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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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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手脚冰凉,他光是感受着那样的温度,就下意识的想起前世那个雪夜里,皑皑的雪在皇宫扑了一层又一层,等到天气泛暖冰雪消融,在他怀中闭眼的人也长埋于此。
  谁也无法与他感同身受,那般的惊惧仓惶的滋味,只有他自己能懂。
  陈鸾对他的心理无知无觉,只是心头一动,离他稍稍近了些,冰凉的手指头抚上男人的眉峰,轻声问:“怎么不去歇会?”
  她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已然不早了,这人莫不是就这样在她榻前坐了这样久?
  纪焕摁住她的手放到锦被里头暖着,眼皮微掀,到底有些无奈地开口:“怕你醒了见不着我哭鼻子。”
  实则是不放心,昨夜他才抱着人睡下的,今日去上了个早朝,小姑娘就成这幅模样了。
  陈鸾一怔,旋即抿唇低低发笑,眼底盈着光,道:“皇上还当臣妾是那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呢?”
  男人突然倾身将她揽到怀里,声音如同沉了许多年的老酒,一字一句都勾得人心头一荡:“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当初那个摔倒了需得他扶着起来,一边走一边哭的奶团子,也是他的小姑娘,前世今生,两辈子都没有变过。
  外头的日光洋洋洒洒落了一些在陈鸾的脸颊上,她突然觉得喉咙口堵了些东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许久之后,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细微的哽咽出来。
  “嗓子干,要水。”
  男人起身,当真想去给她倒水润喉,全然没有一丁点儿帝王的架子和姿态,陈鸾看了更不是滋味,长指绕在他腰间的系带上,一圈圈的也不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真爱我们鸾鸾,痛经的姑娘照顾好自己昂,实在不行还是要去中医看看的,虽然中药真的很苦很难喝(狗头)


第58章 
  天色一点点黯淡下来; 揉杂着细风,热意退散,明兰宫里药香浮动; 在空气中漫无目的的游离,几片细叶从南边敞开的窗子伸到殿里来探了个头; 像是承受不住外头的热气般。
  陈鸾捧着描花玉杯小口小口地抿; 喉咙里的灼热沙哑之意渐渐消退,清水温热; 小腹的疼痛之感远没有早晨那般剧烈。
  她将玉杯放在床侧的小几上; 觉出些热意来,原本就是正热的天,又喝了那么些热水,此刻额上都沁出些细密的汗珠来。
  “流月。”她轻声唤人。
  下一刻,流月便撩了珠帘进来,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一直守在外边,听候主子差遣吩咐。
  “奴婢在; 娘娘有何吩咐?”
  陈鸾目光瞥过长身玉立斜靠在床头一侧的男人; 而后顿在他同样缀着细汗的鬓发上; 顿时心头一凛,如被生了锈的钝刀划过; 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不动声色挪开视线,眼睑微垂,皱着眉问:“这样热的天,怎么殿里也不知道摆个冰盆?
  “你们如今倒是越发会做事了。”
  声音清冷; 隐藏愠怒之意,她眉目侬丽,生气起来容颜更胜。
  眼瞧着流月猛的跪在床榻前,陈鸾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旁人不说,流月和葡萄定是顾忌着她的身子碰了寒气发作得会更厉害,但既然纪焕还在这殿里,最先考虑的就不该是她。
  在这宫里,一切以帝王心意为依归。
  流月以头触地,声音极低:“奴婢知错,请皇上和娘娘恕罪。”
  陈鸾这才眉目稍缓,才要说话,便被男人略懒散的声音打断了去,“是朕命人撤下去的。”
  “身子不好还贪凉,早间疼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唤一下太医。”纪焕眉峰蹙起,也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骨节分明的食指微弯,勾了勾小姑娘白嫩的小指,半晌后有些无奈地喟叹:“当真是个长不大的。”
  这话中的无奈之意占了三分,更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溺宠意味,落在陈鸾的心里,不自觉又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她食指掩在锦被下,拨弄着身/下的垫褥,原苍白着的小脸泛出些许红润来。
  本就是一年中最热的天儿,外头吹进来的风都是滚烫的,像是一柄柄被火烤热的刀片,毫不留情刮在人的脸上,不消多少时间整个人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若不摆上冰盆,在这样闷热的环境下待足半日,任谁都要生出些火气来。
  纪焕手掌朝外扫了扫,流月便弯着腰退了下来,身影没在屏风之后。
  陈鸾抬眸望着他,乌溜溜的杏眸中曳起粼粼的水光,像是勾人的迷魂香,男人只消看一眼便要沉溺进去,纪焕的手指微动,眸光暗了不少。
  她却恍若未觉,迷迷瞪瞪看了许久,最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复杂的话语来:“皇上不必如此的。”
  她其实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愧疚。
  因为那种东西无用又无力,积埋在心,徒遭伤悲,再说她前世之死,与他扯不上多少的干系,是她自己蠢笨痴傻,也是她自己选的路,从踏出第一步开始,结局就已经定了下来。
  这话其实她一早就想与他明说,可自他们成亲以来,除了那次突然爆发的争吵,他对她的好,当真是没话可说的。
  潜意识里,她也知晓是怎么回事,出生皇家的男人,骨子里天生就流淌积蓄着冷漠,人情冷暖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惹人嗤笑的东西,无用得很。
  这样一想,她又觉着他是全然没有那等愧疚的情绪的,其实世上的女人都是敏感的,别人的喜欢与爱,饶是再迟钝也会有零星半点的感知触动。
  男人身躯高大,脊背挺直,明黄色软靴轻挪,就这样站在她的床榻前,遮挡住了半数天光。
  “不必怎样?”他收敛笑意,俨然便是对付那群朝臣的淡漠面孔,他生得极俊朗,白衣翩然若仙,黑衣沉稳有余,独独穿上这身明黄龙袍,倒叫人第一眼瞧着就觉胆寒心颤。
  陈鸾终还是呐呐出声:“皇上大可不必委屈自个,这样热的天儿,若没有冰盆散热,中了暑臣妾是万万担待不起的。”
  她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话音落下,男人才眯眼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将她下颚抬起,“原还以为你开了窍良心发现知晓心疼一下夫君了。”
  却不料人家只是怕他在明兰宫中了暑逃脱不去责任。
  小没良心的,越养越没心没肺。
  “罢了,你若是不想,朕以后便不再来了。”他肃着脸说得煞有其事,眼底蕴着浓深不见底的黑,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道:“以后莫再任性,将自己身子不当一回事了。”
  前一句还在说着夫君,后一刻就翻了脸,谁都瞧得出来这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为的就是要这人学着来哄哄他。
  像从前一样。
  但这玩笑话从他嘴里吐出来,也要不知所措起来,陈鸾左边眼皮蓦的跳了一下,这一跳,她居然心慌起来。
  纪焕说完了话,竟真的转身就要走。
  也不知是否有意,他的步子有些慢,像是专等着床榻上的人伸手去挽留一样,只是走了一步再一步,纪焕脸上些微的笑早就消失殆尽了,明明天光大亮,他却觉着寒夜已来。
  这世上当真存在因果循环,前些年他对小姑娘的态度与如今她对自己的态度倒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当真是毫不关心,见着他离开,手也不带伸一下的。纪焕这时候突然特别想回身瞧瞧她的神情,看看那张姝丽温软的小脸上,有没有一丝的不舍,但是他却不敢,他怕最后回了头,连一丝挣扎的情绪也看不见。
  风水轮流转,苦果该自尝。
  原本就是脱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话,却演变成了这般这般场景,男人的身影一点点慢慢地挪出视线,陈鸾终于忍不住伸出右手,微不可闻地诶了一声。
  只是除了她自己,没有旁人听见。
  他们每回的争执,分明都是因为再微小不过的一件事,可又不全是因为事情本身。
  按时喝了药,陈鸾的小腹只有些坠坠的隐痛,比早间那会无疑好了许多。
  天很快暗了下来,陈鸾心底存着事,用了晚膳后沐浴散发,她坐在铜镜前心不在焉地瞧着镂空窗外被灯火照亮的小路,再一次开口问:“皇上现下在哪?”
  流月和葡萄对视一眼,前者斟酌了下言辞,皱着眉忧心忡忡地开口:“娘娘,皇上在养心殿呢,您若是实在放心不下,便去看一眼吧。”
  葡萄接着道:“娘娘您不知道,皇上得知您疼得晕过去之后,连早朝都没议完便赶过来了,又从巳时守到了申时,午膳未用,冰盆不让放,就连娘娘喝下去的药都是陛下亲自喂的呢。”
  流月年长,她先是瞪了葡萄一眼,轻声呵斥道:“娘娘跟前,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而后,她还是对着陈鸾温声道:“娘娘,您还是去一趟吧,皇上在等着您呢。”
  陈鸾睫毛狠狠地颤动了几下,而后猛的闭了眼,葡萄适才说的那些,是她从没有想过的,但这些东西一下子被剖开了掰碎了摆在她面前,她竟一时愣在了原地。
  这事,是她的错。
  一片好心结果还要被她气走,以他那个脾性,言出必行,日后当真再也不踏足明兰宫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鸾到底还是没去。
  夜渐渐的深了,天气凉了下来,她躺在软榻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飘动的床幔,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模样,她却觉着哪哪都不对劲极了。
  睁着眼睛想了大半晌,陈鸾终于明白哪里不一样了,她习惯了一睁眼就瞧见明黄色的流苏络子,也习惯了身边男人火热的温度。
  月光如烟雾弥漫,如轻纱笼罩,陈鸾蓦的从床榻上起了身,手脚冰凉,开始为自己套衣裳,也没惊动旁人,只和流月和葡萄说了声想出去走走散心。
  流月不放心:“娘娘身子弱,这夜风又刮得厉害,若是染上风寒了可怎么办啊。”
  更何况这天彻底黑了,若是有不长眼的冲撞了主子,那她们伺候的也是难逃其咎。
  陈鸾勾唇浅浅地笑,摆了摆手,道:“不会出什么岔子的,等会便回了。”
  她态度摆明了,葡萄和流月也不好说什么。
  回环曲折的宫道幽暗,两侧的红墙绿瓦失了白日里昭昭荣光,变得收敛而沉静下来,迎面而来的风吹起了她的一侧衣角,倒是将她吹醒了几分。
  明兰宫与养心殿隔着并不远,哪怕她走得这样慢,也在一盏茶的功夫后到了养心殿的大门口。
  守在外边的是常跟在胡元身边的小太监,模样瞧着颇为老实,脑子却极为灵活,早就将这宫里的形势摸了个清楚。
  实则也没什么可摸的,毕竟这偌大的后宫,也只有一个皇后,还被皇上那叫一个如珠似宝的捧着,旁的美人看也不看一眼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陈鸾很顺利的就进了养心殿。
  小宫女进来撤换了她喜欢的熏香,陈鸾下意识地皱眉,细思之后才发觉,莫说在明兰宫,就是现在的养心殿,也多是以她的喜好为主。
  茶是她爱喝的茶,香是她爱闻的香,就连那扇价值连城的屏风,也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被换了下去。
  这些,她以往都没有注意过。
  男人还在前边议事,陈鸾放了半面帐子下来,而后躺到了床榻上,熟悉的龙涎香充斥着鼻腔,陈鸾喟叹一声,终于能合上眼。
  纪焕议事回来之后,养心殿一片清冷,他先在椅子上坐了会,揉着眉心疲惫倦乏,声音却仍是颇具威严的,他沉着声问胡元:“那边如何了?”
  胡元连忙接道:“这个时辰,许是已经睡下了。”
  纪焕便起身到窗子前看了会夜色,双手负在身后,沉默片刻后又开口道:“让那边多看着点,药每日按时送,多提醒几次,她惯爱耍性子,这事由不得她自己。”
  男人低沉的声音似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淌进陈鸾的耳朵里,烛火幽帘,她竟觉着在做梦一样。
  纪焕沐浴更衣之后,胡元进来熄了灯,黑夜静无声,他才躺下去,一双手臂就从背后缠了上来,女人身上熟悉的桃香一缕缕袭来,男人的身子陡然僵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没有车的言情不完整(狗头)压抑住蠢蠢欲动的小手。


第59章 
  在那双纤柔手臂环上来的时候; 纪焕的神情冷到了极致,才要怒斥出声,便被那一缕幽幽桃花香安抚下去; 僵硬的身躯悄然放松。
  同床共枕数月,他熟悉小姑娘身子的每一处; 更遑论鼻尖还萦绕着那每每勾得他欲罢不能的桃花香。
  “你怎么来了?”纪焕半坐起身; 将侧躺着的小姑娘拉到自己跟前,神情晦暗复杂。
  一片的静寂无声里; 陈鸾一只手轻拽着他雪白寝衣的袖口不松; 也不说话,只是抬眸与他对视,借着外头仅存的一盏烛火,纪焕恰能看清她眼里的粼粼水光。
  像是一个小勾子,能勾出男人心底所有的柔软与怜惜。
  纪焕忍不住想,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女人,分明她前来服软; 还未听得她开口说半个字; 他险些就要将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他心底叹了一口气; 温热的大掌抚了抚她纤瘦的后背,透过一层单薄的衣物; 分明摸到了一根根骨头,他忍不住皱眉,声音严肃了几分:“太医开的药,可是按时吃了过来的?”
  陈鸾如实点了点头; 小脑袋一啄一啄的,难得的乖顺模样,纪焕心尖点点发烫,俯身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到底有些无可奈何地低叹一声:“当真是个没良心的。”
  男人夜里歇息时不喜灯火通明的照着,因此此时的养心殿仅剩一盏不明不暗的雁足灯燃着照明,陈鸾垂下眼睑,环着他腰的手臂力道更紧了几分。
  “对不起。”她抿了抿唇,与男人幽暗不见底的剑眸直直对上,模样十分诚恳,许是觉着这样一句太没头没尾,她又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好,那会只是睡糊涂了。”
  “你别难过,我要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陈鸾第一次跟人解释,一时之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才好,倒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纪焕在见到她的时候便有所预料,但依旧为这番话而动容,他冷硬异常的棱角似被春水浸泡过一般,变得格外柔和起来。
  “嗯,我不难过。”男人细细地勾勒描摹她优美的唇形,将梗在心里半晌的事一笔带过,继而问:“肚子还疼不疼?”
  陈鸾摇头,伸手覆上他苍劲有力的手掌,眼神闪烁几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你还生气吗?”
  这问题一经问出,倒叫男人愣了一会,旋即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他的下颚磕在她的发顶,两人离得这般近,就连心跳也是一样的频率,像是浑然融为一体般。
  “就说是个傻的。”纪焕闷闷发笑,“哪里舍得真的与你置气?”
  陈鸾一直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来,她浅浅地笑,露出两侧小梨涡,一双如玉藕的长臂环上男人脖颈,似水蛇一样的柔,顷刻间就叫男人的身子僵了个彻底。
  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堪一击的被击碎瓦解,男人眼底幽幽蹿出一团黯淡的火苗来。
  小姑娘虚虚的挂在他怀中,那两条胳膊看着使了些劲,却还是娇娇弱弱的,仿佛一折就断,可偏偏他享受得很,视线从小姑娘艳若芙蕖的小脸上落到了锁/骨处,继而停在了那不堪一握的楚腰上。
  纪焕尚是皇子时,也听过男人间常说的一些荤/话,都说女人的腰,夺命的刀,那会他实在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这会却奉为真理了。
  当真是勾魂夺命的刀。
  只是今夜无福享受,他也只能干看着苦笑,将小姑娘哄得昏昏欲睡了再轻手轻脚出去外头冲个冷水澡。
  陈鸾这回睡得很快。
  纱帐随风而舞,整个皇宫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里,只待晨起的第一缕霞光升起,万物复苏。
  这样的安静,没能一直维持下去。
  外头的走动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陈鸾睡意朦胧睁眼,推了推睡在外头的男人,而后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你去瞧瞧。”
  这蛮横的小性子,倒像回到了从前那段时光一样。
  纪焕无声无息地睁眼,将锦被拉到小姑娘脑袋以下,继而翻身下榻,朝着外头道:“何事?”
  胡元在外头来回走动,正急得直跺脚的时候,终于听见了万岁爷的声音,当即面色一喜,轻手轻脚推门而入,神情严肃,目光半分不敢乱瞥,恭恭敬敬如实禀报:“皇上,方才侍卫巡逻,路过妙婵宫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他们忧心公主安危,于是上前相问,竟……竟在公主偏殿发现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
  胡元捏着拂尘的手全是细汗,他咽了咽口水,顶着倍增的压力接着道:“同样衣衫不整的还有伺候公主近身的大宫女。”
  “奴才方才亲自去看了,才发现那男子是晋国的皇太子,皇上您看……”
  他实在不敢再说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陈鸾与纪焕到了妙婵宫的门口,伺候的宫女太监以及深夜巡逻的侍卫跪了一地,只是纪婵没出来,袁远也没出来。
  夜风徐徐,全然不似白日那样闷热,陈鸾行得快,三步做两步就进了内殿,主座空着恰巧留出了两个位置,而袁远与纪婵相对而坐,地上跪着面若死灰的大宫女巧巧。
  一时之间,众人面色皆算不上好看。
  伺候的人皆被挥退,这殿里便只剩下他们相熟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外加一个无声缀泣,衣衫半解的巧巧。
  “说吧,怎么回事?”纪焕将殿中场景尽收眼底,而后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袁远,漠声发问。
  袁远面色铁青,眉心上青筋跳动,目光却死死的落在了纪婵的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
  他连着好几夜溜进这妙婵宫,做贼一样,又是送药又是谈心,最要紧的每夜必提的还是当年令她误会之事,好容易她态度有所松动了,却出了这档子叫人恶心的事。
  纪婵今日搬回了主殿歇息,他却不知,依旧跑去了侧殿厢房,甫一进去就吸入了迷/情香,里头站着衣裳全解羞涩莫名的巧巧,他来时毫不设防,那会只能冷眼瞧着那女人越贴越近,越来越大胆。
  之后的事,不说也罢。
  着实丢人现眼。
  袁远冷冷闷哼一声,面对着其余三人的目光,最后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孤没碰她。”
  陈鸾听了这话,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他两眼,而后侧首问纪婵:“你准备如何处理?”
  纪婵的面色极冷,她站起身来冲袁远遥遥行了个礼,声音像是淬了冰渣子一样:“本宫御下不严,身边宫女竟敢干出秽乱宫闱之事,自会向帝后请罪。只这宫女如今已是太子的人,本宫也不好贸然插手,如何处置,全凭太子说了算。”
  “也请太子日后不要再来了。”
  她也是被这桩事恶心得够呛。
  袁远目光一凝,旋即狠狠眯眼,“什么叫是孤的人?孤可没碰过她。”
  陈鸾眉心紧蹙,目光落在巧巧的身上,后者常年跟在纪婵身边伺候,她自然是眼熟的,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一个不好,就是小命不保。
  她难道真的认为,这样做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嬷嬷,带巧巧下去验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我一定双更!


第60章 
  一切都等结果出来再说。
  袁远坐在方椅上; 面色阴鸷,沉沉如寒铁的目光紧落在对面靡颜腻理的人儿身上,他这一生极为顺遂; 唯独在她身上栽了数个大跟头。
  前些年的那桩荒唐事还未彻底解释清楚,却又碰到这等恶心事; 这大燕; 天生克他不成?
  思及此,袁远侧首; 与主座上的男人隔空对视一眼; 纪焕挑眉,不动声色地侧身同陈鸾耳语两句,同时明晃晃的牵了人家的手。
  啧,现在得意什么?当初情场失意的时候,他可没比自己好上几分。
  袖口下的伤口上蒙了一层白布条,旁人不知情,他自个也没当一回事。
  他袁远是何等骄傲矜狂的人物?面对战场上的千军万马; 寒光冷箭也没皱过半下眉头; 现下着了一个宫女的套; 闻了那等下作的香料,最后不得不以铁刃逼回清醒神智。
  也是这样疯狂的行为和那柄寒光凛然的匕首将巧巧吓破了胆; 令她愕然尖叫出声,惊了外边巡逻的侍卫。
  若不是那一声,下一刻那吹毫断发的匕首该刺中的,就该是她的心脏了。
  可这样的内情; 他是万万不会透露一句的,但凡传扬出去,还不得叫人把大牙都笑掉了?
  巧巧被带下去验身不多时,苏嬷嬷肃着脸撩了帘子进来,顿时几个人的目光都凝在了她身上。
  “皇上,娘娘,带下去验过了,还是处子之身。”苏嬷嬷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殿里的诸位都能听到。
  袁远冷哼一声,又朝纪婵看了一眼。
  纪婵神情仍是淡淡的,只是紧蹙的眉微松了些,因为愤怒而抖动得厉害的双手也慢慢平息下去。
  这些日子,不光是纪焕对她的病上了心,就是袁远也广招奇能异士,数不尽的奇珍药材如流水一样进了妙婵宫,她的病情好了不少,平素里已经看不大出来了,只有情绪波动得厉害的时候才会显露端倪。
  方才她面上不显,实则心里是存了怒的。
  与此同时,方涵也大步到了殿中跪下,沉声道:“皇上,经臣验查,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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