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蛮-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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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对不起她？”常先把脑袋往前凑了凑，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把她辜负成这样，居然叫做‘有些对不起她’？”
收回了身子，常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说道：“我就想问一下，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脸面不脸面的咱们先放放，”冷剑完全无视常先话语里的讥讽于挖苦，“问题是我现在去找她了，你的那些师弟师妹们怎么办。”
常先有些跟不上冷剑话题转变的速度，只得顺着冷剑的话问道：“什么怎么办？”
“烛老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抛开这个不讲，一路上多少艰难险阻，没个人照应着，只怕他们走不了多远。”
常先轻笑一声，说道：“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芙蓉城北树林中。
大雨犹自未歇，却依旧冲不干净地上的血迹。
姜炎右手握着奔雷剑，刚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就被百灵给拉住了。姜炎看看百灵，又回头看看也是一脸紧张的海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本来这里是有不少人的，可此时此刻还站着的，拢共只有四个人了。
这边地上乱布着一些断肢残骸，血水混着雨水，已经把地面给染红了，另一边，一个浑身被黑烟包裹着的人正低着头，痴痴的看着脚下的地面。
看他那体型与轮廓，还有手中的一柄漆黑长刀，应该是阿蛮。
忽的，有人动了。
不是有心想要上前查看的姜炎，也不是愣怔出神的阿蛮，而是倒卧在地上的黑衣人头领。
黑衣人头领的右边胳膊已经不见了，肩膀处是齐刷刷的断口，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在他的身边，是断成了两截了狼牙大棒。除此之外还有一具无头残尸，通过那尸体手中还紧紧攥住的铜镜可以看出，他就是一直待在头领身边的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头领受了如此重的伤，疼痛已经让他的面孔变得扭曲起来，可他却依然用仅存的左手往身边一抓，捡起了那柄从黑衣人身上掉落的短剑。
看着黑衣人头领匍匐在地却高举起来的短剑，百灵不由惊呼道：“阿蛮小心！”
“叮”的一声，那短剑无力的落在了地上，捎带着的，还有黑衣人头领的脑袋。
被黑烟笼罩的阿蛮慢慢的转过身，甩了甩黑面鬼，把上面残留的血迹给甩了个干净，一抬头，正迎上了三对惊骇的目光，便问道：“怎么了？”
“蛮哥……”姜炎轻轻挣脱百灵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你没事吧？”
阿蛮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姜炎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却发现怎么说都不合适，便用手往阿蛮的胸前指了一指，然后问道：“你那是怎么回事？”
阿蛮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当即明白了。
原来是姜炎他们都曾见过自己胸口的封印，尤其是姜炎，更是见过许多次自己因为被戾气冲击心神而失去理智的情况，所以现在乍一见那封印起了变化，又见自己愣怔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的封印出了什么变故呢。
这一段时间以来，阿蛮都随着冷剑进行修行，最后冷剑更是在阿蛮原本的封印上开了个“闸门”，而阿蛮也一直忘了跟他们说起这件事，这才闹了误会。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地图上的红叉
这场大雨来的匆忙，走的也是那么突兀。
阿蛮这边还在解释着自己这几天随着冷剑进行了怎样的修行，以及封印为什么会产生变化，忽然就见雨歇云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众人的身上。
经过一夜的折腾，众人脸上都有疲惫之色，勉强支撑着听阿蛮说话，一个个的却也没提起多少的兴趣，摆摆手就算是知道了。
尤其是姜炎，在知道阿蛮并无大碍后，干脆找了个稍微干燥些的大树底下，靠着树干打起了盹，真正听完阿蛮说了这么多的只有百灵。
奔波一宿，经历了一场稀里糊涂的战斗，战斗又在稀里糊涂中结束，百灵的一颗心还没缓过劲来，迷迷糊糊的听阿蛮说完后，虽然不甚明白，却还是冲着阿蛮点了点头。
芙蓉城中。
陪着冷剑喝了一夜酒的常先站在门口，出神的望着天边初升的太阳。
冷剑昨夜喝的太猛，即便酒量惊人如他，最后也还是酩酊大醉，莫名其妙的说了好些个话，偏偏这些话还都扎在了常先的心里。
感觉到趴在桌上冷剑动了一下，常先头也不回的说道：“谢蟠已经信不过我了，不然也不会遣一队黑衣人跟过来，所以……你多加保重，我先走了。”
冷剑还没睡醒，他只是换了个姿势，然后继续睡了。
半月之后。
“唰”的一声，阿蛮打开了段水流交给他的那副地图。
“往左，穿过森林再翻过一片小山脉就到了狄族的地盘，从那以后再向前走一个月左右的路程，就到了无尽海畔，那里就是海螺的家。”
姜炎听到阿蛮说话，就把脑袋凑了过去，看了两眼后说道：“不过往左的话路程比较远，要绕不少的路，呐，你们看这里，很多地方根本都没路。”
“往右，虽然避开了绝大部分的森林，可是这个红叉是什么意思？”
顺着百灵的手在地图上一指，阿蛮又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小红叉。
“就是不让走呗，”海螺晃着脑袋，“肯定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危险。”
阿蛮点点头，同意了海螺的观点，然后说道：“那你们看呢，咱们接下来究竟是往左还是往右？”
姜炎一手托着下巴，又往地图上戳了两下，说道：“我听说魔教的大本营就藏在北方的一片森林里，依我看，八成就是在这了，所以我觉得咱们最好尽量避开这片森林吧，毕竟魔教之人行事诡异，哪怕现在跟他们是结盟状态，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是你看这边还有红叉呢！”
海螺一指另外一条路上的那个红叉，振振有词的说道。
这下好了，一边要经过魔教的大本营，另一边上有红叉，还偏偏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这可难坏了站在岔路口上的四人。
“好像没那么简单……”百灵细细的看着地图，“这不是个红叉，好像是个字，不是不是，好像画的是个兽头。”
还是百灵心细，让她这么一说，阿蛮也觉得那红叉的地方有些蹊跷。
“甭管那是个什么了，咱们就往右走吧，左边毕竟是实实在在的魔教大本营，明明白白的威胁摆在眼前，你们怎么还顾忌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姜炎好像对魔教成见颇深，说什么都不想往左走。
见姜炎如此坚持，阿蛮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反正他是从哪里走都行，百灵也是如此，至于海螺那就更没问题了，她只是想要回家。
于是四人就这么决定了，往右走。
自打三天前路过了那个地图上最后一个小村庄后，阿蛮他们已经到了名副其实的无人区了。
因为这里已经接近了极北的地界，山深林密，各种野兽遍地都是，而且道路崎岖，平常哪里会有人往这边走。
三天前经过的那个小村庄，村中一共才十余户人家，都是靠着打猎为生，阿蛮他们只是补充了一下干粮和清水就上路了，连一晚上也没待。
见阿蛮他们要连夜赶路，村民们是极力阻拦，说大晚上的可真不能赶路，因为有些猛兽就专在晚上活动，碰见了就是个死。
被村民们淳朴的想法所打动，可阿蛮心中总有种莫名的坐立不安的感觉，当下就让姜炎露了一小手，于是这四人就在村民们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了。
越向北行就越冷，可姜炎和百灵都是修道之人，不论炼气还是剑道，终归是修道，所以身体素质非常人能比，纵然冷些也不怕。
阿蛮则是仗着自己身体好、火力壮，没有裹得严严实实的，可他还是动了个心思，从村民们手中买了些鞣制好的皮子，心说反正不重，等真冷的时候有个保障。
海螺就不用说了，鲛人那可是常年在极北无尽海中游泳的，从古至今既没听说过哪个鲛人喜欢穿衣服，也没听说过哪个鲛人是被冻死的。
他们这一族的服饰除了遮羞之外，压根就没有保温这一项功能。
走了三天都没碰上一个人，于是海螺就把身上的那件大斗篷给脱了下来，反正这里被叫做无人区总是有原因的，既然没人，那她也就不需要再把自己裹在用来掩人耳目的斗篷里了。
海螺终归是个姑娘家，爱美就是天性，成天让她裹着个黑不溜秋的大斗篷，她早就堆了一肚子的牢骚，只是先前人多眼杂，她为了不添麻烦也只好认了。
甩开斗篷，海螺畅快的喘了几口气。
“啊！”
叫了这一声的却不是海螺，而是姜炎。
姜炎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走着走着竟然一时兴起脱了上半身的衣裳，他早先就有袒胸敞怀的坏毛病，现在见海螺释放自我，他也跟着释放了。
百灵笑骂姜炎一声，说他是不是脑子坏了，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可姜炎却眼珠子一转，对百灵说道：“那你看看海螺，你问问她，什么叫体统……”
海螺穿的的确是比较清凉，准确的说，她除了前面的两枚贝壳之外，也就没穿什么了……
话没还说完，姜炎眼角余光瞥见海螺的动作，撒开脚丫子向前就是一顿疯跑，直把身后三人甩开了老远。
“嗖”的一声，一道水箭钉在了姜炎刚刚站的地方。
“姜炎你给我站住！”
海螺没姜炎跑的快，眼见着姜炎越跑越远，她气的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冲着姜炎大声喊道：“你个胆小鬼！”
阿蛮还在看着地图，他走在最后面，见前面三人嬉闹成一团，也跟着笑了起来，忽的想起自己还没跟百灵说有关百花门的事，考虑了一下，觉得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再考虑一下，发现似乎什么时候都不太像是好时机的样子……
看看将要黄昏，而这里又荒无人烟，肯定找不到借宿的地方，于是阿蛮四人就找了棵大树，在树下堆起了篝火。
觉得坐在地上有些凉，阿蛮灵机一动，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出了一块皮子，垫在了屁股底下，满意的笑了起来。
再看另外三人，都是满脸的懊悔，阿蛮便又从包袱里找出三块，扔给了他们。
“哎……”
海螺胡乱啃了两口干粮，觉得没什么味道，就把干粮放在了一边，双手托腮的看着烧的颇旺的篝火。
咂咂嘴，姜炎看看海螺，又看看百灵，发现她俩的胃口都不怎么好。这也难怪，吃了这么长时间的干粮，没滋没味的，谁还能保持良好的胃口。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他忽略了阿蛮的存在。
阿蛮就吃的津津有味，他的出身不像百灵与海螺那样，自然也就没那么娇贵。对阿蛮来说，有的吃就行，吃什么、好不好吃都不重要。
“蛮哥，”姜炎笑着说道，“别吃了。”
阿蛮抬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那三人都是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又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笑什么，那估计就是在笑自己了……
好好的饭不吃，一个个的在那看自己的笑话，真是吃饱了撑的……
阿蛮心里嘀咕一声，还是把吃了大半的干粮放下了。
“咱们去弄些东西来吃吧，”姜炎掂了掂自己手中的干粮，“老吃干粮我都吃烦了。”
“成。”
阿蛮一听就知道姜炎是什么意思，他也想吃肉，毕竟烤肉要比干粮好吃多了……
打定了主意，于是阿蛮和姜炎就留下了百灵跟海螺，两人一个拎着黑面鬼，一个背着奔雷剑，就这么走进了密林之中。
本来按照地图上的标注，这里是不应该有这么茂密的森林，但不知道是不是过了太久的缘故，反正这里就有了这么一片密林。
既然有森林，那就肯定有野兽。
阿蛮可是打小就在树林子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一身捕猎的本领可都是悉泥亲自传授的，所以此刻进了树林就跟进了自己的后院似的，很快就追踪到了一头鹿的踪迹。
想着马上就要有鹿肉吃，阿蛮和姜炎都是流了一嘴的水，当下便加快了速度，轻手轻脚的追着那鹿的踪迹跟了过去。
月明星稀。
百灵与海螺坐在篝火边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聊天，说的内容要么就是百灵曾经在百花山上的所见所闻，要么就是海螺在无尽海中的日常生活，两个人都明显对对方的生活方式很感兴趣，聊的自然是开心无比。
忽的黑暗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百灵眼尖，对海螺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右手轻轻一翻，将飞燕剑拿了出来。
与此同时。
阿蛮和姜炎终于追上了那头鹿，只是他俩躲在一片矮矮的灌木中，只能看到那鹿正站在那，低着头，好像在啃地上的草。
姜炎缓缓的抽出奔雷剑，示意阿蛮别动，这头鹿交给他了。
阿蛮点头。
姜炎压着身子，一步一步轻轻的从背后接近那头鹿，趁着那鹿还没反应过来，奔雷剑寒光一闪就要了那鹿的性命。
阿蛮大喜，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正准备与姜炎一起把那鹿给拖回去，就听到一声野兽的怒吼，正是百灵与海螺所在的方向。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夜
情知百灵与海螺那边有情况，阿蛮和姜炎哪还管什么鹿，当即不管不顾的往回赶，心中反复念叨，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远远的，就听一声野兽吃疼的怒吼再次传来，都快要把阿蛮的耳膜都震穿了。
声音如此雄壮的猛兽肯定不是什么易相与的角色，体型首先就小不了，而且听声音又是在盛怒之中，也不知道那俩个丫头能不能撑住这一时半刻……
心中胡思乱想着，阿蛮跟姜炎眨眼间就赶回了篝火堆旁边，却发现百灵与海螺正好端端的站在那，两人都是满脸意外的看着前方，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着急忙慌赶回来的二人。
阿蛮看看那一片横七倒八的树，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姐，那是不是个人？”
海螺没有回答阿蛮的问题，而是朝着百灵问了一句。
百灵转过头来，思索了一阵，有些不确定的回道：“我怎么看着像头猪呢……”
这下可把阿蛮闹糊涂了，什么人啊猪的，难道这两个丫头受了惊吓，把脑子给吓坏了？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俩说什么呢，”姜炎已经四处看过了，结果什么发现也没有，“刚才究竟怎么了？”
“刚才我跟百灵姐正说着话呢，忽然间就觉得那边树林子里有动静，等我俩站起来往那边看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就见到一个东西站在树后面，偷偷的往这边瞧，我抬手打出去一道水箭，没想到却伤不到它，还把它给激怒了。百灵姐看它要从树后出来，就用飞燕剑打了它一下，它挨了那一下后就大叫一声，然后跑走了。”
海螺绘声绘色的给阿蛮和姜炎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海螺的描述，阿蛮还有有些疑惑，就问道：“那我怎么听你俩刚刚说的话，又是人又是猪的，到底是人还是猪，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事发突然，那东西又躲在阴影中，”百灵摇了摇头，“所以没看清楚。”
经过这么一闹，百灵跟海螺也没有心情再去想那干粮好不好吃，两个姑娘家一人手里拿着一块干粮，老老实实的坐在火堆前面，吃一口干粮喝一口水，闭口不提烤肉的事了。
阿蛮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提着黑面鬼在周围转了一圈，而姜炎心大，犹自惦记着那头鹿，趁着阿蛮去巡查的空当，他一个人跑去把那头鹿给拖了回来。
拖回来之后，姜炎才想到附近没有水源，所以就没有办法洗剥。想要外出去寻找泉水或者溪流什么的又得担着在黑暗中碰到那东西的危险，所以两相权衡下，姜炎就自我安慰道：天明再去找罢。
这时节，看阿蛮不在周围，海螺又逞起能来。
她蛇形至闷闷不乐的姜炎面前，冲着姜炎勾了勾指头。
起先姜炎还没闹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直到海螺一句“你倒是让开呀！”之后，姜炎才意识到海螺是在打那鹿的主意。
双手轻轻一搓，立即就有无数清澈的水珠附着在了海螺洁白的手臂上，随着她两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好像在她的手间凭空生出了一个泉眼，那水汩汩的往下流着，淋到了那头鹿的身上。
姜炎看在眼里，早明白了海螺的意思，他也不考虑奔雷剑的感受，直接就“唰唰唰”的几声，把鹿皮给削了下来。
又从包袱里找出一把匕首，姜炎就着海螺凝聚出来的水流洗着被自己割下来的一块块鹿肉，高兴的哼起了小调。
本来坐在一边看着他俩人忙活的百灵也坐不住了，吃了这么多天的干粮早已经让她味同嚼蜡，既然现在能吃到肉，她自然也很开心。
帮着姜炎打下手，很快的，在这三人的通力合作下，一块块的鹿肉被百灵找来的树枝串好，架在了火堆之上。
两条后腿，一条给姜炎，因为是他打来的鹿，另一条给海螺，她也出力不少，三个人相视一笑，坐在火堆边上搓手，只等鹿肉烤熟。
鹿肉没等熟，却把阿蛮给等回来了。
看着被架在火堆上的鹿肉，阿蛮的眉头皱的厉害。
“蛮哥，”姜炎吐了吐舌头，“我是怕鹿肉坏了……”
怕鹿肉坏了……姜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这么冷的天气，还鹿肉坏了，一向聪敏的自己怎么一着急就说出了这个么不靠谱的借口……
阿蛮摇摇头，冷着脸往地上一坐，先是盯着海螺看，直把海螺看得低下头去才算罢休，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百灵。
百灵可不是海螺，哪里会被阿蛮吓到，她冲着阿蛮一瞪眼，反倒把阿蛮的目光给逼开了……
阿蛮赶忙转脸看向姜炎，就看姜炎嬉皮笑脸的说道：“大不了鹿腿给你吃，给你吃……”
“嘿嘿，”阿蛮展颜一笑，“那我就不推辞了……”
姜炎大呼上当，连连叫嚷着说自己后悔了。
其实阿蛮倒不是在意吃不吃鹿腿，他刚刚去周围转了一圈，虽然没有碰到那东西，却发现了不少的踪迹，有野兽的，还有人的。
阿蛮他们选的是右边的一条路，森林虽然不像左边的那样茂密，但是有些野兽也属正常，可要知道，这里是无人区，那怎么会有人的踪迹，什么人会无缘无故的往这里跑。
那痕迹虽浅，却逃不过阿蛮的眼睛。若说修道资质什么的，阿蛮也许会不如人，但要说道有关打猎，恐怕阿蛮还真是谁也不怕。
既然知道这附近有东西，阿蛮就是担心烤肉的香味会把那东西给引过来，不过在刚刚看到百灵跟海螺的确是有些馋了之后，阿蛮就狠下心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就来呗，还能怕它怎的。
四人痛痛快快的吃了个饱，商议一番后决定，阿蛮和姜炎轮换着守夜，由于阿蛮先前已经在周围转过了一圈，所以这上半夜就落在了姜炎身上。
既然姜炎守夜，那阿蛮就落得了个放心，踏踏实实的睡了半夜。后半夜的时候，阿蛮替换了姜炎，他拎着黑面鬼坐在篝火堆前面，时不时的往里面添些干柴，保持火堆的旺盛。
姜炎虽然睡了，却依旧抱着奔雷剑，斜倚着树干，睡的并不太沉，以防突发事件。
看着姜炎这幅样子，阿蛮笑着摇了摇头，再看看一旁睡的十分安心的百灵和海螺，阿蛮陷入了沉思当中。
有关百花门的事情，阿蛮还没做好告诉百灵的准备，但这事终究瞒不了多久，她迟早还是要知道的，一想到这点，阿蛮就觉得脑仁发疼。
再说海螺，自己这些人才刚刚踏上极北之地就碰上了莫名其妙的状况，更别说先前在芙蓉城外伏击自己的那一群黑衣人，事后姜炎在那些人身上都找到了龙形玉佩，那可是青城之人的标志。
说起龙形玉佩，当日飞叶道人曾告诉自己，他的死，在很大程度上与青城有关，可以说就是青城中的人造成了他的死亡，而且他还一再叮嘱自己，日后见到了身怀龙形玉佩的人一定要小心谨慎，现在看来，是飞叶道人打从那时候就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自己肯定会和青城撞上……
但是，阿蛮依稀记得自己还在百花门的时候，曾听说飞叶道人有一段时间是不在门内的，而且还不是在别处，正是在那青城内，想想日期，也就是在自己碰到他的前不久……
飞叶道人……百花门……南谷之行……一路向北，阿蛮忽然觉得自己的经历有一种很强的宿命感，飞叶道人就是这一切的起始，没有他，自己就不会离开老榕村，也不会去百花城，当然也不会认识姜炎与百灵。
只是，在这一条明线之下，还隐藏着一条暗线。
青城，这个自己向来只闻其名的正道第一大派，也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大派的修道门派，似乎从一开始就跟自己铆上劲了，百花城中的谢青云，百花山后山的谢三，一队又一队的黑衣人，墨蟾，耍大个儿……阿蛮发现了，每次只要一碰到青城中的人，那就免不了是一场刀兵……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么大的一个门派，偏偏放不过自己这个小人物呢，谢蟠如此之尊，何必要跟自己这个手机小卒较劲呢……
阿蛮本就不擅思考，此刻虽然把这些事都捋成了一条直线，却还是参悟不透其中的关键，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阿蛮本身悟性不够，但更多的，则是一些隐藏的环节还不为阿蛮所知，但可以明晰的是，冥冥中有一双大手，正在推动着一切向前发展。
想这些事情想的头疼欲裂，回过神来的阿蛮看看眼前的火堆都快要熄了，于是捡起了两根木柴扔了进去，忽的觉察到有些不对，抬眼一看，东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才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天亮了？
阿蛮颇感差异的摸了摸下巴，看来思考真的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既然天都亮了，所以众人都依次醒来，伸懒腰的伸懒腰，打哈欠的打哈欠，海螺甚至还因为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情而有些气愤，按她所说，她可是一直保持着清醒，时刻准备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
姜炎笑着说道：“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