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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神复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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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镜来。

那镜极其普通,既不雕花,也不镌凤,椭圆形带个底座。

一照之下,镜中现出了碧霞元君那比陈镜瓶更为倾城的华贵容颜,然而便在这无暇玉貌的左鬓处却有一个极小的黑点。

女子毕竟爱美,碧霞元君不自禁抬手去拂,但那黑点太小,也便略略抬镜细观,岂知这一靠近,镜中人像突变,一个双环飞髻,肩披羽衣的女子面孔出现在了镜中!

陈抟老祖一直在旁默默观察,见碧霞元君抬手略一拂鬓后将镜还与了陈镜瓶,暗笑女人毕竟脱不了好美之余,也知碧霞元君没有发现疑处,自己与她法力相若,她既看不出异处,也便不再纠缠于铜镜,转问张敬垒道:“不知你们夫妻上山,所为何故?”

张敬垒磕头道:“只因家祖遇险,对头却是妖魔一类,非各位仙人不能解围,这才冒昧上山,扰了仙家清静,实属无奈。”

陈抟老祖见这张敬垒说话中肯,心中喜爱,便道:“不知你的爷爷是谁,敢和妖魔对敌的,当世没有几人!”

“家祖人称千手剑侠…”张敬垒将爷爷因何离家,英雄盟传言一事简要一说。

陈抟老祖听罢敬道:“如此作为,不愧为侠!”略一闭目后惊喜道:“怪哉,想来你爷爷际遇非凡,此刻却已到了华山。”说着向杯中香茗吹一口报,那袅袅升起的水气立时遮住了石桌上的千子棋局,以免来人误陷阵内。

碧霞元君见了老祖欢情,一旁哼道:“世间当真有此痴人?我倒也要见见他。”

正说之间,前方峰顶浮现祥云一朵,眨眼间来到近前。

“鸩郎!”碧霞元君一声惊呼,引得人人侧目。碧霞元神心知失态,立马恢复平静,嫣然一笑道:“正狼虎横行之际,也难怪会英雄辈出了。”

众人听她说得不伦不类,面面相觑,只是不好意思挑她语病。

驾云之人此时显也看到这边情景,收云上了平台。

“爷爷!”张敬垒一见大奇,再想不到这云来雾去的仙人竟是自己的爷爷千手剑侠。那陈镜瓶显也吃了一惊,万福揖道:“见过爷爷!”

千手剑侠见孙子、孙媳平安无事,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向小辈们略一点头,转对陈抟老祖道:“多谢众位救下这两个莽子,若非老祖神通,险被他二人误了灭妖大计。”

碧霞元君见千手剑侠说话直接自然,那种浑然天成的大方神态独具一种魅力,使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人,心中一阵阵迷糊下,不由举步硬插入二人中间。

陈抟老祖莫名惊讶,碧霞元君显也觉得不妥,冲老祖神秘眨眨眼,在陈抟老祖挠头苦思之际,她已将众人一一介绍给千手剑侠后问道:“大侠因何能一日飞升?此等际遇可是千年难求!”

“说来也巧!”千手剑侠于是将旷野中的遭遇说了一遍。众人方知龙虎山张真人遇难,心下凄凉,但见他巧得传人,想来天意如此,也就不再伤悲。

碧霞元君笑道:“将门出虎子,既是你的小辈,也就难怪迥异常人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似指张敬垒,又似指陈镜瓶。众人不知她弄得什么悬虚,但知碧霞元君行事向来不会出错,于是也随声附和,一时间说说笑笑,气氛重归融洽。

碧霞元君戏指陈抟老祖道:“老祖蛮也小气,有茶而无食,岂是待客之道?”

老祖一听奇道:“弟妹餐霞食露,何时贪恋起了人间美食?”

碧霞元君一楞笑道:“许你贪恋人间景色,便不许我贪恋人间美食?少费话,快把那精巧小点端了出来,断不许你藏私。”

众人一听也是大讶。这碧霞元君鲜与人打情骂俏,偶一为之,却也似嗔似笑,妩媚横生,别具一种诱人之态。

老祖无奈笑道:“谨遵弟妹吩咐,我这便命童儿取来,谈不上精巧,清茶粗食,搏人一笑。”

陈镜瓶一旁用肘碰了丈夫一下,张敬垒醒悟道:“我所带香食中倒有几样小点,虽非佳品,但为拙荆亲制,倒也有些新意。”

陈抟老祖一听大喜道:“张家的儿郎也端得有福,想不到这新娘子人长得俊,还生了一副巧手,想来女人的食物必能对得上女人的胃口。快请取来!”

众人听得陈抟老祖取笑碧霞元君,各自捂嘴,也不插话。碧霞元君却是笑盈盈不置可否。

张敬垒受宠若惊,忙起身与妻子出外,不一时各提了一个木盒进来,盒盖未开,一股香气已然扑鼻而来。

打开木盒,香气更浓。众人等不及,凑上观看,却见木盒中或山或树,或人或鱼,更有的做得面糙形圆,倒似一块块石头。

陈抟老祖大讶,运法摆来一面石桌,几只瓷碟,要看这夫妻二人摆出些什么点心来。

那陈镜瓶不要丈夫帮忙,撤了瓷碟,只将一块油纸在石上铺了,一件件将盒中之物细细摆设起来。不一时竟凑成了一幅图形。

众人细看下,却是一个老翁正在垂钓。那老翁闭了双目怡然自得,神形皆俱,更难得的是,不仅池中的鱼儿栩栩如生,似要随时跃起一般,而且那一根渔杆尚在上下晃动,却是细而不断。

瑶姬心细,蓦然发现那渔线端部竟真真地缀了一截花针,只这针却是直的,不似渔钩般有钩,她心中一动,轻声道:“莫非这是姜太公钓鱼?”

陈镜瓶喜道:“我手艺粗浅,只恐污了仙人耳目,难得这位姐姐竟认了出来!”

“这么说姑娘是有意而为?”霹雳大仙也问道:“不知这副点心做的图形喻了什么含义?”

“哪里有什么含义!”陈镜瓶笑道:“我们凡人来求你们神仙,毫无凭恃可言,盼得便只是四个字…”

才说到这里,一旁碧霞元君接道:“愿者上钩!”说罢一笑,拣起条小鱼道:“请将不如激将,果然有点新意,不能不尝。”说着将点心放入嘴中轻轻咀嚼起来。

众人见碧霞元君都已不再客气,也就纷纷动手,你搬一块石头,他拔一棵树苗,只是敬重太公姜子牙,却无人去动渔翁。

看看众人都在品尝,陈镜瓶一伸手,将姜子牙一把揪起捧到千手剑侠面前道:“爷爷,这是孙媳妇孝敬您的!”

千手剑侠尚未开言,碧霞元君笑道:“你爷爷自命侠义,前辈贤人他是断不会吃的,你还是把点心给你的夫君吃吧。”

这话直接干涉到对方家事,讲得极其无礼,众人更是大讶,不知碧霞元君搞什么玄虚。

那陈镜瓶却是眼中闪出惧意,看看丈夫又看看碧霞元君,一双手竟不自禁微微起了颤抖。

千手剑侠心中火起,只不便发作,强压怒气道:“前辈人物确是不容亵渎,瓶儿莫再冒犯先贤,你有这份心,爷爷已经很开心了。”

碧霞元君笑道:“只怕你待会儿更是开心得很呢!”说罢面向陈镜瓶语转严厉道:“你竟然爱上了这个稚子!”

千手剑侠一听大怒,双目霍张,寒芒迸射道:“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不劳女仙挂心,今日叨扰,多有不该。告辞了!”说罢转对孙子、孙媳道:“敬垒、镜瓶,咱们走!”

岂知那陈镜瓶毫不理会爷爷,冲碧霞元君曲膝跪倒道:“求主人恕罪!”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陈抟老祖想想宝镜、食物,蓦然间联想起一个人来。

“鸠盘荼!”老祖叫声不好,便待发功,然而那夺了碧霞元君仙体的鸠盘荼早叫了一声,“鬼娃还不动手?”

一语既罢,瑶姬仙子、匡庐隐士、霹雳大仙以及岱岳五大夫应声倒地,只陈抟老祖坐在那里,面呈痛苦之相,似在与一股无形的力量进行着艰难抗挣。

本来欢喜无限的张敬垒大吃一惊,冲妻子叫道:“镜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镜瓶黯然相求道:“敬垒,快跪下,求主人成全咱俩的一段姻缘。”

张敬垒看看妻子,又看看碧霞元君,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鸠盘荼毫不理会张敬垒,冲陈镜瓶冷笑道:“你的惊魄铜镜杀人无数,然而半月以来,张家之人却毫发未伤,我便知你生了凡心,如今还敢妄想我会成全你们?真真是痴人作梦。”

一旁的千手剑侠冷眼旁观,已猜出一切,心知凭自己决不是眼前妖人的对手,为今之计应先求脱身,但他生性无畏,越是凶险越是迎难而上,见孙媳受辱,忍不住大笑哼道:“他们本就是夫妻,又哪里是在作梦。”说着语转严厉,点指鸠盘荼道:“我不知你是何方妖孽,但张家之人还用不着你来成全!”

千手剑侠剑拔弩张,那鸠盘荼却只是盯着千手剑侠在看,丝毫没有动气。

陈镜瓶没料到千手剑侠会替自己说话,愕然抬头道:“爷爷!”

千手剑侠看也不看陈镜瓶,冲孙子道:“敬垒,她是你的女人,你要不要她,大丈夫当自做决断,怎容得别人干预?”

张敬垒看看妻子,想起新婚燕尔的缠绵,耳语呢哝的温柔,犹豫半晌才道:“镜瓶,我只问你,你可曾害过人?”

“废话!”鸠盘荼失笑道:“和你爷爷比起来,你简直不是个男人!”

张敬垒听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狠狠一跺脚道:“镜瓶,你我本来恩爱,但你不该明知点心有毒,还来害我爷爷,我们张家断容不得你这样的忤逆之人,从今以后,咱们船走桥横,再无瓜葛!”说罢掩面而去。

千手剑侠知孙子毕竟还不成熟,怕他出事,随后跟去。

陈镜瓶心知丈夫这一走,再不会回头,一行情泪禁不住淌下面颊。奇怪的是那鸠盘荼,望着千手剑侠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任爷孙俩下了华山,竟不出手拦截。

“好了!”良久之后,鸠盘荼对陈镜瓶喝道:“我着你五世投胎,既为了让你避开云王的纠缠,同时也是想消弥你身上的魔气,目的仍是要埋下奇兵,以抗仙界,你怎可生出安然世外,过那为人妻、母生活的荒诞念头?那张敬垒为人懦弱,你以为除去千手剑侠,他便会任你摆布吗?我阻止你,却是要为你留一条后路,将来功成身退,我会放你欲海沉浮,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只是如今你已暴露,却须断了凡心,一意对敌了!”

“是!”陈镜瓶不知主子说得是真是假,但今日主子放任对手离去,等若养虎为患,这等作为确实大异平常。

鸠盘荼不再理会陈镜瓶,伸手拂去千子棋局上的水气,轻声言语道:“收了这个蛛儿正好给鬼娃作伴。”

哪知她才言罢,忽见一个倩影飞入棋局,直扑蛛精。

鸠盘荼认出来者正是冰肌仙子秋霜雪。由于玉清老祖谶言在耳,魔界对于太阴动向,一向甚为关注,鸠盘荼见这秋霜雪如此快便学会了仙术,也不由暗暗心惊,有心一探对方身手,也便不急于动手,坐看棋局中龙争虎斗。

————

秋霜雪本在浮影琉璃宫中修习天书,却被一声惊雷炸响,刚刚凝聚的无敌仙气顿时散了七分。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传来,秋霜雪已确信宫中出了大事,急忙站起,奔出亭外。

浮沙地上,血迹斑澜,无数仙子尸横就地,令人触目惊心,而川江圣母却被困在一团旋转的水涡中苦苦挣扎。

秋霜雪慌得一慌,一道口决立时涌现心头,她伸手拽住一束水波,如抽丝剥茧般将水流捋顺,川江圣母立时脱困而出。

看着秋霜雪,川江圣母连呼可惜,虽然得瑶台圣母金丹巩固,天书已牢刻在秋霜雪的脑海,但提前出关,错过了最佳修行之期,以后功力的提升却是全靠她自己的机缘与悟性了!

听川江圣母叙罢适才惊心一幕,秋霜雪心知又是瑶台圣母救了自己一次。

二人正相对神伤,水波起处,又是一位仙子游入宫来。

川江圣母识得来人是玉瓶仙子,无心寒暄,只点头示好。

玉瓶仙子知圣母心伤,安慰道:“瑶台圣母已知川江中发生的一切,特命我来此为十一位仙女进行仙葬。”复又转对秋霜雪道:“太阴圣女身系灭魔大任,此后形势的发展,已全系在圣女身上,碧霞元君众人在华山遇险,圣女可速速前往助她一臂之力。”

秋霜雪一听大惊,告辞川江圣母二人,在玉瓶仙子一缕霞光的指引下来在华山上空。

远远望去,秋霜雪已看到一只巨蛛舞动参天螯足,将华山搅了个地覆天翻。

秋霜雪认出此蛛正是自己在强盗集外遇上的蛛精,当日险险丧命它手,如今只不知凭着瑶台圣母相赠的无形神剑能否斩得此妖?

想到这里,秋霜雪一俯身,凌空向蛛精急冲下去。

那蛛精正在发怒,忽感觉一般凌厉杀气从天而降,一探爪,一只巨螯向来人当胸戳去。

眼看螯尖即将及体,来人身上突然窜出一道五彩霞芒,那芒虽然不长,却如神龙攒舞,绕上螯足只一绞,登时将一只无敌铁螯拦腰斩断。

鸠盘荼看得又惊又喜,在她眼中,秋霜雪那点道行自算不得什么,但初出道即具如此神威已属难能可贵,尤其鸠盘荼已经认出了瑶台圣母的无形神剑,有此神剑护体,纵然道法比秋霜雪高出十倍之人,也断难伤了这个娇娃。只可惜瑶台圣母也过于大意,竟将这等无上神兵交在了一个稚子手中,看来今日倒是要白白便宜了自己。

想到这里,鸠盘荼再不迟疑,叫一声,“且慢动手!”纵身跃入棋局。

秋霜雪正要一鼓作气斩杀蛛妖,忽闻空中一声断喝,碧霞元君现出身形。

秋霜雪一见大喜,正要见礼,那碧霞元君却已化身为满天云霞,将蛛精紧紧缠绕其中。

只见那云霞随着碧霞元君所发功力的逐渐加强,竟凝如血布一般,裹住了蛛精。倘秋霜雪经验稍丰,立会觉出这血云大阵中散出的无穷煞气,然而偏是她初得仙学,尚分不清仙术与魔法的区别,反惊叹对方功力之强,憾人心魄。

血云越来越稠,直如一堆脓血,那蛛精在其中滚得两滚,被血云从断开的螯足伤口处轻易侵入,吸住真气,攫了元神,身形回缩至普通蛛般大小,任由对手擒了,包在一方花帕之中。

见了碧霞元君的通天手段,秋霜雪只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不待她开言,碧霜元君已一招手道:“快随我来。”带着秋霜雪跳出千子棋局,上了华山之颠的平台。

见了平台上的情景,秋霜雪吃了一惊,正要传功相助陈抟老祖,一旁碧霞元君阻止道:“陈抟老祖正在追查敌人来踪,他法力通天,你不要扰了他的功法!”

“怎么会这样?”秋霜雪疑惑地看看陈镜瓶又转视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一指陈镜瓶道:“这位是铜镜仙子,也是来助老祖降妖,大伙儿本已胜卷在握,不料吃了几块点心,竟至遭人暗算,几至一败涂地,幸亏你来得及时,破了蛛妖金钢之体,我才能乘虚而入,收了此妖。”

秋霜雪不疑有它,冲陈镜瓶点点头打过招呼后道:“是什么人如此卑鄙,竟用毒药害人?”

碧霞元君笑道:“傻孩子,毒药怎能毒得倒这些仙人?这点心无毒,但却比毒药更厉害了百倍!”

见秋霜雪听不明白,碧霞元君解释道:“在地底冥府,潜藏着一个可怕的吸神娃,专靠吃人魂魄为生。这吸神娃的元神本是一只邪恶银蚕,他每日吐丝,无事时便如月姥一般,给天下食品上俱拴上一根银线,无论人、神,一旦吃下,那命脉便被牵于这一根银线之上,只这吸神娃饥饿之时,将线一扯,却不知线那头之人却已惨遭横祸。”

秋霜雪一听骇道:“这样说来,天下人俱靠食物为生,那岂不是将生死都交在了这吸神娃的手中?”

“也不尽然!”碧霞元君道:“天下食物繁多,他岂能拴得过来?况且他每日所吐丝线也是有限。这些仙人平日里根本不靠食物为生,偶一兴起,却不料竟着了道儿。而最难的是那吸神娃的银线无影无形,非万劫不坏的金仙断难识得,这会儿却不知把众人的元神拘在了哪里?陈抟老祖追查半晌却只是无讯,若再迟得一时半刻,众人元神被那贪婪的鬼娃食下,便是找到他,也已迟了!”

秋霜雪一听慌道:“那怎么办?”

碧霞元君目注秋霜雪,眼中闪出一丝笑意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是要辛苦一下孩子你了。”

秋霜雪一听,果然如瑶台圣母所言,事事都系在自己身上,因而毫不推辞道:“元君但说元妨。”

碧霞元君拿起一块点心道:“为今之计,只有你先食下点心,我再跟着你的元神,方能找到吸神娃,但不知孩子你敢否一试?”

陈镜瓶在主人面前本是战战兢兢,闻得鸠盘荼设计陷害秋霜雪,忽抬起头来,欲言又止,但那秋霜雪已然毫不迟疑道:“霜雪此身本就是为灭魔而生!况且霜雪又怎会信不过元君?”说罢接过点心一口吞下。

————

再说羊玄,失利后逃出川江,一路上只是想着剑上窜出的彩芒,自己凭着这把利剑,无数次死里逃生,诛神斩仙,只当已把它运用到神妙至极的地步,然而从今日一战来看,自己根本没有发挥出过此剑的真正威力!

羊玄思想间将神力贯入剑身,那剑霞芒隐现,此外却是毫无反应,他久试无功,失望下一收力,不料一股神力顺剑身回扯,直入体内,那剑上光芒却已随之消失不见。

羊玄吃惊下,发觉自己功力骤然间提升数倍,已与剑心意相通,尤如凝成一体。羊玄猛然醒悟,自己虽尚不能催发出此剑的神威,但此剑却可吸纳被杀者的力量,过渡给剑的主人,此一发现不啻于找到了另一种飞升的方式,羊玄顿时不再为失去金丹而懊恼,大喜间一抬头,前方已来在五行观外。

回到石室,鲟雪仍在那里抱了清风哭泣。这鲟雪想到母亲遇险,自己又陷身魔掌,生死难定,一时间越哭越伤心,却不料怀中的清风突然睁开眼来道:“我死了你真的会为我伤心吗?”

鲟雪吓得“啊”一声丢掉清风,颤声道:“你是人是鬼还是妖?”

清风揉着撞地的脑袋埋怨道:“鬼才不愿钻进这冰窟里来呢!”

见清风说话神态自然,鲟雪惧意渐消,远远问道:“我亲眼见你死了的,怎么又会活了过来?”

“你才死了呢。”清风气呼呼道:“那羊妖每次借我面容出去害人,都要吸我一口气,这样别的神仙便辨不出真伪,把一切烂帐俱记在了我清风一人身上。”

“原来如此,我也差点把你当了恶人。”鲟雪说罢,走近清风坐下,低头蹙眉,状甚忧愁。

清风看得心中一痛,问道:“你适才哭什么呢?”

鲟雪摇摇头,似在回答又似自言自语,“不知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你的母亲没事的。”

“你不用安慰我。”鳕雪叹口气道:“你昏迷不醒,又知道些什么呢?”

清风嘻嘻一笑道:“我虽然昏迷不醒,可偏就知道。那羊妖吸我的气,我便与他生出了感应,虽不确切,但也知他并不曾伤你母亲。”

“真的吗?”鳕雪不信却又充满殷切期盼地问道:“你不是骗我吧?”

清风被鲟雪那渴求的眼神看得心中一软,指天发誓道:“我这句话要是骗你,叫我利剑穿心,死无全尸!”

“看来你说得的确是真的了。”鲟雪心中一宽,忽然醒悟道:“小鬼头,你说‘这句话要是骗我’,那么你先前说的却都是假话啊?”

清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十足一个顽童神态。鲟雪看他笑得可爱,心中也便快乐起来。上前一把揪住清风肩头问道:“小鬼头,快说,你到底哪句话是骗了我的?”

“我不说!”清风说着又笑出声来。

“好啊,你不说看我能饶了你。”鲟雪笑着将手伸向清风腋下。

“慢着!”清风叫了起来。

鲟雪丝毫不理地一通乱抓道:“什么快着慢着,我只要你老实招供,耍滑头你可差远了。”

清风笑得小脑袋乱摇,连喘带笑道:“我——我——我说了!”

鲟雪停下手来问道:“好,哪一句是骗我的?轻则罢了,若重时免不得让你吃点苦头。”

清风缓过一口气道:“你这是以大欺小!”

“还敢说!”鲟雪的手又伸了过去。

“好,我说了!”

“说!”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敢提条件?”清风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

“饶命啊”

见清风笑得连气也喘不上来,鲟雪停手道:“还敢不敢耍滑头?”

“不敢了,不敢了…”清风一边喘气一边摇头。

“好,再给你一次机会!”鲟雪将手半举着吓唬清风道:“这次过了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求求你!”清风蜷起身子道:“求求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看清风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鲟雪心中一软道:“这还差不多,好吧,你说,求我什么?”

清风嘻嘻笑道:“让我看看你。”

“啪”地一声,鲟雪照清风额头拍了一下,嗔道:“你这不一直在看吗?小鬼头,究竟打什么鬼主意呢?”

“这不算,”清风眼珠乱转道:“我想看你这里!”说着用手指了指鲟雪那高耸半露的酥胸。

“啊!”鲟雪吓得一下跳了开来,叫道:“你别想!”

“为什么?”清风仿佛受了委屈般声音提高了八度。

见清风噘着嘴的一副孩子神态,鲟雪声音放柔道:“这里不行。”

清风一转身不再理鲟雪,鲟雪上前轻轻笑着安慰道:“将来你会看到的,只不过不是我的。”

“那你的呢?为什么我不能看?”

“我的只有龙哥哥一个人可以看。”鲟雪说着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但转念想到龙鱇下落不明,又唉一声叹起气来。

“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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