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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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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陛下下诏册封的,纵使大王现在一个月才去静姝院一两次,可他心里依旧挂念着顾孺人。
从田庄回来也会给她带一颗手指细的紫薇树,栽在她书房的窗前,甚至还有芦苇编的螳螂……
顾孺人可以结交,但绝对不能与她交心,就算是同为妾侍大家抱团取暖,可王妃是主母,大王敬重她宠爱她都跟妾侍无关,就算是要着急,也该是顾孺人着急,为什么她要亲近沉香呢?
除非……沉香有什么是可以让她利用的……
立秋目光晦暗的看向窗棂外矮墙上枯黄凋零的爬山虎,那边就是沉香的院子,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顾孺人有大王的宠爱,她有什么,若她们所做的事为大王所不容,那沉香糊里糊涂掺和进去算什么?
立秋想到这里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相处多年的情分让她早已把沉香当作是亲姊妹一般看待。
若她真被顾孺人利用摆布,又该怎么劝她迷途知返……
直接去问沉香,她肯定不会说实话,思来想去,立秋还是觉得要知道她们俩人在计划些什么才行。
她想到了那盅放了薏米的鸡汤……
果儿提着食盒去了膳房,里面正忙得热火朝天,烧火丫头动作麻利的添柴减柴,热气升腾中只能看见几个忙碌的人影在灶炉边转来转去。
“哪个院子的?”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果儿赔着笑道:“周嬷嬷,是我,果儿~”
周婆子手里捏着竹勺在陶釜里搅拌了几下,又扬手指着左边头也未抬的道:“那边。”
竹勺上的汤汁有一滴甩在了果儿的脸上,她脸上笑容不变,顺手抹去然后道谢:“嬷嬷辛苦了!”
转过身果儿就狠狠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道:呸,叫你一声嬷嬷你还猪鼻子插葱装上象了!
不就仗着跟石婆子是亲家么,在膳房里才呆了几天就敢呼来喝去,小心哪一日被王妃收拾的服服帖帖,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果儿去了膳房左边的大案边,两个年轻些的媳妇正在把鱼生整整齐齐的码在白瓷碟里,薄而透明的鱼生像萝卜丝一般晶莹剔透,果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小娘子等一等,马上就好了~”
果儿忙摆手表示不着急,眼角却瞥见杏花提着食盒来了,她也看见了果儿,不知为何脚步有些迟疑……
果儿视而不见,笑眯眯的向她招手,“你愣着干什么,快过来,今天有鱼生呢!”
杏花只得过去,“真巧啊!”
“巧什么巧!”果儿亲昵的推了她一把,“我怎么好几日都没在膳房看见你,也不怕饿着你家娘子~”
杏花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唇角,“什么啊,我来端饭的时候你还在半路呢!”
“明明就是你在偷懒~”
“嘁!”果儿嘴里发出不屑的嗤笑:“那你今天怎么来晚了?”
杏花一时词穷,期期艾艾了半天才道:“路上耽搁了……”
果儿嘻嘻笑道:“好啦别解释啦,我是逗你玩的,不会去傅娘子面前告状,说你半路贪玩~”
杏花松了口气般嗔了果儿一眼,“胡说些什么,你才贪玩呢!”
两人嘻嘻哈哈的说笑了几句,才一人端了四碟菜一碗饭离开膳房。
才走到一半,杏花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惊叫道:“哎呀,我忘了拿醋!”
果儿停下脚步无奈的摇头:“你做事怎么这么马虎,醋都能忘拿,幸好是现在记起来了,等鱼生摆上食案你才记起,傅娘子不骂你才怪!”
杏花讪讪的耸肩笑:“我忘了嘛,都怪你跟我说话~”
她接着道:“那你先走,我回去一趟~”
“要我等你吗?”果儿问。
“不用,你先走,别让文娘子等急了……”
“好吧。”果儿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提着食盒往院子去。
杏花躲在墙角看了一会儿,确定果儿已经走远了才匆匆往膳房而去。
那两个年轻媳妇奇怪的看着她,杏花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这糊涂脑袋,居然忘了拿醋……”
“哦~”两人露出了然的笑。
杏花看了一圈,对周嬷嬷道:“嬷嬷,烦请给我些香醋吧!”
周婆子不悦的咕哝了几句,双手在围腰上擦拭了几下,才虎着脸道:“醋缸在后屋屋檐下,自己去打。”
杏花诶诶的应声,寻了个粗瓷壶往后屋去。
过了片刻,她捧着醋壶警惕的张望了一圈,才进了屋提着食盒离开,她没有注意到,后屋不远处两人高的柴垛后,有一个身影也迅速的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

第240章 大错

“你说的可是真的?”立秋沉着脸厉声询问道。
果儿使劲点头,“奴看的真真的,杏花从缸里打了醋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在杀鸡的刀上面抹了两下……”
用布……那就说明杏花要的是刀上面的血,可她要鸡血干什么?
果儿猜测道:“听说民间有用鸡血画符纸辟邪的,傅娘子是不是这个用途啊?”
不可能,立秋摇头,“她又不会画符纸,而且她在王府里,避什么邪!”
主仆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立秋想到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杏花取的是鸡血?”
果儿答道:“因为旁边有一堆鸡毛,那刀上面肯定是鸡血啊!”
“你想一下,后屋除了鸡还杀了什么?”
果儿歪着头想了想,道:“有羊、有鱼……好像就这些……”
杏花感觉自己就要抓住脑子里那根线了,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她把身子半倚在凭几上,手指不住的敲击填漆案,鸡血……布……鸡血……
她停止敲击,双目炯炯的瞪着果儿,吓了后者一跳,“当时后屋有人吗?”
“没有。”
“杀鸡的地方是不是离杏花最近?”
“……是。”
立秋深深吸了口气,眼中升起复杂的震惊之色,“这就对了。”
不吃薏米、精神不好、鸡血、布……
果儿见她神情严肃,喏喏的问道:“娘子,你想到了什么?”
立秋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双目无神的看着某一处,这种凝重的气氛更让果儿大气也不敢喘,好一会儿后,立秋恍如一个负重前行的旅人一般,疲惫的双肩再也无法承受重量。
果儿只听得她深沉的叹息,又像是自言自语般低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谁?果儿一脸迷茫,但她听得出,主子的声音里荡漾着一种愤怒、失望,还有恐惧。
午憩醒来后,沉香便坐在榻上,只是懒懒的望着窗外,杏花把晾晒好的衣裳叠好放进柜子里,出来见她还是那个姿势,变也未变,伸头看去,什么也没有。
便出言道:“娘子整天闷在屋里,要不奴陪你去花园里逛逛吧,等再过几日,那些花儿可都凋谢了~”
沉香摇头,“我不想出去。”
杏花还欲劝说,但看沉香眉宇间缭绕着淡淡的轻愁,那些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对了娘子!”杏花转移话题故作雀跃道:“腊八节快到了,要不咱们把王妃赏的锦缎收拾收拾,趁着这几日天气好,给你做几件衣裳过节穿怎么样?”
沉香扯了一下唇,那笑容未来得及让人瞧见就消失了。
很显然,此刻她并没有心情跟杏花聊天,气氛沉寂了片刻,沉香欲言又止的道:“杏花……我好担心……”
“娘子!”
杏花恼怒的朝发出声音的门口看去,一个约莫十岁梳着双丫髻的小侍女见她脸色不善,瑟缩了下肩膀,喏喏道:“娘子,文娘子来了……”
沉香眼中没有欣喜,反倒是闪过一瞬的不耐烦,但随着屋外脚步走近,她又换了副面孔,唇角扬着和煦的笑起身迎接。
“稀客,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还当你不认得路了呢?”
立秋嗔了她一眼,大剌剌的坐在沉香的位置上,笑道:“小红的侄女办满月,她家去了一日,给我带了一罐腌杏子,正巧我今日闲着,便给你送鹅毛来了~”
沉香一边坐在立秋对面,一边快速的瞥了眼果儿手里抱着的白瓷罐,眼皮微微抽动了下。
立秋没把自己当外人,唤了杏花上前来,“这腌杏子味道极好,你拿只碗来,拿几颗你们吃吧!”
杏花诚恳的目光中带着歉意道:“多谢文娘子美意,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们娘子,可你也知道,我家娘子这几日肠胃不适,这腌杏子我留着,过几日给娘子吃也不迟~”
立秋惊讶的看着沉香,“你要不要紧?要不还是请个医婆看看吧?”
沉香柔柔的笑着摆手,“哪里就那么多事,这几日我吃的清淡,隔上一两日还让膳房熬炖些鸡汤,听老嬷嬷说,这样最是养胃的,你不用担心。”
立秋点点头,松了口气般责备道:“你说你,好好的怎么把身子吃坏了……”
沉香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睑,立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蹙眉道:“可我瞧着你瘦了许多,记得以前夫人说过,最补身子的还是五谷杂粮,那些吃了才接地气……”
“你若是胃口不好,吃上几颗腌杏子,最是开胃了~”
说罢还不等沉香拒绝,立秋快速的从罐子里捻了颗青黄色的杏子塞进沉香嘴里,“你嚼一嚼,嘴里马上就有味道了~”
沉香感觉舌头一尝到腌杏子,醋的酸味和盐的咸味直冲脑门,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扶着几案把嘴里的杏子吐出老远,胃里的不适涌上喉咙……
立秋冷冷的看着沉香持续的干呕,杏花急的一头冷汗,一边唤人端痰盂来,一边干巴巴的对立秋解释道:“文娘子莫怪,娘子这几日都是如此,酸的甜的都入不了口!”
“是吗?”立秋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目光中充斥着淡淡的嘲讽。
杏花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好像这样就不会泄露事实的真相。
过了约莫两刻钟,沉香的不适才消退,她苍白的脸颊上满是疲惫,双唇却是青色的,看起来仿佛是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沉香紧紧抓着衣襟垂首静坐,立秋静静的看着她,过了片刻,“你肚子里究竟是病……还是其他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沉香只以沉默应对,立秋冷笑数声,道:“好,你要是不想说也行,过了年大王和王妃就回来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解释。”
说罢她就起身欲往门外走,杏花心跳如擂,两股战战,看着沉香死死咬着下唇,心下一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门口的立秋磕了个头。
“文娘子留步!”
立秋停住脚步,却未回头。
杏花咬咬牙,正欲道出实情,就见沉香忽的一下站起来,嘶哑着声音道:“我告诉你!”
室内一片寂静,除了榻上的立秋和沉香,就剩下杏花了。
果儿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想起傅娘子冷漠的眼睛,她忍不住打了个抖……
“……因为顾孺人的一句话,你就敢倒掉避子汤?”
立秋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沉香知道此事太过冒险,可她却有自己的理由,“顾孺人说过,如今陛下已有立许王为太子的意向,而王妃迟迟未有身孕,只要咱们府里有个孩子,大王复爵便不是问题了!”
立秋差点被气笑,“你凭什么认为一个孩子就能让大王复爵?”
“或者这么说,顾孺人明明更受大王宠爱,为什么她不生孩子,却鼓动你生?你想过这些吗?”
沉香倔强的看着她,道:“正是我仔细考虑过才敢倒掉避子汤,众所皆知,陛下和夫人都不喜欢顾孺人,而咱们俩是夫人指给大王的……”
“现在大王急需一个子嗣稳固地位,王妃迟迟没有消息,那除了咱们俩还有谁能为大王诞下孩子?”
立秋被她一口一个‘我们’恶心的不行,她忍无可忍呵斥道:“你想的这么周到,我只问你,王妃同意你怀孕了吗?大王同意了吗?夫人同意了吗?”
“咱们从小在宫里长大,嫡庶尊卑四个字怎么写你应该知道,大王本就是庶出,所以夫人才期盼王妃生下一个嫡子,是嫡子你明白吗!”
“就算是王妃不能生,你是妾侍,该不该怀孕是大王和王妃发话,你如此擅作主张,犯了大忌,以后要面对什么你清楚吗?”
沉香被问的惊慌失措,她双手下意识的抚上肚子,那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他一天天的在长大,再等几个月,他就能见到自己的父亲,还有祖父祖母,他肯定会是个漂亮的孩子,像大王那样……
“不会的,这是大王的亲骨肉,夫人不会那么狠心的,我在她跟前长大,离开甘棠轩的时候她不是说过吗,让我们俩一心一意服侍大王……”
她泪盈满眶的看着立秋,“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王和王妃,许王妃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虽然我肚子里的孩子晚来了一个月,或许许王妃会生下一个女儿,而我会生下一个男孩!”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孩子就是陛下的长孙,大王眼前的困境就能化解了!”
立秋越听心中就越失望,“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错……”
她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无比沉重的道:“说一千道一万,表面上看你是为了大王,其实为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立秋看着沉香身后的隐囊下露出的桃木,那是沉香的父母给她的,就是为了让她记住回家的路。
“大王为了顾孺人先后顶撞夫人和陛下,才有了后面一连串的不顺,她劝说你倒掉避子汤安的是什么心你不可能不知道,但你还是听了她的蛊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已经找到你的姐姐了吧!”
“而且还是顾孺人帮你找到的……”
沉香低着头紧紧抿着唇,没有反驳便是默认。
立秋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咱们俩一起长大,你只比我大一岁,可事事都做的又快又好,夫人总是夸你性格温和做事细心,在我心里,你就跟我的姐姐一样。”
“你自以为看透了风云诡谲,其实连真话谎话都分不清,”
沉香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立秋,半晌后才冷冷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是我自作自受,不需要你来可怜。”
“你只管关起门过日子,不用替别人瞎操心,只要没祸及自身就好了。”
立秋无话可说,再不愿看她一眼,转身丢下一句‘不可理喻’就往门口走。
她虽表现的如此决绝,可只要一想到沉香以后会遭到怎样的惩罚,心里还是难受的紧,咬了咬唇,立秋停下脚步,冷静道:“大王是需要一个孩子,但他可以选择把你的孩子交给王妃抚养……”
“如今内院是唐嬷嬷在管事,我劝你最好去向她坦白……”
王妃远在骊山宫,唐嬷嬷毕竟只是一个下人,事关大王的子嗣,她不敢私自做主,只会将实情禀报与王妃,等王妃和大王做了决定后,沉香的月份也大了,看在她知错的份上,兴许王妃会留她一条命……
立秋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沉香要不要选择这么做,她也不想管了。
沉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一只手撕开了一道口子,呼啦啦的吹着风,冷的人骨头缝都结了冰。
作者有话要说:
顾七娘踏上作死的第二步~

第三卷
第241章 认错

朝华楼里,蓁娘让采儿翻开历书,今日是个宜修发的好日子,容娘等人便烧了水忙碌起来,周嬷嬷虽满头银发,但眼神尚好,手脚也利落,拿着剪刀几下子就修好了蓁娘头上干枯分叉的头发。
多年的精心保养,虽已年过三旬,但一头青幽幽的头发瀑布般披散在身后,又像一匹锦缎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不需要刻意的装饰,一个成熟女人举手投足间的风情,让她眼角的细纹也格外充满魅力,让人沉沦其中。
容娘撩起她的头发,把帕子围在胸前,准备给她洗头。
却不防那旖旎情事的痕迹落入眼中,引得容娘抿嘴偷笑。
蓁娘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素手抚上脖颈,微红了耳垂,故作镇定道:“有什么可笑的……”
容娘揶揄道:“是没什么可笑的,只是想起今早陛下抱怨手臂酸疼,就觉得很好笑~”
蓁娘重重的咳了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窘态,昨夜缠绵不知几时,她被李晖拥在怀中沉沉睡去,今早被侍女唤醒时,才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一整晚。
也难为他一声不吭,任由自己以下犯上,只在更衣时小小的抱怨了几句,还不怀好意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胸\脯,说什么要补偿……
蓁娘摇摇头,把脑中的绮丽画面给甩开,只是脸颊上的红云把她的心情呈现出来。
“水好了没?赶快给我洗头!”
“是~”容娘嘻嘻笑道。
主仆几人正笑闹着,阿玉匆匆过来道:“娘子,王妃来了!”
蓁娘微怔,有些疑惑她怎么突然来了,嘴里已经道:“快传。”
四个侍女拥簇着曹芳蕤进了院子,见着蓁娘她上前来端庄的行了个礼,“阿姨万福~”
“嗯。”蓁娘冲她点点头,又命她起身,“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曹芳蕤一边挽袖子,一边柔柔笑道:“听说阿姨要修发,我是专门来服侍的~”
蓁娘闻言呵呵笑起来,没有拒绝儿媳的话,起身走到一架竹榻旁躺下,刚好把头发放进竹榻下的木盆里。
曹芳蕤动作熟练的捻起澡豆揉搓,然后清洗头发,显然这些事她已做过很多次了。
洗好头发擦干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用簪子绾了个简单的发髻,蓁娘捧着热茶坐在榻上看着对面的曹芳蕤,温声道:“说罢,可是为什么来找我的~”
曹芳蕤愣了一瞬,她没想到蓁娘直接看出她有心事。
端着手忖度了片刻,她才开口道:“有一件事……我不敢做主,就想着来找阿姨拿个主意……”
蓁娘细细打量儿媳的表情,不安中夹杂着些许的愧疚,看得出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
蓁娘点头示意她说,曹芳蕤小心翼翼的道:“今天上午,王府里的唐嬷嬷传了话来……”
“郎君的妾侍沉香,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蓁娘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开口直击要害,“她怎么倒掉避子汤的?”
曹芳蕤被她的目光惊得头皮发麻,“每次侍寝后,嬷嬷看着她把药喝下,但等人一走,她立刻就把药吐出来。”
“月事没人发现吗?”
曹芳蕤愧疚的垂下头,“……她让侍女从膳房拿鸡血冒充的。”
蓁娘轻声笑起来:“好手段~”
“若不是亲耳听见,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诡计多端的人……”
“还是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的呢!”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仿佛只是在亲昵的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但曹芳蕤和容娘分明听出了那话里冰凉的讽刺。
曹芳蕤捏了捏手指,起身走到蓁娘跟前跪下,“阿姨,都是我管教不善,才出了这样的事,医者说,孩子的脉象强健有力,但要不要留下,还是要请阿姨拿主意。”
蓁娘待曹芳蕤一向如亲生的一般,但这一次,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暖意,冷声道:“身为王府的主母,连妾侍倒掉避子汤你都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你身边的人都是聋子吗?”
面对蓁娘苛责的话语,曹芳蕤无言辩解,只是垂着头看着地板。
容娘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遂也不敢为曹芳蕤求情,只静静站在一旁。
‘啪’的一声,蓁娘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案上,有几滴茶汤飞溅而出落在曹芳蕤裙摆上,她却连动也不敢动。
“二郎怎么说?”
“郎君说,不管沉香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她违背命令自作主张的怀上身子,此乃大错,不可饶恕,她和孩子……都是留不得……”
既然如此,那悄悄的做了就是,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呢?
蓁娘把满腔怒火化作轻轻一声‘哼’,不紧不慢道:“看来你有不同的意见~”
曹芳蕤感觉身子微微发颤,她咬了咬舌尖,恭敬的磕了个头,对蓁娘道:“自从嫁给了郎君,阿姨对奴没有半分外心,事事都为奴着想,亲生的也不过如此……”
“然而奴却辜负了你和郎君的期盼,这两年始终没有消息,奴实在无颜面对,沉香虽阳奉阴违,决不可留在府里,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郎君的亲骨肉……”
“阿姨想想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郎君勤勤恳恳的在努力,眼看着父亲对他的脸色是一日比一日好,若沉香母子为王府不容的消息传出去,被有心人作了文章,到时别说天下人,恐怕连父亲都觉得他为了名利心狠手辣,连亲骨肉都不放过!”
蓁娘倚在凭几上,听儿媳说了一长串,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但曹芳蕤却是微微松了口气,蓁娘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她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沉香有孕这件事是她自己去向唐嬷嬷回禀的,说她是一时鬼迷心窍,试着把避子汤吐出来,结果没人发现,胆子便越来越大。”
“直到真的怀上了,她又害怕了,吃不下也睡不着,想着若是肚子大起来无法隐瞒,不如现在就跟我说实话……”
“奴的想法是,虽然这个孩子来的意外,但也能借此机会澄清一些对郎君不好的流言,而且那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好好教养,生母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不影响他的!”
蓁娘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态,曹芳蕤说的诚恳,但许多细节都是含含糊糊的,并没有对她说真话。
比如沉香吐出避子汤,用鸡血冒充葵水,这事她的侍女肯定是知道的,那膳房有没有人为她做掩护呢?
曹芳蕤有没有派唐嬷嬷审问相关的下人?
还有沉香若是生下了这个孩子,孩子由谁来教养?沉香如何处置?
蓁娘明白,曹芳蕤没有和盘托出是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她有些不满,但更明白,曹芳蕤才是王府的主母,她对内院的事务有直接的权利处理,若自己横插一脚,恐怕又会让李晖不高兴了……
想清楚这一茬后,蓁娘沉默了片刻,意有所指道:“你和二郎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我不用说你们该清楚,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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