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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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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群少年得封郡王,作叔父的却要给他们行礼,沈知礼作为左仆射,觉得很有必要纠正天子这个偏心的毛病!
太子坐在一群堂伯父叔父堆里,把上首天子的尴尬、皇后的淡定、东海王的面无表情、马婕妤的泫然欲泣都看在眼里。
他面上保持着之前的淡笑,但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东海王的长子代国公李伯衷正拉着妹妹在兴致勃勃的猜灯谜,看见殿内气氛一下子变了,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敛了笑带妹妹去了父亲身边。
东海王妃小王氏冲儿子使了个眼色,李伯衷见大家都看着父亲,眼里的担忧掩饰不住。
底下已经有了些细小的议论声,天子十分不高兴的看着沈知礼,脸拉的老长,不过沈知礼毫不畏惧,依旧欠着身子做求解状。
皇后环视一周后,淡淡笑道:“做长辈的岂有向晚辈行礼,虽然是同爵,但尊卑长幼有序,古来有之。”
“没错!”天子缓和了下神色,接着皇后的话道:“东海王自幼由生母照料,虽然已经成婚生子,我还是想着多历练历练他…”
“之前他去督察漕运之事,就办的很好,我打算过了年再给他敕封,方显得郑重,不与孩子们敕封混为一谈!”
天子这话一出,底下众人神色各异,李晖余光瞥见李喆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
小王氏不动声色的握紧他的左手,而他的右手,在听见天子的话时,捏成拳手背青筋毕露,然后又松开垂在身侧。
而人堆里的马婕妤,紧紧咬着唇,埋下了头。
李晖叹了口气,为这个弟弟难过,他身边的堂伯父忠信王冷哼一声,悄悄对他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儿子出身低微,也不知丢的是谁的脸!”
李晖没有回答,那边不知沈知礼说了些什么,天子的脸由阴转晴,还跟他说起笑来,看上去真是一副君臣和谐的美好画面。
这件事就在新年的爆竹声中消散过去了,但从李喆之后的沉默来看,相比自己的尴尬处境,亲生父亲随口的一句话,才是一把插在他心头的刀子。
这次新年宴席上,并没有昆山县主的身影,只有驸马张华来给天子皇后拜年。
天子与他交谈了一小会,言语之中表示,县主虽然是金枝玉叶,但驸马是她的夫君,也有义务管教妻子。
张华哪里敢把这话当真,特别是给皇后问安时,她虽口头表示教女不严,可眼神却冷冰冰的,比起岳父,他更怕这个岳母。
张华面上虽表现的恭敬恳切,对妻子的暴行并不在意,实则心里是苦哈哈,他十分庆幸自己不是家里的独苗苗,现在看来,传宗接代这件事只能交给弟弟了。
新年后,天子兑现了承诺,敕封了次子李喆为温王,孙儿李伯衷为清河郡王。
然而更换匾额冠冕后的李喆并没有多高兴,受过封,拜祭过宗庙后,回到王府的他面无表情的更衣洗漱。
小王氏知道他的心结,只得软语相劝:“不管怎么样,你升了爵位,阿姨也会好过一些,若是那一天,咱们接了阿姨团聚,以前受的委屈也就过去了…”
世人皆知天之骄子李晖,又有英武潇洒的李璋,有谁知道天子还有个简直像捡来的次子李喆!
他没有出身高贵的生母,也没有一个公平慈爱的父亲,更讽刺的是,就连他的出生,作为父亲的那个人都不算高兴。
李喆紧紧抿着唇,端着水碗的手微微发抖,他算什么?他和生母在父亲心里,究竟算什么?
小王氏接过夫君手里的碗,握住他的手,“阿郎,有什么烦闷都在我面发泄出来,我知道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成婚时拉住我的手让我别怕的夫君!”
她轻轻拥住丈夫,温柔道:“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把火气全部撒出来,等出了王府的门,你还是那个礼贤下士的李二郎!”
“再忍一忍,阿姨和我都在忍,我们受这些委屈,总有一日会有回报的…”
小王氏轻拍丈夫的背脊,感受到了妻子身上那股浓烈的包容与爱意,李喆抱紧她,心里的烦闷渐渐散去。
她一直都是这么善解人意,尽管命运对他不公,但这世上,还有妻子鼓励着他,爱着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阿姨、孩子,李喆缓缓睁开眼,鼻息间是妻子颈间的暗香,是最能让他安心的香气,他的妻儿,还有宫墙里的生母,是他活在世间唯一的支撑。
父亲会老去,也会死去,若是有那一天,该怎么做才能保护自己身后的一切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李喆很关键

第79章 儿女

新年过后,京城上下都还没从节日的气氛里出来,四月下旬是万寿节,宫廷内外刚刚喘了口气,就开始为天子的寿诞忙碌起来。
为了迎逢天子的好心情,工部尚书向天子递交奏疏,上云:为天子修建的陵寝差不多就要完工了,询问天子可还需要什么地方有变动。
天子十分高兴,拿着陵寝的图纸拉着几位阁老学士看了大半日,天子的陵寝也在咸阳,规模比太宗皇帝稍微小一点,地宫及陵宫主体已经竣工,现在只是在做细节部分,比如壁画和雕塑。
太极宫是历代皇帝的居所,每一代皇帝住进来就是这个样子,但陵寝是皇帝自己的,是身后长眠之处,天子对其中诸多细节都有自己的意见。
他命工部官员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施工,又怕工部落实的不到位,万寿节后,就命太子去咸阳视察工程,顺便巡查高祖、世宗、太宗的陵寝维护情况。
这一去至少就得半个月,太子妃知道了消息后就开始准备太子出门的东西,临行前,东宫举行了一场家宴,为他践行。
宴席上,众人坐定后,太子夫妇才姗姗来迟,众妾侍行过礼后,四个奶母抱着阿木、阿菽、丹娘,还有新年前出生的四郎给父亲嫡母行礼。
阿木不耐烦奶母抱着,扭动着身子要下地,奶母缠不过他,只得放下,小声指示道:“二郎,给父亲母亲行礼!”
小家伙拱手做了个揖,就蹬蹬蹬的跑去拉兄长的手,大郎笑呵呵的拉着弟弟,逗他道:“小木头,我这儿有栗子糕,你想不想吃?”
“想!”阿木大声回道,听到有吃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大郎,大郎很受用他的捧场,松开他的手,解开腰间的荷包,捻出一小块栗子糕喂进阿木的嘴里,“好不好吃?”
阿木一边嚼着一边点头,末了舔舔嘴,“阿兄,我还想吃!”
太子和太子妃哈哈笑,对面的阿菽今年已经两一岁多了,这孩子还不到一岁就能开口喊人了,又十分的乖巧,阖宫上下,没有不喜欢他的。
他乖乖的被奶母抱着,嘴里唤着‘父亲母亲’,太子妃笑眯眯的让他上前来,他长得有七分像太子,连太子都忍不住拉着他的手逗了他几句。
丹娘看着阿菽在父亲的身边,小嘴哼哼了几句,奶母轻拍了她两下,太子抬起头,笑道:“丹娘,到阿耶这里来!”
奶母赶紧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在太子的手里,太子抱着她掂了掂,“长胖了不少!”
太子妃笑道:“孩子见风就长,一个月过去就要做新衣服了,快着呢!”
丹娘坐在父亲的膝上,好奇的看着他肩上的金扣子,她伸出小手想去抓,太子握住她的手,小手背上四个肉窝窝,雪白可爱。
太子从案上拿了个桔子剥给她吃,丹娘的小嘴吸吮的津津有味,咿咿呀呀的表示满足,太子十分享受这样的父女相处,半晌也不愿放下小女儿。
蓁娘自然乐意自己的孩子跟太子多亲近,这对孩子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坐在她对面的姜氏就没有她这样的心情。
四郎才刚刚立的起头,这会儿在奶母怀里安静的待着,太子只是拉了拉他的手,仍旧哄着丹娘玩去了,姜氏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齐氏冲蓁娘使了个眼色,蓁娘微微点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跟身边的淳于氏说起话来。
菜肴上齐后,太子举杯起箸,众人才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第二日一早,在众人的恭送下,太子带着属臣宫人和侍卫启程前往咸阳城。
太子不在,宫里的女人都比往日要安分些,就连太子妃也空闲了很多,看着日渐出落得的亭亭玉立的蜃子,太子妃欣慰的同时,也在操心她的婚事。
蜃子并非是太子妃亲生,但早已把蜃子当作亲生的,她是头一次为孩子挑选亲事,什么经验也没有。
为此,她特意挑选了几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在东宫摆了几场小宴,还邀请了蜃子的外祖母和舅母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韦夫人十分感激,作为前太子妃娘家,东宫每次大事小事康宁伯府都被邀请,除了太子念着旧情,还有这个新太子妃的大度。
因此韦郡君时时叮嘱儿媳孙媳,一定要对太子妃恭敬,切不可仗着太子对妱娘的旧情就胡言乱语。
韦夫人把这话记在心里,如今蜃子一日大过一日,也到了该看女婿的年龄,她作为蜃子的外祖母,虽然不好插手,可心里也十分着急。
按礼法,王氏才是蜃子的母亲,她自然有权利决定蜃子的婚事,但如今她主动问起自己的意见,韦夫人自然领这个情。
她表示蜃子的婚事由太子和太子妃决定天经地义,只是太子妃若有了人选,她可否能去悄悄打听一番那郎君的品行。
太子妃自然同意,二人商议好后,太子妃便邀请了许多公卿之家及官宦之家的夫人来赴宴,这些人只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了太子妃的意思。
大部分的都精神抖擞,准备了一肚子的好话来东宫,也有那不怎么愿意跟东宫扯上关系的人,宴席上都有几分敷衍。
太子妃不动声色,招呼众人吃喝玩乐,但几场宴席下来,并不询问这些夫人们关于家中孩子的情况,这倒是让这些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宴席结束,太子妃留了韦夫人用晚膳,她道:“咱们蜃子虽然是金枝玉叶,但我更希望她嫁个如意郎君,这些赴宴的夫人,个个心里都有一把称,若想着尚郡主,自然是只为郎君说好话!”
“可咱们既不知道她们有什么算计,也不知道郎君究竟是个什么人品,不如就趁这几场宴席,好好观察她们,若是个好品性的人,那孩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之后再让阿郎去打听打听,可就万事大吉了!”
韦夫人听得不住点头,不过转头一想,她却担心起另一件事来,“蜃子是殿下的嫡长女,身份贵重,若是皇后那边有什么想法…”
太子妃笑着打断她的话,“夫人不必忧心,我早已与阿郎想到这里了,齐王长子也在说亲,你也知道,那才是人家的心肝宝贝,娶新妇可是大事,自然没心思搭理咱们这边!”
说着太子妃胸有成竹表示:“就是她有什么想法,咱们见招拆招就是了!”
韦夫人放下心来,“若太子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在宫外,有些事打听起来,不会那么显眼!”
“都是为了蜃子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太子妃笑道。
蓁娘等人这几日,作为东宫的一份子,也陪在太子妃身边见客,自然大家都知道了蜃子要说亲这件事。
蓁娘为她高兴的同时,却忽然想起入宫前那一年,阿娘也是这样为她的亲事忙碌,结果她就遇见了白骍。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蓁娘居然破天荒的梦见了在西市,她和白骍肩并肩逛着商铺,白骍的脸看不太清楚,但蓁娘知道那就是他。
白骍好像长成大人了,他的声音洪亮清晰的跟蓁娘说话,进了一家铺子,他拿起一串珍珠项链给她戴上。
蓁娘既欢喜又害羞,但白骍有些不满意,他不停的拿着各种项链给蓁娘戴上,坠的她脖子生疼,于是蓁娘叫喊着:“白骍,别给我了!我脖子痛!”
但白骍不听,他仍在往蓁娘脖子上挂,直到那些项链遮住了蓁娘的眼睛,然后眼前一黑,蓁娘从睡梦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头顶的细纱帐,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头脑渐渐清醒后,她想起刚才那个傻兮兮的梦,忍不住无声的笑起来。
地上阿玉发出规律的呼吸声,蓁娘翻了个身,不断的回想梦中的白骍,他依旧是那副翩翩少年的模样,就连自己也是青春少艾。
但如今世事多变,蓁娘都为人母了,她忍不住想:白骍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等到早上醒过来,蓁娘已经不记得那个梦了,她每日的安排满满当当,除去照顾两个孩子,她还挤出时间跟采儿学认字,然后照着字帖临摹。
虽进展缓慢,但每认识一个字,她的内心都十分满足,这种满足,是任何华服美食都不可比拟的。
阿木每日午饭和晚饭跟生母一起吃,现在他已经能使用筷子了,虽然每次弄得满身都是米粒菜叶子,但蓁娘拒绝奶母给他喂饭,鼓励他自己吃饭。
哪怕阿木每次吃完饭都要换衣裳也没关系,蓁娘觉得,让孩子养成良好的习惯才是最重要的。
跟她的观念不同,秦氏对阿菽的奶母十分严格,不仅阿菽每日的吃饭、洗簌、玩耍都有具体的规定,她自己都要遵守这些规定。
若是阿菽入睡前想要多玩一会儿,她直接命侍女把所有玩具都收起来,然后熄灯。
阿菽哭闹过几次后,知道了生母并不会退让,也就停止了哭泣,蓁娘之前还觉得自己对阿木比较严厉,现在看来,秦氏比她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蓁娘忍不住问起秦氏来:“阿菽才这么小,这样做会不会对他太过严格啊?”
秦氏解释道:“你也知道,到了十岁,孩子们就要去外院住了,若是成了亲,就得独自立府,阿郎忙着朝事,娘子要操心的事也不少,咱们做生母的若再不管教,以后他成了个浪荡子,我去哪里买后悔药?”
“不至于吧……”蓁娘想到阿木每日从天亮玩到天黑,心里有些犹豫。
秦氏语重心长道:“你我虽身在宫墙内,那些出名的人物还没少听说吗?”
这话倒是,长安城什么人都不缺,三教九流的,那些公卿世家的郎君们不少都是拉帮结派,整日里飞鹰走狗,变着花样引起京城上下的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沉迷b站,存稿要用光了≡(▔﹏▔)≡
第80章 婚事

一想到阿木凶神恶煞的欺凌弱小,或者流连于各种温柔乡,蓁娘忍不住打了个抖,摇摇头不敢再想,太可怕了!
回萧熙院的路上,蓁娘认真思考秦氏的教育方案,但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阿木叽叽喳喳的声音,这孩子玩起来就感觉不到累,四个奶母都招架不住他一个人。
她悄悄进了门,站在帷幔外,阿木在学投壶,虽然十支箭投不进一支,但身边的奶母婆子都在鼓励他,他倒也不沮丧,仍旧一支接一支投。
好不容易投进一支,他高兴的蹦蹦跳跳起来,像只胖兔子。
蓁娘看见他笑也忍不住笑起来,心道:算了吧,人生能有几回年少,阿木不一定以后就是个浪荡子,若是为了今后的莫须有,而使现在他脸上快乐的笑容消失,这也太残忍了。
阿木原地旋转,看见了帷幔后的蓁娘,他兴奋的跑过来抱住蓁娘的腿,“阿姨,我投进了箭!”
他仰着头笑的十分灿烂,蓁娘蹲下身与他平视,脸上露出惊喜的笑,“真的吗?我们阿木好厉害啊!”
阿木兴致勃勃的拉着蓁娘到屋里,“我可以投给你看哦!你要不要看?”
“当然要看!”蓁娘坐在席子上,拍拍手期待的看着小人儿。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但这一年注定不安稳,先是五月里,天子今天不想去行宫,因为四月下旬,四五位朝臣先后上书天子,再一次提出撤藩。
天子开始并不以为意,还是打算像以前那样打马虎眼,但这一次情况显然不同,谏议大夫贾平为三朝元老,他在奏疏中列出必须撤藩的三大理由,句句在理,条条有据。
他的看法就是:天子的皇权必须保持绝对的地位,设置藩地本意是为了扩大宗室的影响,但藩王的权利若超出天子的控制,那必是对国家基业的撼动!
贾平的出发点是为了天子考虑,但天子却高兴不起来。
一则他当初设立藩地也是跟朝臣打了许久的口水仗才成功的,如今轻易的撤了岂不是做了一番无用功!
二则,这老婆是别人家的好,儿子是自己家的好,天子哪里会去想儿子造自己的反。
这个时候,御史赵章也表示同意贾平的看法,这件事情在朝堂上渐渐引起了许多争论,天子不得不在议政时召集官员为撤藩一事再次讨论。
天子说前周朝共历将近八百年,前后两汉共四百多年,其中宗室的延续也有封国的保卫功劳。
反对的大臣就列出前汉七国之乱,晋朝八王之乱,这些藩王作乱直接将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纵然天子的儿子不会造反,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的影响逐渐扩大,甚至国子监还特意举行了一场辩论,学子们各抒己见。
但几乎全国的士子都认为,撤藩是必须的!
说开了,他们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么!
自古以来,贤臣名将都名留青史,可却没听说过哪个藩王诸侯的臣子做出过什么成绩…天子近些日子为这事烦恼的都添了几根白发,皇太子李晖依旧做他的石柱子,做好自己的事,在政事上轻易不发表意见。
但撤藩的最大利益损害者齐王李璋,便没有李晖这么淡定了!
李晖的探子禀报,这些日子,李璋虽没有就此事出过声,但私底下的动作频频,齐王府的两三个幕僚都在此时离开京城去了齐地。
根据于先生眼的消息,齐地俨然已经是李璋的后院了,齐地自古就是鱼米富庶之地,再加上齐鲁之地才人辈出,齐王这些年也没闲着……
笼络人才、打通关系、收买人心,他在京城里能上窜下跳不就是靠着齐地的支持么!
现在关于撤藩的争论越来越热烈,不管最终撤不撤,李璋都会做好打算,也绝对不会给李晖留下一丝把柄。
但李晖并没有命探子去深入探查齐地的动静,他十分清楚,李璋这些动作背后既有皇后的掩护,也有父亲的默许,若他再去细查,对他并没有好处。
李晖只要能掌控李璋大致的行动,其余的事都可以慢慢揭开,天子对东宫的警惕放松许多,但还有皇后和胡氏一族虎视眈眈,京城的局势,才是他最应该关心的。
李璋从宫里回来时,王府里已经点上灯了,他先去了书房,跟幕僚商议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才进了内院。
王妃周氏忙上前迎接服侍,李璋知道她今天举办了一场赏花宴,就是为了找个理由相看儿媳,他饮了口水,放松四肢倚在榻上,问起相看的情况。
周氏皱眉道:“咱们不是看中了一个陈氏、一个蒋氏、一个杜氏么!这三人中我只没见过陈氏,但觉得她与大郎挺般配的,今日却听母亲说,陈夫人对跟咱们结亲不是很乐意…”
周氏所说的陈氏就是陇西四大家族之一的陈氏一族,从南北朝时期起到现在,陈氏出过三个皇后,七个王妃,世宗皇帝的敬宣皇后,也就是天子的祖母,就出身陈氏。
而蒋氏则是天子的胞姐,襄仪长公主和闵国公蒋善的嫡长孙女,杜氏则是司空杜明江的长孙女。
按理蒋氏的身份是最尊贵的,可李璋却认为姑母襄仪长公主与姑父近几年越发不在政事上发表意见,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
但作为天子的胞姐,这个姑母又有很大的可能性动摇父亲的心思。
杜明江是太宗皇帝和天子颇受倚重的臣子,李承懋若是娶了他的孙女也能为自己在士子中争取一些好感。
而陈家则是李璋最满意的,既出身世族跟皇室有亲戚关系,而且陈氏在世家的影响力也不小!
李承懋作为李璋的长子,他的婚事自然是一次拉拢关系的好机会,儿媳只要能为齐王府带来利益,人才就是差一些也没关系。
李璋听了妻子的话,沉吟片刻,道:“这些日子朝堂上风波不断,一些人想要观望观望也是正常的!”
“母亲也觉得陈氏最适合大郎,或许陈夫人只是听了一些流言,你也不要摆脸色,多请她上门来坐坐,最好也让大郎去见个礼,陈夫人见了大郎,可能也就同意了!”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儿子的人才周氏倒不是自夸,就是百十个也挑不出一个来,再加上大郎又是天子的长孙,早早的就封了郡王。
陈夫人见了大郎,肯定会同意结亲的,毕竟周氏可没听说过这位陈大娘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事不难,再请她一回何妨!”周氏点点头道,询问起另一件事来:“只是阿郎,撤藩这事究竟怎么说的,到底会不会撤,母亲派人给大郎送了衣裳来,辜内侍说让我不要到处打听,也不可跟任何人议论这件事!”
周氏蹙着眉头绞着手里的帕子,“我这心里整日都悬着,实在担心的很!”
李璋吩咐她道:“这事谁慌咱们都不能慌,撤不撤藩不是一两日能解决的,咱们就跟以前一样,若是别人问起,你也只说不清楚就是了!”
“我明白!”说到这里,周氏忽然想起一事来,她对李璋道:“今日宴席后,二嫂跟我说,若是大郎的亲事需要帮忙,就别客气……”
“咱们这位阿兄是个木头人,可这位嫂子却是个莲藕心眼,她突然说起要帮忙,还挺让人意外的!”
李璋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你只应着就是,现在他封了亲王,又有个做折冲长史的表哥,父亲也不好再像从前那样当他是个透明的。”
周氏却有不同的想法,“他虽封了亲王,可马婕妤还没什么变动呢!”
李璋闻言愣了一瞬,手指轻轻敲击案面,周氏靠近他轻声道:“陛下根本就没提起给她晋位分的事,你说,李喆是不是在找个借口通过咱们,试探母亲的意思?”
“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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