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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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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赫连城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因为连日的受挫,使得他这几日的心情都不太好,昨儿个夜里,他被迫将冷怀瑾的堂姐冷怀素带回了陈王府,因此,更加闹得不可开交,马佳敏娜差点在一气之下连夜跑回了南诏,好在最后还是劝了回来了。
对付人的招数这宫里多了去了,一招不行,还有下一招。
“本宫便不信,一个九岁的幼龄女童能有如此心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她!”刘贤妃听了赫连城对冷怀瑾甚高的评价之后,双眉一横,偏不信邪道。
无奈之下,赫连城只得来到刘贤妃的宫中,再次与其商量对策。
陈王赫连城的势力再次受到打击,朝堂之上也是人心惶惶,保守臣子更加顽固,而中立臣子也对赫连城越加的失望。
次日,这‘贼喊捉贼’一事,已经传到了元庆帝的耳中,由此,他大发雷霆,当众将皇后痛骂了一顿,并罚其闭门思过数日。
想想,今儿个也是千钧一发,若不是自己疑心重,想必已经中了刘贤妃和皇后的圈套了。
冷怀瑾点了点头,对于萧一的办事效率她从来不持怀疑的态度。
冷怀瑾回到院子里,原本侍候的丫头已经换下了,如今,来得又是另一批陌生的面孔,吩咐了歇息之后,她便将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黑暗中,萧一压低的声音传来:“主子,按您的吩咐,果然发现刘贤妃有不妥,她手腕上竟戴了两个同样的镯子,因此我便偷偷将你的镯子换下了!”
赫惊鸿上前正想说几句,却不想又被德馨死死缠住,只得叹了一口气,急匆匆的离开了。
如今正是风头火势之际,以冷怀瑾如今的威望,要得到她和要陷害她的人,几乎持平。
待他两人走后,赫映月与马佳敏娜也相继离开了,太子临走前深深的看了冷怀瑾一眼,顿了顿脚步,轻叹了一声,提醒着:“你本不该留下来!”
若不是赫连战推了他一把,只怕他连脚步都迈不开了。
一时之间,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泼了冰水一般,好半天都动弹不得。
赫连城定定的看着冷怀瑾,他不过是想为今晚的耻辱翻牌,却不想,连带着自己的母后都被搭了进去。
说罢,冲皇后使了个眼色,便与太后身边的嬷嬷一同扶着她走进了内殿。
唇瓣一扬,一抹娇媚的笑意又染上了眼角眉梢,上前扶住太后的手臂,一手替她顺着气,劝慰道:“太后,既然是误会,自然是皆大欢喜了,这什么丢了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太后的身子啊!”
而刘贤妃虽气恼没有因此扳倒冷怀瑾,却好在她一直处在暗处,因此,这事也算不到她头上来。
虽没有指名道姓的,但任谁都知道这说的自然是皇后了。
太后在宫中打滚了几十年,心中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气愤难平的同时,狠狠的瞪了皇后一眼,嘴里嘲讽道:“今儿个这事,哀家看是贼喊捉贼的把戏!”
与他一块搜查冷怀瑾院子的其余几名太监也都同样死去了。
便在这时,那小太监眼神一白,嘴角一团黑血吐出,整个人便倒地不起。
听到小太监的这一番话,皇后顿时醒悟,他这是要揭她们的老底了,眼神一紧,一瞬之间,整张被胭脂铺盖着的脸上便显现了恶毒之色,正要上前,却被安公公在暗中拉了一把。
他反正要死了,但总不能再害死自己的亲娘啊,想到这里,小太监的嘴张了张,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腰肢挺了起来,直直的冲冷怀瑾磕了个响头,恳求道:“求县主饶过奴才的娘亲,奴才今儿个便为县主洗冤了……”
那名小太监的身体由于冷怀瑾的几句话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眼中也续了些许泪花……他只知道她娘来了京城做仆妇,却不想,竟是在冷怀瑾的府里。
只可惜……在整个慈宁宫里,除却赫惊鸿,没有一个人能猜透她的性子。
但凡了解她的人都该知道,她越是表现的童叟无欺,便越加的可怕。
说到这里,冷怀瑾的脸上更加的温和了,眼中似乎噙着善意一般,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冷怀瑾可不顾这些,却又接着道:“我府上有一位仆婆与你十分相像,她平日常说自己的儿子在宫里当差,我见你长相与她相似就大胆猜测了,如今,你可有什么话要与你的亲娘交待?”
可不是?那小太监的身子猛的一抖,十分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冷怀瑾,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些。
她自然要记着,只有记着上一世的事,这一世,她才能掌控住别人的软助。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上一世残留在她脑子里的。
“且慢”,她似笑非笑的望着司马皇后,上前,挡在了禁卫军的跟前,低头瞧着那跪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几名小太监,问道:“这位公公,如若本县主没有看错的话,你便是安公公的侄子,原本是江南人,后因家境不好,就来投靠安公公了……”
说罢,禁卫军正要上前要抓人,却被冷怀瑾伸手给拦了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她又怎能留下这些活口,日后留下隐患呢?
皇后这才醒过神来,那已然气得青筋暴跳的手掌猛的挥向眼神的小太监,‘啪’的一声脆响下,殿内传来皇后愤怒的喝斥声:“真是个混帐东西,眼瞎了不成?竟害得瑾平郡主白白受辱,拉出去斩了!”
“噗……原来血凤镯是黑血玉做的,惊鸿今儿个算是见识过了!”一声半玩笑,半打趣的话凑到太后的耳边,将这个原本就混乱的局面搅得更加五味阵杂。
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红唇,拼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惊讶过度而惹人注意。
这个女孩,她真的只有九岁的幼龄么?世人都说深宫险恶,此时在她看来,冷怀瑾要比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险恶。
一时之间,她看向冷怀瑾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不……她明明将戏演得那般的逼真,入宫这么多年,还未有哪个妃嫔在她手下逃脱过,今日的这一切,都太过令她惊讶。
在太后的身旁,刘贤妃的脸色早已白成纸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想到这里,他抬头瞧着冷怀瑾的反应,这丫头似乎早已料定了结局,从始至终没有半句辨解,即使如今真相大白,她亦是淡漠的旁观着,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立在一旁的赫惊鸿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儿个晚上,他也有疏忽,若不是被德馨缠着,他便不会错过冷怀瑾院子里的一举一动,也就不会让现在的事发生。
一时之间,整个慈宁宫中呼喊求饶声一片。
“太后娘娘,定是院子里的灯火太暗,才会看错了,求太后娘娘饶了奴婢们!”
既然连这些搜东西的小太监都承认了是自己眼拙,那么,方才口口声声指责冷怀瑾的那几名小宫女,又怎会不知该如何做呢?
齐声呼道:“太后娘娘饶命,定是这夜里灯光不好,奴才们个个眼拙,才会冤枉了瑾平郡主,还请太后娘娘饶命啊!”
未等太后责罪,那几名搜查冷怀瑾院子的小监已经颤抖着跪了下来,不住的磕着头,他们都是宫里的人精,虽说方才他们寻到的镯子确确实实是红色的,但如今,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却是黑色的,因此,他们立马改了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但凡是个有眼睛的都真真实实的看到了这一幕。
是啊,这哪里是什么血凤镯子,这根本就是一枚黑玉镯子,虽说亦价值不菲,但是与血凤镯子却是完全不同质地的。
“母后,这便是您的血凤镯子么?儿臣倒是好奇了,血凤镯子竟是黑色的!”随着赫映月的一声尖锐的讽刺,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里头的东西随之弹落红地毯,完好无损。
‘啊……’随着她动作的僵持,那手捧盒子的小监也吓了一跳,以至于双手开始颤抖起来,手中的盒子也不受控制般的抖落在地,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啪’声。
而就在这时,皇后那戴着华丽护甲的手指优雅的抛开了那黑木夹子,她双眼猛的一紧,原本已经酝酿好的话即将脱口而出,却在最后一刻卡在了喉咙中央。
握紧了拳头,他的胸口带起了稍为剧烈的起伏,心里在咆哮着,冷怀瑾,马上你就要跪下来求我娶你了……
赫连城似乎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冷怀瑾仍旧能对他视若无睹,原本染上的喜色,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即失望又不甘,却又含着几分报复的快感。
冷怀瑾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视线又移了回去,重新瞧着那个原本应该摆在她房中的黑木夹子,眉心呈现淡淡的皱痕。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大殿之上没有人说话,皇后的手缓缓的伸起,似乎在炫耀即将到来的胜利一般,她的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那对画得过份夸张的双眼似乎也染上了高高在上之色。
是啊,这一世,赫连城几时在冷怀瑾的面前得意过?哪一次不是被她反握其中,步步紧逼?难得她也有不知所措的一日,他又如何能不得意呢?
冷怀瑾挑眉瞧着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这副冷漠的外表下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138 连连打击,宫中鬼影
却是,话还未说完,几道白影闪过,竟是将赫连硕左右驾起,‘嗖’的一声,飞离了原地,而另外几道白影也冲着冷怀瑾冲了过来,似乎是想将她一同驾起来……
不管对方使的是什么花招,只要自己与赫连硕都受了重伤,别人便不会拿她如何了。
“快,在赫连硕的身上划几道伤痕,务必不要伤及其性命!”再次睁开眼,她已经将一切邪念压下,死死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冷怀瑾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地段选的倒是极好的……
“回主子,前头是凤夕宫,皇后娘娘这会儿正幽禁,所以不能点灯火!”萧一这段时间已经将宫中的情形摸得十分熟络,因此,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准确辨认方位。
“前头是什么地方?”冷怀瑾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咬着牙关问身后的萧一。
便在这时,不远处一团幽绿色撞了过来,紧接着,四面八方都闪过飘乎的白影,整个御花园周围像是被鬼怪团团围住一般。
看眼前的情形,他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冷怀瑾的脑子也开始有些不清醒起来,她使劲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整个人往后退去,黑暗中萧一在身后接她接住,声音也带了几分焦急:“主子,如何才能解你的毒?”
思考之间,赫连硕已经痛苦且煎熬的抚上了冷怀瑾的手腕,整个人神智不清的朝着她靠过来,滚烫的身体似乎在灼着他,使得赫连硕拼命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衫,若不是浑身无力,只怕他此时已是衣不遮体了。
只怕,那幕后之人所设的局,绝不会是下药这般简单,这其中还藏着什么玄机呢?
那幕后之人早就料到冷怀瑾要去关睢宫,因此,在这半路设好了局等她。
这才发觉,那赫连硕的手腕滚烫的像是要烧着一般,瞧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模样,八成是被人下了药,而故意放到这里来等她。
一个激灵打在身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急忙用手去捂鼻子,却是为时已晚,那气息已经迅速的窜进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警惕的上前,冰凉的手指抓住赫连硕的手腕,想瞧瞧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病,却在这时,一股奇异的味道从赫连硕的身上传来,猛的便扑进了冷怀瑾的鼻间。
那声音极为痛苦,就好似从喉头挤出来一般,紧接着,赫连硕脚下的步子晃动了几下,整个人便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他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用手扶着额头,身上似有一股子怪味飘出来,冷怀瑾想起刘贤妃之前与她说的那些话,本能的便要调头走开,却不想赫连硕似乎先瞧见了她,伸出手来,嘴里喃喃道:“冷怀瑾,救我……”
绕过御花园之际,她还故意在假山后面逗留了一会儿,再往前行,却意外的瞧见前头一个人影亦慢悠悠的走着,原本以为正是那传说中的‘鬼怪’,却不想,上前一看,竟是东宫太子赫连硕。
这几日,天气又沉得厉害,似乎又在酝酿一场新的暴风骤雨的来临,冷怀瑾不紧不慢的走在回慈宁宫的路上,时不时哼几曲小调,心情倒是极好的。
说罢,便也不顾周润芝的阻拦,快步便出了关睢宫。
拍了拍周润芝的手,冷怀瑾笑道:“鬼看见我准要绕着道走,我专门治那些孤魂野鬼呢!”
闹鬼?这抓鬼的话,她倒是干过不少呢。
这么一说,冷怀瑾似乎想起了赫映月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关睢宫与慈宁宫还有一段距离,冷怀瑾又未带宫人出来,因此,一个人回去,周润芝也是万分不放心的。
正要出门,周润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前就将冷怀瑾拉住了,急切道:“妹妹走不得了,这宫里近来闹鬼,一到天黑可怕得很呢,你还是在此留宿一夜,我让人去跟太后通报一声,想必她老人家也不会怪罪的!”
关睢宫的周围静得厉害,宫里点的灯也不太明亮,因此,走出院子之际,倒给人一种苍凉的错觉。
两姐妹许久未见了,这一说起话来,便也不知道时辰,待冷怀瑾起身告辞之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周润芝点了点头,原本已经死灰一片的眼中像是重新点燃了希望一般,是啊……即使要死,她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
“是慢性毒,一会儿我将那盘冬梅拿回去好好瞧瞧!”
冷怀瑾这才拿出银针,递到周润芝的面前,原先并未变色的银针,这时却是乌黑一片,想来,这碗药里是带毒的……
碗一下子空了,而在这时,如春也正巧将甜枣拿了回来,她瞧了瞧那空空如也的碗,再瞧了瞧正抹着嘴角的周润芝,虽说今儿个没有亲眼看着周润芝将药汁喝下,但总归是能交差的,因此,也未多问,将甜枣拿给周润芝,便退到外头去了。
如春听了冷怀瑾的话,这才不耐烦的下去拿甜枣了,趁着如春转身离去的档口,冷怀瑾迅速抽出袖子里的银针,往药碗里一探,银针并未马上变色,她又重新将银针别回袖口,拿起那碗药汁往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冬梅里倒去。
不必多猜,这碗药里定有文章在。
“这药闻着确实难喝得很,便劳烦这位小姐姐去拿几个甜枣来,本县主劝周答应喝下便是!”冷怀瑾十分自然的接过周润芝手中的碗,凑到鼻间闻了一闻,几味药材便已入了脑,都是些昂贵的补药,只是……这味道似曾相识,她好似在哪里闻过。
她敢这般与周润芝说话,这背后指不定有什么人撑腰呢。
今儿个冷怀瑾倒是开了眼了,都说宫里得势的奴才大过半个主子,倒还真是不假。
说好听了,这叫‘劝’,说不好听了,这丫头就是在威胁周润芝。
原本主子的话,做奴才的当服从才是,只不过,那如春丫头却是又将碗凑了过去,劝道:“主子,这药可是王太医亲自熬的,若是主子再不好的话,奴婢们也是要遭殃的!”
许是冷怀瑾的话给她提了醒了。
说罢,便有人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气味极为呛鼻,周润芝凑到唇边,十分苦楚的闻了闻,道:“今日便不喝了吧?反正身子也不见起色!”
冷怀瑾假装没瞧见,与周润芝来到内室的暖烘上坐下,拉着手便想说些体已话,周润芝身旁的丫头如春却没规没矩的打断了她们的氛,提醒道:“主子,您的药该喝了!”
进了门,便有一众宫婢太监出来行礼,不知是周润芝久病不得宠,还是这些人原本就有异心,因此,个个堂而皇之的盯着冷怀瑾瞧,规矩散乱之下,带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轻蔑。
周润芝居住的并不是偏僻的小院,而是宫中位置较好的关睢宫,想来,皇上对周家还是上心的。
冷怀瑾握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拉住她往前走,那名守在不远处的宫女立马就跟了上来,却也没有对冷怀瑾行礼,只是一双耳朵拼命的竖起来听着两人的谈话。
“润芝,你若是想好好活着,就坚强起来,你要知道,在这宫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不狠,别人会狠一百倍!”
她也不笨,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次选进来的几个秀女中,除去未封有头衔的几个秀女还安好无事,其余人都逐个病得不轻,特别是被皇上宠幸过后的女子,更是下场惨淡。
“太医来把过多次脉像,亦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周润芝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这副身子,已经没了过多的期待。
“你平日里应当多注意饮食,身边的人还是不要太过信任为妙,走,我与你一块回去,顺便替你把把脉像!”虽说这心里已经笃定周润芝是遭了人的暗中毒手,但总归要寻到个源头,顺便再替她清理宫中的祸害。
再加上周世英近来也颇为出色,武状元的第一场比拭中,也拔得头筹,皇上对其亦是赞赏有加,若是在一个月后的第二场武试中再次夺筹,过了文关,便可分派职位了。
如今,周青江贵为当朝右相,虽说手中权力还未有左相广阔,但随着高大人屡次出错,近来,皇上已将朝中要事,逐一交给右相掌管,使得周青江一时之间称得上是权倾朝野。
她这么一说,冷怀瑾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起初进宫的时候,周润芝还对母亲嘱咐过的话嗤之以鼻,如今想想,这宫里确实是住着蛇蝎啊。
周润芝苦涩的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兰儿不懂事,犯了错,我将她贬出宫去了!”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丫头,她怎能忍心兰儿跟着她一块在宫里受罪呢?
“兰儿呢?”心里想着,嘴里便问了起来。
周润芝这么一说,冷怀瑾眼尖的发现,那候在一旁的宫女根本不是周润芝的贴身丫头兰儿,她记得当时兰儿是随周润芝一块进的宫。
“打从进宫以后,这身子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一天也没有好过!”说是说封了个答应,可他到底是连帝王的面都未曾见过几回,偶尔出门遇见,也是低着头不敢说话的。
“这是怎么了?”冷怀瑾吃惊的替她拭着咳出来的汗珠。
周润芝今儿个也是特别高兴,连忙回握住冷怀瑾的手,还未来得及说话,一连串的咳嗽便呛得她喘不过来,她赶紧收回手,用帕子捂住嘴角,靠在树身上咳了起来。
都说宫庭险恶,却是没想到,连周润芝也成了这副模样。
“润芝,你如何成了这副模样?”冷怀瑾顾不得其他,上前便紧紧握住了周润芝的手,满手的骨节刺在她的手心,更使她心酸的眼眶都湿了。
厚厚的胭脂也掩饰不住那深深凹下去的眼眶,脸上的肉像是被人割去了一般,只剩下高高凸起的骨头,身形高挑,却是瘦得厉害,若不是那厚重的衣裳套在身上,只怕远远看去,就如同枯木一般。
方才在大殿之上冷怀瑾还未好好看清她的模样,如今细细看来,竟是大吃一惊,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匆匆来到慈宁宫外,周润芝正立在一株红梅树下,眼神忧郁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行了礼,便恭身退去,合上门之际,耳边隐隐听到太后的叹息,以及一句不轻不重的耳语:“该到时候了,哀家早已料到他会有斩尽杀绝的这一天!”
太后闭着眼睛,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扬了扬手,示意冷怀瑾出去。
冷怀瑾冲角落里的周润芝使了个眼色,便扶着太后进了内室,杜嬷嬷已经上前接过她的工作,一向懂得太后心思的她,早已泡好了茶点,双手娴熟的替她舒展筋骨。
一大早就在慈宁宫演了这么一出戏,众嫔妃也不敢再多作逗留,纷纷告辞。
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刘贤妃自知骑虎难下,却是硬着头皮命人将容妃拖了下去,出了这个门,容妃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整个慈宁宫里,静谧得可怕,众人就连呼吸似乎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这一刻,太后与刘贤妃之间的情,只怕已经一刀两断了。
搭在冷怀瑾手腕的手指却颤颤发抖,内心是极为隐忍的。
“在刘贤妃在管理后宫,哀家也心宽了,容妃毕竟失了儿子,还请刘贤妃高抬贵手,留她一条生路吧,毕竟也曾对你唯首是瞻呢!”好半晌,太后的嘴角竟溢出一声极为冷淡的笑意。
但……谁都不可否认的事实却是,皇上终究是天下之主,一言九鼎!
说到底,皇上终究不是太后的亲生母亲,这些年来皇上虽对太后尊敬有加,那也是看在她养育自己的份上,看在如今这九五之尊的王位之上。
即使此时太后相信了容妃的话,可皇上的判定杵在那里,难不成太后要质责皇上?
三言两语已将众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大胆容妃,今儿个皇后娘娘被禁了足,皇上命本宫管理后宫,本宫便清理你这个妖言惑众的贱人,晋王原本罪不可恕,你却心有不甘,为了晋王的生死,竟将皇后娘娘和陈王也拉下水,你难道是想污蔑陛下识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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