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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该拒这门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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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吗?我进去买件披风。”
  他目光所在,正是那家成衣铺子,罗悠宁面红耳热的拦下他。
  “不用,我们习武之人这点冷算什么?”
  少年垂眸一笑,并不想告诉她残忍的现实,她那点三脚猫功夫,估计也只能朝他施展。
  卫枭牵着马走在街上,惹了很多人注视,少年将军,锐不可当,半年前还是金陵城里的笑柄,此时已经是禁军都指挥使,正三品的武将。
  不止如此,世人都知,卫家和罗家早晚会结姻亲,只等罗四姑娘一及笄,卫枭就可抱得美人归。
  那些或钦羡或嫉妒的眼神分毫没有影响两人,罗悠宁好不容易憋到肚子里的委屈,此时一见到卫枭就又冒了出来。
  她酸楚的眨眼,最后眼睛也红了,卫枭耳目机敏,听到动静就回过头,眼里的冷静在见到小姑娘掉泪时,荡然无存。
  “阿宁。”他把马停在路边,拧着眉去牵她的手,“哭什么,告诉我。”
  谁敢惹她哭,他定是要将那人剁碎碾灭的。
  “卫枭,我太没用了,我以前从没注意到,我爹娘,我姐姐,她们各有各的苦,只我一人,裹在蜜糖里,与他们过两种日子。”
  卫枭看她哭,心中抽痛,不知她从哪里生出了这些感慨,只是不论她的亲人,还是他,即使刀削锥刺,流尽一生血泪,换她平安喜乐也是愿意的。
  “那你更该笑,真到了他们苦熬不住的时候,你来做那颗糖。”你甜了,从此我们都甜了。
  他用手背抹去小姑娘脸上的泪,犹觉不够,凑到嘴边尝了尝,记住了她哭起来的味道有多苦。
  罗悠宁惊得一个倒仰差点从马上跌下去,她真怀疑,面前这个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腼腆少年。
  半年而已,他经历过蜕变,开始展露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势,仿佛幼狼流落到羊群里,最初软化自己以图融入,后来便慢慢漏出獠牙来。
  “卫枭,你变了。”小姑娘惆怅开口,他是她再也欺负不了的人了。
  卫枭勾了勾嘴角,威胁道:“自己坐好,不然……”他伸手要圈住她让她坐正,小姑娘吓了一跳打开他的手。
  这一打岔,罗悠宁心里也释然了,正如卫枭说的,她与其整日愁苦,不如开怀一笑去做他们的开心果。
  两人又走了一段,迎面飘来了食物的香味,罗悠宁鼻子嗅着香味一眼望去,只见路边立着一个气派的酒楼,名叫仙味居。
  “这店家口气挺大呀,难不成卖的是神仙吃的美食。”
  她话音刚落,二楼便伸出来一个脑袋,那人声如洪钟,只是喊出的话让人想把他嘴捂上。
  “哎呦,大哥,嫂子,进来吃饭不?”
  卫枭黑了脸,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兄弟,那么老还敢叫她的小姑娘“嫂子”。
  两人愣神间,刀疤脸壮汉已经跑下楼,张着双臂到近前,被卫枭的马喷了一脸口水。
  仇震抹了把脸,依旧很高兴,“大哥,嫂子,我新开的酒楼,赏脸一起吃顿饭?”
  卫枭眼神一厉,沉声道:“闭嘴。”他右手已经碰上腰间的短刀,仇震见势不妙,赶紧住嘴。
  “那什么,吃……饭否?”
  他缩了缩脖子,求助地看向马背上坐着的小姑娘,罗悠宁清了清嗓子,问道:“仇二当家改行了?你们酒楼里都有什么招牌菜啊,给我介绍介绍。”
  狐假虎威,她一向是很在行的。
  仇震幸好是练过,眼也不眨报了一堆菜名出来,小姑娘笑眯了眼,放肆地揪住少年一缕头发甩了甩。
  “卫枭,我饿了,仇二当家盛情难却,咱们进去吧。”
  少年的手离开了短刀,转身将小姑娘抱下来,他纵容的不得了,男子的头发也给她随便扯,一点不要面子。
  仇震边感慨,边招呼着两人进去,“大哥,嫂子,咱上二楼。”
  卫枭险些又要拔刀,但他看见小姑娘不否认的样子,又觉得欢喜,只得按捺不动。


第29章 
  仙味居的二楼布置的很精致,一看就是给达官贵人享受的,仇震领着他们到了一个雅间内,让小二上酒楼里的招牌菜,几人等菜上来,边吃边叙旧。
  当然,叙旧是仇震单方面的事,罗悠宁嘴里不停,卫枭则一直在给她剥虾夹菜剔鱼刺。
  仇震抿了一口酒,追忆往昔:“当时多亏了有你们,如今黑鹰寨的老老小小都找到了活计,过得不错。”
  罗悠宁咽下一块滑溜的鱼肉,才开口道:“仇二当家,你这酒楼不错啊,厨子哪里请的,可否透露一二。”
  一提这个仇震神秘一笑,“姑娘有所不知,我这是从姜国请来的大厨,配上他们独特的作料,做出的菜别有风味。”
  卫枭看了他一眼,神色意味不明,他的手不着痕迹地落在短刀刀柄的繁复花纹上,思绪渐远。
  仇震见他不动筷子,不解问道:“大哥,小弟这的菜不和你胃口?”
  “不是。”卫枭收回了放在刀柄上的手,重新给罗悠宁夹了一块排骨。
  这时,仇震看向他的刀,面上有一丝疑惑,“这刀……”他嘟囔着:“怎么像是在哪见过?”
  罗悠宁好奇问道:“在哪见过?”
  仇震双手摸着脑袋在想,好半天脑中突然一激灵,拍了下桌子,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去年跟着别人去姜国跑商的时候,见一个姜国的权贵,他手里也有这样一把刀。”
  卫枭眉心微皱,垂眸看着那把短刀,目光一直未曾移开。
  “我就说大哥这把刀不像中原之物,想必是从姜国流出来的。”
  罗悠宁知道一些内情,那刀是卫枭的母亲留给他的,看着卫枭深邃的眉眼,她不由猜测,难道卫枭的母亲是姜国人?
  这话题没持续多久,因为仙味居楼下又来了几个讨饭的小孩,仇震心疼孩子,便让小二给他们拿些吃的。
  “唉,这年头老百姓的日子越发难过,年景不好,去年秋天没收上来多少粮食,如今家家捉襟见肘,能维持一日两餐已是不易。”
  仇震边喝酒边把他打探到的一些消息告诉二人,“北边要乱了,长崎等地已经有人起义了,朝廷再不管就要发生大动乱。”
  几人都吃完了,坐在雅间里说话,多是仇震在说各地的情况,看得出来,这半年他走了很多地方。
  三人吃完这顿午饭,仇震就将他们送出仙味居,卫枭牵着马送罗悠宁回靖国公府,走时不忘叮嘱她:“最近哪里也不要去,城中不太安稳。”
  罗悠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看着卫枭离开后,她便找自家大哥算账去了,可惜青松院寻了一圈,也没见罗长锋的人影,她只好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
  几日后的早朝,梁帝震怒,因为长崎等地的起义军连成一线,灾民情绪暴动之下,已经攻占了洛城,他手中有兵符,奈何无将帅可用,最后还是不得不任用靖国公罗桓。
  “靖国公,你代朕前去平叛,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败了,便是有辱皇家威严的事,梁帝神情凝重。
  靖国公受命,这时卫鸿也站出来,主动请缨,要给靖国公当副帅,梁帝犹豫片刻,便答应了。
  正如他心中所想,此战关乎甚重,有卫鸿在,就更不可能失败,而且让两人互相牵制也更合适。
  下了早朝,靖国公脸拉得很长,与卫鸿一起走到宫门口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不过是对付几个乱民,用得着咱俩一起去吗?”
  卫鸿笑嘻嘻的,他当然不能直说,是怕靖国公年岁大了,遭了叛军的埋伏,卫束前几日与他说过,叛军里有一个智计百出的人物,必须时刻提防。
  “那什么,我近日身上痒,想松松筋骨,老哥,你就成全我这一回?”
  见罗桓面上松动,他又继续说:“哎,咱们是亲家,一家人,你还怕我妨碍你带兵不成?”
  罗桓瞪他:“去,什么一家人,八字还没一撇呢。”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谢太师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停在宫门口看了看两人离开的方向,目光若有所思。
  *
  靖国公和卫鸿出征后,梁帝却还是不得安宁,只因御史台那些人,每日向他谏言,太极殿里,奏折堆积成山,他连一日的空闲都没有。
  “那些人还叫朕发罪己诏,朕有什么错?欺人太甚,把朕惹急了,将他们都杀了。”梁帝靠在榻上,声音焦躁疲惫。
  他边上的女子挺着肚子给他按揉额头,梁帝回过神时她已经按了很久。
  “辛苦你了,往后这些事你不必亲力亲为,免得累坏了。”
  谢婉柔垂眸一笑,梁帝眼里的愧疚和温柔,她十分受用。
  “不辛苦,倒是陛下这几日为了朝事烦闷,臣妾什么也做不了,心中有愧。”她歉然一笑,拉过梁帝的手。
  “陛下若实在难受,何不去行宫待一段时日,等靖国公平叛归来,大臣们也不会再多提这件事了。”
  梁帝心动,但还是犹豫:“可你和皇后都要生了,朕这个时候离开……”
  “应当不妨事的,靖国公久经沙场,晋王又是我大梁战神,他们二人说不定半月就回来了,您去行宫躲躲清闲,等您回来的时候,宫里也该添丁了。”
  女子一派温柔,在她的柔声细语中,梁帝决定不日便启程去行宫,由禁军统领罗长锋护送一同前往。
  梁帝走后,谢婉柔坐在榻上缝一件小衣裳,宫女寒枝陪在一旁,问道:“娘娘,这是给咱们小主子做的吗?”
  谢婉柔笑了笑,“不是,这是给容姐姐的孩子做的,她临盆的日子比我要早,咱们自己的可以再等等。”
  两人正说话,有太监进来通禀:“娘娘,御膳房给您送滋补汤了。”
  谢婉柔道:“行,送进来吧,对了,凤仪宫那边也送去了吗?”
  太监讨好地笑:“送了,先去的凤仪宫呢。”
  谢婉柔没再说什么,让他下去。
  *
  转眼靖国公罗桓和晋王卫鸿已经离开京城半个多月,这一日,皇后罗悠容由宫女陪着,在凤仪宫附近的小花园里晒太阳,她有几日没出来了,今日天气好,便出来活动活动。
  罗悠容手里拿着一串小风铃,另一只手轻柔的抚着肚子,脸上的笑比照下来的日光还要暖上几分。
  “宝宝,你将来要对你小姨好,她长不大,我真怕我有什么闪失,旁人照顾不好她。”
  照月急的跺脚:“娘娘说什么呢,这当口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一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
  罗悠容弯起嘴角,笑的飘忽,她总觉得心头隐隐有种不祥,像要发生什么事。
  正当此时,小花园里走进来两个负责锄草的小太监,罗悠容坐在花墙的这一面,看不见人只能听到声音。
  “哎呦,洛城这一战可是惨烈,我大梁险胜呢。”
  “是啊,可惜了,靖国公重伤濒死,不过那地方环境不好,恐怕挨不到回京了。”
  两个小太监一边锄草一边说着话,突然花墙另一面传来女子的惊呼声和风铃落地的叮咚响声。
  “娘娘,您怎么了?”
  他们回头就看见皇后满脸煞白,支撑不住的样子,互相对视一眼,便分头跑远。
  罗悠容艰难的呼吸,仍颤声问:“他说什么,我爹,我爹……”
  她疼的一身冷汗,凤仪宫的宫人一起将她抬了回去,罗悠容倒在床上的时候,才发觉身后的衣裳湿了一片,她抓着照月的手,“去请太医,我快要生了。”
  照月这时哪里能离开她,派了碧珠去太医院,自己守着她。
  罗悠宁每三日必要进宫看她姐姐,今日又是第三日了,她到了凤仪宫门口的时候,发觉了不对劲。
  “碧珠,怎么回事?”她与去请太医回来的碧珠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碧珠擦着汗回答:“四姑娘,我们娘娘要生了,情况不太好。”
  两人几乎是架着年事已高的太医进去的,进了内殿,罗悠宁扑到床前,摸着她姐姐汗湿的脸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前两日不好好的吗?”她开口带着哭腔。
  太医给她把了把脉,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这一位郝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医术高超,早年与他们罗家又有交情,直接绕开了那些虚言。
  “脉象不太好,为今之计只能先接生,然后再看。”
  罗悠容信他,让照月安排接生嬷嬷进来,郝太医避到外间之前,让照月往皇后嘴里塞了一片人参。
  正是要紧时候,罗悠宁怕姐姐分散精神,没有闹着留下来,与郝太医一起在外间等着。
  里头安静了一会儿,开始断断续续传出罗悠容的惨叫声,罗悠宁蹲在地上,紧张地咬着拳头,心里的恐惧比海深。
  那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刺激着人的耳朵,折磨着他们的心。
  渐渐的,声音弱下来,直至消失,罗悠宁一惊,从地上站起来,“怎么不叫了,生了吗?”
  郝太医也不知道,两人往里间张望,里间的雕花大床上,罗悠容面如金纸,微弱的喘息。
  “不成了,我不成了,你叫小宁走,叫她回家。”
  都这时了,她还想着妹妹,照月哭声不止,捶了一下床:“闭嘴,不准再说,我喊太医去。”一着急起来,她连尊卑都不顾了。
  “郝太医,娘娘没劲了,生不出来。”照月哭着跑出来,郝太医神情一凛,赶紧进去,罗悠宁也跟着进去。
  郝太医把过脉,再次摇头:“有血崩之兆,再这样下去孩子生出来了,娘娘性命难保。”
  罗悠宁抽泣出声:“那不生了呢?”
  皇后惨笑:“傻孩子,怎么能不生呢?”她想起远方生死不知的父亲,再看到天真的妹妹,眼里生出了坚毅。
  她不能死,她得活着,活着看顾罗家,还有这个耗尽了她心血的孩子。
  “郝太医,有没有保命的法子,你知道我问的是同时保住我和孩子的法子。”
  郝太医沉吟片刻,道:“有,但这两样实在难寻,得到一样就有五成的把握保您和皇嗣的命。”
  “是什么?”罗悠宁急急追问。
  “五百年的血参和南越进贡的圣药天凝丹。”郝太医继续说:“臣记得谢贵妃那里尚有半株三百年的血参,或可拿来一试,聊胜于无。”
  血参出产于姜国,大梁本就不多见,而五百年的血参更是闻所未闻,谢贵妃那里剩的半株,是大梁皇宫里仅存的半株了。
  “至于天凝丹……”他顿了顿,说道:“皇宫里没有,但有一个人有,只怕她不愿意给。”
  不等众人追问,他道出那个人的名字,“元嘉郡主,那枚天凝丹是先皇给她的嫁妆,她恐怕不愿意拿出来,会找借口推脱。”
  罗悠宁决定先紧着容易的,她让照月去枕霞宫求谢贵妃。等待之时,她手里拿着帕子给罗悠容擦脸上的虚汗,生平第一次,长姐在她的怀抱里,那么脆弱,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消失。
  “阿姐,累不累?”她像小时候那样把头枕在她肩上,“等小外甥出来了,我帮你抱着他,我一刻也不松,像你以前抱着我那样。”
  罗悠容轻轻点头,眼里渐渐湿润。
  照月去而复返,脸上却满是绝望之色。
  “照月姐姐,血参呢?”
  照月低泣:“没了,没有血参,谢贵妃身边的寒枝说,谢贵妃摔了一下,如今也在生产,血参已经用完了。”
  罗悠容绷着的那股劲此时终于用光了,她急喘一声,身下开始渗血,“罢了,是命。”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罗悠宁满目都是红色,她栽倒在地,看着姐姐泪眼模糊。
  “照月,把她拉走,别让她看。”罗悠容哀嚎一声,想要不顾一切生下这个孩子。
  “阿姐。”
  罗悠宁绝望出声,她抹了把泪站起来,“我去求元嘉郡主,我跪着求她,我一定把天凝丹带回来。”
  她说完便跑了出去,郝太医继续用针灸和人参给罗悠容吊着命。
  她跑的跌跌撞撞,出了凤仪宫的门,差点一头栽倒,幸而一双铁臂及时出现接住了她。
  罗悠宁抬起泪眼,看见面前的人崩溃大哭:“卫枭,我姐姐她生不出来,她快不行了,好多血,你带我去找元嘉郡主,还有,还有五百年的血参,我去买。”
  她语无伦次,少年还是听懂了,“血参和天凝丹,天凝丹在郡主手里?”
  她抽泣着点头,卫枭脑中倏然闪过什么,抱起她轻轻放在凤仪宫门口的石阶上,他抚了抚小姑娘带泪的脸,道:“在这等我,我拿到东西,片刻即回。”
  他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跑着,速度飞快,疾风一样跃出很远。本来卫枭是来报信的,洛城一战胜了,靖国公受了点轻伤,被人传成重伤濒死,他怕皇后着急所以赶过来,却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罗悠宁。
  卫枭急着赶路,下马后就把马扔在了晋王府门口,他往正院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先回了自己的小院。
  卫束拎着斧头在小院里给卫枭劈柴,卫鸿临走时特地把儿子托付给他,他再无奈也只得当一回尽职尽责的小叔叔。
  院门砰地一声被踢开,卫束惊愕,抬头看见少年如同被一道劲风裹挟着一般进了院子。
  “卫枭,回来啦?”他愣愣地问。
  没有人回答,卫枭冲到那棵老槐树下,摸索片刻,徒手开始刨土。
  “这孩子,疯啦?”卫束拎着斧头过去,“挖什么呢?用这个。”他把斧头递过去,少年接过去继续刨。
  很快,土里露出一个小箱子的轮廓来,卫枭用手扑了两下,小箱子露出了原貌,是一块黑底镶着金边的箱子。
  卫束正惊奇,卫枭已经把箱子打开了,里头有几只珠钗、玉镯等首饰,有一块雕着奇形怪状图案的玉佩,用红绳拴着放在一旁,卫枭没管那些,直接找到里面一个长条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血参饱满如初,那盒子好像是特制的,用来保存血参,他松了口气。
  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这一颗血参应当不止五百年。
  卫束倒抽一口凉气,“小子,你还有这种好东西呢?”他伸手想拿来看看,被卫枭用手挡开,“这是拿来救命的,皇后难产。”
  卫束微愣,“皇后?罗家那丫头生孩子啦。”他目光怅然,像在回忆什么。
  卫枭不再耽搁,顾不上他小叔叔奇怪的反应,收起箱子就拿着血参出了院门。
  王府正院,元嘉郡主在看两个女儿刺绣,崔嬷嬷回到康王府后,她提拔了阮嬷嬷贴身伺候,两人正轻声说着话,外头突然吵吵嚷嚷。
  “公子,你不能进去,这不和规矩。”院中阻拦的下人被卫枭推了一个趔趄。
  少年一身锐气,用刀背推开了所有阻挡的下人,一直闯进正厅里去。
  元嘉郡主一脸怒意站起来,指着他道:“卫枭,你干什么?如今你爹不在家,你竟要欺到我头上了?”
  卫枭皱了皱眉,这半年,他与元嘉郡主井水不犯河水,甚少见面,他压抑着情绪开口:“郡主,天凝丹在你这里,把它给我。”
  他伸出手,目光平静又骇人。
  元嘉郡主怒极反笑,“你来找我要东西,真稀奇。”她话音转冷:“凭什么?”
  “皇后难产,等它救命。”他早知她不愿意给,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短刀即刻出鞘。
  元嘉郡主冷笑:“你难道还想着拿刀威胁我?”
  她看过去,卫枭果然一副“有何不可”的表情。
  元嘉郡主怒气郁结,沉声开口:“阮嬷嬷,去拿给他。”
  所有人都惊了,这其中也包括刀出鞘一半的卫枭,阮嬷嬷疑心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一次:“郡主?真拿给他?”
  “给他。”元嘉郡主冷声说道。
  她瞪着他重新坐下,等阮嬷嬷把装有天凝丹的小方盒给卫枭的时候,她语气嘲讽:“算我施舍给你。”
  卫枭本已转身走出几步,听到这话不由停下脚步,他声音比刀更冷:“不必,回来我任你处置。”
  随着卫枭离开,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无踪,元嘉郡主的长女卫蘅不禁开口:“母亲,好事你做了,偏要冷嘲热讽担着恶名,图什么呢?”
  是啊,图什么呢?元嘉郡主叹息一声。
  凤仪宫门口,小姑娘孤零零的坐在石阶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越来越空,她不敢想姐姐能不能等到卫枭回来,也不敢想卫枭会不会拿来天凝丹。
  神思恍惚之间,她看见一道身影向自己跑过来,罗悠宁眨了眨眼,挤掉眼中的泪意,挣扎着站起来,“卫枭。”她满目期盼,幸好这个少年从不叫她失望。
  “天凝丹,还有血参。”卫枭把两样东西交到她手上,罗悠宁眼中盈了泪,她顾不上感谢,拿着东西跑进凤仪宫。
  将两样东西交到郝太医手上后,他辨认过,大喜道:“七百年的血参,天凝丹也是真的,四姑娘好本事。”
  罗悠宁不好意思,连忙摆手:“不是。”是我的卫枭厉害。
  郝太医也只是夸奖一句,甚至顾不上追究源头,先把两样东西给罗悠容用上,天凝丹加上血参的双重作用,很快就给罗悠容续上了力,这一胎生下来,有惊无险。
  凤仪宫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卫枭背对宫门站着,紧了紧手中的短刀,她给自己留下的东西,救了两条人命。曾几何时,他埋葬了那个箱子就像埋葬了与母亲的过往,提醒自己,他永远该是孤身一人。
  如今再次打开它,奇妙的是,有一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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