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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重生:锦绣风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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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族老眼珠子一转,冷笑的寻了椅子竟安稳自在的坐了下来,存心想看夏墨元丢脸。那玄衣族老虽然跟大胡子是一派,可是刚刚听那位族老这般说,心中思量起来,权衡一番之后说:“家中还有急事,便先离去了。此番前去乌衣巷,我说的话也不多,便都由老三说吧!”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另一位从去乌衣巷就没说话的族老也淡淡道告辞,那一脸严肃的族老深深看了一眼大胡子摇摇头,也离开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浑水,还是少蹚为妙。
夏墨元与家主这一脉,从父辈开始就因为家主之位摩擦不断,但毕竟都是嫡系,因此在关键的时候还是会团结在一起的,而夏墨元当年也并非是斗不过他,而是觉得都是亲叔辈儿兄弟,何必因为一个位子就引发家族内部斗争,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可他的退让丝毫没有让夏靖远收敛,反而好像他怕了他们一样,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儿子回到本家,一是因为知靡当年委实不像话,只要夏书意继承家主之位,有家族在后面支撑着,便是名声在不好,也不会嫁的太坏;二是也想告诉夏靖远他们,他夏墨元从来就没怕过,不是没那能力,只是不屑。
夏墨元慢慢抬起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家主夏靖远说:“郎主还让元朗说什么?元朗能说的刚才三公已经都说了,若是还想听,那便是小儿因为口出狂词伤了三公,被元朗罚去闭门思过了!还有,王郎已经答应将乌衣巷的宅院送给知靡,知靡没要,如三公所说,不想踏那个人情,至于今日去的目的,成功与否,不是早已经在郎主的掌握之中吗?”
一顶高帽扣下,一时间家主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一旁的大胡子冷笑道:“我说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他们怕得罪你,我不怕,你今儿便是不让我说,我自己也会找靖远说,正好你在场,我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重复一遍,以免出了这门再说你说我使坏给你添堵。”说着没等夏墨元答话,添油加醋的将今日去夏知靡小院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夏墨元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任凭他怎么说,他都不反驳不辩解,恍似这个正厅内只有家主跟大胡子两人,终于说完了,大胡子一脸阴狠而得意的看着夏墨元,那目光似是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夏墨元平淡而缓慢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平淡的好像在看一个死人,眼中微微闪过一丝笑意,大胡子看他这个表情登时愣住,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夏墨元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他真的如传言中说的那般胆小怯弱,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这边紧紧盯着夏墨元的神色看,却没看见家主夏靖远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至极!这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原本计划好的就这样被这蠢货给毁了!
大胡子族老说完之后看好戏一般的神色等着夏靖远以家主之名说教夏墨元,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家主说话,好奇之心回头,却见夏靖远脸色阴沉的似是要滴出水来,那目光泛着森森寒意,他忽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只听家主淡淡的说:“三公,今日这件事便是你的不对了,且不说知靡是我们族人,单说知靡一介女郎,你这般说传出去人家会说我们夏氏没有规矩,到时候丢的不仅是体面了!”
大胡子族老闻言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蹙眉辩解道:“我瞧那夏知靡太过骄傲,想我们怎么也是她长辈,却这般态度。”
夏墨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依旧没吱声,倒是家主恨铁不成钢的皱皱眉,上次他跟众人商议之后只派了两个身边的小厮跟外院儿管事去拜访夏知靡,回来其中一小厮同样说夏知靡高傲,可他转头又问管事,管事却说夏知靡温和有礼的很,丝毫没有因他们是下人而怠慢,他当时就让人将那小厮给暗中处理了,他当时还将这事同支持他的人说了,都说夏知靡既然能站在如今这位置而不骄不躁,想来一定是有自己的清高,这却是孤傲,可这傲气却是对人,比如看不上的人,不屑的人!
家主轻轻一叹,暗道这下可是将夏知靡给得罪透了,此番王郎又是这个态度……罢了!罢了!这一局他是真的输了,他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夏墨元,说:“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元朗啊,知靡若是一个人住在外面,你有时间也要多去瞧瞧,过些日子等安顿好了,她婶婶们也要去拜访一下的。”
被打击坏了?!夏墨元难掩脸上惊讶的看向夏靖远,见他正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那神情中有着怅然,有着灰冷,一瞬间那同他年纪相差不多的容颜似乎是苍老许多,夏墨元皱了皱眉,虽然能从面上去看出他已经放弃,可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他深知夏靖远是什么样的人,此刻一副认输的表情,暗地里说不定使出什么花招来。
“如此,那元朗便代小女多谢家主了!若是没有事,元朗告辞了!”夏墨元这个人本就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此番家主退让一步,他亦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他相信,家主已经知道有些事已经没有反转余地,到底是亲叔辈兄弟,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便不再追究,他想,以后的人生中,总有一日他会明白骨肉亲情的重要性。
却说夏知靡的马车出行被建康少男少女围在马路中央,刚开始众人还能允许有马车通过,后来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那阵势俨然有如王谢两家的人物出行时的阵仗。可众人等了如此之久,马车内的夏知靡竟始终没有出来让众人一瞧的意思,桃心桃核坐在帘子两边把持着,都如坐针毡,不明白女郎为何到此时还能沉住气,眼看着外面的人越围越多,桃核轻轻挑起帘子却被夏知靡一眼看了回去。
“女郎,为何我们不出去也不往前走。”此去玄武湖虽然不远可也不近,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天黑之前怕是回不来了!
夏知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现在便是我出去了,也走不成。”
“为何?”两个丫头面带疑惑的看过来,却丝毫没有怀疑夏知靡的话,因为她说的话基本没有没发生的。
“为何被围上来如此之快,你们有想过吗?我猜想我们很早就被人盯上了,只是等着我出行……”她微微一笑说:“想看我的丑哩!”
两个丫头闻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知靡,桃心更是讶声问:“为什么?我们初到建康又没得罪谁。”倒是桃核闻言眉心微敛,想了想说:“你说的对,我们刚刚到建康是没有得罪谁,奴婢想这件事跟本家应该没有关系。如此这件事很有可能跟谢郎有关……因为最近的传言,都关乎他啊!”
夏知靡深深的看了一眼桃核,唇边绽放淡淡的笑意说:“不错!虽然我们都不在意,可有人却着急了。”说着说着,淡淡的笑意转变成苦笑。
桃核偷偷瞄了一眼她的神色,试探性的说:“要说这一次谢郎为了女郎可真是牺牲太多了,即便是有着崇高的身份,可到底还是年轻一辈,指不定被族中那些长辈怎么说呢!瞧着,今天那大胡子族老真是过分,奴婢都想冲过去扇他两巴掌。”
桃心闻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姐姐,张着小嘴说:“姐姐,你何时这般沉不住气了……”没等说完便被桃核一记眼神瞪了回去,桃心登时闭紧嘴巴,眼睛在夏知靡跟桃核身上乱瞄。
夏知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桃核,你最近可是越发没规矩了!”
☆、187。第187章 怪哉
桃核虚笑着说:“有吗?奴婢一直以服务女郎为宗旨,秉承着遵命至上的格言,可谓是规规矩矩……”桃核的话没有说完,便被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那女声听上去极其高傲,简直有点目中无人了!
“这便是夏氏知靡的马车吗?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就是。 ”她的话音落些,围在夏知靡马车旁的少男少女纷纷附和。这种感觉让夏知靡恍似回到前世遇见王桐的时候,被人羞辱的感觉何其相似?只是那时的她沉不住气,没等王桐上门找麻烦,她自己就自不量力的冲了上去,以至于遗恨半生。
一切今非昨啊!如今的她,在经历过诸多事情之后,竟然能沉沉稳稳的坐在马车内近一个钟头,能安静的仿佛身在花园之中一般安谧。
她想,总有人会比她还沉不住气!果不其然啊!
这个姑娘果然没有让她等多久,就像前世的她,没有让王桐等多久就毁了自己一样……
“阿雪……阿雪……”这般回答女子之后,众人开始唤着少女的名字,阿雪……这个名字,又是这般兴师动众,只有王氏阿雪才能有的排场。自古以来王谢两家几乎每代都有联姻的,到了谢家齐这一代也不例外。
前世的时候她对王雪之名几乎是耳熟能详。王雪,王氏嫡系现任王氏族长之女,年十五岁,长相绝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最让人称道的便是她的舞技,便是当今皇帝司马永和都对她的舞技赞不绝口。此女性格高傲,当年司马永和只说了一句此女舞技甚佳,她便再没跳过一次舞……传言说皇帝司马永和看上了她,而她却不想成为皇帝的人,因此皇帝喜欢的,她便不做,竟是做些皇帝不喜欢的。
这般公然打司马皇室的脸自然会有人出来说话,王家即便再在王朝称大在表面上也要过得去,因此下令将她关在房中饿了七天七夜。这个手段虽然听上去残忍,七天七夜水米未进足以将一个成年人饿死,更何况王雪只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孩子?传言说为了以表忠心,方圆三里之内无一人,奇迹的是王雪被放出来的时候竟然只是瘦了许多,她冷冷的看着众人,然后倒在地上,自此之后两年王雪身体才稍稍好转,可却体弱的很,稍一风吹就会患上风寒等症,王家一直对她保护的很。
其实这其中定有何蹊跷众人都晓得,只是都心照不宣,只是凉凉的说了几句什么王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皇帝司马永和好像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便赏赐王雪许多金银以示安慰,不过这件事于此时还未发生,而是在新年过后,而现在距离新年不过月余,帝都的一切都显得繁华而奢靡,好似无论何时,无论外面的世界在上演着怎样的弱肉强食,都不会影响到这里,仿若被隔绝的另外一个世界。
不过此时的夏知靡却明白一件事,王雪之所以会拒绝身为皇帝司马永和的示爱,原来是早已芳心暗许。不知为何,得知结果的夏知靡心绪怪怪的,她应该为那个人高兴,因为跟这样的女子配在一起,是多么完美的绝配!这世间女子,恐怕也只有王雪能配得起那般卓尔不凡的男子。
想到自己的形容,夏知靡忽然一怔,她怎的就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起谢家齐来?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他们两个是一种人,那她是什么的人?
王雪并没有给夏知靡多少胡思乱想的时间,身着着此时建康城最流行的嫩粉色仙女装的她乘坐着两只雪白马儿拉着的半敞开式的奢华马扯缓缓行过来,所过之处俊男美女们纷纷让开,满脸期待着这即将要上演的好戏。
一个是舞技第一的王氏族女,一个是靠着传言而名动天下的小城女郎,为了一个出色的男人而争斗,这场争斗势必会看点多多,但又让人觉得乏味之极,结果其实已经不言而喻,小城女郎斗不过王氏族女,因为夏家在建康已经没落的鲜有人知。
不过这几日坊间谈论的倒都是夏氏,只因为夏氏出了一个夏知靡。
夏知靡透过帘子偶尔被风吹起来的一角看着王雪的马车慢慢走近,嘴角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桃核凑到夏知靡面前,低声说:“女郎,我们怎么做。”
“等!”她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着说:“这般无礼无度,在一切事物都没有明朗之前,有人不会任由王氏阿雪如此闹腾的。”毕竟她现在同他挂钩啊!
谢郎啊谢郎,有的时候同你扯上关系,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夏氏知靡,你为何不出来?”奢华马车内的王雪皱了皱眉,那绝艳的小脸就像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在撒娇一样,围着她的少男少女登时就星星眼的看着,王雪很快就恢复常态,一脸了然的说:“我省的了,一定你你容颜丑陋,若不然为何不出来一见?”竟是用上了激将法。
如果是以前的夏知靡肯定会挑起帘子冲出去证实自己就算不是绝色美女,至少还称不上丑陋二字,可是此前的不是前世那个冲动莽撞的少女,而是一个重生回来的灵魂,经历了血与恨的洗礼之后,破茧重生的知靡,她,如今听了这话,连动都没动一下,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那唇边的笑意,在静谧中慢慢绽放。
“懦弱!这夏氏知靡根本不似传说中的那般谦顺有礼,这般目中无人,怎会有人说她有名士风度?我看连半分之一也无。”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纷纷附和起来。只见马车内的王雪粉嫩的嘴唇慢慢翘起,露出一个很愉快的笑容,那绝艳容颜立刻像是被点亮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灵气,逼人而至,那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好似会说话一般,处处都透着慧黠机灵。
她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周遭的气氛登时安静下来,都一脸期盼的看着王雪,等待偶像发言。王雪轻声说:“你们也不要太过分嘛!其实能这般稳妥的坐在马车之中,已说明夏氏知靡有一副玲珑心肠。”她顿了顿清了清喉咙说:“王氏女阿雪请夏氏知靡出来一见。”
王雪这般说了,再呆在马车之内只能说夏知靡这个人是真有点高傲过头目中无人了,故而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便见夏家马车的帘子被掀了起来,随即一个长相娇美的少女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容貌生的虽不似天仙貌美,却也如花娇艳,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黑白分明灵动有神,唇边绽放淡淡笑意,福身行礼极有大家规范,她笑着说:“奴婢乃女郎身边婢女桃核,见过小姑。”
周遭围观之人闻听桃核自报身份后,登时都难掩脸上惊诧之色,原来以为此女便是夏氏知靡,想这女子虽然样貌娇美,行止间也颇有世族之女风范,可总有些失望,相比于一般的世家女郎还是差上太多,骨子里就没有那种傲气。听说少女身份之后,才纷纷哗然,原来只是一名小小的婢女,一个婢女尚且有此风范,那夏氏知靡岂不是真如传闻中的那般风度极佳?一时间众人都期待的看着夏家马车,都有种冲动,想要过去掀起帘子看一看着传闻中的夏氏知靡,是否名副其实。
王雪的脸色变了几变,眼中却没有阴霾闪过,而是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她淡淡的说:“竟是你出来相见,你家女郎莫非不在马车之中?”言外之意,还是说夏知靡太过自持身份了,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却是没有丝毫恼意。
夏知靡闻听此话脸上的笑容微敛,垂下眼睑陷入沉思,竟是丝毫没有出来会一会王雪的意思,桃心看着着急,捏紧手心透过帘子的一角偷偷观看外面的情况。
这厢夏知靡心中纳闷起来,暗道这王雪难道不是传说中的那般,同前世的她一样仗着身份肆无忌惮的闯祸,她的高傲,是表现在清高上,是表现在不想攀附什么,或许,这个少女并非如前世听闻的那般……夏知靡在心中轻轻一叹,看来她对建康了解太少啊!可前世的她,哪里有时间去了解建康城?她的所有心思,都用在怎么留住自己男人身上,用在如何讨好婆母弟媳身上……便是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她都没那般用心……
可此时出来相见,不是时候啊!这个王雪,听闻再多,也终究没有见过,说实在的,此时她心中还真想就此出去会一会王雪。
桃核闻言笑语:“回小姑,我家女郎就在马车之内。”众人一听立刻横眉倒竖,暗道这夏氏知靡太过狂妄,以王氏女之尊请她出来见一面,竟是直接无视,未免也太过狂妄,这般想着,人群渐渐骚动起来。
王雪闻言眼中笑意更深,含过来婢女递过来的葡萄,甜美多/汁,她脸上立刻就露出大大的笑脸问:“既是在马车之内,为何不相见,难不成,外界一切传言都乃子虚乌有之说?”
“阿雪为何一定要见知靡呢?莫非知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能吸引阿雪不成?知靡实在想不出,哪里有值得阿雪关注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可刚刚将眼神落在王雪身上,登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一动不动。
众人只听如天籁般的声音从马车之内响起,随即见一直白如美玉般葱指缓缓挑起帘子,便见一一身玉衣少女缓缓探出头来,在马车边缘如仙般站定,女子身子娇柔如柳,薄纱玉衣被轻风吹起散落风中,给人感觉如仙女要踏空而去一般,在落到那张期待已久的容颜上,纷纷闪过一丝惊艳,而惊艳过后,便是宁静。
少女皮肤白皙水嫩,五官分明而又深邃而敛,媚眼含波,却又笃定而深沉,让人看不透彻,唇角绽放淡淡的笑意,双手淡然而握,显得谦顺而温和,整个人给人感觉如嗜血狼妖一般充满锐利,可仔细一看,却又温和如玉,时而变换成利剑,时而温柔如水,那唇边始终绽放的笑意,将那尖利的气息很好的掩饰过去。
站在夏知靡不远处的王雪在看见这少女的时候,也是惊讶不已,她想过这夏氏知靡能同他扯上关系,晓得他为人素来高傲,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由此可以想象夏知靡这样的少女,该有何等风华能让他即便被不良传言缠身也不出面,生命之恩固然重要,可名声在这名誉当道的世界才最让人在意,所以她才好奇,这夏知靡,究竟是什么样的少女……
原来,竟然是这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般气质,同他竟是如此相像,这样的女子,当真世间少有。可是,她真的就这样认输吗?即便相似,可他们身份悬殊,况且,他从未说过对眼前的少女有别样情感不是吗?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她是最了解他的。
王雪定定的看着夏知靡,这样的女子,委实是让人难以移开目光,而她的气质内敛之后,竟然给人以安静祥和之感,难怪众人都安静了,她啊!在她跟他之间,或许有一天输了,也会折服。
那厢王雪沉浸在吃惊中复杂不已,而夏知靡却是彻底怔住,思绪飞回到前世之时,记得那日大雪连连的天气里,她独自一人带着给欣儿钰儿扯回来做衣服的布料顶着风雪艰难而行,那天的雪出奇的大,大片大片的雪花带着沉重的冷意落在她单薄瘦弱的肩上,尽管有武功支撑着,可是这般恶略的天气长时间侵蚀还是让她招架不住,走了没多远便气喘连连,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冻得失去感觉,只是机械性的抱着那软软的包裹,却没能给她带来丝毫暖意。
这样冷的天,即便是建康繁华至此的主街上也一个人都未有,偶尔有马车匆匆而过,呼啸过后的风夹杂着冰雪打在她的脸上,眼睛都难以睁开。她的牙齿在打颤,这样冷的天,让她想起小时候抱着暖炉在院子里看着家仆堆雪人的场景,那时候竟不知这白白可爱的雪花竟是如此的冰冷彻骨,十**岁的年纪,那眼中却是同年纪不符的冷沉,薄无血色的唇抿的紧紧的,像是在同命运抗争的弱小生物,可是终究抵抗不过天地无情的冷侵。
那张瘦成巴掌大的小脸紧紧的绷着,只要在走过一个街口便可以到达奉贤巷,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可这般冷的天气,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种煎熬,想起临走前夫君程陌然的关切容颜,他难得说句话,她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这家成衣铺子,说是那里的布料极好,她哪里晓得,那里是顾琉歆开的,之所以说好,不过是想要变相的给顾琉歆银钱罢了!其实那布料并不好,甚至照之别人家的还高上许多,可是他说的话,她素来都是听的。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回去的路上竟然下起雪来,冰冷的寒风夹杂着带着尖角的雪花刮在她的脸上如刀一般,夏知靡低着头踩着不消片刻便积得半尺多深的雪花,在雪地里艰难前行,丝毫没有注意,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在了行车道上。
大雪呼啸而至,寒风冷冽,天地间能听见的只有不断下雪的簌簌声,但这声音却将一切的声音都掩盖住,夏知靡此时有种感觉,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夫君程陌然,没有婆母程老太太,更没有那个一直同夫君牵扯不断的清楼技女,也没有总找她麻烦的弟媳荣素,连那一双捡来的儿女都没有,就如她心中时时刻刻的想法,只有她一个人……
忖着忖着,那墨色的瞳眸里就慢慢失去颜色,有的竟是茫然无尽的空洞,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渊,又像是漫无边际的海域,是那般空寂,那般孤独……
忽的,耳边一声尖锐的马啸声响起,她慌忙收起那脆弱的情绪,急急闪向一边,可却没来得及,马蹄扬起,马儿有力的蹄子用力向她的头部踢去,那力道极大,看样子若是踢上去便是她功夫极好也必死无疑。夏知靡只一瞬间就冷静下来,她也顾不得手中的包裹,抬手运气一挡,那马蹄便踢在她的胳膊上,两方受力之下她向一边的雪地里倒去,而那马儿长嘶一声稳稳停住。
看着通体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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