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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匠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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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做姑娘的时候,织布刺绣都学了些。虽不擅长,基本理论知识还是有的。刚织出的布简直糙得没眼看。但她性格上的优点此时显现了出来:坚毅不拔,百折不挠。虽然埋头苦练后她的布依旧拿不出手,但她极擅长看图对线,尤其在色彩分辨上颇具天赋。婉娘训练她们识线辨色的本事,颜色相近的各品丝线混在一块儿,苏氏整理甄别的速度比青蕊还快!
  燥得青蕊抬不起头,急得眼眶都红了。
  她一十六岁的年轻姑娘,手速眼速还比不上三十多的夫人!这也太打击人了!
  婉娘对青蕊耐心极好,笑着安慰她:苏夫人有辨色的天赋,你不用与她争这个。以你的才干,今后必定比师傅还出色!
  青蕊得了安慰才转忧为喜。擦了眼角的泪,又满怀信心的学着挑花。婉娘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看图对照棚架上的丝线,如何打结,哪处代表着颜色,哪处代表着花纹的走向转折。
  全宏站在织房门口,看着婉娘与青蕊这般亲近,心底止不住的烦燥不安。忍了又忍,才没冲进屋将两人隔开。
  婉娘无意间抬头见到全宏,面上笑容微僵。下意识握紧的手指泄露了她的紧张。
  “婉娘。”苏氏奇道,“这缕线结错了吧?”
  婉娘蓦地一惊,忙对照图纸,还真的结错了!不由惊讶的望了眼苏氏:夫人竟学得这般快?!
  她索性让苏氏自行纠正错误。苏氏毫不犹豫的解了结,刷刷几下,重新分配了丝线打好结。笑问:“可对?”
  婉娘惊怔的呆了几秒,眼中满是赞许:能生出练白棠这样的儿子,苏氏自然也有出众之处!
  青蕊又受了番打击,休息的时候便忍不住到他爹娘处寻求安慰。梁林在织造局中,曾见识过惊才绝艳的人物。因而对苏氏的才干也只道了声“难得”而已。倒是忍不住催促女儿:“休息够了就回去。有婉娘这样师傅肯教你,你还不抓紧机会多学学?!”
  青蕊嘟着嘴支着脸凑近父亲问:“爹,你说是小沈公子厉害呢,还是我师傅厉害?”
  白棠恰巧经过,不由顿足停在他们身后。
  小沈公子?
  梁林手中的活停了几息,头也不抬的道:“小沈公子天纵奇材!世间比得上他的人,我还没见过几个。”
  青蕊眨着灵秀的眼,颇有几分不服:“我觉得我师傅也不比他差。”
  梁林扯嘴喃语:“到哪儿再去找小沈公子那样的人哪?”
  白棠听得惊奇不定:天纵奇才的小沈公子?那是什么人?


第142章 搓背?
  “苏州织造沈惟青有两个儿子。长子沈文灏,次子沈文澜。”徐三将打探到的消息告之白棠。“沈惟青被革职查办,全家都跟着去了琼州。沈文澜——”徐三顿了顿,“我帮你打听了才知道,这个小沈公子极具才干。是名动苏杭两地纺织业的天才。”
  白棠不由心头剧跳,声音干涩的问:“天才?怎么个天才法子?”
  “这么说吧。苏州织造局在沈大人手中那么多年之所以能够力压南京、杭州,全靠这个小儿子。他最擅长的就是图样的设计和挑花结本!不管什么图样,只要交到他的手上,都能结出完美的花本!因为他,苏织织造局的绫锦绸缎,深受宫人喜爱!不仅如此,他还能改造花楼机,织出更大的花型,改进纺织机的速度。如果不是出了那场火灾,沈文澜必然是下一任苏州的织造!”
  白棠眼底暗光沉浮,沈文澜竟然是那样的天才人物?!
  “他现在还在琼州?”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已经帮你问了。琼州到南京书信来回,至少也得两三个月呢!”
  白棠点点头。
  “怎么突然问起沈家的事?”徐三好奇。
  白棠答非所问:“沈文澜多大了?”
  “今年也该二十了吧!”
  “相貌如何?”
  徐三搔了搔脑袋:“挺俊俏,人称沈家玉郎。”心里咯登一记:白棠实乃好色之徒!别是听说人家长得好看,另有所图吧?嘴唇嚅嚅,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一句,“他再好看也没我好看!”说完,面孔飞红,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MD,怎么弄得自己跟个不相干的人争宠似的?!没出息!
  白棠噗的声笑喷了茶,连忙用袖子挡着,脸上难忍笑意:“是是是,若论美貌,谁人及得上徐三爷?”这回可不是自个儿主动调戏,是徐三自己送上门的!
  徐三捂着眼装傻:“唉呀,我昨夜做杨师傅的题目做得晚了,眼睛又酸又痛。白棠,你快来帮我敷敷眼!”
  白棠早见到他眼中的血丝,随口笑道:“看在你前前后后帮了我这么多忙,别说给你敷眼睛,便是帮你搓背也无二话!”
  搓背——想到自个儿泡在温泉水中,白棠卖力给自己按摩的情形,徐三心底刹时蠢蠢欲动:“这可是你说的啊!”
  “那有什么难的——”白棠大话出口,才惊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惊天大坑!他现在可是个女人!女人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我家京郊庄子里的温泉泡澡可舒服了!我大嫂就是在那边休养的!咱们去玩两天?”徐三已经兴奋的替他做了决定,顺便瞄了眼白棠纤细的手掌,心底痒痒的,“到时候可不许偷懒不使劲啊!”
  白棠面孔一时涨红:让你嘴快!让你改不了撩人的习惯!完了吧?这可怎么整?!
  徐三兴致勃勃:“咱们便当是清明踏青如何?”
  白棠慌忙找理由:“清明——楼上楼清明前后就要开张。哪忙得过来?”
  “那都是秦简和大嫂的事!咱们功成身退,让他们折腾去!”徐三可不愿放过这般难得的机会!“届时咱们在庄子里住两天!我那庄子啊,可好玩了!”
  白棠咽了口口水:“我家……还得看看得不得空!”
  徐三斜睨了他一眼:“才说的话,就被狗吃了?”
  白棠苦笑:“——哦,若无事就去,就去!”
  徐三挑眉,霸气横生的道:“都提前与你定好了时日,到时候我绑也将你绑了去!”指指自己的眼睛:“来吧,好好伺候爷!”
  白棠气结:混账小子,耍起横来还真拿他没辙!下手时忍不住重了些,徐三低唤了一声,阴侧侧的道:“弄瞎了爷,你拿什么养爷一辈子?!”
  养不起!
  白棠的手势立即温柔。心底不住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与这黄口小儿计较!
  元曲见惯他们玩闹,没怎么当回事。宋酒有点儿不是味的推了推他问:“咱三爷对练公子——好得有点儿过分了吧?!”
  元曲一脸你才发现的鄙视:“那都是练白棠欠着三爷的。三爷这不连本带息的讨回来了么!”
  他抬头见着个玉树临风般的人影,笑唤道,“三爷!秦少爷来了。”
  秦简推门而入时,满腔的兴奋与欢喜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浇灭了大半。
  白棠有点儿不太自在的收回按在徐三脸上的手,取了帕子拭手道:“阿简。”
  徐三不满的叫起来:“还没好呢!我眼睛还泛酸呢!”
  白棠怎好意思在阿简面前伺候徐三?虽说三人是无话不讲的好友,但这也太堕自家的威风了。
  秦简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徐三实在太过可恶:怎能让白棠为他做这种事?家里没小子丫鬟了么?
  徐三见着秦简的脸色便知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得瑟的道:“这算什么,白棠还要帮我——唔——”
  白棠一巴掌捂他嘴上,硬将搓背二字摁回他肚子里:这种事是能随便诉诸于口的么?简直有辱斯文!
  徐三被他的手按在脸上,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白棠的手心软软的,温温的。带着股淡不可闻的香味,正是兄长成亲那日在更衣间里两人亲密相处时闻到的味道。
  “别听他喳唬。”白棠一边和秦简说话,一边手掌还在徐三的脸上重重的揉了两下以示警醒。
  秦简刚压下心底的那股子不爽,却见白棠啊的声如见鬼魅般的收回了手,一脸的惊怖:“你——”
  徐三裂嘴呲了呲一嘴白牙,理所当然的道:“谁让你捂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秦简面色微变,一把拉过白棠的手查看,手心里果然有两排红红的牙印子。不禁怒骂:“徐三,你属狗的么?”
  徐三嘿的一笑,脸色阴沉不定:“我属虎。”
  眼见两人间的气氛不妙,白棠忙打圆场:“无事无事。是我方才下手重了些。”
  秦简冷哼了声。撇了徐三不理,扬了扬一直捏在手中的信,笑道:“白棠,我方才去你家找你。知道我遇上了谁?”
  白棠瞧着信封上并不算陌生的字迹,双眸一亮,惊喜道:“国师?国师给《金刚经》作序了?!”


第143章 白棠的心虚
  秦简在松竹斋遇到了栖霞寺送信的小僧弥。说是国师送信与白棠。秦简掂了掂信纸的厚度,想起白棠应承过的事,激动难耐的与苏氏打了招呼,讨了信直接赶到魏国公府寻人。
  他笑容满面的问:“你的法子果然凑效。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怎样打动得国师?”
  白棠得意不尽!直想甩开袖子开口唱两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强按下兴奋,他眉飞色舞的道:“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灵犀一闪,计上心头。国师他——”一眼瞥到徐三好奇认真的脸,后边的吹嘘竟然全咽回了肚子,又从肚子到胸口泛起一阵阵的心虚。
  “说呀。”徐三挑眉问。“你怎么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让国师出手。我也好奇着呢,到底是什么法子?”
  白棠欲言又止:“我,咳,我不过是投其所好。送了他样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徐三更加好奇,追问道,“卖什么关子!”
  “——山人自有妙计。说出来就不稀奇了。”白棠胡乱的应付了番,拉过秦简道,“阿简,走,去我的松竹斋咱们好好筹划插画的事!”
  秦简自是笑着随他去了,临行前回头望了徐三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说不清是炫耀、挑衅还是警告。
  徐三来不及辨识其中含义。他伸手慢慢摸着自己的下半边脸,从左摸到右,从右摸到左,最后停留在唇间。
  他方才,一定着魔了!竟然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白棠的手心——好象那是件极其香甜难得的美味糕点,而自己就是只馋涎已久的猫。几乎同时他意识到自己的孟浪,飞快的改舔为咬,毫不客气的啃了口那糕点。嗯,味道还真特别——他回味那口感,心底一阵火热一阵冰凉:自己——难不成真的走火入魔了?
  徐三阴着脸对元曲道:“拿魏国公府的牌子,请御医!”
  元曲楞了楞,四顾一番,家中无人得病啊!
  “三爷,您想请哪位大夫?”给个底吧爷!
  徐三想了又想:“擅长诊治心里头毛病的,是哪位御医?”
  元曲更觉古怪,也不敢多问,领命去了。
  再说白棠那边,国师作的序到手,他理直气壮的承接了秦家《金刚经》插画的活计。
  消息传出,高家一阵的兵慌马乱。
  “练白棠请国师做序?他能请动国师作序?他凭什么请动国师作序?!”高鉴明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简直气急败坏!
  高怀德默然不语。灰败的面色亦透露他此时不甘的心情:为他人做嫁衣啊,为他人做嫁衣!
  “祖父!”高鉴明气得胸膛起伏,“秦家也是欺人太甚至。大不了这活,咱家不做了!”
  高怀德狠狠的咳了几声,满面通红。颤着手指拿起杯子喝茶,强压下喉咙里的痒意。
  鉴明这个孩子,唉!
  他转头瞧向闷坐不语的高益明。忍不住问:“益明,这事你怎么看?”
  高鉴明目光如淬了毒般射向弟弟。
  高益明淡然一笑,道:“爷爷心中必有打算,孙儿没什么可说的。”
  高怀德摇头,都这时候了——这孩子还那么多心思。
  “说说看。”他记得益明处置腊八粥的事,思虑周道有条不紊,将一场大乱化于无形又给自家留了善名。“你觉得,咱们该如何应对?”
  高益明瞧了瞧兄长满眼嘲讽的冷笑,嘴角轻扯:“祖父既然一定要我说,我便说几句。这是件好事!”
  高鉴明勃然大怒:“好事——咱高家的面子都要让练家小儿踩脚底了——”
  “闭嘴!”高怀德不耐的吼了他一声。“坐下,好好听你弟弟说话!”
  高鉴明一屁股坐椅子上,鼻孔里的毛都要烧成灰。
  “好事?”高怀德扯了嘴角问,“好在何处?”
  “祖父,练白棠既然敢承接这个活计。练家必定已经解决了全版彩印的难题!”
  高鉴明一楞:他光顾着生气,怎将这点给忘记了?!面色不禁更加难看。
  高怀德长叹一声:这才是他最郁闷忧虑的事儿啊。
  你说世间的好事怎么都让练家那小子遇上了呢?
  一个当代大师,一个堪比织造局手艺的婉娘。现在还解决了彩版的工艺——这可是革新雕版界的惊天大事啊!
  练白棠这一出一出的,分明将老练家顶到了自家头上。他怎么甘心?
  “有彩版的法子,总比没有强吧?”高益明笑了笑,“祖父,我看着,练白棠在雕版的事儿上,不象是那等敝珍自扫的人。这样的技法,说不定——”
  “白日说梦。”高鉴明哈的声冷笑,阴森森的道,“他怎么不将制造熟绢的法子公布与众?”
  高怀德和高益明脑中同时冒出四个字:不可理喻。
  给了个甭理他的眼色,高怀德沉吟道:“就算他大方,但是——”
  自家还是被比下去了啊!
  “到底是什么法子呢?”高怀德搓着胡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唉,要是有法子能让他一窥个中机密,那该多好?
  高鉴明瞧着祖父的神情,心中大动:如果他能提前得到这个法子,自家稳坐雕版业龙头老大的位置,他在家中的地位也绝对无人再能撼动!
  起了这个心思,高鉴明便再也坐不住了。
  练白棠住的院子并没请护院。找几个有功夫的人探一探也不是什么难事。再顺便捞点东西出来——他觉得自己真是有才干又擅变通的人才!
  “祖父。”高益明声音清朗的道,“技不如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若丢了我高家的风度,那才叫人看低。”
  高怀德笑容苦涩。
  “输人不输阵?”他轻轻一笑闭上眼。“你们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高鉴明起身施礼,跑得飞快。
  高怀德瞧了眼长孙的背影,嘴唇微动,终究没有开口唤他。
  高鉴明自以为得了妙计,雷厉风行的派了母亲的心腹管事出去寻人。谁知等了两天,竟等到一个晴空霹雳:“找不着人?怎么会找不着人呢?”
  那管事垂头丧气的解释:“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一说要去探探松竹斋的底。没一人肯接这活计。”
  高鉴明怒道:“岂有此理!”他磨牙,“不就是皇帝嘉奖过他么?一群胆小怕事的!”
  “倒不一定是皇帝的缘故。”管事解释,“那些个游侠、地痞、偷儿,连大臣的宅院都敢光顾。练白棠的宅子算什么?”
  “那是怎么回事?”
  管事叹口气:“因为他家有个管事叫全宏。是城里有名的侠客。大伙卖他的面子,不敢接这活计!”
  高鉴明怔了怔,怒道:“什么侠客不侠客的。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了找不到人!”
  管事皱眉道:“少爷。这法子行不通了。”
  高鉴明总算没笨到家,此时也回过神:恐怕有人打算夜探练家的主意已经捅到全宏那儿了。他举着手,愤怒的挥了几下又放下,脑子疾转间忽的一笑,淡声道:“我再想想法子!你去吧。”
  练家他是进不去了,但有人能进啊!


第144章 言辞动人心
  练家的族学自元宵后开了两门新课。教材皆来自白棠在除夕夜交给祖父的品鉴古画与绘画基础入门两本笔记。练老爷子差不多是自学成材。研究了白棠系统化教学化的笔记之后,许多过去模糊不清的地方立时变得清晰明了、畅快淋漓。年后,他着绍荣甄选族内有天赋的孩子小班教导。练白瑾也是其中之一。
  白瑾是练老爷子的嫡孙,又是白棠的亲弟弟。班里的其他少年明面上不敢露出丝毫的异样,暗里头皆在嘲笑他皮厚。他爹娘这般对待白棠,他还有脸来上课?谁不知道这课上的教案全是白棠整理的?
  白瑾无意间听到同族兄弟的议论,羞恼交集。面孔火烧般的灼痛!他虽年轻,涵养功夫却一脉随了何氏。不动声色的继续上着课,比谁都认真刻苦!
  练老爷子看在眼里,对这个孙子颇为满意。练绍达夫妇再不象话,白瑾还是个好的!
  却不知白瑾越学越是惊骇妒忌:练白棠跟着许丹龄顶多一年的时间,所学便已这般扎实厚重!照白棠除夕所讲,这还只是他部分的心得笔记!他到底从许丹龄那里学到多少本事?!
  这日落学,白瑾听得堂兄弟们兴奋不已的议论:秦家再版《金刚经》的插画,交给咱们练家了!
  白瑾的面色刹时苍白:这,怎么可能?!父亲说,秦家要求插画全彩版,这难题至今没人能解决。自家——哪有那个本事?
  又听问自己:“白瑾。我听说是你兄长请国师大人为《金刚经》做了篇序,你可知道他是怎么请动的国师?!”
  白瑾茫然:他怎么知道?
  随即便在各人的眼里看到了嘲讽与冷笑,不禁勃然大怒:他们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家与白棠不合,还要存心刺激自己!
  心头再怒,也咬牙强忍。理了笔墨自顾离去。只听得身后传来声声冷笑:“不愧是何氏生的儿子!”
  “面上功夫咱们谁也比不上他!”
  白瑾满腔的愤怒没处发泄,只得寻了幢酒楼一头冲了进去喝闷酒!
  他从没这般恼恨过娘亲的身份:为什么素未谋面的外祖父要卷入靖难之役?为什么苏氏救了她她不安份守己偏要勾引父亲?既然内宅中赢了苏氏,为何没斩草除根反倒落了今天受尽冷嘲热讽的地步?
  酒水一杯杯往肚子里倒,模糊间,有人坐在他的对面。他抬头睁大眼睛瞧:“高兄?”
  高鉴明好奇道:“白瑾?你怎么一人在这里喝闷酒?”
  白瑾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的继续斟酒。高鉴明也不劝他,反让小二也上了壶新酒,苦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日子难过!可谁家没几本难念的经?”
  白瑾望着杯子哂笑:“出了个练白棠,没少让高家头痛吧?”
  高鉴明摇摇头:“外患不足为论。你兄长有本事,我高家服气!”他话说得慷慨好听。“我们高练两家,这些年你追我赶的,都这么过来的!”
  白瑾挑眉:“是么?那还有何事可让高兄挂怀?”
  高鉴明闷了口酒,脸上显出不愤之色:“我有个弟弟,你可知道?”
  白瑾恍然,举杯道:“听说令弟文采飞扬,是城中有名的才子!”
  高鉴明冷笑,想骂句小娘养的,但想到白瑾的出身,只道:“你可知他的来历?”
  白瑾对高家突然冒出来的孙子也十分好奇,忍不住问:“难道是你父亲养的外室?”
  “差不多。”高鉴明捏紧了杯子,“他那母亲还是个秀才的女儿!偏偏是个不要脸的!偷偷摸摸在外头生了孩子也没送家里来,只在他外祖父家里养着!等到十六岁那年,说是要考童生必须要有个身份,父亲才带他回家!”
  白瑾头一回听闻高家的秘闻,一时怔住了:“你爹怎能如此对待你们?”
  却忘记他的亲爹,做得更加过分!
  “我娘为此气得病重在床。”又是杯苦酒入肠,“最可恨的是,我父亲硬让他挂在了我娘的名下,成了我嫡亲弟弟!”
  白瑾蹙眉:“他娘呢?”
  “生孩子的时候就死了。”高鉴明啐了口,“算她命好死得早!”
  白瑾有些糊涂:既然早没了亲娘,为何不从小就送高家给主母养着?偏要等大了才认亲?高鉴明的母亲可是有名的贤良人,这些年没少往家里迎送女子。
  “最最可恨的是,他得了便宜还不知足!”高鉴明怒意高涨,“竟然在我爷爷跟前讨好卖乖!可恶至极!”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白瑾安慰他:“你弟弟好歹是个走仕途的。不会与你抢家业。不如放下恩怨好好相处。将来——”也算有个助力!
  “你说得轻巧。”高鉴明打断他的话,“世间学子不计其数!他高益明就一定能考上进士当上官?我家耗费银子供他读书不成,他又学了一肚子的文人勾心斗角的东西回来,到时候能不馋涎高家的家业?”
  白瑾无言以对。
  “那你——有何打算?”
  高鉴明只森然一笑。高益明那个贱种,他和娘早就想好了应付的法子!绝不能让他出息了祸害自家!
  白瑾被他笑得全身泛凉,又听他道:“倒是你,真该和练白棠打好关系。将来在京城,你们两家也能相互依靠。我可是听说,练白棠本事大得惊人,连国师都对他另眼相看。”
  白瑾想起课上同学所言,忍不住问:“国师肯为秦家的《金刚经》作序,真的是因为他?”
  高鉴明笑了笑:“你还没看过那篇序文吧?”
  白瑾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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