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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郡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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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琅予望着折蹄跪地的马儿,又望住宁禾,“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衙役说你们出了事情,所以我寻来了。”

  “……你不是应该希望本殿死了,这样你便可得了自由么。”

  宁禾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刻他还有心思说这些话。“若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腹中的孩儿怎么办?”

  她的话别有深意,然而在顾琅予听来,她只不过是知道自己与他是一损俱损的关系。外人眼中,她腹中的孩儿自然是他的血脉,他若死了,顾姮哪里会给他留后。顾琅予已再无往日的冷漠,出口的话都极是虚弱,“呵,算你识趣。”

  宁禾眼下不想与他争论,“我扶不动你,你能起身上马吗?”

  顾琅予点点头。宁禾小心搀扶住他,他大半的重心都靠在她身上,终于吃力地坐上马背,顾琅予朝宁禾凝眸,“坐我前面。”

  宁禾摇了摇头:“我不方便颠簸,这是你的马儿,它应会将你驼回郡守府内。”

  顾琅予皱紧眉头:“上马。”

  宁禾犹豫一瞬,坐在了他身前。

  马儿极乖巧,行得很稳,顾琅予也并未策马奔行,只让马儿缓慢行走。

  宁禾心中不禁有些感激,但她侧回头,声带忧色:“还是我下马,你先回去吧。”

  “这里荒郊野外,你不怕被豺狼叼走?”

  宁禾瑟缩了身子,顾琅予这时伸出双臂揽住了她,且将头贴在了她后背。宁禾心间一颤,怔怔地握着缰绳。她知晓,他这般只是为了不让受伤的他掉下马。

  宁禾的声音在这片无际的夜色中响起:“顾琅予,你不要睡。”

  “……我还没有睡。”

  “我知道你娶我也是不情愿的,待你成了心中所愿,我就放你自由。”

  顾琅予嗤笑一声,声音却仍是虚弱,“难道不该是我放你自由。”

  “好,那你可要守诺。”

  “放心吧,你这女人我不会要。”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给文增加一个楔子,都已经写好了,但是不能在第一章增卷发文,所以要看的小仙女可以到新浪微博上去看。@茉匠





第38章 发烧
    马儿行走的夜色中,寂静的四周只余风声呼啸,宁禾问:“你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

  夜色中只余呼啸的风声响起,沉寂了许久后,顾琅予才说道:“醉酒时无意所伤。”

  “哦……醉酒时怎么伤的?”

  “本殿喝花/酒,不许么。”

  宁禾不说话。

  行到与衙役们分别的地方,有十几名衙役仍候在原地,见他们二人回来大喜过望,宁禾命人先将顾琅予送回城,再独身乘了马车慢慢往回赶。

  这一夜郡守府内忙碌未休,回府后宁禾才从何文口中得知,他们在途中遇到顾姮的人乔装而成的难民,所以精明的顾琅予才会上当。何文与章恪为将敌方引开,因而才与顾琅予分别。

  房内,婢女鱼贯而入,端出一盆盆血水,大夫经过半个时辰的细心处理终于将顾琅予腰际的伤口包扎好。灯火通明的厅内,章恪与李氏惴惴不安,跪地请罚,这毕竟是在阜兴城内发生的意外,所以他们二人尽是惶恐。

  宁禾屏退了他们:“命人守住城门,进出者要严查,章大人也受了轻伤,先去调养吧。”

  章恪与李氏忙叩首谢恩。婢女这时端来药,顾琅予正在朦胧间,他不太配合,双唇微张,那婢女又是初次伺候身份如此尊贵之人,因而两次将药撒进他脖颈处。

  只见顾琅予皱了眉头,那婢女惶恐跪地:“殿下恕罪,奴婢,奴婢手脚愚笨……”

  顾琅予的声音即便虚弱,也不减气势,“下去。”

  他这一唤,厅内的婢女皆不敢逗留,忙悄声出了房门。宁禾无奈地轻叹一声,端起药坐在床沿。

  她舀起一勺药汁,吹得不烫口才放入顾琅予唇畔。

  这人却是一瞬不瞬静望她。宁禾勾起唇角:“怎么,我喂你就不敢喝了?”

  他一言不发,张开了唇喝下。

  何文在侧道:“殿下,这一次我们没有证据。”

  “顾姮也快活不了多久了,他这般急不可耐地想要本殿的性命,本殿不先陪他玩上几个回合岂不无趣。”

  何文道:“那殿下先将养身体,待回京再作筹划。”何文朝宁禾轻唤了声,“皇妃,殿下就交给您了。”说罢,他放轻步子退出了屋内。

  宁禾将药悉数喂给顾琅予,这一次他竟出奇地配合她。素香将空碗接过,也退出了房。

  宁禾正要从床沿起身,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他静静地望着她的手腕,“伤口裂开了。”

  宁禾低头,才见昨夜无意磕伤的那一条伤口不时何时已经撕裂,且汩了丝殷红。她蹙了蹙眉,方才一心留意身边这人,竟没有察觉到疼。

  宁禾嗤笑了声:“你我真是一损俱损,你伤我也伤。”万幸的事他的伤不致命,他常年早起健身,底子本就很好,加上这一剑未伤内脏,索性也不会发高热。

  宁禾只敢用酒擦拭伤口,她一面道:“你且睡吧,不要压到伤口。”

  顾琅予似乎并无睡意,他倚靠在枕上,闭目问:“你不知我在何处,所以牵了我的马去寻我?”

  宁禾“唔”了一声。他轻笑了下,“你也没有如我想象的一无是处。”

  宁禾抬眸,瞪圆了双眸:“你这人的身份倒与心肠相反,这般狭隘。”

  “狭隘?我对你已是最大的宽容,不然你再修几世我都不会娶你。”他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伤人的话。

  宁禾却笑:“是么,我修来这一世就遇到你已是倒霉,我倒应该找个神算子先给你算算有无天命加身,不然我白白押上这一世岂不亏了。”

  “……”这一次,顾琅予竟没有再与她怒怼。

  宁禾凝眸扫去,他闭着双目,似乎已经睡了。她起身坐到妆台前,卸下发间珠玉,一头青丝倾泻而下,起身去屏风处宽衣,李氏给她找来的里衣不合她身,有些宽大,她步至妆台前拿起一颗夜明珠,瞧见镜中的自己看起来十分单薄。镜中的人风华正好,五官越发精致艳华,尤其是她的一双黑眸,因她灵魂的占据,这双眸子灵动生慧,耀如星辰。

  她拿了件披风,正要去书房,顾琅予磁性的声音好听地响起,“你去哪?”

  宁禾停了脚步道:“我去书房。”

  “回来。”

  宁禾一怔。

  “阜兴夜间风势大,书房很冷。”

  他是……关心她?

  见宁禾怔在原地未动,顾琅予朝她凝眸:“婢女伺候不好,夜间总得有个人伺候本殿。”

  宁禾忿怒,原来是她想多了,他只不过是缺个婢女。她本是怕若像昨夜那般两人同榻会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她才想去书房的。既然他都开口留她了,宁禾也不再推辞,本来书房就凉,她坐一夜哪受得住。

  小心钻进被中,她睡的这一边衾被还十分凉,一时也不暖和。三月底的夜晚还是冷的,但衾被下的另一边却十分地暖,宁禾很想往暖和的地方靠。可她清楚,那可是顾琅予的地盘,她只得蜷缩着,有些瑟缩地打抖,今夜她似乎格外怕冷。

  灯火已灭,室内黑寂,因为伤口的疼,顾琅予并没有睡意,他感觉到身边人轻颤的动静,知晓她是因为怕冷。从山中回来到现在,他清楚她一刻也没有歇下。腰际的疼痛不休不止地蔓延至脑部,他全无睡意,身侧,这女人又一直打抖。

  他问:“你畏寒?”

  宁禾倒也不是畏寒,只是不知为何今夜确实很冷。她低低嗯了一声,便没有再做声。
  不一会儿,宁禾忽然忍不住连声咳嗽,身子越发觉得凉。

  顾琅予的声音近在咫尺:“怎么了?”

  宁禾打了个喷嚏,“有些凉……”

  顾琅予沉默了一瞬道:“不如你挨近一些。”

  宁禾犹豫了一瞬,瑟缩地裹紧了衾被,没有回应他。她今日一番折腾已疲累至极,合了眼很快就入睡了。

  顾琅予却感觉到身侧一团冰凉,想到她今日也算救过自己一回,他伸出手,将她揽入肩侧。须臾,她均匀的呼吸声响在这寂静里,他也闭了眼,渐渐入睡。

  再次醒来,身侧这女人浑身滚烫,顾琅予心觉不妙,伸出一只手朝她光洁的额头探去,果然,她的身体似火烧!

  沉声朝这黑寂里唤了一声,值守的婢女立刻入室点燃了烛台。

  视线逐渐清晰,顾琅予俯身望住身下这人,她紧紧闭着唇,精巧的鼻梁渗出密汗,双颊通红。她睡得十分沉,他急急吩咐婢女请大夫的声音都没有将她吵醒。

  素香这时已入屋内,“殿下,如果请大夫……恐有不妥。”

  “去请。”顾琅予沉声道。他何尝不知,如果请来大夫,那宁禾怀有两个月身孕的事情便会暴。露。






第39章 伤及胎儿
    一室的灯火通明将何文与章恪惊醒而来,他们见大夫小跑入室,一心以为是顾琅予出了事情。入内一看,才知出事的是宁禾。

  夜半时分,室内围满了人。中年大夫紧步入室,叩首道:“草民参见三皇子殿下……”

  昏睡的宁禾被吵杂的声音惊醒,她朦胧地睁开眼,室内明亮,极刺眼睛。闭目几回,她才将眼睛睁开。她瞧见顾琅予高大的身影变换成了两个,他立在她床前俯身望她。而脑中昏昏沉沉。

  有人将手指搭在她胳膊上,身体轻飘飘地,越发觉得冷。

  宁禾沙哑出声:“怎么……回事?”

  顾琅予没有回她。

  中年大夫这一把脉,却是震惊地瞪圆了双目。他浑身打颤,惊慌地回身望住身前这伟岸凌厉的男人。身前这个男人双目似箭,犀利地望住自己,他眸含警告,也透着一股萧杀之气,他用阴沉的声音问:“皇妃如何?”

  大夫垂下头,再不敢打量一眼,他读懂了身前这冷漠萧杀的男人眸中之意,他在警告自己不要乱说话。纵然他只是阜兴一个不起眼的大夫,但他也知京城的三皇妃婚前所发生过的事情。

  滑脉,已足两月的滑脉,他垂着头,声颤低微:“殿下,皇妃高热不退,但她……体虚,不宜用猛药,不知药下去可会退烧,可会无事……”

  宁禾听着脑内轰鸣声中响起的这一道声音,原来自己竟是生病发了烧。她半醒半迷间听懂了这大夫的话,她怀着身孕,不宜用药,但若不用药,她怎能退烧。

  顾琅予朝后抬手:“都先退下。”

  霎时,屋内只余大夫与素香。中年大夫仍跪于地上,他不敢抬头,浑身颤抖不已。

  顾琅予望住虚弱的宁禾,她一头青丝凌乱地贴在额间,单薄虚弱得让他有些不忍。

  “你要如何医治。”他沉声问。

  中年大夫嗫嚅地道:“先用,先用药试一下,若不行……若不行……”他结巴地不敢再言。

  “若不行该要如何?”

  大夫噗通磕了个响头:“殿下,皇妃的身体本就虚弱,实难抵抗此次高热,草民医术不精……”

  顾琅予沉默了一瞬,“将胎儿打掉,再退高热,此法可行?”

  “此法最宜,当立即开始为好!”

  “你去准备。”

  中年大夫忙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素香也退下去帮衬那大夫。

  “你不可以打掉我的孩子!”宁禾在半昏半迷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用力摇头。

  “你不想打掉腹中这团肉,难道想与他一同命陨?”顾琅予声冷如冰。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宁禾挣扎着爬起身,奈何周身完全使不出一丝气力。

  顾琅予坐于茶案旁,目光深沉,“我并不认为你可以挨过这次高热,若你不想死,就打掉这个胎儿。”

  “你……你分明还是忌讳我。”宁禾终于拼尽力气坐起身,“难道你不想要五万精兵的调令了?”

  顾琅予心中一动,但他面容依旧波澜不惊,不再与宁禾言语。

  一盏茶过去,素香与大夫已将药端入室内。

  顾琅予吩咐素香:“将药给她灌下去。”

  素香端起药,面有不忍,“皇妃,得罪了。”她拿着勺盛了药汁送入宁禾唇畔,宁禾伸手打掉,那碗药就泼洒在地。素香惶恐地朝她跪下。

  顾琅予命大夫再盛了一碗,他没有拿勺,而是端起药径直走向宁禾。

  宁禾不住瑟缩后退,最后抵靠墙壁再无退路。顾琅予端起手中的药俯身捏住她的下颔,宁禾心中大急,她用尽力气想要抵抗,但她周身虚浮无力,根本不敌顾琅予一身猛力。

  苦辣的药汁灌入口中,她却拼死咳出声,那药汁悉数滴洒到床榻,洒到顾琅予身上。

  他怒摔药碗,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一拽。

    她早已没有一丝气力,他用劲太猛,她狠狠将头撞在他硬朗的胸膛,身姿虚若落叶。

    垂眸,他凝着怀中的人苍白无血地落入他胸膛,她黑亮的双眸带着他看不懂的情愫望住他,那缕缕青丝凌乱地贴在她额间。她此时宛如已虚脱得就快死了,但那双黑亮的眸子仍是不放过地盯着他。

  “宁禾,你就不怕死么?”他忽然有些挫败无力。

  “我怕死。但是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用命也要保住我想守护的东西。”是的,她不正是在用腹中胎儿与自己的性命去护身前这个男人么,但他如此冷酷无情,竟仍要打掉她腹中的胎儿。原以为这两次她觉得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但说到底,他心中江山才是最重要的。

  顾琅予终究不再与她争辩,他以为自己才是世间最冷漠之人,而然怀中这女人虽无冷漠,却倔强得让他无力招架,他甚至完全相信,如果他真的灌她喝了堕胎药,她会因此发狂地杀了他。

  倏然间松开手,宁禾的身子如落叶般跌在床榻上,他垂眸瞥见她手腕处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汩出一丝殷红。大步踏出房门,他声色漠然:“保住胎儿,让她醒来。”

    宁禾蓦地闭目,视线一片漆黑。她不记得自己都经受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这一觉并不好眠,梦中许多纷扰嘈杂的声音交错响起,她似乎一直睡到了孩子降临。
    她生了一个白乎乎的女儿,女儿的五官小巧精致,与顾琅予直如一个模子刻出。她还梦到女儿的百日宴上,顾琅予眉眼堆满了欢喜,高高地抱着她的女儿受百官庆贺。她又在梦中看见一个美貌的女人,女人将她的女儿抱走,她声嘶力竭地在追赶……

  睁开眼,视线中灯火熹微,茶色的床帐落下,将室内镀上一层朦胧。她起身,掀开床帐,才知仍是在郡守府内。

  外面天色漆黑,已是夜晚,这一点点微光是从书房传来的。室内没有婢女,宁禾下地行走,浑身筋骨得以活络,才觉得身体轻快不少。她行去书房,脚步却止住。

  案牍间的那人伴灯执笔,一双眼眸却是凝向房门处的她。宁禾率先移开目光,“我的孩儿还好吗?”她大致在睡梦中还依稀记得他没有再逼迫她。

  他也收回目光,埋首淡然:“他的命大。”

  宁禾落下口气,她转身:“明日天亮我回京城。”

  “你不想长途颠簸滑胎,就随你的意。”

  宁禾怔住,她重回床榻入睡。这一夜顾琅予都没有再回屋子,一直都在书房。

  天亮时,素香进屋见她醒来欣喜不已,宁禾这才得知自己竟睡了三日,好在她终是挨过了高热,福大命大。但身体还很虚弱,大夫建议不要长途奔波。而顾琅予仍需在阜兴逗留半月,素香道她已请示了顾琅予一道回京,所以这些时日让宁禾放下心调养身体。

  宁禾这时瞧见素香眼眶下的一团青色,她知晓素香虽是顾琅予的心腹,但确实待她遵从,接触的这些日子也没有为难过她这个名义上的女主人。那一夜灌药之事宁禾再未提及,说到底素香也是受顾琅予的命令。

两日过后,宁禾的精力恢复许多,她本想叫那大夫看看她手腕上的伤口,那伤口虽不算长,但几次裂合,她担心留疤难看。

素香却嗫嚅道:“皇妃,这是小伤,不如不要请那大夫来了。”

  宁禾见素香神色有异,坚持道:“你只管去请。”

  素香终是说道:“皇妃,那大夫昨日出行坠入桥梁,落入干河下摔没了。”

  宁禾心中一震,久久失语,意外坠落?恐怕与顾琅予有关吧!只因那大夫不是他心腹之人,所以得知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才不能留他。这样说,是自己害了他!

  素香没有再言,宁禾只当做不知。她又能如何,如果让旁人知道她所怀的不是皇嗣,她与腹中的孩儿都会有危险。即便她已经知道了这腹中是顾琅予的骨肉,但不到迫不得已她是不愿让顾琅予知晓的。

  这夜,夜风仍旧呼啸狂奏,因阜兴树木萧条,无枝叶遮挡,所以每起一阵风便将空中的黄沙刮入房内。宁禾坐于妆台前,伸手抹掉妆台上的灰尘,脑中忽然间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忙起身,欲出门去寻顾琅予。才走出房门,顾琅予恰巧已到门口。

  他披了件玄金色的大氅,肩上蟠龙纹飞舞,玄金丝线在灯光下闪烁流光。夜风将他的发吹拂,也将她一头青丝吹得飞舞。他解下大氅,身后素香忙取走放入屏风处垂挂,而后悄无声息关上房门退下。

  顾琅予身边的婢女都清楚这主子的脾性,他不喜人伺候,所以在常熙殿中,夜间主子的房内是无人值夜的,都只敢在殿门外值守着,哪怕那是风雪之夜。

  此刻,室内只剩他二人,寂然之下,他行至书房取出笔墨。他的声音寡淡:“替本殿研磨。”

  宁禾上前,撩起袖摆替他磨墨。他似乎急于写什么东西,一直埋首在案牍间,没有与宁禾搭过一句话。宁禾便这样静立磨墨,许久,她准备先退出房门,顾琅予却突然开口:“将阜兴昔日河流的位置都写下与我。”

  宁禾一愣,见顾琅予说完又埋头忙碌,她道:“那我去叫何文来帮你。”

  “难道让你写几个字都不愿意。”他的声音冰凉而怒。

  宁禾停驻脚步,坐于他对面,执笔照着地图寻着阜兴河流的名称与位置。






第40章 回京
    半个时辰过去,她将写好的宣纸递给顾琅予。

  这时,顾琅予愕然地望着她,“这是你写的字?”

  宁禾点头。那白净的宣纸上,一行行字迹潦倒扭曲,凌乱难识。

  他皱起眉头,将那宣纸丢开:“你昔日也是名门淑女的名声,不想字迹竟如此难看。”

  宁禾道:“昔日落水,我连字都忘了,这些可都是重新学过的。”

  顾琅予似乎并不相信,不屑道:“那你是否还要说,你连往日的琴棋书画都已忘得一干二净。”

  “正是。”

  顾琅予愕然,他望了她许久,移开眸光后讽刺她:“你五六岁入宫的一回,在殿上吟过一首诗,又吹过横笛,奏过琴曲。那时所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直夸你是云邺的小才女。”

  宁禾从来没有听阿喜与祖母提过,她苦笑地摇了摇头,从前如何都已过去了,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个温婉且满身才气的女子已经在流言声中选择离开,她再也不是云邺最尊贵的那个名门贵女了。

  “云邺没有公主,那时父皇甚至欲封你为公主,后因顾忌安荣府权势过大没有再提。我第一次见你,那时你是云邺最尊贵的世家小姐。”

  宁禾怅然,是的,她穿越至此,身份明明无比尊贵,却只因失去贞洁,便受万人唾骂。如果不是云邺尊重女子,恐怕她等来的就是老皇帝的一旨密令,要她以身为皇室殉节了。女子能当家、能为官又怎样,在云邺,女子的地位还不是一样轻贱。

  “你说完了么?”宁禾问。

  顾琅予重新拾起她写的那份地名,对照着地图埋首寻思,“你退下吧。”

  “我有话同你讲。”

  他仍未抬头:“说。”

  “你可觉得外边的风一日比一日刮得厉害?”

  “怎么?”顾琅予抬眸凝视宁禾,戏谑道,“你想说你怕冷,要挨着本殿取暖方才敢睡?”他分明是在讽刺她。

  宁禾未恼,却是面色漠然了些:“这气象不正常,阜兴两年前的雨势就比往年下得少,两年后便一场雨都没有再下过,而且风势越来越凶猛,如果再这样下去,全城都会弥漫在黄沙中。”

  顾琅予经她一提也是一惊,他沉思道:“阜兴城内的风确实越来越烈,且城郊的风势更大……”

  宁禾道:“阜兴周围的几个郡县应做好防备才是。”

  顾琅予这时认真地望住她:“如何防备?”

  “植树。若不植树,这满天黄沙迟早会覆盖住这些郡县,到时候方圆千里恐怕都如阜兴一般黄沙漫天,难以住人。”

  顾琅予沉思许久,望着宁禾:“是我疏忽了,一直都想将停工的凿渠重建起来,却将如此重要之事忽略。”

  宁禾深知,以顾琅予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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