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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匠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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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天气已凉,他内里穿了轻薄的亵衣。
苏氏挑衣裳的眼光倒挺好。上身是件颜色极娇嫩的粉蔷薇镶玫瑰两色比肩褂,配一条蜜合色的绫棉裙。替女儿系紧腰带,苏氏目光上下一溜,赞道:“也就你才衬得上这颜色!”
白棠已是满面通红,坐立不安。完全不知手脚该怎么摆放了。
“娘帮你梳个头。”苏氏二话不说解了他的发簪。极轻快的帮他梳了个桃心髻。简单的簪了几朵珠花,斜插一根点珠长簪。拍手道:“好了。”
她将梳妆匣内的镜子对着白棠的脸道:“看看,漂亮么?”
白棠简直没眼看!
忒,哪儿来的人妖!
他没好气的将幕篱往头上一戴:“就会瞎折腾!”
苏氏咦了声,疑惑的问:“你不喜欢么?”女儿不是一直希望能穿上女装,做一个真正的姑娘家么?
白棠沉默了片刻,低声坚定的道:“自我们被赶出练家的那刻起,我深恨自己为何不是真男儿。”
苏氏蓦地眼圈通红。拉着他的手道:“白棠——”
白棠撩起帘子看了眼:“春秋堂快到了吧?”
苏氏咽下泪意,对马夫道:“顾师傅,前边路口停一停,帮我去如意楼带只桂花鸭回来。”
中秋刚过,还是吃桂花鸭的时候。
马夫离开后,白棠飞快的下了车,大步走向不远处的春秋堂。
苏氏看着他背影,直为他着急:哪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走路大手大脚!衣袍生风,唉!
白棠此时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舒服的,只想快点走到医馆里办完事换回男装。哪还顾得上女子该有的容止?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啊!
路边行人不时将好奇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窃笑不已:那姑娘,身材出挑,举止粗俗得跟个男人似的!
白棠低头疾行,进了医馆,见排队的人不少,便拿了牌子立在角落等苏氏过来。
但是,他看到了谁?
何妙莲那女人,怎么也在医馆内排队候诊?
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他转身就走,可惜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苏氏。
“你去哪儿——”苏氏赶紧拉着他。
白棠反握着她的手低语:“何妙莲——”一边带着她往外走。
苏氏还没回过神,一声娇滴滴的“姐姐”已飘到她耳畔。
何氏满面惊喜,款款而至,深深行了一礼,道:“多日不见姐姐,姐姐愈加容光焕发了。”
苏氏一阵心慌意乱:怎么碰上这贱人了?
白棠捏了捏她的手腕,示意她莫要紧张。
定了定神,苏氏冷声道:“今日真是流年不利!”说毕拉着白棠的手就要走。何氏身影一晃,几步赶到她们前边,一双含笑的眼中满含试探之意:“这是白兰么?一年不见,长得这么高了啊?呀,为何戴着幕篱?”
苏氏将白棠掩到身后,冷笑道:“大伙儿瞧瞧这妇人。又不是人伢子,有你这般盯着人家正经姑娘打探的么?”
“姐姐误会我了,只是我长远不见白兰,还真有些想她了——”苏氏可是一肚子的好奇与古怪呢。白兰的身形可没这般高挑,虽然遮着脸看不清模样,但两人的气质也是完全不同。白兰人如其名,娇柔多姿。眼前的姑娘,硬得跟块石头似的!但看这衣着打扮,显然不是苏氏家里的丫鬟。
她是谁?
“那我可得回去警醒白兰。”苏氏嗤笑,“让她最近小心些。”
“姐姐你怎么——”
“哪那么多废话?”苏氏为了保护白棠的秘密,气场全开。“我带谁来看病关你何事?她是什么身份又与你何干?明知自己讨人厌还往跟前凑,你脸皮厚成这样,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大家闺秀?”
白棠暗暗叫好:今天老娘给力了!
何氏正委屈间,医馆里有人叫号:“十五号,十五号是哪位?”
何氏的丫鬟小步过来道:“夫人,是咱们的号。”
何氏最近月事不调,特意来寻马大夫诊治。此时也就不好再多做纠缠,躬身道:“姐姐,那我先行去了。”
苏氏冷哼一声,也不走了,索性与白棠坐在檐下的板凳上等号。
白棠悄悄向苏氏翘起大姆指。
苏氏拍了她的手得意的笑道:“狐狸精就是欠骂!”
一会儿,何氏在两个丫鬟小心翼翼的扶持下出来了,她身子半靠在丫鬟的身上,姣好的面容灰败,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见到苏氏,她一把推开丫鬟,几步到苏氏跟前,眼中射出无限怨毒!
苏氏讶异不解的问:“哟,这是怎么啦?莫不是诊出了绝症,命不久矣?!”
“苏玉娥!”何氏咬牙切齿,“我当真小看你了!”
苏氏满心茫然:“什么?”
何氏附到她耳边,恨声道:“你自己做得事,你自己明白!苏玉娥,我与你势不两立!”
白棠听得古怪:何氏是将什么事儿怪罪到苏氏身上了?
“可笑。”苏氏毫不退让。“你给练绍达作妾时,就已经与我势不两立!我早知道了。”
何氏突然间无言以对,无限的悲伤怨恨在她心底掠过:“是。”她泪水滑落,“我还有白瑾!”她喃喃的道,“我还有白瑾!”
她跌跌撞撞的步出了药馆,徒留莫名其妙的苏氏母女。
“她吃错什么药了?”苏氏皱眉。
白棠摇头:“不知。”
但这情形十分古怪,何氏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他看向医馆内的垂帘处,这位马大夫,不知给她诊出了什么毛病?
第61章 巧遇婉娘
“十七号病人请看诊。”
正是轮到了白棠。
白棠总算知道她娘说马大夫“腿脚不便”是什么意思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般胖的人!
五十多岁的年纪,胖得连定制的太师椅都快放不下他的肥臀,白棠一脸的见了鬼:这也是名医?!
马大夫虽胖,气势倒还有些。一双挤得快没影的眼睛硬是透出点光来:“多大了?”
“十六。”苏氏忙替女儿回答。
白棠露了截皓腕放在软垫上。马大夫伸出一根又圆又肥的手指搭在他的脉上。
幸好白棠带着幕篱,没让马大夫看到他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别家大夫,两根手指搭脉。但是马大夫太胖,一根手指抵人两根!他自己洋洋得意,称之为“一指禅”。
“嗯——咦——”马大夫纠着眉毛,“怎么又一个吃错药的?”
白棠心头一跳:又一个?
“你呢,是小时候吃了不该吃的药,然后又受了寒。病上加病。最近是不是掉水里去过了?”
人不可貌相!白棠肃然起敬:“是。”
“你底子好。受了寒硬压了下去。但这不是好事,反让寒气郁结体内。所以你年至十六,还未来葵水。”
苏氏急道:“大夫,这可怎么办?”
“又不是什么绝症。急什么。”马大夫捉了笔,嘴里自言自语了半晌,仿佛在两军交锋般,这味药该多少,那味药起冲,还得再来味药镇一镇。最后写下一张药方。“先吃两日吧。”
苏氏配了药,与白棠一同踏出药馆。白棠低声问:“娘,我小时候吃过什么药?”
“没啊。”苏氏想了半天,冷笑道,“你自小不受练绍达待见,还想事事苛刻你。我便对他说,若是养坏了你,一个大夫就能让他前功尽弃!练绍达这才收敛,不得不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不过——”她娥眉深蹙,“有一年外地发大水,起了瘟疫。咱全家都喝了不少药。”
白棠也想了起来:“那年,我十二吧?”
“嗯。就那年。”
白棠暗思:难道是那药有什么问题?但是,白兰却没受什么影响哪。
苏氏先行一步到马车处,又寻个由头遣开了车夫。
白棠好端端的走路时,不知从何而来一道劲风,他头皮一痛,竟不知被什么事物直接掀翻了幕篱!他步下踉跄,抬头间只觉面上一凉,一头挽得松松的长发披散而下,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讶声:“好标致的姑娘!”
白棠惊怔之余看得清楚,掀翻他帽帷的,竟然是一枝彩锻裹着圆头的竹箭!那是闺阁中的姑娘投壶所用!但寻常姑娘家,哪有这么强的劲道?
他提袖遮脸,迅速的扫射了番街边的店铺。
几声娇笑传来:“这位小姐,对不住,我们姐妹给你赔个不是!”
“呀,好俊俏的小姐,还害羞呢!方爷,您今儿个的准头真是绝了!”
一家酒楼两楼的绮窗前,倚着几名浓妆艳抹的姑娘,一阵阵的嘻笑声从内传来。男子懒散的笑声响起:“是么?快让爷瞅瞅!”
这一幕怎么这般熟悉?白棠不由想到南陵笑笑生所著奇书中某对冤家结识的段子。呸呸呸,老子才不是西门庆呢!
他捡起幕篱与发钗拔腿就跑!
方怀钰只见到白棠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道:“你们眼瞎了吧?这哪是姑娘家?分明是个汉子啊!”
“可那姑娘的脸,长得真好看哪!”
瞅了说话的歌伎一眼,方怀钰笑道问:“有你好看?”
那歌伎想了想,竟正色道:“一双凤眼又冷又媚。难得是竟不带脂粉气。”
凤眼?方怀钰心里蓦地想起一个人来。心底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
“真是这般的美人?”另一名年纪稍长些的锦袍男子森然笑道,“既然是怀钰射中的人,我一定帮你拿下!”说毕,他目光轻扫间,早有人奔下楼,追赶白棠。
白棠思绪转得飞快:那歌伎唤屋里头的男子“方爷”。莫不是方怀钰终于找上门了?
他刚要躲进马车,冷不防背后传来疾驰的马蹄声及叫唤声:“小姐,请留步!”
他暗叫不妙,怎么偏是今日让他盯上了呢?
苏氏与马车几步之遥,他却不得不止步,转身迎向来人。
黑色的骏马上坐着名劲装青年,神色冷硬:“这位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苏氏见白棠被人拦下,心惊肉跳,但在白棠暗示下,乖乖的裹足不前。
白棠捏着嗓子问:“南京城还有这等规矩?一句主子有请就能拐了良家妇女?”
那男子楞了楞,没想到练家的姑娘胆量不小!正常的情况难道不应该是惊慌失措,拒不同往的么?她却用一个拐字,将事情定了性!
男子扯了嘴角勉强露出丝客气的笑容道:“小姐不必紧张。只是方才有位公子投壶不慎射到了小姐。故想请您过去,当面向您赔个不是。”
白棠声音更冷:“我无事。你可回去复命。请贵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男子不耐的挑眉:“那怎么行?我家主子最是怜香惜玉,怎忍让小姐白受委屈?还是请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不料,白棠径直走向路边的茶摊,大大方方的坐下,唤了壶茶道:“你家主子既然怜香惜玉,何不亲自过来向我道歉?我等着他便是!”
男子怒斥道:“大胆!我家主子何等金贵之人,岂能容你差遣?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未落,一杯滚烫的热茶猛地洒向他的黑马,惊得他的马嘶鸣乱跳,男子大惊,强行安抚控制坐骑,几番要从马背上摔下来!待他好不容易安抚了马儿,抬头再看时,街上的人皆远远的避开,至于那姑娘连同她家的马车,早不知去了何处!
男子勃然大怒:竟然让个娘们给耍了!他嘴角掠过丝冷笑: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他一声轻哨,街角四周,自有青衫人潜行于附近的街巷内追寻目标。
方才趁着混乱,被苏氏打发走的车夫及时赶了回来,白棠向她使了个眼色后身形一晃,就混进了茶摊后边的如意坊中没了影子。苏氏一颗心回到原处,赶紧离开了危险的是非之地。
白棠遁入街巷交错如蛛网般的如意坊中,先是寻了家成衣铺子,用一朵装饰着珍珠的绢花换了套寻常男装。当然不好现场变装,让人误以为他是什么女装大佬多不好。
然后,他一边漫行,一边观察着如意坊内的宅院。忽的,他步子稍顿,迅速的踏入一扇半掩的柴门内。
院落陈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两棵又高又壮的桑树枝叶繁茂。院子角落,堆着许多半人高的破烂木料架子。白棠听得屋内传来沙沙的纺织声再无其他动静,心中暗喜。飞快的躲在木料架子后边换过了衣裳、重新梳理了头发。
恢复了男子模样的白棠长长吁了口气:女人真不是好当的啊!
他目光忽的一凝:手边这些破破烂烂的木架子,怎么看起来这般眼熟?他长眉紧蹙,难掩诧异的寻思着这些木架子的用处,目光犹豫不定的往后边的屋子望去,这一瞧,惊得他险些魂飞魄散。
一名粗布衣袍的高挑女子站在他的身后。女子绢布遮面,眼底满是惊讶。
“婉——婉娘?!”白棠面色苍白。不知她刚才看到了多少?
第62章 脱身
婉娘双眸一亮,似有惊喜。深深向他行了个大礼。
“啊。呵呵。”白棠心中大定。“你记得我就好!我这是——”他咳了两声记,瞧着地上的女装解释,“被心怀不轨之人追踪。不得已而为之!”
婉娘眼神有点儿奇怪,并不是怀疑,反而是异常的理解与体谅。
她做着手势,还用嘴型告诉他:公子放心,婉娘不会说出去的!
虽然她眼底还是有丝“啊呀看到个女装大佬的”促狭,白棠还是备觉安心:至少自己没暴露!
白棠抚摸着身边的零乱木架子,微笑道:“婉娘上回的绢布我已制成了绢本。效果十分的好。今日正巧路经此地——”他摇了摇头,止不住的溢出苦笑,“实不相瞒,在下是被人逼到此处。能否请婉娘出手相助?”
婉娘眼底情绪分明,一副了然的点了点头。越是有才干的人,越容易被人下黑手!练白棠对她有恩,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屋内突然响起阵咳嗽声:“婉娘,外边是谁啊?”
婉娘向他做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进屋安抚了她的母亲后,快步出来。侧了头,眼底皆是疑问:我如何帮你?
白棠大喜。他指着自己换下的一包衣物道:“有劳婉娘换上这套衣衫,外边走上一遭。”
婉娘拣起衣物内的一枚凤首含珠的小金钗还给他,白棠惊退了一步连连摇头:“这个——这个就算是谢礼。你、你暂且收下。”
婉娘想了想,也没坚持。片刻,她便戴着帷帽翩翩而出。两人身高相似,身形也都窈窕,乍看过去还真难以分辨。
白棠笑赞:“妙极!”
婉娘掩了柴扉,步出家门。白棠不敢惊动屋里的老人,只在院内端详了会儿那堆木料架子,心底暗暗称奇——这套东西,可不简单!
他回头瞧了眼黑洞洞的小屋,心底油然生出许多惊疑。这家子,到底是何来历?
算了算时辰,婉娘应该已经引走了跟踪的人。白棠带着满腹疑惑顺利的离开了如意坊。
酒楼内等候多时的方怀钰与另一名男子,面色难看至极。
属下空手而归,那男子面色阴郁的骂了句:“废物!”
他派去追人的男子名唤费彪,是他手下得力干将,专替他做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私之事。
费彪垂首道:“主子。那位小姐恐怕身份不俗。”
方怀钰颇为意外:“缘何这么说?”
费彪讲明了事情经过,最后道:“有胆有谋,可不像是练家白兰那小姑娘。”
男子面容稍缓:“你觉得她的身份是——”
白棠自始至终都戴着幕篱,费彪虽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心底早将她的面容描绘了一番。歌伎说她有双冷而不媚的凤眼,加上这等干脆利落的性子与熟悉的作风、强硬的气派,倒有点儿像武将世家的婆娘。
这下连他的主子也有些愕然了,沉吟道:“武勋之家的姑娘?怎么会和练家扯在一块儿?”
方怀钰脑子动得快,太快了,以至于有点儿思维发散:“我倒觉得,那女子会不会和许丹龄有关?比如,他老人家的宝贝闺女、妾侍什么的?”隐隐又觉得哪儿不对,却一时想不起来。
男子如醍醐灌顶,双眼大亮:这才说得通!
随即又恼怒起来:“大好的机会,却让你们给弄丢了!”他们寻了几个月也没寻到许丹龄的踪迹!但他制出的兰雪茶风靡全国,秦家靠着它,月进斗金!偏偏那茶方保密得很,他的人费尽心思也没弄到手。还有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练白棠,眼看入了对头的阵营,父亲急得脾气愈发爆燥了!
方怀钰瞧着男子的神色,主动道:“世子殿下,这事也怪我不好。是我失策,将主要人力都放在寻找许丹龄的身上,毕竟,咱们都觉得,那般贵重的画,做师傅的也不会随意传给弟子!谁知道让徐裘安钻了空子占了便宜!”
几天前,他收到消息,一直不敢进宫的徐裘安求见了皇帝。就在昨日,陛下任令徐裘安至礼部铸印局做一名副使的旨意送到了魏国公府!虽然这个所谓的副使连品级都没有,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但陛下仗责徐裘安时曾放言,徐裘安寻不到文同的真迹,就不给他安置职务!
如今任令下来了,说明还是让他抢先一步,先得手了!
方怀钰怒砸了屋内的摆设,胸膛起伏不定。
一步错,步步错!
方怀钰愤恨不之际,收到了眼线传来的消息。
之前练白棠将练家二房及徐裘安布下的眼线一一识破,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好让自己的人退避三舍,不敢靠得太近。就在他们住的街区外围远远的盯着。
当练家的马车载着苏氏和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到春秋馆看病的消息传来时,他立即生出几分兴趣:身份不明?
练家白兰那丫头身量还未长成,家里也没其他年轻姑娘,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可不是身份不明么?
他赶紧选了酒楼亲自探察,唤了歌伎掩饰。还惊动了眼前尊贵的男子:汉王殿下的世子,朱瞻圻!
歌伎为求热闹,玩起了投壶。方怀钰故意击中了白棠。得了个搭讪的机会。
汉王世子摇头道:“这也怪不得你。本世子,也是这般想的!”他冷瞥了眼费彪:“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中途人掉了包都没发现,被人耍得团团转!”
费彪垂头不语。
他的下属在如意坊内追到人时,那哑巴小娘子一脸的惊惶。她收了人家金银首饰的好处,能不巴巴的帮忙?他先被白棠一杯滚茶伤了坐骑,又被他障眼法所骗,心底早恼羞成怒,直骂:狡猾的贼婆娘!若落到他手上,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去。帮我备份大礼送给徐裘安。”汉王世子冷笑,“恭喜徐三爷,喜得礼部的差事!”
此时的魏国公府,徐裘安一肚子的黄莲,有苦说不出。
陛下为什么一定让他去礼部?爷怎么说也该得个兵部的六品管事啊!可恨兄长和母亲竟还挺欢喜。一个说陛下用心了,让他在礼部好好学学规矩。另一个拉着他的手唏嘘不已:不指望你建军功,只望你好好博个太平的前程,不枉裘安这个名字!
礼部这般枯燥乏味的地方,他呆得住才有鬼!皇帝怎么也不跟他商量一下哪!
实际上,皇帝一边赏着红竹,一边偷着乐:六部内,除了礼部那些老古董还有谁教化得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他可是发了话,让礼部的官员们,好好招待徐裘安呢!
想着那臭小子今后变成一个方正君子,他对故去的皇后也算是有个交待不是?!
徐裘安不死心,求到皇帝跟前,卖惨卖萌耍泼无赖,用尽法子,也没让皇帝改变主意。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任。
第63章 火灾
辖管礼部铸印局的侍郎姓杨,名千骏。杨侍郎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儒雅。他是寒门出身,这个年纪与背景能在礼部爬到正五品的官级,着实不易。
徐裘安换了身黯淡的衣衫,没精打采的跟在杨侍郎身后到了铸造局。
“铸造局,是专门负责铸造皇帝后妃,及朝庭百官官印的部门。”杨侍郎微笑道,“职责重大,不可忽视。”
徐裘安敝了下嘴:“责任重大?”
杨侍郎请他入坐,派了茶。笑道:“徐公子将门之后,可曾听说过传国玉玺的传说?”
徐裘安双眼一亮:“那谁不知道?我祖父深入大漠,可惜也没能找到传国玉玺。”
杨侍郎点头道:“是啊。当年太祖皇帝未能从元朝末帝继承那枚印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没法子,便开办铸造局,一口气刻了十七只宝玺!分别用于皇位继承、大臣任命、祭祀、外交、征战及赏赐群臣等不同的场合。”
徐裘安颇长见识:“原来如此。”
“徐三公子可知太祖皇帝为何要连刻十七只宝玺?”
捧着茶盅,徐裘安楞了下,拧着眉头寻思道:“怕是……为了降低传国玉玺的在民间的威信,也是为了分担传国玉玺的作用吧?”
杨侍郎一击掌,笑赞道:“徐三公子智慧过人。正是如此。”
徐裘安被他夸得不好意思,暗道:难怪这位杨大人年纪轻轻又没后台,还能坐稳这五品京官的位置。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徐三公子,您想想,这大明朝的圣旨上的印章全都出自铸造局,您说这儿是不是职责重大,不可忽视?”
徐裘安颇给面子:“杨大人说得不错。只是太祖皇帝后,龙子龙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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