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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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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秽款虽巨,却只是受贿之款。施氏与贺氏胆大包天,施妃的父亲又曾是鸿胪寺卿,但从没有过任何不臣之心。纵是如此,慕北易如此决断也算得上登基以来第一回 量重刑,处极法。朝堂之上虽有微词,却都被骇住了关窍,生怕被这雷霆之怒牵连。
  慕北易鲜少怒形于色的,枕春却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的狠辣与冷漠。使人有些害怕。再想明白的时候,才知道其中的隐晦。贺刺史猖獗多年,却无本奏,全因施氏圣宠又有太后撑腰。如今施氏一被厌弃,便有三省连本。
  原来不仅后宫的荣辱牵连朝廷,朝廷的眼睛也看着后宫的阴晴。
  大伙儿都不累吗。
  又想到前朝父亲安青山为官从无把柄,心中松了口气。如此又听了家中消息,贺刺史落马,庶妹安画棠的亲事便落空了。如今的乐京有脸面的族女,都先定亲再及笄而后成亲。母亲涂氏的意思是,虽然是庶出也要顾及安氏荣耀,请枕春再观望一番。
  枕春想了想也觉好笑,宫中虽然亲贵多,到底也是暗流汹涌的,怎么能只将眼光落在宫中。除去祺淑妃与薛楚铃那头,那位薛生员德行坏了,自不可考量。与她交好的连月阳、端木若家世都算卑微的。柳安然倒是显赫,族中兄弟皆已成亲。玉婉仪如今得了女儿,那可是慕北易现下疼在心尖儿上的大公主,以后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犹未可知。若要去问玉婉仪孟氏,也不为不可,只是怕她心气高傲不肯听个庶女婚事,才要闹了不爽快。
  如此还有雅婕妤。
  说到雅婕妤,枕春真真儿觉得是个奇人。雅婕妤姜氏资历深、人温和、素有宽仁美誉。除去没有子嗣外,样样都是顶好的。这后宫是非众多,最难抽身,她却个个都不得罪。若说着家世,只听苏白说,姜家是做长史的,虽比不上柳安然父亲那样的大都护,却也是好门户。只是姜家在广汉郡实在太远,枕春也只得打消念头,回信说无果。
  立冬那日起了霜,早晨起来冷冷的。枕春赖了赖床,正犹疑着要不要下来,便见桃花进来禀道:“小主可回去躺着罢,这会儿不必起来了。”
  枕春迷迷糊糊:“甚么时辰了?该请安了不曾?”便又在暖和的被窝里蹭了蹭。
  桃花低声道:“祺淑妃娘娘那头传了旨意,今日有事儿,各宫不必请安了。”
  “哦……”枕春心中疑窦,却抵不住懒困,又眠了一会。
  这一眠便到了正午才起来。
  枕春正在镜前贯钗,小喜子蹑手蹑脚进来,遮遮掩掩道:“小主,宫里出事儿啦!”
  “怎么的?”枕春手上簪势一顿。
  “施妃娘娘,昨儿晚上在玉芙宫千禧殿主位的正梁上,那个啦!”
  “甚么?”枕春惊得身上微冷,“不是好好的还留了妃位吗,她往日里那般厉害又要强的。”
  小喜子回道:“也不为别的,说来也巧。这回填舂巷的施氏罪女之中,有个十一岁的,是施妃娘娘的小妹妹,嫡亲嫡亲的。昨日这个小施氏挺不过去,死在了舂巷里。按道理来说,应是掖庭司将其尸骨抬去埋了便是,可不知怎的,竟走错了路!”
  枕春脸色一变:“走错了路?”
  “可不是吗。”小喜子绘声绘色说道:“奴才听说的真真切切。那掖庭司收殓尸骨的内侍应从九仙门出去,可不知怎么走到了西宫。那个时候也巧,正是日暮时分。”
  枕春颔首:“施氏生她那双皇子的时候,也是日暮时分。”
  小喜子点头:“正是。施妃自从被拘在玉芙宫,人每到日暮时分便有些痴痴糊涂。她那时候正盛装守在玉芙宫门口,说她的皇子要回来了。”
  “嗬。”枕春倒吸一口凉气。
  “那施妃满头珠翠红衣碧裙,扶着玉芙宫门口的栏杆守望,就看见一行人抬了个东西过来。她嚷着那是她的两个皇儿,便挣扎着要出去看。侍卫们得了陛下的令,哪里敢让她出去,便拦住了。这一处扭打起来,正吓着了内侍们,手上不知怎的一松,那小施氏发青的尸体便落在地上,一个轱辘儿滚在了施妃脚边。”
  苏白听得小喜子说得骇人,连忙呵斥:“什么样的事也敢拿到小主面前来说!”
  枕春止道:“无妨,我也不是胆小如鼠的人,小喜子若不说,我便还不知道缘故。”便将头上的金簪换了银的,“后来呢?”
  “施妃见一个小女孩儿僵僵的尸体滚在脚边儿,脸颊凹陷瞪眼张嘴,不肯瞑目的模样。定睛观来,正是她的嫡亲嫡亲的小妹妹。便是一声癫狂尖叫,抱着那尸体,跪在地上又哭又笑。然后便听说,是晚上的时候吊了脖子,今日清晨起霜,她身边的婢女妙意进殿抹霜才看见。说是舌头老长了!”小喜子诚恳道,“小主,你说这事儿怪不怪,寻常内侍怎会随意走错路,如今祺淑妃娘娘摄理六宫最是严谨的。别人们都说是小施氏的鬼魂打墙,绕路找她亲姐姐呢!”
  枕春轻轻叹了一口气,摘了腕儿间红玛瑙的镯子:“哪有那些怪力乱神,这话不可胡说。况且……正是祺淑妃摄理六宫,才会走错路罢。”虽然说不上怜悯施氏,可施氏之死自然是有人添柴加火的结果。可最大的一把火,是来自祺淑妃的权术指使,还是慕北易的刻意冷漠呢。
  施氏之死只静了一日,便让祺淑妃发了丧。就好像那日的圣旨上,打发施氏儿子一般,限一日毕。施氏没有追封也没有谥号,就连当初为婕妤却追封了恣妃的墨氏也比不上。妃施氏三个字,就打发了这个年轻的只有二十一岁的,曾是帝城最美的女人。


第59章 我无为,人自宁
  恰好配着冷清微寒的天气,好似今年便要一直沉默结尾。愈近十一月,愈是僵人手脚,枕春贪暖不爱出去,好在恩宠不增不减,仅次薛楚铃,不曾让人小看。
  这样的局面在年尾越近,越有所改变。年末各处州府郡县、藩王军侯回京述职,又点算都护府、州郡上贡分量与一年绩考。最要紧的是,谁最表忠心。每到这时候,便是朝外家世的嫔御们更受慕北易青睐。
  譬如广汉郡长史姜家的雅婕妤,与安南都护府的柳家柳安然。
  前朝事务繁忙,慕北易月中的时候,才来了后宫一趟,去瞧了蓬莱宫的雅婕妤。翌日,有口谕下,擢封雅婕妤为正三品雅贵嫔,又赐酒酿赐暖宴赐珠翠。
  由此可见,广汉郡的衷心是表得足够了。
  这边柳安然来寻枕春打发时日,二人正学做那花笺来玩。便是将秋末时落下的各类英华晾晒,正要浆纸。
  枕春着一件有薄薄兔儿白绒的小氅,露出一截手腕儿,呵气裁了两截笺。正顾笺思家信,倒问起柳安然来:“姐姐家中回京述职,可有准备了?我见雅贵嫔家中虽只是长史,却述职述到了陛下慰心的地方,如今晋封贵嫔也是荣耀的。”
  柳安然披着深青色的竹纹斗篷,整个人秀致清冷,却眉目含情:“我已收了家中书信,说是今载供奉比往日更多,已得了陛下夸奖。陛下说父亲忠心耿耿,说我……知礼数能诗文,很合心意。”说着脸颊便飞了红。
  枕春这听了便替她高兴:“这样的口风,姐姐的晋封指日可待。倒是南疆沃野千里,正是做政绩的好地方,姐姐平步青云的日子,就要来了。”
  柳安然手上的簸箕一顿,碎碎的花沫蓬起:“我也不敢奢求平步青云,只求平安才好。你瞧施妃,又有刺史姐夫,又有九卿父亲,也算得是满门贵气了。如今树倒猢狲散,她连个谥号都没有。若是我,我在这世上来一会,也要有名有姓正正当当地去……”
  说到施氏便惹了二人心悸,枕春轻声:“必定与她不一样的,姐姐的父亲不是庸碌之人,是有真正本事的。”却又想起自己,“明载我父亲也要考绩,只求不要远调,也不求高升了。”
  二人的父亲皆是为官的,便说起朝廷琐事心里沉甸甸。两人索性做了些花笺又裁了两叠誊诗词,正举着笔,便听桃花来传,说端木若来了。
  端木若从门外进来,梳着个简单的偏髻,整个人素素静静的:“也不知道熙嫔小主在这里,倒是叨扰了安姐姐与熙嫔小主说话。”
  枕春招呼她过来:“你莫要见外,我同柳姐姐是发小情分,从不客气的。”
  “我今日吃了膳房早上做的一道水馒头好吃,便给安姐姐留了些。”端木若依言坐了过去,给柳安然请了安,才道,“吃着很是稀奇呢。”
  水馒头是葛粉做的凉糕,民间少见,但在贵胄之间从不稀奇。柳安然与枕春小时候爱吃,便也吃腻了。只见端木若如此盛情着想,枕春也道:“你觉得好吃,想来自然不差,待会儿誊了诗,我便尝尝。”便说着誊诗的事情,递了花笺给她挑,“今日与柳姐姐做了这些,你也选一个誊首诗词来留着。”
  柳安然笑道:“咱们做笺的手艺生疏,端木美人莫嫌弃才是。”
  端木若少见花笺,觉得喜欢,挑了一张春岭燕花瓣的浅红色笺。柳安然留得一张凤凰振羽的朱色笺。而枕春挑来一张浅黄色的龙滚珠。
  便先看柳安然誊的,是柳三变的词儿。
  帘下清歌帘外宴。
  虽爱新声,不见如花面。
  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
  桐树花深孤凤怨。
  渐遏遥天,不放行云散。
  坐上少年听不惯,玉山未倒肠先断。
  枕春拿过便笑:“姐姐倒也奇怪,旁人都喜欢柳三变‘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那一阙凤栖梧,偏偏姐姐喜欢‘桐树花深孤凤怨’这一阙。可是心里觉得不见如花面,难过了?那样哪里是个如花面啊,分明是个冷冷的……”
  柳安然羞恼道:“甚么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我不过见是带凤的花儿写个带凤的词罢了!你哪有这些弯弯绕绕。”
  “端木妹妹可好了?”枕春又去闹端木若的。
  端木若将笺递过:“我却没读过甚么书,只晓得最寻常那些,姐姐们别笑才是。”
  她递来的是一首诗,倒也是易懂得,正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枕春看了看,颇觉得几分大智慧,赞道:“妹妹这首虽然常听,可如此心性难得,也算罕有了。”
  “你却看我二人的,自个儿在那藏着!”柳安然夺枕春的来看,“哎,你倒是个心气大的。”
  枕春誊的也有趣,正是李太白咏玄宗的《春日行》。
  深宫高楼入紫清,金作蛟龙盘绣楹。
  佳人当窗弄白日,弦将手语弹鸣筝。
  春风吹落君王耳,此曲乃是升天行。
  因出天池泛蓬瀛,楼船蹙沓波浪惊。
  三千双蛾献歌笑,挝钟考鼓宫殿倾,万姓聚舞歌太平。
  我无为,人自宁。
  三十六帝欲相迎,仙人飘翩下云輧。
  帝不去,留镐京。
  安能为轩辕,独往入窅冥。
  小臣拜献南山寿,陛下万古垂鸿名。
  柳安然看得一眼,笑她:“甚么没头没脑的,太白先生那么许多诗,偏偏让你写这首。可不是要日日心里琢磨着如何拍陛下马屁罢!”
  枕春却认真道:“我却觉得说的有理,我无为,人自宁。是好的治世之道。正好是金龙滚珠的瓣儿,配这个吉利,喜气!”
  “你这油嘴滑舌的。”柳安然便去藏她的笺,端木若连连劝和。三人嬉闹一阵,也觉得好顽。
  未过两日,慕北易下了朝,果然便去汀兰阁寻柳安然。
  翌日,枕春懒在榻上似冬眠的,不肯起床,便看见玉兰进来了。
  “小主,您快起来罢,晚些时候天都要大亮了。”
  枕春嘟嘟囔囔:“往后我若掌六宫,就废了这请安的规矩。”
  玉兰听得吓坏了:“小主您可仔细!这样的话不可胡说。”
  枕春嘴一撇,慢腾腾披了一件长衣。
  “还有一事……汀兰阁那边传了晋封的口谕。”玉兰低声道。
  “果不其然。”枕春眉眼带了欢喜,“柳姐姐的父亲政绩好,可不是要晋升姐姐了。待我猜猜,是婉仪?莫不成是贵仪!”
  玉兰脸上一红一白,低着头,踟蹰道:“口谕说……晋封……晋封汀兰阁宫女月牙为从八品更衣,如今叫做月更衣……还赐居在汀兰阁旁边儿的澜月阁,说是……名字里有月字配得上。”
  “月牙?”枕春肩头的衣裳一滑,“月更衣?”


第60章 更衣
  栖云轩的几个宫女,枕春心中素来有数。
  桃花性子忠厚,虽有几分家生子来的刁气,但心绝不会变,始终当枕春还是安府里那个爱抹牌蹴鞠的十一小姐。
  玉兰是膳房烧火婢拨过来的,却生得标志白净。她如今得枕春提拔,做了贴身宫女,便十分珍惜谨慎。平日里慕北易来栖云轩,玉兰从不上赶着入暖阁伺候,便是慕北易有话问她,她也小心翼翼低头回话,生怕惹了枕春半分不高兴。枕春以为,玉兰此等作为,也算是另外一种忠心。
  大宫女苏白已是做姑姑的年纪,做事敦厚干练,待枕春也尽心尽力。
  唯独有个曾被施氏调过来的粗使宫女梨花,被枕春打发去做洒扫,累月在院子里办事,连屋都进不来的。
  故而才想起柳安然身边那个月牙,倒真是一个生得水灵又机敏的,说起话来周周展展,使人舒服。当时枕春见了月牙,还有几分喜欢,今日听了这消息才觉得吃惊。也说不分明是那月牙有心,还是慕北易的一时兴起。便直问玉兰:“可有听说甚么了?”
  玉兰回道:“小喜子去汀兰阁同煮酒姑娘打听过,说昨日陛下去看了熙嫔小主,本还好好的。昨日陛下要去汀兰阁,汀兰阁就忙活起来。熙嫔小主着煮酒姑娘摆设屋子,让分花姑娘洒扫院落,便指那位月更衣去传膳食。陛下去了,傍晚吃了些手抓饼子、羊肉汤还有鲜酱的风吹肉佐酒。”
  枕春疑道:“与这有什么干系?”
  “那饼子与风吹肉都是燥渴的,这天气凉难免多吃了些。”玉兰脸一烫,“煮酒姑娘说,晚上冷,都睡得早,又恰逢是那月更衣守夜。陛下子时里燥醒了神,就要传茶来饮。正好……便是那月更衣去奉了茶……别的……也不知道了……”
  “柳姐姐没瞧见吗?”
  玉兰摇头:“煮酒姑娘说,熙嫔小主身子素来有些寒,吃了燥热的暖手暖脚,便睡得实些。”
  枕春便已计较了一些,匆忙起身穿衣,去祺淑妃的朝华殿请安。
  月更衣只是末流的更衣,没得资格入正殿请安。她虽不用来,可却为难了柳安然。
  柳安然着烟色的狐绒暖袄,梳着云顶髻,歪饰一只雀头点翠钗,仍可见耳边有些散乱的青丝。她在椅子上有些不舒适,见枕春进来,才略微松了松眉头。
  玉婉仪却道:“今早上一起来,听说传了旨意,嫔妾还以为是要擢熙嫔。偏偏未曾想到……”
  “玉婉仪。”祺淑妃系出名门,说着宫女爬床这样的腌臜事情面有不善,只拿着一面镜绣芙蓉花的帕子掩唇,“陛下的旨意岂容尔等置喙。”便也将眼神看向柳安然,宽慰道,“到底汀兰阁是个钟灵毓秀的地方,别的地方也没有这样的事情。”
  这话虽说着是安慰,落在柳安然的耳朵里却与讥讽无异。别的地方没有这样的事情,偏偏她的汀兰阁却有,岂不是说她上梁不正下梁歪,汀兰阁是个狂蜂浪蝶的地方?她柳安然自小读的《女则》、《女训》,这样让人耻笑的事情是闻所未闻,一时只脸上挂不住,耳边一烫:“嫔妾无能。”
  “哪里是熙嫔无能。”薛楚铃莞尔。她近日恩宠有少,全因雅贵嫔与柳安然占了上风。
  玉婉仪含笑应和:“怕是熙嫔能干呢。”
  柳安然被说得脸一阵白一阵青,恨不得立时起身告退了才好,只攥着帕子咬唇:“那月更衣机灵,是她造化。”
  玉婉仪是大选入宫体面出身的小姐,对这一类事情很是嗤之以鼻。加之她的大公主实在可爱,很得慕北易喜欢,这几日里难免又复起几分刁蛮的本性。便还要再说:“便是机灵造化,也挡不住悉心教导指引……”
  “咳。”枕春清一声,着意引开,“便是玉婉仪小主说这机灵造化,嫔妾倒想起一事。听说,女儿家比男孩子早慧,要早早开始学翻身坐躺,以后会更聪明呢。想来大公主也需要玉婉仪悉心引导,说不准比旁的孩子开口更早。”
  “竟有此事?”玉婉仪听了兴趣,“我家囡囡倒也聪明,可还翻不了身呢。”
  枕春轻笑,绞着帕子道:“这时节冷,小娃娃的棉袄子穿得厚厚的,可要怎么翻才好。”便盈盈笑着,“这样的事情嫔妾却不清楚,得看大皇子是几月里会的翻身呢?”
  连月阳笑应:“我也记不清楚,只要拿着有响的玩儿,时时逗着他……”
  数人便说起带孩子的事情。连月阳与玉婉仪如今都是有生养的,说起这个很是凑趣儿。雅贵嫔不能生养,想来是诸人心中隐而不宣的秘密。她也不大多话,只吃茶听着。
  其余的嫔御都是年前进宫的,个个青春年少日子长着。现下便都来说着生养的话头,眼睛里露出期待的光。一时也放过了柳安然。
  祺淑妃抚着小腹端坐在殿上,终是笑不出来:“今日天气凉,各位姊妹们早些回去罢。”
  柳安然出了朝华殿又要去给庄懿太后请安。枕春知她定要再受好大一番委屈,便只去汀兰阁先等着她。
  汀兰阁的氛围静静的,四周收拾得鲜亮,可见昨日里为了迎慕北易,柳安然下了心思。煮酒将枕春迎进去,奉了茶水,又请入偏阁坐。
  枕春打量四周入了坐,唤煮酒:“你家小主今日精神不济,我瞧着恹恹的,多吃些顺气的东西才好。”
  煮酒听了眼眶一红,抹了抹眼角,将手上抹布放了:“明嫔小主与咱们小主的情谊奴婢是知道的。小时候,奴婢伺候咱们小主去安府玩儿,明嫔小主还赏了奴婢花生糖吃。”说着却也心酸,“奴婢也不瞒着明嫔小主,咱们小主心里可委屈得很!那叫月牙的小贱蹄子就是没安好心,咱们小主性子好抬举她,她却恩将仇报。今日陛下留了口谕便去上朝了,咱们小主哪里还睡得着……”
  枕春摩挲着小木案,惋惜道:“柳姐姐最重礼节,这下子可要难受。你们平日里多宽慰几句,也不要再提。还有一事,那月牙如今是更衣小主了,虽只是末流,却不要让人拿了话柄。”便问,“却不知道昨日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都没瞧仔细?”


第61章 琉璃
  煮酒说来委屈:“昨日布膳的便是那小蹄……月更衣,我本以为她是好心,特意制些暖血燥热的给小主用,小主吃了睡得沉沉的不醒。哪里想的起来,陛下身体血刚,吃了夜里便口渴。那月更衣先说她要守夜,我只当她是衷心,谁知道她夜里便恬不知耻地给陛下奉茶去了!”
  枕春敛眉:“陛下可有……垂幸?”
  “这……”煮酒想了想,摇头道:“这也没有,奴婢在偏房里边浅浅眠着,只听见了倒茶的动静,也没有别的。只是那月更衣夜里去奉茶,涂脂抹粉还戴了琉璃簪子,耀眼夺目,才让陛下瞧上了两眼!”
  枕春恍然一想,便回忆起来了。上回从祺淑妃那儿出来,便看见月牙戴着琉璃簪子,在乾曦宫门口走动,光彩熠熠甚是夺目。只问:“她一个寻常的粗使宫女,哪里来的琉璃簪子。现下琉璃价贵等金,那样通透的少见呢。”
  ——“却不是何处来的!是我一时蒙了眼睛,以为她忠心赏给她的!”柳安然从门外进来,衣裳染了霜气,“谁知道她存了这样的心思,唯独独在我眼皮子底下!使我……使我今日如此蒙羞!”
  枕春上去暖了暖她的手:“太后娘娘未曾难为你罢。”
  柳安然坐了榻边儿,双眉攒起,叹声儿:“太后以为我使的低劣手段争宠,好一顿明嘲暗讽,人人都以为我……只有你却信我一回。”便讲着人也伤心,“我本以为她机敏,是想抬举她。”
  只知柳安然是真心爱慕天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不伤心。枕春心中暗自叹息,只得宽慰两句,又说:“那月牙生得确有几分姿色,若是陛下瞧见了谁能拧过他的意思。姐姐往后仔细御下才是真的。”
  正也讲着,煮酒却又进来了,脸上几分不满神色:“禀小主……那月更衣从澜月阁过来了,说要给小主请安呢。”
  柳安然手上正端着一只天青汝瓷的茶盏,应声摔落在案上:“她还敢过来?”
  便听见汀兰阁外传来两三声戚戚哀哀的呼声:“熙嫔小主,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处,您莫要因为奴婢气坏身子。”随即又是两三声清脆的磕头响。
  枕春劝道:“姐姐虽不愿见她,如今木已成舟,面上还是要全儿的。咱们是皇上的嫔御,她虽是更衣,也是陛下的嫔御,怎们能使她在门口一口一个奴婢地喊着。”
  柳安然恼在头上,听来此话静了两分,静静合了合对襟的衣衫:“任凭她做的可怜样子。”也无奈道,“传罢。”
  月牙跟着分花进来,穿着一件儿姜黄色绣腊梅花的窄袖四幅裙,单螺髻上紧饰一只单面儿素色的琉璃钗,耳下饰着水滴样的素银坠子,也算清丽低敛一派恭顺模样。她进了汀兰阁来,抬了抬裙,依依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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