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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为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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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自家四哥是真的生气了。
牢狱之中柳絮那满是嘲讽笑意的脸庞犹在眼前,言毓却是不敢再去回忆,初初听到那酒窖里的大火是唐婉凝故意点燃之时,言涵那张冷的近乎可以掉下冰碴儿的脸。
蓄意谋杀舍身救自己的盛夏,言毓从来不知道唐婉凝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只是,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感谢枫林晚的月票和打赏,初五受宠若惊,唯有努力码字以回报】
爱与恨之名 第47章 是你吗?
终究是没能忍住地问了出来,然而言毓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站在廊檐下的言涵只是向远处看着,沉默的俊颜上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该不会……是因为嫉妒吧?”没有得到答案便自己琢磨,言毓向来不是个懒惰之人。
“四哥,真的很有可能。虽然你对唐婉凝没什么想法,但是唐婉凝可已经把你当成了她的未婚夫婿,你这样明里暗里的对盛夏好,也怪不得她嫉妒生气。
不过,因为嫉妒生气就杀人……这个唐婉凝,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四哥,幸亏你没真的打算要娶她为妻,不然我有这样的嫂子简直是太惨了。”
不由得“啧啧”出声,言毓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惹得言涵冲他小小的抛去一个白眼——自己娶谁为妻,与他有何干?
“不过说实在的,”丝毫没有在意言涵的白眼,早就习惯自家四哥这副样子的言毓向前凑了凑身子,“四哥,你同唐婉凝的婚事打算让大家误会到什么时候去?以前便罢了,如今我瞧你对着盛夏的样子……”
言涵沉默不语。
现如今正是他们调查当年之事与唐宰相之间干系的关键时刻,他还需要自己与唐婉凝的“婚约”这张牌来迷惑唐家,牵制唐家。
就算是唐宰相并非如自己的母后那般所一厢情愿认为的,在全力以赴的支持自己,那也能让他在暗中倒戈之时,心里多少有些犹豫。
毕竟,唐宰相疼女儿,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只不过盛夏这边……
眸色微黯,言涵觉得,自己是时候跟她挑明真相了,他再瞒着谁,都不愿意再瞒着她分毫。
梦中那个纵马而来的侧影忽然出现在眼前,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渐渐清晰起来的容貌,影影绰绰之间,似乎便是那张眉清目秀又英气潇洒的脸庞。
盛夏,你和她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
夏风清浅,将军府里绿柳依依,阳光明媚。
一套剑法舞毕,停下来擦汗喝茶的盛夏,却冷不丁地抬头看到了那个远远向着自己走来的清俊身影。
“小……小姐,王爷他,他,奴婢拦不住。”
没等盛夏回神儿,贴身的小丫急急忙忙跑来,脸上满满的都是为难。
“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盛夏无奈,他每次过来总要让家里大大小小的一干人心惊胆战又为难不已,还真是一意孤行呐。
“为什么每次都不等通报的直接就闯?安王殿下的风度礼貌就是如此?”看着那身影走近,盛夏决定先发制人。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连你舞剑的样子都没看到,若是真的等通传,还不知道要错过多少事情。”神色间颇有些遗憾,言涵回复得理直气壮。
“……”盛夏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言涵一笔巨款。
“安王殿下,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忍了半天才克制住自己要踢他的冲动,盛夏恨恨地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一句话——
反正他们上次已经说好了,她不高兴的时候,想怎么喊他就怎么喊他。
“喏,祛疤膏。”狭长的俊眸染笑,言涵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盛夏心里莫名的轻松愉悦。
“不好意思,安王殿下您这药膏送的太晚,已经有人抢了先。”并未伸手去接,盛夏下巴轻抬,轻哼一声又道:“我手上的烫伤都快好了你才想起来送,根本就是没诚意。不收!”
“就是有诚心才这个时候送,”失笑出声,言涵抬手拽过盛夏没有受伤的手腕将药膏放了上去,“用我的,肯定比宋相宜送你的有效。”
“你怎么知道送祛疤膏的人是相宜?”诧异出声,盛夏眼睛圆圆盯着言涵。
“若不是她,那就只能是户部苏侍郎了,但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巴巴的跑去告诉苏侍郎的吧?”
脸上仍旧是那副笑模样,言涵淡淡的出声说道,然而却让盛夏想起了宋相宜几日前说得那件事。
“你……去衙门找苏清让了?”迟疑片刻,盛夏还是问了出来。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他对苏清让有所误会,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而苏清让不过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小的户部侍郎。
“嗯?你知道了?消息倒是很灵通。”没有否认,言涵挑眉看她。
盛夏被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目光躲闪了一下,“那你对他……”
“怕我以身份压人欺负他?你对他倒是很上心,看来你舅父年节时给你办的相亲宴也不是白费功夫么?”
主动接过了盛夏的话头,言涵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让盛夏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要说消息灵通,那是谁都比不上安王殿下您的,连别人家过年时节做了些什么私事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别人的事儿我不感兴趣。”仍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言涵清冷的眸子专注地看着眼前面色闪过一抹微红的她。
竭力绷着唇畔溢出的笑,盛夏一本正经道:“药膏已经送到了,那没什么事儿的话,殿下您还是请回吧。”
“我这么诚心诚意地专程给你送药膏来,你这么快就要送客了?”言涵清淡的嗓音含笑。
“嘁,我可是没看出来殿下您那点儿有诚意。”低低地嘟囔出声,盛夏又道:“那殿下还想做什么?”
“走吧,邀你去骑马。”
“骑马?”
“手伤好了不正好去骑马?”从盛夏的手里拿过长剑放在一边,言涵话音落地便要向门外走去。
“手伤好了……喂,你该不会是特地算着日子才来送药膏的吧?”琢磨出声,盛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不然你以为呢?”言涵留给盛夏一个清俊的背影。
唇角上扬,眉眼弯弯,盛夏将那祛疤膏收好在袖袋里便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她回来京城这段时间,可是很久都没有痛痛快快地骑一场马了!
京城郊外,草场广袤,四野无树。
旷野之上两个纵马飞奔的身影时而一前一后,时而比肩而行,你追我逐,热闹非凡。
俯身扬鞭追赶着身前不过半尺的言涵,脸上愉悦的笑容满满,盛夏心里却时常会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同他一起在北疆的草原上纵马嬉戏的时光。
那个时候的言涵虽是一贯性子淡漠,却不似如今这般总有些许沉郁之气缭绕,骑马纵横在北疆广袤的草原之上,他身上穿着的,也是一袭银白色的长衫。
北疆浓烈的阳光下,他浅笑着向她纵马而去,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让彼时的她只觉得满眼都是青春耀目的光亮。
就算是当年他从重伤中醒来,也只是在沉默之中更多了几分坚韧,却不似如今这般,周身总是淡淡的缭绕着一层沉郁的、甚至带着些许浓重悲伤的气息。
或许,他独自回到京城的这些时日,真的经历了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吧!
那些父子背叛、手足相残的血腥真相,或许只有回到了京城,亲身置于其中,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吧?就更不用说,在他的身上,始终背负着那五万大军的血海深仇。
北疆的桃源他不能呆的太久,京城的波诡云谲,他始终是要面对,言涵,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就一定非要选择离弃我这条路么?
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言涵,盛夏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啪啪”
清脆的马鞭声唤回了盛夏的思绪,抬头之间才发现他已然是越过了自己,眼看着那终点的小红旗触手可及,盛夏不由得手下一重,加紧马腹向前冲了出去——她才不要输给他!
马蹄声急,马鸣嘶扬,后来居上的盛夏终是抢走了那面小小的红旗,而言涵的手,堪堪擦着她的手背而过。
“殿下不要灰心沮丧,从小生长在京城,马速能同我不相上下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要知道我在北疆的时候,军营里也没多少人能比得过我。”
炫耀似的晃晃手中的红旗,盛夏假意安慰的话语掩饰不住她脸上的得意之色。
放缓了马步同她比肩而行,言涵没有说话,只是一路笑着看她,而那惯常淡漠的眼底,隐隐多了那么几许她不曾看到的宠溺。
跑累了的骏马晃晃悠悠,终于是在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停了下来。
盛夏与言涵也一起翻身下马,撒开缰绳任由马儿自己乱晃。
“喏。”随意的找了块地方坐下身子,言涵抬手递给盛夏一个酒囊。
只当是水的盛夏拔开木塞,却被那清冽的酒香扑得一愣,“这里面装的是酒?”
“嗯,我问过大夫了,你现在伤口好的差不多,可以喝一点。”点点头,言涵又拿出一个酒囊自己打开。
“知我者,言涵也。这几日在家里被父亲盯得死死的,一滴酒都不让我沾,真是馋死我了。”
喜笑颜开,盛夏举起酒囊喝了一大口。
京城的酒不似北疆的那样烈,却还是朦朦胧胧间,让盛夏迷离了眼。
爱与恨之名 第48章 心上之人
京城的酒不似北疆的那样烈,却还是朦朦胧胧间,让盛夏迷离了眼。
“成亲时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
桃花眼眸波光流转,盛夏姣好的面容带笑,心里却酸涩发胀,恨不能将手中酒饮尽,一醉方休。
“什么?”言涵目光不解。
“当是感谢你请我喝酒啊。”举了举手里的酒囊,盛夏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更自然一些。
“我是说,你前面的那两个字,成亲。”颇有耐心地出声,言涵看着盛夏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笑道:“谁同你说,我要成亲了?又同谁成亲?”
“同唐家三小姐唐婉凝啊,婚期不就在几个月之后吗?这难道不是整个大胤都知道的事情?”被言涵问得一懵,盛夏愣愣地说道。
“哦?整个大胤都知道?那我怎么不知道?”俊眸里浅笑依旧,言涵看着盛夏一字一顿问道。
“……”拿着酒囊的手僵在那里,盛夏直愣愣地看着言涵,张张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这,这怎么回事?和着那传遍了整个大胤的安王殿下与唐家三小姐青梅竹马,情深意浓,不日将大婚修成正果,全都是……一厢情愿传着玩儿的?
盛夏忽然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静一静。
“不要听外面胡乱的谣传,我有心上人了,并不是她。”
看着盛夏那愣愣的样子,言涵继续出声说道。虽然,他可以不说这样的话,但不知为何他一丁点儿都不愿瞒着她,仿佛,他曾经在冥冥中答应过她一般,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对她说真话。
“哦,这样啊……”讷讷出声,盛夏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忽然涌上来一股巨大的失望。
明明,不管真假他都已经说了不认识自己,那自己不该早就料到是这样吗?为什么,还会抱有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于连自己都压根没有察觉?
看来,是最近与他交往得太多了,以至于忘乎所以了吧。
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盛夏决定等父亲休假结束时,自己也一定要跟着回北疆去。
有些事情,该忘还是忘掉的好,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纠缠在一起,总是这样自欺欺人,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仰头饮酒,盛夏举目远眺,再是无话。
—
转眼夏日至,京城的天气里反常地带了几丝闷热。
盛远庭休假结束重归北疆,然而盛夏却是没能如当初所想的那般跟着离开,终是一个人留了下来,为了多陪陪年底就要出嫁的宋相宜,也为了同兵部的苏伯伯一起调查当年北疆的叛军。
是的,叛军。
平阳城里逃走的人已经追回,当年之事隐约浮出水面。
彼时的言涵率领五万大军前去攻打侵略军,半路却遭到前所未有的伏击,不是路线设计有误,而是有人投靠敌军,提前泄露了机密。
而那迟迟不到的援军,亦并非是路途艰辛遭遇阻遏,而同样是投靠了敌军,故意拖延行军速度,在言涵率领的五万大军即将覆灭之时,才不紧不慢地赶来收拾所谓的残局。
大胤百年历史悠悠,通敌卖国本不是什么从未发生过的惊人之举,只是这一次,却不得不引人深思。
毕竟,被坑害甚至于险些中毒丧命的,是王朝呼声最高、最有可能继任下一代天子的安王言涵,而在他生死未明之际,遥远的京城中便迅速地变幻了风云,更迭了王位。
那高高在上的新任天子,在根基尚未稳定之时看到昔日君主呼声最高的安王言涵时,究竟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盛夏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言涵一日安然在京,当初对他痛下杀手之人便一日不会安眠好睡,便一日不会放松对他的构陷与残害。
即便不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些儿女私情,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就不管不顾的离开京城。
她盛夏是护国将军的独女,那便要誓死保护这个国家的根基。
身前的铜镜影影绰绰,盛夏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裙,轻轻抿了抿嘴唇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严肃,她便出了将军府,前去赴宋相宜的约。
宋相宜今天约她在城南的碧水湖畔见面。
京城的夏日炎炎,碧水湖畔却是一方难得的阴凉之地,湖边绿柳成荫低垂倒映,湖中荷叶连天碧色无穷,在湖中游船赏荷,既清凉又雅致,正是京城里贵家公子小姐在夏日里最喜欢相约而做的事情。
盛夏到了碧水湖的时候,宋相宜正站在岸边向着街口张望,甫一看到她的身影,便眉开眼笑地冲着她招手,“阿夏,这里这里。”
“你等我很久了吗?”略带抱歉的笑笑,盛夏加快脚步来到宋相宜身边。
“还好,不算太久,我们赶紧上船吧,我刚刚瞧见有人从那边摘了一大捧的荷花呢。”
按耐不住内心的欢愉,宋相宜没等话音落地便提着裙角跳上了小船。
等到盛夏也在船上站稳,那戴着斗笠的船夫喊了一声号子,手中的竹桨一撑,小船便随着漾开的水波划向了湖水中央。
碧波荡漾,莲叶团团,站在甲板上迎着拂面而来的夏风,耳畔听着不知谁家船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丝竹之声,让从小长在北疆风沙之地的盛夏,此刻别有一种愉悦的感受。
“怎么样?不错吧?”看着盛夏那不自觉微笑的样子,宋相宜随手弹弹掠过身旁的荷叶,凑上前去出声问道。
“是非常不错,给你送上一个大大的表扬。”盛夏笑着回头说道。
“那是必须的,我宋相宜从小游遍京城大街小巷,精心挑选带你出来的地方自然会是最好的。”柳叶弯眉轻挑,宋相宜一脸得意洋洋。
“嗯~~大街小巷走遍,你可真有个京城里大家闺秀的样子。”故意拖长了语调,盛夏用打量地目光上上下下看着宋相宜。
“嘁,你还好意思说我?”冲着盛夏翻个白眼,宋相宜才不肯饶了她,“好歹我也会秀个荷包,打个璎珞,绣个荷塘月色,你呢?盛大小姐,衣服扣子掉了,你会缝缝么?”
“我衣服扣子掉了,有你来给我缝缝就够了。我嘛,会拿剑保护你就好了。”不以为意,盛夏一脸的理所当然。
“瞧你那样理直气壮的样子,就会欺负我!”轻哼一声,宋相宜刚要抬手去戳盛夏,注意力却被碧色莲叶中藏着的一朵将绽未绽的荷花花苞所吸引。
“阿夏,阿夏,看那里,看那里。”伸出去的手变成拽扯盛夏衣袖,宋相宜一脸兴奋,“那里藏着朵花苞,很漂亮啊,不知道能不能靠过去摘下来。”
“那个位置的话……咱们这个船有些过不去吧?”目测一下距离和宽度,盛夏犹疑出声,那荷花的位置略路有些靠里,外面被团团的莲叶遮挡,她们的小船很难靠过去。
“小姐,盛姑娘说得对,咱们这船贴不过去,容易被下面的藤蔓缠住,您不如换个地方再瞧瞧?”稍稍停船,那船夫也接口出声。
“啊?这样啊……那就换个地方再瞧瞧吧。”神色间明显有些失望,但宋相宜也并非娇惯任性之人。
“船家,咱这船最多能靠近到哪里?”看着宋相宜那依依不舍的样子,盛夏沉吟片刻对着那船家出声问道。
“差不多能到第二排叶子那里吧,再往里就怕水下面的根啊草啊的把船缠住了。”估摸了一下出声,那船家答道。
抬眼看了看那船家说的位置,盛夏脸上微微一笑,道:“那就劳烦您把船停到最近的地方吧。”
“嗳?阿夏,你要做什么?”回头看她,宋相宜眸子里有几分不解。
“你不是说我总欺负你嘛,那我就摘朵花哄哄你呗。”脸上笑意满满,盛夏等船刚刚停好,便足尖轻点船舷,整个人向着那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跃了出去。
接天的莲叶铺成一片碧色的海洋,一个红色的矫健身影跃然于上,夏风清浅拂动衣袂,未挽的青丝随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盛夏伸手摘荷,却不知在身后惊起多少艳羡的呼喊。
“咦?四哥你快看外面,那个跳上荷叶采花的红色人影,是不是盛夏?”
无意识地向着窗外望去,言毓的目光霎时间被那漂亮的红色身姿所吸引,定睛看去却没想到那人竟是一副他所熟悉的面孔。
“踩荷摘花,我说四哥,她这个胆识和轻功,可是都当真了得啊!”眼看着盛夏摘了花重新回到小船上,言毓不由得啧啧称赞出声。
淡漠清远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个跳动的红色身影之上,言涵俊颜上的淡然之色未变,然而眼底却是氤满了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温柔笑意。
“你方才说的调查结果如何?”直到两船错开,盛夏那跃动的红色身影再也看不到,言涵方才收回目光对着言毓淡淡问道。
“说到这个,四哥,那个‘卍’字符号在火场出现的很奇怪。”眉头皱起,言毓脸上神色一凛。
爱与恨之名 第49章 四目相对
“酒窖着火当天,你和盛夏是一直等到火被扑灭又检查了火场之后才走的,但那个时候,你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也没发现在酒缸上面有’卍’字型的痕迹。
但三天之后,有人再去打扫就发现了那个痕迹,而我们现在已经排除了是打扫之人犯案的嫌疑。
所以,这痕迹只能是这三天的空档出现的,但这三天,火场都有人看守。”
严肃着面色出声,言毓一想到自己的调查结果就忍不住地皱着眉头。
“那’卍’字符号一早就在酒缸上了。”淡淡地接口出声,言涵脸上平静依旧。
“对,是用一种特殊的涂料刷上去的,浸染了酒又被火烧过之后就会慢慢显现出来,就跟很多用来秘密传信的纸一样,但因为是涂在酒缸上,所以显现得速度要慢很多。”
点头出声,言毓顿了顿又道:“这种涂料我已经查过了,现在只能查到是从北疆一带传进来的,具体的传入渠道很隐秘,线索查到清阳城一带就断了,我已经安排人手继续去查了。”
“蔷薇和刘三那边呢?”眸色暗沉几分,言涵问道。
“他们两个没什么问题,包括最开始抓住的那个人,也同这件事没什么干系。”摇摇头,言毓有些失望。
“动作小心一点儿,不要让她知道。”脸上不置可否,言涵淡淡出声。
“你放心,他派来的人一直用诱饵钓着,没有发现我们真正的踪迹。”言毓的面色益发得严肃。
“我说她。”言涵唇角溢出几丝淡漠的笑意,转眸看向了窗外。
那只小船不知何时又转了回来,盛夏那红色的悦动身影,正同宋相宜愉快的说说笑笑,在这夏日里的阳光中益发的明媚夺目。
“四哥你放心,让谁知道,我都不会让她知道。”顺着言涵的目光看去,言毓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言涵对谁这么上心、这么紧张。
“你们两个现在……”笑容里攀上几分慵懒的坏劲儿,言毓挑眉挤兑着言涵,“要不要我喊她和宋家五小姐一起过来?”
“算了,她最近似乎不是很想见我。”想起上次四方街偶遇时她那躲闪回避的样子,言涵唇边的笑意默然减少。
“不想见你?怎么回事?你难道还没有同她说清楚你和唐婉凝的事情?”言毓转头看向言涵,脸上满满的都是惊讶。
“说清楚了,但是……”神色微暗,言涵将骑马那日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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