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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侯爷宠妻手札[重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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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初不甘,无法接受萧家人就这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派人去寻却无果,入云南之后,皇帝防备至极,藩将出境入内处处掣肘,更无从寻起,不知过了多少个辗转不眠的夜,才浑噩着接受了这个现实。
  燕启没想到的是,十六年后,他会再次见到董翰青,原以为已经灰飞烟灭的萧家军竟还残存旧部,心底藏着的一点冰冷灰烬再次燃起火苗,迫不及待地问他萧家人如何,萧笙母子如何,董翰青道:“将军,得以残存的是萧家军,并非萧家。”
  他垂下手,这点希望便也灭了。
  雨幕刷刷地往下落,冲走铠甲里不断冒出来的血水,击打在地面上,像是泼了一层又一层的钉子,嘈杂雨声里,萧廿挺直的背影一顿,像是听到了,却没有回头,驱马又往前走了两步,燕启呼吸急促,又唤了一声,抖动手中缰绳,想骑马过去,眼前的天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萧廿的目光落在路中间的攻城车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却听见身后传来了手下惊慌的喊声:“将军!”
  他蓦地回过头,看见燕启从马上栽了下去。
  。。。
  驿府里,燕启勉强睁开了眼睛。
  外面没有雨声,身上的衣物被衾干燥温暖,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
  灯光昏黄,床前有自己的手下和另一个侍者守着,两人看见他醒来,忙挨过去:“将军,您可算醒了,感觉如何?”
  他的嗓子沙哑至极,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崇…儿…呢…”
  手下听到了,却又没把握确定,低头将耳朵贴近:“将军说的是谁?”
  燕启停了片刻,闭上眼睛,又睁开:“萧廿…”
  手下心中暗叹,道:“您说萧将军,他把您送到这里,便回城关去了,咱们还有一部分军队困在山里呢。”
  燕启想坐起身,却咳嗽了起来,牵动伤口,肺腑一阵阵的疼,手下连忙将他扶住:“将军伤重,还是别起来了,您想要什么,属下去拿。”
  燕启摇头,仍借力撑着他的手,手下看他这副急切的模样,忽而明白过来:“将军不会是想去找萧将军吧?可使不得,您腰腿都有伤,现在外头湿气未散,若是化了脓,要出事的!”
  他心知燕启固执,轻易劝不动,情急之下冒出一句:“您若是出去,萧将军岂非白将您送回来这一趟?”
  燕启身形顿住,慢慢躺了回去,目光却仍然焦灼,手下道:“现在那边的事情应当也收尾了,将军若想见他,属下去请他过来。”
  。。。
  前方山路塌方厉害,地形也复杂,萧廿带着几名身手矫健的兵卒做路探,又寻了一个当地的猎户,在山中找了两天,七拐八绕的,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通往山谷的小路。
  谷中雾霭蒙蒙,看不大清楚前头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一阵阵吃力吆喝的声音,萧廿驱马上前,发现被困的军队都还在,此时正用运粮的麻绳和自己的兵器当做工具,企图将前头堵住的山路挖开。
  萧廿眉锋蹙起,勒住缰绳,让马停下,一个在一旁稍作歇息的将领看见他,十分意外,霍地站起身:“萧将军?您怎么会在此地?”
  萧廿冷冷道:“我不来,等着你们一个个的变成穿山甲把路挖通再去追前军,你们的燕统领早就战死了。”
  他的声音很高,前头铿铿锵锵忙活着的兵士都回过头来,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皆顿住了,将领闻言也有些发讪,当然第一反应还是紧张,脱口便道:“将军、将军他怎么样了?城关呢?”
  萧廿冷哼一声,没有作答,他身边的一个手下道:“燕统领率千余将士突围,险些命殒于城外,幸好萧将军及时带兵赶到,救下了燕统领,他现在正在驿府养伤,城关也已经拿下了。”
  将领大大松了一口气,忙俯身向萧廿行礼:“多谢将军!”
  话音未落,萧廿突然抖开马鞭,重重抽在了将领脚边的地上,砰地一声脆响,将领仓皇后撤一步,猝然抬头:“将军…”
  “一帮废物!”萧廿眉间戾气浮现,“前头山路塌方,就不会去找其他的路么!六七千人在这里磨磨蹭蹭,不知道前头有岑帆的大军?自己倒是安全了,让你们统领去孤军奋战?!”
  将领憋得脸红脖子粗,又觉得委屈:“此处地形太过复杂,山雾缭绕,若贸然寻路,很容易迷失方向,困在深山老林之中,所以只有…”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萧廿一个锋锐的眼刀飞过来刹住了嘴。
  其实他说的在理,从山里探路和从山外往里走不同,更加危险,一不留神便会困在里面,林中过夜,还很有可能会碰上野兽,用人力开山路虽然笨拙,却是最直接安全的法子。
  天灾谁也无法预料,萧廿知道自己有迁怒的成分在里面,却控制不住之从心底直往上冲的怒气,仍然冷着脸,撂下一句:“整你的队,跟我出去。”
  他调转马头,径直往前去了,将领却难免心生不满,皱眉暗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立了几次战功,竟就如此气焰嚣张,到底是山匪出身,没有规矩。
  然而想归想,还是得依萧廿所言,扬起手臂指挥兵卒们列队出山。
  黄昏时分,萧廿率先策马骑出山谷,雾气好似消散了些,暮光里迎面赶来一个人,来到他身边,拱手道:“萧将军。”
  萧廿认出他是随燕启一起去驿馆的人:“怎么?”
  手下见他面色冷峻,十分不好接近的模样,心中有些忐忑:“托将军的福,我们将军醒了,想见见将军,将军可否…”“别,我可没什么福可托,”萧廿打断他,“既然燕统领已经脱离危险,剑门诸事也处理的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萧廿冲他抱了个拳,转身去唤部下召集自己的军队,调头便要离开,却被那手下一把攥


第58章 
  燕启终是没在黔贵再见到萧廿;他将剑门关的事交代给手下;便带兵连夜回了巴蜀。
  出来征战这几个月,已经许久没有见元歌了。
  顶着星光再次来到水边的那座小竹楼前,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夜色已深;准备安歇了;祝衣出来吹灭灯笼;才走下台阶,把一挂灯笼拎在手中,隔着几丈虚空和潺潺水流,望见了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转身蹬蹬跑回房中:“姑娘;三爷回来了!”
  沈元歌已经宽了衣裳;却不想睡,此时草草披了一件外衣坐在榻上;抱着琵琶百无聊赖地弹拨几个清凌小调;突然听见祝衣的这声唤,手指一顿,怀中琵琶发出“铮”的一声响。
  下一刻;她便将琵琶放下;移身下榻;连鞋子都来不及穿;飞快地迎了出去;外裳被带的掉在地上;没下几个楼阶;便被大步过来的萧廿一把接住了。
  祝衣见状,悄悄退了下去。
  刚刚入秋,夜里带着料峭的寒意,沈元歌身上只穿着雪白中衣,罗袜也被露水沾湿了,不觉打了个细微的寒战,眼眶却有些发热,露出一个笑:“你回来啦。”
  她站在比萧廿高两阶的位置,个头正好与他齐平,两人鼻尖相对,萧廿亲了她一口,手已经解下披风拢到她身上:“怎么连件外衣都不穿。”
  披风上还带着他的温度,沈元歌周身一暖,抿了抿唇:“我想你了。”
  萧廿眸色一深,又要将她的后脑勺往前摁,被沈元歌拦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遭:“你在外面这段时间,没受伤吧?”
  萧廿低低笑了,握住她按在自己胸前的手:“你要检查一下么?”
  沈元歌耳朵尖儿一热,瞪了他一眼,撞上萧廿深邃的双目,身子突然凌空而起,被他横抱了起来,惊呼一声,抓住了他的衣领,萧廿道:“外头冷,先进去。”
  铠甲沉重,萧廿抱着一个人,走的又急,脚下的竹阶地板都发出轻微的吱扭声响,萧廿把她放回榻上,拾起外衣,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沐浴洗漱,等我一会。”
  虽然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此情此景实在让人浮想联翩,沈元歌咽了下口水,摆摆手让他出去。
  他一出门,沈元歌便朝里翻过身去,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萧廿好不容易才见到沈元歌的面,其实很想直接把她搂进怀里,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方才把她抱起来的时候觉得触感不对,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铠甲,征战数月,身上还有很重的血腥泥尘味儿。
  沈元歌不嫌弃,他却是待不下去了。
  竹楼里有他的旧衣,萧廿取了拿进浴房,外头走几步便是山溪,取水也方便,他打了两大桶水,拎着进门。
  沈元歌拥着被子翻了好几个身,萧廿回来了,她心里却不大好受,这几个月,她算是饱尝了相思苦,和一般的怀念不同,还带着对出征人在战场死生不定的担忧和焦虑,现在不是前世,万事变迁,她不能肯定萧廿的安危,独自等待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她爬起来,摸过一根银簪挑了挑灯芯,房中又变得明亮起来,对着这簇小小的火苗出神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萧廿进来,已经穿好了便装,一坐在榻边,沈元歌便感觉到他身上才出浴的寒湿之气扑了过来,道:“我说怎么这样快,你用凉水洗的澡?”
  萧廿伸臂环住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唔了一声。
  “天凉了,还是用热水的好,免得受寒。”沈元歌声音柔柔的,“军队就快北上了吧?入冬之后也要多穿些,你先前在京城就穿那么少,行军打仗的一忙起来,我怕你更不在乎了。”
  萧廿不以为意,笑道:“习武之人,没那么娇弱。”
  沈元歌娥眉微蹙:“你别逞能,西北干寒多风,不好好保暖,当心寒气侵体,入了骨头,会落病根。”本是句关切的嘱咐,萧廿却不知为何双肩一颤,绷直了脊背,沈元歌抬起眼,捕捉道他眉目间闪过的异色:“你怎么了?”
  飘忽目光立时被他尽数敛回眸中,萧廿回神,道:“没事,我会注意的。”说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沈元歌搂住他的臂弯,垂下眼帘:“你能在这里待几天?我给你做几件轻暖衣裳…”说到此处,她话音却消了下去,把脸埋进了他肩窝里,萧廿顺势搂住她:“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沈元歌打断他,抬起一双眼睛,“我想跟着你。”
  萧廿一愣,旋即笑了,刮刮她的鼻尖道:“说什么呢。”
  有些念头一旦说出口,就迫不及待地想将它付诸行动,沈元歌急道:“我说真的,我不会耽搁你的事情,我可以和你分析战局形势,或者筹算军资,再不济,我还能给你们备晨炊,好不好?”
  萧廿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不行,军旅艰辛,交战之时更是危险,我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受这样的苦?”
  沈元歌道:“我的身子没以前那么娇弱了,不会拖你后腿的。”
  “这不是拖不拖后腿的问题,”萧廿沉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好生在甘宁待着。”
  沈元歌咬了下唇,挣开他箍着自己的手臂,拧身气道:“我知道你现在军营里有人,军师伙夫都不缺,用不着我。”
  还使起小性子来了,萧廿按住她的后脑勺:“别闹。”“我才没闹,”沈元歌就是故意要激他,“云南王的后军跟着那么多白衣,都是不拿刀枪的文弱之士,凭什么他们能随军,我就不行?我也未必比他们差多少。”
  最后小媳妇儿似的气哼哼下了一个定论:“你就是看不上我啦。”
  萧廿哭笑不得,不吃这套:“我看不看得上你,你心里还不清楚么。”
  沈元歌瘪了:“我就是想时时知道你的安危,在这里没着没落的等着,真的…”萧廿把她捞进怀里,非常郑重地一字一句道,“我答应你,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忽而又唤了一种戏谑的语气,“你想时时知道我的状况还不简单,付岩会驯鸽,我走之前去山上召一只,有空就…不,天天给你传。”
  路都被他给堵死,沈元歌知道没希望了,闷声憋出来一句:“天天传,你想把鸽子累死吗。”
  萧廿笑了起来,捧起她的脸亲下去。
  还没成亲,能做的也只有亲亲抱抱了。
  不过两年多过去,萧廿显然已经深谙此道,亲也能亲的出神入化,吸吮住她柔软的唇瓣,舌尖撬开唇齿抵进去,同她的舌头搅在一起,熟练地撩拨。
  沈元歌的身子本就柔若无骨,这会儿更是化成了一滩水,红晕不要命似的爬上脸颊和双耳,只能趁偶尔的间隙喘一口气,耳尖烫的厉害,忙乱中伸手捶了下他的肩胛,上头的人却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亲的更厉害,放过她的嘴唇,转战脖颈,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元歌,再捶两下。”
  沈元歌双颊滚烫,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可不敢再动那手了,萧廿勾了勾唇,含住她的耳垂,轻轻衔弄,这一亲足有半个时辰,萧廿终于舍得放开她,抵着她的额角道:“我今晚在你房里睡好不好?”
  沈元歌的脸挨着他撑在榻上的小臂,微微喘息着,双眸微睁,其间水雾蒙蒙,没有答话。
  萧廿权当她默认了,唇角勾起,亲亲她的额,起身出去。
  才带上门,他便把脊背抵在了墙上,闭目缓缓吐纳了口气,这事实在太练定力了,可是只要她一在身边,就身不由己地亲她抱她,即便知道得忍着不能做更多,也总要想和她靠近。
  他扯扯衣襟,再次下楼,径直去了浴房。
  良久,萧廿才上来,甩走手上的水珠,用巾子擦干,坐在床边,摸摸沈元歌的发,道:“熄灯么?”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沈元歌闭着眼睛,已然半睡半醒,含混道:“唔。”
  “呼”的一声后,房中陷入黑暗,被衾窸窣一阵,萧廿挨着她躺下,手臂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他应当也是累了,很快耳后的呼吸便均匀起来,沈元歌睁开眼睛,蜷在胸前的手往下移,扣住了他的手背,意料之中的没得到反应,她慢慢转身,面朝着他。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一点月光,依稀可以看清他面部英挺的轮廓,这趟回来比走之前清减了不少,显得更加棱角分明,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杀伐之气,沈元歌的指腹停在他眉前半寸的地方,顿住了。
  她想起母亲病重时曾对她说,长大以后,嫁个像父亲那样安稳的士大夫,缙绅也好,不要把情意放到出征人身上,在惊惶不定的等待里耗完心血,那时她才十二岁,未曾懂得,也没想过自己一个文官家的姑娘会同武将搭上关系,只是命运弄人,真真切切懂得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
  沈元歌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她不要等。


第59章 
  萧廿在这里待了两天;没急着走;得剑门如得川蜀,剑门关一战之后,滇川贵皆在囊中;等于拿下了大昭西南;同朝廷相比藩军已然掌握了主动;即将北上,裴肃也会率将回来整顿西南各地的军队。
  萧廿只要在甘宁等着,待云南王回蜀中之后赶过去便是。
  他仗打的利索,倒好像给自己挣了两天休沐一般。
  好巧不巧的;就在他打算动身去蜀中的前一天;裴肃和陈昂先一步带着人回了甘宁。
  陈昂回来确是有事;归军云南之后,甘宁尚未有归属;裴肃的意思;将其归入津州,一同管辖,新派的州官姓童;是个刚直正派的中年人;他这次回蜀中;正好领他过来;处理交接事宜。
  可云南王和两人一同来了;就显得有点微妙。
  按理他是不该来的;按情却可以;毕竟这山里还住着一个人。
  三人带着随侍,去了山脚下的小竹楼。
  萧廿不在,他一早起来便到山上的楼寨里挑信鸽去了。
  沈元歌和祝衣一块去备茶,祝衣端着茶盘,要随她一块进去的时候,沈元歌听到里头的谈话,扬手阻住了她。
  三人并没有避讳两个丫头,说的话在门外能听得很清楚。
  他们在谈论时事,拿下西南三省后,许多尚在官场的旧人亦咸来归附,而朝廷则明显后劲不足,所以如今藩军的劲敌不是朝廷,而是中山。
  祝衣还以为沈元歌拦住她有什么更深的用意,小声问她:“姑娘,中山是哪儿呀?”
  沈元歌简单答了一句,将她手中的茶盘接过来,轻声道:“你去把外头的马都牵到竹楼后面去,萧廿要是回来了,通知我一声。”
  祝衣点点头,依言去了外面,沈元歌定一定心神,进了房中。
  将茶盏一一放在他们面前,沈元歌听他们的谈话一直没离开中山和朝廷,待几人停下用茶,她道:“王爷,可否容我说一句?”
  裴肃平日是十分果决英武的人,可对着沈元歌,便只剩了慈爱,俨然一副慈父模样,笑着问她:“元歌想说什么?”
  沈元歌面对裴肃,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仍是道:“方才听王爷所说,并没有提到北突厥,我觉得还是提早防备为好。”
  裴肃没想到沈元歌要说的是军中之事,略一展目,端详着她,微微向前倾身:“你如何想的?”
  沈元歌道:“元歌不过一闺阁女子,我能想到的,王爷和诸位将军必然也能想到,即便这样,王爷还愿听我说说么?”
  裴肃声音又和蔼又亲切,好像沈元歌是个稍有不慎就会吓着的小奶猫,说的话倒还在理:“许多事情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王率军同朝廷军打了这么久,难免在别处有考虑不周之处,你未曾过多的劳心战事,方才所说很是一针见血,本王很想听一听。”
  他在云南时,就是对着自己那个还不满十岁的幺子都没这么和颜悦色过,童州官原是裴肃的随行部下,看到这一幕下巴险些没磕到脚趾头上。
  陈昂猜测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倒没有多意外。
  沈元歌道:“我是觉得如今王爷麾下藩军起势太早,中山也许尚未做好同王爷对抗的万全之准备,但有近水楼台之势,以中山王的野心,对内可挟持朝廷,对外也有勾结外族的可能。”
  裴肃眸色深了些,陈昂道:“元歌此言十分在理,中山原本便是他夺位时就埋下的祸根,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裴肃颔首,同他说了几句,又转回头来,想同沈元歌说话时,祝衣进来上了几个果盘,借着这个功夫对沈元歌轻声道:“三爷快到啦。”
  沈元歌忙问:“到哪了?”
  “我远远看见他的影子就赶来告诉姑娘了,快去吧,他走的快。”
  沈元歌看了裴肃一眼,起身道:“元歌有点事情,失陪一下。”
  裴肃看她神色也猜中了七。八分,脸上可亲的笑里又添了些许了然,非常大度的让她自去。
  沈元歌随祝衣一块出门,看见萧廿已经到了房前的山溪边,小黑不知怎么也出现在了身后,紧紧跟着,萧廿人高腿长,几步便跨过水流,来到面前,手里抓着一只灰翅蓝颈的信鸽,笑道:“这只是最受训的,怎么样?”
  沈元歌瞥了灰鸽一眼,目露嫌弃:“丑。”
  灰鸽:“咕。”
  萧廿:“……”
  沈元歌道:“你去换一只,我才不收这么丑的鸟带的信。”
  灰鸽扑棱着翅膀发出不平的悲鸣,萧廿额角青筋跳了两跳,攥住它两只细爪:“上次你在霍山养伤,张杨就是用它给捎的信,没两天我就接到了。”
  沈元歌不听不信:“我不管。”她低头问挨在两人脚边的黑豹,“小黑,它是不是丑?”
  小黑喵了一声,歪着脑袋蹭蹭她的腿,沈元歌一扬下巴:“你看。”
  萧廿笑了笑,心道莫不是还在生我不带她随军的气,口中道:“好好,要么你对我一同去鸽房,挑个俊俏的?”
  沈元歌哼哼:“不去,爬山多累啊,我可吃不了那苦头。”
  萧廿压住上扬的嘴角,抬手刮她的鼻尖:“我就喜欢你使小性子,特别可爱,再使一个。”
  沈元歌气的捶了他一拳。
  萧廿呼吸一紧,上前欲揽她的腰,被沈元歌旋身躲开了,扬手往山上一指:“去。”
  萧廿眉梢微挑,松开右手,那只被嫌丑的灰鸽便扑棱棱飞走了:“等着啊。”
  他用膝盖碰了碰小黑:“走了儿子,再跑一趟。”
  小黑甩甩耳朵,跟了上去。
  成功把人打发走,沈元歌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去,却看见东边崎岖的小路上拐出来一个人。
  她的脚步顿住:“燕将军?”
  燕启的一只伤臂还吊在胸前,走到她身旁,看了一眼即将消失在山口处的背影,目光沉重而复杂,转向沈元歌时,竟莫名地又多了几分同裴肃相似的慈爱,道:“元歌丫头,我能问你几句话吗?”
  沈元歌前世练出了一副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讶异于自己如此受长辈待见,瞧着燕启沧桑的眉目,鬼使神差的道了句好。
  燕启没耽搁多长时间,很快两人就去了待客的堂屋,燕启向裴肃俯身,算是行礼,道:“末将奉命率军抵达蜀中迟了,得知王爷带陈将军来甘宁,便追了过来,望王爷恕罪。”
  裴肃已经知道了黔贵一战发生的情况,当然不会怪罪,颔首道:“你还有伤,坐罢。”
  他说着,想沈元歌使了个眼神,示意她稍等,转头去问燕启黔贵之地的形势,燕启虽受了伤,说的话却条分缕析,很快便将事情交代清楚,裴肃道:“如此,还需你率兵前去,安抚一下当地官员豪绅,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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