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重锦(白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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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宗青没说什么，但郑氏就隐隐担忧：“前两天生意不是蛮好的吗？怎么现在却愈发不行了，别不是存货少，人家不愿意买吧？”
　　存货也确实少了将近一半，却不是主要原因。
　　幼微看看鱼宗青的神情，觉得他还是同之前那样强硬，倒不好趁机要求跟着刘孝去长安进货了。
　　她从刘谦和口中得知刘孝准备多去长安几次购买粮食，上一次就拉了两车回来。其实她有些奇怪，不知刘家是准备把生意扩大还是什么，这么积极地收购粮食！
　　第五天便是个集会，百老街上的人异常地多，郑氏原本不放心，非得亲自来看看，但是鱼宗青与幼微都坚决地制止了她，最后，迫于郑氏即将要掉眼泪的压力，鱼宗青才答应早点放学去幼微那里帮忙。
　　每到这个时候刘家酒肆都会特别忙，刘谦和只抽空来看了一会儿，就被伙计叫走了。
　　幼微朝他摆摆手，示意他放心，真是的，爹娘为她担心吧也就算了，但现在就连这个小屁孩也处处把自己当孩子一样照顾着，忒让她不爽了。
　　她又不是真的奶娃娃！
　　鱼宗青来的时候便看见小小的幼微蹲在摊位前，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口齿清脆糯软地介绍着面前各种货物，手脚麻利地收钱找钱，因摊前一直有人，忙得连自己来了也未发觉，她膝盖上已经有了薄薄的灰尘，显然是跪在席子上沾染的，但是脸上却红扑扑的，很是兴奋。
　　鱼宗青一时愣了愣，自搬到下邽，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活力的闺女。他叹口气，看来她是真心喜欢做生意啊！
　　他走过去：“惠娘。”
　　幼微看见他来了，很高兴：“爹。”
　　鱼宗青有些手无举措，他这是第一次卖东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幼微把手中的钱递给他：“爹，你帮着找钱。”
　　鱼宗青笨拙地接过去，一不小心，便将一半的钱撒在了地上，慌得他又忙去捡，摊子前的几个妇人善意地哄笑起来。
第三十章幼微的活力




☆、第三十一章鱼父收钱尴尬

　　鱼宗青的脸莫名红了。
　　等他把钱袋装好后，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也脏了，不由苦笑。
　　幼微叫了他一声：“爹，找这位婶子一百九十钱。”
　　鱼宗青慌里慌张地数钱，那妇人却大着嗓门：“小娘子，这几天我常在你们这里买东西，怎么着也得给优惠点，直接找二百钱就是了。”
　　幼微笑了，爽快地说：“行，今个儿人多，侄女儿就给您再打个折，把零头给抹了。”她扭头对鱼宗青道：“爹，找二百钱。”
　　鱼宗青又愣一下，这么着就少赚十个铜板，自家的闺女可真大方！
　　但他不是一味看重钱的人，虽心里嘀咕了两句，却二话不说就给了妇人二百个铜板。
　　那妇人乐呵呵地接过去，朝鱼宗青夸赞道：“瞧你是个读书人，也就是会教养孩子，你家闺女儿真不错，长得又俊俏，脾气好，人也大方，好福气啊！”说着，拍了拍鱼宗青的肩。
　　鱼宗青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腼腆一笑。
　　幼微忙忍住笑，她爹这表情太可爱了。
　　有了一次经验，接下来还算顺利，人一旦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等集市散了，天也就快黑了，鱼宗青才恍然问：“天都这么晚了。”
　　幼微看着面前残存的几件物品，笑道：“这个集市卖的比想象中的好多了。”
　　鱼宗青也觉得成果不错，脸上也满是笑容：“回去吧，你娘还在家里等着呢。”
　　幼微掘唇笑：“爹，卖东西有意思吧？”
　　“你这丫头。”知她是取笑自己，鱼宗青摸摸自己满头的汗，假意斥道：“好容易卖完了，不管赚没赚，你都不许再来了。”
　　看他一脸的正色，幼微蹙了眉，慢慢低下头去。
　　鱼宗青却故意不去看她的脸色，蹲下去把东西收拾好，提着矮墩与席子道：“走吧。”
　　幼微正在默默思考对策，也不应声，只埋头走着。
　　这看在鱼宗青眼里，便是极其失落的样子了，心下不忍，可想了想，还是觉得幼微年龄太小了，就这样做生意不合适。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该抛头露面，趁着家里有学堂多读些书才是好事！这样想着，便硬下心肠不理。
　　二人刚走出几步，刘谦和就匆忙从自家的铺子里跑过来，朝鱼宗青恭敬地施了一礼：“先生，家父有请。”
　　幼微偷眼看了一下他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好笑，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邻居了，居然还用敬语。
　　“你爹在酒肆？”鱼宗青问。
　　刘谦和极其老实地点头：“是。”
　　“那走吧，去看看。”鱼宗青率先朝前走去，后面刘谦和伸头看了看幼微没有笑容的脸，悄声问：“挨训了？”
　　幼微没精打采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刘谦和朝前望了一眼鱼宗青的背影，低声：“我原想过来帮你们收摊的，便看见先生严厉地对你说了句什么，你就很不高兴的样子……”
　　幼微哼了一身：“胡说，我哪里有不高兴了！”
　　“又嘴硬！”刘谦和嘀咕道，快走两步追上幼微：“为的什么？是不是为你做生意的事？”
　　幼微很不情愿地承认道：“对啊。我好话歹话都说尽了，爹还是不同意。”
　　刘谦和若有所思：“这样啊！”
　　幼微扭头看他：“你有办法？”
　　刘谦和洋洋得意：“山人自有妙计。”
　　幼微皱了眉：“你就吹吧。”她爹那样的老顽固怎么会听他一个小屁孩的！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酒肆门口，刘谦和因为幼微的不相信神情激动，正欲嚷嚷什么，后者就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眼神，刘谦和撇撇嘴，同她一起进了店内。
　　刘家酒肆规模中等之上，有两层楼，楼上设置雅座，楼下前面则有两名重金聘来的胡姬倒酒陪客。店内装饰得很雅致，墙上有几张名人字画，墙角与窗台则摆了几盆吊兰。
　　即使天色快黑了，店内还是亮堂堂的。
　　客人大多都走光了，刘孝请鱼宗青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吗，随意说着闲话。
　　幼微进去的时候，刘孝便笑看向她：“惠娘的生意红火得很呢！”
　　幼微不好意思了：“小本生意而已，只看着热闹。”
　　她说得一本正经，站在那里又有股大人样，却偏偏是个女娃娃，刘孝与鱼宗青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早前期，我就知道鱼老弟家的小娘子是个聪慧的，越发大了，果然是。”刘孝扭头对鱼宗青夸赞道：“比我家的谦郎强多了。”
　　刘谦和听到，在一旁悄悄对幼微做了个鬼脸。
　　幼微不理他。
　　鱼宗青微带皱纹的眼角满是笑意：“刘二兄太自谦了，谦和虽不怎么喜欢读书，却是我那么多学生中最聪明的，若是一心专用，定能有所成。”
　　刘孝便厉目看向刘谦和：“可听见你先生说什么了，以后给我仔细！”
　　刘谦和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笔直站好，慢慢垂下头去。
　　幼微拉着他的袖子笑道：“这几天多亏了刘家哥哥，我那小摊子的生意才好起来，我的大多数回头客也都是刘哥哥的功劳呢！”
　　刘谦和口才很好，见人都是自来熟，对于这一点刘孝还是很满意的，因而也颇自豪地捋捋胡须点头：“他也就这般小伎俩罢了。”
　　幼微歪着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灵活地转动着：“虽说是小伎俩，却是最实用的，反正我羡慕得很！”
　　鱼宗青眼里含了笑意，打趣道：“你若是再学谦和，这下邽的人加起来都没你会说话。”
　　在座的几位都笑起来。
　　“爹。”幼微闹了个大红脸，走到他身边，扯扯他的袖子，低声：“你怎么揭你闺女的短！”
　　鱼宗青笑呵呵地摸摸她的头发，转头又与刘孝说起话来。
　　幼微听了听，才知刘孝与爹谈话的本意，不由看了刘谦和一眼，原来这就是他的妙计。
　　“其实也无大事，只是过两天我还要去长安一趟，便想问问惠娘是不是也要跟着去置办货物？今个儿市集，我瞧她把东西都快卖光了。”就像不知道鱼宗青不赞同幼微做生意一样，刘孝很随意地问。
第三十一章鱼父收钱尴尬




☆、第三十二章态度转变

　　鱼宗青脸色沉了沉，扭头看了幼微一眼，后者忙装出乖巧的样子静静站在那里，他笑一笑：“惠娘，你与谦郎去外面玩吧。”
　　幼微便知爹说的事不想让自己知道，虽然心下就像一只猫在挠一样好奇得很，可是爹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道：“那我就先回去吧，娘一个在家呢。”
　　鱼宗青笑着点头。
　　刘孝满意地望着她，小小年纪累了一天却不贪玩，只担心家里的生计与母亲，可见是个至情至性又极其孝顺的。
　　刘谦和也忙叫道：“爹，我和鱼妹妹一起回去。”
　　自家这个比人家还大一岁呢，却只会叽叽喳喳、疯玩疯耍，还是未开窍啊！刘孝脸色有些严厉，但还是点头道：“去吧。”
　　幼微便与刘谦和一起告退了。
　　路上，刘谦和蹦蹦跳跳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玩，一幅无忧无虑的样子。
　　幼微忍不住好笑：“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刘谦和跑到她旁边，问：“鱼妹妹，你说我爹能说服先生吗？”
　　“我怎么知道。”幼微摇摇头，心里也不是很确定，虽然鱼宗青一直非常敬重刘伯父，但是他的心结在那里，总认为做生意就比别人低矮一头，说不定会坚持自己的看法。
　　刘谦和皱眉，不满地说道：“做生意怎么不好了，先生这么不赞成！”
　　幼微看了看心思单纯的他，刘谦和还小，并不知道时下商人的身份低下，虽然不至于像汉朝那样属于贱籍，但在那些达官显贵面前却是没有一点地位的，爹对自己的期望很大，自然不希望将来自己只是一介商人，最后也嫁给一个商人，处处受气。
　　可是，爹没有她了解历史，他并不知道过几年唐朝愈发混乱，民不聊生，读书当官的常常会性命不保，普通老百姓生活困苦，相反商人却凭借着自己的人脉与圆滑，还能在乱世中得以平安。
　　其实现在的商人地位也没有那么低下了，爹一直生活在平静如世外桃源的下邽，并未走出去看看，天下的商人越来越多了！
　　“我爹自然有他的思量。”这些念头不过一闪而过，幼微嘴上说道。
　　刘谦和哼了一声：“才不是呢，我娘说先生是看不起商人！”
　　幼微眼睛眯了起来：“你说什么？”
　　刘谦和缩了缩脖子，并小心与幼微保持距离，左右而言他：“没说什么啊。”
　　幼微瞪着他：“你又把我跟你说的话告诉你娘了？”
　　刘谦和心虚地点点头，低声辩解道：“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幼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刘谦和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有点腻歪人。这么大了，不管什么话都告诉他娘，包括自己和他发的牢骚，赵氏又不是什么太宽容的性子，虽对自己一直不错，但是心性好强，自己爹爹开了个私塾，在下邽离也算是有了些名望，她就有些不舒服，自家娘的心思又细，自看出来后心里便也一直梗着一口气，这相互的关系便稍微有那么一点的尴尬。
　　“以后注意点。”幼微没好气地嘱咐道，赵氏说的话若是让娘知道了，那肯定又是一个疙瘩。
　　刘谦和见她没生气，忙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注意。”
　　幼微却不怎么相信，懒懒地说：“你真能记着就好了。”
　　刘谦和嘿嘿地笑。
　　在巷子口，幼微与刘谦和告别，便回了家。
　　郑氏闻声走出来问：“集市早该散了，怎么这时才回来？你爹呢？”
　　幼微忙走过去搀着她进屋：“爹在刘家酒肆和刘伯父说话呢。”
　　“有什么急事找他，非得这个时候说？”郑氏微微不满，对幼微点头道：“我做好饭了，你饿了就先吃。”
　　幼微皱眉：“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家里的杂活等我回来再做，你一直身子不大舒服，就好好养着，还这么操劳做什么！”
　　女儿这么懂事，郑氏的心里是欣慰高兴的，但面上还是装作虎着脸道：“废什么话，我一整天什么也不做，都憋屈死了，不舒展一下禁锢，浑身不得劲儿！”
　　幼微撇撇嘴，让郑氏做到椅子上，道：“我去把饭菜端过来，瞧情形，爹也快回来了。”
　　郑氏点头，继而问出了自幼微进门起就想问的话：“今日生意怎么样？”
　　幼微忍住笑，回身把荷包递给她：“娘自己数数。”
　　沉甸甸的荷包在手，郑氏脸上却是笑意，但还是看出幼微的促销之意，不由骂道：“你这丫头，刚还说让我好好歇歇，这么会子就给我找个活干！”
　　幼微掘嘴笑着出了屋子，屋里传来哗啦啦倒钱的声音。
　　等前者把碗菜都端过来，鱼宗青也回来了，郑氏刚好把数好的钱放回荷包里，见他进来便笑意盈盈：“今天足足赚了五贯钱，抵得上收三个学生了。”
　　鱼宗青淡淡点头，神情倒不是很高兴，也不是不高兴。
　　幼微小心翼翼地瞅着他的脸色，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一边在心里纳闷，也不知刘伯父到底给爹说了什么。
　　“惠娘，来，你的鸡蛋。”郑氏因为幼微这些天挣了不少的钱，变得大方起来，每日都叮嘱幼微自己要煮两个鸡蛋吃，就连鱼宗青也每天一个。
　　“谢谢娘。”幼微甜甜一笑，把鸡蛋皮剥了泡到粥里，累了一下午，也着实饿了，很香甜地吃着。
　　“你后日跟你刘伯父去长安吧。”一直未作声的鱼宗青娿忽然道。
　　幼微愣了愣，继而狂喜：“爹，你同意了。”
　　鱼宗青神情很淡，简短地嗯了一声便低头吃饭。
　　幼微与郑氏都兴奋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前者殷勤地给鱼宗青夹了一筷子的菜：“爹，吃菜。”
　　鱼宗青抬头望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但还是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幼微侧着脑袋想了想，确定他那不是不好的表情时便放心地低头大口吃起来，脑子里在思索着这次去长安要置办什么货物，怎样把空间里的金首饰给换成银子。
第三十二章态度转变




☆、第三十三章杀鸡

　　郑氏高兴地合不拢嘴：“咱们惠娘是要赚大钱的人了。”
　　幼微窘迫了一下，忙道：“娘，你说得也太夸张了，一天也就那么点子钱，怎么能算是大钱呢？”
　　但郑氏现在是越看幼微越顺眼，亲昵地拍拍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知道，知道，咱们惠娘是个有大志气的人，这小钱不放在眼里。”
　　幼微汗颜。
　　鱼宗青瞪了郑氏一眼：“食不言寝不语，你都忘了。”
　　幼微看了看爹，直觉他一定有心事。
　　晚上，她去空间里看了看，这几天聚宝盆里又生出三四件金首饰，而且，她发现聚宝盆似乎又变大了一些，那深度都比之前要深上些许。她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太好了，现在聚宝盆生长的速度明显快上许多，用不了多久，大点的东西也可以放进去了，她发财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多了。
　　想到无边的财宝朝自己源源滚来，幼微的眼睛就兴奋地冒泡。
　　可是，这钱不能光明正大地舀出外面用却也愁人，那个小地摊挣的钱也太少了，何况那也是她为了劝服爹爹同意让她做生意才决心要做的，而她真正想做的却是淘澄胭脂、卖胭脂。
　　这种生意的利儿很大，比小地摊强多了。
　　她连寄附的铺子都找好了。
　　想到这里，她决定趁着这两天没有货了，去郊外看一看，摘些花回来。
　　第二天上午下课后，幼微拦住刘谦和，问：“你说你给我的方子呢？”
　　刘谦和愣了愣，然后笑道：“正问我娘要呢，还没要完。”
　　幼微忙道：“你有几张方子？我先舀来用就行。”
　　刘谦和从书袋里掏出几张折叠的纸递给她：“给你，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为了要这些还被娘训了一顿呢。”
　　“怎么回事？”幼微很不解。
　　刘谦和嘟着红艳艳的嘴，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娘以为是我要淘澄胭脂玩，好好说了我一通，说我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在脂粉堆里混，没出息。”
　　幼微忍不住好笑：“你干了什么惹你娘发这么大的火？”
　　刘谦和瞪她一眼：“人家为你受委屈你还幸灾乐祸，太没良心了。”
　　“好嘛好嘛，”见他生气了，幼微忙拉住他的袖子安慰道：“正好我家中午要杀一只鸡，你就来和我们一起吃吧，这样可以了吧？”
　　鱼家的伙食刘谦和是知道的，因而皱眉问：“这是要庆祝什么吗？”
　　幼微忍不住得意和欣喜，能庆祝什么，还不是因为娘怀了小妹妹要补身子。
　　她也不解释，只道：“你到底去不去？”
　　刘谦和因稀罕幼微这个妹妹，以前闹过要在鱼家吃饭，但因为伙食不好，赵氏怕饿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特意让人送来蒸好的鸡鸭鱼肉什么的，这让鱼家很伤自尊心。看爹娘都心里难受，幼微便暗自警告过刘谦和不许再来家里吃饭了。
　　刘谦和从初次见面就怕她，自然不敢和她作对，只好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今日见幼微主动邀请他去家里吃饭，哪有不肯的道理，立即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我去，我当然去。”
　　“去和你爹娘说一声便过来吧，啊！”幼微嘱咐着便转身往回走，想了想，又叮咛道：“你自己过来就行了，可别鲍鱼海味地跟着过来。”
　　这就是警告了，刘谦和吐吐舌头保证道：“你放心吧。”
　　幼微回去刚开始洗菜做饭，刘谦和就兴高采烈地过来了，郑氏好笑道：“这孩子肯定是一回家就奔过来了。”
　　幼微从厨房探出头去，问：“你爹娘怎么说？”
　　与郑氏打过招呼，刘谦和一惊一乍地跑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幼微，问：“鱼妹妹，你家怎么是你做饭？”
　　幼微埋头择着手中的菜，随意地说：“你管我家是谁做饭呢！”
　　刘谦和蹲到她旁边，认真地看着她把菜叶子放在水里，一片片洗干净，蹙着眉头：“那个根你为什么不挖去？”
　　幼微摇摇菜叶子，道：“傻子，这萝卜缨就是菜根儿才好吃呢，煮上一煮，再切得碎碎的炒一下，特别香呢！”
　　刘谦和不相信，嘟着嘴道：“肯定很难吃。”
　　幼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起身把萝卜缨放在烧着热水的锅里煮着。
　　见她又去淘米，刘谦和左右张望，好奇地问：“先生呢？”
　　“在后面杀鸡呢！”
　　刘谦和兴奋起来：“先生会杀鸡吗？”
　　幼微歪着脑袋想了想，确定爹确实杀过两只鸡后，才肯定地点头：“当然会。”
　　刘谦和兴奋起来，站起身往外跑去：“我要去看先生杀鸡去。”
　　“哎，回来。”幼微忙叫道，奈何刘谦和跑得飞快，早就不见踪影了。
　　幼微做了个鬼脸，好吧，爹，你出丑要出丑到学生跟前了。
　　把米下进锅里，她又拣了个鸀汪汪的佛手瓜配着鲜红辣椒炒了炒，顿时香味扑鼻，幼微被辣椒的辣味与香味呛得只想打喷嚏，被她生生忍住了。
　　刘谦和来了，不能太俭，她又配着葱叶炒了三个鸡蛋，家里又有腌制的糖蒜，再加上那只鸡，也够五六个菜了。
　　幼微用帕子擦擦额头的汗，看了看米，快熟了，她又把萝卜缨从滚水里捞出来微微一晾，便切成丁子，与同样切碎的青椒放在一起爆炒。等什么都做好后，她老爹与刘谦和还未过来，幼微皱皱眉头，这是怎么了？
　　她擦擦手，走出去，还未走上两步，就看见他爹满身鸡毛一手抱着一只光秃秃的死鸡一手舀着把菜刀走过来，身后刘谦和忍笑忍得好辛苦。
　　见他们身上都有血迹，幼微忙道：“怎么了，难道是伤着人了？”
　　这话一出口，刘谦和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鱼宗青黑着脸看了幼微一眼，把鸡递给她：“你好好洗洗就煮了吧。”
　　见他离开，刘谦和才凑到幼微耳边悄声道：“我刚过去的时候，先生正满院子追这只鸡跑，这鸡明明被绑上了双腿，可是先生还是追不上，张牙舞爪地好笑极了……”
第三十三章杀鸡




☆、第三十四章吃饭

　　他还要比喻下去，却见幼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才忙把话咽了下去，又接着说道：“好容易逮着了，先生犹犹豫豫地舀着刀就是砍不下去，那鸡吓得左右扑腾，灰尘扑了先生满脸，他手一松没捉住，那鸡又跑了，又费了好久的功夫才逮着……”
　　他笑得说不出话来，幼微也猜出为什么耽搁这么久了，便瞪他一眼：“你为什么不上去帮忙？”
　　刘谦和捂着肚子笑，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那不是怕越帮越忙嘛！”
　　“哼。”幼微转过身，利落地把鸡肚子里的血迹都清洗干净，又剁成几块，便烧锅煮起来。
　　“好香啊。”刘谦和闻到了案板上摆放的几道菜，不由咽了咽口水。
　　幼微微微得意，她虽然擀面条、做汤饼、熬粥什么的不成，可是炒菜上还是有一定天赋的，她舍得放料，炒出来的菜一般味道鲜得很，很得郑氏的夸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