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有娇女-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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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太太虽然不能大动，但精神面貌很好，红光满面，还长胖了不少。老太太很会说话，不停地感激着主子的恩典。
　　邱璃笑道，“注意身体，活久些，以后的日子会更好……”
　　她不好说的是，你的儿子媳妇都活着，以后兴许你们一家还能见面团聚。只不知道你的老伴和孙女是不是还活着……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又见
　　从杨家出来，邱璃又去庄子右边地里看了番芋，秧子长势很好，绿油油的一片。番芋地再过去，就是一条宽阔的溪流，从山里流出，再蜿蜒着流向远方。夕阳西下，庄子后的灵秀山红、黄、绿相错，五彩斑斓。前方村落里，房顶上的烟囱已经开始冒起炊烟。远处大片农田，只有少量的庄稼，许多田地已经空置下来，种了一些菜蔬……
　　她喜欢乡下的宁静和生活，还有难得的自由。看到这广袤的天与地，她又想起了小洼村，想夏氏、赵妞妞、夏合，还有夏老头、夏柱、秀才娘子他们了。
　　晚上，饭桌上一桌子的农家菜，邱璃来了兴致，也下厨做了两个，老国公和孩子们都吃得高兴。甚至老国公喝的酒，都是在镇上打的烈酒，邱璃只敢让他喝了大半盅。
　　饭后，几人又领着动物们在庄子周围走了走。
　　叶风是在酉时末赶到的，天已经蒙蒙黑了。不止他来了，连从国子监回来的叶景都跟来了。
　　院子里点着灯笼，邱中书和瑾哥儿正同动物们玩着，老侯爷和邱璃、叶岚在一旁看着乐。四世同堂，很是有些农家小院的乐趣。
　　叶风和叶景给老侯爷见了礼，去屋里喝酒吃饭，邱璃带人给叶景准备房间。
　　老国公和孩子们都歇息了，叶风才同邱璃回了他们住的后罩房。
　　邱璃着急知道金姑娘的事，问道，“还顺利吗？”
　　叶风点头道，“已经把人弄出京了，让贺叔亲自去办的。在她嫁人后，贺叔再回来。”之前都司府的贺总管如今是国公府的三总管，还管着叶风在外面的一切庶务。
　　邱璃担心道，“等公爹回京，知道你把他心爱的小娇娘送走了，还逼着她嫁人，肯定会揍你。”
　　叶风满不在乎，摆手说道，“无事，祖母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是她老人家让我弄走的，我也没法子。”
　　他听“小娇娘”三个字有些刺耳，一本正经说道，“你是儿媳妇，那样说公爹不好。其实，我爹和我娘之前真的很恩爱，不知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这么做，既是为我娘，也是为我爹。我娘好强，若知道我爹置外室，不会善了……我娘是个聪明人，不知为什么，她越在意的人，就越不知该怎么相处，要求也越多。之前对我如此，现在对我爹也是如此。”他在有了儿子后，对和安有了更多的理解。
　　邱璃说道，“婆婆的性格有些像现代女人，只是比较好强。比如当初跟你相处，就是一个想把儿子往她希望的路上引领的强势母亲，本意是为你好。可你是个‘神童’，又极有主意，自然不能如她的意，关系也就不太好。而跟公爹的关系，婆婆不止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还希望能心意相通，互敬互爱，由不得丈夫有一点外心。这一点，在古代很多人都不认同，但更趋向现代女人对婚姻观和爱情观的认定。只不过，婆婆出身高贵，目下无尘，公爹又是大男子主义，有着封建社会上位者的观念。两人都强势，好面子，又都不肯放下身段主动示好，所以就造成这种状况了。你爹娘的这件事上，我站队你娘，你爹错的多些。哪能夫妻两人有了点隔阂不想办法解决，而是跑去外面找女人。”
　　她又瞪了叶风一眼，嘟嘴道，“若是以后我们之间有隔阂了，或是我老了，韶华不在了，你不声不响去外面找女人，我会去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我说到做到。”
　　叶风说道，“说我爹娘的事，干嘛扯到我们身上。我们的两世情缘不是谁都有的，我可舍不得我媳妇受委屈难过……”见邱璃还要说，啄了她的小红嘴一下，又道，“快些，你夫君等不及想要个闺女。”
　　邱璃被逗乐了，两人携手去了净房洗漱。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夏溪山庄就热闹起来。除了邱中书、叶岚、瑾哥儿几个小主子，所有人都起床了，当当它们也被吵了起来。
　　邱璃亲自喂了它们，又悄悄搂着当当交待了几句，看着它们奔向山里。
　　饭后，老国公、叶风、邱璃、叶景几人穿戴好，背着弓箭，向山里进发。这次老国公和邱璃都是骑马，叶风负责保护邱璃，叶景负责保护老国公，叶全保护金铃，走得也比较慢。
　　进了山，又碰到两队进山打猎的人马，一队是镇北侯府，一队是卫勇侯府。好在不是去同一个山头，打了招呼后就分开了。那两队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邱璃，又把眼睛错开。
　　现在是秋季，正是动物们膘肥肉厚的时候。老国公和叶景打得不亦乐乎，行进速度也比较慢。叶风和邱璃心不在此，带着几个人先爬上了山顶，坐去老位置“观风景”。
　　不多时，当当带着所有动物之家出现在单指峰的密林之外，还有两条肉乎乎的小狗，一黑一白。邱璃知道，那是黑子和小雪的孩子。
　　随着它们走出来的，是两个尼姑，那个年轻些的尼姑，正是安安母亲。她比上次见到的样子好了一些，虽然依旧瘦得厉害，但脸色好了一些，双颊有了一丝红晕。走路稳当一些了，不像上次那样颤巍巍的。
　　当当跑过去拱了拱杨安安的腿，向邱璃这个方向叫了两声。
　　杨安安当然不懂它的意思，看着它笑了笑。笑容温柔和煦，让人心暖，也暖进了邱璃的心。
　　后走出来的中年妇人拿了两个蒲团放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杨安安和那个老尼姑坐了上去。那棵树不算繁茂，枝叶缝隙间洒下大团大团的阳光。
　　她们先是背对着这边，当当领着动物们绕到这个角度，她们又转向了这边。
　　此时阳光比较足，天又不热，正是晒太阳的好时候，杨安安的脸色越加红润。
　　邱璃就这样看着杨安安，一直到午时，山顶的炊烟飘了一阵，他们才起身回去吃饭。动物们也跟着走了，当当走在最后，还向邱璃这个方向叫了几声，伸出舌头笑了笑，很是得意的样子。



第三百八十七章　动荡
　　老国公和叶景也到了之前安营扎寨的溪边，晌饭已经煮好，叶力来叫他们去吃饭。
　　邱璃起身。这时候，她继续坐在这里也看不到人。
　　吃完晌饭，别人去打猎，叶风和邱璃继续去山顶看风景。叶风看不到杨安安他们，邱璃怕他无聊，让他去别处打猎。
　　叶风摇头。在他看来，陪媳妇坐在山顶看风景是无比惬意的事，比打猎更难得。
　　下晌，杨安安和老年尼姑被当当几个带着出来呆了小半个时辰，又走了。看了安安母亲这么久，邱璃觉得异常满足。
　　她知道，哪怕当当可以带她找到去单顶峰的路，现在最好也不要跟杨安安联络。一个怕齐家知道，一个要看杨安安的心意。若杨安安想彻底断绝尘缘，暂时不打扰她为好。
　　晚上在山上歇息，第二天上午继续看风景。杨安安一个人又被当当带去那里，让邱璃看了近一个时辰。邱璃才满意地去吃了晌饭，众人一起下山。
　　下山后，叶风和叶景直接往京城赶，而老国公和邱璃则去了夏溪山庄，在那里住一晚后再回京。
　　这次打的猎很多，除留了几只野兔野鸡、两条山羊腿带回山庄，其它的都被叶风兄弟带回京了。
　　回了庄子，邱璃让人给杨家送了两只野鸡一些羊肉过去。不好送兔肉，古代孕妇大多不吃兔肉，怕孩子长“兔儿嘴”。她也没抱哭着伸手要娘亲的瑾哥儿，去净房洗澡了。
　　瑾哥儿大哭不止，让邱璃极是心疼。她快速洗完澡，才出去把小家伙抱进怀里。小家伙已经会怄气了，小胖脸转去一边，就是不让娘亲亲。邱璃说了不少甜言蜜语，才把小家伙哄过来，咯咯笑着主动跟娘亲玩亲亲。
　　邱中书看着你亲过来我亲过去的姐姐和小外甥，羡慕得不行。但他也知道，自己今年七岁了，不能再跟姐姐亲亲了。
　　晚上，一桌子都是今天打的野味，让叶岚更加羡慕嫂子。她跟老国公撒娇道，“祖父，我练箭可用功了，进益很大呐。现在京城的贵女中，嫂子射箭数第一，第二肯定就是我，我也是巾帼英雄呐。您下次打猎的时候也带我去，好不？”还抓着老国公的袖子晃了晃。
　　老国公本就喜欢这个小孙女，见她这样，更是笑得开怀。说道，“我没问题，要看你娘愿不愿意。”
　　叶岚的小嘴翘起来。让她娘同意她上山打猎，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她娘可没少因为嫂子出来打猎不高兴。
　　众人早早歇下，第二天吃了早饭就往京城而去。几个护卫把邱中书送去邱府，其他人回了叶府。
　　邱璃带着瑾哥儿和叶岚先去正院给和安问了安。
　　和安似有心事，看到孙子还是笑得开心，她逗了逗瑾哥儿，就让他们母子回去歇息。
　　叶岚拉着和安的袖子撒着娇，邱璃带着瑾哥儿先走了。
　　九月初四，皇上带着几个重臣回宫。他先下旨封姚庄妃为贤妃，又下旨斥责齐贵妃“喜奢、好妒、言行有失”，贵妃降为淑妃。皇上清楚二皇子是太后和齐贵妃直接让人弄死的，一直不喜这个谋杀亲子的女人。孩子哪怕是个傻的，做为母亲，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他。若不是看在太后和三皇子的面子，早把她打入冷宫了。这次又害了他的子嗣，皇上忍无可忍降了她的妃位。心里还想着，等到太后不在了，再赐她白绫。既为平平和两个孩子报了仇，又能替四皇子上位扫清障碍。
　　太后和齐淑妃听闻这个圣旨，都晕了过去。皇上没有像以往那样马上去慈宁宫看望太后，而是借口国事忙，在太极宫与几个阁老商议国事。
　　宫中的动荡，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叶国公就属于欢喜的一个。他春风满面出了宫门，刚要上车，一直候在宫外的叶永过来悄声禀报了几句，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他没有去衙门，而是直接去了那处院子。
　　院子里一切如常，树竹掩映，菊花盛开，可已人去屋空……
　　晚上，下衙的二老爷和叶文都说了姚贤妃和齐淑妃的事，众人开心不已。但一直没等到叶国公和叶风回来，邱璃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老太太心里也打鼓，怕儿子把撵走那个女人的气发在大孙子头上。又不敢跟老伴说，不仅怕老伴打人，还怕把老伴气着。
　　她悄悄吩咐婆子去外院守着，国公爷回来让他马上来见她。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要先来福寿堂。平时老国公大多在竹香院歇息，在福寿堂歇息的时候并不多。
　　和安注意到了邱璃和老太太的表情，也悄悄吩咐婆子去外院注意回来的丈夫和儿子。
　　吃完饭那爷两个还回来，众人陪老两口说了一阵话，就都起身走了。
　　邱璃走在最后，蹭去老太太身旁悄声说，“祖母，我担心大爷。”
　　老太太安慰道，“莫怕，有老婆子呢。”
　　邱璃心道，他在外面打人，你能有什么办法？想是这样想，也只得领着儿子回随院。
　　亥时末，叶国公和叶风前后进了叶府大门。
　　一个候着的婆子悄声跟叶国公说了老太太的意思。
　　叶国公愣了愣，也只得硬着头皮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了。
　　另一个婆子看到面沉似水的国公爷和鼻青脸肿的世子爷，赶紧去正院禀报。
　　现在二门已经上锁了，因为两个当家女人有事，锁门的婆子没敢走，一直等在门后。一听人来了，赶紧把二门打开。
　　和安听了婆子的禀报，再联想到前些天老太太的暗示，大怒，一把把桌上的烛台扫落。
　　火烛落帏幔下方，帏幔燃了起来，吓得丫头婆子赶紧灭火。
　　和安泪流满面，她已经装不下去了。
　　唐嬷嬷把其他人打发下去，流泪劝道，“郡主，老太君请国公爷过去，一定是劝他的。怒老奴直言，您也不要再端着，下下矮桩，小意温存些，把国公爷的心拢回来。实在不行，把水灵抬起来……”



第三百八十八章　谈崩
　　和安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下矮桩，我做错什么了？他背叛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把我儿打成那样，错的是他……还是那句话，若只失去了心，为了脸面和儿女，我还能坚守，跟他保持面子情，在这个家井水不犯河水。若他敢弄个女人来恶心我，我退无可退，宁愿和离。”
　　之前，她一直觉得大儿子跟自己不贴心，现在才看出来最护自己的就是这个儿子。她想把儿子叫过来，看看他的伤，再问问具体情况，想了想还是没叫。现在，她不好意思面对儿子，或者说任何人……
　　把瑾哥儿哄睡，邱璃就坐在炕上等叶风。等得心里难受，又去库房找了匹暗灰色绸子出来。按照杨安安的身型放了点尺寸，给她裁了件素衣，慢慢缝着。
　　看到丫头们眼里的迷惑，她没有解释，丫头们也不敢问出口。
　　亥时末，叶风终于回来了。
　　他的一只眼睛青了，右半边脸肿了，右嘴角豁了，腿也是瘸的。
　　这顿打挨的重，邱璃心疼得眼圈都红了。起身过去扶着他说道，“你爹把你打成这样？不行，我明天要去找祖父，让祖父帮着打回来，不待这么欺负人的。明明是他做了错事，你帮他善后，却要这样打你。”
　　丫头们知道有些话她们不能听，都赶紧退了出去。
　　叶风含糊说道，“千万别把这事弄去祖父那里，否则我爹落不了好。我无大碍，就是被打了一拳，踢了一脚，再打了一巴掌。”
　　邱璃气道，“三下就把你打成这样，可看打的有多狠。”
　　叶风坐去炕上，闷闷说道，“他问我把桂姑娘弄去了哪里，我没说。还告诉他，找到也没用，因为桂姑娘已经另嫁了人。还提醒他，若想留住我娘，要这个家继续和和美美过日子，就不要招惹别的女人……他气着了。”
　　邱璃亲自服侍叶风沐浴，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叶风不愿意，见邱璃的嘴翘得老高，也只得随他。
　　叶风其它地方无事，就大腿上有一大片青紫，又肿又硬，邱璃心疼不已。看着叶国公文质彬彬，一副儒将风范，打儿子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暗道，明天肯定要去老太太那里告状。老太太心疼儿子，但更心疼孙子。
　　叶风宽解道，“无事，我同兄弟们比武，有时候伤得比现在还重……”
　　洗完澡，邱璃用鸡蛋给叶风滚眼圈，又用药酒帮他揉大腿。忙乎完，两人才睡下。
　　想到好强的母亲人到中年，为丈夫儿女操粹了心，却被丈夫背叛，叶风很是心疼。轻声嘱咐邱璃，若和安这些天态度不好，让邱璃多担待，万不能跟她说实话……
　　子时，被老太太狠狠责骂教训了的叶国公走出了福喜堂。
　　他一直知道置外室不好，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算计和利用。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伤和安的心，让高傲的和安无地自容。
　　可不知为何，他这些年来就是觉得跟和安相处累，哪怕他们相互调侃说笑，也觉得是在演戏给别人看，他也没少被别人笑话惧内。而且，年纪越大这种感受越深，两人也渐行渐远……
　　之前的姚二娘让他心动，却不敢妄想。而这个桂香儿他开始并没有动心，只是想放在外面，偶尔累了去那里解解乏舒舒心。却没想到香儿是个温柔懂理又知情趣的好女人……
　　他不是没想过把桂香接进府妥善安置，杜绝后患。可他知道，依和安的个性，若他今天弄个女人回府，和安明天就会义无反顾离开这个家。
　　跟和安生活这么久，有了三个儿女，他们是有感情的，他也是真心悦她。虽然和安强势、好妒、好面子，有些事情实在不柔软，但不可否认她是极其称职的主妇、妻子、母亲、儿媳。无论生活上还是政治上，她都为这个家做出了极大贡献。特别是政治上，她的出身和聪慧圆滑是别的女人无法比拟的，帮了自己及这个家良多……他，不愿意让她伤心，也舍不得她离开。
　　那个桂香就放手吧，跟和安认个错，自己这样也的确委屈她了。
　　叶国公看看漫天星辰，径直向正院走去。步履快了许多，很快就走到了。
　　敲开门，来到庭院里，看到和安卧房里的灯还亮着。
　　他抬脚上了台阶，一个丫头出来，屈了屈膝，怯怯说道，“禀国公爷，郡主已经歇下了。郡主说，今天她累了一天，没有精力服侍您。请您……”
　　丫头低下头，没敢说下去。
　　叶国公气得想回头走掉，但忍住了，沉脸喝道，“滚！”
　　丫头吓得站去一边，叶国公走进了屋。
　　绕过围屏走进侧屋，推开卧房门，看到和安正坐在屋中央的圆桌旁。她的眼睛红肿，哪怕擦了厚厚的粉黛，也遮掩不住，也老多了。晚上还要上妆，这是和安一贯的作派。只不过，今天的妆容要厚一些。
　　叶国公的心痛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惜惜……”
　　刘婉惜是和安的闺名。
　　成亲的头几年，叶国公都是这样叫和安的，后来孩子渐渐大了，他才没好意思继续叫她的闺名。
　　听到这个已经久远了的温暖的称呼，和安的眼里涌上泪来。她的夫君高大俊朗，文武全才，哪怕上了年纪，也让她爱意浓烈。
　　和安起身刚要走上前去，又想到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夫君，或许还沾惹上了别的女人，他的心已经走了，又硬生生站下，柔软下来的脸也绷紧了。她的视线转向别处，冷然说道，“国公爷忙活到现在，是为谁风露立中霄？”
　　叶国公硬着头皮说道，“惜惜，咱们不置气了，坐下好好谈谈，可好？”
　　和安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目光看向他说道，“呵，好好谈谈！是婆婆让你来跟我谈，还是儿子让你来跟我谈？心已经飞走了，不谈也罢。我只有一句话，若你真的有了别的女人，早些告诉我，我给她腾位置。还有，不要叫我惜惜。假惺惺的，让人恶心。”
　　语气轻柔，可内容却戳得叶国公心痛。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不愿意
　　叶国公气得脸通红，咬了咬牙忍下，又说了一句，“和安，我来是想解决问题。”语气强硬了不少。
　　和安脸色冰冷，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来解决那些破事儿，我还要欢迎你？”
　　叶国公气得甩了一下袖子，冷哼道，“不可理喻。”就扭头走了。
　　唐嬷嬷还在厅屋里高兴，觉得国公爷下了矮桩主动来找郡主，他们夫妻更容易和好。没想到还没说几句话，国公爷就被气跑了。
　　唐嬷嬷追了几步，跟在叶国公的身后低声说道，“国公爷莫气，郡主这些天心里难过，才说了几句违心的硬气话，这不是她的真心话。您多担待，软和些，郡主就能……”
　　叶国公头站下，回头怒道，“你居然敢跟爷指手划腿，谁给你的胆子？”
　　唐嬷嬷吓得住了嘴，低头不敢再言语。
　　叶国公脚步匆匆出了院子。
　　那一串脚步声没有了，和安才哭出了声。
　　唐嬷嬷反身回屋，叹道，“郡主，何苦来呢。国公爷都来了，两人把话说开，多好。”
　　和安哭道，“在家里跟我说开，蒙着我在外面找女人？”
　　唐嬷嬷道，“大爷受了伤，老太君又找国公爷训话，长辈儿女都向着您。看情形，既使国公爷真的有了女人，也已经被处置了。国公爷来这里，说明他知错了，想继续跟郡主好好过日子。”
　　和安停止哭泣，把眼泪擦干说道，“他曾经说过爱我一生一世，一辈子只要我一个女人，可我一年老色衰他就变了心。他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打了我儿子，难道我说几句气话都不行？他把我的脸踩进了泥里，我还怎么跟他好好过日子。”
　　唐嬷嬷道，“老奴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这样说国公爷，也偏颇了些。他有外心，不一定是因为您岁数大，您哪怕上了些年纪，也端庄优雅，气质卓越，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能够比的。他那样，或许跟您的性子有关，您若再软和些，小意些，国公爷的心就会一直在您身上。再有，老奴还是觉得水灵……”
　　和安冷然道，“嬷嬷不要再说了。我出身皇家，是郡主，自从嫁进这个门，就放下身段为他和这个家谋划一切，为他生儿育女。还没到老迈，就要靠软和和小意，甚至是小妇来留下男人的心，我不愿意……”
　　翌日，天空飘起了秋雨。
　　邱璃拖后腿，想让叶风在家歇息一天养伤。叶风没同意，坚持走了。
　　辰时末，邱璃穿着木屐，丫头给她打着油纸伞，去正院请安。
　　叶岚已经去了，没让她进屋，正红着眼圈站在廊下。她见邱璃来了，上前拉着邱璃的袖子说道，“嫂子，我娘又病了。”
　　邱璃搂着她轻声安慰了几句。
　　丫头水晶说道，“郡主没有大碍，她请四姑娘去福喜堂给老太君问安，按时上学。”
　　这是让叶岚走而让自己留下了？叶岚不情愿地走了，邱璃把木屐脱在门口，进了屋。
　　和安斜靠在床头，已经洗漱完，上了妆，头上简单插了几支玉钗。
　　邱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