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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为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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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浓烈的亲吻铺天盖地涌来,那压抑了许久的思念与眷恋如潮水汹涌彭拜,将她紧紧的包裹,深深地淹没。
言涵,言涵,言涵。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再度涌了出来,只是这次,泪水里全都是满满的甜蜜。
听到言毓呼唤找寻的声音在山洞外响起时,洞内的言涵与盛夏刚刚一脸严肃地商量好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等会儿再出去,让他多找一会儿也不碍事。”
伸手拉住了要离开山东的盛夏,言涵的俊颜上带着明显的不爽。
虽然装作两人不曾相认的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也是为了给盛夏更好的保护,然而不能光明正大的与盛夏手牵手出现在人前,还是让他的心里万分的不爽。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
好容易才将梦中萦绕不去的身影抓在手中,可偏偏要装作不曾相识,甚至还要继续赌气疏离,言涵这心头就百爪挠心,气恼不打一处而来。
“我说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耍小性子?”
盛夏无奈,又碍着他肩上的伤口不敢同他硬扛,“你要实在不愿意,那方才商量的结果就不作数,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什么都不怕。”
“你不怕我怕,”语气里带了几分烦躁,言涵紧紧抱着盛夏的纤腰,“连我都能毫无知觉地被他们算计,一旦知道你与我相认,他们更加不会放过你了。我怎么敢让你去冒险?”
“你现在最怀疑谁?我觉得这事儿跟言逍的关系不大。”盛夏到底还是心软了,她哪里舍得让他真的牵肠挂肚?
“是太后。”嗓音冷了几分,言涵连一句“母后”都不肯再喊。
“我也觉得是她。如果是因为言逍忌惮我们盛家会对你有所帮助,他会直接将我和父亲全都除掉。
可你看他登基这么几年,虽是对父亲心怀忌惮时刻提防,但根本没有要下手除掉的意思,甚至还时不时地有要招安父亲的意思。”
点点头,盛夏听着山洞外言毓的呼喊声渐渐有些偏离,便索性沉了心思分析,反正过一会儿他找不到,还会返回头来重新找。
“所以,他设计让你忘了我,根本没有太大的意义,设计让我忘了你还差不多。
倒是太后,她一心想让你娶唐婉凝为妻,就是想要借助唐家的力量给你支持,让你打败言逍重新登基,而她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首先就得除掉我。
可我毕竟是盛将军之女,想要除掉没那么容易,不如从你下手,让你忘了我之后另娶她人,我父亲就是再生气也没有什么名正言顺来抵制你的理由。
毕竟你我之事只是儿女情长,依着我父亲的脾气,肯定是不会与朝堂朝政混为一谈的。”
“可惜她是在与虎谋皮,打错了算盘。”言涵冷笑出声。
若说之前唐家的态度因为唐婉凝的牵扯挂碍,还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暧昧不明”,而如今经历了这一场阴谋陷害,那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但你不觉得太后还在犹豫吗?”点点头,盛夏又皱了皱眉头。
这次的事情,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得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何况是一直暗中有猫腻勾结的太后?
可她怎么瞧着太后到现在都没有要与唐家彻底决裂的意思?太后还在犹豫什么?
“她是我母后不假,也确实是想让最后坐稳高位的人是我,但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自己的后半生能稳固的享有太后的荣华富贵而已。
她现在之所以在犹豫不决,大概是又觉得我这边的胜算不是很大,要赶紧安抚言逍的情绪吧?”
言涵话语里的冷笑之意更甚,从小生长在皇家的他比起盛夏来,更能看得明白那些冷血的利益纠葛。
皇家的人,很少有真心无私为旁人考虑的,哪怕是有血脉亲情的母子。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她再插手的机会了,她犹豫也好,不犹豫也罢,都只能是她自己在深宫里午夜梦回时候琢磨着解闷儿用的了。”
顿了顿嗓音,言涵的话令盛夏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正要张张嘴再说些什么,山洞外面忽然传来了言毓的声音。
那呼喊的声音很近,似乎就在洞口的草丛之外。
“四哥,盛夏,你们是不是在里面?要是听到了就回答一声,四哥?盛夏?”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紧张,盛夏腾的一声就从言涵怀里坐直了身子,顺便,还狠狠地磕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们在,你去牵匹马来,我受伤了。”言涵冲着洞外回答出声,却是满眼戏谑的看着盛夏。
“四哥?真的是你们吗?太好了,刚才饶了一圈没找到你们简直快要吓死我了!”
舒了一口气的声音自山洞外传来,言毓掉转身子离开两步,却又似是刚反应过来一般一面高声喊着一面转身冲向山洞:
“什么?你受伤了?!”
失火之城 第109章 一坑千金
“该去哪儿去哪儿,不用进来,我没事。”
又是不咸不淡的一声从山洞里传出,言毓急切的脚步一滞,脸上旋即浮起几分了然。
“哎呦哎呦,明白明白,我保证走得远远的,你们不用着急,慢慢来,慢慢来就好。”
嗓音里带着戏谑的坏笑,言毓一步三回头,冲着那与自己仅有一丛草木之隔的山洞“嘿嘿”地笑着。
山洞里的盛夏涨红了脸,趁着言涵没注意立刻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跑到了山洞外面,却不想迎面正碰上牵马过来的言毓。
“哎?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说了不着急啊,真的一点儿都不着急。”
“再不着急他就要失血过多昏迷身亡了。”言毓揶揄的目光让盛夏跳脚,恼羞成怒的她将怒气全都甩到了始作俑者言涵的身上。
“四哥,你还能不能撑得住?撑不住就喊一声,我找人进去扛你出来。”戏谑的笑意不减,言毓对着山洞里高声喊道。
伴随着“哗啦”一声草木折响,言涵黑沉着一张脸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冷峻的目光直直盯着言毓,仿佛要用千年寒冰将他刺穿。
岂料言毓并不买账,仍旧是“嘿嘿”地笑着把马牵向他的身边,而等他侧过身子看到了言涵后肩上的伤口时,那眸子里的笑意便是“唰”地一声熄灭了大半。
“马车只能在山下等着,你忍忍吧。”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把缰绳递给了言涵,他知道,言涵从不愿在人前示弱。
熟料递出去的缰绳还没到言涵的手里便被半路拦截,言毓看着盛夏那夺过缰绳默默翻身上马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又恢复了几分。
他就说嘛,哪里用得着他来担心受怕?
回城的一路异常顺利,马车从街道上辘辘而过,京城里平静的仿佛那一切生死攸关的惊心动魄都不曾发生。
伤口感染又受了风寒,回到安王府的言涵终究是没能撑住的再发起了高烧。
号脉,开药,煎药,喂服,一番折腾下来,盛夏看着床榻上终于安稳入睡的言涵,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
“夜里随时照看着,如果再发烧的话,就把剩下的药给他灌下去,然后多给他换几块帕子,尽量让他的温度能降下来。
不过,千万不要图省事给他减少铺盖,他喝了药需要发汗,再着凉就更麻烦了。”
事无巨细地对着屋子里候在一旁的仆从出声,盛夏洗净了手,脚步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屋外夜色静谧祥和,无数璀璨的星子在夜空中散发出耀眼的光亮。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可眼下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这几日连番经历的事情太多太急,她也需要好好的缓一缓,好好的休息休息。
心里几番挣扎,盛夏到底还是没能放下心来离开安王府。
在言毓意味深长的坏笑中寻了间安静的卧房,盛夏的身子才刚刚挨着床榻便不多时进入了梦乡。
梦中场景幽深而绵长,她深深地陷入其中,却又记不住自己到底是谁,又身在何方,只记得梦间有清冷的白梅香气若有似无的萦绕在身旁。
—
宫里来的人熙熙攘攘,站在最前面的宫人手持一柄拂尘,将言逍的圣旨用拖长了八个调的语气弯弯绕绕地念了出来。
站在后堂假装自己不在,盛夏听着那圣旨里一口一个“手足亲情”“秉公办理”,心里不由得好笑异常。
怪不得言逍这样的人能趁乱登上皇帝宝座,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与脸皮,确然不是谁都能有的。
不过,她是不会与言逍送来的金银珠宝作对的。
“四哥,你说他呼呼啦啦的赏赐这么些东西给你,是因为觉得心虚,还是想做给天下百姓看?”
送走了宫里来的人,言毓随手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摆着十颗上好的璀璨东珠。
“两个都有,不过后者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去看那盒子里的东西,言涵扶着软榻缓缓地坐下身来。
伤口的感染比受伤本身更加严重,原先在山里因为寒冷而有所麻木,如今屋子里温暖如春,那撕裂的痛楚便愈发的难捱。
“经过当堂验尸审案那么一闹,朝堂上肯定会有不少中立的大臣对他心怀不满,他若是再不借机摆出个高姿态来,还指不定会被那些大臣们口诛笔伐到怎样的地步。”
抬手倒了杯热水给言涵,盛夏出声说道。
这个时候的她心里无比感谢历代大胤皇帝统治下的朝堂,风清气明,虽然达不到没有半个贪官污吏,但也绝对不是那样令人敢怒不敢言的黑暗腐败。
不过,现在不是他们关心言逍如何应对那些大臣的时候,他们自己面临的问题才是更加的严峻。
“都查出来了?”喝了口水,言涵看着言毓淡淡出声。
言毓神色一凛,眼眸随即暗沉了下去,“查到了,暗害你们的奸细确实是我府上的暗卫,在我身边已经十多年了,当初是卖身进府。
他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但并非孤身一人,还有一个一直寄养在远房亲戚那里的妹妹,两年前才刚刚出嫁。
他们两人之间的来往一向很少,就算是他要贴补妹妹,也都是借他人之手转送银钱,几乎没有当面接触过。
也不知道是谁查到了他还有个妹妹的事情,便以他妹妹全家的身家性命做要挟,让他潜伏在我的身边暗中传送消息。”
说话的语气益发沉重,言毓自从知道那个藏在言涵身边的内奸是自己的暗卫之后,便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颓然模样。
他虽然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对言涵做出什么太大的帮助,但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失察,才将他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
好在这次言涵化险为夷,否则,他便是再也无颜面对任何人。
“其他人呢?”言涵抬眸看了言毓一眼。
“大部分已经排查过了,剩下的我的亲信正在排查。”回答出声,言毓的神色更加恹恹。
“再去仔细查查唐宰相暗中与什么人来往过密,尤其是远离朝堂的人,你身边暗卫身世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能够做得到的。”
沉吟着出声,言涵见到言毓点头,顿了顿又道:
“当年北疆战场,我被最信任的副将狠狠从背后捅了一刀,所谓人心叵测,最防不住的就是人心。”
“四哥,我……”
嗓音里带了哽咽,言毓才一开口便说不下去,而言涵又是话少,于是一时间屋子里静默无声。
“说起来,这些赏赐的东西你们若是瞧不上的话我就都拿走了,相宜婚期快要到了,我还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这些珠子指不定能做出个什么好物件来。”
率先打破这沉默,盛夏手里拿着一颗珠子回身冲着沉默对视的两人笑笑出声。
十几年的亲兄弟,什么大风大浪都一起过来了,哪里还需要在这样的事情上一个多做解释道歉,另一个多说原谅安慰?
一切,都在相互对视的沉默中了啊!
“城里的铺子不行,样式就那么些,你拿去做首饰反倒是平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珠子。”
收回了落在言毓身上的目光,言涵就势转移了话题。
“那怎么办?让我舞刀弄枪还可以,研究个什么首饰样式那可真是要为难死我了。”
盛夏蹙眉发愁,另外几个锦盒也都被她一一打开,却全都是些值钱的古玩字画,再没一件与姑娘家首饰搭边的东西。
不过也怪不着赏赐物件的言逍,这些东西本就是当做安抚言涵的慰问品送来的,言涵一介冷酷王爷、堂堂七尺男儿,他若是送些金钗玉环的,还不被大臣们当成别有用心而口诛笔伐?
“我有个好法子,”言涵凉薄的唇边浮起几分笑意,“你可以让言毓把他专用的工匠借给你帮忙,谁都知道,一向风流倜傥的润王爷手里经常能变出旁人没有见过的金钗玉环来哄骗小姑娘。
他身边有个门客是打造首饰的高手,你去问问他肯不肯借,若是不肯,你用惯了的那些刀剑棍棒自可以向他身上招呼。”
目光落在言毓身上,言涵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他后背一阵毛骨悚然。
“借,我当然借,若是盛夏你想要,我直接请他搬到盛将军府也没问题!”
言毓赶忙应承出声,他就知道,腹黑的四哥虽然不会怪罪他,但也绝对不会轻易绕过他。
看,如意算盘就立刻打到他的身上了。
谁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个工匠别号是“千金一手”啊,先别说首饰自身的耗费,单是请他出手设计便要千金才肯点头,自家四哥,真是要坑死自己的荷包了!
“没想到润王殿下能答应得这般爽快,那我这厢就多谢润王殿下了。”姣好的容颜上笑靥如花,盛夏故意冲着言毓眨了眨眼睛。
“好说,好说,盛姑娘你不必这么客气。”脸上干笑犹在,言毓在心里已经哭泣着去盘算自己府上的存银了。
失火之城 第110章 偶遇唐婉凝
“你背着我不声不响地做了这么多的事,真的是想要吓死我吗?”湖畔凉亭中,宋相宜皱眉看着盛夏。
自从那日听说她在朝堂中当堂验尸审案,宋相宜的心就一直悬着惴惴不安,于是乍一听说她回了盛将军府便立刻急急火火地将她约了出来。
“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担心嘛。”讨好似的冲着宋相宜笑笑,盛夏依稀能够看得出她眼圈的红意。
“不想让我担心就别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啊?!你明知道,明知道……还要主动送上门去,你怎么就不怕他临时变卦,或者根本就是给你设好的陷阱,就直等着你进套就收网呢?”
愤愤出声,宋相宜忍不住伸手打了盛夏的手臂一下。
“朝堂上那么多大臣守着呢,他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放心吧,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知深浅的人吗?”
话音落地,盛夏又拍拍胸膛,“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做什么都提前告诉你,不对,我以后绝对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行不行?”
“没有行不行,我是不相信。”眼圈再度泛了红,宋相宜根本不肯买她的账,“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稳重镇定的人,我总觉得,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能特别冷静和理智的分析和解决。
可是这些都不包括与那个人有关的事,只要遇到与那个人有关的事情,你整个人就全变了,甚至还不如我冷静,不如我懂得分寸进退。”
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盛夏,宋相宜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担忧与认真:
“阿夏,你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人吗?喜欢到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你为了一个狠心肠背叛你的人这么做,值得吗?”
宋相宜的声音并不大,却一字一句撞击着盛夏的内心。
是啊,值得吗?
半块玉佩相认之前,她也曾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脑海里能够想得清楚明白的答案没有,可行动上的一次次情不自禁,却是异常明确的给了她一个回答:
值不值得她不知道,可就是忍不住地要去做。
可能,这就是真的爱一个人吧?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自己,不管他对自己是冷淡还是热情,都愿意倾尽一腔热血地为他付出一切,哪怕只是为了让他不再忧愁。
“算了,这个问题别说是你,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宋相宜打破了水亭中的沉默。
“我有时候很恨他,恨他在那样对待你之后,居然还能厚颜无耻的面对你,接近你。
可是,当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副连你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开心模样,我又觉得这世上能有一个这样让你开心的人在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包括你在为他赴汤蹈火、不顾一切的时候,我都觉得那一刻的你,看起来要比平时幸福愉快得多。
所以我也时常很迷惑,自己到底该不该再在你的面前说他的坏话,嫌弃他,厌恶他,甚至逼着你远离他。
你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闺蜜,我想让你高兴幸福,可是又恨他曾经给你带去那么多伤害,更害怕他这次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才接近你,最后再给你一次伤害。”
清淡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忧愁,宋相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继续摇头笑道:
“我怎么觉得,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在旁的事情上这么担忧费心过?你可真是快让我愁死了。”
宋相宜脸上的笑容让盛夏鼻子发酸,她很想告诉她,从前的一切都是遭人陷害,言涵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自己,从来都没有伤害过自己;
她很想告诉她,如今的他们再度与往事相逢,更加不会松开彼此的手,她真的不用担心。
可话到嘴边,盛夏只能忍住心里的冲动和歉疚,郑重而坚定地对宋相宜保证:“你放心,这一次我会跟他好好的,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盛夏的脸上在笑,心底里却是充满无限的内疚与歉意。
她本是与宋相宜无话不谈的闺中挚友,可如今面对宋相宜这颗为自己担忧不已的赤诚拳拳之心,她却还要出言隐瞒,盛夏的心里别提有多难过。
只是,不得不瞒。
为了他们手里没做完的事情,也为了保证宋相宜的安全。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当初信里祝福的话再说一遍算了,反正都是同一个人。
我啊,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和睦,举案齐眉,怎么样?顺序有没有记错?”
抬手举杯,宋相宜以茶代酒对着盛夏拱手而祝,嘴里还忍不住地低声嘟囔着:
“你呀你,也不知道是你上辈子欠他的,还是他有什么迷魂汤给你灌了下去,我真是佩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要不要我去旁敲侧击的问问他那迷魂汤的配方是什么,然后你也照方抓药的给你的李公子灌一碗下去?好让他能对你更加服服帖帖、百依百顺?”
仰头喝光杯子里的茶水,盛夏凑过身去笑眯眯地出声问道。
“去你的,怎么越学越坏?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改日得空,我真的要去安王府大闹一通才是,让他把那个纯洁可爱的盛夏给我赔回来!”
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宋相宜一个没忍住,自己也笑出了声来。
京城的秋色渐浓,水边的亭子里也渐渐寒意重了起来,没敢在水亭里面多坐,喝完面前一壶茶水的两个人便相携着走出了水亭。
水亭旁边是一片开阔的草地,繁茂的草木似乎没有受到秋意太多的影响,仍旧是绿油油的一片,只有零零星星几点黄色点缀其中,远远看去,倒仿佛是盛开在草丛中的黄色花朵,如繁星曳地,煞是好看。
“我们去那边走走吧,听说今年的女儿节灯会的主会场就在那边,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开始布置安排。”
抬手指了指东南方向,宋相宜对着盛夏出声。
“女儿节?那是什么?”挽着宋相宜的手臂向前走去,盛夏好奇地出声问道。
她久不在京城,又哪里会对京城的风俗年节太过熟悉?倒是北地边疆的大年小节,她每个都能如数家珍的讲个清清楚楚。
“就是京城里一年一度的成人礼盛会。”并不对盛夏的提问感到奇怪,宋相宜倒是解释的颇有耐心:
“京城原本的风俗,是在每年的七月十九给当年及笄的少女们举行成人礼,在傍晚的时候沿河点燃各色各样的花灯,并在主会场开设些投壶啊、行令啊之类的小游戏来热闹热闹。
但喜欢热闹的人总是很多嘛,一开始会有偶尔几个活泼的姑娘也悄悄的跑来浑水摸鱼的参加活动,因为本身是件高兴热闹的事儿,大家也都没太计较。
于是慢慢的跑来参与的人就多了起来,而且不光是年轻的姑娘,还有年轻的小伙子啊,年轻小夫妻带着孩子啊什么的。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官员提议改一改,每年七月十九及笄少女们的成人礼就变成了众人皆可参与的女儿节,点燃花灯的地方也不再限于河道两旁,游玩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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