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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谁借走了笙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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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听完,便转身离开大殿。箫声戛然而止。
那一整夜,我发觉自己,终于能了解母亲的恨。我又一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母亲,我该怎么办。告诉我。
我把虢石父请到烽火台,看着那些庄严的建筑,看烽火台下奔跑的人群,行走的路人,我说,石父,我真想看看全世界都处于奔波的状态呀,那应该很好玩,每个人都像个绝望的孩子,不知归去。说完,我笑出声来。对着他。我的笑声在烽火台上经久不止。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了肯定的笑容,然后我转身留下这个有点老态的男人在那里呆若木鸡。
不出所料,几天后,众人聚集在烽火台,大王坐在我身边,不住地说,爱妃,若早知你喜欢那种场面,我定是早早就让你笑了呀。若非虢石父说与我听,我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数个时辰后,无数火把点起,然后,我便见到四面八方的兵士慌张地赶来,个个都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邻国有何异动。那些如蚂蚁般的人群,潮水一样涌出,越来越多,世界恍若处于一场漩涡中。
我看到自己处心积虑的阴谋终于借虢石父的手实现。我慢慢地笑了。即便如此,这种笑声,还是让大王着迷。
后来,那些匆忙赶来的兵士被告知,只是一场戏,没有任何事。不必担心。便都怨声四起地离去。我看着大王若无其实地笑。虢石父见大王笑,他便也跟着笑。
大王着迷于我鸟一般清脆的笑声。他像年轻了许多岁那样,重重奖赏了虢石父。我却仿佛看到虢石父的血,在我面前不断地流动。
【柒】
我在不小心中闯入了宜臼的宫殿。映入眼的便是那潭碧绿的池水,满池的荷花。我弯下腰来,久久蹲在那里看河水中自己的倒影。然后我又想起褒地部里那个看河水的女子。听到男子温暖的声音。转过身,没有任何人。
很久很久,我才站起身来离开。然后我又见到了宜臼。他叫我褒姒。他说,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令自己忘记一个人,可没有用,我是在章台宫大殿里与父王对饮时,才知道自己有多爱。我真想那一醉,便是永不醒来。
我推开他的手,我说,公子,我是大王的妃,你应该叫我一声母后。我低着头,看自己绣花的鞋,想起母亲说,我们要颠覆一个朝代。我要报复。于是,我对他说,除非你能取代你的父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只有做了天下的王,一切皆是你的。
他像个若有所悟的孩子,可那毕竟是我父王。
我便不再说话。转身往回走。我在快要消失不见时说,公子,我一直记得当年在荷花池边你的声音,你要我跟你走。我一直想念那个人。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天下的王不是你。如若我们随着自己的性子,便是双双灭亡。我会等你,成这天下的王。我会让烽火戏诸侯的闹剧,时常发生。这样,当你再次发动战乱时,他便没有一兵一卒赶来援助,你亦可轻而易举拿下整个城池。
我不断向大王指责宜臼的不是。甚至指责他对我有非份之举。王一时气愤,便立誓要废了太子。这正是我所想要的。我要逼得他将宜臼置于绝境,然后二者相残。
一年后,太子宜臼集合外公尹的部落,在某个夜晚,发动战争。兵临城下,大王急忙携着我走向烽火台,当火把亮起,烽火点燃,再也没有任何将领赶来镐京城。他们只当这又是一场闹剧。
曾经辉煌的大周朝,便是在一夕间,轰然倒地。我看到王,像个伤残的兵士,作了最后的挣扎后,便闭上了眼。虢石父,他在知大势已去时便跪在地上求太子宜臼。我飞跑过去,我不想救他,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母亲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我请宜臼让我单独见他。我说,虢石父,你还记得当年那个与你一同卖桑木的女子吗?他像是受到惊吓般,看着我。最后死死地定在我的脸上。你是荷花的女儿?我的女儿?我说是。母亲她一直生活在某个地方,和我一起。而我知道,她此生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我见到你,让我问你,是否爱过一个叫荷花的女子。你爱过吗?虢石父。
他在长长的沉默后,便低下了头。后来,我听到地上有滴嗒的响声,抬头看时,瞧见了眼泪。他说,我一直都爱她。我吹箫给她听。我们一起在镐京的华街上卖桑木。可生活,令我无从选择。我想要功名利禄,于是,便放弃了一个女子,和自己的爱情。
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很想问母亲,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要知道的结果是这样。我宁愿他回答是不爱。至少我们所有的报复,便有了目的。
那夜,大地到处是鲜红的色彩,被无数鲜血染红的颜色。母亲,你知道答案了吗?那个男人,他在临死前说了你想听的答案。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知道你也是。
【捌】
一场烽烟后,便是新的开始,便是又一个崭新的朝代,便是宜臼的天下。而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在宜臼登上王位的那个夜晚,穿着华丽的服饰,跳了一曲舞。我陪他饮了很多酒,我的笑容,几乎在那个夜晚全部绽放尽。我也流了很多泪。
我说,宜臼,如果当初我跟你走,我们是否真的会如现在这般在一起。如果你不遇到我,你是不是还是大周的太子,未来的王。宜臼,如果没有荷花池的一见,我是否就不用这么悲伤,这么难过。宜臼。我说了很多话。我知道他听不到。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可是我多么希望他能听到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想和那个在荷花池边遇到的男子,生活在一个桃园,种着桃花,养着鱼,看着荷花池里的水。细水长流。
他那天戴着王冠,金黄的龙袍,睫毛紧闭,像个孩子似的睡得极不安稳。那是我见到的宜臼的最后一面。我留在他记忆里的肯定是个笑得倾城的流泪的女子。
我披着羽衣,坐着毡车,运了整车的桑木,我独自一人回到了那个有荷花池的地方。我听到母亲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说,无论如何你都要回到这荷花池边来,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我终于又站在了这片荷花池。我不止一次地看河水中自己的倒影,想念一张脸。年复一年。时光是如此破碎地辗转着世事。
很多年以后,当我只能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大片的荷花池,看汩汩流水时,我永远只能看得见自己的脸,那些关于宜臼的想念,不过是低头看池水时,涨起的潮汐。不过是烽烟过后,见证我笑容的男子。
公子,我无法跟你走。多年以前,同样的荷花池边,我对宜臼说。
………………………………
下部。两忘烟水里
………………………………
《空欢》
——世间事,像一出棋。绕转千回,也预料不到结局。然而,还有什么时间允许我告诉他,这场始料未及的心伤。
【壹】
九年前。我不过是塞外的农家女。不思江湖,不思玉门关。世界,便只是成群的牛羊牧马,绿翠农田。后来,村子中出现越来越多的陌生面孔,似要席卷整个塞北的黄沙。阿母决定送我走。
她对我说,记住,永远别再回来。于是,我像只落魄的流浪猫,满身尘埃地奔走在墨绿色大地上。没有人愿意收留我。
是在一座桃花遍及的山头,我见到少年弦玑。他眼里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杀气。坐在一棵桃树前,独自呓语。
他恼怒我的突兀出现,把剑抵到我脖子上。我想,如果他当时稍微用力,我的脖子就会喷出暗红的花朵。他最终没有这么做。
清风拂过,粉白花朵,如雪般飘落。
他问我为何在此,又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往江南。十岁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从此,我再无机缘返回塞北。
他说,今日有占士说我会路遇贵人。也许,他说得对,你就是。
后来,我才知道,弦玑是吴国的刺客。而他带我回来的目的,是将我训练成同他一样的刺客。
尽管如此,我依旧欢喜,能与弦玑日日相对。他的眉,他的眼,他把脸埋在两手间的样子,都是我喜欢的。
那年,我十岁,弦玑十八岁。
【贰】
弦玑说,女刺客最大的优点,就是能以美色令对方心乱。心乱,则世道乱。其时,他的剑下已经很久没有见血。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去做你并不愿意做的事,你会不会恨我?
我望见他眼底,那一泓清月。寒冷蔓延开来。
他喝了很多酒。空的酒瓶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他倚着一棵桃树,头抬起时,有清澈的泪挂在眼角。
心隐隐的疼。他问我是否还记得那片桃花遍及的山头。他说,转眼间,这么多年。他说,如果你说做不到,我不会逼你。只要你说。
我才知道,他要将我送往楚国。给那个病怏怏的王做妃子。他说,这是公子光的旨意。等内患除掉,而你又伺机除掉楚王,到时吴国便一举吞并楚国。而你,将会是吴国的功臣。
我愿前往楚国,我说。我只是不想弦玑因我而被公子光责难。他应该有温和的笑,有舒展的眉。世间万物,皆抵不过一个陆弦玑。只要他说,我便奔赴。不管不顾前路刀山火海,万劫不复。
【叁】
我坐着毡车,涉水而行。像多年前那样,从一座城池,到另一座城池。只是如今,陆弦玑不在身边。连花开都显得落寞。
楚地城门大开,迎接他们的新妃。城楼上围满了观望的兵士。飞鸟扑腾。就是那一瞬间,我抬头微笑。
我没有想到,那一笑,会倾了无欢的城。楚国太子无欢,白净儒雅的男子。
楚王比我想象中更苍老,更残暴,更多疑。他无时无刻不在怀疑有人会害他。即便是刚入宫的我,即便是身无片衫,他依旧防之又防。
我根本动不了手,我也不想在杀他之后,没有性命与弦玑相见。
我在楚地汩汩流水中,思念弦玑,我爱的男子。像树叶习惯四季,像花朵习惯绽放与凋落。我也习惯了自己对弦玑的爱。
我又在那棵桃树下见到无欢。他说,叶子都掉了,这个季节更不会有桃花。为何艳妃还要观望。
他不明白,我是如何地衷情桃树。我把它当成弦玑,只有看到它,我才能心安。而我什么都不能说。
为了避嫌,他站在离我几棵桃树的距离之外。一直安静地陪着我。直到我起身离开。他才站起,与我背道而行。
很多天,都是如此。
那天,他问我,艳妃,父王待你不好么?他是个把权势看得高于一切的人,你要多多体谅他。相处久了,你会觉得他其实是个心慈良善的君主。
估计这么评价楚王的,只有无欢一人。如果他知道,我来楚国的目的,是要杀楚王,而非体谅时,他会作何感想。当然,我没有必要去体会他的感受。
与无欢接触多了,才发觉,心慈良善的人,只有他自己。我不是,楚王也不是。
【肆】
收到弦玑捎来的信鸽。公子光已成了吴国的王,内患解除。让我找准时机,杀掉楚王。他们会即刻出兵伐楚。到时自然会前来救我。
我把信看了三遍,希望能找到关于他想我的蛛丝马迹。然而,除了交待任务,再无其它。
烛火最终把它们烧得一干二净。我不能留任何痕迹,让楚王起疑心。
我必须找到时机刺杀楚王。哪怕艰难,只要弦玑吩咐,我便照做。且要做得完满。只为得到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很久我没有再去桃树下。只在亭阁中思忖着除掉楚王的法子。于是很多天,我在寝宫中,听到遥远的箫声,凄凉地传遍楚宫。
太子无欢的箫声,让我更加思念吴地的弦玑。
那天,本是举国欢庆的日子。楚宫内,却瞬间寒凉下来。楚王在六十大寿之上,忽然暴毙。脸色紫黑。医官说,应该是中毒,且毒性无比。
大臣们强烈谏议,斩了那天,所有碰过吴王杯子的宫女厨师。
血流如河。这些似乎并不能减少他们的不安。将矛头指向了我。他们说,那些宫女虽该死,但却不是真凶。他们没有这么大的野心。而艳妃,你是吴人。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认为,作为大王妃子的我,有嫌疑不成?我为什么要杀他?谁相信,我会杀了自己的夫君?
这时,太子无欢走过来,问,你到底有没有杀父王?告诉我,只要你说没有,我便相信。
我摇头,没有。
他转身对大臣们交待,我相信艳妃。谁要是再无中生有的猜疑,格杀勿论。
然而,我终究还是被囚于铁笼之中。因为,吴王的军队,已在纪郢城外扎营。他们不相信,事情会如此巧合。
我已不怕。我知道弦玑会来救我。
鹿台之上,无欢两眼呆滞,俯眦着脚下,囚于铁笼中的女子。满地陶瓷白的碎片,一如江南浅水流溪。寂寞到底,清澈如泪。
终究是场空欢。欢如桃花,空如我心。
他说,艳妃,我会带你走。即便放弃太子地位,我也要带你走。
我摇头又点头。从始至终,我希望来带我走的人,从来不是他。但这些,我如何对他讲。我只是梨花带雨般地微笑。
几日来,他都会来看我。他说,无论如何,他会说服大臣们,放了我。
我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喜欢我?
不是,因你是父王的宠妃。
他终究不肯说出他爱我。虽然这对我并不重要。我心里眼里,只装着一个陆弦玑。他爱不爱我,才是我最关心的。
【伍】
黑衣蒙面的刺客,出现于铁牢之中。
我知道,是陆弦玑来救我。我欣喜他终究把我放于心上。却是陌生男子的声音。他说,主人无法亲自出面,所以派我来。
我想他是怕万一被逮住,扯出吴国来,我明白他的苦衷。只要陆弦玑,他能想到来救我,就证明他心里有我。
彼时,陆弦玑站在吴国营栈外面。不过两载春秋,我们却生疏得连彼此靠近的勇气都没有。就那么望着。中间隔着茂盛的绿草。
他说,你受委屈了,艳奴。他的眉眼间皆是平淡。并没有我幻想中的热切与想念。
我像个孩子般蹲下来哭泣。他只是劝我别哭,却不明白我为何而哭。他不明白,一个女子牺牲贞操,牺牲所有,为他费尽心机,不过是因为她爱他。而这爱必须要以证明被爱着,才甘心情愿。
那场战争,以楚国割让两座城池为代价,宣告结束。吴王亦知,若不如此,持续下去,吴国也会损失惨重,还不如养兵蓄锐,以待来日再战。
我随着吴国的毡车,离开楚地。那天,我听见遥远城楼上,传来楚地箫声。无欢的箫声,我知道。在楚宫,他的箫声曾陪我度过很多个凄凉的白昼。
弦玑与吴王在车内饮酒。他不问我在楚宫如何度过。也不问我两年来过得可好。而我是多么希望,他在我身边,温语软侬。说什么都可以。
箫声终至淡无。我想,不多久以后,无欢定会忘记那个叫北宫艳奴的吴地女子。
然而,我的心,为什么会有一点点的疼?
【陆】
弹指时光老。依旧青石路,杨柳枝,桃花香的江南,却不似两年前的旧貌。虽亭台楼阁未变,却总觉得哪里不同。
直到遇见怜白。比我大两岁的女子。我才知道,是我与弦玑之间,多出了一蔓枝节。
我亲眼目睹过,他望她的眼神,深情持久。仿若一生一世。
我问弦玑,她是谁。
他只说是故人之妹。他说,不要多心。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
谎话总是动听。但只要弦玑说,我便相信。我相信不代表我甘心闭眼看沧海事。
我开始接近怜白。送她胭脂,水粉,钗环。在她面前,故意说我与弦玑多么恩爱,弦玑喜欢吃甜糕,喜欢吃白饭前喝点酒,诸多种种,表明我与弦玑的默契,是将来定要结成百年好合的人。旨在让怜白知道,我与弦玑之间,好到没有任何缝隙,让别人可以趁虚而入。
她只笑而不语。把心思藏于骨缝之中。轻易不透露分毫。
然而,不久之后,怜白成了吴王妃。鹿台之上,我只看见一张绝色的脸,还有弦玑淡至虚弱的微笑。
他们像随时被风吹雨淋的秋草,摧残之后,再无鲜活。
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一个残忍而无情的人。策划着别人的悲喜愁乐。如果我不是万千不安与嫉妒,亦不会用心良苦地施计让吴王纳怜白为妃。
只因怜白对我说,弦玑不爱我。语坚气决。好似她能看穿弦玑所有心思。我便越发肯定,弦玑如若不爱我,那他爱的女子,定是怜白。
我怒不可遏,掴了怜白一耳光。说,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不允许他爱上别的女子。
她说,你不敢。因为你杀了我之后,你永远不会再得到陆弦玑的爱。
我是真的不敢。我太爱陆弦玑。我不能想象他永远恨我,永远不理我,而我会怎么样。
于是,我在吴王面前,极力将怜白说成人间尤物。若不纳为已有,将是作为帝王的一大损失。且我观星象,说她会助大王一统天下。
如此,我借着吴王,成功将怜白与弦玑分开。
然而,分开的结果,只是我让越来越证实,陆弦玑他不爱我,真的不爱分毫。他隐忍着,委屈着,痛苦着。他隔着瑶池,看对岸的花前月下。看着怜白依偎在吴王身边。
看着他们,似乎恩爱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怜白不过与他所爱女子莲朵,长着相似的眉眼。于是他从溪水边将怜白收留,带她回吴国。
莲朵是我知道的名字。未去楚地之前,弦玑无数次对我提过。慕容家的小姐。慕容莲朵,死了很多年。当年,他还只是慕容家的一名家奴。也是那件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公子光救了他。
于是,他成了公子光门下的刺客。在陆弦玑十八岁那年,他终于替慕容家报了仇。
他说,报仇和想念,是他能为慕容莲朵做的唯一的事情。
只是我还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会证明,我对陆弦玑的爱,他终究是能看得通透,看得明白。
陆弦玑突然说他爱我,他会带我走。
那时,他依旧站在桃树下,一树一树的春日暖阳,照得心花怒放。他说,我们替公子光办完最后一件事后, 我便带你回塞北。牧马放羊,在木屋前,种满一地地的桃树。你说好不好?
我仰起脸,朝他微笑。一如春秋乱世烟火,终等及盛开。
然而,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我见到锦衣华服的吴王妃怜白。瘦弱得如风中柳絮。盛装之下,依旧见出憔悴。那是一张烙满生活失落徬徨的脸。
可是,她说,我并不恨你。如果没有你,我不会知道自己,在弦玑那里,不过是慕容莲朵的影子。否则,他会带我走,逃往别的国家。他做再多事,都无法抹掉他不爱我的事实。
说到煞尾,这个昔日淡漠的女子,有些不能抑止地哭。
如此,我没有告诉她, 我即将与陆弦玑奔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江湖里去。我才是陆弦玑,春秋乱世中的那株桃花。
【柒】
公子光说,楚国的大军明日将抵吴地。两军交战之时,只要你出现,楚太子无欢定会大乱阵脚,到时,我们以人质要胁逼他退兵。战事即可不战而胜。
我说,无欢不会轻易上当。况且,他没有任何理由阵脚大乱。以他的聪明,早就该猜出我是吴国的刺客。
但他爱你。为所爱之人刀山火海,他会甘愿。要不然,当年他不会费诸多周折,找人救你出楚国。弦玑说。
我才明白,原来当日蒙面男子口中的主人,原是无欢,而非陆弦玑。那么,若没有无欢,陆弦玑是不是会放任我的生命不顾?
我问,为什么不是你?
以当日局势,我不可轻易暴露身份,否则势必牵连吴国。
如果无欢不出手相救,是不是我就身首异国了?你当日许诺,我杀了楚王之后会前来相救,难道都是假话?
他沉默。良久说,那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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