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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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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绿芜泪痕阑干,兀自在软榻上整理浅夕素日的衣物,彩薇红肿着眼,拨了火鉴烧手炉。屋里都是熟悉的馨香,和让人软到心尖儿上的暖意。
  冲到榻边撩开帐帘,里头空空如也,只有床脚的香狮子,眠香袅绕。
  身上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离,慕容琰眼前一暗,直挺挺倒下。
  如意、如心随后追来。
  绿芜眉眼冷冷与她们擦肩而过:「今晚就让王爷歇在娘娘这里吧,就是睹物思人,你们也得让人缓两日!」
  说罢,拉着彩薇出去。如意、如心都默然无语,低垂了头。
  搁下手中的大氅,两人过去服侍慕容琰躺好,放下帐帘,远远守在门边。
  屋中一切如旧,仿若伊人宛在。衾枕软暖柔滑,如同浅夕在怀。
  迷蒙中睁眼,熟悉的茜红小袄,如绸的乌发泛着柔光,浅夕抱膝坐在一旁,眉目灵动,笑容狡黠。
  「夕儿乖,过来!外头冷…」慕容琰撑身坐起,柔声哄劝。
  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看慕容琰伸手来拉,浅夕「咯咯咯」笑着缩去床尾。
  「小心,仔细香狮子燎着头发!」
  乘浅夕转头分神,慕容琰一把擒住她的玉足,两人跌做一团。银铃般的笑声充斥耳边,慕容琰一手在她足踝的璎珞上摩挲,一手托了她的后脑在柔唇上轻轻吻下:「这月曜镇魂辟邪,若是敢丢了,看本王怎么罚你…」
  暖香飘散化作冷雾,东方已发白。
  怀中一阵空荡,慕容琰猛地坐起。
  月曜!那山道上的血泊里,并没有发现月曜…浅夕还活着!!还有秦阆、白毓不是也失踪了,一直找不到么?
  铺天盖地的惊喜如一剂灵药,赤足奔出,慕容琰高声唤:「陆昌!」
第209章贱妇
  如意、如心还未及劝止,外头陆昌已经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冲进栖月阁的院子。首发)
  「王爷,山上崖顶确有一处打斗痕迹,可惜崖下的湖通向暗河,属下们一时还没找到什么…」陆昌一路奔走,嘴里已经迫不及待的禀报。
  心头一沉,慕容琰不由站住,难道夕儿与白毓一同坠了崖…
  「让谙熟水性的侍卫沿着暗河去找;还有城外,也安排人手…不,本王亲自去!」回房穿了衣衫,不顾诸人劝阻,慕容琰策马出城。
  一时兵防调动,整个东都城内外都笼罩在一片紧张肃杀的气氛之中。
  小村外,老郎中正在院子里接受盘问。
  「老头儿,可有见过十四五岁,一男一女兄妹俩?」
  说话间,几名兵士已经冲进屋里搜检一番。
  「没有。」老郎中毫不犹豫的摇头。
  「这个人见过么?」赫然是秦阆的画像。
  「不认得。」老郎中揉揉眼,一脸无辜。
  骑马的军官不死心:「那前日,你这里都来过什么病人?」
  「嗯」老郎中望天:「来过夫妻俩,男的黑脸盘子,女的是个瘫子,烫伤了手脸来看诊,小老儿给他们熬了一锅子药膏,折腾大半宿啊…」
  话还没嗦完,军官已经调转马头带了兵士出去。
  远远的,一道流烟般疾驰而来的骏马停在路边,所有人都下马跪地:「禀报王爷,这里也没有!」
  乌云踏雪,绝尘而去。
  「好俊的人啊,」老郎中探头自语:「那个傻楞子不会是把人家媳妇儿拐走了吧,怪不得女娃娃被毁成那个样儿…哎,作孽哟!」
  一时间,所有兵士,都拿了秦阆、白毓、韦天枫三人的画像,在场外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一下午工夫,老郎中又接待了三拨儿。
  与此同时,离京城百里之外的市镇上,秦阆已经熟稔的找了医馆和相邻的客栈住下,给浅夕换药、歇息。
  成日里在外厮混,出远门对秦阆来说很容易适应。如今他将自己抹成一个黑脸膛,又黏上些许胡子,整个人已大变样。浅夕的伤不再淌血,连溃烂都不再恶化。秦阆买来柔软的素绢,上了药,再给她裹身穿衣,照顾得细致入微。
  晚间望着帐顶,浅夕只是呆呆发愣,不出一声儿,若不是她乌眸亮而有神,秦阆一定会担心。但是此刻,秦阆却将浅夕缠了绢布的手搁在自己掌心,静守在榻畔,空荡荡的心被填得幸福漫溢。
  只要浅夕在一天天康复,一切便有希望。
  愈往北天气愈冷,次日,秦阆换了更坚固暖和的马车上路,速度立时快了一倍。浅夕僵硬的躺在厚厚的棉褥里,丝毫不觉颠簸。
  到了途中一处茶棚,秦阆停车讨了热热的岩茶,捧上车来。
  陶碗粗糙滚烫,秦阆拿袖口垫了碗沿儿捧着,凑到浅夕唇边。
  倚在秦阆肩头,浅夕定定看着陶碗,眼中灵光闪过,目光陡然犀利如流刃一般,霎时又碎成一片,拼命挣扎嘶喊:「是她…是她!啊」
  沙哑的嗓子却再不能发出清晰的字音,愤怒的话语听在秦阆耳中只是一些激动的「嘶嘶」声。
  「夕儿,夕儿…你怎么了?二哥在这里!」
  意识到嗓音失声,浅夕陡然愣住,摇摇头,阖眼躺回被中,已麻木多日的手却狠狠捏紧。
  秦阆哄了半晌,不见她反应,只得满腹疑惑,继续赶车上路。
  是秦月胧!
  还有那只自己随手接过的茶盅…
  车厢里,浅夕瞪大眼睛盯着摇晃的车顶,眼眶里满是滔天愤怒和痛苦的泪水。那日,秦月胧跪地哭泣,也不肯擦一下泪,只是用帕子托着茶盅,其实就是怕手沾上了抹在茶盅上的毒!
  为了什么,她要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自己!为秦月曦报仇么,为了绿芜将她打出门去么…如此她便要害得她全身腐溃、面目全非,才解心头之恨么?!
  闷声哭泣,浅夕几乎同时想起坠崖的毓儿,他才十三,温良谦和,与人无争,为什么那些人连白家最后一根独苗儿也容不下,屡屡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还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他跌下绝崖,九死一生,也无力挽救。母亲的托付、父亲的指望一霎之间全都成了泡影…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姐弟明明有英武如山一般的父亲庇护,可以平静的相守度日,如今却被一个个私欲熏心的人,害得绝了门户!
  肝肠寸断,锥心之痛!心口那股热烫烫的血气再次奔涌,仿佛残破的身体忽然集聚了力量!泪水被蒸干,一股邪魅之气从浅夕眼底闪过,清澈如泉的瞳仁瞬间结成一片冰湖。
  午间,秦阆停车再进来看时,就觉得浅夕哪里不一样了。
  僵直的身子倔强地拥被而坐,固执、决绝,包裹头脸的头巾里露出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光似魅火跃动,摄魂夺魄,冰寒透骨。
  …
  东都城北,杏林巷的药庐里。
  喘息淫靡之声交迭,秦月胧衣衫委地,云鬓散乱,雪样肌肤上覆着一层薄汗,背身扶了床榻,跟随严若儒狠戾的抽递,耸动摇晃。
  潮红的脸庞如登仙极乐,红肿的唇里溢出一声声欢愉的娇吟…却根本看不见背后,严若儒衣冠楚楚,满眼冷漠、暴戾和厌弃不屑。
  一时发泄完,严若儒斜倚榻上,居高俯下一般问道:「你确定夕妃已中了腐肌散?」
  「当然,她亲手接过那只茶盅,足有三息时间。」秦月胧仰脸说完,便又隔了衣衫在严若儒身上亲吻。撩情香余劲未散,秦月胧带了渴望去解严若儒腰间衣带。
  「很好!」严若儒口中称赞,却伸手将她无情推开。
  秦月胧似乎早已习惯一般,讨好着,俯身在他腿间亲吻。严若儒无意识地揉弄她的乌发,享受着她卑贱的含吻侍弄,两眼放空。
  这些日子以来,裕王城里城外的奔忙,他也曾跻身人群中偷偷瞧过一眼那样英伟的人,脸上竟然也带着几分病容。
第210章报应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庶妃影响会这么大,裕王不止乱了心神,还伤情如斯…横竖不管怎么样,裕王这下肯定是没工夫再理会严家的事了。
  眼中冷笑,严若儒微微撇嘴:好戏还在后头,那腐肌散里,他悄悄加了一味离魂,只待十天半月,那位娇嫩嫩的夕妃就会魂消香断,命丧黄泉!
  到时候,他再略施巧计,设法让裕王将疑心转移到惠帝身上,或者诱使惠帝激怒裕王,这样两人同室操戈起来,那才叫精彩!
  垂眼看着眼前玉体横陈、不着一缕的秦月胧,虽然利用完了,但是在柔妃还没上勾之前,这个贱妇暂且当个发泄的玩物也不错。
  觉出严若儒又起了兴致,秦月胧越发猫儿一般哼哼着卖力讨好。
  …
  此时此刻,最得意洋洋的莫过于大宫里的惠帝。
  柔妃的华宫现在成了他最爱去的地方,尚未被宫中利欲熏染的冰月和沁儿,像两只天然的小刺猬,让他兴味十足。两个小丫头,一个痛苦绝望,一个野性难驯,床榻之上「肉搏」起来的激情刺激,又岂是那些个假模假式的妃嫔能给予的。
  自打有了柔妃这层遮掩,惠帝愈发肆无忌惮,欢颜丹的用量陡然加大,每夜不把那两个丫头折腾的奄奄一息,绝不肯罢手。
  次日,晨光透过层层幔,照进寝殿。
  惠帝醒来时,内殿已收整一新,柔妃枕臂躺在一边,睡颜庄静。殿中的一切看起来,就是帝妃同榻,敦伦守礼的样子,丝毫瞧不出前夜这里的污秽淫荡。
  被惠帝的动作惊醒,柔妃忙拥被坐起,眼中倦意。
  惠帝犒劳一般托着她的脸亲了亲:「爱妃辛苦了,再歇一歇,朕让四喜进来伺候就是。」
  「哪里就这样娇贵了。」柔妃揉揉眼,温然一笑,披衣起来服侍惠帝穿衣梳洗。
  茵儿听见动静,才带了小宫女们鱼贯而入。
  看着柔妃蹲身细细替他将衣边整理熨帖,惠帝也念及起一些太子府时的旧情:「阿澈就要入宫了,既然你有这个心,今天朕就让他来拜见母妃!」
  拜见母妃?这是答应要把岳山王的世子慕容澈给她做儿子了么!柔妃难掩喜色,蹲身万福,谢圣恩隆宠。
  惠帝心中受用,再无怀疑,开怀大笑而去。
  这样的女子他自然是喜欢的,知情识趣,肯给他找乐子,又只提合理的请求!满足柔妃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小愿望,惠帝很情愿,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更心安理得的享用柔妃给他准备的「猎物」,而不必疑虑她的动机…
  神清气爽,惠帝没有去宣室殿廷议,而是径直去了密室。
  昨天他已彻底弄清了状况,结果让他喜不自胜。不过没来得及与雨墨先生商议一番,他就急不可耐跑去华宫,找那两个丫头玩儿乐庆祝了一番。
  说起来,他仅仅只是因为被太后和慕容琰连手逼迫『罪己』激怒,又被雨墨先生一句话提醒,便想着让死士去杀掉白毓,泄愤而已。
  不成想,秦阆竟与白毓私交甚厚,还二愣子一般带了自己的妹妹一起去找白毓,结果与那些死士遭遇一处,一个两个的,都下落不明…接着,慕容琰就心神大乱,听说是又病了。
  其实,惠帝根本不在乎白毓的生死,横竖那些死士慕容琰也查不出什么。最要紧,白毓没了,慕容琰也因为那个小庶妃的失踪失了方寸,全然没心思再跟自己磨「罪己诏」的事,实在不能不说是意外之喜!
  进了密室,一说原委,雨墨先生立时谄媚恭维,直说贺皇上解了困局,如今廷尉府已定案,只待严家一勾决,此案便难再被翻起。算算日子,不过几天后的事,而慕容琰显然还在伤痛之中。
  念头一转,雨墨先生又进言道:「皇上可将刺杀魏国靖宁将军的刺客撤回了。」
  「这是为何?」惠帝不解。
  「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当初草民给皇上献计时,就曾设想过,要可进可退。」雨墨先生踌躇满志道:「如今皇上既没了近忧,裕王又心神大乱,强魏这根刺,还是不碰的好。只要齐梁对大魏国的威胁还在,靖宁将军这步棋,皇上随时可以走,不一定非要放在此刻!」
  「如今皇上既安抚了魏国,又与友邦结成联盟,只怕举国上下都要颂扬皇上的千秋功业。」
  「言之有理!」惠帝大悦,说实话强魏确实让他犯怵。这样的和平、奢逸享乐的日子,他刚过出滋味来,哪里舍得把大把的银子扔在战场上,还要日日提心吊胆…
  细眼懒懒一眯,惠帝招手:「卿解了朕的远虑近忧,当赐酒!」
  侍人斟酒端上,雨墨先生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总算老天开眼,没有让自己的计策有实施的机会。不然贸然挑起战争,置大燕百姓于水火,只怕死后也难逃滔天罪罚。
  毫无防备,雨墨先生接过酒盏饮下,抬头看见惠帝似笑非笑的脸渐渐扭曲模糊,才顿时觉悟,「呵呵」掐了喉咙,探手向前虚抓倒地。
  惠帝漫不经心看一眼地上七窍流血的尸身,嫌恶地转头离去:「这已是朕对你的厚赐。」
  一个知道帝心这么多秘密的人,难道还能妄想活着么?
  宣室殿的值房里,今日皇上又不曾参与廷议,臣工们三三两两的散去。
  步履蹒跚走在最后的,赫然是当朝丞相秦鸿谦。
  这是两朝为臣的老丞相,第一次在不是休沐的日子里,没有留下来主事,却离开值房回家。
  两只寒鸦从朱墙碧瓦的宫殿上空飞过,呱呱乱叫,如同嘲笑一般。
  秦鸿谦丝毫不觉臣工们异样的眼神,一径想着自己辅佐惠帝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难道是报应么?
  自己好好儿一个怀风袖月、皓洁如玉的长孙,被人当街射杀了!另一个不屈不挠,刚刚崭露头角,小老虎一般的二嫡孙,不明不白就失踪了?还剩下一个幼孙,倒也是嫡出,却摊上个诛九族的娘,不到六岁,一辈子什么前程、指望全都没了…
  何其好笑!
  是自己错了么?秦鸿谦一步步踏出他进出了一辈子的宫门,头一次没有了自信。
第211章行刑
  天空阴沉,隆冬的大雪,飘飘摇摇,浩浩茫茫,只一夜工夫便将东都装裹的银白。
  百姓们都躲在屋里,开门做生意的商户们也都挂起厚厚的棉帘子,缩在炉火旁,甚至懒得去窗边,朝空荡荡的街面上张望。
  一阵仿佛碾碎了冰渣子一般的甲胄摩擦声,和锁链「当啷」声由远及近,是参军沈录骑了马,带着卫队拉着严家几名犯首游街示众。
  高高的囚车上,手脚带枷,头发花白蓬乱的人正是严望山。一张脏兮兮的脸孔卡在囚车上,两眼望天,瘦高的身子穿着破烂的囚服,在烈烈寒风中颠簸摇晃。
  车后锁链拉拽着的,是严家的两个儿子和严氏族中严望山的心腹旧部。
  单薄的囚衣被雪水浸透,手脚冻僵的几人时不时跌倒爬起,麻木无神的眼里连绝望都寻不见,只有开裂的青色口唇里偶尔冒出一两团白气,显示出他们尚是活物。
  街面上,三三两两聚拢了十几个百姓,笼着手在寒风中议论。
  「年前又要杀人了?」
  「就是前些日子说要诛九族的严家!害了白侯爷的那个…」
  「呸,人渣!千刀万剐也活该。」
  「谁说不是,生生折了咱们大燕三万白家军呢!」
  「杀得好…」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此起彼伏的啐骂和雪球、烂菜帮子就在街市上热闹起来。
  到了菜市口,严家九族二百一十七口,都跪在冰雪之中。
  严望山被从囚车里拖出来,推向行刑台。
  午时三刻将近,刀斧手扛了九环刀,拿腕子上的红布试刀口。百姓们都止了骂声,静悄悄儿,瑟缩敬畏地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幕。
  猝不及防,严望山忽然昂首大笑着高喊:「慕容祈老夫以血下咒,赌你活不过三年,黑煞云海!十八层炼狱!老夫等着你,哈哈哈哈哈…」
  笑罢,严望山咬舌喷出一口血雾,肉渣血沫溅得皑皑白雪上触目惊心。
  慕容祈,正是惠帝的名讳。百姓们瞠目结舌,监斩官已经手忙脚乱,捡起惊掉在地上的公示文书胡乱挥舞:「行,行刑!」
  手起刀落,一腔腔暗红的血浆喷溅。
  人群中,严若儒身披斗篷,眯眼逐一看过去,徐氏、严氏…所有曾经不屑他的母亲,一心将他驱逐出严家的人,而今都一个个人头落地。
  抽搐的脸孔看不出是痛快还是痛苦,只是任由白雪上蜿蜒鲜血染红眼中的暴戾!
  …
  午后,一切归于平静,人犯的尸首还要在这里曝尸三日!若无人肯来装殓,便会扔去乱葬岗。
  太阳金白色的光只俯视了大地片刻,便又缩进厚厚的云层。怒号的北风带着不满,卷裹着撕棉扯絮般雪片,挟带着血腥之气吹入九重宫阙。饶是如此,也影响不了广阳宫里骄奢淫逸的帝王醉心享乐的兴致,和年轻女孩子们的惊呼。
  城外的烈侯祠,供案上三牲醇酒,一炷清香。
  慕容琰圈手轻咳两下,毅然转身出去,玄色的斗篷很快融没在遮天蔽日的大雪中。
  陆昌走到门口,又回身跪在白濯灵前:「老侯爷,您除了保佑小侯爷,也别忘了保佑我们王爷把夕妃娘娘找回来。为了您老的案子,她没少费心,若是她找不着,属下只怕王爷这次…」
  忙朝地上唾了两口,陆昌拱手祈愿:「总之,老侯爷您在天有灵,一定保佑王爷把娘娘和小侯爷都找回来,到时候属下天天儿来给您上香,绝不食言!」
  连日大雪,年关将近。
  兵士们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大,却仍然一无所获。希望越来越渺茫,东都城里到处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只有裕王府内,凄切寡欢。
  北边,通往边塞郢水关的路,也因大雪封山,阻住了去处。
  山下小镇子的客栈里,秦阆忙进忙出,又是破冰取水,又是灶下劈柴,后院的新堆的柴垛子足有半人高,他和浅夕困在这里已经两日了。
  「冯叔,这些柴够你用上七八日的,年也就过完了。」秦阆扫扫身上的木屑,进了前厅。
  厅中火炉旁围坐着几个客人,都是被大雪阻了路,耽搁在这里的旅人。
  老冯掌柜听见声音,忙迎出来:「够了,够了,小兄弟你可真仗义!」
  因为快过年,伙计们都回家了,不想今年客人特别多,他们爷孙俩几乎忙不过来,亏得秦阆援手,不然,他们爷孙今晚连觉都没得睡了。
  殷勤的送秦阆上楼,冯掌柜压低了声音:「小兄弟,你的房钱,就免了…」
  「不用,两日房钱罢了,掌柜您也是开门做生意。」停在房门口,秦阆眸光一闪,也低声道:「只是明日,我一定要走,老掌柜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弟弟的病,实在耽搁不得。」
  冯掌柜脸颊抽动两下,有些尴尬。
  朝房门里瞄了瞄,想起那个跟秦阆一同住进来,杵拐行走、蒙着头脸的瘦小少年,又看看秦阆真挚急切的眼,冯掌柜一咬牙,将秦阆拉到角落里。
  「小兄弟,顺着河道朝回走五里,一处品字形松石的地方,那里的河水最平缓,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结冰,小兄弟可以由那里渡河,绕过这段山路。」
  秦阆愣了愣,旋即拱手致谢:「好,我们明日天不亮就走,必不给老掌柜添麻烦。」
  讪讪一笑,冯掌柜道:「小兄弟是个明白人,我们爷孙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也就靠着这条时好时坏的山路才有口饭吃。还望小兄弟过了河,莫要跟任何人提起。」
  「那是自然,得人恩惠,岂能坏人饭碗!」秦阆义正词严,答得干脆:「这等不义之事,在下断不会去做。」
  「那就好。」老人忽然又俯身在秦阆耳边,轻轻道:「记得到了河心,一定要滚过去,不然…呵呵呵。」
  眼中闪过狡黠,老掌柜躬身如猫,脚不点地一般无声下了楼。
  秦阆张嘴愣神片刻,才摇着头推门回房。
  门口,浅夕木雕一般杵拐站着,棉袍皮帽,少年打扮,遮脸的麻布下,露出一双冰寒雪彻、波光凛冽的眼。
第212章天无绝人之路
  「夕儿,你怎么没在榻上躺着?」
  秦阆见状,便要上前搀扶。浅夕已经回身站去屋中的火炉旁,身上结痂的伤口有些痒,她也定定地望着炉火一动不动。
  三天前,浅夕一身的伤就尽数愈合了,结成红红紫紫的疤,比老郎中说的时间要快了三五倍不止。不过,有一点老郎中却是说对了,那一身肌肤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想要恢复原来的样子,怕是不能了。
  这些日子以来,秦阆刻意避免让浅夕瞧见镜子,可是出门在外,总有些不经意的地方。浅夕伤得重,便是茶盏里的水,也能映出她的面目全非…何况,浅夕就算瞧不见脸,也能看见自己的手脚,是怎样一种状况!
  如此秦阆都还不十分担心,柔然国奇药遍地,化去区区伤疤,应该不是太难的事。他真正担心的是浅夕的性情,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比如,此刻对他的疏离。
  想来,浅夕一定是万分伤心难过的!
  秦阆心中揪痛,脸上却若无其事地笑道:「夕儿,方才冯掌柜的话你都听到了么?明天咱们就可以走了,要不了几日,便可抵达郢水关。」
  看着浅夕的背影,秦阆索性坐去火炉旁,一脸兴致地问:「夕儿,你怎知冯掌柜他一定另晓得过雪山的路?」
  浅夕知道他是在诱自己说话,仍是忍不住开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然谁守在山口子上开客栈!」
  一瘸一拐踱去窗边,浅夕将窗棂推开一线,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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