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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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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地抬起头,神色平淡:“齐非,怎么回事?”
      羽林卫统领拎着楼明安一同进门跪下,沉声道:“回禀皇上:微臣率众自西池归来,听百姓议论说有大量不明身份之人包围了遇仙楼,因此前去查看,得知轻甲将士是定北王的府兵,正围住楼状元意图杀戮。微臣心想此事关系到王爷和新科状元,不敢贸然干涉,因此来请皇上决断!”
      “两三百府兵围住酒楼,只为杀楼阙一人?”皇帝沉声问。
      齐非低头道:“正是。酒楼中百姓已被驱逐,现场除王爷和府兵之外,仅有楼状元一人。”
      “好,好啊!”皇帝抓起桌上仅剩的纸镇向楼明安掷了过去:“沉船没有淹死他,你终于忍不住要亲自动手了是吗!带两三百府兵闹市之上当街杀人——你好本事啊!”
      楼明安膝行上前几步,仰起头来:“父皇,您不能只听旁人一面之词就给儿臣定罪!请齐统领说句实话,你赶到遇仙楼的时候,看见的究竟是本王要杀楼阙,还是楼阙要杀本王?”
      没等齐非回答,皇帝已冷笑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楼阙独身一人,于数百府兵的包围之下,险些杀了你?如此说来,楼阙也不必进翰林院了,朕直接给他一支兵马,让他替朕开疆拓土去算了!”
      楼明安擦了擦眼睛,眼泪滚滚而下:“父皇!您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偏袒楼阙吗?到底谁才是您的儿子?”
      “不必哭了,”皇帝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奏章,“你先把你面前的那份案卷捡起来看一眼!”
      楼明安依言捡起地上的一本折子,正是大理寺刚刚送过来的那份案卷。
      草草看了两眼,他的眼泪便收住了。
      “你还有何话说?”皇帝没再看他,眼睛盯着光光的桌面。
      楼明安跪直了身子,平静下来:“父皇,这都是刁奴挟怨报复,伪造了谎言构陷于我!儿臣不认罪!”
      大理寺卿跪上前来,冷笑:“王爷的意思是说我大理寺审案不明,令王爷蒙冤了?”
      楼明安“啐”地吐了口唾沫:“你们大理寺勾结的是谁,真以为本王不知道吗?”
      “够了!”皇帝拍桌,“你是王爷,不是靠撒泼打滚就能过日子的市井泼妇!你做的那些事,你府里的人都已经招了,证据确凿,你什么都不必说了!”
      楼明安霍然站了起来:“这么说,父皇是要治我的罪了?您也说了我是王爷!您要治我的罪,总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吧?别说我最终并没有杀了楼阙,就算是杀了他又怎样?难道您要我为他偿命不成?身为君王、身为父亲,您如此刻薄寡恩,让天下人怎么想?”
      宁丞相抬起头来,沉声道:“王爷这话可就说错了。您几次三番谋害楼状元,皇上若是不管不问,那才是真正的刻薄寡恩,那才是真正要寒了天下文人士子的心呐!”
      楼明安脸色微变:“宁丞相,你也被楼阙收买了吗?——父皇,楼阙他尚未入朝,便已经开始结党营私,其心可诛……”
      皇帝没有再理会他的叫嚣,径向张平下令道:“拟旨:定北王楼明安,狼子野心图谋不轨,谋害亲兄不孝不悌,着褫夺封号废为庶人,圈禁府中无诏永不得出!”
      楼明安脸色大变:“您要废我为庶人?!可是——宁丞相,你说句话啊!父皇若是废了我,将来这天下……你们要扶持谁?河间王那个废物吗?!”
      宁丞相和大理寺卿都没有说话,皇帝已经语气平淡地念出了第二道旨:“桑榆县士子、新科状元楼阙,朕之嫡子也。二十年前,伪帝上下其手残害宗亲,朕深为忧惧,遂于嫡长子降生之后,令工部尚书楼衡抱养,归于民间。今此子学成还朝,朕理当为其归宗,载入宗谱。”
      “大周国本当立,朕之嫡长子楼阙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正定元年五月十六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原工部尚书楼衡,昔年为保太子蒙冤获罪,痛失亲子;二十年来忍苦乡居教养太子,有大功于社稷,特授为太子太傅,赐金千两,子孙恩荫世世不绝。”
      ……
      楼明安听着皇帝用平平淡淡的语气口述着一道道圣旨,看着张平微颤的笔尖在黄绢上留下墨迹,只觉心中一阵阵发寒。
      这么快,这么狠!
      他以为他的父皇会瞻前顾后,他以为楼阙虽有那层身份,但先前既已流落民间二十年,要找回身份必定难于上青天的。
      谁知一向小心谨慎的父皇竟会一反常态,将那样重大的一件往事明明白白地公诸天下!
      君臣换子,捏造罪名构陷大臣出京……
      这样的实情并不光彩,可皇帝不但说了,而且是在圣旨之中,明明白白地说了!
      嫡长子。
      刚刚认了他的身份,载入宗谱的圣旨和立太子的圣旨同时下发,这样一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皇帝不会不知道,朝臣们也不会不知道!
      可是皇帝没有迟疑,宁丞相和大理寺卿没有阻止,楼阙也没有推拒!
      他们所有人都把这件事看得很平常,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茫然无措,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下来了。
      原先他的父皇只有两个儿子,都是庶出,他居长。
      他一直觉得,父皇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属于他的。
      这就是他得知楼阙真实身份之后乱了方寸的原因。
      嫡长子从天而降,他又成了什么?!
      楼明安隔着好几个人看向楼阙,满眼不甘。
      父皇说他丧心病狂。
      可他先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若不是这个半道上冒出来的嫡长兄,他哪里用得着“丧心病狂”!先前的十五六年,谁不夸他聪明灵慧、有仁爱之心!
      都怪楼阙,都怪楼阙!
      楼明安心中一万个不甘。
      连着几道圣旨写完,用了大印,张平早已经擦了好几次汗。
      这是,一日之内天翻地覆啊!
      皇帝废了一个儿子,又找回了另一个儿子,大臣们吵吵嚷嚷好几个月的立储之事,三言两语就这么定了,连个争论的机会都没给人留!
      不过……
      张平看向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宁丞相和大理寺卿,又放下了一大半心。
      看样子,群臣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吵嚷的。
      所以,事情就这么定了?
      楼明安心不甘情不愿,但有羽林卫押着,他连话也没能多说几句,就被人拖了出去。
      至于他带来的那些府兵,一个没落,全部拖出去砍了头。
      定北王府还是他住着,但府里从侍卫到婢女,已经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听他使唤了。
      圈禁!
      对于皇室宗亲来说,圈禁只比赐死好那么一点点。
      ——对,至少还好那么一点呢!
      只要人活着,将来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楼明安咬牙,回过头来怨毒地盯了楼阙一眼。
      御书房中重新安静了下来。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声:“阙儿,欠了你二十年的,朕今日还给你了。”
      宁丞相和大理寺卿忙向楼阙跪拜:“恭喜太子殿下!”
      楼阙面向皇帝跪下,行了大礼。
      从始至终没有推辞避让。
      那些什么“才德不堪当大任”之类的谦辞,他连一个字也懒得说。
      皇帝哈哈大笑:“你呀,连面子功夫都不肯做,将来朝中那些老古板有的磨牙了!”
      楼阙站起身来,神色平淡:“父皇,大悲大喜,于龙体无益。”
      “哈!”皇帝笑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了,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你还知道关心朕的死活?朕来问你:这几天你躲到哪里去了?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早给朕送个消息?!”
      楼阙低头躬身,语气淡淡:“儿臣落水之后染了风寒,又听闻定北王府在秘密搜捕,因此躲在客栈之中未敢出门。”
      楼明安暗地里派人搜捕,这件事大理寺已经审出来了,皇帝也知道并无虚假。
      所以,皇帝很轻易地就信了楼阙的话,又叹息了一声:“朕虽知道明安气量狭窄,却万万没想到他歹毒至此。这半年你所受的委屈,朕竟是直到此刻方知!”
      “不值一提。”楼阙淡淡道。
      皇帝忍不住又笑了:“你还是一句好听的话都不肯说!”
      楼阙神情不变,念书似的一本正经地道:“都是因为父皇福泽庇佑,儿臣方能侥幸不死。”
      皇帝哭笑不得:“好好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那么像讽刺呢?算了,你还是别这么说话了!”
      “儿臣谢父皇宽容!”楼阙再次躬身。
      皇帝起身走过来,牵起了他的手:“自你登科以来,朕日日都在想,如何恢复你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如何安置你方能让天下信服……若非明安闹出那些幺蛾子来,朕真不知道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
      楼阙扶着皇帝出门走到廊下,似笑非笑:“父皇如今不犹豫了?”
      皇帝冷哼了一声:“犹豫有何用?该来的总会来,朕再犹豫下去,等你又被什么不明不白的人给害死了,难道要朕追封一个死人做太子去?”
      “一切都在父皇一念之间。”楼阙淡淡道。
      “不错,”皇帝扶着栏杆叹道,“几道旨发下去,朝中和民间差不多要炸锅了。可是那又如何?朕相信你有本事处理好。”
      “不是吧?”楼阙苦笑,“父皇开恩要还我身份,还要我自己来对付那些麻烦?人家当爹的宠儿子,不是都替儿子把风浪挡在外面的吗?”
      皇帝白了他一眼,冷哼道:“连这点儿麻烦都对付不了,如何配做朕的儿子!”
      楼阙有些傻眼。
      他的父皇似乎比先前……无赖了许多?
      不会是跟他学的吧?
      事情有点糟糕啊……
      这时两位大臣终于有机会插上话,除了颂圣之外,自然还是要提一些小小建议的。比如说:“今日皇上和太子殿下父子相认,此乃天大喜事,自当君臣同贺……”
      皇帝立刻笑道:“不错!三日后福安殿设宴,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皆可参加,朕要君臣同乐!还有,待太子归宗、行罢册封礼之后,朕要下旨大赦天下,这具体事宜你们要事先拟好,不得有误!”
      宁丞相忙答应了下来,喜形于色。
      皇帝又攥紧了楼阙的手,笑道:“你母后惦记了你多少日子了,今后你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宫来见她了!你可不知道,当初殿试的时候,朕说你的卷子只能勉强进一甲,不能点状元,皇后差点气得把朕的御书房都给掀了!朕必须告诉你,你这个状元啊,其实是你母后给你争来的,她就为了可以亲手给你簪花!”
      楼阙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也笑了。
      后宫干政这种事儿本来是挺忌讳的,可是这件事实在太特殊,因此,宁丞相和大理寺卿都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陪着笑了几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就过去了。
      皇帝心中欢喜,紧攥着楼阙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走,朕亲自陪你去见你母后!今儿朕把事情解决了,看她今后还怎么念叨朕!这两天她可为你哭得厉害呢,咱们也给她来个大悲大喜,看她会不会乐昏过去!”
      堂堂帝王,欢喜之下,居然露出了几分孩子气的顽皮。
      楼阙不忍扫他的兴,只得笑着跟上。
      帝察觉到他的情绪有几分不对劲,只当他在为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发愁,便劝道:“此事不必过虑。你在朝中颇有威望,应当不会有太多人质疑。他们要质疑也无妨,当年的事,朕本来就留下了一些证据,以待今日。至于百姓那边——你早有手段控制流言的风向,更是大可不必担忧。”
      “儿臣知道。”楼阙苦笑。
      皇帝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知道?朕看你有心事!为的是什么?对楼梦锡的封赏不满意?对楼明安的惩处不满意?还是——为朕这二十年未曾尽到责任而心怀怨愤?”
      楼阙忙躬身道:“父皇为保儿臣性命百般筹谋,苦忍二十年牵肠挂肚,儿臣心中只有感激,并无不满。”
      皇帝皱眉:“既然没什么不满,那你在思虑什么?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楼阙叹了口气,躬身道:“父皇,儿臣……儿臣有心事,怕母后担忧,不敢面见。”
      “什么心事?”皇帝大惑不解。
      楼阙忍不住露出了焦灼之色:“楼明安查到了郑氏藏身的客栈,先前曾以她的性命威胁儿臣就范,儿臣未曾理会。可……郑氏如今下落不明,儿臣实在不能放心!”
      皇帝略一思忖,脸色便沉了下来:“一个女人而已,你把她看得比你的母后还重要吗!”

      第117章 有了媳妇忘了娘

      楼阙满心为难:“父皇,这并不是一回事……”
      这时,皇后早已听见消息,由小宫女搀扶着匆匆赶了过来:“阙儿!”
      楼阙只得跪下行礼。
      皇后蹲了下去,一把抱住他的肩,泪下如雨。
      小宫女在旁笑劝道:“状元郎平安回来,这是天大的喜事,娘娘怎么还哭呢?”
      张平在旁提醒道:“今后要唤‘太子殿下’了。”
      皇后擦了泪,拉着楼阙一同站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上看下看,边哭边笑。
      楼阙重新见礼,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平安无事,连一根毫毛也没有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后又擦了擦红肿的眼睛。
      旁边宫女擦泪道:“自从太子殿下出事以来,娘娘哭昏过去好几次,日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如今终于好了,殿下回来了,娘娘这颗心也可以跟着回来了!”
      皇帝在旁哼了一声,板着面孔道:“人没事,你还哭什么?朕早就跟你说过,阙儿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出事的,你偏不信、偏要哭!这会儿人回来了,你还不好好把眼泪擦干了,又在孩子面前擦眼抹泪装可怜!”
      皇后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两把,抬起头来:“你不哭!你有先见之明知道阙儿能回来!我看你就是个事后诸葛亮!前两天也不知道是谁在本宫的屋子里哭得连晚饭都吐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擦眼抹泪一夜没合眼,早上起来那枕头都湿得能拧出水来!”
      张平和皇后身边的几个宫女齐齐低头,忍笑忍得很辛苦。
      皇帝脸上微微泛红,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西池之事,是明安那逆子下的毒手。朕已将他削爵圈禁,算是给了你们母子一个交代,不必哭了。”
      “圈禁,便宜他了!”皇后冷哼一声,攥紧了楼阙的手。
      张平忙在一旁赔笑脸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下旨恢复殿下的身份、立为太子了!明早圣旨下发晓谕天下,下月十六行册封礼,您和殿下母子分离这些年,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
      皇后的脸上已露了笑容,见皇帝看过来,她却又板起了面孔,不咸不淡地道:“这本就是阙儿应得的。若不给他,难道留给楼明安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成?”
      皇帝无言以对,只得转过头看向别处,眼角却瞥见自己的亲信太监张平拼命忍着笑,半点儿同情心也无。
      于是皇帝觉得自己很悲催。好像儿子回来了,他在皇后面前就失宠了。
      皇后重新看向楼阙,脸上的笑容渐渐绽开:“你父皇总算是办了一件人事。从今儿起,母后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地见你了。走,到母后那里去,今晚咱们好好聚一聚!”
      宫女在旁凑趣道:“娘娘总不肯好好吃饭,咱们小厨房的人愁了好几天了!今日他们终于有机会大显身手,一定不会给娘娘丢脸!”
      皇后满意地笑了一声,拉起楼阙便走,笑容满面,神采飞扬。
      楼阙的脚下却有些迟疑,走走停停,欲言又止。
      皇后终于也察觉到了,只得站定,转过来看着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楼阙摇头否认,屈膝跪了下来:“母后恕罪,儿臣尚有要事在身,不能回宫服侍母后用膳。”
      “已经平安回来了,还有什么‘要事’?”皇后拧紧了眉头,话虽是问楼阙,责备的目光却只看向皇帝。
      皇帝冷哼了一声:“别看朕,朕可没给他派什么差事!你的好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不能怪到朕的头上来吧?”
      “他何曾有媳妇……”皇后愣了一下,随后便想明白了:“是那个郑氏又出幺蛾子了?”
      “母后,”楼阙低头,“郑氏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已落入歹人之手,儿臣实在不能放心。”
      皇后微皱眉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叹道:“罢了。毕竟怀着你的孩子,你挂心也是应当的。去找她吧!”
      楼阙忙道谢起身,正要离开,皇帝却又叫住了他:“找到以后,带进宫来看看吧。朕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有本事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楼阙胡乱答应着匆匆走了,并没有听到皇后的那句抱怨:“一个轻浮放荡的女子,有什么好见的?将来生下孩子以后,那女人可得妥善处理掉!阙儿的长子,怎么可以有一个那样声名狼藉的母亲!”
      出宫之后,楼阙策马扬鞭,直奔齐家客栈。
      却,扑了个空。
      客栈所在的那一条街,如今已经只剩了一片灰烬。没烧完的房梁倒在地上,冒着呛人的黑烟。
      周围有人在哭。
      跟着楼阙过来的几个羽林卫忙过去打听,不多时便探来了消息:“殿下,火是巳时左右从齐家客栈烧起来的。幸好是在白天,火势控制得及时,只有十余人受轻伤,没出人命。”
      楼阙并不想听这些。
      还是钟儿知道他的心思,忙跑到灾民之中去,把齐家客栈的掌柜和两个伙计揪出来了。
      楼阙看见他们,便下了马,厉声问:“人呢?!”
      齐掌柜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过来便要抱楼阙的腿:“状元公,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先前您夫人刚走不久,店里就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说是要搜捕什么‘要犯’,把小人的店铺里里外外打砸了一遍不说,最后还放了一把火,连累了整条街……”
      楼阙退后两步,依然紧盯着他:“你说她是自己走的?”
      “正是正是,”掌柜的点头如同鸡啄米,“是自己走的!夫人她执意要出门,小人和店里的伙计们百般苦劝,夫人只不肯听,还威胁小人说要向您告状……对了,夫人还向小人要了一套男装……”
      “男装,出门?”楼阙冷哼了一声,心里轻松了几分。
      那齐掌柜又哭开了:“状元郎,状元老爷!您可得为小人做主啊!这客栈传到小人手上已经是第三代了,这一把火……全给烧没了啊!”
      楼阙转身上马,向一个羽林郎吩咐道:“去告诉大理寺的人,这条街上所有店铺和百姓的损失都要定北王府赔偿,三日之内必须到位!还有,巡检司安置灾民的花费,也叫他们去定北王府讨!”
      羽林郎干脆利落地答应着去传话了,齐掌柜看得目瞪口呆。
      楼阙拍马要走,钟儿忙追上来:“爷,奶奶可能会去的地方有不少,咱们一处一处去找怕是要找到天黑,不如叫羽林卫分头去……”
      “不用,”楼阙冷声道,“缀锦阁那边恐怕也已经被搜过了,咱们直接去济世医馆。”
      钟儿不敢多问,只得从命。
      然而,到了济世医馆,得到的却是“缀锦阁的那位姑娘”已经同骆小公子一起出门的消息。
      楼阙的一肚子担忧大部分变成了愤怒。
      那个该死的骆小莹!
      接下来,楼阙去了缀锦阁,又回了一趟郑娴儿所住的院子,始终一无所获。
      那个女人,竟然真的跟戏子出去游玩去了?!
      楼阙气得嗓子眼里有些冒火。
      羽林卫终于还是被分散了出去,四处打听。
      牡丹园,没有;药王庙,没有;天市街,也没有。
      楼阙心里的愤怒,渐渐地又重新变回了担忧。
      一众羽林郎没头苍蝇似的乱闯乱转了半日,直到天色擦黑,才终于听到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中午之前,有人看见骆小公子和一个女子一起去了月亮湖。
      月亮湖!
      楼阙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昨日不是还说这辈子都不想再上任何船吗?
      这才过了一天就不怕水了,就可以跟别的男人一起去游湖了?
      真是个——让人恼火的女人!
      “爷,咱……还找吗?”钟儿在旁小心翼翼地问。
      “找!去月亮湖!”楼阙咬牙,猛然在马背上甩了一鞭。
      钟儿心中暗道:完了。
      这醋劲儿上来了,也不知道奶奶能不能招架得住!
      月亮湖。
      因为荷花还没开,所以前来游玩的人并不多。此时天色已暗,寥寥几帮游人陆续散了,水上便愈发寂静了。
      小船在荷叶底下悠悠地荡着,只要人不站起来,外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郑娴儿靠着小枝的背,懒洋洋地半躺着。
      骆小莹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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