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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该拒这门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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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此人真是北狄人,我让人回来报信,可被他发现把我们的人都杀了,我与那人交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幸而他不想对我下杀手,我才有命回来。”
谢良的武功已经很不错,可面对那人却这样狼狈,谢奕目光微冷,北狄人,联系那日的刺客,这人地位必定不低。
他让谢良回去养伤,在房中静坐了一会儿,然后独自前去书房找谢太师,有些事他必须问个明白。
谢太师难得有雅致在书房中练字,谢奕进去时,他将一副写好的字放在一旁晾干。
听到动静,谢太师抬眸,见到谢奕微微一笑:“奕儿来了,你看为父这幅字,写得如何?”
谢奕沉默着走过来,单手翻过那张纸扣在手下。
谢太师脸上的笑缓缓收敛,问道:“怎么了?”
谢奕盯着他,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问道:“爹,你告诉我,那日来找你核账的人,究竟是谁?”
谢太师眉心微皱,回答:“不就是布庄的陈掌柜吗,你也见过的。”
“我问的是他身旁那个伙计,那个高大健壮,长着一双鹰目的男人。”
谢太师沉默半响,微微一叹:“什么都瞒不过你,他是北狄王子,莫昆。”
谢奕扣在桌上的手因愤怒而颤抖,“宫宴上的刺客是北狄人,你动用了宫中的暗线,安排刺客行刺,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太师顿了顿,反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谢奕道:“那日我怀疑他的身份,派谢良去查探,今日谢良重伤而归,他的人都死了,姐姐也知道这件事,她为了配合你,故意挡刀,爹,你莫非糊涂了。”
“纵然你再想对付卫、罗两家,也不该与北狄人联手。”
谢太师放下笔,缓缓坐下,他长叹一口气,道:“谢奕,你以为我真是为了我自己,我年纪大了,所求无非是为你铺好路,让你青云直上。”
“当初先帝夺得天下,卫家和罗家拥立有功,我谢家式微,你姐姐与陛下早生情意,陛下却不得不遵先帝遗命娶罗家女儿,你姐姐那般处境进宫,只得一个妃位,丢尽了世家女儿的颜面,她在宫里挣扎多年才做了贵妃,可还是被罗家女儿压了一头,妾与妻,如一道鸿沟天堑,如此分明。”
“谢奕,她进宫不光为自己,更为谢家,为了你,只要你的仕途走得顺利,我和你姐姐付出什么都是甘愿的。”
谢奕哂笑,他这父亲是不知,还是装作看不见,谢婉柔恨他,也恨谢家,这次能答应配合,恐怕还是为了自己在宫里能站得稳。
“爹,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功名利禄,我自该自己去争取,我谢奕自问并不比任何人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北狄人的帮助,我还不屑,你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难道谢家沦为奸佞,留千古骂名,就是好的?”
谢太师一口气冲到头顶,忽的起身,给了他一巴掌。
“住口。”
谢奕的脸偏向一边,谢太师这一巴掌很重,他嘴角破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谢奕,我做什么还不需要你来过问。”谢太师胸口起伏不定,缓了缓才道:“与北狄合作,一举多得,你姐姐救驾有功,重获圣宠,我谢家的功劳陛下会永远记得,且他已经不再信任卫、罗两家,我能在禁军安插张程,就是证明,且等吧,过不了多久……”
他低低笑着,离开了桌案向门边走去,谢奕姿势未变,木愣着开口:“你许诺了莫昆什么?他难道不要任何好处,牺牲自己的人来帮你?”
谢太师笑了笑:“你不必管,此事扫尾干净,莫昆今日离开金陵返回北狄,没人能查得出来。”
“可你只用一个乐坊管事交差,陛下不会有所怀疑?”
谢太师眸色深幽:“谢奕,你还年轻,怀疑?对于如今吓破了胆的陛下而言,他所有的怀疑和防备都会冲着那两家,我们只需等着就是了。”
谢太师离开后,谢奕僵立良久终于动了,他看了看门口,轻声问道:“为了我?是这样吗?”
然而一室空寂,谢奕并不指望任何人能回答。
第40章
六月初,轰轰烈烈的行刺事件总算告一段落,梁帝最终接受了谢太师呈报的结果,乐坊刘姑姑是北狄派来的细作,暗中策划行刺,此事与北狄王族有关,梁帝不想贸然开战,只得忍了这口恶气,只是从遇刺那日起,他始终对掌管禁军的罗家和镇守在黑水城的卫家有着抵触和怀疑。
罗悠宁这几日一直在家里陪着姚氏,今日才有空进宫来,相较往日,凤仪宫如今格外冷清,殿内虽通风,可依然热,照月端来绿豆汤,神色忧虑:“娘娘,四姑娘,喝点绿豆汤解暑吧,冰库那边不知为何动作这么慢,今日的冰还没送来。”
罗悠容不在意的笑笑:“你还不知道那些人吗?拜高踩低已是常事,如今陛下不愿见我,他们也跟着没了好脸色。”
照月不平道:“可您是皇后啊,他们凭什么!”
罗悠容脸色黯了黯:“罢了,说这些干什么?小妹,你若是热,就先回去吧,阿姐这里不比家里自由。”
罗悠宁心中郁闷难免显了一些在脸上,她刚想说什么,门口却有冰库的小太监走近,不进殿内,就站在门口行礼道:“娘娘,今日奴才们凿冰费了些时候,因此来晚了,还请娘娘恕罪。”
这赔罪的话不痛不痒,大抵是知道她不会追究,罗悠容觉得倦了,摆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等小太监走了,照月更生气,道:“什么凿冰费事,就是先给别人送了,这帮不长眼的东西还记得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听她骂完,皇后反倒笑了,温和道:“行了,这下骂几句解气了,冰也送了,就算啦,枕霞宫那边养伤呢,闹出动静来,陛下发怒,咱们有理也讲不清。”
“这个时候,能忍则忍,闹起来咱们就不光是受些小委屈了。”
罗悠宁心里堵了一下,她姐姐自从入宫以来,永远是这般隐忍识大体,从前那个高贵自傲的罗悠容不知何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不忍心再待下去,因为她知道阿姐并不想让她看到那份藏的很深的难堪,于是她一口喝干了绿豆汤,寻个借口就从凤仪宫出来了。
走出凤仪宫,罗悠宁心里那股憋闷稍微好了一些,看到门口等她的人,她嘴角一弯笑了起来。
“卫枭,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走到少年身边,两人并肩行走在宫中甬路上。
卫枭尽力把她挡进阴影里,道:“入宫巡查,听卫义说你进宫了,我就来这里等着。”
卫义如今谋了个好差事,负责皇宫门口的守卫,今日恰赶上他在西门轮值,前后见过罗悠宁和卫枭,卫枭这才知道罗悠宁进宫了。
两人本应该从东门出去更快一些,但前段时日的行刺把梁帝吓怕了,皇宫四个方向的门每日是换着开的,所以他们只能绕远去西门。
越往西门走,遇到的宫女太监就越少,大梁皇宫里,靠近这一面的都是不吉利的地方,比如冷宫和罪奴所,他们刚路过冷宫,吹了一身阴凉的风,没走几步就到了罪奴所门前。
以往,罗悠宁从这走过去鲜少往里看,原本他们今日也该如此,可不知怎的,罪奴所里竟然喧闹起来,似乎有什么人在尖声叫嚷。
“哈哈哈……啊……走开,别抓我。”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罗悠宁和卫枭一起停下来,那声音越来越近,片刻功夫,一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婆子跑出来,身上脏乎乎的,头发都粘在一起,脸看不清楚。
她一边尖叫一边横冲直撞向两个人跑来,卫枭上前一步把罗悠宁挡在身后,疯婆子跑过来,发现前面没路,抬起头看了一眼。
“啊……鬼。”她双手捂着脑袋,如同受到巨震,半响才恢复了一丝气力往回跑,边跑边喊:“莺歌来了,别找我,我不想死。”
卫枭瞳孔微颤,“莺歌”这个名字猝不及防的从一个疯婆子嘴里说出来,他感到匪夷所思。
“站住。”他出声阻拦,那婆子跑到罪奴所门口的时候,被两个粗壮的婆子一起抓住,押回罪奴所里,有个管事嬷嬷打扮的中年婆妇还在骂着:
“要死啊,怎么把她放出来,今日贵人都从西门走,万一遇上哪个冲撞了,你嫌命长啊。”
刚说完,她看见门口的情形,脸上顿时一慌。
“这位是罗四姑娘吧?”嬷嬷有些不敢认,毕竟她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幸而罗悠宁长得与皇后有几分相像。
罗悠宁见卫枭一直盯着被押走的婆子看,心里对那婆子喊出卫枭生母的名字也有怀疑,便对嬷嬷说道:“嬷嬷,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嬷嬷一开始不情愿,可当罗悠宁往她手里塞了一锭金子后,她立刻就眉开眼笑了,罪奴所这地方没什么油水,寻常时候连打赏都见不着,能得点钱都是高兴的。
“嬷嬷,我们耽误不了多少时候,就跟刚才那个人说两句话。”
“嗐,跟她有什么好说的,都疯了好多年了。”说是这么说,嬷嬷还是把他们带进去找那个疯婆子了。
一进罪奴所,干活的罪奴们对嬷嬷很是恭敬,她路过时,都要问候一声李嬷嬷。
李嬷嬷把两人带到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里,那个疯婆子此时被绑在床角,蹲在地上数蚂蚁。
“麻烦李嬷嬷了,我们问她几句话就离开。”
李嬷嬷收了钱很好说话,笑呵呵的就出去了。罗悠宁扯了扯卫枭的袖子,道:“好啦,你要问什么便问吧。”
两人走到疯婆子面前,一同蹲下,卫枭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中有些许急切。
“你认识莺歌?”
疯婆子本来很平静的跟蚂蚁玩,一听见这个名字,瞬间睁大眼睛,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有些病态,她双手再次捂着脑袋,惊恐的看着卫枭的脸。
“别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滚,走开,你滚。”
她满嘴疯话,前言不搭后语,实在叫人听不分明,卫枭一把揪住她的领口把人提起来,森然的问:“你究竟认不认识莺歌?”
罗悠宁伸手去拦他,可不知怎的卫枭这一发怒倒起了效果,疯婆子呜咽一声开始抽泣:“莺歌来了,莺歌来了,别害我,我不是故意的。”
卫枭手一松,她跌落在地上,罗悠宁趁势继续问道:“莺歌为什么来找你,你对她做过什么?”
“火,好大的火,我放火,她烧死了。”
罗悠宁不解地看了卫枭一眼,莺歌分明是在晋王府自缢身亡的,怎么会被火烧死。
她冷静片刻又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放火烧死她?”
疯婆子满脸浑浊的眼泪,身子微微抽搐,“我,我恨她,她怀孕了,皇上要给她名分。”
“都是舞姬,凭什么,莺歌死了,她死了就都是我的,我比她漂亮,我比她漂亮,皇上喜欢我。”
罗悠宁倒吸一口气,连忙侧头去看卫枭,少年神色紧绷,艰难的维持着冷静,可心中翻山倒海的巨震已经克制不住。
他扯起疯婆子,抓着她肩膀的手不断缩紧,疯婆子痛嚎一声,眼泪更多。
“告诉我,你在哪里放的火?”卫枭阴冷的声音如同恶鬼。
疯婆子迷茫了一阵,然后大喊:“玉琼殿,是玉琼殿。”
他神情痛苦,几乎从只言片语里洞悉了全部事实。
卫枭最后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疯婆子被他狠攥着肩膀,痛意让她有了一刻的清醒,竟然听明白了他的问话。
“好几天,都烧没了,我回去看,我没想杀她,我想毁了她的容貌。我在废墟里,我看见她了,她一身的白,肚子还大着,就那么渗人的朝我笑,我吓晕了,再醒来人就没了。”
这一段似乎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事,疯婆子艰难的说完,神智又不清醒了,嘴里直嚷嚷:“鬼,有鬼。”
卫枭双眼发红,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没站稳,他撑住门框,好半响不知在想什么。
“卫枭……”
小姑娘的声音将他唤醒,他面色巨变,转身冲了出去。
罗悠宁连忙追上去,到了罪奴所门口的时候,卫枭已经不见踪影,她把荷包里剩的钱都给了李嬷嬷。
“嬷嬷,里面那人你看好,我过两日还来。”
交代完李嬷嬷,她便往西门去了,卫枭心神重创,一定会回晋王府找晋王问个明白,她赶到西门,出了宫门上车后,嘱咐李叔去晋王府。
卫枭骑马一路疾奔,到了晋王府,把缰绳甩给门房,径直去了正院。
正厅里,卫鸿和元嘉郡主难得和睦的商讨着长女卫蘅的婚事,正说着话,卫枭如一道烈风般走进来,站在卫鸿面前,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
卫鸿愣了愣,问道:“枭儿,你怎么了?”
短刀出鞘的声音响起,卫枭那把刀插在卫鸿手边,不是为了威胁他,而是将手贴在刀刃上,缓缓划过,用疼痛来提醒自己清醒。
“卫枭。”卫鸿惊呼出声,他双眉紧锁,显然真的生气了。
“你又闹什么?”
元嘉郡主似乎猜到了什么,把正厅里的下人都赶出去,亲自关好门。
她正犹豫是不是要出去,卫枭的一句话彻底让她惊在原地。
“你对我说实话,我生父是谁?”
元嘉郡主惊讶回头,看见卫鸿面上那丝躲闪瞬间便明白了,他梗着脖子,犹在狡辩。
“放屁,老子就是你生父,亲爹,亲的。”强调的太多,反倒显得底气不足。
卫枭冷笑,眸中的痛意更甚,他浑不在乎,手上的伤口越来越深,血流下桌面,滴在了卫鸿的外袍上。
他本来硬扛着,可卫枭的血让他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儿子,何必呢,你嫌我烦,不认我当爹也成,别折磨自己。”
卫枭倏然用手握紧刀面,血流的更快。
卫鸿慌了神色去掰他的手,少年执拗道:“卫鸿,别骗我。”
这一场不公平的对峙,卫鸿输了,他叹了口气,道:“你亲爹是先帝,他强迫了你娘,才有了你。”
卫枭惨然一笑,难怪,幼时那么短的相处,她娘有时恨极了他,恨到想一刀杀了他,原来他的存在,就是梗在她心里那根刺。
第41章
少年掌心流淌的血液滴在地上,随着他一步步后退,连成一条线,看着触目惊心。
卫鸿心痛的伸手去抓他:“枭儿,你听爹说。”
他抓了个空,卫枭已经转身来到门边,元嘉郡主抬头看他一眼,最终给他让了路。
砰地一声房门闭合又震开,卫枭孑然的背影渐渐走远,卫鸿抹了把脸,盯着门的眼神很茫然。
元嘉郡主走近,蹙眉问道:“卫鸿,这是怎么回事?卫枭怎会是先帝的儿子?”
上一次卫鸿差点说漏嘴,她就有所怀疑,只是不曾想,卫枭的身世竟然这般复杂。
卫鸿摇摇头,怔愣道:“别问了,关于这件事,我一个字都不想提。”
他以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当初先帝在莺歌假死后杀了一批人,知情者全在里面,后来没两个月先帝也死了,按理说,除了他,世上应该再无人知晓,可偏偏这么巧,卫枭竟然知道了。
他叹息一声,起身绕开元嘉郡主,打算去寻卫枭。
“卫鸿,你去哪?此事你不该对我交代?”
卫鸿心如死灰:“你要什么交代?”他回头,目光疲惫:“阿岚,他够苦了,如果可以,你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谁都别说。”
这些年,他鲜少这样看着她的眼睛说话了,元嘉郡主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晋王府门口的长街上,罗悠宁跳下马车,让李叔等着,她走到门口遇上急匆匆过来的卫鸿,听他问门房;“世子出去了吗?”
门房:“回王爷,小的没见到世子。”
卫鸿显然松了一口气,这时注意到罗悠宁走过来,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喜意。
“丫头,你来的是时候,帮我劝劝卫枭。”
罗悠宁随着他进门,把方才在宫中见到疯婆子的事跟他说了,卫鸿眉头紧皱,道:“我真不知还有这么个人,幸亏这么多年她一直待在罪奴所,不然卫枭……”
他隐下半句话没说,罗悠宁知道,他怕的是卫枭招来杀身之祸,本来身为卫家人他就要格外小心,更遑论他还是先帝的儿子,梁帝多疑成性,知道了恐怕会下杀手。
罗悠宁道:“她今日挣断了绳子跑出来,本来疯疯傻傻的尖叫,后来是看见卫枭的脸才说出卫枭母亲的名字的,我嘱咐了李嬷嬷,让她看好那人,过两日再去。”
她有她的顾虑,隔两日去看还可以说成是可怜那疯婆子,若一日去两次,就太扎眼了。
“得想个法子,把她弄出宫。”卫鸿沉吟片刻,说道。
晋王府的下人纷纷出动,四处寻人,最后是一个小丫鬟说起,她见到卫枭往原来住的小院去了。
两人一起来到小院门口,卫鸿踌躇着不敢进去,罗悠宁道:“卫叔叔,您在这等吧,我进去看看他。”
卫鸿面色忧愁,点头道:“也好,看见我他更不开心。”
罗悠宁推开小院的门,吱呀一声,这动静惊起了地上捉虫的麻雀,可槐树下水井旁平躺在地上的少年却毫无反应。
她顺手把门合上,走向少年,越是靠近,越是心惊。
卫枭睁眼看着天空,盯住一点,目光散乱,他右手旁是一大片的鲜血,罗悠宁蹙了蹙眉,心中疼痛。
进来前她听晋王说起,卫枭心神受损,竟然自伤来折磨自己,她看着他如今的样子,想到去年女儿节那一次,他手臂受伤,是不是也因为受了刺激。
小姑娘脚步很轻向他靠近,最后蹲在他身边,查看他手上的伤口。
她叹息道:“卫枭,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他不回答,她也不恼,取了帕子出来给他包好伤口。
日暮西斜,夕阳的微光照在他脸上,驱不散满身的寒意和黑暗,卫枭赤红着双眼,眼底疲惫不堪,较劲一般睁眼看着天空,见到微弱的光一寸寸消失,他苦笑出声。
“你还来做什么?”
“我来陪着你。”她认真回答。
“你走吧,我已经是这世上最肮脏的存在,不值得。”
罗悠宁低首,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我都把从小带着的平安锁给你了,你转眼就撵我走,是要我哭给你看吗?”
“你又不说话了?赶我走,手里还攥着我的衣角,口是心非。”
话落,罗悠宁好笑的看着卫枭把手缩回去了。
“卫枭,你在我心里,是这世间最干净的存在。”她拉着他的手臂,轻轻一晃,“我的话,你信不信?”
半响,就在罗悠宁已经不指望他能回答之时,他低声说道:“我信。”
她转头惊讶的看着他,卫枭扯了扯嘴角,道:“我只是恨我自己,明知她厌恶我,我该滚远一点,自以为是的靠近,换来的是她无法忍受,然后……”
他说着,声音微微哽咽,眼里的光沉寂下去。
罗悠宁伸出双手去扶他,他没有抗拒,坐起来靠在身后的水井上。
她看着卫枭萧索的模样,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小院,一出院门,与等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卫鸿撞了个正着。
卫鸿急切问道:“怎么样?”
罗悠宁道:“卫叔叔,有些事你该对卫枭说明白,你一直掩盖真相,他会把所有的错揽到自己身上,然后加倍折磨自己。”
“你也看到了,这十几年他过得有多苦。”
一句话将卫鸿到了嘴边的辩解全部堵了回去,他叹了口气,神情萎靡。
“你说的是。”他终于下了决心。
罗悠宁想离开,毕竟有些事她不便过问,可卫鸿拦住她,道:“你也一起听听吧,不是外人。”
虽然在这般境况下,罗悠宁的脸还是不免的一红。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卫枭抬眼看了卫鸿一眼,又垂下眸子,睫毛的暗影遮住他的眼睛,眼里的情绪看不分明。
卫鸿坐在他右手边,罗悠宁顿了顿,也跟着坐在他左手边。
一阵沉默后,卫鸿开了口:“我认识你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年我被北狄人偷袭,吃了败仗与部下分开,流转到荒漠,我受了伤又没有干粮和水,快要熬不住的时候遇见你娘,她救了我一命,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躲避追杀无意逃进沙漠的。”
卫鸿与莺歌就这样结识了,两人相伴着走出沙漠,莺歌无处可去,跟着卫鸿到了金陵,她一心想回姜国,但身无分文,只得先在金陵的艺坊做一个舞姬,等攒够钱再回姜国。
本以为不过耽误几个月,可阴差阳错的是,卫鸿被人陷害当街伤人,关进了大牢。莺歌早就在一次次相处中对卫鸿情根深种,她寻了个机会,借着献舞的名义去找了主审此案的人,那人起先不肯帮忙,后来得知莺歌是金陵城中最出名的舞姬,他提了一个要求。
“他让莺歌进宫为先帝跳一支舞,莺歌答应了。”卫鸿的声音里透着悲哀。
太极殿上,莺歌一舞俘获了先帝的心,那位主审官员被嘉奖升了一级,他回去便寻个由头把卫鸿放了,但怕他闹事,他没说莺歌献舞的事,这位主审官员暗中抹去了一切,卫鸿发现莺歌不见了,只以为她是回姜国了。
莺歌被先帝关在玉琼殿,她像是一只笼中雀,折断了翅膀,日夜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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