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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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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两匹,难道站在粉墙后的人是…
  心跳猛地漏掉一拍,洛云渊忽然展颜扬声道:「我此去只是借调。皇上给了『钦命』的名头,还许我临机专断之权,淮安郡不过弹丸之地,想必不需半载数月便可将税收清缴。彼时,自可回京。」
  彩薇张了嘴,听得一愣一愣,傻傻点头。
  一直看着洛云渊石青色的竹纹衣袍消失在一片苍翠之中,彩薇才跑回浅夕跟前,将手里的画轴递上:「云渊少爷走了,说这个是送给小姐的。」
  浅夕接过展开,看墨色果然是新作。画上寥寥几笔山石清峻,一弯活水自山间而出,烟云涌动…笔墨间有几分壮阔,又有几分不确定的迷茫。
  「云渊少爷这画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意思么?」彩薇皱紧了眉,在一旁呆头呆脑的插话。
  「何以见得?」浅夕被气都得笑了:「这画儿上连棵草都没有,哪里来得花!」
  彩薇不好意思地挠头:「奴婢哪懂画,不过听云渊少爷刚一直在亭子里嘀咕什么流水、落花来着。」
  浅夕一愣,看来洛云渊是明白了自己为何不来送别。果然是心窍玲珑之人,不须多言便可心领神会。自己已连累了他一次,往后岂能给他再添麻烦,如此大家都心知肚明,从此只做亲戚最好。
  心头松快,浅夕脸上笑意又深了几分:「这画是洛表哥在宽咱们的心呢!『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是他心境豁达,无惧眼前一时困顿,要再开创新局面之意。洛表哥此去淮安郡志向不小,必有一番大作为!」
  「真的么?」彩薇也被浅夕说得欢乐起来。
  不远处后,一道石青色的身影正朝这厢深情凝望。
  他果然没猜错,那一角藕荷色衣裙,真是夕儿悄悄前来送他。看她立在垂花门里凝神看画,笑颜轻松,定是领会了自己的心志!洛云渊心情飞扬,连日来的忐忑黯然,此刻都因佳人唇畔动人的笑涡而烟消云散。
  心意坚定,步履轻松而去。洛云渊从这刻起,已经在期待着赶紧从淮安郡功成归来,再与佳人把臂同游,细话离情。
  浅夕、彩薇哪里知道事情已经阴差阳错,闹了大乌龙,兀自高高兴兴卷好画轴,一道回去晖露园。
  走了几步,转过意真水榭,二人遥遥见前头有一人,红菱裙、鹅黄半臂纱裳,带了小丫头笑语不止,不是秦月茜又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彩薇撇嘴道:「小姐,咱们不要理她。」
  秦月茜也已远远看见了主仆二人,当即扭身拐上一条石子路,佯装未见,想与浅夕岔开。
  彩薇一脸不屑,浅夕却心头微动,偏也绕上石子路,迎头朝秦月茜走去。
  「五妹妹,好兴致啊,这是要到哪里去?」浅夕大眼闪亮,站定路中。
  秦月茜见躲不过,只得手在腰间福了福,不耐道:「四姐姐。」
  「五妹今日的衣裙好生鲜亮,比盂兰节那日穿得都好看!」看住秦月茜脸上神色,浅夕话题一转:「听说那日三姐姐和五妹也未能尽兴,半途匆匆回府,不知所为何事?」
第60章半路母女
  秦月茜闻言色变,猝不及防,顿时言语涩巴:「那,那晚河风太大,三姐姐一贯身子娇弱,自然不好久游,就这两日都还有些咳嗽呢!」
  浅夕瞳仁儿微微一缩,不禁冷笑:「哦?原来如此…那劳五妹妹代为问候一声,望三姐姐早日『病体痊愈』。」
  不多言,浅夕带了彩薇与她擦肩而过。
  秦月茜咬唇恼火,一时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
  「小姐!你怎么不说是因为六小姐落水,你与三小姐忧心,所以才匆匆赶回来的?你那样说,不是摆明了在暗示,三小姐着急回府,其实是另有原因的!」雀巧眼见着浅夕主仆走远,才一脸焦急地提醒。
  心头猛地慌乱,秦月茜恍然大悟:「你方才做什么去了,现在才来『事后诸葛』!」
  雀巧苦着脸,低头不语。
  秦月茜跌足咬牙,红了眼:「那死丫头,眼睛里就是一股子邪气。前头还说着我的新衣裳,转眼就扯到三姐姐身上,我怎么知道她的险恶用心!」
  事已至此,雀巧也只能安慰:「幸好四小姐没多问,大约也未必是在刺探什么。」
  秦月茜闷头想一遍刚才自己说的话,当即从手上撸下一枚新碧玺戒指塞在雀巧手中:「你说的对,横竖咱们也只说了一句,这里没旁人,三姐姐问起,咱们只当今日没遇见过四丫头就是!」
  胆怯缩手,雀巧犹豫了片刻,想起那晚看见小姐手臂上被三小姐掐得青紫,还是接过戒指捏在手心里,点了点头。
  秦月茜这才松一口气,她实在是罚怕了,一万个不想再暗无天日的被关在房里。别的丫头她不敢保证,雀巧到底是从小跟着她到大的,今天虽漏了口风,好在地方僻静没旁人。
  另一边,浅夕一路神色变幻。
  看来盂兰节御河游船,秦月曦果然另有目的,怪不得那日严氏建议三房分船而乘,她本以为是严氏在防备自己,却原来是怕自己和月澜、月潆碍了她们的事。
  真相大白!浅夕眯了眼细想,四月里那次,严氏带了秦月曦偷偷摸摸去灵谷寺,多半也和慕容琰有关系。可她如今与慕容琰只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二房母女为何非要把她当做洪水猛兽一般,恨不能处之而后快?
  浅夕哪里知道,其实是「夕」与「曦」两字同音,才闹出来的阴差阳错。
  兀自思忖,浅夕想起当年父亲白濯还在世时,慕容琰领军鹿门关与狄戎蛮人苦战三年,每每一战下来,通身玄甲白缨如同浴血。在狄戎人眼里,这位不足冠龄的少年统帅就如同杀神魔君一般!
  是谁借了严氏母女天大的胆子,居然敢将慕容琰视为乘龙快婿,还用这等见不得人的手段,与他私约秘见。需知以慕容琰的身份,倘使真想娶妃,根本无须如此费神周旋。只消暗示了穆太后,一道懿旨下来,接几个家世相当的女孩子去宫中小住半月,还怕不能将秦月曦里外了解个透彻?
  如此这般掩饰行藏,暧昧不清,只怕当中另有隐情。慕容琰莫非别有所图…严氏母女一直当俊朗不凡的裕王殿下是自己的盘中菜,其实,自己早已做了人家的砧上鱼肉吧?想到这里,浅夕实在忍不住哑然失笑。
  彩薇一脸莫名:「小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想起一桩事来,咱们不回园子了,去母亲那里。」浅夕转了话题,二人一道前往闲听苑。
  东厅里,洛氏斜坐在罗汉榻上翻看一本库房册子。如今洛氏保养得宜,湘妃色的丝绣裙裳衬得她眉目如画,不着粉黛也明艳照人。
  见浅夕进来,洛氏随口笑问:「云渊走了么?」
  「恩,洛表哥走前还让彩薇赠了画给我。」浅夕一脸平静地点头。
  这么说就是没有亲自去送别了,果然还是云渊那孩子一头儿热。洛氏放下册子,招呼浅夕坐到身边来。
  「母亲今日气色真好。」浅夕上前赞叹。
  洛氏温和一笑,不顾浅夕有意回避,徐徐道:「你和别的孩子不同,早慧懂礼,主意也大,所以不拘什么事,母亲想先瞧瞧你自己的意思。」
  话里居然带了三分宠溺,原来洛氏让蓝蕙来晖露园通禀,并不是在有意撮合,而是想浅夕由着自己的意思去决定!说不感动是假,浅夕也没料到,她与洛氏一场半路母女,居然也能有这样贴心的一日。
  眼神交汇,都是聪明率直之人,两人相视一笑,胜过万句虚言。
  「今日夕儿来找母亲,是桑园有一桩事。」心里再无顾虑,浅夕畅所欲言:「桑园里桑田并不多,每年所产生丝卖了银子只够庄子自给自足,其实田庄里有好几个老织工,缫丝织锦也是懂的。夕儿想,不如教那些农户闲来织了丝帛卖,利润还要丰厚些。」
  洛氏本是经商高手,听到这样的话题立时兴致勃勃:「东都可不缺好丝绸,小小一个桑园一年才产几匹丝?未必好卖。」
  浅夕笑眼咪咪:「可东都也不缺肯花钱的好主顾,只要咱们的丝帛独一无二,就是仙裾楼也愿意出好价钱收。」
  这是她从天香阁得到的启发,在京城做生意,不在乎量而在乎质。什么式样的丝帛最能让身份高贵的夫人、小姐们动心疯狂,一掷千金,恐怕没有人比她这个深居宫中数年的人更清楚。
  见浅夕胸有成竹,言语之间条理清晰,知她考虑已久,洛氏展颜一笑:「如此试一试也无妨,丝帛之物不怕腐坏,倘若真不好卖,折价给官商,也能赚回些银钱。说来巧,我这城西大仓里还有前年一家商户欠债抵资的几十架织机,你明日便让人运去庄子上,总比现买的省。」
  真真是雪中送炭,浅夕大眼一亮,就起身福礼:「谢母亲厚赐!」
  洛氏连连摆手:「横竖一堆木头,使不得,拆不得,搁在仓里还要人照看,你快些弄走,倒给我腾了地方!」
  说完,又叫红菱,让顾妈妈赶紧取领东西的对牌来,端的是急不可待。
第61章知情识趣
  红菱抿嘴笑着出去,彩薇两眼亮闪闪望着自家小姐。怪不得这两日郭嫂子意气风发的,原来是小姐又有大差事去给她做。
  一会儿顾妈妈从外头进来,手里不止拿了领织机的对牌,还抱着一本厚厚地花名册。
  看顾妈妈鬓发微毛,浅夕不禁笑道:「府里难道还有什么力气活儿,要劳妈妈亲自动手么?」
  顾妈妈一脸疲惫之色:「叫姑娘见笑,刚在库房里翻腾了半日,倒腾得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
  浅夕眼神微动。
  洛氏的嫁妆,如外头的产业、店铺这些大宗,都是洛氏亲自打理,顾妈妈协管,外人皆不知晓半点底细;而秦府里,如洛氏的随身所用、金银珠玉、字画儿珍玩这些,则都是红菱拿钥匙。
  今日是要找什么要紧东西,竟然顾妈妈亲自去,红菱倒留在这里伺候。
  想起洛氏待自己一腔真诚,浅夕和婉一笑:「妈妈哪里就老了,是到处都离不得你,太劳碌了。若是有什么要搭手的事情,妈妈不要与我客气,让丫头去晖露园知会一声。」
  闻言,顾妈妈顿时眼睛一亮,拍手向洛氏道:「哎呀,奴婢白白发愁了这半日,怎么就没想到找四小姐。」
  看顾妈妈兴致昂然,征询自己眼神,洛氏无奈叹气:「多大点子事,也值得你这样折腾。你要夕儿帮手,带她去就是。现教不如现学,让她去看看,也是学着管家。」
  最后一句,显见得是说与浅夕听的,浅夕忙起身应了。那边彩薇收了对牌,洛氏又叮嘱几句,三人便一同往库房去。
  东大院儿靠南一院宅子便是聚宝阁,外面看没什么,里头却是别有乾坤。
  彩薇留在外间候着,浅夕跟了顾妈妈进去院儿里,笑问:「是什么事,这样要紧。」
  顾妈妈早就急不及待,细说了事情缘由。
  原来继上次娄贵妃之事后,前天因为替老太太传一句话,大老爷秦修言又到闲听苑来小坐了片刻,闲谈间,与洛氏十分和睦融洽。顾妈妈想着往后秦修言怕是要常来,就想将闲听苑的陈设翻翻新。
  脸上急切,顾妈妈压低了声音道:「按理姑娘还未到出阁的年纪,老奴不该与姑娘说这些。可姑娘孝顺老爷,又与夫人贴心,老奴看得出,姑娘也想老爷夫人相敬如宾、琴瑟和谐,是也不是?」
  浅夕大概猜出顾妈妈意图,当即含笑点头:「那是自然。」
  顾妈妈欢喜:「说实话,自打夫人用了小姐配的那些脂膏、香露,如今气色、精神都好了许多。老奴瞧着,这几次老爷看夫人的眼神,都跟当年夫人刚入府时一般无二了。偏夫人自己粗枝大叶,还是在这些事情上不开窍,反倒怨奴婢多事。」
  「夫人也不想想,老爷搬去南苑书房有几年了,如今好容易关系缓和些,肯过来走动。若这边还是一副老样子,到处冷清清,老爷心就是热乎了也要慢慢凉下去的。」
  浅夕脸上微红,半低了头静听不语,心里却很赞成顾妈妈的说法。
  秦修言是誉满东都的风雅才子,洛氏虽美丽精明,却在知情识趣上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闲听苑的陈设更是平淡到沉闷,比男子的书房还生硬无趣,去年她入府第一天时就深切感受到了。
  不过这到底是人家夫妻间的事,纵然顾妈妈开口相求,她一个姑娘家怎好就不知羞地指手画脚起来。
  莞尔微笑,浅夕避重就轻:「早听说父亲诗画双绝,所幸诗我不行,好画儿还识得几幅。一会儿就帮妈妈挑几幅,拿去挂在母亲房中,父亲闲来鉴赏,也是极相宜的。」
  顾妈妈一愣之下,旋即心领神会,忙应和道:「是是是,那些个文雅东西,姑娘可比我懂。」
  进了库房,两人默契,一路慢看。
  小到梅瓶、花觚、圆嘟嘟的粉彩甜瓜杯盏,大到雕漆钿嵌立插屏。浅夕瞧着入眼的,便停下赞叹一番,顾妈妈都一一记在心里备选。
  足瞧了大半时辰,浅夕才去挑画儿。只不过三两幅,展开了细细告诉顾妈妈,什么画儿适合挂在什么地方,顾妈妈连声应下。浅夕又想了想,将一边的书箱也打开,择了一套《浮生杂记》、一套孤本的《六国史集》和珍本《苏公帖》,让顾妈妈带回去,放置案头。
  一圈走下来,顾妈妈如吃了定心丸一般,俨然有了全盘计较。
  笑眯眯送浅夕离开,顾妈妈回来就指挥着一干下人忙活起来。
  不两日,闲听苑果然脱胎换骨,里里外外大变样儿。
  还是原来一通三间的主屋大厅,老红木家什原封未动。正厅仙案上的福禄寿喜,却换成了千岩竞秀的玉山子,一条飞瀑云环雾绕,翠岩之上松竹浓艳欲滴,天工巧夺,生气勃勃。
  东厅梅兰竹菊四季屏则撤下,换上寒鸭戏水雕漆螺钿嵌的立地大插屏。屏上几枝柳条新绿,鸭儿不畏春寒抖翅戏水,妙趣横生。
  罗汉榻上一应账册、算珠子都敛进柜里,外头只搁些玉拂尘,秘瓷小香炉,粉彩甜瓜茶具之类。
  西厅变化最大,用来隔离空间的珠帘换成镂空贴纱的门扇。里头一边是海棠春睡贵妃榻,墙上悬一幅工笔细作的猫儿扑蝶图;另一边是多宝阁,上头除了摆着浅夕选的几套书,顾妈妈还挑了些珍玩古董充补;临窗一张书案,一应文房齐备,一看就是特意为秦修言而设。
  洛氏不明就里,误当这也是浅夕的提议,顿时有些脸热,局促地站在书案旁,像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手脚不自在。顾妈妈老眼一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径直把洛氏推进后罩房的内寝里。
  一进门,入目满眼都是香软鲜活的颜色。螺钿彩漆拔步床前,一架蝶戏牡丹绣纱屏风影影绰绰;墙上的仕女图,也换成了戏婴图;窗棂格子都是新糊的冰丝茜纱;尤其床榻之上,除了百子千孙的樱草色丝被,还挂着一幅轻如烟雾的芙蓉并蒂红绡帐,娇黄嫩绯,直看得洛氏瞠目结舌!
第62章另眼相看
  如此这般活色生香,「情趣」十足的内寝陈设,洛氏只觉两颊滚烫如火烧,心惊肉跳:「这,这也是四丫头的主意?!」
  「怎么会?」顾妈妈瞪眼否认,没好气道:「老奴再胡涂,也不至于和四小姐商量这些。除了外头那些附庸风雅的字画儿、书籍一并几样陈设是四小姐点了名说极好的,其他都是奴婢做主选的。夫人想到哪里去了,姑娘再早慧,也不能懂得这些。」
  虚惊一场,洛氏这才捂了心口,神色稍安。旋即又望着顾妈妈嗔怪:「我都三十多的人了,没得弄这些娇艳的,也不怕老爷见了笑话。」
  「怕老爷怎地?几年了,日日住在南苑冷冰冰的书房里,难不成过来这边还没个暖热的歇处?」顾妈妈对自己这番改头换面极满意,一脸怒其不争,理直气壮道:「夫人还真当书房那边都是小厮伺候,就没有几个心思浮动的小浪蹄子?别的不说,前两年韩姨娘还给二门使过银子,想去探老爷呢,是老爷不愿见她,才断了她的念想。」
  话说到这份儿上,洛氏再没了言语。晚间一人睡在这崭新的红绡帐子里,又是脸红心跳,又是满心憧憬,真真如初嫁新妇一般辗转忐忑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顾妈妈就急吼吼让是家里有宗私产,夫人要与老爷商议着处理。
  与红菱的八面玲珑不同,蓝蕙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冷脸人,去了南苑有问则答。秦修言瞧时辰知道那边有留饭的意思,不过找他商议产业的事也绝不是借口。
  想想今日也没什么要紧事,秦修言当即便随了蓝蕙过去。
  进了垂花门,从前冷清乏味的院子,忽然鲜亮活泼了许多。花坛子里玉簪花开得正好,桂树阴下,一只两人合抱的海天青游鱼缸,里头树影倒映,涟漪微漾,几尾锦鲤顶着碗口大的睡莲叶吐泡泡,秦修言不由驻足。
  顾妈妈迎出来笑道:「四小姐每次来总嫌闷,就喜欢这个耍顽。」
  「养得不错。」秦修言含笑点头,投喂了几粒鱼食,才拍拍手进屋去。
  一路跟着,顾妈妈心都是飘的。
  洛氏仍是家常的檀香色宽裳,一支五寸余长的白玉兰簪将乌鸦鸦的云髻松松绾在脑后,别样温雅清丽。
  秦修言瞧着各屋也是大变样儿,整个亮堂了许多,心里已经全明白了。其实这里外一切,都是妻子在向自己示好呢。
  不动声色,只是一径朝平日说事儿的东厅去。
  迎头瞧见一架雕漆钿嵌的寒鸦戏水图插屏,秦修言还是不由愣住。古往今来,少有女子懂得欣赏孤鹤老人的画,那种清峻萧瑟的笔法中孕育的勃勃生机和自然洋溢的意趣浑然天成,是秦修言最推崇的至臻境界。
  洛氏怎会恰好选了这幅插屏,是巧合么?
  见夫君立在插屏前望自己,洛氏忙道:「老爷可是喜欢这个?妾身看着也不错,瞧这一只只鸭儿多精神,拿螺钿嵌出来,跟活的似得,教人瞅一眼就想到早春乍暖那股子清爽劲儿。」
  其实,洛氏哪里知道谁是孤鹤老人,她是真心瞧着好,加之又是浅夕特意推选出来,她便顺理成章的指着大赞一番。
  几句平实的率真之言,秦修言听了反觉得比那些个文绉绉的评说更贴切,当即无声一笑,扶着妻子去罗汉榻上坐下。
  两人中间隔了小几,洛氏还为方才夫君伸手一扶,心里甜滋滋的。直到秦修言出生询问,她才想起正事儿。
  拿了田契、约书出来,洛氏向秦修言细说了要将桑园给浅夕置办成嫁妆的想法。
  「府里长大的这些个小姐,曦丫头、澜丫头不用说,那是二弟妹、三弟妹的心头肉,只说茜丫头、潆儿都是打小儿攒嫁妆,再有逢年过节长辈厚赐、父母张罗,哪个没有几张契书压箱底儿。只有咱们夕儿干巴巴一千两银子、一小匣首饰,当中还有一半是柳姨娘的养老银子。」
  洛氏一径感慨,絮絮而言:「桑园虽小,柳姨娘在那里辛苦经营了十来年,人走了也葬在庄子上。把桑园留给夕儿,正好全她一片孝心。周边那些农户,卢掌柜都去问过,听说是卖给秦家,都是愿意的。我想著作价全都买下来,跟老爷的桑园合在一处过在夕儿名下做嫁妆,总算她没白叫我一声母亲。」
  万般没想到,秦修言呆了半晌没言语。
  洛氏的性格他最了解,直筒子脾气,刚烈火爆。让她作伪矫情,倒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她能如此说,又设想的这样面面周到,必是诚心实意。
  之前秦修言一直听窦老太太说,这二人有母女缘,他只当是夕儿乖巧贴心而已,不料洛氏竟也是拿夕儿当女儿真心相待。
  桑园加上周围几百亩地,毛算下来也值万两白银,对与庶出女儿来说,私产实在算得上丰厚。何况夕儿今年才十三,逢年过节添补些,再到了成亲出门的时候,窦老太太那里还备着一份儿呢。
  看秦修言良久不说话,洛氏有些心虚,吃不准他是不乐意,还是觉得自己多事,定定神又解释道:「我也不是没去各房打听,二房已经出嫁的大小姐妆奁丰厚着呢,这点子田产越不过她去。家里的,潆儿不说,茜儿的嫁妆大概也就这个数了,将来,咱们总不能让夕儿嫁得还不如茜儿…」
  「自然不能!」秦修言看妻子紧张的神情,就知她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你想的很周全,明儿我就让墨香把桑园的田契送过来,你是她嫡母,你来操办便是。」
  秦修言满眼赞许,洛氏一颗心落了地,由衷开怀,丝毫没有折损了银钱的肉痛,秦修言越发对洛氏另眼相看。
  一时,外头传了晚膳,没有上次的尴尬紧张,二人说笑着去了凉厦。桌上依旧是精致小菜,冷热八碟一盏汤,外带一条清蒸桃花鳜鱼,鲜香扑鼻,让人闻之食指大动。
第63章旧爱新欢
  二人边吃边聊,洛氏就说到桑园已经交给浅夕打理。
  秦修言意外不信。
  洛氏放下牙筷兴致勃勃道:「柳姨娘还在时,夕儿就在旁帮衬,如今管得好着呢。前两日还从我这里借了几十架织机去,说是要自家在庄子上织锦。真做好了,不出两三年,夕儿还能再挣个桑园出来!」
  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有这样大的魄力,秦修言脑海里浮现出浅夕花骨朵一样的稚气脸颊,停筷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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