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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匠心-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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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白兰楞了下,心头暖意漫延。立即用余下的面团裹了十来只鲜肉汤包架上蒸笼,又现炒了份味道浓郁的鲜菌鸡肉丁浇头,下了两小碗银丝面,让人将先送到前厅里。
  饭桌上,苏氏笑得合不拢嘴:“白兰,你哥这是为你出嫁做准备呢。”
  “妹子成亲,当然要大办。”裘安一边吞着面一边赞道,“还是你的手艺到位。这肉丁又嫩又鲜。”
  “裘安帮你备了些嫁妆。”白棠补充道,“另外,我和裘安搬回来住。送你出嫁方便些。”
  苏氏喜不自胜:“好啊!”给他俩一人挟了只桂花米糕,“你们爱住多久住多久!”
  白兰不觉松了口气。有白棠裘安陪伴苏氏,她就算嫁了人,也能安心些。
  不一会小笼送了上来,白棠搓着手道:“天一凉,就想着吃口热乎乎的小笼!”
  白兰抿嘴一笑,在美食面前,她哥还是一如即往,没半点变化。
  眼见白棠霸着两笼小笼不放,徐三眼珠子一转,委委屈屈的看向苏氏,唤了声:“娘。我也好久没尝到白兰的手艺了。”
  下一刻,白棠的手背就被他老娘敲了一筷子:“有你这么吃独食的么?”不由分说取了一笼给裘安,怜爱的道,“趁热吃。”
  徐三洋洋得意:“谢谢娘!”
  白棠舔了下后槽牙:老娘这是有了女婿就不顾儿子啦?
  白兰失笑:“我明早多做些!”
  徐三忙道:“不不不。你是要出嫁的妹子,怎能让你费心费力?好好养着就是。”
  白兰怅然道:“我还能为你们做几回点心呢?”
  一句话,屋里的氛围刹时低落起来,苏氏别过脸,眼底泪意盈然。
  白棠不爽了:“娘,你这偏心偏得厉害了。我成亲前可没见你为我伤心不舍。恨不得把我赶到魏国公府。轮到白兰了,动不动就掉泪珠子?”
  苏氏呸了他一声:“你哪能和白兰比?你不欺负裘安就不错了,白兰娇滴滴的脾气又软,万一被高家人欺负了怎么办?”
  白棠长眉一挑:谁敢?!
  高家自从郑氏死后,在北京这些日子要低调就有多低调。高老爷子之前是多掐尖要强之人,近年来几乎足不出户。高岑送郑氏遗体回乡,抵达北京后便全权接手了高家的生意,高鉴明却留在了南京,按高家的话来说,南京的生意总要有人打理,就让高鉴明驻守南京抱古轩。大伙都明白,高鉴明这是失势了。
  郑氏母子与汉王勾结袭击北上的车队。这事瞒得再好,若有哪天白棠或徐三那边透出一两分,高家就要伤筋动骨,被同行所不齿。索性放逐了他,免得将来再起祸害。
  不管高鉴明多不甘,他只能暂时认命的接受祖父的安排。在外祖家的安排下,安静的等候着重振旗鼓的时机。
  他每月两封书信,情真意切的问候祖父的身体、妹妹的近况。偶尔还会提到益明在南京备考的情形,让家人放心。再讲述番自己近来生意上和制纸上的心得,其他的事,一概不提。
  这般坚持了大半年,高老爷子的回信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毕竟是从小带大的孩子,倾注了自己无数的心血,高怀德又怎能完全无视这个大孙子?
  老爷子的头发已经全白,身体也偻佝了许多,摸着案前厚厚的信,叹道:“若是他真的改过自新,益明的婚礼,就让他回来一同参加吧。”


第335章 你追我赶
  老爷子动测隐之心,高岑却不敢吊以轻心。
  “鉴明来北京之后呢?还让他回去么?”高岑摇头,“他和郑氏做下那等子事,险些害南京同行全军覆灭。父亲,儿子实在不敢再赌了!”
  高怀德沉默了片刻,只得苦笑。他随手翻着桌上的纸,问:“咱们的新纸做得如何了?”
  高岑蹙眉道:“还待改进。”
  “问题出在哪儿?”
  “材质。”高岑顿了顿,“固定不住颜色,不够坚韧。”
  高老爷子沉沉的道:“咱家要重振旗鼓,全靠此一搏。”
  “儿子明白。”高岑行了礼便即退下。近来即要准备前田益明的亲事,又要改造研发新纸,实在忙碌。可笑郑氏的娘家指还责自己嫡子不曾成亲倒给庶子弟弟先结亲,却不想想鉴明看中的叶家女儿叶樱得知高家变故后旧病复发,竟借病婉转推了婚事。他离开南京时,叶老板正急得满城寻找与女儿八字相配的男生指望着能和上回那样给女儿冲喜救命呢!
  高岑冷笑两声,不论真假,叶樱一再悔婚,身体不好的名头也传了出去,今后她的亲事再没那么容易说定了。高岑心中有丝爽快,机关算尽者,反算尽了自己前程。
  他坐车赶到自家郊外的作坊,坊里的工人忙与他招呼:“东家来啦!”
  他含笑点头,走近一池靛蓝色的染料前查看了颜色,颇为满意。又到抄出晾干的蓝纸前凝眉不语。取了张纸,日光下感受其光泽,靛蓝虽美,光泽也好。但是稍一用力便容易破裂。柔韧度不够。而且着色度也不佳,沾了水便易化开。
  高家是制纸的老行家,明白这是制纸原材料的问题。可他们已经多次修改了配方,依旧没能解决问题。
  “再多加些次茧丝。”次品蚕茧常用来抽丝造纸。高岑执笔在监造册上记录配方。无论如何,高家一定要复制出佛经宝抄磁青纸!
  “磁青纸?”白棠搁笔挠挠自己的下巴。“难怪高家沉寂了大半年,原来是在研究磁青纸!”
  平江微露忧虑之色:“高家的藏经纸已然是纸中一绝。再让他们研究出磁青纸——咱们可要加把劲了。”
  白棠敲了敲桌子:“高家的眼光,狠!”
  “可不是!”平江赞道,“迁都才多久?这北京城里的寺庙已经造了十来幢。不用几年,香火必然远胜南京。高家致力与抄经纸,眼光狠毒啊!”
  “这样也好。”白棠笑道,“咱们两家各有所攻。也不致于打混仗。”
  “祖父也是这么说的。”平江喝了口茶,“父亲现在不满足于高丽纸了。总想再制出些新纸与高家一比高下。”
  白棠不免好奇:“大伯有什么打算?”
  平江望向窗台上搁着的一盆茂盛的文竹微微一笑。
  白棠挑眉惊讶道:“竹纸——这个可不好做!”
  竹纤维处理困难,制纸极为不易。但宋朝传有的玉扣纸就是用竹制成,光滑柔韧,均匀色白,莹润如玉,清晰通透,经久不被蛀蚀。是一等的纸品!
  “父亲在祖父面前下了军令状。三年之内必定要仿出玉扣纸!”
  白棠不由失笑:“何必?玉扣纸麻烦不下磁青纸。还要自行琢磨工序。我手头有祝家给的澄心堂纸秘方,最近正在研究——”
  “总不能老用你的东西。”平江摇头,撇开这个话题。“倒是祝家两个小子,从你桑园出来后焕然一新。祝老夫人连连赞你会调教人呢!”
  白棠失笑:“全靠陈总兵的手段。”
  平江笑容微凝:“只是,祝家兄弟本来是不着调。现在又有点儿过于跳脱。”
  白棠想起他们用两只粽子就想收买阿察合的事,忍不住冷笑:“可不是?在我桑园里长了些见识,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的小混蛋!”
  平江轻笑道:“他们最近也在联系江南织坊,拿自己画的花纹贩售。倒也卖得不错。”
  “小打小闹。”白棠不以为意。“让他们折腾去。”
  两人说完话时,天色微暗。平江起身告辞时,却听楼下全宏道:“三爷,您来接东家啦!”
  平江不由似笑非笑的瞅了白棠一眼:“听说堂妹夫每天都来接你回家?”
  白棠披了外套,理所当然的道:“他不接我接谁?”
  平江摇头:“我先前觉得吧,你嫁给徐三是咱家亏了。现在方觉得,明明是他徐家亏了。”
  这跟入赘没两样啊!
  “大堂兄也在?”徐三笑眼弯弯,“都这时辰了,一块回家吃便顿饭吧。”一边说着一边握过白棠的手,还替他整了整鬓边散发。
  好酸朽的味道。平江别过头:“不必了。”他踏下楼梯,还能听见两人亲热的私语,不禁红了脸:仗着新婚,酸透人了!
  徐三撒了会娇占了些便宜,方舍得放开白棠。
  “对了,你那师兄前儿个竟来寻我问事。”徐三口吻不可抑制的带着股怪味。
  “师兄?”白棠坐上马车,楞了楞才想起人来。“程雪枫?”
  “是啊。”徐三嘴角微扬。“你猜猜他找我何事?”
  白棠蹙眉。他与雪枫几乎已无往来,实在猜不出什么原由。何况他找的是徐三?
  徐三摇头叹息道:“程家大房,怀疑上二房的姑娘了。”
  白棠失声道:“他们知道啦?”
  徐三年了嘴角:“程雪枫开门见山的就来问我与伯忠当年相爱之人是谁。可伯忠毕竟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我也不忍心让他太过难堪。只装作不知道推委了过去。”
  “师兄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旧事?”白棠一跺脚,“糟了!必是张伯忠自己露馅了!”
  “这蠢材!”徐三冷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眼不识金湘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伸了伸大长腿,无可奈何的道,“就算我告诉他程雪芜之前就和朱湛圻暗中往来,只怕他也不会相信,还当我污蔑他心中的神女呢。”
  “独货!”白棠也不禁摇头。暗为雪涵惋惜。“雪涵有孕在身。他还不消停!”
  “唉。看在咱们成亲他也送了份大礼的份上,爷我最后当回好人。寻个机会提点提点他吧!免得他最后应了自己的誓言——”
  “什么誓言?”
  徐三眉尖微挑:“若负雪涵,叫他穷途末路,一无所有!”
  白棠悚然一惊。


第336章 白兰大婚
  九月秋闱落幕,十月高家传来喜讯,高益明高中举人,虽不是会元,但成绩也足以让高老爷子喜出望外。
  高练两家的亲事,也终于轰轰烈烈的操办起来。
  听着外头敲锣打鼓喜乐连天,缩在家中的何氏珠泪盈盈:“我女儿成亲,就算不能端坐高堂,难道都不许我去看一眼女儿女婿么?”
  练绍达坐在边上,神情黯淡。
  “孩子是你换的。可不是我指使的累。你没脸参加白兰的婚礼,我可问心无愧!”何氏说着,便从床上蹬了被子起来坐到菱花镜前,唤了丫鬟给她洗脸打水,描眉敷粉。
  练绍达不耐的道:“你太平些行不行?”
  “请柬都送来了,为什么不让我去?”何氏抿了口脂,“咱们不去,才让人闲话呢。”
  白棠自然是不想让渣爹白莲上门的,但也知情礼难容。所以还是送了请柬以示礼数。
  “再说了,你对白兰掏心掏肺的好,这就是临门一脚了。总要送她出嫁,才能让她记着还有我们这两个亲爹亲娘!”何氏装容大方,又换了暗红喜庆的衣衫,“走吧!再不去,就真让人笑话了。”
  练绍达想想何氏的话也有道理。女儿出嫁自己不出面,大哥也得说他。于是就跟着何氏去了隔壁的大宅子。才出门,就被眼前的排场惊到了:车水马龙,所到之客非富即贵。各国公府、朝中百官看在徐三白棠的面子上就算人不到也皆派人送来贺礼。
  阿寿帮着白棠招呼男客,徐凌则招待女眷,安排布置井然有序。倒是妍妍见到白棠,脸一红撇头就钻到白兰的新房里了。
  最意外的是,张伯忠竟然也亲自到场恭贺。阿寿见到他惊喜至极,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你小子,总算露面了!”
  伯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之所以与裘安失和,全因为白棠是男人的缘故。现今白棠摇身一变成了女人,他心底里那些不快早抛到九霄云外。只是有点拉不下面子和裘安主动和好。趁着白兰成亲,雪涵又与白兰交好,他诚心诚意的来送礼了。只是他对白棠依旧难以释怀:裘安恋慕他这么久,他早该坦承身份免了一场兄弟失合的闹剧!
  裘安见了他,不由与白棠对望。皆想起雪芜姐妹之事,心中皆自暗叹:孽障来了。
  “来就来了呗。”裘安瞅了眼他几大箱子的贺礼兼赔礼,“都是兄弟,客气啥!”
  伯忠听到“都是兄弟”这句话,立时笑容舒展。
  “过去是我做得不对。”他对白棠拱手致歉,“裘安曾说我有眼无珠,当时我还不服气,如今对裘安的眼光胸襟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话徐三爱听:“走,喝酒去!”
  忽听外头传话声:“魏国公夫人到——”
  徐三呀了声:“大嫂怎地也来了?!”
  伯忠捶了他一拳:“糊涂了吧?你奉旨冲喜成亲两个多月,魏国公府能不来人瞅瞅新娘子?”
  徐三搔着头发道:“都写信说好啦,办好这场婚事就回南京祭祖的呀!没想到我兄嫂这么急!”
  秦婳踏下马车,望着眼前的花团锦簇,心中悲喜搀杂。想到即将见到的白棠,不知该如何面对。
  阿简为了他黯然回乡,虽不是一厥不振,但整个人消沉阴郁了许多,无论她如何开解,总不能令他解开心结。
  可,谁让娶了白棠的是自己丈夫的亲弟弟呢?
  徐三当初敢为白棠冒天下之大不违坦承心意,她还暗想不过是年轻人一时冲动的荒唐之举,等收到陛下的书信,给这对小情人办婚事时家人才发现,裘安撞大运了!
  婆婆乐得在公公的灵前直唤有脸地下见祖宗了。丈夫立即请她准备聘礼送往北京——魏国公不得传诏不能擅自进京,但是女眷的限制就少些。是以秦婳整理了心境,一路赶到了北京,正巧碰上白兰的喜事。
  “大嫂!”
  裘安与白棠并肩而出,一同见礼。
  秦婳惊异的目光在触到白棠依旧男儿的打扮后一闪即逝。笑责道:“练公子,你可瞒得我魏国公府上上下下好苦!”
  白棠脸微红。眼前这个如仙如玉的女子,也曾是他心动的梦中人呢!可惜,自己没那个能耐抱得美人归,自个儿反倒让人抱了回去。在她面前也不敢乱来,只好连连作揖求饶。
  只是见到秦婳,他难免想起阿简。不由左顾右盼了一番:“阿简他——”
  “阿简暂回苏州处置秋茶与蚕山的事。”秦婳极快的道,“自从你那个花本大会后,苏州的织坊现在又起了番新热闹。对了,阿简还督办了几辆毛纺大水车,说是要好好打造番毛线的生意呢。”
  白棠释然一笑。阿简没有为情所困,耽搁正事,他便放心了。
  “今日竟是白兰的好日子,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徐凌必然也在,我与她好好说道说道去。”
  阿寿立即带着秦婳去往内宅:“何止我姐姐,妍妍也在。大嫂您来得好!你们四人正好配一桌叶子牌!”
  秦婳笑瞥了他一眼:“哪有新娘子成亲当天打牌的?”
  四女相见,自然又是番欢喜热闹。白兰红着眼忍泪:“没想到竟有你们送我出嫁,此生也算无憾了!”
  “胡说什么!”秦婳嗔了她一句,“嫁得良人才是此生无憾之事呢!”
  “高家公子年纪轻轻已是举人。”徐凌赞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妍妍也拍手笑:“早生贵子就更好啦!”
  笑声中,白兰陪嫁的丫鬟婆子在外头大声道:“练夫人!”
  “练夫人,酒席在东院。我奴婢带您去吧!”
  “我想见见白兰——”
  白兰笑容顿收!
  何氏?!
  白兰在练家与何氏相处了十多年,深知她的本性。今日此来,定是为她亲娘的身份讨个说法的!
  “这个何氏就是你爹后头娶的妻子?”妍妍蹙眉,“她来寻你作什么?”
  白兰吐了口浊气,淡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姐姐们暂时避一避,我与她好好算笔账!”
  徐凌等人闻言虽觉不解,但也没多问。好在练家的宅院够大,诸人避到水榭花阁中赏菊嬉鱼,倒也得趣。
  何氏一进屋,就被满屋的珠宝玉器迷花了眼,暗想白兰好福气!却听白兰淡声问:“练夫人,你寻我何事?”
  白兰红衣娇俏妩媚,卷帘而出。
  何氏不由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女时的模样,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又想到父亲若不是惹上官司,必定能为她选得良婿,一身锦绣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结果——她视若死敌的苏氏替她女儿成就了她永不可实现的美梦!
  一时说不清是妒忌还是感慨欢喜,何氏泪眼朦朦的就往白兰身上扑了过来!
  “白兰,我的——”
  白兰轻巧的避开,冷声道:“练夫人,请自重!”


第337章 不敢认
  何氏原本行云流水的动作登时僵硬,连着脸上的酝酿好的表情也跟着失了味道。
  “白兰——”她委屈不尽,“娘真的是冤枉啊!”
  白兰静静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想多条后路罢了。”
  何氏拭着眼角的泪:“白兰,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咱们母女缘浅,我不强求。只是想跟你说几句知心话,亲自送你出嫁,你也要误会我么?”
  白兰摇头:“练夫人,做人不能太贪婪了。这些年你借着白瑾是如何打压我们母女三人你自己清楚。”白兰蛾眉微扫,“你认了我,将来如何面对白瑾?”
  何氏泪如泉涌:“我含辛茹苦的养大白瑾,最后却得到什么?”她恨意难消,竟然是在给苏氏养儿子!且这儿子还白养了!就算他两年后出狱,还能指望他什么?坏了名声又有白棠压着,白瑾几乎与废人无异!
  “是你没养好白瑾!”白兰语声冰冷!“我娘带着两个女儿在外谋生,不比你辛苦艰难?娘虽然恨你,却也从没想过要我和白棠找你麻烦寻你复仇,只叫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若不是你整日教唆逼着白瑾视白棠为死敌,为夺家产不择手段,带坏了白瑾,何至于此?”
  何氏听得面容惨淡,心中却满是不屑: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她那时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将苏氏母子一踩到底,她才能放心啊!谁知后来白棠咸鱼翻身,事情才一发不可收拾。
  “白瑾所得,皆你而来!”白兰叹息,“如今我所得,皆我母亲兄长所来。与你没有半分干系。你即不曾养我,也不曾教我,我也从不曾叫过你一声娘。练夫人,你现在跑来跟我叨念母女亲情,请问情在何在处?”
  何氏急了,猛地抬头:“你总归是我生的呀!”
  白兰不紧不慢的道:“那你就将这些年亏欠我的、亏欠我娘的全部还清了,我再与你清算生养之恩,如何?”
  如何还得清?何氏只哭道:“白兰,你对我太过无情了——”
  “我被郑氏暗算的时候,你视若无睹见死不救。你都忘了么?”白兰眼角落了滴泪,“每每想到有你这样一个亲娘,我都恨不得从没来过这世上!”
  何氏全身冰凉,半晌才止住颤抖的身体。她当初是怎么想的?郑氏算计白兰,她乐见其成。凭什么一个自己从不放在眼里的小丫头都能风光过自己?也要让苏氏白棠尝尝痛入骨髓后悔莫及滋味!
  “练夫人,不是我不想认你,是我不敢认你。”白兰收干眼底的泪意,“不过你放心。得了你的血脉,今后你若到走投无路之时,必定不会让你流落街头,无处可归。”她笑了笑,“想来我爹也不是那般无用之人。”
  何氏无颜以对。不敢认她。白兰真说得出口!直接将她定在了耻辱柱上踩踏!
  死死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她捂着脸逃离了新房。抬头间,见到苏氏在亲友女眷的簇拥下迎面而来。她精神焕发双颊丰满,衣饰华贵,全身皆是掩不住的喜气洋洋。
  何氏做贼心虚,忙解释道:“姐姐莫误会,我就是看一眼白兰——”
  仿佛没见到何氏般,苏氏径直进了白兰的闺房。连个嫌弃的眼神也没给她,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
  何氏恨得咬碎银牙,大伯的妻子还不忘责怪的瞥她一眼:明知自己不受待见还来后院招人厌恶!
  何氏扶着墙,只觉天昏地暗痛悔难当。
  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屋内,白兰待何氏走后,长松了口气,静坐回床边,盖上红巾。她的大好人生,这才展卷开新篇。
  “白兰。益明来接你咯!”苏氏明明是笑着开口的,音落之时却成了哭音。白兰心酸难抑,再也忍不住,抱着苏氏咽声细哭。
  “娘,能做您的女儿,白棠的妹子。何其有幸!”
  苏氏轻轻拍着她的背,哽咽道:“傻丫头。”白棠还在懵懂时的那段岁月里,她有苦无处说,全靠白兰对她的眷恋与支持才硬撑着没有放弃。“娘有你们两个女儿,才是何其有幸!”
  众人听得无不泪目。还是喜娘一拍手道:“莫哭啦,新娘子的妆要哭没啦!”
  “新郎来咯!”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院里顿时煮沸的水般滚腾起来。
  高益明一身崭新的绿袍,春风得意英俊不俗。身边汇聚着几位好友也是白棠的旧识——栖霞寺内战过春联的几位学子。
  只是他们看着白棠的眼神难免就有点儿怪异。高益明笑着轻轻咳了两声,对扼腕至今的吴琏道:“再看也没用。人都嫁了。”
  吴琏咕哝道:“你别瞎想,我只是觉得——练公子怎么看都不像妇人啊!”
  高益明淡然一笑:“如今,谁还在乎他是男是女?他是练白棠,足矣。”
  吴琏重重顿首,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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