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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花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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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英心里“咯噔”一下,提示那大夫道:“旅途劳累,难免易受风霜,她……她一向……有些头痛……能不能开些疏导的方子?”
  那大夫觉得十分奇怪,道:“俗语道药毒三分,没有病,还是不要乱服药物的好。依我看,姑娘的身子比寻常青年都要康健。”
  苏小英苦笑道:“你再诊诊……”
  那大夫还没有开口,一梅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苏小英连忙把那大夫拉了出去,付给他一吊钱的诊金,急匆匆地送他出门。
  然后他回到房里,对一梅道:“你放心,这里最有名气的大夫早上没有空,我过会一定把他请过来。”说着不等一梅有所反应,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苏小英在甘淄城里逛了一圈,选了一家还算热闹的饭馆,吃了一碗饭,半斤红烧牛肉,两碟时鲜小蔬,付了帐以后直接转到拐角最近的小医馆,找到里头的大夫,对他道:“你给我开个药方。”
  那大夫一愣,道:“开方子得先见病人。”
  苏小英将一两银子交到他手上,道:“你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成,随便开一个吃不死人的方子。”说着凑近他的耳朵,如此这般,仔细吩咐了一遍。
  一梅正在客栈的房间里头生闷气,看见苏小英进来,瞪起眼睛,向他狠狠看了一眼。她虽然“头很痛”,这一眼倒瞪得十分有力。苏小英假装没有看见,殷勤地介绍大夫。
  “一梅,”他很温柔地道,“这位就是甘淄最好的大夫,医术高明,你让他给你瞧瞧。”
  一梅冷冷地道:“大夫望闻问切,‘望’放在第一,你倒说说,我哪里不好?”
  苏小英吁了口气,心叫侥幸,倘若事前没有说明,恐怕玉皇大帝都望不出她有什么毛病。
  那大夫的架子倒摆得很足,捻须沉吟,过了一会,才道:“精满则气壮,气壮则神旺,神旺则身健,身健则少病。依姑娘的气色来看,大抵是精气不足。风邪入体之征。”
  一梅见他说的头头是道,有点心动,于是问道:“风邪入体,好像没错,那该怎么治?”
  那大夫道:“如风邪在表者,寒热拘急,宜追其汗;风邪在里者,脏腑秘涩,宜用下而通其滞。病情瞧起来大同小异,治法却要诊过脉才知道。”
  苏小英暗暗发笑,道:“还是先诊脉罢。”
  那大夫便坐下来给一梅诊脉,诊了老半晌,才捻须问道:“姑娘可是夜晚烦躁,难以入眠,头痛持久却不剧烈,身热却不发汗?”
  一梅点头道:“是!是!”语气之中,已经有点喜色。
  那大夫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我开一张药方,这幅汤药日服三次,连饮七天,姑娘玉体差不多就能痊愈了。倘若觉得要加以调养,就用苍术米泔浸半日,刮皮晒干为末,再用地骨皮以温水洗净去心,与熟桑椹入瓷盆揉烂,绢袋压汁,用此汁和末为糊,倒入盆内,日晒夜露,待干研为末,炼蜜和为赤豆大小的小丸,每服取二十丸,用酒送下,一日三次,便能养气补血。”
  一梅连连点头,道:“多谢多谢!”
  苏小英在旁,忍不住嘿嘿笑道:“甘淄的大夫果然高明。”
  一梅有些疑惑,看了他半晌,道:“你笑的怎么这么贼啊?”
  苏小英依照药方给她抓药,汤药煎成,颜色浓烈,气味熏人,一梅却如饮琼汁,每次都一滴都不剩地喝了下去。苏小英有些惊讶,这才想到,恐怕一梅对于疾病确实有难言的恐惧。
  一梅在喝完第四碗药以后,其实“毛病”已经全然好了,不仅如此,连脾气也完全转变成平常的样子。这个时候,如果要她承认,苏小英曾经替她赶过蚊子,恐怕她当场就要翻脸不认,以致于找人拼命。当然一梅的命不是这么好拼的,有鉴于此,苏小英很识相地对前几天的事情绝口不提。
  首先提起的是一梅,她对苏小英道:“我病了这么多天,现在总算好起来。”
  苏小英含含糊糊地敷衍道:“唔。”
  “所以,”一梅加重了语气,道,“我要去拜访那位大夫,给他道谢。”
  苏小英觉得有点不妥,但是没有理由回绝她,只得含糊地道:“那位大夫总是很忙……”
  一梅翻了个白眼,道:“见不着他,见见他的老婆孩子也是一样!”
  苏小英心中所虑,是那医馆门面实在太小,配不起“最好的大夫”这个称号,幸而一梅倒挺实在,认为既然他治好了自己的病,无论如何,总是位高明的大夫,反而觉得苏小英不以外表视才,眼光不错。
  但是日间行人熙攘,那间医馆却大门紧闭。这种小医馆前做生意后住人,后面的居室隐隐约约,传来哭声。哭声不响,断断续续,然而叫人听着心里阵阵发紧。一梅有些奇怪,问邻居正在晒太阳的老妪道:“大夫去哪里了?”
  老妪叹了口气,向里面一呶嘴,摇摇头,过了一会才道:“唉,作孽,小小的孩子,就这么死了。”
  苏小英登时想起前几日来请大夫时,那在门口玩耍的小女孩,便问道:“是那个扎着小辫子,大约才四五岁的小丫头?”
  老妪又叹了口气。
  苏小英道:“前几天还蹦蹦跳跳的,怎么会一时就死?是什么急病?”
  老妪叹道:“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急病,城东焦大夫昨天也来看过,也说不出毛病,死得很急呢。”说到这里,露出了神秘的表情,却欲言又止。
  苏小英知道这老太婆其实多嘴想说,只不过故意卖个关子,于是接了一句:“真的?唉,真是太快了!”
  老妪将头往苏小英处一凑,压低声音道:“听说全身都出了青斑,一块一块,跟花似的。”说着又道,“他阿爹做了大半辈子大夫,到头来连自己女儿的命都救不起,可怜她阿妈,年到三十才有这么一个女儿……”
  苏小英觉得有些惋惜,也陪着那老妪叹了口气,但是终究事不关己,便转头对一梅道:“瞧起来里面不会有空了,我们也别进去打搅人家……”
  然而一梅的脸色骤然发青,神态之间陡然严厉异常,右手不轻不重地搭在含光剑的剑柄之上,竟然有要拔剑的架势。
  苏小英吓了一跳,道:“一梅?”
  一梅猛地扭头,径直朝里面闯了进去。
  越到里面,凄惨的气氛就越浓重起来,因为死的是个幼女,并无哀幡白孝,但是内室里头,有女人哭音哽哽,大约因为哭得久了,声音一起,就噎在喉咙吐不出来,但是后面的一声又不能抑制,于是全部锁在喉咙里头,隔一会,才加在一块吭吭地放出。苏小英听得恻然,脚步赶快半步,想把一梅拉回来,但一梅在此时一个箭步,掀开门帘窜了进去。
  幼女遗体还陈在床上,大夫夫妇一个站,一个坐,伤痛之余,决没料到有人闯入,两个人都微微一呆。
  一梅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尸布。幼女已然穿衣,然而点点青斑,状若梅花,一朵一朵地从皮肤里面映透出来,颈面俱有,十分明显。情状宛若乡间扎染,只不过此番并非土布,却是幼儿。
  一梅的瞳孔跟杀人时一样,骤然收缩,右手将含光剑紧力握住,嘴里吐出的声音轻轻淡淡,虽然如此,声线却有些异样。
  苏小英进来之时,刚好听到她喃喃自语:“错花斑。”
  那大夫夫妇受到了惊吓。大夫还认得苏小英与一梅,当下叫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声音之中,不住颤抖。苏小英见他夫妇俩相互扶持,全身都跟筛糠似的发起抖来,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忙道:“咱们是来道谢的,莽莽撞撞,真是对不住!”
  一梅已经回过神来,转头向那大夫,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捏住了大夫的喉咙。
  苏小英吓了一跳。那大夫的夫人抖得越发厉害,忽然一个抽搐,软在地上,再也不动了。苏小英赶上去扶起她,却见她眼鼻口耳,七窍内淌下无数黑血,已经一命呜呼。
  一梅道:“小心血中有毒!”
  苏小英放开死去的女人,刚刚转过去想看那大夫的情况,只听“嘭”一声,一梅已经放开了他的咽喉,任他倒下,摇头道:“来不及了。”
  屋内片刻便有三具尸体,苏小英不禁暗暗心惊,问道:“什么毒,这么厉害!”
  “是春寒。”一梅摇头道,“中者如发冷颤抖,极难解救。”
  苏小英道:“不知这大夫得罪了什么人,竟遭此大难。”
  一梅问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错花图?”
  苏小英皱起眉头,想了想,道:“仿佛曾经听到过……好像已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错花图——究竟是什么图?”
  一梅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慢慢道:“错花图不是一张图,它其实是一张药方。”
  苏小英有些奇怪,问道:“药方?”
  一梅道:“不错。错花图记载了一种药方,这种药能够让人功力大增,练一天就有千百天的效用。”
  苏小英道:“这么说来,错花图想必对习武之人诱惑极大。”
  一梅道:“这是自然。打个比方罢,前一天还是寂寂无名之人,服用了错花丹,三五个月以后就能声名鹊起,像我这样跑江湖的,谁不心动?”
  苏小英微笑道:“只怕这个错花丹奇效如此,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梅问道:“你怎么知道?”
  苏小英道:“我只不过按照常理推断,修习武功好比学写文章,先识字,再断句读,再读名家诗文,总要慢慢积累,才能写出好东西来。像我这样从小不读书,自然写不出好文章,这个道理只怕事事相似,能依此类推。不花功夫,难有成就,哪里天上会掉馅饼?这种好事叫人一想就心里发毛。”
  一梅冷冷道:“可惜天下的明白人偏偏很少。二十年前错花图现身江湖,江湖上的人都为它发了疯,不少人倾家荡产,甚至贩妻卖儿,只为求购一张错花图;一些高手耆老,已经归隐,却为了它重出江湖。”
  苏小英轻叹道:“名气越大,越难容人。一个威震四方的人物,忽然之间发现旁人‘噌噌噌’地窜了上来,自己的武功反而没有什么,一定忍耐不住,原本不想用错花丹的,也一定被逼着用了。——那错花丹,服用以后会怎么样?”
  一梅道:“只服过一两回的,三年之后,功力大减,甚至武功全失,那些严重的,全都去见了阎王。”
  苏小英道:“如此一来,江湖人丁衰败,是免不了的了。”
  一梅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这其实没有什么。”说到这里一顿,隔了一会,才续道,“可怜的是错花丹的‘药引’。”
  苏小英心中一动,问道:“药引?”
  一梅道:“错花丹原本是一类奇毒,需要搜寻五岁女童,给幼童喂下丹药,两日后饮女童新鲜血液。女童被取血以后,剧毒发作,全身开满青色花斑,被称为错花斑。”
  苏小英瞿然一惊,道:“错花斑!”忍不住转头朝床上女童的尸体看去。
  
    
    ☆、半勺山庄

  姐妹们好歹也吱一声呀,
  不然我也太惨了罢。
  苏小英道:“这么说起来,眼下这件事情一定跟错花图有莫大的关联。只是,既然错花图练起来有这么大的危害,怎么还会有人肯去练?”
  一梅皱起眉头,道:“二十年前这一场大乱,人人闻图色变,错花图绝迹已久,据说早就失传了。”
  苏小英道:“错花图既然只是一张药方,那么口口传诵,或者抄录复制,都极容易。”
  一梅道:“当年为了买一张错花图,倾家荡产的人数也数不清,错花图一图千金,可从来没听说过抄药方的。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明白。”
  “那么,”苏小英将手一摊,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梅怔了一怔,迟疑道,“这个……”
  苏小英道:“还是不要管了罢。”
  一梅问道:“为什么?”
  苏小英道:“你是个杀手,又不是大侠,这种事情自然有大侠出头,你若出头,岂不是乱了身份?”
  一梅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苏小英道:“我说的是实话。”
  一梅道:“不过现如今,爱管事的人很少,有些人名头很大,却不爱管事,只喜欢坐地分赃。”
  苏小英道:“你也不像是一个爱管事的人呀。”
  一梅问道:“难道你不觉得错花图这件事很有意思么?”
  苏小英朝她看了一眼,眼睛里露出一丝诧异,过了一会,问她道:“你为什么对错花图这么感兴趣?”
  一梅微微一笑,道:“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苏小英道:“你不像一个事事好奇的人。”
  一梅道:“女人的好奇心通常都很重,我也不例外。”
  苏小英抓抓脑袋,想了半天,抬起头,道:“好罢,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去城东焦家医馆走一趟。”
  一梅猛地省起,道:“不错!城东那个焦大夫也瞧过这个孩子!”
  苏小英道:“隔壁的老太婆不知道错花斑,就算她见识浅陋,也就罢了;可是这孩子的父亲向来行医,怎么会不知道错花斑,就算他也不知道罢,焦大夫是甘淄城最有名的大夫,据说医术超群,他怎么也会不知道?”
  一梅有些惊诧般地看看苏小英,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以前倒没瞧出来,你脑袋还挺好使的么。”
  苏小英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才看出来?”
  一梅道:“少说废话,你赶快跑一趟,把那个大夫揪过来,我在这里查查,看有没有线索。”
  焦恩之的医馆门面极大,他做大夫已经在这一带做出了很大的名气,因此虽然诊费不菲,每日清早还是有许多病人在医馆大厅里头排队。就因为这样,焦恩之与他的几个徒弟虽然巳时才正式给人看病,医馆的大门却在卯时就会开张,以方便就诊的病人。
  这一天也是一样,排队的病人在焦恩之的门牌前面陆陆续续,或站或坐,已经排到了厅堂门口,在大门这里又拐了个弯,排成一个不规则的弧形。
  苏小英往里头钻的时候,就受到了一群人的不满。“喂喂喂,小伙子,你别想插队,后面排着去。”“可不是,想要快,下回早点来。”
  这种情况,只要有一个人抱怨,立时就像犯了众怒,人群登时对他指指点点起来。
  苏小英大声道:“我是焦大夫家的门房,我们夫人要我来递个信!让一让,让一让……喂,让一让!”
  苏小英挤到了里头,焦恩之的诊室还是空的,反而医馆的管事过来把他拉到了一边。管事打量了他一下,疑惑地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苏小英信口道:“小人昨天才开始做事,是夫人吩咐的,因此老爷们不认识小人。”
  管事露出诧异的表情,问道:“你有什么口信?”
  苏小英道:“夫人叮嘱小人,要直接跟老爷说才好。”
  管事道:“焦大夫今天还没有来!可是府上有事?”
  苏小英心中一个咯噔,问道:“没来?”
  管事道:“连陈大夫也没有来,倘若府上有事,应该早点通信才好,你看外面这么多病人。”
  苏小英心中疑虑登生,嘴上敷衍道:“我们夫人也没提,小人不知道。”
  管事问道:“真是夫人吩咐你来的?”
  苏小英道:“是。”
  管事用万分惊疑的眼神向他打量了一会,道:“夫人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苏小英想了想,平静地道:“大概我走错门了。”
  苏小英回去的时候,一梅已经用床单把大夫夫妇的尸身盖了起来,她叹了口气,道:“这个人的动作很利索,我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的物事。焦大夫也找不到了?”
  苏小英也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不但焦大夫走了,连他的首徒陈大夫也一起不见了。这个人下手不仅干净利索,动作也很快,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之辈。倘若你想再查下去,一时也不容易。”
  一梅想了想,忽然问道:“那个焦大夫,是甘淄最好的大夫?”
  苏小英道:“是。”
  一梅道:“你不是说这小丫头的爹是甘淄最好的大夫么,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焦大夫?”
  “这个……”苏小英面不改色,对一梅道,“风邪入体,是这个大夫的专长,焦大夫不擅长治。”
  一梅的表情顿时凶了起来,瞪起眼睛,破口大骂道:“去你的苏小英!你以为姑奶奶我是这么好骗的,嗯?你污去了多少银子,你说!你说!趁早给我承认,到时候别给我查出来,给你好看的!”
  “没有么……”
  “我说最近怎么少了这么多钱,原来是你搞的鬼!”
  “你身边的现银,本来就没有多少么……”苏小英一边辩解,一边足底抹油,一溜烟溜了出去。
  一梅箭步追上,抓住他的衣服,大声道:“骗我的钱,还敢跑!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
  苏小英赌咒发誓道:“真的没有么……我只不过偷偷上过一次馆子,用的是老板娘你的钱,其他就没有了!”
  一梅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道:“给我抓住了不是?花了多少?”
  苏小英道:“才不过半吊钱,你也太小气了罢。”
  一梅嘻嘻一笑,道:“小气又怎么着?我天生小气,小气犯法了?下个月的工钱扣一半,没的商量。走罢,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苏小英也笑起来,哈哈笑道:“我说多少就是多少了呀,你也真好说话——”眼见一梅脸色又不好起来,忙问道,“去哪里?”
  “半勺山庄。”一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半勺山庄?”
  一梅道:“甘淄城西六里地,有一个半勺山庄。”
  苏小英道:“江湖上就是山庄多,不管什么地方都能盖起一座山庄来。”
  一梅道:“半勺山庄的庄主谢远蓝,神风快剑驰名江湖,据说他还是出名的大财主,二十年前错花图到处流传的时候,他居然没有买错花图,更没有炼错花丹,保住了一身武功。那些因服错花丹而死的人,留下来的孤儿寡母情形极惨,也是他四处救济。”
  苏小英道:“听你这么说,这个谢远蓝好像为人不错?”
  一梅道:“他不炼错花丹,仅此一条,我对他就不怎么讨厌。”
  苏小英问道:“那么,去半勺山庄打听二十年前错花图的事?”
  一梅点头道:“不错。”
  甘淄城西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小山丘,山丘石质奇特,虽然低矮,但是乱石嶙峋,古藤遍地,风景绝异。最妙的是,四面冷泉由山而下,汇于一洼,泉水四季淙淙,雨不溢,旱不涸,幽美难言,虽仅一勺,却具江湖万里之象。
  传说谢远蓝在规划这片土地的时候,特意请来了风水大师指点。大师对此地赞不绝口,唯独对此水抱有疑虑,不是说水不好,而是水太好——月满则亏,凡事不能太过完满。于是教他略填一角,将庄子名字取为“半勺”。
  谢远蓝住进这所庄园以后,果然事事顺遂。二十年前江湖大劫,动荡不堪,他却有惊无险,安然的过去了。劫乱之后,高手凋敝,名门不振,他的半勺山庄于是稳稳坐在江湖四大庄之内。
  按照苏小英的想法,这种有名的世家,理当客似云来,高朋满座,送往的下人在山庄门口络绎不绝。然而,这个半勺山庄,竟然冷清的要命!苏小英在大门上拍了十几声,没有一个下人来应门的。
  一梅也皱起了眉头。
  苏小英道:“莫不是出门了罢?”
  一梅道:“这么气派个地方,难道连守门的都没有?”
  苏小英道:“可是真的没人么……”
  他话说了一半,半勺山庄朱红的大门突然之间“哗”的大开,十几个明枪执杖的男子一起跃了出来,其中一个锦衣青年,手持长剑,抢在最前头,冲眼见到一梅一个女子,微微一怔,随即瞥见了一梅悬在腰际的含光,蓦地里脸色大变,叫道:“杀手一梅!”
  苏小英反而吓了一跳,很疑惑地看看一梅,问道:“你从前得罪过他们么?”
  一梅瞪起眼睛,道:“我连谢远蓝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他?”不过话说完,突然一拍脑袋,想了起来,道,“听说谢远蓝的女儿是乌衣峰没过门的老婆,两个人快要成亲了,那个乌衣峰……这个……”
  一梅就有点支支吾吾,没说下去。
  苏小英忍不住道:“你怎么不早说!”
  一梅道:“我忘记了。”
  然而情形又不是很像。一梅来到半勺山庄之前,谁也不知道,到了这里,也还没有通传,这一群人却兵刃齐全,显是早有准备。
  那锦衣青年冷笑道:“你可为错花图一事而来?”
  一梅心里本在疑心,他这样一问,心中疑虑更是大起,嘴上却只淡淡道:“不错。”
  这一群人见她如此闲散地就答应了,神态均是大变,锦衣青年一声轻喝下,“唰”的散开一个圈子,将她二人围在圈内。
  一梅嘴角微现冷笑,右手已经搭在了含光的剑柄之上。
  陡然一声断喝:“杀手一梅!”一个女子如同发疯一般冲了出来,她冲的力道实在太猛,以至于半边发髻都松了开来。这女子眼睛里的仇恨如同火焰一般,手中长剑借着冲力,“唰”的向一梅刺了过去。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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