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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绣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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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沉吟片刻,将魏夋的手放回被子里头,魏母赶紧问道:“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
柳如是那洪亮的声音道:“目前来看没有恶化,他的身体尚虚弱,你们还是能多喂一些就多喂一些,鸡汤什么都可以,”
魏学洢问道:“大夫,我爹他是中了迷醉散,是不是可以开始解毒了?”
在第一请柳如是前来看病后,他便言明她爹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不对对外就说是病倒了!
柳如是点点头,道:“迷醉散可以让人昏迷不醒,在睡梦中渐渐逝去,了无痕迹,前头的药就是抑制住了毒物的扩散,如今可以进行开始解毒了,不过过会儿我开一副药,你去抓,对了,这个要还需要一味药引子,需要你们自己去峻阴山去采摘野果地黄果,每次熬药都要当天采摘的,切不可采回来隔日用,那样便就无法解毒,反而还会中了地黄果的产生毒,魏老爷身体本就不好,承受不住地黄果的药力!”
地黄果也是一味野果,很多没有吃的人会去采摘回来吃,不过这种果子吃了后会让人呼吸有些急促,正常人缓一缓后便可以恢复正常,若是病重之人,本来就气息微弱,若是突然喘过气来,那就凶多吉少了!
这个道理魏母和魏学洢都知道,柳如是就留了一个方子,魏学洢便又请他帮魏母看一下。
魏母这段时间吃了药后,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可是魏学洢还是不太放心,还是让大夫看一下。
柳如是看了一眼魏母,摇头道:“魏夫人身体已经大好了,无需再看了,平素可以多吃着好吃的,少多思,就可以了!”
魏母笑着点点头,“多谢大夫了,”
柳如是的医术在东邻城那是最好了,竟然他这么说了,魏学洢那一颗心也是放回肚子。
魏母送了柳如是出去了,魏学洢拿着手中的药方,有人故意让他爹昏迷不醒,让他爹在昏迷中睡死过去,这用心简直是恶毒。
魏学洢脑海中快速回转,到底是谁,要让她爹的命?是知州府?魏鹏?还是有其他人?
魏母回来后,魏学洢娘迅速敛去了其它的情绪,魏母看着床榻上的魏老爷,对魏学洢道:“为娘去抓药,你在这儿看着你爹,每隔半个时辰就给你爹喂一些水,”
魏学洢莞尔,点点头,“我知道,娘,你先等一下,我先去把这个药方抄录一下。”
“快去吧!”
魏学洢拿着药方到侧屋,这就是她的屋里去,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矮柜子,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在床边上的柜子中拿出了笔墨,认真的将药方抄录了一遍。
魏母走了进来时,魏学洢刚好抄好,魏母便小心翼翼的把药方揣进怀中,
魏母特意嘱咐魏学洢,道:“对了,大夫说了,你爹可以喝鸡汤,你待会儿去厨房,把那只鸡宰了,熬汤给你爹喝!”
“我知道了,”魏学洢点点头,送魏母出门,“娘你早去早回!”
“好!”
魏学洢看着魏母离开的身影,略微想了想,便了然了,转身回去正屋看看她爹,随后,便到厨房去,手脚麻利得将鸡宰了,放进锅中,小火慢炖。
生活锻炼人,曾经,魏学洢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厨房都没有踏足过,如今,已经十分麻利的宰鸡做饭了!
魏学洢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
魏母没有直接去抓药,反而去了涵香楼,涵香楼就是一个比较高雅的戏楼,这儿的戏班子是东邻城最好的戏班子,而且里头还有一个名角,杨春彩,长得是美呀,极为艳丽。
魏母以前曾经时常到这个涵香楼来给她捧场,与杨春彩两个人相识相知,甚至隐隐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杨春彩知道魏母要来,早早边上一个丫鬟在后门候着了,魏母直接被带到了一个香闺中去。
丫鬟上了一杯茶后没过多久,杨春彩身上的戏服和妆都没有去了,“魏姐姐,你可算来了!”
魏母焦急的问道:“杨妹妹,那个事你打听得这么样?”
杨春彩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这才道:“我打听了一下,打听出来了一些,是魏鹏的嫁到京城做妾的女儿,攀上了一个大官,上头发话了,知州为了攀上这个大官,便主动为魏鹏筹划!”
魏母想了想,好半响这才想起是谁,“魏鹏的女儿?魏雪沫?”
杨春彩点点头,“就是她,”
东邻城是以刺绣而出名,每年京城及其它的地方大官都会过来这儿寻找绣娘,魏雪沫就是在四年前,便成功入选,去了京城,可是没有选入宫廷,最后魏鹏送了很多的银钱,魏雪沫成了京城一个府邸的小绣娘,
后来一直没有什么消息,魏母便也忘了这么一个人,魏雪沫这个人从小便很有野心,很有手段。
如今看来,这个魏雪沫女人还真是可怕!
魏母一想到,她夫君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女子,就被革职了,被人暗害在床,性命岌岌可危。
魏母气得心口疼。
杨春彩看着魏母的脸色难看,便忙给他倒了一杯茶,“魏姐姐,你怎么样?”
“没事,辛苦你了,”魏母吐了一口浊气,摇头,
杨春彩看了她一眼,这才道:“这事你打算这么办?”
魏母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办?我先照顾好我家老爷,其它的,就我们这母女两人,也办不成!”
杨春彩劝慰道:“那就好,你千万不要被愤怒上了头,这时候,还是照顾好魏大人。”
魏学洢在家中等待了好久,还是没有看到她娘回来,不由的有些焦急了,在院子门口四处张望。
好在黄昏之时,魏母这才从巷角走了出来,魏学洢便小跑得过去,“娘,你怎么这么晚!”
魏母将手中的药递给魏学洢,神情有些厌厌的,道:“去了一趟涵香楼,见了见杨春彩,”
魏学洢问道:“那可打探出来什么消息?”
酒楼客栈,戏楼等处,鱼龙混杂,里头的消息自然很多,
魏母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屋里,在桌边坐着,魏学洢将药包都放在桌上,给魏母倒了一杯清水。
魏母这才道:“魏雪沫在京城搭上了一个大官,成为一个大官的妾室,至于那个大官没有打探出来是那位大人,那个大人发了话,知州参与魏鹏合谋,害你爹!”
闻言,魏学洢愤怒得沉了脸色,这个魏雪沫,竟然是她,小时候,不管什么都要争都要抢,如今还是害得他爹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之一。
魏学洢突然问道:“娘,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魏母摇头,“不知道真假,杨春彩是从京城而来的客人打听来的!”
魏学洢道:“这么说,其中真假如何还是不确定的,若是真的,那么魏鹏就是背靠大树的人,爹想洗刷罪名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魏母叹了一口气,“唉!”
屋里的母女俩是满心的惆怅和难过,
“先忍忍,忍住,等你爹好了在说其他吧!”魏母扭头看着那边正屋里躺着的人,
魏学洢点点头,“嗯,明天一早我便去峻阴山去采地黄果,”
翌日,天还灰蒙蒙的时候,魏学洢便背着背篓便就出门了。
此时大街上比白天的时候清静很多,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落着几片枯黄的树叶,鸟儿在路盘的枝头上欢快的叫着,在道路上还可以听到,有些人家里传出来的声音,
从城东城门出,走到了清涟湖之时,太阳已经爬的老高了。
清涟湖对岸便是峻阴山了,不过这个清涟湖必须的撑着竹筏过去。
魏学洢在岸上看到了有几个竹筏停在一旁,魏学洢便忙走过去。
刚好看见一个船夫要走,魏学洢忙上前去,“大爷,”
那位大爷一手提着鱼,一手拿着斗笠,“姑娘有事?”
魏学洢笑着说道:“大爷,我想问一下,这个竹筏可是您的,我想借用一下,到对岸去!”
“竹筏是俺家的,姑娘要用就用吧,用完了给我送回来就行!”
大爷直接让魏学洢使用竹筏,自己便提着鱼,高兴的回家去。
魏学洢解开了一边的绳索,上了竹筏,拿起竹篙撑船。
这个竹筏在魏学洢的努力下,终于向对岸而去了。
魏学洢曾经跟着兄长一起越过撑船,可是却不常用,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如今,魏学洢觉得自己可以,于是便加快了竹筏的速度。
清涟湖上载满了莲花,这个莲花的品种很好,它的莲藕特别好吃,也是东邻城中一处盛景和特产了。
每年路过这儿的人,很多人都会到这个清涟湖泛舟,风景还是极好的。
魏学洢目不斜视的撑着竹筏,这四周的景色她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如今再看也没有什么新意。
第四章
清涟湖中间有一处小小的陆地,上面有一个很大的柳树,柳条在风中飘扬,有些甚至垂到了水面上,一阵风过,拨弄着湖面,荡起阵阵涟漪,树枝上就听留着无数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魏学洢撑着竹筏绕过这个称不上岛的湖心岛,要要到对面去,就得绕过去,这个弯道有些急。
魏学洢没有料到这会儿这儿有人,一个用力过猛,竹筏速度有些快,便撞上了那头慢悠悠出来的竹筏,
竹筏轻,一下子一个猛撞,两条竹筏都剧烈的摇晃,魏学洢看见另一条竹筏上躺着一个人,被竹筏一阵便掉落水中,魏学洢脚下不稳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猝不及防的呛水了。
一开始被呛到了,魏学洢就越发的惊慌失措了,差点儿溺水了。
突然一支手将魏学洢捞了起来,破水而出,水花飞溅,那人直接飞身到了竹筏之上。
魏学洢趴在竹筏上一阵猛咳,咳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柳翰明一屁股坐在了竹筏上,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还淌着水,屈起膝盖,单手支着脑袋,虽然此时有些狼狈,却丝毫不掩饰其风华和贵气,“喂,没事吧?这位姑娘,你撑竹筏也不知道看着点人吗?”
魏学洢抬眸望去,诚心诚意的道歉,“对不起!”
柳翰明看着魏学洢难受的样子,加上她浑身湿透了,便只能自认倒霉。
他今日清晨闲着无聊,便到这清涟湖玩耍,弄了一条竹筏,躺在上头,任由竹筏在这湖中飘动,多么惬意,谁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魏学洢便向柳翰明道歉:“对不起,那个你……”
“好了,先不用说了,坐好!”柳翰明甩了甩头发,拎起了一只竹篙,竹篙在水底一用力,竹筏便飞窜了出去,
魏学洢突然被一个冲力,猝不及防便扑在了竹筏上,脑门还磕一下,魏学洢不由的脸上狰狞了一番,深刻怀疑这个人是报复她,让他掉进水中。
魏学洢缓了缓,便爬了起来了,这会儿,竹筏突然冲上了岸上,一个猛力,魏学洢差点儿往后倒。
柳翰明看也不看魏学洢,便跳下了竹筏,看了一眼魏学洢还没有回神一样坐着,道:“还不快下来!”
魏学洢只能自认倒霉,因为是她才让对方掉水中的,让他发泄一下无可厚非。
岸上不远处就有一个破旧的山神庙,柳翰明环顾四周,山神庙的外墙已经开始倒塌了,屋顶都没了,院子里到处都是杂草,
柳翰明对魏学洢道:“你先在这儿等一下,”
随后便转身出去了,魏学洢愣了一下,全身湿答答的,风吹过,全身起鸡皮疙瘩,“嘶,我干嘛听他的话,”
魏学洢看了一下自己湿透的衣服,有些庆幸,好在如今穿得的是粗布衣,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然的话,她就完了!
就在魏学洢犹豫着要走的时候,柳翰明便单手拖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半节枯树回来了,直接把半节古树扔到了山神庙的院子里头,吓得魏学洢一大跳,转身看去,便看见,柳翰明已经全身干燥,施施然得走了进来,
在魏学洢的愣住的这么一会儿,柳翰明便已经折了一把的树枝,抱进了里头,放在地上,随后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这个火折子落水后竟然没有熄灭,很快一个火堆便升起来了。
柳翰明这才扭头看着愣住的魏学洢,不由的挑眉,这个女人是傻掉了吗?
“你还是快些把衣服烤干吧!”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坐在山神庙门口,魏学洢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此时此刻心里生出了一份感激,便走进火堆边上,仔细得烤着火,湿透的衣服忙着白烟,魏学洢还不忘抬头探望,发现那个公子一直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是在帮她守着吗?
魏学洢突然感觉这个公子,人还真是不错,她已经完了,方才那个疑似报复的事了。
柳翰明坐在山神庙的门口上,双手抱头靠在门柱上,懒洋洋得半眯着眼,瞅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魏学洢很快就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了,虽然衣服已经干了,可是却怎么不太舒服,魏学洢本来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家,不过此时此刻,却也只能忍着。
魏学洢向门口的人走了过去,盈盈一拜,“今日之事,是魏学洢之过,小女子在此多谢公子!”
柳翰明抬头扫了一眼魏学洢,眨眨眼,便站起身来,摆摆手,“不用谢,这次就算了,下次可要小心一点,你一个女子,很容易吃亏的!”
听了此话,魏学洢心里感激,心中也是有些愧疚,她方才竟然还贬低人家,真是不该呀!“此次是小女子之过,公子心怀宽广,不与计较,小女子感激不尽!”
柳翰明摆摆手,“不必!就此别过!”
说完不管身后的人,便径直走了,魏学洢扬声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萍水相逢,何必相问!”
魏学洢站在山神庙门口目送着这个萍水相逢的公子,过了好一会儿,魏学洢这才转身进了庙中,将火堆熄灭,背起竹篓转身去了上山。
峻阴山上丛林密布,鸟儿清脆的叫着,林荫小道上走着,魏学洢认真寻找地黄果,地黄果贴近地面生长的一种藤蔓果子,犹如龙眼一般大小,黄色的,
魏学洢的视力很好,很快便在山腰下看见了,魏学洢高兴得采了好些,然后便快速下山。
魏学洢下山的时候经过了山神庙便不由的停了下来,凝望片刻,便转身离开。
在清涟湖边上,魏学洢扫了一眼,便看见自己借来的竹筏就在岸边拴着,而那个冲向岸上的竹筏不见了,魏学洢跑了过去。
看着竹筏,嘟囔道:“这难道是那位公子帮我送过来的?”
魏学洢一想,这应该就是那位公子帮她拉过来,这人还真是不错,竟然还想到这件事!
烈日当空,魏学洢赶在午饭的时候回到了家中,魏母目光如炬,发现了魏学洢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便道:“你这是怎么了?掉进水里了!”
“没有,就是被水溅到了而已,不碍事!”魏学洢放下背篓,将里面的地黄果那个出来,“娘你看,我采了好些地黄果,我们可以给爹熬药了!”
魏母才不信魏学洢的话,跟着她一起到了厨房,严声道:“说实话,就算被水溅到了,那你怎么这会儿才回家?”
魏学洢娘地黄果放进了一个水盆中,自然的说道:“娘,真的,没有骗您,这个地黄果太小了,峻阴山树林密布,太难找了,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魏母看了魏学洢一会儿,这才信了她的话,拿过魏学洢手中的盆,“我来吧,你快去梳洗一下,刚好还有热水,快去吧!”
魏母烧水本来打算给魏父擦洗身体的,如今先让魏学洢去梳洗一番。
“好,”这一身衣裳穿着却是很不舒服,魏学洢也快受不了了,便提着热水到她的屋里头去洗澡。
魏学洢在屋里头洗澡,魏母便拿着一身洗衣裳进来了,魏学洢扭头望去,“娘,”
“这是给你新作的衣裙,你待会儿穿上吧!”魏母将衣裙放在屏风上,
魏母也是万分心疼魏学洢,若不是突发变故,魏学洢岂会受这种苦,不管这段时间多么艰难,魏学洢都没有抱怨,反而努力承担起家里的一切,魏母看着心疼,又愧疚。
魏学洢高兴的问道:“娘,是您做的?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魏母笑道:“是为娘做的,你穿着看看,好好洗,娘去厨房给你做饭去!”
“好,多谢娘!”
魏母出了魏学洢的屋里,掩上门扉,转身去了厨房。
魏母的针线活很好,一身嫩黄色的衣裙做的特别合身,魏学洢摸着衣裙上绣的牡丹花,她娘绣的牡丹,特别好看,想来也是要绣几日才能绣成,她娘怕是绣了有一段时间了。
魏学洢走进厨房,高兴的道:“娘,怎么样?我好不好看!”
“好看!是真的好看!”魏母打量了一眼,满意得点点头,“学洢就是好看,”
魏学洢甜美的笑着,“娘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做衣裳了?”
魏母给药炉添些炭火,一边道:“你前些时候不是得了钱,买了布料回来,我就给咱们家都做一套,”
“那娘,你为什么不穿?”
魏母理所当然的说道:“我那身还没有做好,先做你爹和你的,你爹病着,应该穿着容易吸汗的,你呀,还是个大姑娘,自然要穿的好一点,”
魏学洢心里感动,看着厨房里没有需要帮忙的,便道:“娘,竟然还没有好,那女儿给你做呗,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
说着,魏学洢便转身出了厨房,魏母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的笑了,转身专心看着火,仔细熬药。
魏学洢那了魏母的绣筐在正屋里头坐着,一边做绣活,一边与魏父道:“爹,你知道吗?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好人,……”
第五章
魏学洢做绣活的速度很快,魏母那尚未完成一般的衣裳,被魏学洢一会儿就做好了,
魏母端着药进来了,在屋外便听见魏学洢与她爹说着悄悄话,她一进来,她就闭嘴了,这一幕非常熟悉,每次魏学洢与他爹说悄悄话的时候就是这样子,当她进来时问的时候,魏夋与魏学洢便会岔开话。
“娘,这么了?”魏学洢看见魏母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不由的抬头望去,那眼神充满了关切。
魏母摇头,走了过去,“没什么,饭菜做好了,你快去端过来吧,我先给你爹喂药。”
“好,”魏学洢转身去了厨房,将饭菜都端进屋去。
魏家大宅中,魏家的族人都在,魏家最为年长的太叔公,住着拐杖,被孙子扶着,对魏鹏破口大骂,“家门不幸呀!家门不幸,当年魏夋对你们母子二人有多么大的恩情,你如今就是这般报答他的,狼心狗肺的东西,魏家迟早要被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被祸害了……”
魏鹏听着族老的破口大骂,眉头直跳,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够了!”
“您是族里的长辈,但是我才是族长,只要能让魏家光宗耀祖,谁当这个族长有什么区别,而且如今魏夋已经是个半死人了,太叔公,你还要让他来当这个族长吗?只要我能给魏家带来利益,你们能够得到好处,舍弃一个魏夋算什么?”
魏家的族老被魏鹏的这一番话,气得全身都哆嗦,魏鹏看着他这个样子,便道:“太叔公,您年事已高,难免怀旧,情有可原,可是也要知道,对族里好,才是真的,而且魏夋一家早已经从魏家族谱除名了,您就别惦记着他了!”
一旁的一个族人点点头,对扶着老人家的年轻人道:“就是,魏永呀,快扶你爷爷回家去,好好休息!”
其他的人应和道:“就是,太叔公都已经一百多岁了,有些糊涂是正常的,如今魏家不同以前了,……”
魏老看着屋里众人的样子,哀叹一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魏永生怕他爷爷气出毛病来,而且从如今魏家局势看,他们争取也没有用了,“爷爷,我们走吧!”
魏鹏看着魏永扶着太叔公出去了,不由的嘟囔一句,晦气。
一旁坐着的一个比较儒雅的男子,笑着问道:“族长邀请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这么一提醒,魏鹏这才高兴起来,“自然是大喜事,我的女儿女婿来信说,京城中百锦绣价值几千两,他们家有意来在京城开一家店,与我们合作,我们开绣坊,广招绣娘,绣百锦绣,直接送往京城,这么一来,一匹百锦绣,我们就会赚上千两……”
众人一听,皆心生动念,财帛动人心。
在座的人一人一语,讨论着如何进行建立绣坊,采选绣娘等事。
魏学洢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便打开门来一看,竟然是他的姐姐已经外嫁的魏雪芙。
魏雪芙一脸的苍白,看着特别的狼狈,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看着眼前的妹妹,竟然眼睛红了,流下了苦涩的泪水。
魏学洢一脸的惊讶,看着眼前的人,“阿姐,你怎么在这?”
魏学洢往她的身后看,“姐,姐夫呢?”
魏雪芙一下子眼睛就红了,手中的包袱落地,抱着魏学洢痛哭起来,
魏学洢拍了拍魏雪芙,道:“阿姐,你怎么了?别哭呀?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
魏母在正屋里听见了屋外的哭声,便摸了出来,看见甚久没有见到的魏雪芙抱着魏学洢痛哭流涕,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次性发泄出来了一样。
“雪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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