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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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没有动作，眼底的冷淡刻画了所有的情绪。
　　“你大可不必这么看着我。”柳瑟抬眸望去，明澈的眼眸里尽是冰冷刺骨的冷漠。
　　“你是位合格的杀手。”凝固在空气中的僵硬气氛被男子低沉的嗓音所驱散。
　　“但这不代表你有资格成为暗格的杀手。”柳瑟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只感觉一道黑影闪过，转瞬间他便悄然来到她的眼前。
　　如风般的速度令她叹为观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你当初逼我的。”柳瑟睁大眼睛瞪他。
　　明明当初是他非要她做杀手的，可多次出言诋毁她的也是他。她纵然是柔弱的女子，可也有骨气，也有尊严，他何必这样侮辱他人的人格。
　　“怎么，后悔了？”男子俯身轻笑，如黑夜般深沉的眼神里藏不住的冷意。
　　“你没有资格后悔。”可能是被柳瑟眼里的轻蔑与嚣张激怒到了，男子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每用上一份力，她就疼上几分。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她的俏脸在他手中顿时变了形。她本就有伤，在他的重击下，脖颈处的伤口仿佛又裂开，她疼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么弱小，杀手是你唯一的选择。”他突然松开了她，背过身去，高大的身躯在小小的柳瑟面前如威严的泰山，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呵，真的是唯一的选择？
　　柳瑟到底没问出口，在这个冰冷残忍的男人面前，她不能违背他的任何命令，否则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的眼眸流转，极力在脑海中搜索前世之事，但并未有关于这个男子的任何信息。
　　他，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不觉间柳瑟的话便脱口而出。
　　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默，好半晌耳边的男音才传来：“你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
　　柳瑟身侧的小手一点点攒成拳，双眸半眯，眼中带恨的看着前方。
　　她对这个人有多怕，就有多恨。
　　“小姐……”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女音。
　　柳瑟心中一惊，顿收起方才所有的心思，艰难的起身端坐在床边，好不让人看出异样。
　　而她方才所顾忌的那个男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来去无踪，令人揣摩不定。
　　“小姐你在吗？”可能是迟迟未作出回应，门外边再次传来的声音带了些许急促。
　　“进来吧。”柳瑟轻声道。
　　绿绾和墨玉两个丫鬟推门而入，看着绿绾手里端着的汤碗，柳瑟不禁皱了皱眉。
　　“小姐，这是照着大夫人的方子特地为您熬制的汤药，您趁热喝了吧。”两个丫鬟眼中流露着满满的关切。
　　“好了，你放那儿吧，我待会就喝。”柳瑟微微抬了抬眼皮，没有表现出半分的热情。
　　墨玉和绿绾相互瞧了一眼，禁不住想难道小姐不想喝药？
　　“怎么了？”看着她们略带迟疑，柳瑟这才出声问道。
　　“没…没事。”两个丫鬟慌忙应道。
　　“你们先出去吧。”柳瑟身子往旁边倒去，轻靠着床榻的帐幔，看着有几分虚弱。
　　“小姐，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绿绾实在是关心自家小姐，说着便迎了上来，伸手扶了扶柳瑟瘦弱的身子。
　　这样近的距离，任柳瑟再怎么掩饰也遮不住脖颈上的伤。
　　“小姐，您…您受伤了……”绿绾惊呼，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深的伤口，尽管粗略涂上了一层伤药，但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绿绾一下子急了，小姐还这么年轻，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疤痕该如何是好。
　　绿绾本能的尖叫引的她身后的墨玉也匆忙上前一步，惊慌失措的看着柳瑟脖子上的那道伤口说不出话来。
　　“莫要将此事传出去，即便是罗衣，王妈她们也不要讲。”这件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
　　而且若是被王妈得知，还不得传到沈碧清那里，她不想生出任何事端。
　　“可小姐……”绿绾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还想说什么，却被柳瑟一个凌厉的眼神愣住。
　　“我不过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打紧的。”柳瑟说的轻描淡写，可越是这样，她们只会越心疼，越难过。
　　“摔了一跤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小姐当时一定很疼吧，怎么不喊奴婢们……”绿绾不敢想象当时的场景，偏偏小姐生性倔强，发生这么大的事还想隐瞒着她们。
　　“我都疼的说不出话来，怎么喊你们？索性我就自己抹了点金疮药好在及时止住了血。”柳瑟眼眸含笑，模样明艳动人，就是脸色略显苍白。
　　“都这时候了，小姐还在说笑。”绿绾和墨玉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不要再哭了，我可不想被别人知道我欺负自己的丫鬟。”柳瑟实在不想将那王妈吸引过来，毕竟她从来都在她的观察范围之内。
　　看来，得想个办法除掉那个碍眼的家伙了。
　　“今天的事你们就当没发生过，我这个伤口很快就会好的。”柳瑟的笑容明媚温暖，渐渐抚平了二人紧张的情绪。
　　“可是也会留疤……”这才是绿绾真正担忧的地方，小姐生的极美，她可不想这道丑陋的疤痕影响了小姐。
　　“放心，不会留疤。”柳瑟的眼里溢着坚定的光。
　　“真的？”绿绾还是有些不放心。
　　柳瑟将二人眼底的担忧之色都看在眼里，俏皮的冲她们眨眼笑道，眉眼里尽是小女孩的天真烂漫。
　　“那让奴婢再为小姐上点药吧。”拗不过她们的强烈要求，柳瑟只好顺了她们的意。
　　“小姐，我明日去药铺买些上好的伤药回来……”每涂抹一寸，她们的心就疼上一分。
　　“也好，你再去帮我买些体寒用的药。”沈碧清给她的药她是万不敢再用的。
　　两个丫鬟此刻的注意全在柳瑟的伤口上，也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只是含糊的应道。

☆、第二十七章　练功

　　这两天在忙别的事停了几更，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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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柳瑟还是有些担心的，怕绿绾和墨玉一不小心把这事给说了出去。
　　绿绾平时虽然活泼好动些，但在大事情上还是很有分寸的。
　　墨玉为人内敛低调，也不是乱嚼舌根的主。
　　再加上她一再交代二人，若是今晚的事传了出去，第一个被怀疑的定是她们，为了她不怪罪下来，她们二人怕是也会守口如瓶。
　　柳瑟想的有些心烦了，眼眸流转之际却是注意到地上的那摊血迹。
　　她定了定神，身侧的小手攒成拳，随后大力扯下来身上的一块布料，捏着它一步步向前方走去。
　　此时充斥在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要毁掉这份痕迹，她蹲伏在地上，两手捏着那块干净的布，用力擦拭掉那一大片面积的血。
　　她的力气太小，只一会儿的功夫便累到大口喘着粗气。
　　定睛望去，她的眼前竟多出一双脚，是她的幻觉么？
　　“跟我来。”
　　柳瑟闻言，身子不住向后倾了倾，不禁抬眸望去，还未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流露，便感觉腰身一紧，身体轻盈如飞鸟，再一睁眼，便是另一番天地。
　　柳瑟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身侧的人，他的轻功了得，能做到在来去无影，要是她能如这一般就好了。
　　“你的身体太差，就从最基础的运气开始。”男子低沉的嗓音在这寂静的空气中被拉长了音调，显得格外空旷。
　　运气？
　　柳瑟还在凝眉思考时，男子一脚直接踢中她的双膝，没有防备的她当即被踢得趴倒在地。
　　“站起来。”男子的话语凌厉，吓得柳瑟身体不由一抖。
　　这一脚太重，柳瑟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起来的，只记得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输，她不能被人看不起，争也得争个骨气。
　　“运气凝神，将你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丹田处。”可能是怕柳瑟听不明白，男子刻意讲的很慢，可尽管是这样，说到丹田的时候她还是略略皱了皱眉，困惑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望向正前方的男子。
　　男子的眼神里凝聚着威严的光芒，那双凤眼魅惑至极，她却单单在这里面留意到了一丝杀意。
　　他的眼神很可怕，这让她不禁想到了姜淮济。
　　但他们两个的眼神又不完全一样，一个不露悲喜，不怒自威。而另一个，偏让人生出一种被死亡包裹的窒息感。
　　“不知道丹田么？”男子开口问，语气冷淡至极。
　　迎上他冰冷的目光，柳瑟很快又收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以作回答。
　　男子那只修长好看的手不知何时过来，在柳瑟腹部以下位置用掌心一击。
　　力道很小，但手腕强劲有力，柳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竟然……
　　她现在虽然不过十二岁的小女孩，但隔着衣物她还是能感觉到那只手的冰冷温度。
　　……她瞪大双眼，无所顾忌的向他投去愤恨的目光。
　　“你敢瞪我？”男子似乎是气急了，声音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这一瞬间，柳瑟真想把他的面罩摘下来好看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莫要这样看我，我对你提不上半分兴趣。”男子像是读到了她眼神里的情绪，说的话却太过直白，惹得柳瑟俏脸刷的一红，气得牙齿摩擦出难听的声音。
　　“你现在该是知道丹田在什么位置了吧。”男子不理会她的小情绪，语气骤然一转，变得比方才还要冷漠。
　　男子似乎根本不把柳瑟当女子看待，又是一脚踢过去，这次的力道猛了些，柳瑟直接跪在了地上。
　　“起来，扎马步。”柳瑟抬眼瞪他，好像在赌气一般结结实实的又站了起来，扎马步看似容易，她弱小的身子骨却经不住长时间的折磨。
　　“收起你所有的情绪，这样只会轻易暴露你的软肋。”男子的声音平静了许多，死死的盯着紧咬着红唇，还在做最后挣扎的柳瑟。
　　“什么时候马步扎稳了，我便接着下一步教你。”男子越是表现出对柳瑟的不重视，甚至嘲笑的意味，她越是好强，越是想做出样子来。
　　就这样，她硬是捱过了半个时辰，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感觉全身的血液沸腾，身体也在发热。
　　“每到这个时候，便是你练功的时候。”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这个倔强的小女子，眼底浮出一层浅浅的笑意，却令人看不出意思。
　　“切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以及你的暗令。”从他口中发出的这几个音被咬的很重。
　　柳瑟想要问他一句为什么选中我，这是她压在心底很长时间的问题，但此刻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便没有继续问了。
　　晚上高强度的训练使她筋疲力尽，她累到身体呈八字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身体像是散架一般，但又感觉浑身的筋脉被人打开，好不舒畅。
　　这种感觉很微妙。
　　她轻闭上了眼，眼皮沉重的根本无法抬起，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第二十八章　遮掩

　　柳瑟是被一阵轻唤声惊醒的。
　　揉揉干涩的眼角，柳瑟的目光随之向窗外投了去。
　　天亮了。
　　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却是无意留心到她素色衣衫上格外明显的血迹。
　　她顿时睁大了眼，想起昨晚上的事，她忙将身上的衣物褪下。
　　看来，这衣服得要烧毁才是。她寻思着，有心将地板从头到尾观察了遍，甚至隐蔽的角落也不放过。
　　地上早已没有鲜血的痕迹，像是被人精心清理过一样，与之前别无二致。
　　柳瑟缓缓吐出一口气，抬起身侧的手向脖颈处移了去。她刻意将衣领往上拉了拉，略略调整好情绪，尽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进来吧……”柳瑟对着门口喊了声。
　　推门声传入她的耳中，她抬眸淡淡瞧了眼门口的几人。
　　“小姐，奴婢们来伺候您梳洗。”端着盆水的绿绾喜笑盈盈道。
　　“罗衣，王妈，你们先出去，留她们二人就行。”柳瑟将二人各自看了一眼，和颜悦色道。
　　她将眼底的紧张很好隐藏了去，她实在不想被别人看到她脖子上的伤，这才将王妈和罗衣两人支开。
　　“是，小姐。”罗衣没有半点怨言，领了命便退步而去。
　　倒是王妈有几分迟疑，望着柳瑟这张俏丽的小脸，小小的眼睛眯成条缝，轻易流露出不喜之色。
　　“怎么了，王妈？”柳瑟有意问，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明澈的眼眸里也尽是小女孩的纯真可爱。
　　“没…事，只是奴婢命厨房熬了些粥……”被柳瑟这么看着，王妈却慌了几分，说话都打起了磕绊。
　　“那你去端来吧。”柳瑟平静的应着。
　　“是。”听得出，王妈的话语里带着些不满的情绪，同时柳瑟也注意到她身侧的手已攒成拳头般大小，眼睛里杀意渐起，转瞬又浮上来一层得意。
　　柳瑟的唇角轻轻上扬，这个该死的家伙，怕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付她的主意吧。
　　呵，我若是再不除掉你，谁都别想好过……
　　“小姐，昨夜睡的可好？伤口还疼吗？”一想到这件事，她们二人就无心睡眠，一晚上翻腾个不停，都在担心着自家小姐。
　　就因为这个，罗衣还问了情况呢。
　　她们哪里敢如实交代呀，纷纷摇头笑着说没事。
　　“这件事以后谁都不能再提。”柳瑟的神情颇为严肃，吓得她们二人慌忙半跪在地上解释：“小姐放心，打死奴婢也不敢乱说的。”
　　“快起来，莫要害怕，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看两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柳瑟既是心疼又觉好笑。
　　“只是小姐，奴婢一会儿还要去药铺给您买药呢……”绿绾的话被柳瑟所打断：“买药？”
　　感觉到自己因为惊奇不觉提高的音调，柳瑟忙压着声音接着问：“什么药？”她可不记得有这回事。
　　“小姐莫非忘记了，昨晚不是小姐交代奴婢给您买些体寒的药吗？”知道小姐的顾忌，她们也不敢用平常的方式讲话，声音都刻意压低了好几个调。
　　柳瑟确是忘了这么件事，经绿绾提醒她才想起来。
　　“不过，你上街的时候千万记得不要被人发现。”这种事情，万不可大意，留个心总归是好的。
　　“奴婢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小姐的用意所在，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也不方便暗自揣摩，但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难得绿绾没有追问下去，柳瑟心里也缓了口气，若是她们问起来，她还真不好解释。
　　毕竟沈碧清已经给她开过药方了，她总不能说大夫人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吧，且不说没有信服力，还会招来非议。
　　柳瑟思考着这些问题时，眼眸也在到处流转，瞥到了放在枕头边上的衣物，她张了张口，到底没有说出来。
　　算了，还是今天晚上告诉她们之后再行动吧。
　　“墨玉，你去将大夫人送的那新衣拿出来。”对于沈碧清昨日送她的那几件新衣她没有过多考虑。
　　前世的时候她也送过她一些衣物，但在这上面她是不好做手脚的，若她动了什么心思，谁都会到她身上。
　　她还要做相府里温婉贤淑的大夫人呢，不是么……
　　“小姐，您来挑件喜欢的样式。”浅浅的女音飘过来，柳瑟收起方才那些心思，循声望去。
　　“哇，这些衣服都好漂亮。”绿绾欢喜的跑过去，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左右打量着，秀美的小脸上溢着灿烂的笑容。
　　“小姐，看的墨玉眼花缭乱，都不知选哪个好了。”墨玉轻笑着道。
　　柳瑟小脸定的平平，从这些衣物中随便拿出一件，语气也极为平淡：“就这件吧。”任这些衣服再怎么华丽好看她也无心观赏，主要是送她衣服的人她都恶心至极。
　　“这件降红色的罗裙小姐穿起来也是极好的，衬的小姐越发的肤白貌美，娇艳明媚了。”墨玉自然的接过柳瑟手里那件衣服就要为她去穿上。
　　“是啊小姐，如今气温回升，渐渐转暖，这件衣裙穿身倒也不是很冷。”绿绾接过墨玉的话道。
　　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柳瑟逗乐了，“瞧你们甜言蜜语的，还不把我夸到天上去了。”
　　“奴婢们说的是事实。”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笑道。
　　“能看出来我脖子上的伤口吗？”柳瑟伸长着脖子给她们两人看。
　　“还是有些痕迹……”两人如实道。
　　“小姐别担心，奴婢给您这多抹些粉，应是瞧不出了。”墨玉说着，便拿来胭脂水粉，绿绾帮她一块在柳瑟雪白的脖颈上涂擦。
　　柳瑟的皮肤白皙嫩滑，平日里涂上一层厚厚的粉也不怎么看的出来。但她从来不喜欢浓妆，也便没有轻易尝试了。
　　“小姐，奴婢端来了粥，您趁热喝点。”门口王妈扯开嗓门的喊声惹得几人一惊，忙放下手中的盒子，柳瑟下意识将领口向上提了提。
　　还没等柳瑟回应，胖墩的王妈已经捧着碗推门而入了。
　　柳瑟眉头紧皱，睨着门口的王妈，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以后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第二十九章　有毒

　　ps：实在抱歉啊，昨天有些头疼，在加上大半天的工作，晚上睡得早就没来得及更了，望见谅。
　　“三小姐，奴婢这不是怕药粥凉了……”王妈望向柳瑟这边，小眼睛亮亮的，聚拢了溢满笑意的光。
　　“药粥？”柳瑟皱起眉头，显然并不欢喜。
　　“是啊，奴婢特命厨房在米粥里加了些药材，对您身子是极好的。”王妈今日的态度倒是与以往不同，格外的殷勤，眼眸带笑的捧着碗递了过来。
　　“小姐还是趁热喝了吧。”她的语气温和，期盼热切的目光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柳瑟仰着小脸望着胖大的王妈，视线转而落在了眼前正沸腾着热气的汤碗上。
　　她的心思不由转到了别处。
　　王妈绝不会轻易转变态度，唯一的可能便是这粥有问题了。
　　可任她盯着这汤碗也瞧不出异样来，她不禁想到之前王妈走时看向她的眼神，嚣张得意，又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意，让人怎能不多想。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柳瑟并不想多说。
　　“小姐，奴婢听人说，热乎的药粥才是最见效的，您就……”王妈的话被柳瑟冷冷打断：“我现在还不想喝，且放这里便是了，我自记着它。”
　　到现在为止，王妈已经将那句话提及很多次，柳瑟到底心烦了。揉揉眉心重重叹了口气。
　　“王妈妈，您也知道咱们小姐身子弱，想来昨晚没有休息好，您把药粥放在这里，我们几个丫鬟定会提醒小姐……”一直站在王妈身后默不作声的罗衣上前一步不急不缓道。
　　语气不卑不亢，态度从容不迫。
　　绿绾和墨玉两个丫鬟也是个聪明的主，纷纷上前说着，指明了自家小姐要休息，委婉的语气里尽是让王妈先行离开的意思。
　　王妈被几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给愣住，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气得干瞪眼，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来：“是。”说的极不情愿。
　　柳瑟知道王妈对沈碧清的衷心，自然信不过她。
　　向一旁的罗衣使了使眼神，心领神会的罗衣疾步向门口走去，轻轻拉开门，眼前的黑影将她吓了一跳。
　　“王妈妈，您这是……”罗衣迅速收起眼底的笑，故作惊讶道。
　　“我只是看小姐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吩咐。”王妈高大的身影将罗衣小小的影子完全覆盖。
　　“没有了，妈妈不必担心。”柳瑟信步走过来，含笑道。
　　“那就好……”王妈分明心口不一，一直在躲避柳瑟质疑的目光，表面却还故作镇定。
　　“这有罗衣她们呢，妈妈尽管去忙别的好了。”柳瑟的嘴角依旧扬着笑。
　　“是，奴婢告退……”看着王妈离去的身影，柳瑟眼里的笑一点点收敛而去，转瞬多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
　　回到房间后，柳瑟立刻拔下来一插在发间的簪子将它探入了方才那碗米粥里。
　　果不其然，簪子变了色，果然有毒！
　　柳瑟双眸眯起，定定的看着前方心道。
　　“小姐，这王妈……”几个丫鬟面容失色，不由惊叹道。
　　“王妈是大夫人那边的人，大夫人对我心怀芥蒂，你们以后万不要去招惹她。”
　　她早晚要除掉沈碧清这双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睛……
　　几个丫鬟听得稀里糊涂，大夫人前几天不是还送给小姐一些新衣么，而且她们看在眼里，大夫人平日对小姐还是很不错的。
　　“以后你们便明白了，只是千万要记着我今日所说的话。”柳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能是被她的眼神震慑到，她们急忙点头应道。
　　只是小姐又怎么会知大夫人的心思……
　　“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柳瑟像是猜中了她们的心思一样，淡淡开口道。
　　虽然她们并不理解小姐话中的意思，但她们愿意相信她，相信心地善良，心存善念的小姐。
　　“小姐身上的衣服也是大夫人送的，该不会……”想到这个问题，一向性急的绿绾忙上前查看。
　　惹得她们不由笑出了声，“这衣服不会……”
　　“疑神疑鬼的……”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