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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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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顺子在一起,自然是赵禄的意思。
可赵禄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梧宫如今是宫闱禁地,怎么还往里头送女人呢?即便是送女人,为何赵朔还肯留她住一夜?一大早的离开,走得这样匆忙,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什么样的女子?”赵妍问。
兰珠摇头,“天色黑,没能看仔细。”
“你马上带人去截住他们,不许他们出宫。我去找母后,清梧宫的事,万万马虎不得。”赵妍眸色冷厉,口吻冰凉。
“是。”兰珠行了礼,快速退下。
赵妍温柔浅笑,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家女子,有这样的福分,连赵朔都肯留下她。要知道这么多年,赵朔与她虽是名分上的叔侄,但很少正眼瞧她,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敷衍罢了。
“皇叔?”她突然笑了。
赵妍一大早去了慈安宫,薄瑶太后愣了一会,当听闻赵禄往清梧宫送女人的消息,当下也是懵了一下。须知这睿王赵朔乃是好男风的主,怎么如今被囚禁清梧宫,反倒是改了心思呢?
转念一想,夏雨就是个女子,当日他宠信夏雨——也许是夏雨改变了他。
只不过当日他为夏雨举兵,如今怎么就移情别恋得这样快?是心灰意冷,还是别有图谋?
薄瑶太后快速起身,这件事必须搞清楚,否则只怕来日后患无穷。也亏得赵禄这样的宽心思,赵誉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发难。而摄政王府如今由东方旭执掌,他比东方越更笑里藏刀。东方越尚且会念及旧情,而东方旭可是六亲不认的主。
长长的宫道,眼见着,看到了宫门。出去就是自由,在这深宫大宅内,夏雨只觉得憋屈。自己的一条命,可是险些送在这里。
哪知大批的侍卫军突然涌了过来,拦住了去路。
“放肆,你们要干什么?”顺子一甩拂尘,“看清楚,这可是皇上的令牌。马上让开,杂家要出宫,谁敢拦阻?”
“顺子公公好大的口气。”吴恩不紧不慢的上前,笑呵呵的望着顺子,那笑,真让人心里直发毛,“皇上这么一大早的让公公出宫,不知是否有什么要务?既然身负要务,公公出宫便是,只是这位姑娘怕是出不去了。”
“你们要做什么?”顺子乍见是吴恩,当下也愣住了,那可是慈安宫的总管太监,薄瑶太后身边的亲信,可不能得罪。然,夏雨若是落在薄瑶太后手里,怕是——当日之事顺子可都是亲眼目睹的,自然不敢让夏雨落在吴恩手上。
吴恩笑道,“请这位姑娘,和杂家去一趟慈安宫,太后娘娘懿旨,姑娘这边请吧!”
“我为何要与你一起去?”夏雨不冷不热的瞥了他们一眼,“我又不认识太后娘娘,无话可说。顺公公,咱们走吧!”土页以圾。
夏雨抬步要走,不欲理睬。她倒不是不敢去,只是怕自己一旦去了,没能控制得住,到时候会宰了太后母女。这一身的血,都被他们抽干了,还想怎样?
扒皮吃肉吗?
“放肆,太后娘娘让你过去,你就过去,还敢挑三拣四的。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吴恩表情一转,瞬时勃然大怒。
夏雨蹙眉,冷笑着扯了唇角,上下端详着吴恩,“我是东西,那你就不是东西了,对吧?”
“大胆!”吴恩怒色,“来人,带走!”
“吴总管,这可是皇上——”
还不待顺子说完,吴恩眉目冷拧,“顺公公,太后娘娘说了,如有异议,可让皇上自行来慈安宫要人。”手一挥,丝毫不给人争辩的机会,“带走。”
夏雨冷哼,“你可别后悔。”
不远处,郭胜掉头就走,直奔乾宁宫。
走进慈安宫的那一瞬,夏雨觉得自己一股热血就往脑门上冲,死而后生的恨意,让她对这座宫闱,厌恶憎恨到了极处。
不管是太后还是赵妍,也不管谁是幕后主谋。
她只知道,自己这一身血的,都流进了赵妍的身体里。一命换一命,她们视她如草芥,就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剥夺她生存的权力。
只是因为,赵妍是公主,她就该把自己一身的血,都给赵妍吗?
墙外的黎明晨光,在这宁静的世界里,铺设了一片金灿。夏雨踩着晨曦,走进了慈安宫。
正殿内的蜡烛还没熄灭,火盆里的炭火还在燃烧着。
薄瑶太后高高在上的坐着,赵妍在一旁陪着。
夏雨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她们是认不出来的。只是夏雨的那双冷冽眸子,却在烛光里锐利如刃,刀刀剜心。
“你是什么人,竟敢私入宫闱。”薄瑶太后冷斥,“这皇宫大内,岂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能出的。”
夏雨行了礼,“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她也不辩驳,只是微微抬头,看一眼薄瑶太后手中的佛珠,而后垂眸安静的站在那里。
赵妍打量了她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话,公主该去问皇上。”夏雨斜睨她一眼。
赵妍眉目微凝,“我现在是在问你。”
夏雨深吸一口气,“我也说了,公主去问皇上。皇上怎么说,就怎么着。其余的,无可奉告。”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公主,你怎么敢如此无礼?”方英上前呵斥,“这是慈安宫,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什么货色,我就给你什么脸色。你都能在慈安宫撒野,我为何不能?你尚且自称奴婢,我可不是这宫里的奴婢。”夏雨站在那里,眸色冷厉的盯着赵妍。
赵妍身体里的血液,都是自己给的,一想起这个,她就觉得血脉喷张,恨不能上前把自己的血抽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如此狠毒,自己怎么可能失去百毒不侵的能力?
想到这儿,夏雨握紧了袖中的五指。
被夏雨这么一瞧,赵妍莫名的心慌意乱,不知为何,这女子的眼神,如此的凌厉,竟让她有些不敢直视。不过是个寻常容色的女子,怎生得眸色如此锐利。
赵妍心慌,但脸上还是不为所动,一惯的从容淡定,“方姑姑何必与她计较,想来是外头的粗鄙女子,不识礼数。姑姑若与她对付,岂非失了自己的礼数。”
“公主教训得是。”方英颔首。
如此一来,更显得她这个当朝公主,识大体,懂礼数。
薄瑶太后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冷眼望着站在殿内,浑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夏雨。这面孔是生疏得很,平素确实没见过,可是那双眼睛,竟有几分熟识之感,总觉得她看人的时候,能让你心里格外的不舒服。便是薄瑶太后被夏雨这么一瞧,也生出几分心慌意乱来。
“哀家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薄瑶太后开口。
夏雨双手负后,冷然伫立,“太后娘娘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不如猜猜看。如果猜对了,我这条命就留下了,如果猜不到,就让我走。如何?”
“放肆,你敢跟哀家讲条件。”薄瑶太后拍案而起,“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嘛——”夏雨煞有其事的环顾四周,“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她冷飕飕的盯着薄瑶太后沉冷的面孔,紧跟着笑道,“太后娘娘,都说吃斋念佛的人心善,可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嘴里吃着人肉,还不忘念阿弥陀佛。你说这样的人,佛祖会庇佑吗?”
“混账东西,你敢这样跟哀家说话。”薄瑶太后勃然大怒,“来人,拿下她。哀家今日若是连你这个小丫头都处置不了,如何还能执掌三宫六院?”
夏雨冷笑两声,掌心凝力,“太后娘娘这样生气,不是因为我冲撞了你,而是被我说中了,戳穿了。是吧?口吃人肉,还不忘念阿弥陀佛,太后娘娘也不怕佛祖一生气,给你个欺神弄佛之罪?”
大批的慈安宫内侍涌入殿内,作势将夏雨团团围住。
“拉她下去,给哀家狠狠的打。什么时候你服软了,哀家就什么时候放了你。”薄瑶太后眯起冷冽的眸子,冷然盯着毫无惧色的夏雨。
真要动手,夏雨还求之不得呢!
反正心里憋着一股子怨气,迟早是要动手的。
“住手!”赵禄一声喊,快速步入殿内,直接挡在了夏雨跟前,“你们这是做什么?”语罢,视线狠戾的落在一旁的赵妍身上,“皇妹的身子刚好,不在自己的宫里歇着,一大早的来母后宫里凑什么热闹?”
听得这话,赵妍瞧了薄瑶太后一眼,眸色微暗,容色委屈。
“你先回去。”薄瑶太后道。
赵妍行了礼,一句话都没说,马上离开了慈安宫。
赵禄冷睨身旁的蠢蠢欲动的慈安宫内侍,冷声厉喝,“还不退下。”
内侍行了礼,但没有太后的命令,谁敢轻易退下。
郭胜在一旁低斥,“没用的东西,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尔等胆敢抗旨不遵,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音落,内侍们齐刷刷的退下。
“郭统领,带她走。”赵禄冷然。
“是。”郭胜瞧了夏雨一眼,“姑娘请!”
薄瑶太后加快了手中佛珠的转速,一身凌然之气,“皇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朕知道。”赵禄扳直了身子,直视薄瑶太后,“只是母后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个女子,母后竟如此兴师动众,传出去如何对得起母后这母仪天下的声誉?所谓母仪天下,不该恩泽天下吗?”
“你让她进清梧宫,就意味着会落人口实。茂王赵誉若是就此发难,你觉得自己有多少本事,能抵得住他?”薄瑶太后冷斥,一步一顿走到赵禄跟前。长长的凤袍逶迤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赵誉,东方旭,你能抵得住哪个?这大燕的江山,容不得你肆意妄为。”
“母后也知道,这是大燕江山?那敢问母后,到底谁才是皇帝?”赵禄理直气壮,“朕三岁登基,十三岁亲政,却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敢问母后,朕还是个皇帝吗?”
薄瑶太后冷笑两声,“这就要问,能不能把持朝政。你撑不住,母后替你撑着,有错吗?”
“没错。”赵禄深吸一口气,“可是母后忘了,朕如今已不是当年的懦弱天子。早晚有一天,朕会在母后的羽翼下成长,正式接手这个大燕江山。此后,这大燕江山就无需母后操心了,这天下终归是朕的天下。”语罢,赵禄拂袖而去。
“赵禄!”薄瑶太后一声喊,赵禄顿住了脚步。
“不知母后还有何吩咐。”赵禄没有转身。
龙袍在身,颀长的身躯僵直在门口,傲然伫立。这背影,像极了先帝,这般的傲骨凌风。先帝是骄傲的,是故赵禄也是骄傲的。他不在是怯懦的傀儡,而是成长的帝王。
薄瑶忘记了,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儿子,可也是天下之君。
儿子会长大,君王则会君临天下。
“你恨哀家?”薄瑶太后深吸一口气。
赵禄一笑,“朕不恨任何人,只是时局造人罢了!母后好生歇着,儿臣告退。”头也不回,走得这样干脆。
夏雨还在宫道上走着,郭胜亲自送她出去。
因为赵禄身份特殊,自然不能相送,只远远的看一眼她离去的背影,连句话都来不及说。郭胜来寝殿的时候,说是慈安宫的人拦住了顺公公,惊得赵禄马不停蹄就往慈安宫赶来。
他也是真的怕了,上次夏雨死在他的怀里,身体冰冷无温。这段时间,他一闭上眼,就是夏雨面无血色的模样。
“皇上?”顺子上前,“人都走了。”
赵禄回过神来,扭头看一眼身后的慈安宫大门,眸色瞬时冷了几分,“派人盯着慈安宫,朕不希望这样的事,还有第二次。”
如果宫禁之中,君王还不能自主,如何自主天下?
深吸一口气,赵禄疾步离开。
顺子急忙跟上,焦灼疾呼,“皇上的龙体欠安,皇上小心。”
寻梅和阿奴在外头等得心急如焚,如果天亮了夏雨还没出来,寻梅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所幸夏雨还是出来了,完好无损。
“姑娘,你可算出来了。”寻梅慌忙查看,“没事吧?”
夏雨摇头,朝着郭胜福了福身子,“谢郭统领。”
“告辞!”郭胜转身就走。
“出什么事了?”阿奴忙问。
劳驾郭胜相送,绝非小事。皇帝应该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想来其中必定有缘故。阿奴乃是罪奴出身,自然知道其中轻重。
“边走边说。”夏雨抬步就走,快速离开皇宫。
寻梅早已在外头备好了马车,夏雨与寻梅快速上了马车,阿奴驱车前行。
“怎么回事?”寻梅忙问。
夏雨松一口气,“本来已经出来了,走半道上被太后那毒妇劫了。还想打我,谁知被皇帝大哥搅黄了。所以,郭统领就专门送了我出来。”
寻梅冷然,“又是太后,她跟那什么公主,怎就如此阴魂不散。”
“就像是上辈子欠了她们一样。”夏雨撇撇嘴,“真不知道她们为何盯着我不放。如果方才不是皇帝来了,我想此刻你们应该冲进来救我了。我已经忍了她们很久,实在忍不住,我也只能动手。”
“少主放心,若她们敢轻举妄动,百花宫绝不会善罢甘休。”夏雨在自己的手上,已经出过一次事,可不能再出第二次,否则寻梅万死难辞其就。
“好了,权且不管她们,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是赵誉和东方旭。”夏雨眉头微蹙。
寻梅一笑,“少主不说,我还给忘了,确实如少主所言,东方旭怀疑少主没死,真的让人去探睿王府。不过很可惜,咱们不在,他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我只是有些想不通,既然怀疑我没死,为何不去刨坟呢?”夏雨有些想不通,其实刨坟是最直接的办法。为何东方旭放着简单的办法不做,非要去睿王府呢?
外头,阿奴垂眸不语。
深吸一口气,“对了,通知百花宫的姐妹,咱们有活干了。”夏雨转了话锋,“这一回,咱们玩点真格的。”
寻梅微怔,“少主有主意了?”
“赵老九说,打蛇打七寸。”夏雨坏坏一笑,“老树缠根,我要连根拔起。吩咐百花宫的姐妹们,把花满楼附近的鸽子,一只不剩的都给我打下来,咱好好吃一顿烤乳鸽!”
寻梅愣住,“少主这是——”
“没办法,睡了一觉,饿疯了。”夏雨咬牙切齿,“就拿花满楼下手,算她们倒霉!”
“没问题。”寻梅点头。
鸽子嘛,打下来就是。
夏雨就等在花满楼对门的茶楼里,还是原来的房间。谁不知道睿王府已没,所以这个房间自然不可能继续留给夏内侍。
嗑着瓜子,等着寻梅把一只又一只的鸽子装在袋子里送进来。鸽子都是普通的鸽子,有一两只信鸽,不过都不是她想要的,只是普通大户人家的传信鸽子。
“姑娘到底在等什么?”阿奴蹙眉,这射下来的鸽子,都能炖一锅的鸽子粥了。
夏雨眨着明亮的眼睛,“等好戏啊!”
说话间,寻梅再次踏入房间,将一个袋子往地上一丢,“少主,又逮到几只。”
夏雨快速上前,俯身查看鸽子腿,在一只染血的鸽子腿上,又发现了绑缚着的信件,“帮我念一念这是什么东西。”
寻梅颔首,急忙接过,摊开信件一看,愕然愣在当场,“少主,你就是在等这个吗?”
“找到了?”夏雨欣喜,“是这个对吗?”
寻梅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我想——是这个。”
“快念!”夏雨忙道。
☆、第228章 两个郡主,两个七皇子
“这上头是乌托国的文字,写着:代州有动,望乞追速,恐迟则生变,不利兵发。”寻梅深吸一口气,将纸条递到夏雨的手中。“早年听闻宫主极有可能在代州附近失踪,所以我学过一阵子的乌托国文字,想着去代州府走一圈,若是宫主一不小心去了乌托国,还能有个寻处。”
阿奴深吸一口气,“原来姑娘是在等乌托国的消息,只是——”她瞧了一眼窗户外头的花满楼,没有继续说下去。
夏雨握着纸条左看右看,反正都不识字,也就是看个稀罕,“花满楼,乌托国,代州。这三个地方联系在一起,你们想到什么?”
寻梅一怔,“花满楼通敌乌托国,几欲发兵代州?少主。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夏雨坐了回去。嗑着瓜子笑道,“这些个杂碎,如今也敢打大燕朝的主意。我是在代州长大的,乌托国一直觊觎我大燕朝的疆土,这个我比谁都清楚。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还敢把手伸到京城来。只是——”她顿了顿,“代州花满楼的事,是不是也跟乌托国有关?抑或,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是,寻常的青楼妓馆,怎么就跟国家大事牵扯在一起了?”寻梅不解。
“我也不明白。”夏雨摇头,喝上一口茶笑道,“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偏生我来了京城就出了事。还一个活口都不留。我倒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似乎代州府的花满楼,不过是个最寻常的青楼,怎么说也跟乌托国扯不上半点关系。那么,为何要覆灭花满楼呢?
“那少主现在要怎么做?”寻梅问。
夏雨抬头看了她一眼,“让百花宫的姐妹继续抓鸽子,找个好鸽子,做好原来的记号,把信件放在鸽子腿上,送入摄政王府。”
“那岂非要送到东方旭手里?”寻梅仲怔。
“就是要落在他手里,让他看见。”夏雨抿一口茶,眸色微亮。
寻梅点了头。“好。”
夏雨才瞧了阿奴一眼。“摄政王府与大夏太子元弼素有往来,即便东方越不在,东方旭也不会放过大夏这条线。抓着大夏,又得知乌托国的所有动向,似乎让他掌控了大局。”
阿奴颔首,“没错。”
“如此一来,乌托国怕是要乱了。”夏雨微微一笑,眸若弯月。
是的,要乱了。
鸽子飞进摄政王府的那一瞬,就意味着茂王赵誉和摄政王府的联手,会就此产生裂痕。他们不是很喜欢幕后操纵吗?那就让他们去争夺,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东方旭和赵誉,此前最喜欢做的就是让赵朔和东方越相斗,从中牟利。如今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茂王府。
“什么?”赵誉愕然伫立,梅园中,梅花纷纷落下,“进了摄政王府?怎么可能?”
“鸽子确实进了摄政王府,只怕这会信件已经落在了东方旭的手里。”孙启冷然,“王爷,这东方旭明面上与咱们合作,可背地里到底是什么心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东方越教出来的,手段必定不小。他能让咱们把东方越逼疯了,自然也有办法,为他自己留一条后路。”
赵誉点头,眯起了危险的眸子,“东方旭迟早是个障碍,养虎为患,绝非长久之计。只不过现在,茂王府还不能与摄政王府翻脸,虽说东方越疯了,也失踪了,但毕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咱们不能赶尽杀绝。否则东方越这步棋,一旦错了分寸,咱们茂王府会输得很惨。”
“王爷所言极是,那这件事怎么办?”孙启问。
“找人送个信,让他去花满楼见我!”赵誉深吸一口气,“这小子城府太深,咱们必须早做准备。”
孙启行礼,“是。”
“乌托国那边,也不知如今怎样了?”赵誉长叹一声,“这一次,本王要一击必中。”
“卑职明白。”孙启退下,眸色微恙。
让人送了信去摄政王府,约莫入夜时分,东方旭便去了花满楼赴约。
烛光摇曳,底下歌舞升平。
他是从后门进去的,直接去了二楼的雅间。
赵誉已经等在那里,笑吟吟的望着他,“东方公子来的有些晚。”
“府中事忙,耽搁了,还望王爷恕罪。”东方旭不是傻子,笑着行了礼,而后坐定。他知道茂王爷为何找上门,他也明白,其中的关窍。
有人要防着他了,他也没办法。
只是那鸽子来的奇怪,好端端的竟然飞入了摄政王府的院子,无端端的让他捡了个消息。
眉目含笑,却是十足的笑里藏刀。
“无妨。”赵誉笑道,倾了一杯酒推到他跟前,“今儿个本王也是闲来无事,想找你说说话罢了。摄政王府如今群龙无首,全靠着东方公子一人担当,委实压力不小。”
东方旭一笑,也不推辞,“不过是能者多劳,倒也没什么。”
赵誉点了头,“东方公子相较你义父,确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王爷谬赞,有话还是直说吧,绕来绕去绕不到重心,王爷编得太累,我这厢听得也累。”东方旭的指尖轻柔的在杯盏沿口打着圈圈,“王爷,您说是吧?”
赵誉笑了笑,“是这个理,咱们明人跟前不说暗话,那本王可就直说了。”
东方旭挽唇浅笑,“洗耳恭听。”
“有一只信鸽,进了摄政王府的大院,想必这封信也该落在你手上了。”赵誉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指尖停了下来,东方旭也不抬头,半垂着眉眼,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微笑,“是又怎样?进了摄政王府的东西,还能轻易的要回去吗?”
赵誉笑道,“那东西,于你而言,没有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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