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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小姐要高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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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安这一夜正是心绪不宁,也是满肚子的火气,见有人上赶着挑衅,便一跃而起,冷笑道:“是吗?沈某倒是当真要讨教一番了。”
周瑾之对这些江湖人兵鲁子一言不合就要打架的架势惊呆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各位有话好好说,何必伤了和气呢,薛姑娘你说是吧?”
他一边说,一边朝薛婉看过去,指望有人能一起劝架,却见薛婉已喝完一碗肉粥,正准备再盛一碗,不禁愣了愣,竟不知是他心思过重,还是眼前这姑娘心太大。
薛婉满不在意地摆摆手:“这山上夜寒露重,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沈淮安听了,转身瞪了薛婉一眼,而后二话不说,转头便开始暴揍镖师。
不过五个回合,沈淮安一个击肘,将刘镖头逼得倒退五步,气喘吁吁地捂着胸口,脸色更是苍白。
薛婉喝了两碗肉粥,又吃了一根烤兔子腿,餍足地坐在篝火旁,津津有味看沈淮安和刘镖头打架。沈家功夫,重在轻盈、灵巧,主张借力打力,而刘镖头却是一身横练的硬功。二人若论实力,自然是沈淮安技高一筹,但刘镖头胜在招式漂亮,又十分有力气,二人你来我往,很是精彩。
二人又战了十来回合,沈淮安再次将刘镖头击退。
刘镖头气得脸色铁青,却也心知沈淮安还是有所保留,自己的功夫和他差得远了,因而不甘不愿地说了句:“沈将军确实名不虚传”。
沈淮安轻笑一声,方要转身问薛婉他方才表现如何,便见手下的一个斥候一路小跑到他身边,附耳说道:“将军,方才有人上山查探,鬼鬼祟祟的,已被我等抓了,此人是李政军的探子,听他所言,四皇子似在找什么人,今夜放了不少探子,挨个山头的刺探。”那斥候一边说,声音都略微颤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沈淮安收起了玩性,神色一凛:“给我带上来,我要亲自再审他一次。”
那探子被拖上来时,已被打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沈淮安命人用冷水把人泼醒。
沈淮安蹲下身,冷冷看着那探子,声音淡淡地问道:“问你什么,便老老实实地答什么,若是打错了或者有旁的什么,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李政的军队是各路地方军拼凑而成,并无什么纪律,更别提骨气,那探子三下五除二什么都说了。
原来今日入夜前,一辆马车突然驶入军营,里面的人戴着兜帽进了李政的营帐,这之后,李政突然下令派出百余人,挨个山头搜索,说若是找不到周瑾之,能找到一个女人也可以。
众人面面相觑,不觉看向薛婉,这些探子竟似是冲着薛婉来的。
薛婉面色难看,上前一步,问道:“那马车上下来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小的也是听别人说的,没见过人。”那探子疼的满眼鼻涕眼泪,一边倒抽冷气一边说道,“求各位大爷饶命,饶命啊。”
沈淮安和薛婉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转身,走到一僻静处。
“你猜李政到底想干什么?”薛瑶问道。
沈淮安看了薛瑶一眼,气道:“老子不知道。”
薛瑶微微一笑,抬眼看着沈淮安,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沈淮安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的,这样的默契即便上辈子大约也没有吧。
其实若说这辈子,沈淮安并不欠她什么,他对她很好,数次出手相救,纵然只是求而不得的执念,但如此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薛婉还是觉得很高兴。
“那你到底为何要在此处,总该能够告诉我吧?”薛婉十分好脾气地问道。
沈淮安薄唇紧抿,听她这般说,轻轻点了点头:“周瑾之的运粮路线确实是我故意透露给李政的,为的就是吸引大军来跑马山,但却不是为了消灭他们,而是要给他们一点甜头,磨损一番我方的军力。”
薛婉仍是疑惑:“可这又是为何?”
沈淮安似笑非笑:“如今李昭太子之位稳固,北蛮也被我打的一时半会儿没有喘息之机,若李政再轻轻松松就被剿灭,我这个大将军又有什么用处?”
薛婉瞪大眼睛看沈淮安:“你这是养寇自重。”
“随便你叫什么,总之我不准备动李政,只是周瑾之受伤,我不放心跑马山,这才亲自过来查看,按着我临走前的安排,两日后大军便会赶到,届时让他们和李政的人冲杀一番,自然溃散。战报上只写双方交战,各有胜负,之后隔长江对峙个一两年,再说便是。”沈淮安懒懒说道。
薛婉听得心惊,她知道,沈淮安骨子里从不是光明磊落之人,幼年时的颠沛流离让他尝遍了世间冷暖,他可以是驰骋沙场的将军,更可以是投机的政客,对时局,对时事,他都看的极准。
如此看来,倒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沈淮安的布置。薛婉想到此,不禁咬了咬下唇,她抬头看向沈淮安:“李政这一次显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露面一回,将李政的人引开,你便可从容等到两日后,再出来。”
沈淮安就知道薛婉会这样,她总是这般,不肯连累旁人一星半点,他瞪着她,冷笑道:“怎么?薛大小姐又要当一回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了?以一己之力引开追兵,人人都得敬仰您的高风亮节,深明大义。”
薛婉不禁气道:“沈淮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沈淮安低头不语,只露出一个倔强的侧脸。
“这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你不能暴露在敌人面前,一旦被李政发现你在跑马山,你可就凶多吉少。我去引开他们,是最好的选择。”薛婉神色平静地说道,“更何况这一次确是我做错了,敌人是我引来的,又怎好连累你们?”
“我不怕你连累。”沈淮安的话脱口而出。
薛婉愣了愣,而后轻轻一笑:“无论如何,我都承你情谊,但此事却不是儿戏啊沈淮安,你的身后是五万将士的性命,你不可以任性妄为。”
沈淮安看向薛婉,她神色平静,眼里如同一汪湖水,只沉静地注视着她。她那么冷静,冷静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却从来不顾及自己。
这个女人,总是这般。
沈淮安惆怅地笑起来:“我可以的,薛婉,旁人的命我不能随手葬送,但我自己的,总可以送给你。”
薛婉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淮安,男人的眼底略过一丝狠意,她尚不曾回过神来,沈淮安便猝然出手,一掌拍在她的后颈。
薛婉吃痛,眼前阵阵发黑,栽进沈淮安怀里。
第49章
夜深; 跑马山下却渐渐热闹起来,营房里处处点着火把; 来来往往的官兵一队队的进出。李政的营帐内,薛瑶十分恭敬地跪坐在李政面前,她戴着着兜帽; 低着头,只几缕青丝垂落下来,显得格外乖巧顺从。
营帐内,只薛瑶和李政二人; 李政眯着眼打量着薛瑶; 明明是不曾及笄的闺阁少女,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堆着长大的,谁又能料到; 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柔弱女子会是个狠角色。
“你当真确定薛婉就在跑马山上?”李政疑虑道; “只因你这一句话; 本王可是连荆州军都调动过来了。”
薛瑶微微一笑,努力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殿下,我混入金陵城也有半月有余,薛家的情况,与周家的来往; 俱都看在眼里。今日一早; 周家人亲自送定远镖局的镖头和镖师们离开,薛婉就跟在镖师的队伍里,随行而来。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绝不可能有假。”
李政听此,不无感慨地说道:“你对自己这个姐姐,也是当真上心了。”
薛瑶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咬牙切齿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薛家人人都对不起我,薛婉是头一份,我自然是恨不得她马上去死,还有沈淮安……”说到这三个字,薛瑶的口气更是恨毒,“沈淮安那厮对薛婉早已是情根深种,殿下只要抓到薛婉,别说要沈淮安退兵,只怕让他当场拔剑自刎,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李政哈哈大笑:“当真,那此人倒是个情种。”
“情种又有什么用?死了就什么也没了。”薛瑶一边低声说,手指蜷缩在袖子里握成拳头。
薛瑶在金陵城埋伏了十余日,因沈淮安在战场上故弄玄虚,金陵谣言四起,她一边按着李政的要求散播流言,一边却秘密注视着薛家和薛婉的动向。
周家请了镖师,周舒兰连夜造访薛府,都是薛瑶亲眼所见。
她知道,以薛婉好管闲事的性子绝不会放着周瑾之不管,她想杀她,但她身边都是李政的人,她若是借机报私仇打草惊蛇,李政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所以薛瑶选了这一计,借刀杀人,目前看来效果十分不错。
“沈淮安心系薛婉,定会脱离大部队的进军,率先抵达战场,四殿下还需早做准备才是。”薛瑶殷切说道,“定要在两日内抓到薛婉,否则等沈淮安的大军一到,殿下可就来不及了。”
李政满意地点点头:“你说的极是,放心这里有我,你可以先回去了。”
薛瑶微微一愣,似不明白李政的意思:“殿下,我……”
“去金陵吧。”李政盈盈一笑,温柔道,“去金陵继续探听消息,最好潜伏下来,薛婉这里,一切都有我来处理,你尽管放心。”
薛瑶如何能放心?她是一定要亲眼看着薛婉死的:“可是殿下……”
“没有可是。”李政打断了薛瑶的话,他说话依旧十分得体,身上却依稀添上几分独断和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我的命令。”
薛瑶听此,只得十分不甘心地双手交叉,举过额头,慢慢叩下:“臣谨遵殿下懿旨。”
这之后,薛瑶起身离开。
李政的营帐内,一灯如豆,王妃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将手中的羹汤放在李政的桌案上,而后她走到他身后,温柔地按摩着李政的额头。
李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殿下先歇会儿吧,不可过于操劳了。”四皇妃轻声细语道。
李政轻叹了口气:“如今眼前就是刀山火海,我如何能有心思休息,沈淮安用兵向来独辟蹊径,我麾下无人可与他抗衡,若不想法子制约住他,只怕早晚要被他拿下。”
四皇妃听此,亦是十分低落,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无论如何,殿下都得早作决断啊。”
李政疲惫地点点头,他伸手拉过四皇妃的手,声音低沉地说道:“若是有一日我败了,只盼你和孩儿能有活命的机会。”
四皇妃浑身一颤,轻斥道:“殿下说的哪里话?若当真有那么一天,我和孩子又岂能独活?”
李政听此,不禁苦笑起来。
而这一夜,不得入眠的人注定不会少。
沈淮安将薛婉打横抱起,回到众人面前。
“沈忠听令,带五十人下山,去抓李政派来的探子,能抓一个是一个,越多越少。抓到了也不必废话,杀了了事。”沈淮安冷冷说道。
“是,属下明白了。”沈忠拱了拱手,率先退了下去。
而后沈淮安又转头去看刘镖头:“刘镖头,你们都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如今大敌当前,我希望你们能履行承诺把薛婉和周公子都带回去。”沈淮安转头看向刘镖头。
刘镖头迟疑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周瑾之也跟着忙道:“大人放心,薛姑娘与我有恩,我定会保她安然离开。”
沈淮安松了口气,他低头看向怀中的薛婉,她脸颊上沾着尘土,风尘仆仆的模样,平日里她沉着冷静,对他总是那般冷言冷语,可如今这样闭着眼乖顺躺在他怀里的模样,倒当真像个十五岁的闺阁少女一般,满脸的恬静。
士兵推了一辆运粮车过,沈淮安将薛婉放在车上,想了想,他又将薛婉身后背着的挽星河取下来,背到自己身上,而后轻声道:“走吧。”
周瑾之应声,和镖师们一起下了山。
待人走后,沈淮安才集合了余下的兵马,他这次只带了百余人上山,此时还剩五十人,这百人均是他亲自调教出的精兵,他认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脾气,心中不禁惆怅。
沈淮安看着那一张张期盼的脸,缓缓说道:“我当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兄弟,只今日却要带你们赴死,我实是过意不去。”
“将军说的哪里话,我等的命都是将军的,将军要我们去哪,我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等但凭将军吩咐。”
沈淮安点点头:“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多言。我要你们在这里守五个时辰,若李政的探子发现了这里,一定会竭尽全力攻上山来,你们只需守五个时辰,若是五个时辰后逃不了,你们降了便是,我不怪你。”
“我们守在这里,将军去哪?”有人问道。
沈淮安轻轻一笑:“陈老二,你哪那么多屁话。”
余下人却渐渐变了脸色。
“我们哪也不去,我们跟着将军!”
沈淮安斥道:“我的命令你们也敢不听吗?”
众人听此,又安静下来。
沈淮安这才放下心来,命人牵来了坐骑,下山去了。
薛婉醒过来是在回金陵的路上,彼时,天色大亮,她头疼欲裂,自运粮车上直起身子来。
前面周瑾之和刘镖头仍在争论。
“刘镖头,你是收了我周家银票的,若不能将周某人安全送回金陵,你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周瑾之气得声音发抖。
刘镖头怒道:“我可没说不把周公子送回去,只是这薛家姑娘,你们周家可没花银子,我想扔下又如何?带着一个运粮车走太慢了,若是路上遇到叛军,咱们可是一个也跑不了!”
此时,刘镖头气得要命,早在下山之后他们就想把薛婉扔下的,可周瑾之却死活不同意,照他看来,带着这样一个拖累,他们根本跑不快,更何况,这场祸事本就是这女人引出来的,果然,带女人出门实在晦气的很。可周瑾之却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怎么也说不通。
“不行,我答应过沈将军,将薛婉安然送回家,更何况她是为了救我才深入险境,我绝不会把她一个人扔下!”
刘镖头脸色一凛,冷笑道:“周公子若是执意不听商议,那我只能独断专行了。”说罢,他便往后喊道,“把车扔下吧。”
周瑾之怒喝:“你敢!”
“周公子,劝你还是少说两句,自己的命都要没了,还想着怜香惜玉,你看沈淮安那副要为薛姑娘豁出性命的模样,你也不过是个冤大头,何必这么上心。”刘镖头说话不客气,周瑾之被他憋得满脸通红,却再说不出一句来,余下的镖头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一个娘们儿而已,你好歹也是堂堂男儿,娶个什么样的老婆不行,偏喜欢这丧门星。”
“你们……你们实在是……有辱……有辱斯文……”周瑾之的脸由红转白,说话都是一顿一顿的,薛婉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额角,翻身下了运粮车,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的跟要散了架子似的,随手活动着筋骨。
周瑾之看着薛婉起身,结结巴巴道:“薛姑娘,你醒了。”
余下人也是一愣。
刘镖头尴尬道:“哎呀,既然醒了就骑马吧,咱们快点,早日回金陵城。”
薛婉懒得理会眼前诸人,她知道,这一次确实是她莽撞,愣是把不少人牵扯进险境里,她走到刘镖头面前,冷冷道:“我的弓呢?”
刘镖头微微一怔:“姓沈的拿走了。”
薛婉拳头攥紧,脸色难看,也不多言,她转头,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便要往跑马山的方向奔去。
周瑾之惊呼一声:“薛姑娘。”
薛婉回眸看了周瑾之一眼:“多谢周大人爱护,今天过后,各安天命吧。”
说罢,薛婉猛抽马股,一骑绝尘而去。
刘镖头脸色复杂地说道:“小娘们儿胆子倒是不小。”
薛婉一路狂奔,心中却在暗暗想沈淮安会如何做。
李政的人已经摸上山了,他手下总共不过百人,若是打散了离开跑马山也不是难事,只是如此一来,李政在跑马山扑了个空,只怕转头就会去打金陵,到那时候,金陵城可就麻烦了,一旦被人端了大本营,沈淮安这一仗可就彻底输了。
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如此一来,他必须在跑马山钳制李政的主力,可他手里只有百人,若是死守,又如何能守得住。
想到沈淮安用兵一贯的习惯,薛婉不禁心里发凉。
薛婉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跑马山附近,只听山中喊杀声震天,她牵着马悄悄爬上一处小山丘看过去。
源源不断的士兵正往山上冲去,山上滚木落石纷纷而下,将人砸扁在地下,四处一片狼藉。
率军的将领在后方大喊:“都给我冲!殿下说了,谁抓到薛婉,赏黄金百两!”
薛婉一时苦笑,她竟如此值钱。
她压低了身子,慢慢自山丘里退了出来,而后策马一路狂奔,绕道叛军主力面前。
此时,李政已率军在跑马山下集结,目标却不再山上,而是即将到来的沈淮安大军,他们排兵布阵,将跑马山前方的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想到沈淮安不得不听自己命令的模样,李政笑都要笑醒了。
李政坐在营帐里,仔细查看着手边的一卷金陵城附近地形图。
此时,李政正在跑马山后山全力攻打山顶,两侧的出口都被大军堵了个严严实实,薛婉插翅难飞。
突然有一人来报,说大军阵前有一人单骑前来叫阵,看模样像是沈淮安。
“什么?”李政愣在当场,而后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来到阵前。
领军的将领也是一脸惊讶,不可思议道:“方才我等本要攻山,突见一人打马而来,称自己是沈淮安。”
李政眯着眼看过去,只见沈淮安身穿明光铠,手中拿一杆银枪,背上背着一把弯弓,一人独立。
他不禁狂笑起来:“原来被困在跑马山的竟然是沈淮安,怪道后山的反抗那般激烈。沈淮安天堂有门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来人,给我杀了他!”
沈淮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李政,今日被你瞎猫碰上死耗子,算老子倒霉,只是你当真以为能抓到我吗?”
说罢,沈淮安挽弓搭箭,一箭射中敌军军旗,那在空中飘扬的一个“李”字,自空中飘零着落在地上。
沈淮安嚣张大笑,抬起银枪,一拍马股,冲入千军万马之中。
第50章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 沈淮安只一人逆着人潮,犹如一把利剑; 将叛军撕开一道口子,一杆银枪一路拼杀,挑翻数人。
银枪很快染了血; 枪刃上平添了数道崩口,有士兵被沈淮安刺中,却死死握住银枪,不肯松手。
沈淮安弃了枪; 又随手抢了一把刀; 刀光所到之处,俱是鲜血喷溅。他一路拼杀,悍勇无比; 直杀到中军; 也无人伤他分毫。
李政瞧着骇然; 不禁后退半步,喃喃道:“此人到底是不是人?”
足杀到大半,沈淮安才觉得有些疲态,此时身旁忽有人大喊:“上绊马索!”
两名士兵拉起铁链,挡在马前。沈淮安怒喝一声; 翻身下马; 一只手抓着马鬃,探身向前,手中长刀狠砍一刀; 铁链上激起一道火花,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应声断为两截。
李政治军不够老道,军阵也不慎严密,加上是山地作战,无法像平地一般施展开,沈淮安仗着一股锐气,几要冲出重围。
直到李政手下的将领回过神来,大喊道:“杀马!先杀马!”
一众士兵才回过神来,以战矛刺马。沈淮安的坐骑是日行千里的神驹,但到底不是身着铠甲的重骑,几矛下去,马儿嘶鸣一声,倒地不起。
沈淮安心知不好,只得与士兵们在跑马山山口徒步拼杀。
数支长枪朝沈淮安刺了过来,沈淮安一刀斩断枪头,可手中长刀刀刃却也跟着崩断了,身后又是一剑刺过来,他手无兵刃,只得硬受了这一剑。
剑身砍在他盔甲的缝隙间,沈淮安吃痛,闷哼一声。
沈淮安受了伤,动作也比方才迟缓许多,很快身上又添新伤,渐有了些颓势。
李政远远瞧着,微微一笑:“想他是跑不了了。”然而话音未落,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纵马冲入军阵之中。
薛婉亦拿着一把长枪,纵马自跑马山大营冲进滚滚人流,身后跟着十几匹惊慌失措的战马,随她一同冲进去,横冲直撞,踩踏无数士兵。
而薛婉身后,跑马山大营已燃起滚滚黑烟,直冲云霄。一个士兵连滚带爬的跌倒在李政面前,满脸都是黑灰,嚎叫道:“殿下,殿下,不好了!大营被劫了,他们还放火烧了粮草!”
李政愣在当场,一脸扭曲的神色,青筋自脸上爆出来,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道:“谁?是谁在烧粮草,这山里到底有多少敌人,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殿下,跑马山地形复杂,山地众多,随便一个树洞,一块石头下面都能藏人,若敌人化整为零,我等确实搜不出来啊。”李政麾下的一名将军尴尬答道,他本是地方守备,因贪污军饷被沈淮安治罪,这才投奔李政,可这位皇子殿下打仗的本事实在差强人意,此时他十分后悔,不该上了贼船,却也来不及了。
沈淮安听到背后骚动,看了一眼,却见薛婉一人单骑朝他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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