惑的眉心微蹙,道:“可是先前太医也说,屋内太跳脱的颜色夏日里会让人心神不宁,先前用的坐褥是红的,都叫给撤走了。您这么一说,我倒是不知该听谁的了。”

    逄枭道:“自己的屋子,自个儿看着顺眼住着舒心就是了。我看那屏风挺好,不用换了。”

    姚氏被秦宜宁拒绝,儿子偏又不向着她说话,她心里憋了满肚子的气,偏偏此时并不合适表露情绪。

    姚氏便将此话压下不提,亲热的挽着秦宜宁的手臂绕过屏风来到侧厅,拉着她在临窗暖榻上落座。

    看着秦宜宁捧着腹部小心翼翼坐下,逄枭还在一旁护崽儿母鸡似的伸手护着,姚氏不免心里泛酸,觉得儿子如今已经是一颗心都向着外人,心里早就没有自己整个娘了。

    “你如今身子重,走动起来也不方便,往后不方便来松鹤堂,我便常来瞧你吧。”

    秦宜宁侧身坐着,垂眸道:“老夫人随时来说,媳妇都是欢迎的。”

    “看看这小嘴甜的。”姚氏笑着向着后头的寻荷、觅荷招招手,道:“我让他们预备了一些鸡汤,老火熬的,里头加了对你身子好的东西,汤里的油也都滤出去了。你尝一尝。”

    觅荷和寻荷将提着的食盒抬了过来,垫着棉布从里头端出一个砂锅,打开了砂锅的盖子。

    秦宜宁闻着那清淡鲜香的鸡汤味,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笑了笑道:“多谢老夫人。”

    “一家子,客气什么呢?”姚氏俯身伸长手臂轻轻拍了拍秦宜宁的腹部,“这里头可是我们逄家的大孙子呢。”

    秦宜宁便抚着肚子笑了笑,并不言语。

    这句话让秦宜宁心里很不舒服。

    难道不怀孕,她就吃不起他们家一碗汤了?

    明知道姚氏不拿她当自己人,可是听到姚氏如此直白的表达出对她“嘘寒问暖”完全是因为肚子里这一胎,她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秦宜宁不知道旁人是不是也会如此,反正她是控制不住情绪。

    寻荷和觅荷去拿了小碗和汤匙来。姚氏就亲手为秦宜宁盛鸡汤。

    逄枭也拉了个交椅坐在一旁,道:“娘,给我也盛一碗,闻着怪香的,我也想吃。”

    姚氏瞪了逄枭一眼,没好气的道:“多大的人了,跟你媳妇和你儿子争吃的?你不准吃,这些都是给宜姐儿预备的,统共也没有那多少,你要吃了,你媳妇吃什么?”

    “怕什么的,宜姐儿又吃不玩。我帮她吃一点,也免得浪费。”

    说着便起身去拿姚氏盛好的汤碗。

    姚氏忙躲开了,一手打在逄枭的手背上,“一边儿去,别跟宜姐儿抢吃的。”面对秦宜宁时又和蔼的笑道:“别理他,你快趁热吃点。”

    秦宜宁笑着接过鸡汤,轻轻放在面前的方几上,道:“这会子正好是吃安胎药的时间,说是让空腹吃的。我先吃了药,正好用鸡汤改一改嘴里的味道。”

    逄枭便点头,“也好。”回身吩咐外头的人,“将王妃的安胎药端来。”

    不多时,就见冰糖端着个黑漆木托盘,上头白瓷小碗里装着大半碗黑漆漆的药汁,缓步走到了近前。

    “王妃。”

    秦宜宁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

    那黑漆漆闻着就不大好闻的药汁,姚氏闻着就觉得味道不好,现在居然就被一口解决了。

    到底不是正儿八经养在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小时候在外头染了市井气就罢了,人竟然也如此粗糙,吃个药都像吃酒一口闷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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