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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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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则的声音沉稳依旧。
孙大人那边沉寂良久,半晌终于颤巍巍开了口:
“孙、孙某愚钝,方才交谈良多,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同明王爷交代了,还请顾帅再多言一二。”
顾君则哼笑:“如何说,孙大人心中自有分寸,顾某自不当干涉。”
“身体不适,孙大人,顾某便先告辞了。”
孙大人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直愣愣地看向顾君则,仿佛傻掉了一般。
我心下一时不完全明白顾君则的意思,但是他既然说‘告辞’,我便扶了他的轮椅转身推着他离开。
“孙大人也请回吧。”
一旁侍从恭恭敬敬举步向前,向着孙大人示意。
“等、等一下……”孙大人的声音,从开口到尾音,都不同程度得发着颤,加上他的声音颇有一番特别之处,当真是堪比筛糠之音。
“走了。”顾君则低声说着。
我索性推着他全全转身过去,举步而去。
“看似是只老狐狸,可归根究底也是糊涂人。”入了帐子,顾君则低低叹了一口气。
我把轮椅推到桌前,摇头道:“大概问题在我,原本都好好的,都是我太敏感太紧张了,被他看出端倪。”
顾君则却笑:“公主,我们认为没有问题,不代表他不会看出端倪,即便他看不出,也保不准他会不会鸡蛋里挑骨头,所以,这算不得公主的问题。”
一如既往的把我的问题都抛开。
而我虽然心下郁郁,但也不痴不傻,知道如今和他探讨‘究竟是不是我的问题’并无半分意义。
顾君则开始不慌不忙地打理头发和衣着,末了又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桌上的文件,却是自始至终都坐在轮椅上——按理说,入了这帐子只我和他二人,已是不必。
或者说……
难不成他在等人?
果不其然,只一会儿的功夫,帐外一阵嘈杂之声,随后侍从小心翼翼入了帐子,向顾君则道:
“顾帅,孙大人……跪于帐外,求见。”
正文 125无路可走
我知道,这位皇叔的眼线孙大人,总算是看清了时局,为了保命向顾君则妥协了。
他入了帐子,和顾君则交谈甚久,而谈的也不仅仅是这次如何汇报的问题,还有……关于如今都城的情况。
孙大人说,他方才之所以如此底气十足,是因为皇叔寻到了上方玉玺,而削弱顾君则的力量,是皇叔登基的最后一步!
他如此讲时我全然愣怔在了一旁,半晌细细理好纷乱的思绪,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我以为我算计了皇叔,可到头来不过是他局中之物!
此番不论我来不来,顾君则出不出事,对皇叔的计划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只要顾君则离开了都城,皇叔便彻底可以在都城施展开手脚,为所欲为!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只可惜我意识到得太晚了。
而事实证明,孙大人所言,有八成是对的。
等顾君则在这边料理清楚了流寇之事,终于同我一并回到都城,已是秋日时分。
而此时的都城早已不是我离开时的模样,似乎有一种气息,在潜移默化间蔓延开来。
回到顾府,临风小心地同顾君则交代,说如今明王不知怎的寻到了上方玉玺,半月之前便已经开始当朝听政了,立着真正的帝王,只差披起龙袍,再在那龙椅上一坐了。
其实不需他言,此事也已经是预料之中,因为即便是归来时分,马车走在大街上,我都能听见路两旁百姓的私语——却是关于我的,他们说,我回来,估计是给皇叔最后一出认可的,让我以父皇唯一子嗣的身份,认可皇叔的地位,也是正所谓‘人证物证具在’。
仿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而我和顾君则上午方才到达都城,下午时分,皇叔的信件便已到达,信中满是慰问之意,并言明第二日,希望顾君则能同我一并前往宫宴,皇叔意欲为我们‘接风洗尘’。
可恨如今这都城是皇叔的都城,朝廷是皇叔的朝廷,统共上下再难寻到属于我、或是属于父皇的一隅了,尤其是入了宫,更是皇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若说此前他也许还顾及旁人可能认为他‘不善待’长公主,如今有了上方玉玺的他,已然可以为所欲为。
我不愿去,却又不得不去。
我把信读了一遍,随后递还给了顾君则,而他凝眉又细细瞧了一遍,方才折叠好收起,寻了纸笔准备写回信。
我便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瞧着他。
孰知顾君则提着笔停留许久,却是未落一字,直到他抬起眼来看着我:
“公主,如今这回信如何写,公主心里,想必也已是清楚了。”
“微臣觉得对不住公主,未能履行诺言。”
他低声说着。
“其实那日对使臣所言,并非仅仅是威胁于他,公主,那其实是微臣的真心话,微臣本也想过,如若是大人物意欲加害,何妨带着公主退而求安。”
“只可惜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想想罢了——事到如今,明王不会让我走,更不会让公主走,而在都城里,我们根本无力同他抗衡。”
这又岂会是他对不住我呢。
我狠狠沉下一口气,只对他摇头道:
“我本也不曾想过要逃……即便他真能坐上那位置,也不代表他一辈子都能安安稳稳坐在那位置上,更不代表他的儿子能坐上去,不妨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在,如今左云、袁末、段忠平、和季将军皆已殒命,在边疆驻守的主帅寥寥又不便调回,他定会顾念你的将才,不会轻易动你。”
我语罢又颔首复颔首。
直到我眼睁睁瞧着顾君则的笔墨落在纸张上……
有了上方玉玺,当真是脱胎换骨一般。
如今的皇叔已经完全不需要客气、不需要我多说、更不需要旁人三番五次地‘请’,只和来宾客套了几句,便自顾自地做到了宴会主位上去。
我坐在主位之下,抬眼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我突然在想,这个位置是不是当真有神力,即便是只猴子坐上去,也觉得自己能主宰天下?
“前些日子,贼寇纷乱,扰我边疆,顾帅心念国家,顾及百姓安危领兵而去,本王甚是感动;公主夫唱妇随,随后一意前往营中找寻顾帅,此行虽然冒险,以至于本王数日惴惴担忧、夜不能寐,但也让本王甚是感动、欣慰——二位能相互珍重、相互扶持,实乃大幸。”
皇叔一口气讲了这许多,半晌匀了匀气息,继续道:
“索性,二位均无性命之忧,公主安然无恙,本王便要在此替陛下,也代表本王自己,多谢顾帅对公主的保护;顾帅为国杀敌,骁勇善战,轻伤重伤皆是不少,本王亦是心忧,只盼顾帅好生将养,日后再现骁勇英姿。”
语罢,竟是举起酒盏来向我和顾君则祝酒。
我赶忙也执起杯盏,随后却又空出一只手来,从一侧取了一杯茶搁在顾君则面前:“皇叔,君则重伤尚未痊愈,依照医嘱,尚不应饮酒,皇叔若不介意,可否让君则以茶代酒,敬酒罚酒之事,由伏波代替?”
皇叔在高台之上只是微笑:“自然可以,只是公主也当注意多少,陛下曾嘱咐过,说公主酒量欠佳,饮酒断不可不知节制。”
一口一个‘陛下’,仿佛他时时刻刻记着他的好哥哥、想着他的好哥哥,孰不知父皇被擒,他才是始作俑者!
他如此反反复复地说,当真让我恶心。
可是,感到恶心又能如何?我只能在面颊上强扯出微笑:“多谢皇叔挂念,皇叔,第一杯酒伏波敬你,多谢你日夜挂心,念叨安康。”
皇叔面上微笑依旧,执起杯盏来:“公主言重了,都是本王应该做的。”
我便同他双双将酒一饮而尽。
一旁,以茶代酒的顾某人,也在一旁缓缓地随着我们喝了一杯茶。
三个杯盏几乎同时落下,皇叔此番垂着眼,只瞧着杯盏道:
“公主,这杯酒下肚爽快得紧,不知怎的也想起一些事,我想起父皇当年曾嘱咐,太后娘娘也曾千叮咛万嘱咐……国不可一日失根失本,不知公主可还记得?”
正文 126食鱼去骨
我非痴傻,又岂会听不懂他这话中之意?
可恨如今,切莫说是这大堂,即便是这皇宫,乃至这都城,那一处不在皇叔掌控之下?
于是于我而言,不想丢了性命,便要打碎了牙齿肚里吞!
我强挤出一丝笑意来,道:“伏波记得。”
皇叔低头看向我,摇首道:“只可惜现如今,陛下落于贼寇之手,那等贼人以陛下为护命之符,不肯将陛下放还,而二皇子又因病英年早逝,仅剩的幼子年岁寥寥,不足当政,即便扶持上位,只怕也有母权外戚之忧,这些日子不得不违了祖宗意志,也的确是因为无根无本,流寇频入,藩国多事,边境不安,百姓忧惶,事到如今,本王已不知如何是好。”
他语罢眯了眯眼睛,眸光深邃了许多许多。
“陛下曾盛赞公主冰雪聪明,颇具谋略,事已至此,公主更是陛下唯一的子息,依公主看,应当如何是好?”
他的话音落下,原本就因为我和他交谈而安静的大堂,倏地又安静了几分,这一瞬间,仿佛银针落地都可明察。
我知道,这满堂众人都在等着我说话,等着我说‘请皇叔称帝为皇’。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我不得不说的话。
但是……
我不甘心,不甘心直截了当地把父皇从皇位上推下来!
也不甘心,我在说完这句话后,成为众人背后议论的不孝之人!
于是我咬了牙,只是恭恭敬敬一低头行礼:
“多谢皇叔信任,只是皇叔未免错信伏波了。”
“父皇当年宠爱伏波,夸赞伏波聪明,实则不过是伏波当年的小儿之智罢了,如今伏波已为人妇,无才为德,已讲不出什么主意了。”
话音落下,我自也能感觉到,落在我脊背上的、凉薄狠厉的目光。
因为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皇叔沉寂一瞬,这大殿便随着他静寂一瞬。
全殿之人因为一个谋逆王爷的愠怒噤若寒蝉,当真是可悲而又可笑!
“如今灾难频发,不可再耽搁了,公主便不需谦虚了。”
他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我咬紧了唇角。
心里憋屈到窒息,仿佛被人扼住颈项扣在冰凉的墙面,想要挣扎却又全然无力……
我低下头去,有些尴尬地笑:“这……伏波见识短浅,此前不曾细想过,还请皇叔允给伏波一炷香的时候,思量一二吧。”
皇叔盯着我看了一瞬,随后点了头,却是当真一拂袖子,唤人来在大殿正中点了一束香,毕了他转身又坐回主位,笑笑道:
“是本王的错,好端端的洗尘宴,惹得大家心下不安,继续罢。”
于是那些暂歇的舞女和乐师便又忙碌起来,人们也开始交谈起来。
可是我知道,没人忽略殿前那一炷香,哪怕它那么细小,也没有火光,只是缓缓地燃烧着。
离着那里不远,我甚至能清晰地嗅到烟火之气。
在一遍遍提醒我,逃不掉了?
我心下苦笑,一面夹菜一面抬眼偷瞄皇叔。
他的身影便在那一炷香后,从我这里看去,简直像是给他点香一般。
我倒是恨不得这柱香真的是点给他的啊。
心下忿忿,却又不想显得慌乱窘迫,我随手不知夹了一筷子什么菜便要往嘴里塞。
孰知手臂却忽的被拽住,顾君则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公主,鱼还有刺。”
我回了神,低头瞧了一眼,却发现那刺瞧着薄脆得紧。
如今心乱如麻,早已没什么心情摘刺了,于是我摇了摇头,只道:“不妨事,这刺不多,我嚼了咽下去便好。”
顾君则看着我眨了眨凤眼:
“公主,吃饭断不可如此急躁。”
“总归这鱼都是要入口的,何必因一时之气,白白被鱼骨硌一下呢?”
“来,公主,微臣摘刺。”
我心下一动。
他这是……一语双关吗?
用被鱼骨硌代指被皇叔对付,那,鱼要入口,代表的……
究竟是皇叔终会掌控天下,还是——总能从皇叔手中夺得天下?
来不及细想,更没法向顾君则直接问询。
但是……只要他开口,我心里便踏实几分。
我沉下一口气,把这一块鱼搁下,顾君则便帮我把刺挑了出来。
大略把桌上的菜品都尝了一遍,我回眼看那一炷香,已然快到底部。
于是我狠下心来,站起身,对着皇叔拱手。
嘈杂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
“皇叔,伏波略有漏见,不知可否一言。”
皇叔扬唇而笑,此番的微笑,连带着眉毛都一同上扬。
他那细眯的小眼里更是尽是得意之色,是了,如今他离着他心心念念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痛恨他的神情,只可恨全然无可奈何!
我死死地又憋下一口气去,一字一句、却又拼命地想要显得轻松:
“多年过去,朝中全凭皇叔主事,皇叔也是唯一可主事之人。”
“此事,伏波以为,也当全全由皇叔定夺。”
皇叔看向我,我能看出来,他的脸上有得逞之意,却也有不满足的神情。
我知道,他是在不满意我没有彻彻底底地讲出那句话,请他上位。
而如若我不说出这句话,在场其他人,即便是非常想要拍皇叔的马屁,也断然不敢、也不能说出如此话语!
只可惜,此番断不会如他所愿——这天下已是不得不拱手让他,但是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带着一副友爱仁慈的伪善面具坐拥天下?
洛文初,这天下我可以成全,但是,这面子,我断不肯给你!
我便要等着你,把自己遮掩已久的野心、毫无保留地甩到面子上!
半晌的安静过去,皇叔低低咳了两声,终于拱手道:
“如此,为了江山社稷,百姓安危,本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想必是他等不及了,终于打算甩掉面子,直言上位!
果不其然,他这句话刚刚讲完,拍马屁的诸位,譬如诚王、宁王等人,便都忙不迭地跟上吹捧,硬生生地缓解的皇叔的尴尬!
而我一拱手后坐回座位上,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正文 127你欢喜的是洛伏波,还是长公主?
拱手让江山。
这五个字简简单单,轻轻巧巧,可如今砸到我身上,这么疼。
更不幸的是,即便是疼,也不能喊出来。
脑中一片乱麻。
——我就这么,轻轻巧巧一句话,送出了父皇的江山。
枉父皇疼爱我这么多年,予我长公主之尊……
我咬紧唇角只是原地坐着,强忍着不让自己颤抖得太过剧烈。
四下且嘈杂且热闹,却都予我毫不相干。
顾君则在一旁伸手出来攥住了我的手,他攥紧我的一瞬间,我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冰凉到了如此地步,以至于他手上的温度如同滚烫一般。
“我们早些走。”
他倾身向前,便在我耳畔低声说着。
我略略颔首。
有些丢人吧,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无力感侵袭而来的时候,他凑近我,我竟然萌生出一种想要整个人缩进他怀里的想法。
顾君则的身形又向前靠了一靠,随后他翻手褪下外袍来,反手便披在了我肩头。
“明王殿下。”
我听见顾君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大殿里安静了一瞬,齐齐注视这边。
顾君则便立在我面前,缓声讲着:“公主念及明王殿下的情义,不忍辜负,因此哪怕一路颠簸,略受风寒也执意前来赴宴。”
“如今时辰略久,微臣担心公主身体不适,不知明王殿下可允微臣带公主先一步离开?”
他的声音平平静静。
但是我知道,这大概是顾君则第一次对皇叔自称‘微臣’。
若是寻常时候我大概应当反感,好在顾君则这一字一句,虽说自称‘微臣’,却毫无卑微之意,话音起落间,依旧是战场上挥刀弯弓的战神。
皇叔面上带笑,点了点头:“公主懂得本王用心,本王甚是感动。”
“既是身体不适,便劳烦顾帅先带公主去休息吧,如若需要,便请同本王说,本王只当派御医为公主看诊。”
顾君则一拢袖:“多谢明王殿下挂怀。”
皇叔捋了捋胡子:“哪里哪里,顾帅客气了,公主可是本王的亲侄女。”
亲侄女。
呵。
我心下越想越不是个滋味,但如今早已没了当初那等以卵击石的勇气,我再度选择了忍气吞声。
顾君则颔首拂袖,转身过来扶住我,引着我站起身来。
我依礼向着皇叔一拱手,待皇叔点一点头,总算能随着顾君则离开了。
从座位到大殿门口,寥寥数步而已,可是我觉得自己不是在走,而是在逃,在逃,却又需要逃这般久,这距离仿佛瞬间拉长了许多。
身后的人们在说什么?
庆祝、吹捧,或是嘲笑?
真难啊,越长大,越难。
小时候我以为一切都是易得的,父皇挥一挥手我便能拥有一切心仪之物。
渐渐大些,我知道父皇也是有所顾忌的,九五之尊并非是无所不能。
再大些,我愈发察觉到父皇的无力,直到他中了皇叔的门道,被贼寇擒走。
再然后,楚长宫中囚禁的日子,我天真的以为,一切不利是因为我没有武功。
可如今呢?我有武功了,一切却还是这样,全然不受掌控。
因为这世界上存在一种,比武功的力量更为强大的力量。
顾君则将我带上马车,随后他跟我讲,时局复杂,他不放心,要下去再嘱咐下左右侍从。
我向他点了头,随后抱起手臂径直伏在了马车内的桌案上。
顾君则垂眸看向我,长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抬手给我披上件外套,愈发塞得严严实实的。
“微臣去去就回。”
我又点头,迷迷糊糊闭了眼,听着他跳车而下的声音。
我想,如若我睡着就好了,不用再想这么多难过的事。
只可惜我趴在桌案上没能睡着,头脑里反反复复都是宴席上的事。
直到——
我听见马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
“君则。”
似乎是有脚步停了下来。
“郡主。”
顾君则的声音响起,恭敬而又沉缓。
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洛伏苓吧。
洛伏苓却是笑了:“君则,你如今还唤我郡主,可是也许几个月后,你便该唤我长公主了呢。”
她轻飘飘、得意洋洋地说出这番话来。
我心里却是猛地一个抽疼。
好在,马车外,顾君则没有回话。
洛伏苓却继续道:“君则,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欢喜的究竟是长公主,还是洛伏波呢?”
“不,我的意思是……如若你因为她是长公主,而接受了和她共度余生的机会,如若我成为长公主,你会不会也接受我?”
我攥紧了拳头。
好想、趁着顾君则什么都没说,跳出去把洛伏苓赶走。
可是,心里却又……莫名其妙地期待着顾君则的回答。
顾君则依旧是缓声道:
“郡主多想了,于顾某而言,欢喜的人便是一直欢喜,不干旁的事分毫。”
我把他这一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咀嚼。
洛伏苓的声音急切了几分:“确是如此,欢喜的人便是一直欢喜,可是,君则,你可知道,我对你,也是一直欢喜……”
“从小时候在漠北第一眼瞧见你的时候我便欢喜上你了,如今算来应当有十年了罢。”
“那时候你还是怯生生的小男孩,沉默寡言得紧,君则,我识得你的时候,她洛伏波还不知在何处呢。”
“所以,君则,你不若也给我一个机会吧……我相信我会比洛伏波更适合你……”
“郡主,此事绝无可能的。”顾君则却是启口打断了洛伏苓的话。
“顾某并非什么善人,顾某一向势力,但独独在这一件事上,顾某不肯再为了权力或是金钱而妥协。”
洛伏苓安静了下来。
马车外的二人安静得紧,直到洛伏苓低声道:“如此……但我还是愿意等。”
顾君则却道:“还请郡主斟酌一二,贸然决定大抵不妥。”
洛伏苓死缠烂打:“可是,此事我已斟酌许多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顾君则每每都是如此作答。
好在最后,马车颤了颤,沉香味逼近而来——他终于上了马车。
我却是不好意思让他瞧出来,我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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