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蛮-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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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炎起身推开了窗子，高高的往街道上扫了一眼，然后说道：“在普通人的眼里，修道之人就跟神仙一样，有神仙光顾他们的酒楼是他们的荣幸，更别说还是我这么大牌的神仙了。”
“就你还大牌呢？”海螺噗嗤一笑，“还神仙，神仙不还是要我救你吗？”
“话不能这么说，”百灵也笑了起来，“咱们这次还多亏了姜炎，不然可坐不上雅间，还是临街的。”
姜炎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朝着她俩摆摆手，说道：“你俩快别说了，一个损我，一个明夸暗损，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四人嬉闹了一会儿，菜便都上来了。
一盘盘、一道道，色香味俱全，光闻上一闻、看上一看就已经算是享受，更别说吃到嘴里了。
四人一顿胡吃海塞，满满一桌菜很快就见了底，一个个的都只能拍着肚皮躺在椅子上，连动也不想再动一下。
不光是海螺没吃过这些好东西，就连阿蛮也没吃过，一桌菜就属他俩吃的最多，至于百灵还有姜炎就好了许多。
这家神仙阁一手菜做的的确独到，难怪会有许多修道之人光顾这里。
就在四人吃饱饭闲聊的时候，忽然听到“噔噔噔”的一阵上楼声，听声音最起码有三四个人的样子，看来这家店又来客人了，而且还不是普通客人。
那一群人坐进了阿蛮他们隔壁的雅间里，点完酒菜遣走小二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大哥，百花门那事是真的吗？”
然后一个深沉的男声说道：“老三，青城在这边耳目众多，你少说两句。”
“我就问一下嘛，”那个被称作老三的一听青城，语气里立马带上了一丝谨慎，“这里好歹还是咱们自家的地盘，怕他青城怎的。”
“三弟你就少说两句，听听大哥的。这里不比家中，咱们来这里可是有要紧事的，平白无故招惹麻烦坏了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好了好了，二哥你就别说了，我不问了还不成吗。”
……
阿蛮和百灵打从听到对方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就坐了起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话虽然没说，可他俩知道彼此心里想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上去问个清楚。
对于百花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俩真的很想知道，但是苦于没处询问也不可能再回去，这才强行藏在心里，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地方会听人提起。
想来也是，这里号称神仙阁，能上二层雅间的都是修道中人，百花门与青城的碰撞肯定在修道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兴许隔壁的那些人就曾听说过些详细情况。
想到这里，阿蛮再也坐不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推开门就要过去。
姜炎却是一把拉住阿蛮，冲着他摇了摇头。
百灵也是按捺不住，她语带纳闷的问姜炎道：“为什么？”
“咱们与对方素不相识，这么贸然过去毕竟不好。”
姜炎熟知这些所谓修道之人大多心高气傲，脾气也都不是太好，现在自己这些人过去一问，他们就会知道他们说的话被人偷听了，不管自己这边刻意与否或者他们说的话重不重要，被人偷听总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阿蛮一想也是，但是又急于知道百花门的详情，一颗心跟猫挠的似的，却也全无办法。
就在阿蛮这边思来想去之时，他们雅间的门让人敲响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叶狂
“各位少侠，在小店吃的可还满意？”
雅间的门被敲了三下，进来的是神仙阁里的小二。
阿蛮眉头皱了一皱，他还以为会进来的是旁人，却不想是小二。
姜炎做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对那小二说道：“味道自然是极好的，服务也周到。”
“只是……”姜炎话锋一转，“这位小哥，我还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二。”
“不敢不敢，”小二听姜炎叫自己小哥，还有事请教，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可脸上已经笑开了，“少侠有事只管问来，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姜炎压低了声音，在小二耳边说了一句，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就看小二在听了这话之后抬起了头来，满脸的为难之色的看着姜炎。
姜炎接着说道：“透露一下又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奇而已。”
“可是……”小二迟疑着，“那桌人的身份我也不太清楚。”
看着姜炎要变脸，那小二赶忙把姜炎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少侠你不知道，当时那刀就架在我脖子上，他们说了，‘牙嘣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小人也是没得办法，不得已才把他们请上来的。”
“好骨气！”
姜炎赞了那小二一句。
“不是小人没胆儿，而是不值当啊，”那小二苦着脸，继续分辩起来，“这种无赖子，小人我在这里见得多了。他们来这儿无非就是想沾些仙风仙气，索性给他们开个雅间，吃饱喝足他们也就走了。”
“说什么呢！”
这一声喊好似霹雳炸响，那小二险些惊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跐溜”一声窜到了姜炎的身后。
伴随着那声喊，隔壁雅间的门让人一脚从里踹开，走出个与姜炎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眉宇间满是恼怒。
“三弟你给我进来！”
隔壁雅间里有人朝着外面喊了这么一句，可是被叫做老三的那少年却冲着躲在姜炎身后的小二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谁是无赖子？”
那小二又把身子往姜炎身后藏了三分，就露出来个脑袋，说道：“少侠你可得为小人做主啊！”
姜炎看对方如此盛气凌人，眉头微微一聚，说道：“他不过是个嚼舌头的小二而已，何必要跟他一般见识呢？”
“哦？”那少年干脆抱起了胳膊，一挑眉，说道：“怎么着，你是想替他出头？”
姜炎心中微怒，刚想说话，隔壁雅间中就走出一人，上前一把拽住那少年的胳膊，把他拖进了雅间中，复而转身出来，冲着姜炎一抱拳，说道：“小弟不懂事，言语间有冲撞各位的，还望海涵。”
“二哥你干什么！”
那少年又出来了，一看二哥竟然在给对方赔不是，当即有些惊讶。
被叫做二哥的是一个年轻人，年纪在二十上下，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一身白衫穿起来潇洒飘逸，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生喜爱。
姜炎本来就无心闹事，这下见对方给自己赔礼，心想自己说声没事，既给了对方面子也让自己下了台，一举两得的事，可没想到阿蛮却站了出来，向着对方问道：“刚刚听你们在议论百花门的事，我有些话想问上一问，不知道可方便？”
白衣年轻人微微皱眉，旋即说道：“那是我这小弟随口胡诌的，诸位莫要当真。”
说罢，他拉住一脸愤愤不平的少年转身进了雅间之中，关上了雅间的门。
于是就只剩下了还在呆站着的阿蛮四人以及那小二。
“什么嘛，”海螺挥了挥小拳头，“这就算是道歉了？”
百灵拉住了海螺，说道：“行了姑娘，你就别再惹事了。”
阿蛮还在看着那已经关上的门，琢磨着自己到底该不该上去敲门。姜炎则是准备回头跟那小二吩咐几句，忽然觉得身后有道冷风拂过，他想也不想的就抽出奔雷剑，随手向后刺了出去。
原先在姜炎身后的就只有那小二，再往后才是百灵与海螺，站在最前面的阿蛮觉察到了姜炎的动作，也不知道他是要刺谁，急忙回头看时，却看见了姜炎奔雷剑的剑尖已经让一人给捏在了手中。
不是那小二，当然更不可能是百灵或者海螺，而是一个阿蛮从未见过的人。
那人身材修长，几乎与阿蛮同高，却没有阿蛮这般壮实，所以给人的感觉有些瘦弱。相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属于看第一眼第二眼完全没印象的那种，可就是他，在众人几乎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站到了众人中间，还如此轻易的捏住了姜炎向后刺出的奔雷剑。
姜炎的实力阿蛮自然知道，能轻易制住姜炎的人该有多么恐怖的实力，这也不消多说，所以阿蛮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去拔黑面鬼。
没想到那人却松开了捏住奔雷剑的手，淡淡的朝姜炎说道：“许久不见，你小子倒是进步了。”
姜炎撇嘴苦笑一声，收回了奔雷剑，有些不满的回道：“不还是跟你差了那么多吗。”
“这倒是这倒是，”那人哈哈大笑，“不过已经不错了，要是在以前，我就是一剑杀了你，你都反应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笑完之后，那人四处看了一下，问姜炎道：“那这几位是？”
“这是蛮哥，”姜炎指了指正在收刀的阿蛮，“还有那是百灵，她旁边的是海螺，至于他，他是这店里的小二。”
“南阿蛮，”那人对百灵与海螺好像视而不见，径直的看向了阿蛮，“谢蟠可是很想要你啊。”
“这是叶狂，”姜炎看阿蛮向自己投来了询问的目光，“白虎山庄的。”
阿蛮疑惑问道：“叶大哥，你说的谢蟠想要我，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年纪比自己大，所以阿蛮叫他一声大哥也不算过分。
“你日后便知，日后便知。”叶狂打了个哈哈，“你爹可是等着你回去呢，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叶狂前面一句是说给阿蛮听的，后面一句却是问的姜炎。
“我还要问你呢！”姜炎看着叶狂，“你不是在崖下苦修呢吗，怎么又跑到这边来了？”
叶狂不情不愿的说道：“还不是你爹遣我出来的，庄主发话我敢说不行吗，所以就来喽。”
“我爹叫你来这干什么？”姜炎疑惑问道，“不会就是抓我回去吧？”
“我才没那功夫来专程抓你呢！”叶狂一点也不给姜炎面子，“抓你还用得着我出马吗？”
“行了行了，别再问了，”叶狂朝着姜炎摆了摆手，“我晚些时候过去找你，你们先回去吧。”
说罢，叶狂两步上前，也不敲，就这么一把推开了隔壁雅间的门，然后给关上了。
姜炎看的真是莫名其妙，难道叶狂这么大老远从白虎山庄赶到芙蓉城，就是为了找那三兄弟？而且还是自己的爹下的命令，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之所以说那里面是三兄弟，是因为姜炎在叶狂开门的那一刹那，通过门缝看到了里面除了已经见过的“二哥”和“三弟”之外，还有一个浑身裹在黑袍之下的怪人，按着先前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人就是“大哥”了。
姜炎本想也推门而入，听听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但是一想刚才叶狂说的，晚些时候会来找自己，于是姜炎就暂时按捺了好奇心，反正凭着自己跟叶狂的关系，他来找自己的时候肯定是对自己和盘托出，有什么疑问就到时候问好了，不必急于这一时。
“这都什么跟什么？”说话的还是海螺，“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比一个拽？”
“行了行了，”姜炎真是怕了海螺这种性格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姜炎看阿蛮还在扭头望着那关上的雅间的门，就对阿蛮说道：“放心吧，等叶狂来的时候你再问他，他肯定告诉你。”
然后四人就这么回了早先定好的客栈中，至于结账的时候那神仙阁掌柜的说少侠肯赏光就行，不要他们的饭钱，四人也就没硬要给。
回了客栈，百灵与海螺自然是在另一间屋里休息，这一间里是阿蛮还有姜炎。
坐在桌边，阿蛮看着自斟自饮的姜炎，问道：“那个叶狂是什么来历？”
“叶狂，”姜炎慢慢品了口茶，“蛮哥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小时候我为争一口气，日夜苦练剑法，这其中对我帮助最大的，就是叶狂。”
“哦？“阿蛮来了兴致，“你说说看。”
姜炎一面品茶，一面娓娓说道：“叶狂早先的经历与我极其相似，也是一直不被人看好，因为他在剑道的‘式’上修炼的极慢，简单的还要好些，可稍微复杂一些的招式他就怎么学也学不好，这就使得他在以强者为尊的白虎山庄内根本抬不起头来。但他这人性格锲而不舍，倒有点和蛮哥你差不多了，总之，他在其他人的冷眼与嘲讽下，做了一件出乎众人意料的事。”
阿蛮听的入了迷，见姜炎吊自己胃口，有些恼怒的催道：“快说快说。”
“白虎山庄后有一处断崖，名叫虎跳崖，崖下是白虎山庄内的禁地，是给山庄内需要领悟剑意的弟子修行所用。往常只有在‘式’上达到顶峰的弟子才有资格进入其中静修。但是那一年，他叶狂跟庄主提出，自己要去虎跳崖下领悟剑意。”
姜炎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直接管白虎山庄庄主叫爹，恐怕这与早些年对方对他的轻视有关。
“当这个消息传遍白虎山庄的时候，根本没人相信庄主会答应这种请求，每个人都笑他叶狂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但是更加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叶狂的请求竟然被准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叶狂与姜太极的往事
“人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叶狂他剑道之‘式’尚未修得圆满，就妄图去领悟高于‘式’的‘意’，这在当时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可让人琢磨不透的就是庄主竟然准了他的要求，让他去了虎跳崖下，一修就是三年。”
姜炎说到这里，眼神中忽然放出莫名的光彩，是炽热、是兴奋。
“三年，三年时间里叶狂一步未曾踏出虎跳崖，饮食之类也是专门有人奉庄主之命每天按时送至，放在他的石屋前就离开，下次再来的时候顺便把上次的餐盒收走，一连三年，没人见过他叶狂。”
“三年的时间可是不短，渐渐的众人都要忘了那虎跳崖下还有一个闭门苦修的少年，然后就突然有那么一天，叶狂他回来了。”
“当时，自然是没人相信他能在三年之内领悟剑道之‘意’，直到他单人只剑挑遍庄内年轻一代中的所有佼佼者，而且每次都是一剑制敌之后，众人这才开始相信，他叶狂真的做到了。”
“是的，他的确做到了，他以不圆满的‘式’，领悟出了更高一层的‘意’，挨着个儿的把那些曾经轻视过他的人给收拾了一遍，然后，他向姜太极邀战了。”
“姜太极？”阿蛮还是第一次听到姜炎提起这么个名字，“姜太极是谁？”
“姜太极……”姜炎叹了口气，眉宇间神色有些复杂，“他就是白虎山庄内年轻一代的顶点，从小就因为资质超卓而备受庄主的疼爱，年纪轻轻就有了极高的修为，可以这么说，他和叶狂的经历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常年活在讽刺与挖苦中，而另一个则是听着赞美和褒奖长大。一个是所谓天才，一个是所谓朽木，所以姜太极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叶狂挑战的一天。”
“但是面临挑战，以姜太极那高傲的性子是断然不会避让的，所以两人约了时间，约了地点，来了场现在谈起来还让庄内许多人心驰神往的大战。”
“那一年，两人都是十八岁。”
“一个光芒闪耀，身集万千宠爱；一个黯淡无光，要不是今朝出崖，山庄内的人都快要把他忘记了，就这么命运悬殊的两个人，在虎跳崖旁斗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黎明的时候，叶狂的剑断了。”
“姜太极手中一柄真钢剑，而叶狂手中的兵器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一截破铜烂铁，能用这么一柄破剑与姜太极斗上两天两夜，已经完全能够说明叶狂的实力了，可是他叶狂不甘心，他以自身作剑，又与姜太极斗到第三天日暮时分，这才彻彻底底的落败了。”
“虽然叶狂败了，可是姜太极赢得也不轻松，而且还是占了兵器的巧，所以当庄主问起的时候，姜太极说是平手。”
“庄主自然大为高兴，赐了叶狂一柄神兵，唤做‘却邪’。而那一战之中，姜太极也是大有收益，修为精进许多，这才能够在他十八岁那一年横越虎跳崖，完成这一前无古人的壮举。”
“同时，那一战后，姜太极的性子也变了，不再是眼高于顶，而是认识到普天之下并非他为第一，于是他便离了山庄，行遍天下，遍访剑道高手与之切磋，这些都是后话了。”
“叶狂那一战成名，在山庄内的地位仅次于姜太极，他眼见着姜太极横越了虎跳崖，便有心想要与其一较高低，但是任由他如何去闯，却也闯不过虎跳崖，最后他干脆又在崖内静修，重新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修行。”
“那一年，我刚好六岁，知道了山庄内还有叶狂这么一号人物，更了解了他的经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下定决心去练剑，每当我筋疲力尽，连动也不想动一下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叶狂，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在激励着我。”
“因为相似的经历，我和他后来就成为了朋友，也亏得他经常在剑道上不遗余力的指点我，我才能小有所成，所以我先前才跟蛮哥你说，对我帮助最大的，就是叶狂了。”
阿蛮在听完了关于叶狂的这么长一段故事后，只感到胸膛种一片火热，不由得有些敬佩起叶狂来，他这种顶着白眼与嘲讽苦熬的精神简直太难得了。
“你小子又在说我坏话呢？”
阿蛮正在心潮澎湃，忽然就听见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走进来的不是叶狂又是何人。
“我哪敢说你坏话，你这人的耳朵比狗还灵。”
姜炎看着叶狂，嬉皮笑脸的说道。
叶狂也不生气，径直坐到了姜炎的旁边，问道：“我怎么着也算你半个师父，你就拿你师父跟狗放在一起比较？”
“行了行了，”姜炎挥手打断了叶狂，“快说说你今天来这是为了什么事吧。”
“茶给我满上，”叶狂冲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扫了一眼，“先让我喝口水润润喉。”
姜炎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道：“给你倒给你倒，你就快点说吧。”
叶狂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咂咂嘴，忽然一挑眉，看向了阿蛮，语气颇堪琢磨的说道：“南阿蛮，南阿蛮……”
阿蛮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却不想叶狂又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姜炎，问道：“你可知道早些时候坐你们隔壁雅间的那三个人是什么来路？”
姜炎摇头，把手一摊，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那我这么说吧，那个穿一身白衫的，叫做丘羽，人送外号‘无痕公子’，里面那个浑身包裹在黑衣之下的，叫做慕容归，人称‘黑无常’，至于另外一个，我却是不认得。”
叶狂放下茶杯，接着说道：“我这么说了，你明白他们是什么人了吧？”
“魔教？”姜炎的眉头皱的厉害，“你怎么跟魔教的人扯上关系了？”
丘羽的名字，姜炎并未听说过，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些人是魔教，则全是因为慕容归的杀名太盛。
据说慕容归早先是一个修道门派掌门的独子，后来那个门派被青城吞并，掌门不屈而死，当时尚且年幼的慕容归在门派中几位长老的拼死掩护下，终于逃出生天，没被捉个正着。
然后他远走北方，隐姓埋名，日夜苦修门派中的法门，结果因为无人指导而导致在修炼到紧要关头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却巧被一路人所救，至于那人是谁，没人能说个清楚，总之那次之后，慕容归虽然不至于丧命，却也因为心魔作祟的缘故，心性大变，动辄拔刀杀人，非得杀的累了才能停下手来。
但他慕容归心念为父报仇，在心魔未除的情况下继续修炼功法。说来也奇怪，普通人为心魔所扰，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继续修行下去，非得要稳住心性，驱除心魔才能继续修道，可慕容归竟然能放任心魔吞噬自己的心智，同时修行速度快的惊人。
随着他道行的精进，他的杀性也越来越重，更有一次竟然直接杀到了青城城下，最后还是城中高手尽出，才总算击退了已经状若疯魔的慕容归。
那一役之后，慕容归伤重濒死，亏得为魔教中人所救，这才捡回了性命，也就是自那之后，慕容归加入了魔教，放言说不灭青城誓不罢休。
因为慕容归平常总是一身黑袍打扮，而且情绪喜怒无常，更兼杀人如麻，所以才得了个“黑无常”的名号，他的名头太响，所以姜炎想没听过都不成。
叶狂沉吟半晌，最后才对着姜炎说道：“是你爹让我来的。”
姜炎心里“咯噔”一下，犹犹豫豫的问道：“青城的动作这么快吗？”
“是啊，”叶狂苦笑一声，“你爹说也不知道谢蟠在想些什么，前些年还打着步步蚕食的主意，没想到现在却火急火燎的，恨不能一天就统一修道界。如果咱们不与魔教联手，恐怕抵不住青城……”
“所以庄主就让你来跟魔教交涉了？”姜炎看着叶狂，“魔教那边怎么说？”
叶狂淡淡一笑，说道：“魔教能遣慕容归来，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这世上比他慕容归更恨青城的，恐怕找不出几个。而你爹遣我来，那也已经算是表态了，毕竟我只是个传话的，真要商量什么事情，我也不一定能办好。”
“对了，”叶狂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爹没遣你哥过来？”
坐在一旁听他们二人说话的阿蛮猛然一愣，他还没听姜炎说过他有什么哥哥。
“我也正在奇怪呢，”姜炎皱着眉头，“为什么不遣姜太极，而要你这么个二愣子过来？”
姜太极……阿蛮在心里默默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没想到刚刚姜炎才对自己说的姜太极竟然就是姜炎的哥哥。想到这里，阿蛮不禁在心里骂自己蠢货，两人都是姓姜，自己怎么会没往那上面去想。
“因为他受伤了，”叶狂目光灼灼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早些日子，你爹就遣姜太极去了百花门，然后才有了百花山一役。”
“受伤了？他怎么会受伤？”
姜炎大感诧异，按他所想，姜太极在剑道上的修为已经步入化境，普天之下能伤到他姜太极的人，恐怕十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还能有谁。”
叶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吐出了三个字：
“谢青风”。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寻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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