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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宠[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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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小晨潞
  文案:
  白雪上辈子所嫁非人,未到三十便被丈夫灌了毒酒。
  咽气之前,她看见继兄陈容与气势如虹,抽出腰间的短剑,杀了丈夫,把她紧搂在怀。
  “你不是……讨厌我吗?”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白雪挣扎着开口,“为何要如此做?”
  陈容与双眼猩红:“要是那样,我怎会一直未娶。”
  她想摸摸他的脸,手伸了一半就香消玉殒。
  然后,白雪重生了。她落水刚被陈容与救上来。
  那时候继兄还是俊美面瘫的少年,她望着他,眼眶通红,呜咽着扎进了他的怀里。
  原名《继兄》
  一句话文案——陈容与:我这一生,只愿免她惊苦,护其周全,宠之入骨。
  阅读指南
  1:世子爷(陈容与)是真病娇,前期坐轮椅,后期好起来。
  2:俩人无血缘关系。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雪 ┃ 配角:陈容与 ┃ 其它:甜,互宠文。

第一章 01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处处皆是生机勃勃的景象。看一眼都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愉悦。
  在这温暖的时节里,安定伯爵府正在办喜事——给安定伯吴文璟办生辰宴。他刚满三十岁,在男人年纪这一块,算是个有意义的整生辰。作为燕京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整个场面自然是风光又热闹。达官贵人来了许多,笑语喧哗。
  吴文璟是男主人,又是今日的主角,陪酒宴客,忙的不可开交。而女主人白雪却不见踪影。宴息处的女宾客由老夫人孙氏招待着,她是过世老爵爷的嫡妻,吴文璟的生母。身穿深褐色绣云纹缎褙,发丝在脑后挽成小攥,笑起来很慈祥。
  “如何不见我三姐姐?”
  说话的女子容颜娇美,是白雪的庶妹,西宁侯府的五小姐陈宛柔。她嫁给了光禄寺卿王家长房的嫡长子,育有一子。此行也是收到了伯爵府的请帖,和丈夫一起过来的。
  “……得了咳疾,总是病着,不愿意出来走动。”孙氏还是很慈祥的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补充道:“大夫也交待了,让她好好养着。”
  “真可惜。”
  陈宛柔遗憾道:“我有三年未看到三姐姐姐了,挺想念的。”
  得了咳疾?她可不信。不得吴文璟的宠爱倒是真的吧。传闻总不会空穴来风。不然白雪怎地嫁到伯爵府十年,连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再不得宠爱,外头的脸面也总该顾着……这样大的场合,堂堂的伯爵府夫人竟然不露面。无论有多好的理由搪塞解释,听着都像是欲盖弥彰吧。
  孙氏见众人的目光都已经往她这边看,就有些尴尬,“你们姐妹情深,是好的。”这个儿媳妇和儿子常年不睦,性子又刚烈,都不晓得柔顺一些。她一个做婆母每每被人问及,都觉得丢脸。论世俗纲常,哪家做妻子的不是要忍让和包容丈夫?她白雪难道就应该例外。
  陈宛柔嘴角微勾,低眸掩饰情绪,“老夫人谬赞了。”
  她是父亲。亲生的女儿,白雪不过是继母嫁进西宁侯府时带进门的杂种,论尊贵属意是她,有什么比血统更能令世人信服的?但偏偏,白雪就比她嫁的好,为着这事,她足足哭了半个多月,在仆从们面前都抬不起头……
  好在,如今的白雪日子艰难,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阳光透过云朵照射着大地,明亮耀眼。人世间的一切龌蹉、污秽都像是无所遁形了。
  云隐苑里。
  白雪倚着门槛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品茶要录》,觉得无趣,便出来院里散心。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夹杂着丝竹管弦之清越,宛转优美。那是府里为了给吴文璟过生辰专门请的戏班子,她都知道。
  只是,她和吴文璟空有夫妻的名头,没有情分而已。他全心全意地相信别人,对她不管不问,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既然如此,又何必出去现眼惹别人厌烦?白雪在后宅吃够了苦,也见多了趋炎附势的小人,早冷了年轻时候什么事情都要争个输赢的心气……谁想怎样便怎样吧,不在意就好了。
  有时候,她也想不明白。吴文璟如此不待见她,为什么当年还亲自登门去求亲?
  日子匆匆如流水,一转眼二十六个年头都过去了。白雪叹了一口气,十分感伤,也许再过十年都有白发了……廊沿上摆着一盆死掉的盆莲,许是最近雨水勤,根茎都沤烂了。
  她探头去瞧了一会,淤泥和脏东西都沉在了盆底,上层的水倒是清凌凌的,像一面镜子。倒映出蓝天,白云,还有自己。
  皮肤还是光滑的,看着却不好,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丰润的鹅蛋脸完全消瘦下去了,却显的眼睛更大了,只是呆滞无生气。再不复当年灿如春华一般的好颜色了。
  左眼角下方有一颗痣,比针眼大了两圈左右,呈水滴状,像极了眼泪。世人说这是泪痣,吉利的预兆。但凡有此痣的女子,婚姻必定美满,一辈子和丈夫恩爱白头。
  还真讽刺!
  “夫人,奴婢给您沏了茉莉花茶。”秋菊端着盏碗从正房里出来,打断了白雪的思绪:“天气干燥,您润润嗓子。”
  她原来是伺候白雪母亲的二等丫头,白雪出嫁时才被安排跟过来陪嫁的。
  白雪“嗯”了一声,接过盏碗抿了两口。没有说话。阳光拉长了她的影子,赢弱又寂寥。
  “夫人,西北角墙根处栽种的桃花都盛开了,真好看。”
  秋芙在一旁和小丫头玩翻绳,虚虚一指,“奴婢给您选几枝插瓶吧。”
  白雪顺着她给的方向抬头去看。粉色的小花瓣,一簇簇一朵朵地堆在枝头,如云如霞。果真好看,便点点头,又嘱咐:“要含苞欲放的。”
  “奴婢明白您的意思,放心。”
  秋芙是白雪的贴身丫头,从小便跟着伺候的,对于其喜好再了解不过了。
  偶尔有风吹来,桃花的阵阵甜香沁人心脾。
  这时候,曾悦带着丫头玟儿踏进了云隐苑的大门,看见白雪先屈身行礼:“给夫人请安。”她衣衫华丽,长的玲珑苗条。发髻上戴的是镶嵌红宝石金步摇,艳红如鸽。血,足足有龙眼珠大小。一举一动间,摇曳生姿。通身的气派比白雪更像伯爵府的女主人。
  白雪抬眼去看:“是你?”
  曾悦笑着点头,恭敬极了:“奴家奉了爵爷的命令给您送来几样小菜和一壶美酒……”顿了顿,轻启唇瓣:“爵爷的意思是,晚上来陪夫人用膳。”说话间,示意玟儿把手里的红漆双层方形食盒递过去。
  白雪没吭声,淡淡地看着她。曾悦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也懂得投其所好,贴身伺候吴文璟不到半年,便成了他心尖上的人,随后又陆续生下庶长子庶长女,就连内宅中匮的差使也被她接管了……有这样的好本事,谁还在乎只是个姨娘呢?
  自己在她手里栽过大跟头,忘是忘不了的,却也懒的以牙还牙了。因果报应,从来不爽。
  曾悦的报应早收到了,更是猛烈。她害自己的那一刻,不知道有没有想到后来?
  秋菊察言观色,见主子没有什么动作,便上前一步,接过了食盒。
  “夫人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奴家就先告退了。”白雪迟迟不再言语,也不理会她,曾悦就不自在,在别处受人恭敬和恭敬别人是两回事……又想起俩人曾经一来一往的那些过节,告辞道:“灶上的吃食要有人看顾着,府里的贵客多,不好怠慢。”
  白雪“哦”了一声,摆摆手:“去吧。”
  曾悦又屈身行了礼,才退下。姨娘安份守已的模样她做了个十成十,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主仆俩出了院子,玟儿开口道:“夫人也真是的,明明过的不如意,还生生地端着架子,好像和咱们说话都降低她身价一样……素面朝天也还算了,连身上穿的青底绣兰花褙子都是前年流行的款式。都洗的发白了。奴婢瞧着,她是哪一点都不能和您比。”
  “平白的说这些做什么。”
  曾悦摸了摸鬓角的发丝:“她是伯爵府正经的夫人,又出身好,有架子是应当的。”白雪不得爵爷的宠爱,又无儿无女的,翻不出什么风浪了。要是能早死就更好了,依自己和爵爷的情意,说不准能扶正,那松哥儿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嫡长子,以后也能继承家业了。
  想起刚才的美酒,曾悦笑的颇有深意。爵爷她是最了解不过的,一天之内只要喝醉过一次,断不会再喝第二次的。也是个相当有节制的。就看白雪的命大不大了?
  松哥儿是曾悦生的庶长子,全名吴松,刚满七岁,原来养在白雪的名下,后来被老夫人孙氏接去了。
  玟儿小嘴一撇,看了眼云隐苑的方向。
  “夫人曾经也是个厉害人……”曾悦眸光微深,说出来的话别有用意:“她管理内宅时颇有手段,就算爵爷和老夫人对她不满,在此事上却都是赞不绝口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玟儿不屑道:“再厉害不还是乖乖地让给您了。”
  “住嘴。”
  曾悦斥责她:“年岁越大越不知道规矩了,要是传到爵爷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我?”
  “奴婢错了。”
  玟儿吐了吐舌头:“下次再也不敢了。”
  曾悦脚步未停,出了月亮门往前院的大厨房走……记忆里的琐碎慢慢袭上心头。几年前,她刚怀上惜姐儿,松哥儿就被老夫人抱走了,美其名曰她一个人照看不过来,要养在白雪名下。
  辛苦十月生下来的儿子才一岁多点,就必须远离生母,凭什么?就因为她身份低微,就不配养亲生的儿子吗?
  想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才开始恨上白雪的吧。千方百计的算计,离间她和爵爷……想夺回松哥儿。
  但西宁侯府出来的姑娘又岂是简单的人物,对于她的算计总能不声不响的化解。要不是依靠肚子里的惜姐儿,她还真的扳不倒白雪。
  惜姐儿全名吴蕊惜,比吴松小一岁,养在曾悦的身边。
  “主子,小姐又发烧了,咳嗽个不止……”
  梳双髻的小丫头从转角游廊上跑下来,拦住了曾悦:“您快去看看吧。”她是在曾悦房里伺候的三等丫头小翠。
  “什么?”
  曾悦一惊,来不及询问,又道:“快去请府里的凌大夫。”
  那丫头答应一声,匆匆忙忙地跑远了。
  曾悦抓住玟儿的手,后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怀惜姐儿还不到三个月时为了诬陷白雪故意喝下了浓浓的一碗山楂汁……虽说最后也保住了惜姐儿,但终究还是伤了元气。
  可惜了惜姐儿一出生就比寻常的孩子弱,也不肯长个头,生病更是家常便饭。
  最可恨的是——松哥儿依旧没有夺回来!
  幸而,吴文璟心疼她和女儿,和白雪大吵了一架后,把管家权给了她。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主子,您别担心,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玟儿也被吓住了,小姐生病一向是凶险,有几次都是死里逃生的。
  曾悦的眼泪扑簌簌地落,慌慌张张的掉头,往自己院落的方向走。
  唱戏声还在响,喜庆的很,听着像是八仙拜寿。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大吉,求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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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02
  酉时过半,晚霞洒了漫天。
  吴文璟酒喝的不少,有些醉了。他笑着送走了最后一批宾客,又喝了一碗醒酒汤,等头脑清醒些了,才往云隐苑的方向去。
  秋芙正站在庑廊下教小丫头做事,见吴文璟从大门处进来,便屈身行礼:“给爵爷请安。”
  “起来吧。”
  吴文璟认识她,知道是白雪身边的大丫头,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你们夫人呢?”
  “在屋里。”
  秋芙恭敬地开口,又过去亲自打起帘子:“爵爷请。”
  吴文璟“嗯”了一声,抬脚迈上台阶,进了正房。
  白雪在厅堂的圈椅上坐着,面前是一张紫檀木大圆桌,酒菜已经摆好了。她神情有些木,听见声响也没有回头。
  秋菊在白雪的身边站着,看到吴文璟屈身行礼:“爵爷安好,夫人知道是您的大日子……专程等着,想和您一起用晚膳呢。”这样说,不过是想请爵爷多少惦记些夫人,对她好一点。别让那起子姨娘太目无尊长,爬到夫人的头上作威作福。
  吴文璟点点头,径直去了白雪对面坐下,对秋菊和其他站着伺候的丫头、婆子,开口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众人应 “是”,依次退了出去。
  外边的天慢慢地黑下来,吴文璟借着闪烁的烛火去看白雪,暗暗一惊。她脸色很差,眼圈有些发青,整个人都死气沉沉。衣衫穿在身上空荡荡的,红唇微抿,身姿端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沉郁又冷淡。
  怎么看都比实际年龄要大。
  这和他印象里的白雪迥然不同,还记得少年时和母亲一起去西宁侯府做客,她站在柳树旁边的情景。笑起来明眸弯弯,和谁说话都是热情洋溢的,光鲜明媚的就像春天里盛开的花朵。特别是左眼角下方的泪痣,一颦一笑间平添了几许妩媚。十分的动人。
  岁月真是匆匆。
  吴文璟想起原来的事情,心里不是没有感慨。身为情窦初开的少年,他那时候也是被白雪吸引的。就像诗经写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谁不喜欢美人呢?她嫁到伯爵府的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再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也不是不懂得怜惜。但只要一想到,她为了嫁给自己,不惜以自身名誉和他的名誉为赌注,脊梁骨都觉得冒寒气。
  吴文璟摇摇头,他真是执迷不悟,竟然看见现在的白雪还会隐隐的怅然……她自私、阴险,如今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他拎起酒壶给自己满了一盏酒,“你既然着人请我过来,为何又不言不语?”
  白雪一怔,抬头看他,“妾身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曾悦不是说……是吴文璟要和她一起用晚膳吗?
  “和我装傻充愣?”
  吴文璟“哼”了一声,“你不是最不屑这样的做法吗?”他盯着白雪,眼神锐利,却更觉得她虚伪。
  “我没有。”
  白雪解释道:“是悦姨娘……”
  她才说了开头就被吴文璟打断了:“这和悦姨娘有什么相关?她帮你管理内宅,又照看着惜姐儿,已经够劳累了,你还想方设法的给她使绊子……就因为悦姨娘给吴家生了两个孩子,你就如此容不下她?”
  就算和吴文璟形同陌路了,被他指着鼻子颠倒黑白的辱骂,白雪还是受不了,“妾身五年未踏出云隐苑一步,而悦姨娘却是府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妾身怎么给她使绊子?”她深吸一口气,“你看下她的吃穿用度,再瞧瞧我的……与其说妾身容不下她,她容不下妾身才是真的吧。”
  “你伶牙俐齿的功夫又长进了,我是说不过你。但事实就是事实,你怎样辩驳都改变不了。”
  吴文璟想起自己的女儿,气得咬牙切齿:“惜姐儿就是一个例子。”
  “我不曾做过任何不利于惜姐儿的事情。”
  白雪垂下眼帘,不再看吴文璟:“对妾身而言,你相信或者不相信都不重要。人在做天在看,妾身无愧于心。”
  妻子的从容让吴文璟怒火更盛了:“你害了人还做出无辜的模样,自己都不觉得恶心吗?惜姐儿病怏怏的,一日都离不了汤药,你心里畅快了?”他顿了顿,俊脸有些扭曲:“你这样坏心肠的人,活该生不出孩子。”
  他这话说的实在恶毒!白雪的泪水夺眶而出,又急又多:“妾身为什么生不出孩子?爵爷不知道吗?”
  吴文璟冷笑一声:“……是你不配。”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碰过白雪,成亲的当晚也是合衣而眠。就连母亲第二日的问话也是敷衍过去的。之后除非必要,云隐苑他一次都不来,更别说在这里过夜了。
  白雪看着他,脊背挺得直直的:“妾身是爵爷亲自登门求娶的,你又说不配……那当年何必多此一举。”吴文璟对她的恨意一直都在,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想不通而已。
  “害人害己。”
  哪家的姑娘像她一样,嫁人嫁的比守活寡都难捱……这样的事情如何说呢?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往心里咽。
  “害人害己?”吴文璟讥讽道:“成语用的倒是挺应景。”他狠力拍了下桌子:“这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当年,靖。王府举行秋日赏菊宴,燕京城适龄的少男少女都去了……我不过是同你说了几句话……隔几天你便派人送了书信给我。”他停顿了好一会,看白雪的眼神冷冰冰的,“威胁我与你成亲,还说若是不同意,就找人在燕京城里散布我与你的私。情……”
  “我与你有过什么私情?你一个女儿家,竟然不知羞耻至此……我本来不想搭理你的,但这件事情不知怎地就传到了母亲的耳朵里。她又告知了父亲。结果我被父亲抽了二十鞭,又跪了三天的祠堂……等我养好伤能走动时,母亲已经让媒人去了西宁侯府。”这种屈辱就像烙铁,深深地刻在皮肤里,每看到白雪一次就加深一层。
  “……”
  白雪震惊到不知所措,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做的。我从来没有给你写过书信。”吴文璟说的事情她听都没有听说过,又何谈去威胁他?西宁侯府和安宁伯爵府走的较近,俩家常有来往,她和吴文璟少时便认识,却没有要嫁给他的心思。
  后来,他上门提亲,她也没有料到……缘由原来是这样。
  白雪一刹那间想了很多。做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呢?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搭上她的一辈子?
  “你说不是就不是?”
  “你要相信我。”
  “凭什么?”吴文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白雪的身边:“你擅长楷书,恰好书信的字体也是。”
  白雪扭头看他,“天下练习楷书的人比比皆是,你怎么就认定了是我?我一个女子,脸面看的比性命都重,怎么可能写出要满大街散布与你的私。情……”
  “够了。”
  白雪的话再次被打断,吴文璟伸手去捏她的下巴:“都过去了。我也觉得无所谓了……”他的语气有种怪异的平淡,彷佛真的事不关己,“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别再想着为非作歹,我会容你在府里终老……不然,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高几上有一只青花梅枝花觚,里面插满了桃花,错落有致,夹杂着一两片绿叶,赏心悦目的好看。
  白雪突然觉得累。
  吴文璟看了她一会,就近又满了一盏酒,不容分说的往白雪嘴里倒:“喝点吧,也算是为我过生辰了。”
  白雪挣扎不过,被呛了好几口,咽了些,也吐了出来。狼狈不堪。
  这时候,正房的帘子一掀,先跑进屋的是秋菊和秋芙,两个大丫头眼圈都红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爵爷饶过夫人。”她们一直在屋外守着。
  吴文璟还没有来得及发火,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咯吱咯吱声,他回头去看。却发现西宁侯府的世子爷陈容与由下属推着轮椅过来了。他身穿湖水色斓衫,容颜美如冠玉,嘴角微勾。明明是带着笑容的,侧面看却淡漠非常。
  “爵爷在做什么?”
  陈容与和吴文璟说话,目光却盯着白雪,神色再怎样复杂。关切却毫不掩饰。
  吴文璟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咳嗽一声,“你不是走了吗?”西宁侯府的世子爷不良于行,世人皆知。但也是他平定了靖。王逼宫,于千军万马中救出了圣上……武将世家的人,天生都比别人嗜。血。
  被他问话,吴文璟的腿脚莫名就发软了。
  “我来看雪姐儿。”
  陈容与看白雪被两个丫头搀扶着站起来,心就一揪。
  白雪在家里时,是何等骄傲恣意的姑娘?当前的衣着妆扮竟不如西宁侯府的丫头体面了。他知道她过的不好,却不曾亲眼见过。她每一次回去探亲,也是风风光光的,谁知道背地里竟……他吴文璟还真是吃了豹子胆!
  要不是白天忘记了母亲托他拿给白雪的玉佩,也不会去而复返。更不会看到这一幕……
  “夫人,您怎么了?”
  鲜红的血从白雪嘴里流出来,秋芙吓得声音都变了。
  “我……”
  白雪一张嘴,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也向一侧倾斜。
  陈容与快速地滑动轮椅,双手一伸,接住了白雪。
  “酒里……有毒……”
  白雪勉强说了一句话,气息就弱下来。
  陈容与伸手给白雪擦嘴边的血,却越擦越多。他人看着还是沉稳的,手却抖的连袖口处的锦帕都拿不出来了。
  吴文璟也探身过来看白雪,不可置信地:“酒水不是你自己准备的吗?”
  “是悦姨娘送来的。”
  秋菊泣不成声:“她还说是您让准备的……要和夫人共饮。”
  “断断不可能!”
  吴文璟退后一步,叱责道:“悦姨娘贤惠心软……”他说不下去了,白雪刚才就和他提起过曾悦。是他自己没有在意。
  白雪大口地喘气,血已经染红了胸前的褙子,她感受到浑身的力气在慢慢的消逝。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我进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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