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第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答案很显然是不能的。
      趁楼阙不留神的工夫,葛丰直接一伸手把车门拉开一条缝,然后像条泥鳅一样“滋溜”一下子钻了进去。
      他甚至还没忘了回过头来向后面的几个羽林郎吩咐了一声:“跟着这辆马车走就行!如果跟丢了,就直接到楼家去!”
      “我说过会收留你们吗?”楼阙疑惑了。
      “嘁!”葛丰盘腿往角落里一坐,“你还打算装糊涂呐?外头那帮小兔崽子真正的主子是谁,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楼阙皱了皱眉,一脸严肃:“羽林卫只听命于皇上!”
      葛丰翻个白眼,一脸“你真没劲”的无奈:“总之,这些人是过来受你差遣的,当然应该是你们楼家招待!宫里那位让我传话给你,叫你收拾收拾尽早回京——最好三天之内就动身!”
      “三天?”楼阙皱眉,回头看了看睡在角落里的郑娴儿。
      葛丰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想也不想便道:“舍不得?那就直接带她一起去呗!”
      “现在还不行!”楼阙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
      葛丰大致能猜到他在顾虑什么,小枝却立刻不乐意了:“你刚弄出这么大个烂摊子来,一转眼又要走?你走了倒是清净了,让奶奶怎么办?她还能见人吗!她为了救你费心费力,把自己都熬成什么样了,你还这么坑她!早知道会这样,奶奶她就不该管你,让你被砍了脑袋才好呢!”
      楼阙老老实实地由着她骂,一句也不还口。
      葛丰在旁看得十分高兴:“楼阙啊楼阙,你如今是越来越窝囊了,连小丫头都敢骂你!”
      “没办法,她主子厉害,而且非常护短。”楼阙一脸委屈。
      倒弄得小枝不好意思再骂了,只好躲到一边去生闷气。
      楼阙拿过郑娴儿受伤的那只手腕来,本想替她揉一揉,不料郑娴儿疼得倏地缩了回去,人却没醒。
      葛丰见状忙劝道:“若是伤了筋骨,还是不要随便揉的好。回去弄点药涂着,消了肿再作打算不迟。”
      楼阙知道只得如此,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车里安静了下来,葛丰便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忍不住又犯起了嘴贱:“喂,你说……我跟你们坐同一辆马车回来,那些说闲话的会不会以为你是替我背黑锅的?毕竟我的名声可比你的坏多了!”
      楼阙有些心不在焉,愣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时,葛丰已经很没胆地缩到门边去了。
      楼阙鄙夷地斜了他一眼:“你放心好了。别说我还在这马车上,就算我不在,众人眼看着你跟娴儿两人坐一辆马车,也不会有任何闲话传出来的。”
      “为何?”葛丰不服。
      楼阙凉凉地道:“因为娴儿不瞎,全城的百姓也都不瞎。”
      “喂!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葛丰不乐意了。
      郑娴儿被他吵醒了,皱了皱眉头:“又怎么了?”
      葛丰忙凑了过来,一脸严肃认真:“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为了桐阶的名声,咱不如对外就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那不行,”郑娴儿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名声已经够坏的了,我不能让人觉得我已经饥不择食到了那个地步!”
      葛丰的嘴角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
      小枝在旁边笑得呛了嗓子,毫无形象地伏在坐垫上咳嗽了起来。
      楼阙在旁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郑娴儿仍旧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葛丰绝望了:绝交!友尽!
      最后还是楼阙良心发现,忍住了笑,认真地劝慰道:“你也别太着急。过一阵咱们去京城,那边世家云集,遍地都是好姑娘。到时候我多带你四处转转,说不定就能碰上个眼瞎看上你的呢!”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的葛丰更加绝望了。
      他实在想不通:楼桐阶本来是多么正常的一个人啊,自从被某个女人祸害了之后,怎么就忽然变得那么不要脸了呢?
      这会儿,葛四公子无比思念他的另一个好朋友黎赓。虽然黎大书呆说话无趣了点、做人呆板了点、性情耿直了点,但至少不会像眼前这俩臭不要脸的一样往他的心口上插刀子啊!
      这样想了一阵,葛丰又皱起了眉头:“黎延卿呢?今天是桐阶砍头的大日子,这种盛事他怎么没有到场?那混蛋不会跟他老爹同流合污了吧?——不对,他那性子恐怕更有可能跟他老爹同归于尽了!”
      楼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郑娴儿笑眯眯地解释道:“黎大公子受我之托留在县衙干了件大事——他把那个路什么钦差的圣旨和官印偷走了!”
      葛丰又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得脸都红了:“你,咳咳……你派了黎赓去偷东西?”
      郑娴儿眨眨眼睛:“其实也不算是偷吧?就是让那两件东西暂时消失一会儿,事后再还回去嘛!我估摸着,这会儿那两样东西应该已经回到路钦差的包袱里去了!”
      葛丰一脸敬佩地向郑娴儿伸出了俩大拇指:“你真行啊大姐!难怪连褚先生都拿你没办法——桐阶这个不近女色的被你摸进了被窝,黎赓那个饿死不做贼的被你挑唆了偷盗,我这个……”
      郑娴儿没等他说完便抢过了话头:“照你这么一说,我好想确实挺有本事的。不过你这边我是没有办法的,你这人最大的特点是‘好色’,可我实在没本事把你弄到寺庙里当和尚去。——所以,我的能耐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吧!”
      葛丰又差点哭出来。
      他最大的特点是好色?他自己咋不知道呢?
      明明他最大的特点是“怂”好吗?
      刚才他还想继续夸赞郑娴儿,夸她有本事把天下第一怂的他鼓动着跑去京城干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呢!谁知这女人竟是这么看他的!
      葛丰深受打击,感到自己的人生都晦暗无光了起来。
      与葛丰生无可恋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楼阙。这会儿他怀里搂着媳妇,只觉得什么都是好的,连带着看葛丰那副蠢样都格外顺眼起来。
      当然他也没忘了从郑娴儿的那番话里挑出重点来。这会儿见郑娴儿安静了,他便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笑问:“你为了救我,想了很多很多办法?连盗官印这种主意都敢打,你就不怕到时候救不出我,反而连累了你自己?”
      郑娴儿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盗官印算什么?我还在人群里埋伏了几个伙计,预备劫囚呢!”
      幸亏葛丰早有准备,否则这次只怕又要被呛到。
      郑娴儿懊恼地道:“劫囚是下下之策,我原本就想着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走这一步,没想到……还没走到那一步,我就没出息地晕过去了。”
      “你就是这段日子太操心了!”小枝在旁嘀咕道。
      楼阙闻言,手臂又紧了一紧。
      郑娴儿闷声道:“其实我知道你们自己肯定早有打算,我在外头跑断腿,说不定也只是跟着添乱而已。你们跟京城里一直没断了联络,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楼阙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忙温言解释道:“我们确实早有准备,只不过方法并不高明——我身边有几个暗卫原是准备刺杀路思礼的,看你一直在帮我们拖延时间,他们便没有动手。”
      郑娴儿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暗卫?那是什么?”
      楼阙笑道:“就是藏在暗处保护咱们的人。我入狱之后,那几个人一直暗中跟着你,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郑娴儿下意识地仰头看了看轿顶。
      楼阙笑了:“无事不必找他们。你只需要知道,如今咱们是有人保护的,你不需要再像从前一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郑娴儿从来没有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郑娴儿支起身子,用所剩不多的力气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楼阙:“暗卫是哪里来的?你自己培养的?买来的?还是什么人送给你的?”
      这个问题似乎不难回答,但楼阙有点犹豫。
      郑娴儿没等他考虑清楚,又追加了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
      楼阙吓得打了个哆嗦,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葛丰在旁边看得有趣,“嘿嘿”地笑了起来。
      楼阙听见笑声,好容易回过了神,忙俯身抓住了郑娴儿的双肩,说话都打磕巴了:“娴儿,我……我是你的男人啊!你不记得我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先前摔倒的时候撞伤了头?天啊,怎么办……”
      郑娴儿把头歪到一边,拒绝相信自己认识这个傻子。
      楼阙见状更急了,一迭声地吩咐车夫催马,又滥用职权打发羽林郎们去找全城最好的大夫。
      最后还是葛丰看不过眼,掰过他的脑袋来提醒了一句。
      楼阙又呆了一呆,半天才试探着问郑娴儿:“你……没有失忆?”
      这模样看上去更傻了。郑娴儿越看越觉得不忍直视,再次生出了换男人的冲动。
      或许是因为郑娴儿那个鄙视的眼神太过鲜活生动,楼阙终于相信了葛丰的判断。
      然后,他就陷入了新的困境。
      ——如果不是失忆了,她先前的那个问题又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是谁?
      楼阙觉得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迟疑了好半天,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装傻。
      以下就是楼阙对先前那个问题的回答:“我还能是谁呢?我是你的男人、你孩子的爹,这还不够吗?”
      “呕——”葛丰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郑娴儿和小枝同时坐直了身子:“咋,葛四公子也怀上啦?”
      葛丰欲哭无泪。
      与此同时,楼阙倒是对他感激涕零:时刻不忘救朋友于危难之中,这才是好兄弟啊!
      由于葛丰的及时救场,郑娴儿没有再向楼阙追问“你是谁”这个深奥的问题,而是很顺从很安然地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眼看路程才刚刚过半,葛丰枯坐了片刻之后,又忍不住凑到了楼阙的跟前,跟熟睡中的郑娴儿争夺他的半边肩膀。
      楼阙打了个寒颤,忙把那糟心的家伙推了出去。
      葛丰“嘿嘿”地一笑,眨眨桃花眼,捏着嗓子开了口:“桐阶啊,你跟宫里那位爷到底是啥关系?我看他老人家杀伐决断,端的是个厉害人物,可每当我跟他聊起你的时候,他那个眼神、那个语气——那叫一个温柔哟!”
      小枝惊恐地抬起头来,看怪物似的瞅了楼阙一眼。
      楼阙勾了勾唇角,向葛丰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你有没有发现,我对你也很温柔的?”
      葛丰依旧“嘿嘿”地笑着,倒是小枝的神情比先前更加惊恐了。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挺长时间,最后是楼阙绷不住,转移了话题:“京城里的局势如何?”
      葛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朝局有什么好说的?不外乎就是换了一个皇帝,裁撤了一帮老臣,提拔了一帮青年才俊,制定了几条律法,册封了几位亲王……”
      桩桩件件都是大事,在葛丰嘴里却像是在报今天晚上的菜单一样随意。
      作为听众的楼阙脸上也没什么变化。直到葛丰说完了,他才漫不经心地追问道:“几位新册封的亲王都还安分?”
      葛丰认真地想了想,摇头笑道:“外人看上去当然是兄友弟恭,可是实际上嘛——怎么可能安分得下来?别的不知道,那个新晋的定北王楼明安,最近恐怕睡得不太安稳。”
      “定北王?”楼阙对这个封号挺有兴趣。
      葛丰笑得眯起了眼睛:“是啊,定北王!他原先是定北王世子,现在他爹当了皇帝,‘定北王’这个称号就给了他,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嘛,真不知道他在郁闷个啥!”
      楼阙抿了抿唇角,微笑不语。
      葛丰又往他跟前凑了凑,神秘兮兮的:“你先前在京城里待了那么久,对那几个人的品性有了解吧?你觉得——谁更能胜任太子之位?”
      楼阙随口说道:“那就楼明安吧。”
      葛丰觉得他的语气轻松得有些奇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又问道:“你先前在那位爷身边的时候,身份是谋士吧?如今那位爷当了皇帝,又这么着急召你进京去,你觉得他会给你什么身份?”
      这一次,楼阙很然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又笑了:“皇帝的身边不会再有‘谋士’。不过,他应当不至于这么快就用到‘兔死狗烹’那一招。”

      第99章 我应该什么时候死?

      马车尚未停稳,葛丰已经推门跳了出去。
      片刻之后,空气里远远地传来了一句:“三日后等我一同进京!”
      楼阙尚在皱眉,郑娴儿已从他怀中挣脱出去,推门便要下车。
      “奶奶小心!”小枝有些发急。
      楼阙醒过神来,忙上前捉住郑娴儿的手臂,仍旧将她抱起来,踩着脚凳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放我下来,我能走。”郑娴儿伸手抵在楼阙的胸前,推了推。
      楼阙反把她抱得紧了些,边走边问:“你一直没有睡着?”
      郑娴儿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怎么,你们在马车上说了什么密辛,怕我听见了不成?”
      “嗯,或许是呢。”楼阙学着她的样子也眯起眼睛,故意逗她。
      早有小厮迎了上来,郑重地开了大门,神色却说不出是喜是忧。
      楼阙并不理会,半道上却有个小丫头冲了出来,正是宁萱堂的瑞儿。
      “有事?”楼阙皱眉。
      瑞儿行过礼,面上带笑,眼角却有几分急切:“太太在宁萱堂等着呢,五爷快些过去吧!”
      楼阙想了一想,淡淡道:“娴儿累了,我先送她回去,稍后再来拜见母亲。”
      瑞儿还要说什么,楼阙已转过身,抱着郑娴儿快步走了。
      郑娴儿往楼阙的怀里缩了缩,脸色有些难看。
      楼阙察觉到了,却没问她是什么缘故,只微笑着劝了一句:“放心。”
      放心?
      郑娴儿并不能放心。
      她还记得楼夫人对三房后嗣的执念。可她更知道,如今她腹中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办法瞒天过海,当然也就没有办法留给三房继承香火了。
      楼家娶她进门,为的是三房的后嗣以及满门的荣耀。可是经过了今日的事,这份“荣耀”已经长长久久地变成了“耻辱”,再也洗不净、遮不住了。
      楼家还能容得下她吗?
      恐怕,悬了。
      躺到听松苑的床上之后,郑娴儿终于难得地露出了几分依恋的意思来,伸手扯住了楼阙的衣角。
      楼阙笑了:“别怕,我去去就回。一会儿应当有大夫过来看你,你叫丫头们好生招待着,不许不耐烦。”
      郑娴儿闷闷地应了一声,放他去了。
      一会儿大夫过来,她也不放在心上,伸出一只手腕子让人诊脉,旁的事情一概交给丫头们,倒也省心。
      宁萱堂内,楼阙行过礼,自己起身走到旁边坐了下来。
      堂内连一个丫鬟也没有,自然不会有人过来奉茶。
      沉默片刻,楼夫人沉沉地开了口:“今日的事,你太鲁莽了!”
      楼阙淡淡地笑了笑,应了声“是”。
      楼夫人似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倒怔了一下。
      楼阙抬起头来,依旧笑得平淡:“连累了楼家的名声,都是儿子的罪过。”
      楼夫人皱了皱眉,许久才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我只问你,此事你打算如何收场?”
      楼阙沉吟道:“近期我还要去一趟京城,归期不定。娴儿和孩子还要拜托母亲费心照料。”
      “这是什么话!”楼夫人皱眉,“我的儿媳和孙子,我自然会用心照料,还用你多说?”
      楼阙似乎松了一口气,又笑了笑:“既然如此,儿子就放心了。等京城里的事完了,对楼家、对三哥,儿子都会有所交代,也请母亲安心。”
      楼夫人闻言脸色微变,竟似乎有些不安。
      楼阙含笑起身告辞,并未多说。
      回到听松苑,大夫已经离开。
      楼阙撩起帐子,见郑娴儿睡得正沉,便掀开被子拉过她的手腕来看。
      小枝跟进来,见状便低声解释道:“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将养几天也就好了。”
      “孩子呢?”楼阙追问。
      小枝白了他一眼,脸色有些难看:“孩子重要还是奶奶重要?”
      楼阙被她问得一怔,随后失笑:“当然一样重要。娴儿身边有你,我是放心的。我只怕你们先前不知道有孩子,疏忽了什么。”
      小枝闷闷地站了半晌,终于冷声答道:“大夫说要好好养着。”
      “那就好好养着吧,”楼阙微笑,“你帮我盯着她些,别再叫她疯疯癫癫地乱跑乱跳。”
      小枝粗声答应着,终于还是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这件事,你到底打算怎么收场?奶奶不在乎名分,可是孩子呢?太太那里你是怎么交代的?总不能等孩子生下来记在三房的名下吧?”
      “小枝,”郑娴儿在帐子里叹了一声,“别嚷。”
      小枝一怔,忽然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楼阙忙钻进帐子里,搂住了郑娴儿的腰:“把你吵醒了?”
      郑娴儿从他怀中滚出来,皱眉:“把我臭醒了!”
      楼阙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一时哑然。
      在牢里关了那么多天,身上的味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他自己本是喜洁的,这一次实在是高兴得糊涂了,一时忘了沐浴换衣,谁知一转眼就被这个女人当面嫌弃了!
      楼阙很尴尬。
      还是郑娴儿心软,须臾又往他的身边靠了靠,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太太是怎么说的?我应该什么时候死?”
      “你睡糊涂了?”楼阙摩挲着她的脸:“谁说你要死?”
      郑娴儿按住了他的手,皱眉:“没让我死?那就是要把我赶出门去了?”
      “又胡思乱想!”楼阙失笑,“谁要赶你出门?你救了全家人的性命,府里众人感激你都来不及呢!你且安心在府里住着,等我忙完了京中的事回来,定然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郑娴儿放开手,坐了起来:“我倒不急,只是太太那里……你如何交代?我先说好,我是不会允许我亲生的孩子给三房继承香火的,你不许打这个主意!”
      楼阙跟着坐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谁说咱们的孩子要继承三房的香火?是母亲说的?”
      郑娴儿没什么可瞒他的,当下便说了实话:“太太曾经提过,希望我生一个孩子为三房顶门立户。当时我说不会有的,谁知如今突然就有了……可我却不能再做三少奶奶了。楼家的名声被我搞得一团糟,如今不管咱们怎么解决这件事,在外人看来都已经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楼阙忽然冷笑了一声,意味莫名。
      郑娴儿转过身去,看着他。
      楼阙很快换上了温和的笑容,安抚地拍着她的肩:“既然事情已经成了一团乱麻,咱们干脆就不要管它,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的。三房的名声和香火都不关你的事,以后不许你再为此操心受累。”
      郑娴儿得了他这句话,就放了心。
      三房的名声和香火,谁愿意放在心上啊?要不是因为那个死了的三爷好歹算是他的兄长,她才懒得去想呢!
      如今看来,他似乎也并不在意的样子,这样最好了!
      郑娴儿悄悄地弯起唇角,笑了。
      春杏送了药来,屋子里立刻充满了清苦的气味。
      楼阙出了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他唤来钟儿,冷声吩咐:“交代下去,咱们走后听松苑只尊郑氏一人为主,不管旁人说什么一概不许理会。”
      钟儿忙答应着,下意识地抬头向宁萱堂的方向看了一眼。
      楼阙注意到了,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
      三日后,楼阙收拾了行囊,要进京去。
      归期不定。
      楼老爷子的病已经有了不小的起色,同楼夫人一起带着全府上下一起送出大门之外。
      楼阙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寻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他想见的人。
      钟儿知道他的心思,忙跑回来逮住了听松苑的一个小厮:“奶奶呢?”
      小厮面露难色:“出门了。”
      钟儿急了:“怎么就出门了?爷今天离家赴京,她不知道?”
      那小厮干脆豁了出去:“奶奶说了,‘出门就出门,又不是自己没长腿,何必要人送!’——葛公子黎公子他们的马车刚过来的时候,奶奶就带着小枝姐姐从后门走了,说是去缀锦阁住几天。”
      钟儿垂头丧气地回到楼阙的身旁,把这番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楼阙听罢发了一会儿怔,忽然失笑:“好,由她去吧!”
      钟儿服侍他上了马车,犹自忿忿不平:“爷这次去京城,前途千难万险,奶奶竟连送也不送一下!”
      楼阙眼角捎了一下,看见钟儿不服气地低下头,他便笑了。
      此去千难万险,那女人竟连送也不肯送一下,果然够无情的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