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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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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琰眼中浮现出一抹哀伤,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听见丹娘埋首在福儿怀里轻声的啜泣,他带着满心愧疚转身离去。
那日的事蓁娘并不知道,她听奶母说丹娘再也没去过跑马楼那边,心中还有几分高兴,暗道女儿还是很懂事的,看样子她已经想通了。
但之后几次来请安,蓁娘都发现丹娘虽还是说说笑笑,但那那强颜欢笑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人怀疑。
丹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会不知她的变化,蓁娘更加不相信她的解释。
在厉声询问过侍女后,蓁娘才知道丹娘居然真的去找隋琰了,她当时就气的直拍大腿,正欲去收拾丹娘,容娘劝住了她:“既然你都看出了三娘心情不好,想来隋琰是拒绝了她,这不正中你的心思么,这会儿若是揭穿了这事,三娘岂不是落了面子……”
蓁娘坐不住在屋里踱来踱去,觉得容娘说的有理,女儿已经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意数落,但她还是生气,拉着一张脸谁也不理。
既气恼女儿不顾礼数,又气那个叫隋琰的居然没看上丹娘,真是有眼无珠!
晚间李晖来了甘棠轩,蓁娘还在生闷气,连晚饭也不曾吃,他弄清楚缘由后,轻叹了口气,拉着蓁娘的手坐在榻上,慢悠悠道:“你生气做什么,人家又不是没看上你……”
蓁娘抿着嘴瞪着李晖,李晖笑眯眯的揪了把她的脸颊,“还生气,真的要长皱纹了!”
蓁娘闻言脸色大变,忙唤容娘:“快把我的镜子拿来!”
李晖笑的乐不可支,蓁娘抱着镜子侧身趴在烛台边细瞧,好一会儿后才松了口气,满是抱怨的冲他道:“阿郎好可恶,女儿正难过着,你还在这里笑……”
“我不笑我干嘛?”李晖反问她。
“你们女人啊,就是心思太重,先说丹娘,她是何等身份,隋琰不喜欢她,总有张琰陈琰喜欢她,这么多人还挑不出一个合适的驸马么!”
“再说你,你自己反省一下,从我一进门你就敷衍的不行,跟从前简直判若两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来?如果是这样,那……”
“阿郎~”蓁娘急忙搂住李晖的胳膊,打断他不悦的埋怨,“妾怎么敢有那种想法!”
她讨好的凑在他面前,撒娇道:“妾盼星星盼月亮似得,就盼着阿郎来,你要是不来,妾可是独守空房孤枕难眠……”
“才不信你!”李晖睨了她一眼,“去给我做点吃的,我饿了!”
“是~”蓁娘知道他没有生气,笑眯眯的应了,接着‘吧唧’一口亲在李晖的手上,“阿郎稍等一会儿~”
李晖宠溺的拧了下她的鼻子,嬉笑了几句,蓁娘才去了膳房。
宫人们有条不紊的摆好食案,李晖拉着蓁娘坐下,“再生气,也不能不吃饭,饿坏了身子可是自己遭罪!”
蓁娘满心甜蜜的听着他的絮叨,先前那点儿不悦早就飞出九天之外了。
李晖饮了口汤,对她道:“下个月咱们去九成宫避暑,丹娘不是喜欢那里么,你别拘着她,让她自己玩,玩高兴了,那些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就过去了……”
“怎么今年这么早就去避暑吗?”
“嗯……”李晖点头,他颇有些感慨道:“说起来,这还是登基后第一次去别宫,今年的事情较往年要轻松许多,趁着这个机会,咱们也出去走一走~”
蓁娘捏着筷子笑的温柔,“这都是因为君正臣贤四个字,阿郎礼贤下士,把黎民百姓时时刻刻都放在心里,以身作则,臣子们自然见贤思齐!”
“二郎时常跟我说,百姓们生活富足,就是有那鳏寡孤独穷困者,每月都能得到慈善堂的钱米,不至于活活饿死……”
“再者就是,这些年人口激增,各种赋税却未增加,妾不懂什么宏图伟业,只知道百姓们日子好过,吃得饱穿的暖,就是君主有德!”
李晖听着她真心实意的奉承,忍不住叹道:“君为舟,百姓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凡朝廷之诏令,都是由千千万万的百姓做根基的……”
“例如前朝的那些昏君,身居高位而不知民间疾苦,把寻欢作乐放在首位,这样下去,国家岂不亡乎!”
“不过光有我一个人努力还不够,那些官员才是命令的执行者,他们是否把百姓的存亡放在首位,全靠良心……”
说罢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汤盅发呆,蓁娘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搁了筷子陪着他发呆。
片刻后李晖才回过神来,他有些歉疚的看着蓁娘,给她夹了一筷子鱼生,道:“想到了一些事,饿了吧,快吃饭……”
“嗯~”蓁娘摇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只要跟阿郎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开心~”
“你呀,就会哄我开心~”李晖嘴角高高扬起,用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九成宫,李老二倒大霉,期不期待~

第166章 解释

去九成宫的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条,后廷上下都兴奋不已,蓁娘更加忙碌,要安排孩子们的行礼,带什么不带什么吵吵嚷嚷了好几天。
忙的晕头转向之际,还抽空问容娘,王府里收拾的怎么样了。
容娘答一切都很妥当,但实际上,曹芳蕤却是暗暗的生了场气,原因自然跟顾七娘有关。
一去九成宫大概就得呆上几个月,顾七娘十分忐忑,担心自己不能去,跟李淳业分离这么久,她如何坐得住。
恰好那几日曹芳蕤正忙着听唐嬷嬷的回禀,王府几个月没有主人,下人们要怎么安排、府内的屋舍草木如何维护等等一切,都让她觉得十分疲惫。
但疲惫之余她更加成竹在胸,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把唐嬷嬷如何做的安排都牢记在心里,晚上睡觉都要细细琢磨一番其中的道理。
这样的忙碌,她自然没有心思去管顾氏,也就不知道顾氏‘委婉’的向李淳业提起,不知她会不会去九成宫……
李淳业当时想也没想就肯定回答了,然而顾七娘如何会放弃这个上眼药的机会,她小心翼翼的表示自己没有得到任何通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李淳业知道曹芳蕤近几日忙碌不已,有时他去了正院,曹芳蕤都是满脸疲态强打着精神服侍他。
他也是这样过来的,自然理解她的不易,他估计着是曹芳蕤忘了跟顾氏说,所以顾氏才不知道。
因此他好生安慰了顾氏一番,告诉她王妃不是故意的……
顾氏自然惶恐的表示不敢埋怨王妃,只是觉得王妃很辛苦,也不敢去打扰她,所以只好问李淳业了。
曹芳蕤得知这件事后,面若冰霜,她强忍着不把手里的茶盏扔出去,下人们也不敢出声,屋里只留了宋嬷嬷和玲儿。
“娘子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宋嬷嬷劝道。
一旁的玲儿也满怀怨气,“咱们娘子既然是主母,她顾氏有什么问题就该来问娘子!”
“区区一件小事,这样直接越过娘子去跟大王告状,传出去咱们娘子还如何做人!”
宋嬷嬷见曹芳蕤面无表情嘴角紧紧抿着的模样,忙冲玲儿使了个眼色,她斟酌了片刻,道:“顾孺人虽告了状,但大王对娘子并没有不满,可见他心里也明白,这事咱们虽有疏忽,却是有原因的……”
“但大王若真的明白,当时就该斥责顾氏,他这样两头传话,成何体统!”玲儿越发不满了。
宋嬷嬷知道她是曹芳蕤的陪嫁,自然只为曹芳蕤着想,但毕竟是年纪轻有没经历过大事,这其中的许多窍门就忽略了。
她对曹芳蕤温声道:“娘子,顾孺人进府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府里的规矩,她若真担心自己能不能去九成宫,要么直接来问娘子,要么拐着弯向正院的人打听,总会得知答案的……”
“可她却偏偏问大王去了,大王这个人对于后院阴私,说好听了是心思单纯,说难听了是头脑糊涂,他当然知道娘子忙的连吃饭都顾不上,可顾氏又觉得委屈,他就自作聪明的把实情告知顾氏,免得她对娘子心怀不满。”
“她此举看似是不知礼数,但你可别中了她的计……”
曹芳蕤搁下茶盏,手指轻轻敲击着几案,脸上的怒气消弭不少,她抬头看着宋嬷嬷,若有所思道:“你接着说……”
“是!”宋嬷嬷恭敬的福了一福,继续分析道:“娘子想想看,若你是顾氏,与大王早前就有私情,现在的身份是妾侍,虽有宠爱却不能怀孕,娘子会怎么做?”
“若是一般人,自然安安分分的,可若是顾氏,我是她的话,就要想办法把大王的心拢在手里……”曹芳蕤幽幽回道。
玲儿忍不住了,她激动的比手划脚插嘴道:“可大王只有一颗心,顾氏若要拢住大王,第一件事就是要让娘子和大王离心,这样一来她就有了可趁之机,而咱们娘子……”
想到那种结果,玲儿神情变得阴狠,她咬牙切齿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竟包藏着如此祸心!”
她怒气冲冲的对曹芳蕤道:“娘子,咱们必须得给她一个教训,不然以后还不知会怎么算计咱们!”
“不可!”
宋嬷嬷摇头阻止,“现在娘子在府内还未站住脚跟,而且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跟顾氏争个长短,打铁还需自身硬,娘子别着急……”
曹芳蕤微微点头,玲儿仍是不满,“那她以后还在大王跟前给娘子上眼药怎么办?”
宋嬷嬷沉吟片刻,对曹芳蕤道:“娘子,奴说句不中听的话,顾氏敢借着大王试探你的底线,还不是因为仗着有大王的宠爱,他们毕竟相识在先,这你也是知道的……”
“奴只问娘子一句话,你是要做大王的王妃,还是要做燕王府的王妃……”
这有什么不同吗?
玲儿茫然的看着宋嬷嬷,她正欲出口询问,就听见曹芳蕤银铃儿般的笑声响起,“听了嬷嬷一番话,可胜过万千的道理!”
她站起身,轻拂衣袖,优雅的走到妆案前,看着铜镜里那张带着柔柔笑意的脸,纤纤手指划过铜镜上的宝石,她悠悠然吩咐道:“劳烦嬷嬷走一趟,亲自去教顾氏收拾行礼……”
宋嬷嬷恭敬的屈膝福身,“娘子放心,奴这就去~”
……
“郎君今日回来的比往日要早,是不是今日的政务不算多?”
净房里,曹芳蕤挽着袖子亲自服侍李淳业洗脸,笑道。
“不是……”李淳业舒服的叹了口气,把帕子递给曹芳蕤,“今日父亲找我们去,是商议留哪些人在京城里……”
“原来是这样~”曹芳蕤了然的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埋头洗帕子,“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李淳业呵呵笑起来,“无妨,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其实心里还挺激动的!”
曹芳蕤惊讶的侧头看着他,李淳业孩子气的冲她挤挤眼,道:“人总是会把第一次经历的事牢牢记住,比如第一次喝酒、第一次骑马、第一次出宫。”
曹芳蕤忍不住笑起来,一双明眸笑成弯月亮,显得活泼娇俏,李淳业无意的瞥过,心中莫名的一跳。
气氛好像有些奇怪,两个年轻人相顾无言,虽然已经同床共枕了半年之久,但这样开玩笑好像还是第一次。
玲儿捧着帕子一进去,就看见李淳业和曹芳蕤两人脸红红的,见着她都仿佛松了口气。
来不及细想,曹芳蕤率先开口问她:“饭食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了~”玲儿回道。
曹芳蕤转身对李淳业道:“郎君请~”
两人默默的吃过饭,天还亮着,室内由于收拾了一些行李,显得有些凌乱,遂李淳业提议在院子里下会儿棋,顺便也消消食,曹芳蕤同意了。
侍女婆子们忙点上驱逐蚊虫的艾草,又麻利的摆好棋案,玲儿在一旁手持拂尘伺候,另有一个侍女守着小泥炉烹煮香茶。
俩人旗鼓相当,李淳业忍不住称赞曹芳蕤道:“我的棋艺可是沈阁老教授的,他时常说我资质平平,若你师从于他,必定是响当当的国手!”
“郎君过奖了……”曹芳蕤抿嘴笑,眉宇间的自信分外吸引人。
“只不过是闺中游戏有限,父亲说,我从小对棋子倒是很感兴趣,所以请了人专门教授,但他不知道,我喜欢棋子,不过是因为它长得像糖……”
李淳业看了下棋案上晶莹剔透的黄绿色琉璃棋子,的确像糖,他放声大笑起来。
曹芳蕤大大方方的任他笑,目光都放在棋案上,沉吟片刻,心中有了主意,落下一子,然后冲李淳业微微一笑:“郎君,你输了~”
李淳业愣住,然后摇摇头甘拜下风,他打趣道:“这事你别传出去,不然人家知道我下棋输给了王妃,是会笑话我的!”
曹芳蕤笑的花枝乱颤,眼泪花都笑出来了,片刻后,她故作严肃的点头:“郎君放心,今日之事只有咱们几人知道,绝不会外传~”
两个侍女埋首使劲憋着笑,曹芳蕤下了床亲自端了一碗茶放在李淳业面前,她柔声道:“我知道,郎君今天是故意输给我的~”
“为什么这么说?”李淳业惊讶的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曹芳蕤优雅的坐下,从容解释道:“沈先生的棋艺是何等的高超,父亲说过,再愚钝的人交到他手上也能了悟几分,何况郎君天资聪颖……”
“你输给我,不过是为了哄我开心……”
最后一句话,曹芳蕤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她微微侧过眼不敢看他,脸上的欢喜、羞涩相互交杂,成亲至今,李淳业从未见过这样小女儿态的妻子。
这让他不禁想起,其实她也才十几岁啊……
“郎君……”
曹芳蕤目光充满歉疚的看着他,“先前的事,是我的错,我本想着先把下人们安置好,反正后院的女眷,除了我就只有顾孺人、沉香、立秋三个。”
“咱们人少收拾起来倒还方便,却没想到忘了跟他们说,也幸好郎君替我解释一番,不然我可就丢脸了……”
她此言表示,去九成宫并不是没告诉顾氏一个人,连沉香立秋二人她也忘了告知。
对此,李淳业很是大度,他摆手温声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很忙,又不是故意的,说清楚就好了!”
“反正还有几日,慢慢收拾吧,至于沉香她们二人,其实去不去都无所谓……”
曹芳蕤闻言抿嘴笑,“沉香和立秋到底也是服侍郎君的,难得陛下要带咱们去别宫避暑,也把她们带着吧,闷在府里多无聊啊……”
“况且,我已经叫人去指点她们收拾东西了!”
李淳业无所谓,他随意的点点头,道:“你看着安排吧!”
曹芳蕤柔声应了,又问起他来,“阿耶说,九成宫是前朝的皇帝修建的,离京城有三百多里,郎君应该去过很多次吧,我还不知道九成宫是什么样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跟同事们打闹,肚子被硌着了,疼死~
第167章 刺痛

“去倒是去过很多次……”
李淳业回忆了一番,笑道:“以前祖父在位时,差不多隔上三四年就要去九成宫避暑,他更喜欢骊山宫,不过我觉得都差不多,只是骊山宫有温泉而已……”
“阿姨有一次跟我说,郎君小时候很喜欢在九成宫的湖里泛舟,她不许你就不吃饭!”
曹芳蕤眨巴着眼睛俏皮的揶揄。
饶是李淳业十八岁了,也被幼年时的糗事臊的脸红,他轻咳一声,掩饰般解释道:“你不知道,那湖里种的芙蕖,一到夏天都望不到边,可好看了,有宫人划着小舟去采莲蓬,我也想上去试试,可惜阿姨不准……”
“那你最后有没有去泛舟呢?”
“有啊!”李淳业立刻回道,“不过,是阿兄带我去的……”
说罢,他的脸色黯淡下来。
曹芳蕤听从宫里出来的嬷嬷们提起过,身为中宫所出的怀宣太子,对底下庶出的兄弟姊妹们很是友爱,特别是跟李淳业,兄弟二人幼年时常常玩在一起。
童年手足相伴,怀宣太子未到及冠之年便早逝了,也难怪李淳业提起他满脸都是哀伤。
“怀宣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想了想,曹芳蕤轻声问道。
李淳业沉默着,目光投向她背后的花木,他微眯着眼回忆起幼年,往事一幕幕都浮现在脑海里,缓缓的开口:“阿兄是个……有趣的人……”
“有趣?”曹芳蕤不解。
“嗯,就是有趣。”
李淳业想起记忆中兄长俊秀的面容,放缓了声音道:“有时他老成的像个长辈,教训起我们来头头是道,有时,又带头领着我们四处捣乱,每次父亲说要收拾我们,他就梗着脖子站出来一力承担……”
“他教我骑马,我笨手笨脚气的他差点吼起来,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阿姨生桃桃后,他怕我被冷落心里不舒服,拿了好多玩具哄着我玩~”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兄长……”
曹芳蕤见他眼圈都红了,心中也为他们的手足之情而感动。
她试探性的拉住李淳业的手,安慰道:“郎君,怀宣太子虽然已经薨逝了,但他永远都活在你心里,所以你不必过于悲伤!”
“我们现在还可以替他孝顺长辈,让他在天之灵可以无牵无挂……”
看着曹芳蕤充满鼓励的眼神,李淳业心中的郁气顷刻间就消散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倾诉对兄长的感情。
这些话他甚至都没有对生母说过,在他无论怎么做却总是让父亲不满意的时候,他也曾有过一丝埋怨,兄长只活了短短十几载,可他的优秀已经让自己望尘莫及。
或许这辈子他都比不上兄长,但不管怎么样,在这世上,除了父亲和阿姨,也就只有阿兄给与他的关心爱护,是那么的纯粹不掺杂一丝算计。
越长大,他就越能体会到这种感情有多么珍贵,在自己的童年里,阿兄也守护过他的无忧无虑。
自那日谈话后,曹芳蕤敏感的察觉到丈夫对自己的态度更加随和了,一开始俩人都在试探对方,轻易不肯说出自己的感受。
而现在,他们偶尔都可以开开玩笑,或对着名家字画各抒己见,或说些鸡毛蒜皮的家事,日子是越过越有滋味了。
曹芳蕤也品出了一些味道,若说刚进府时她想要的是与李淳业相敬如宾,那现在,她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到了出发那日,威风凛凛的金吾卫维持着街道上的秩序,数不清的宫人们拥簇着满饰珠翠的牛车,随着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前往九成宫。
各亲王、郡王、县王、驸马、官员等俱都骑着马,一边观花赏景,一边侃侃而谈,气氛很是欢快。
李晖和皇后同坐一车,蓁娘和桃桃在车内叽叽喳喳讨论着沿途的田园风光,桃桃看着田里劳作的人们啧啧称奇,蓁娘半怀念半感慨的说起凤鸣村的事。
丹娘的心情依旧低落,寄奴不能骑马,便自告奋勇要陪着姐姐。
燕王府的马车在队伍的后半截,顾氏是有品级的,因此也独坐一车,她微微撩起帷帘,就看见了身着月白色团纹圆领袍的李淳业,他骑着马跟身旁的李淳茜正聊得起劲。
片刻后,他忽然侧过头,往左边的马车看去,顾氏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看去,却见曹芳蕤半个身子都趴在窗沿上,她笑嘻嘻的伸出一只手,李淳业扯了缰绳走过去,伸头咬了口她手里的果子。
两人说笑了几句就分开了,李淳茜揶揄了几句,惹得李淳业直翻白眼。
顾氏眼中酸涩不已,被那一幕恩爱和谐的场面刺得心如针扎,她‘唰’的一下甩开帷帘,手捏成拳紧紧咬着下唇,神情泫然欲泣。
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九成宫,在看着李淳业居然扶着曹芳蕤下车,顾七娘再也忍不住眼泪了,她哀怨的看着李淳业,而他也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看来,面上不由得掠过一抹心疼。
顾氏侧身拭去泪珠,深吸口气,冲他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无妨。
曹芳蕤也装作没发现一般,心中一声冷哼后,展露笑颜对李淳业道:“郎君,一路车马劳顿,想必母亲和阿姨都疲累不已,而且又要搁置行李,我先过去看看!”
“好!”
曹芳蕤一片孝心,李淳业怎会拦着她,他关心的嘱咐道:“母亲那里劳烦你多费些神,到了阿姨那里,就偷个懒吧,她不会怪罪的,你一路上也辛苦了,都差点吐了呢!”
曹芳蕤甜笑着摇头,“无事,吃了两粒清凉丸,这会儿已经好多了,还是长辈那里要紧,我先去了~”
李淳业松了口气,道:“那你去吧,我也要去父亲那里……”
夫妻二人分开后,曹芳蕤忙疾步赶去皇后的舆驾旁,之后陆续来了好些王妃、县主、命妇等,都是等着服侍皇后的。
曹芳蕤跟在一旁,玲儿凑在耳边低语:“大王和顾氏一起离开了……”
“没关系……”
曹芳蕤不动声色讥讽道:“顾氏眼眶都红了,总得让大王去哄哄吧~玲儿冷笑一声,正欲说话,身旁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你是燕王妃对吧?”
曹芳蕤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身量纤长、气质不俗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妇人。
因随着舆驾而行,曹芳蕤无法行礼,只得颔首示意,“妾正是燕王妃曹氏,还未请教娘子身份……”
那妇人呵呵一笑,显得很是活泼俏皮,“我猜就是你!”
“按着辈分,你得叫我十四婶呢!”
十四婶?那就是陛下的十四弟,申王!
曹芳蕤忙道:“原来是十四婶,请恕妾失礼,没有认出你来……”
申王妃闻言,伸出手指‘嘘’了一声,“咱们小声些……”
说罢她快速的指了指舆驾,曹芳蕤抿嘴点头直笑。
玲儿退至人群边缘,申王妃与曹氏并肩同行,大剌剌的侧头上下打量她,曹氏下意识的摸脸,“婶母,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申王妃摇摇头,她凑近曹氏笑道:“你是陛下的庶长媳,不知多少人在打听你呢,我也很好奇!”
“妃朝见那日你的妆扮太隆重了,根本看不清你的真容,今日我可是得偿所愿了!”
说罢她一副知足的欢喜表情,曹氏见状不觉好笑,这位婶母瞧着倒是个好玩的人!
“唉唉我问你!你脚肿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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