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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重生:锦绣风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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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咽了口唾沫说:“她悔恨是自己恋上了一个负心郎,更悔恨自己闺中密友横刀夺爱,恨家族对她弃之如履……这些加起来她如何不恨?更重要的是,她最恨的那两个人浓情蜜意天下时,会做出什么也说不定。”
司马永和闻言停下脚步,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太监,那太监不知晓是自己哪里说错了引得皇上不高兴,脸一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奉承道:“皇上天威,饶奴才一命!”
司马永和眯了眯眼睛说:“你就跟在雪妃身边吧!”一句话便决定了王雪的命运。
前世的时候,王雪也是被家族抛到皇宫为妃,但那时的谢家齐还失踪不见,王雪却坚信他还活在世间,只是凭着那一口气坚持下来,可到最后却是王桐嫁给了谢家齐,而她最终也被家族抛弃郁郁而终,历史重叠,此生她却按照家族的意愿成了皇帝的妃子,而王桐却嫁不了谢家齐,终是她改变了历史。
第二日,覆舟山别宫便送出圣旨,纳王氏阿雪为妃,成为雪妃。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夏知靡正在用早饭,桃心正调教几个刚刚买回来的婢女,是牙侩昨天晚上送来的,苗子都不错,各个长相端正,不过有些营养不良,看上去淳弱可怜些,问及家世,都是在战乱中失了父母亲人的遗孤,夏知靡怜极这些孩子们身世凄惨便让容妈给她们做了几身新衣裳,多给些爱吃的东西,孩子们天性善良,见夏知靡带她们如此之好,自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效忠与她。
阿蛮站在门前犹豫不决,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女郎,她一定会难过,可若是不告诉早晚又会知晓,正寻思要不要进去,夏知靡却是抬头瞥见了他眼中挣扎。当下唤了他进来,问他何事踌躇不定?
阿蛮一咬牙,躬身说道:“别宫一早下了旨意,纳王氏阿雪为雪妃。”
啪!
手中上好的景德镇汤匙落在地上,应声而碎成三瓣,只听夏知靡用强自镇定后依旧颤抖不已的声音问:“昨日是谢郎一个人从别宫回转的?”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当真会如此无情!她更是没想到,司马永和竟然连一个女子都不放过……此时她却是忘记了,身为世家女,享受着世家带来的一切利益的同时,也要为世家的利益有所牺牲,若不然就会被弃之如履,若不想被抛弃,就要付出回报。
“备礼,上谢府,我倒是要问问,他如何能忍心,如何能对得起那样一颗真心。”双眼冷厉的站起身,脚步沉稳的向前走去。
根本不用马车,亦不用人通报,她带着桃心刚到谢府,小厮便恭恭敬敬将她请去谢家齐的院子,原来谢家齐之前便交代,若是夏知靡来不必通报,直接将人带进去便可。
谢家齐所在的院子名为棋院,倒不是他偏爱下棋,而是琴棋书画排下来的时候,他落的个棋字,在谢氏族中,一代中最为杰出的四个青年才会享有琴棋书画的院子,而其他的家族子弟,只能住在专门一般院落,可见其身份尊贵,在族中也是有明显区别待遇的。
院子外围种满了白玉竹,淡白色的鹅卵石铺就一条蜿蜒小径,向前走了约有数十丈左右,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小桥流水后白玉竹楼静静伫立,温泉流动期间,白雾散尽犹如人间仙境,这样的环境祝下去,就算是足不出户也依旧让人心境澄明。
一身黑衣的谢家齐站在拱桥上,同白玉背景格格不入却又给人一种相辅相成之感,乍看上去一切纯净之中有一点黑色,却恰好给人感觉像是谁人心中都有不愿示人的一面,这般感觉后,只让人平静。
看着这样的他,心中怒火好像一下就消失个干净,有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
白玉竹楼间,一身黑色长袍的少年眉目纯净,即便是沉重的黑色将他包围着,他依旧固执的守着自己心中的一片净土。其实,她该是了解他的,从救下他的那一刻起,她便清楚,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是一样的人。只是坚持自己喜欢的,围护自己在乎的,同自己无关的,若要插手还要看心情。
他曾说过她是烂好人,其实他还是不够了解她,前世的她曾自顾不暇,就算被人施以援手,也只能记在心中,若有机会回报,定要报的,所以此生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仍然愿意一试,可他却连试的机会都不给她。
脚步轻轻,似是怕惊扰了他的沉思,可终究还是惊扰了,他缓慢转身,是一张平静容颜。她问:“为何不保?”
唇角微微牵起,他漠然道:“与我无关!”
她嘴角微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转身欲要离开他却又道:“如今,我只能管你一个。”即便不解,即便有所怨怼,他还是不会解释,但这一句话,想必她也会明白。
可夏知靡转身,眼圈泛红,却固执摇头:“你应当知晓她对于我的重要性。”这世界他才是最懂她的不是吗?怎么能不理解呢?她已经欠了她的,为何还要越欠越多?
“不是这样的,知靡!”谢家齐皱了皱眉走下拱桥站在她面前,微微抬手,撩起她耳边的碎发,不意外的感受她的身体僵直,可却不在意,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她是王雪,成为雪妃不是你的错,而是家族……你明白吗?我们这样的人,生来注定是为家族谋利的,若是不愿下场或许不如草屑。”
夏知靡脸色苍白一片,脑中空荡荡的一直回转着那句话:为了家族,为了家族……又是为了家族,先是王平之为了家族而讨好她,甚至不惜以正妻之位相待,妻子啊!那可是要携手一生的人,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此生追随的,数十年朝夕相对,这般代价只为了家族……或许自小锦衣玉食,可却从未有过自己的生活。
见她双眼迷茫,神色凄凄,心有不忍,却做苦笑,他说的何尝不是自己?生在门阀世家牢笼,此生所为,不过是将一个小笼子扩展成一个更大的笼子,以此让心身都舒畅些,众人所为,不都是这般?
“所以,没的选?!”红唇轻启,三个字却道尽了苦涩。
谢家齐点点头,“她不会怪你的。”
夏知靡转头定定的看着他,抿着唇不语,直看的谢家齐诧异挑眉,便听见她说:“如何不怨,若不是郎君帮我,她也不会有这结果。”末了轻轻一叹,或许在昨日之前她还能幻想着终有一日能嫁给心爱之人,可现在却是不会了!
王谢两家还会结亲,但嫁给谢家齐的绝对不是已成为皇帝妃子的王雪,而她的命运便是等待年华消逝,红颜不在,最后成为一坯黄土,千里孤坟。
谢家齐不可置否的扬了扬下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院子,淡淡说道:“都到门前了,不进去坐坐?”
夏知靡微微偏头看向那白玉竹楼,安静而落,温泉流动间散发的雾气将整个院子染上一点氤氲雾气,绿意点点间犹如仙境。能住在这里的人,也貌如仙人,品行高洁,她……便不入了,这般干净的地方,她配不起。
“不了!知靡还有事要做,先告退了!”说罢福身行礼,却被他抓住手臂。
那俊朗的眉目轻轻蹙起,略带不解:“知靡,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帮你!”
似乎早会料到他会这样说,她轻轻抬眸,轻笑出声问:“郎君为何要帮知靡呢?是因为欢喜知靡这个人,还是同情我?亦或是……为了家族?”
“我……我……”难得的,他也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或许是同情,也或许是好奇,心底的感觉太复杂,他也不知该如何说清楚,但所有的目标却是明确,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能让她此生再郁郁而终,更不能让她被所有人联合推上没有任何退路的风口浪尖。
“是同情也好是欢喜也罢,我只想告诉你,并不是只有王平之才能给你想要的,也并不是你得到这些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能终结!知靡,你要明白,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一切都会继续,即便你是带着记忆重生而归。门阀世家在这个世界已经根深蒂固,即便是皇室也不能奈其如何,你不是神力量有限,做再多也不过是让其内耗一下,不会动其根本,何必执着于得不到的完不成的?”
夏知靡深深吸了口气,她承认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可此前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一旦她同谢家齐有任何牵扯,那谢家将会陷入皇室同王氏的两方攻击之中,即便谢氏有这个能力,可夏知靡却不想让他成为谢氏罪人。现在好啊!现在她周旋在这两家之中,两家便会对对方有所忌讳,而她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到最后的结果会如何,谁都不会得到想要的,因为她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一个没有未来的退路。
所以,她从来没将谢氏算进来。可如今谢家齐在昨日出现在别宫内,他的出现,就等于谢氏也参与到这无形的争夺之中来,而他们之间的爱昧关系最是会让人误会,夏知靡最后会嫁给谢家齐,不就是说谢氏有了造反或是其他心思?
“谢郎,你变了!”以前的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不多问一句,即便是当时被情势所迫要同她携手办君玉阁,也是思前想后,可如今的他明知道前面的路并不好走,可依旧固执的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下去。
谢家齐闻言温润一笑,目光清幽,像是在看她,也似乎透过她的容颜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他摇摇头,轻声道:“从你救下我开始,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牵扯到一起。”对她,更多的是同情吧!那样一个坚韧执着的女子,为了心中所爱付出太多太多,虽然她上过战场的事轻描淡写而过,可他却仿佛看到了太多血腥压在少女的肩膀上。
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转身让她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清雅的音色慢慢散在空气中,像是泡泡一样在耳边一个一个破碎,啵啵的极是好听。“我已经参与进来了,更不会拿整个家族做赌注,所以相信我吧!”
相信我吧知靡!相信我能带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只是需要些时间……
白玉竹楼内,一切事物都用白玉竹打造,干净而清凉,暖炉散发的点点温度将房间内充斥的暖暖的,一进去所有的寒气都被侵蚀个干净,握在手心里的手温暖而干涩,有点痒,还有点大,她一动不敢动一下,傻傻的像个不安的孩子一样,两只眼睛四处乱看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安。
客厅很大,比她的客厅小不了多少,竹椅竹桌子,便是连茶具都是用白玉竹子精雕细琢而成,上好的精贵家具点缀期间,绣着锦绣山河的白玉屏风,整个房间内的一切无不精致美丽价值连城,首架上放置着高大的紫金珊瑚树更是象征着主人家的品味跟奢靡,这样的宝贝,这样的地方,她曾经连想都没想过,可如今却是见到了,而且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得到,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见她盯着紫金珊瑚树发呆,谢家齐拿过茶盏倒了杯茶递给她转头对服侍的未子说:“待会儿把它送到夏园去。”
“是!”未子躬身应是,她是夏知靡的人,自是向着夏知靡的。
夏知靡闻言连忙摇头说:“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顿了顿又道:“今日你将我带进这里,只怕已将谢氏卷进来,同我一般已经没有退路了!”她说完转身走出厅堂,谢家齐忙追随她的脚步出来却被未子拦住。
未子道:“郎君,女郎也是为了您着想。”
谢家齐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他,直看的未子冷汗都落了下来,低下头默默的放下手臂,谢家齐却转身回了竹楼内,未子回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夏知靡还未回到夏知靡便让桃心去了王府,说要见王平之一面,而她自己回到小院儿之中让容妈将所有的银钱都准备好,置办些物件,容妈以为夏知靡想装扮院子,却不成想她递来采买的单子上,写的物品竟全是婚庆嫁妆一类的东西,而这边儿夏知靡又吩咐阿蛮将夏墨元夫妻请过来要商量她的婚事。
容妈拿着嫁妆单子的手有些发抖,经过这么多事,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目光短浅的村妇,此时的她知晓夏知靡如今即便身在建康城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是看着夏知靡长大的,对她的性子最是了解不过。虽然不知道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什么事,可从这么多身份高贵的人进进出出夏园,便知事情不简单。
虽然女大当嫁,可女郎年纪小小怎就有人惦记?这般游走在男人之间终是不好的,更让她没法接受的是,夏知靡竟然不同父母商量便私自定下婚事,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何事?她心中暗想,她可不是老糊涂,自是知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故而手中拿着嫁妆单子,沉默一会儿方才躬身退去。
到账房上支了银子,带着新买的丫鬟翠儿出了门,却没有出乌衣巷,而是往谢氏府邸走去,转头交代翠儿说:“我们去问些郎君府上需要些什么物事,待会儿你就在这里等我。”说罢从兜里掏出块糖果放在翠儿手上。
翠儿心中纳闷,但因受着容妈的照顾,犹豫下伸手拿了糖捏在手心,嘤声应是。
门房一听是夏园来人,连忙去往棋院儿通报,片刻之后未子就将人迎了进去。容妈自是将夏知靡所做之事都同谢家齐说了一遍,未子惊声道:“难不成女郎是想嫁王郎?”两人目光希翼,齐齐看向谢家齐,却见他目光沉淡,薄唇微抿。
容妈跪在地上哭着道:“郎君,老妪虽然不知知靡这样做是为何,但老妪却是敢说一句女郎的心其实是向着郎君的,这样做无非是将谢氏推之局外,女郎如此为郎君着想,还请郎君念在昔日救命之恩的份儿上救一救女郎吧!”
谢家齐闻言蹙了蹙眉,淡淡道:“嫁给王郎算是知靡此生修来的福气,他比我地位崇高,容妈应该明白,知靡嫁给王氏要比嫁到谢氏要好的多。况且,不过充满算计的救命之恩,我何以要出手又是得罪王郎又是得罪皇室?这种赔本买卖,想必世间任何人都不会做的。”
听见他这种毫无感情的话加上一脸置身事外的态度,容妈脸色登时惨白一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之前还满心满意的为自家女郎打算,此时为何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明明昨天已经冒死赶去救援,可为何现在却变卦了?
容妈连忙看向未子,却见未子低着头,竟装作没有听见他话的样子。容妈心中更是无助未子不是知靡的人吗?为何在此关键之时不为她说话了?
“郎君你……”容妈想说,你忘恩负义,可话一出口却成了咽在心底的叹息,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脚步蹒跚的朝外走去,却是什么话都不说了。对于他的失望,让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说,连一眼都不想看。
☆、209。第209章 世俗眼光
未子见此抬脚想要追上去,却被谢家齐一眼瞪了回去,只能悻悻站定内心轻叹。
容妈脚步蹒跚的出了谢府,翠儿见她脸色难看,担忧的问:“容妈是否不舒服,不如先回去吧!”
容妈怔怔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翠儿轻叹道:“怎能回去,主子交代的差事还没做好。”顿了顿又道:“翠儿,你记住了,既然卖身给主子,我们的一切都是她的,要想主人所想,主人未想到的也要尽量提前想到以替主子未雨绸缪。主子于的恩我们要谨记在心,因为我们已经是她的人,即便为她卖命也是应该的,你要谨记在心。”
这一番话翠儿听的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捏着容妈的手脆生道:“翠儿都答应您,您别难过了!”
容妈闻听这话忽的就回想起夏知靡小时候,那么懂事,那么乖巧,从不嫌弃她的身份低贱,即便是她手指烫伤都用小手小心翼翼捧着仔细吹,那样小小的手啊,白白的像是羊脂白玉一般可爱圆润,每次一想起她就满眼泪花,从开始就是她一直在保护着她,可如今她长大了,她却是已经保护不了了!心依旧是那颗心,只是没那个力量了!
听闻容妈出了乌衣巷,夏知靡放下手中的笔,站在窗前看着梅林,长长舒了口气。
桃心看了一眼夏知靡的脸色,不解的问:“难不成谢郎是不想管您了?”
夏知靡闻言微微一怔,淡淡道:“本就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又何来管不管谁之说?”
“话是这样说,可这般薄幸……”桃心说罢叹了口气说:“终是男子,皆都薄幸。”
此话听的夏知靡极是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解的问:“年纪小小怎的用这般老成的口气说话?好像你能看透这世间所有男人的心。”没等桃心反驳复又说道:“这世间之人不就是这样,有好人坏人之分的,也许也有那情深意重的郎君等着你去遇见。”夏知靡说着朝着门口呶呶嘴,桃心一脸疑惑的回头一看,不知想到了什么羞红了脸颊。
阿蛮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女郎,郎主同夫人已经请来了!”
夏知靡点点头对桃心道:“你去做该做的事吧!”桃心应了声是,走上前去同阿蛮耳语几声,两人便联袂而去了。
这厢夏知靡快步去了正厅,便见夏墨元夫妻已经等在那里,竟是连容妈也在。见到她进来夏夫人连忙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一脸嗔怪的说:“知靡,即便是我们与你有愧,可婚姻大事素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的连知会儿一声都不做就让容妈去置办了嫁妆?”原来容妈去了谢氏一趟这一耽搁,这边儿阿蛮已经将夏墨元夫妻请了过来,两方在巷子里遇见,容妈便被截了回来。
夏墨元闻听妻子的话哼道:“她长大了,翅膀硬了,早就不将父母放在眼中。”瞪了一眼夏知靡说道:“如今的她,已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若不然也不会已经决定了才来通知。”话一出口,就火气冲天。
这是夏知靡自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夏墨元动怒,上一次即便被气成那个样子,过后儿还是一直差人打探她的情况,她带在夏家身边的家仆有不少是汝城夏府的家生子,自是以主人为要,夏知靡一般有何情况都被夏墨元夫妻知晓。到底是血缘至亲,即便是生气也是一时,可如今夏知靡这般做摆明是不将他们二老放在眼中,这让总是感觉对不起夏知靡的夏墨元又是愧疚又是气愤,可却无可奈何。
夏知靡闻言默了一默,冷冷的抬起头同父亲对视,皱眉说道:“知靡不过是想先置办嫁妆罢了,并没有说定谁家亲事,父亲何以如此责怪女儿?说到底父亲就是觉得女儿不如哥哥有用,是个赔钱货罢了!”
“夏知靡!”夏墨元气的站起身,颤抖着指着夏知靡喝道:“你竟如此大逆不道顶撞父母,当真不孝!你上有父母高堂家族,竟如此无视,自今日起给我滚回族中去。”
夏夫人一时间也很难相信素来乖巧懂事的女儿今日怎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出言顶撞起自己的父亲来!父母纵然有错,但尚情有可原,可如今这般冲撞却是大大的不孝,一时间怔在当场,愣愣的看着女儿一张俏脸含煞含冰,竟好似不认识了一般。
“如果觉得知靡不孝,不如逐出族中同族中再无牵扯岂不更好?”夏知靡站在当前,目光清冷,下巴微扬。
这般将家族撇开的直白言语彻底激怒了夏墨元。刚刚还站在主位前的夏墨元大步走到夏知靡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那巴掌直打的夏知靡头昏脑胀双眸模糊,身子晃了几晃终于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夏夫人站在她跟前儿不远处,整个人似是傻掉了一般。
“我打死你个不孝女!”见她根本不为所动,双眼亦是不屈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他,气的夏墨元又是一巴掌扇去。
到底是女子,即便是有武功在身,这般毫无防备的被打还是一个踉跄,若不是容妈及时用自个儿身子托住她,只怕已经摔倒在地。容妈伸手将夏知靡抱在怀中,哭着哀求说:“郎主,求您手下留情吧!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知靡已经够可怜了!”说罢擦了擦眼泪,伸手颤颤巍巍的抚摸着夏知靡已经红肿的脸颊,哽咽道:“自小您就一直带着大郎在外奔波,夫人又整日在道观修行,家中只余年幼的知靡一个……”
“还记得知靡小的时候总是问老妪,为何父亲大人还不回来,难道他不想知靡吗?容妈就告诉知靡,郎主大人是忙着建造更牢固的家,刚开始的时候知靡总是会笑着说:那以后这个家一定很美好的……”容妈抽噎着看着夏墨元轻声问:“如今老妪想问一句,郎主这些年来,可给知靡一个美好而牢固的家?”
夏墨元扬起在半空中的手悻悻落下,嘴角微翕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容妈哭着说道:“老妪来替郎主回答吧!这么多年郎主一直想给知靡最好的,可偏偏知靡从小的时候就在等待,她还是个孩子,至今还未及笄的孩子啊!一年、两年、三年、十年过去了,知靡还在等待,容妈即便目不识丁也知晓这样的等待终是会靠干一个人的所有意志,更何况知靡那时还是个孩子……数年来,她一点一点的长大了,学会坚强,知晓等待并不能圆梦,所以她学会了筹谋,为自己打算。或许手段并不光彩,或许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并非就能得到,可至少她努力了,是自己亲手在努力,而不是继续徒劳等待……”
这一番话说的正厅内静如只针,众人屏住呼吸,眼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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