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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小姐要高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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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瑜看着老虎一死,自己又出了个大糗,若非沈淮安圆场,她还不知如何下的了台阶呢,想来想去,却又十分不甘心,定要在这两个小官之女和沈淮安面前,再露一手,便道:“今日天气正好,过两日还有马球会,不若我们先去骑骑马,热热身如何?”
薛瑶听此,顿时小脸一白:“我,我不会骑马。”
李武乐呵呵道:“不妨事,我骑术也不好,我们在旁边看着就算了。”
薛婉干笑一声:“我骑术也不好。”
李瑾瑜却不让了,她心里还是记恨薛婉的。
李瑾瑜:“你们俩总得有一个陪着我啊。”
薛瑶忙道:“还是我姐姐去吧,我是半点也不会的。”
李瑾瑜便道:“如此可就说好了,婉儿姐姐陪我,否则可就是抗旨了。”
女孩笑盈盈道,眼里却带着点阴狠。
薛婉心想,这还是记恨她呢。
李瑾瑜见此,又命宫人抬步撵过来,让薛婉薛瑶先去马场等她,还要去洗个澡,换一身新做的骑射服。
一群宫人乱哄哄的簇拥着李瑾瑜走了,薛婉这才松了口气,她一转头,却见沈淮安正站在她身后,眼底难得的促狭。
“已经提醒你,千万小心点,怎还是说错了话。”
薛婉很想说,咱俩不熟,沈将军注意语气,奈何,眼前这人到底又解了一次自己的围,只好干笑着,不说话。
“又救你一次,可要记好了。”沈淮安见薛婉不理她,也不以为杵,只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挑眉道。
第18章
听说薛婉和薛瑶根本连三皇子的影儿都没见着,就被李瑾瑜打包送去了皇家马场,贵妃娘娘实在是哭笑不得,只看着刘姑姑摇头:“本宫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遇到这样一个克星,罢了,你去和昭儿说,要他也去马场吧。”
刘姑姑无奈道:“娘娘,老奴虽是奴婢,却也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如今她……委实太骄纵了,动辄打骂宫人,又无法无天的,日后若是嫁了人,这般的性子是要吃亏的。”
贵妃娘娘轻轻叹了口气:“本宫又如何不知,只是……哎”有些话贵妃不好多言,李瑾瑜如今这脾气,有八成都是皇帝惯出来的,皇帝陛下素来严肃,只有看到李瑾瑜时,才会有几分笑容,久而久之,贵妃娘娘对李瑾瑜的所作所为也不好多言了。
“那薛家的女儿又如何?”贵妃娘娘问道。
刘姑姑笑道:“奴婢瞧薛大姑娘是极好的,有勇有谋,又不胡乱多言,薛家二姑娘嘛,有些小家子气,模样倒是都生的不错。”
贵妃娘娘笑:“这般说本宫也安心了,到底是昭儿前头纳的,日后少说也是要封妃的,总不能是个拿不出手,不懂事的丫头。”
“娘娘的眼光,自然是没的说的。”刘姑姑笑道。
而此时,薛婉和薛瑶也堪堪到了马场,二人从步撵上下来,宫人们选了两匹极温顺的小母马到二人面前。
薛瑶见了马,忍不住捂了捂鼻子,只觉这马儿身上,一股臭味,实在叫人不堪忍受。
“我是不骑了,只在旁边看姐姐骑吧。”
薛瑶说着,便到一旁寻了凉棚坐好,宫人们又端上一些瓜果点心的。
薛婉无奈道:“小心一会儿公主殿下来了,非要你骑。”
“不妨事,这不还有姐姐吗?”薛瑶笑眯眯道。
薛婉只得骑上马,在马场中跑了一圈。
小母马性子温顺,速度也慢,这样小跑一圈,也耗费不少功夫,不一会儿,李武和沈淮安也到了。李武身子骨弱,自小因与皇位无缘,也没个严厉师父来教,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只骑了一会儿便累了,转头坐到薛瑶身边,二人聊起天来。
薛瑶样貌美,笑起来又十分亲切,说话甜甜的,倒叫李武时不时红了脸。
沈淮安则跟上了薛婉,二人并骑而行。
“我已劝过你,三皇子并不是个好归宿,为何还是屡屡进宫来?”沈淮安问道。
薛婉很想问,兄台你以为我很想来吗?来便来了,还回回遇到你,我更受伤好吧?
然则,薛婉什么也不能说,是以她只微微一笑道:“沈将军又为何总在宫中?”
“公主宣召。”沈淮安神色一僵,干巴巴说道。
“那便是了,我也不过是贵妃娘娘宣召而已。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贵妃娘娘要我来,我能不来吗?”薛婉反问道。
“这么说,你并不愿嫁给三皇子?”沈淮安嗅出了话里的意思,声音不禁高了高。
薛婉却卖了个关子,实则是她根本没法解释,只能故作神秘道:“沈将军日后便知晓了。”
沈淮安却是松了口气,他并不知道薛婉的计划,却知道薛婉向来知道轻重,既然这般胸有成竹,定是十拿九稳。
他放下这个心事,神色间的郁色也少了许多。
薛婉见沈淮安终于放过这个话题,忍不住试探着问到:“将军那日所言,我回家之后,细细思量,却是如坐针毡,不知可否请将军解释一二。”
这事其实薛婉早就想问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让李昭没有娶叶六娘,又是什么原因让沈淮安提前建功立业,成了将军,总之她重回这一遭,朝堂的局势显然是有变化的,而沈淮安既是皇子近臣,日后又极有可能尚公主,自然是消息灵通的。
薛婉想多打探些消息,日后也可早做打算。
谁成想,沈淮安这厮却不答她。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并不好,薛大小姐。”沈淮安笑道,突然岔开话题,“薛大小姐看似精通骑术,却不知何时学的?。”
她凉凉看了沈淮安一眼,自己口风这般紧,还想套她的话,做梦!
“不若沈将军猜猜看?”
说罢,薛婉脚下一夹马股,骑着小母马跑远了。
沈淮安看着薛婉气鼓鼓地走远了,不禁低笑一声,眼底略过一阵复杂神色。
薛婉在马场跑了一圈,微风拂面,风中青草味掺杂着淡淡花香,让人十分舒畅,薛婉神清气爽地跑了一圈,待回到马场边缘,便见那多了一个人,正是三皇子李昭。
李昭本在花园中坐等相看薛家女,未料到刘姑姑却传了消息,说他那个不着调的皇妹将一干人等统统送去了马场,而母后竟还要他亲自过去一趟,李昭心中不禁有些不耐的。
他纵然雄才大略,却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年少则慕少艾,李昭对身边女子的姿容一贯眼光很高,周阁老的孙女样貌清秀,知书达理;林侍郎的女儿年少多情,容姿妍丽,一个名声不显的薛家,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致来。
可等他姗姗来迟到了马场,却见凉棚里,一个样貌十分出众的少女正和李武言笑晏晏的攀谈。
李武向来是锯嘴的葫芦,竟也在咧着嘴傻笑。
他凑近了,便听到那女孩黄鹂般清脆的笑声,又温柔,又清脆。
“五殿下说笑了,如你们这般的皇家贵胄,又岂是我这般的小女儿家可相提并论的?”那样低声细语,说着这般卑微又向往的话,李昭不禁心头一动。
“天家也一样是人,有什么不能相提并论的?”李昭突然开口道。
李武忙站起来行礼:“三皇兄。”
薛瑶一脸惊讶,脸上是小鹿一般的懵懂,她显然未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李昭,慌慌张张起身,却未站稳,身形晃了晃,竟一头栽进了李昭怀里。
李昭一把接过,只觉满怀是温香软玉,一股桂花香气扑鼻。
薛瑶惶惶然倒在他怀里,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你无事吧?”李昭不知不觉放轻了语调。
薛瑶急忙忙起身,又行礼道:“薛瑶莽撞无知,还请三皇子殿下赎罪。”
“无妨,是孤吓到你了。”李昭笑道,“你是薛瑶?薛侍郎的女儿。”
薛瑶羞涩地低头:“是,民女正是薛瑶。”
李昭瞧了瞧,想着薛侍郎家倒是好福气,无论长女如何,这次女的模样实在生的不错。他正想着,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儿声嘚嘚,李昭回眸,便见薛婉翻身下马,走到他身边,福了福身子。
“三殿下。”薛婉照例行礼,眉宇间却有些淡漠。
李昭瞧着,只觉薛婉神色冷硬,纵然薛婉的样貌在薛瑶之上,心里也并不十分欢喜。
“母后听闻瑾瑜带你们来马场玩,特命孤带些吃食过来,如今临近晌午,也不必等瑾瑜了,咱们先用些饭菜。”李昭淡淡说着,微一挥手,宫女们便将饭菜摆上了桌。
因男女有别,这顿饭是薛瑶薛婉一桌,余下三人一桌,中间还隔了屏风,众人各怀鬼胎,都吃的飞快,也无劝酒,不过三刻,便撤下了案几。
用过了饭,重新梳洗过后的李瑾瑜才姗姗来迟。
李瑾瑜这一去,可是花了近一个时辰,不但沐浴更衣,还又用了午膳,重新扑粉画眉毛,为了沈淮安她也是下了血本,光是一件百花穿蝶的窄袖短衣,便由十几种不同颜色的丝线绣出,加上她本就生的四肢修长,是以格外抢眼,只是她多少有些矫枉过正,过于娇艳,以至于把自己打扮的活脱脱像一只大蝴蝶。
薛婉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女子的装扮实在是门学问啊。
“三哥,你怎的来了?”李瑾瑜瞧着李昭,装糊涂道,眼神却似笑非笑看着薛婉,十分促狭。
李昭却笑:“自然是来给你收拾残局的,你将母后的客人弄到马场来了,叫人饿着肚子便自去更衣,可是待客之道?”
李瑾瑜微微一怔,她是真的没想过其余人要怎么吃饭的事情,而后却又笑道:“不是还有三哥吗?”
李昭摇了摇头,也是无可奈何。
“好啦,横竖也没真饿着,我这才刚来,你提那没用的做什么?”李瑾瑜娇声道,“婉儿姐姐,刚才咱们可是说好的,你得来陪我骑马。”
薛婉无奈地站起来:“殿下,我实在并不精通。”
她原本是要藏拙的,未料到却是李武快了一嘴:“我瞧薛家姑娘方才骑那匹小母马时,挺娴熟的。”
马场里那几匹小马,正是为李瑾瑜练习用的,她自认识沈淮安以后,便整日打着学骑马的名号把他拉到马场里,如今才稍微会骑了一点,听说薛婉骑马骑的不赖,气道:“本宫可是要骑那新进的踏雪神驹呢。”
薛婉凉凉地看了李武一眼,直看的李武缩起了脖子。
李武无辜地朝她眨眨眼,才道:“那个,其实薛姑娘骑得也不太行……”
“不太行,正好学一学,日后你们若是经常入宫,可都是要陪本宫骑马的。”李瑾瑜抢白道。
“殿下,那小母马身量未成,速度也不快,正适合我们,踏雪那般的宝马神驹,只怕是……”薛婉忙道。
李瑾瑜以为薛婉是怕了,笑道:“不,我就要骑那个。”
第19章
踏雪神驹是北边今年新进贡的品种,不但生的高大,一身的黑毛油光水滑,只四只蹄子处各有一圈白毛,因而唤作踏雪。
马场的教头牵了两匹神驹过来,薛婉仰头,看着那足有两人高的马,无语地看着身旁的李瑾瑜。
她确定要拿自己的小身子板儿骑这么高的马吗?
薛婉自己也不过十五,李瑾瑜还比她小两岁,两个豆丁站在高头大马前,实在十分不协调。
“瑾瑜,我看你们还是换两匹小马来骑吧。”李武忍不住嘟囔道,“这马也太高了些。”
李昭亦皱了皱眉头:“瑾瑜,不可胡闹,这若是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瑾瑜咬了咬牙道:“我不,我就要骑!”
“淮安,你快来劝劝瑾瑜,这若是闹出点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李昭道,他一来担心自己的胞妹,二来也担心薛婉出事。之前孔翘的死,还尚未理清官司,如今若是再把薛婉摔出个三长两短,只怕父皇也不会轻易饶了李瑾瑜。
薛婉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沈淮安,眼下能劝住这位祖宗的,也只有沈淮安了。
可沈淮安竟一脸淡漠地说道:“无妨,我跟着她们便是了。”
薛婉瞪着沈淮安,却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薛大小姐且放心,沈某必定保证二位的安全。”
这厮一定是为了报复自己刚才故意不答他的话!
薛婉心中暗碎了一口,却也无法,只得由小太监帮忙,翻身上了马背。
李瑾瑜则甜甜一笑,高兴不已。
两个小太监一个蹲在地上让她踩着肩膀,一个负责扶着,将她慢慢送上马背。
这之后,管事的太监又牵了一匹马,让沈淮安骑着,带着二人慢慢往马场中间走。
薛婉对骑马并不陌生,塞北的战马虽生的不如这神驹高大,却也都是草原上的种马繁育而来,十分矫健,且通人性。
她攥紧了缰绳,由着马儿在场中游荡,只慢慢走着,倒是有了一丝闲庭信步之感。
李昭和李武在凉棚中瞧着,颇为惊讶。
“这薛家大小姐,是真的会骑马。”李昭笑道。
会不会一样东西,嘴里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纵然薛婉再三推辞,一旦上了马背,姿态动作,乃至肌肉放松的程度,都是做不得假的。
而李瑾瑜却又不同了。成年马匹本就身量高,动作幅度也大,与温顺的小母马全然不同,她一骑上去,便有些摇摇欲坠,左摇右晃了一阵,才堪堪缓和过来,只是全身上下都僵硬异常。
李瑾瑜眼看薛婉这般从容,自己却相形见绌,又羞又气。
“你会骑马?”李瑾瑜冷声道
薛婉无辜道:“只会一点,却是骑不好的。”
李瑾瑜脸上的神色变换莫测,可想到沈淮安在一旁,又不好发作,只冷声道:“若你是骑不好,那本宫又是什么?”
您是不会骑啊。
薛婉心中无奈,却不好多言,只干笑两声,沉默了。
沈淮安看薛婉一眼,淡淡道:“公主殿下不必自扰,您之前骑的都是小母马,这种塞北的战马本就生的高大,野性难驯,一般的女子只怕连骑都是不敢骑的呢。”
一般的女子不敢骑,她李瑾瑜却是二般的女子勉强能骑,可薛婉,可薛婉却是不但能骑,且骑的很好。
李瑾瑜心中怨念,越想越气道:“我可不是那一般的女子!”
说罢,李瑾瑜突然猛拍马股,那踏雪神驹嘶鸣一声,一跃而起。
薛婉兀自目瞪口呆,弹指间,李瑾瑜一飞出两长远,吓得啊啊乱叫。
沈淮安却还盯着她一脸的惊慌失措,似是多么好看的场面一般。
“看我干嘛!快去救她!”薛婉瞪大眼睛,气呼呼道,那是真着急了的模样,瞧着格外有生气。
不知为何,沈淮安的眼底笑意更浓了,他策马奔驰,一路追平李瑾瑜。
李瑾瑜此时已吓得魂不守舍,只本能地抓着缰绳,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什么铅粉胭脂的,糊的到处都是,实在狼狈不堪。
沈淮安扯过李瑾瑜手中的缰绳,猛地一嘞,那马儿便扬了扬前蹄,停了下来。
李瑾瑜却差点被神驹抛下马,幸而沈淮安伸手按了一把她的肩膀,才叫她又停下来。
这一遭,李瑾瑜又气又怕,眼里都是泪水,又被心上人瞧见了狼狈的模样,正要发作,却听见身后一声尖叫。
只见薛婉骑在马上,那马儿似乎已经失控,不停的抬起前蹄,似乎要将她甩下马去。
沈淮安神色大变,忙调转马头,朝薛婉奔去。
“薛婉的马惊了!”李武脸色苍白地大喊道。
此时,薛婉拼命躬身,死死抱住马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心中不禁暗恨沈淮安怎的还没到,难不成真要看着她掉下去吗?
许久,她才听到一阵凌乱的马蹄儿声,她转头一看,只见沈淮安终于赶到。
他把手递给薛婉。
“手给我!”沈淮安大吼,他紧张的浑身僵硬,连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薛婉已许久不见沈淮安这般模样了,他年少时还有些激动,到了后来,不知怎就慢慢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冷笑是他最常有的表情,薛婉有时甚至搞不懂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薛婉只好单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递给沈淮安。
沈淮安一把抓住薛婉的手,稳稳地将她拉到自己的马上。
那一刻,女孩子纤细的身形入怀,带着一点淡淡的胭脂水粉的香气,让沈淮安只觉得浑身上下一股酥酥麻麻感觉游遍全身。
他狠狠攥住薛婉的肩膀,直扣的她倒抽一口冷气,才慢慢松开手,沙场上运筹帷幄的沈淮安一时之间有了一丝新的苦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竟不知道到底该放到哪里才好。
薛婉浑身僵硬地低着头,她自上辈子起,已许久不曾和沈淮安有这般亲密的接触了。沈淮安身形瘦削而结实,缩在他的怀里,多少有些硌得慌。
可他就是这样一个棱角分明的男人,薛婉第一次被他纳入怀中时,尚有些不适应,到了后来,反倒习惯了,如今这样熟悉的怀抱,熟悉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薛婉直恨不得一头摔下马去才好。
下一刻,她听到沈淮安的低笑,说是低笑,倒更像是喉咙里发出的一声闷哼。
“本以为薛家大小姐是无所不能的,未料到此时倒是有几分温顺的。”
薛婉脸上带上一丝薄怒,她转头,怒视着沈淮安,却见他眉眼低垂,眼底盛满笑意,倒是少有的鲜活模样。
哼,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薛婉心道,立马转头怂了。
没法子,谁叫这男人生的太好看,她怕她再看两眼,可就要忍不住再沦陷一回了。
薛婉听着沈淮安的呼吸微微一窒,本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却感到身后一松,沈淮安已翻身下马。
她低头看他,难得的沈淮安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般薛姑娘可自在些了?”
薛婉恍然,明白沈淮安是为了避嫌,点了点头。
“多谢沈将军了。”
薛婉骑在马上,被沈淮安送回马场边缘,宫女太监并几个主子一起拥上来,薛婉被扶下马,脚一着地,便发出“哎呦”一声,眉头紧紧蹙着,似是受了伤。
李昭见此,忙命人抬了步撵过来,送薛婉到承恩殿医治。
薛瑶因为“姐妹情深”,也只好跟着一道回去了。
沈淮安见薛婉走了,眉宇间却有一丝狐疑:“我去看看那匹马,怎的会突然受惊。”
李武瞧李瑾瑜的神色不对,忙说:“我也去我也去。”
二人转身离开,只留下李昭和李瑾瑜二人,李瑾瑜渐渐变了脸色,脸上露出一丝冷意来。
李昭是知道他这个妹妹的,轻声劝道:“薛婉腿上的伤还不知如何,你也不必太咄咄逼人。”
“若不是见她也惊了马还受了伤,我定不会轻饶了她,敢在本宫面前扮猪吃老虎,哼。”李瑾瑜气道,“这世上还无人敢耍弄我李瑾瑜。”
李昭轻声叹息。
另一边,沈淮安牵过那匹方才受惊的马,这几匹神驹都是极通人性,少有发狂的时候,他方才心中就很狐疑,可观察了一阵,却并无不妥。
李武也说道:“这马看着温顺的很,方才为何会狂性大发?”
沈淮安摇了摇头,目光却落在马股上。
只见黑色的短毛之中,似有些微血迹,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入手处,竟是湿漉漉的。
李武跟着看过去,不由自主“啊”了一声。
只见这马屁股上,竟有一个细小的血洞,显是被什么利器扎伤了。
“这……这是……”李武惊讶地看了这伤口。
沈淮安沉默许久,才勾起一个笑意来。
“是簪子扎的。”他低笑,想来薛婉的伤也并无大碍的吧。
“簪……簪子……”李武结结巴巴,一脸茫然,而后才回过神来,“是……薛……”
沈淮安按住了李武的肩膀,低声道:“别说出去。”
李武回过神来,点点头:“我晓得轻重。哎,这位薛大小姐,也是有勇有谋啊。”
第20章
薛婉是在李瑾瑜惊了马时,就定下这策略的,李瑾瑜此人睚眦必报,她今日连续两次下了她的面子,若不赶快寻个退路,不定有什么东西等着她呢。
于是薛婉当机立断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插了那神驹的屁股,把那神驹疼得狂性大发,说什么也要将她甩下马背。
薛婉对自己的骑术,对沈淮安的骑术都有信心,也确实全身而退,再只需假装扭伤脚踝,便可早早脱身。
听闻自己那不着调的女儿害的薛婉摔下马,贵妃娘娘气得脸色发白,却又不好当着张氏的面发作,只暗暗寻了刘姑姑,要她说什么也得叫皇帝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女儿是愈发无法无天了,再这般下去,还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呢。
而薛婉则被安置在偏殿,贵妃娘娘寻了个太医过来,薛婉只管皱着眉白着脸,细细抽气,那太医心里隐约察觉,也不多问,开了个活血化瘀的方子。刘姑姑马上带人煎了一副,给薛婉灌下去。
“哎,天可见怜的,好在只是皮肉伤,日后不可再这般不谨慎了。”张氏坐在一旁,帮薛婉擦汗,一副慈母的样子。
薛婉也十分配合的卖力演出,细声细气地说道:“母亲不必担心,真的不疼。”
张氏又装模作样地抹泪,道一声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如何跟你爹交代云云,才带着薛瑶出去,预备向贵妃娘娘辞行。
薛婉则躺在偏殿,稍事休息。
她腿本就没事,待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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