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长相忆-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该是她吃饭的时候了。
  快速权衡之下,木木疾步走进了内室。她安慰自己,在车前,定婚时总会有男子打架,此时虽然晚了些,但尚算应景。
  宇文凉虽比男子年轻,可还是比不过他的速度和力量,勉强支撑了几十招,身上便有了挂彩。一边想着如何脱离困境,一边恰好撞见了男子眼中的浅笑——正是男子清醒时才有的神色。
  知道是试炼,宇文凉更不敢懈怠,集中精力接下男子后续的每一招。
  男子眼中笑意更盛,宇文凉微微失神,他还未见,恩,岳父对他笑过。男子却未留情,一拳袭向他的腹部。
  一个侧身躲避,宇文凉笑道:“岳父还真是不留情面。”
  话音刚落,男子便住了手。站着看了他一眼,含混地吐出两个字:“不,错。”身形一动,几步便离开了屋子。
  宇文凉看着他的残影,不由想:岳父那句不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夸自己?
  六月的最后一场雨终于停了,院内落了一地的枇杷。
  宇文凉掀开帐帘,正欲出去走动走动,抬头便看见了司徒钊。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
  “我来时恰好碰见了信差。这是你的信。”
  算算日子也该来了,宇文凉一笑:“多谢了。”
  司徒钊挑眉:“是宋衡的信?”
  宇文凉当着他的面将信拆开:“是。”
  “你是如何劝他的,他竟然听了你的话。”
  “山人自有妙计。”
  “山人?我怎么只看到了两个武夫。”
  宇文凉笑着解释:“他准备的证据中少了关键的一样,我不过是提醒一下罢了。”
  前生他曾大体看过穆府案的卷宗,依稀记得少了一样物证,使得翻案失败。不过待宋衡真的找到它时,也会自己打消了翻案的念头吧。
  宋誉为人虽算不上刚正,但终究非谄媚之人,担得起一国之相的位子。宋衡对他的父亲,有些苛刻了。
  司徒钊满眼狐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宇文凉正色道:“机缘巧合,天公相助。”
  司徒钊便不再追问,另道:“屠白传来消息,说明了利安私狱的位置,我查看了地图,发现其距斐琪遇到男子的地方只有十里。且四月末期,确有一人从私狱里最深的地牢逃脱。”
  “那么现在只需要核实他是不是陈秉。”宇文凉一笑,“江南的探子说,半月后陈老夫人将会来雁城一趟。”
  “那岂不是十有七八就是他了。”能引得陈老夫人不辞千里亲来查证。
  宇文凉颔首:“岳父身上中的毒似是和陈府有关……或许能让他变回常人。”
  司徒钊戏谑一笑:“你还真是厉害,难得发发善心,倒是为自己寻到了岳父。”
  “这叫本事。何时你也让我开开眼界。”
  司徒钊闻言一哂。宇文凉近来明里暗里都是这样的话,仿佛他会一直孑然一身似的。正欲堵他几句,又觉得这样很好。
  自从回到雁城,宇文凉身上的暮气便散去不少,复多了少年的明媚快意。既然他喜欢操心他的婚事,听一听并无妨碍什么。
  “对了,屠白还未从利安的私狱脱身,那位车前贵族的身份恐还需等些日子。”
  宇文凉笑道:“看来屠白此行会对车前的监牢颇有感触。”
  “诚然。”
  两人闲聊了些旁的,司徒钊突然道:“你为何不直接询问你的岳父?他如何都该知道木木母亲的身份。”
  宇文凉收起笑,眉心轻蹙:“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似乎有所担心?”
  宇文凉坦言:“岳父虽是半疯之人,但对外界仍有感知。若他下意识在逃避什么——”
  司徒钊会意:“那木木呢?”
  “她?”宇文凉面上不由自主露出笑来,“她一向容易满足。”虽然他仍能看出她满足背后,对母亲的期待。
  利安的将军殿内,回响着藤条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殿内两侧的仆婢面不改色地低眉垂目,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立侍候。
  利安的力气越来越大,红着眼的模样愈发可怖。
  早已被抽打成一团的女子渐连哭泣的力气也不再有,唯有战栗发抖的身体还暗示着她的存活。
  可惜这样的状态并不能维持太久。
  利安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盏茶后,鞭子落下的地方再无完好之处。女奴脸色青白,身体不知何时就止住了抖动。
  利安将带血的鞭子随便一扔,立刻有侍女上前替他擦洗双手。男奴默默上前,将尸体抬走,女奴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洗着血迹。
  利安扫了一眼她们,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马上有人上前准备将女奴拖下,利安突然心烦起来,一把挥翻盆子,水立时溅了满地。
  眼前又闪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
  “都他妈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  1、感谢小天使宋茜的老婆投的地雷,么么哒~
  2、日常么么哒~【不好意思今天发得有点晚~~】

    
第30章 送春
  寂静的大殿无声无息,利安坐在阶上,眼中的狠厉之色慢慢散去。
  他的殿宇一向黑沉,难得透过什么亮光,是以白日殿内仍有灯烛燃烧,映着他模糊不定的面色,显得有几分颓唐。
  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滚!”
  回应他的是一道冷笑:“都多大岁数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乱发脾气。”
  利安身体微僵。
  人影步步上前,渐显出女子的轮廓来,然后是一张五十岁妇人的脸。早无娇媚,亦缺慈和。嘴唇倒是好看,可吐出的字句却刻薄无比。
  “你除了杀那些狗奴还会做什么?收起你的小孩心性,好好给我想想,如何除掉对你身下之位虎视眈眈的人!”
  利安亦回以冷笑:“你怎么不自己去杀?”
  妇人眼睛一眯:“你可知,你的私狱逃了一个人。”
  利安垂头敛目:“我知道。”
  “为什么不派人去抓?”
  “他在宇文凉的手上。”
  “废物!那有什么可惧的。”
  利安将腰间的匕首取下,语气突然平和不少:“难道你想挑起车前和熙国的战争?”
  “你不必试探我,我的野心还没那么大。”
  “他已经没用了。”
  妇人淡淡道:“那就杀了他。”
  “只怕如今没人能杀他。”
  妇人眼光一亮:“这么说,试药成功了?”
  “成功?他是个疯子。”
  “抓他回来。”
  利安抽出刀刃,一字一句道:“我,不,去。”
  妇人的笑声有些喑哑:“是不是很久没发病,你有些怀念?”
  利安淡淡将刀刃把玩于手中:“你除了这招,还有旁的吗?”
  “少是少了些,可有效不是吗?”
  利安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他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到阴影处:“都说虎毒不食子,我有时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真是越活越小呢——”妇人眸光一闪,唤道,“小安。”
  利安语中怒意陡生:“你给我闭嘴!”
  “怎么,觉得我不配这样叫你?因为那个女人曾经这样叫过?”妇人的声音突然变轻。
  利安背对着她,沉默不语。
  妇人看着他的背影,慢慢道:“我知道你恨我,不过你总会明白,这些都是必须的。与其沉湎过去,不如抬起头,好好做一个儿子。”
  利安注视着匕首良久,才将其放回刀鞘。
  “我会派人把他带回来。”
  妇人欣慰一笑:“这不就对了。你连和她长相相仿的木桃都能杀,何况只是抓回一个疯子呢?”
  利安嘴角噙笑,眼神中似无一丝阴狠。
  “母亲说得是。”
  杏春馆的杏子鲜有人摘,大多落在地里,成了花肥。春日果真是要过去了。
  白日馆内虽隐有笙歌,但到底是姑娘们的自娱,比不得夜晚。宋衡走在廊道里,忽然感到一股空荡,不复以往的拥挤。
  自他出现,门口小厮便露出笑脸来迎他,可是宋衡今日却全无平和,面沉如水。
  他步速快而不乱,小厮一路小跑着跟上:“宋大人不如先在外间品一品新茶——”
  宋衡毫不理会,径直走到了春娘的房间,将门推开。
  小厮面露苦色地望着手握书卷的春娘。
  她看了眼宋衡,淡淡放下书:“你先下去吧。”
  小厮小心地将门关上。
  宋衡单刀直入,从袖中扔出一卷账本,恰落在春娘的脚边。
  “穆南意,这就是你的委屈?”
  春娘似是早知有今日,不慌不忙地弯腰捡起了账本,慢条斯理地翻看着:“宋大人好生厉害,竟连失踪许久的物证都能找到。”
  宋衡压抑着怒气,语气冷静:“这才是你穆府的真正账本,上面清清楚楚记着收受贿赂、贪污赈款的明细,加在一起共两百八十七万两白银。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一个数吗?三百万两白银可以支撑十万大军至少两年,可以赈济因天灾流离失所的百姓至少万户,还可以修至少百条水渠,买无数的良种,购无数的农具。它能让熙国十分之一的贫苦人家满足温饱,能让一半的流民不致挨饿。可穆府却用这笔钱穷奢极欲,买官谄媚。”
  春娘静静听着,面色无波。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走了。”说着将账本递给他,“宋大人可别忘了这重要的物证。”
  宋衡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穆南意,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春娘冷笑一声,将账本扔还给他。力道未控制好,账本撞在了宋衡的身上,啪得一声响,像是一个耳光。
  “你想听我说什么?我骗了你?”
  “你说穆府是清白的。”
  “我从未说过。”
  宋衡平了平呼吸,却还是未能说出完整的句子:“我以为……”
  我以为是我的父亲害了你的父亲,我以为是我害了你,我以为是我欠了你。
  春娘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收起冷笑,目光平静:“这账本虽被父亲藏得很好,但它终究在那里。宋大人难道就没想过要找一找吗?是真的误以为没有,还是从来就没想过要找呢?”她对上他的眼睛,淡淡道,“还请宋大人不要因自己的一时冲动来怪罪她人。”
  宋衡怒极反笑,几步便走到她的面前:“我曾经相信你胜过任何人。”
  春娘微微笑道:“那么宋大人真是有些,识人不清了。”
  宋衡一拳砸向她身侧的墙:“你利用我!”
  春娘没有否认:“若非宋大人,春娘未必能在昌邑做生意。”
  “南意,我求你好好说话。”
  她却只是低垂着头:“妾身叫。春娘。”顿了顿,轻声道,“南意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死在姑苏的教坊里,那张红木拔步床上。”
  宋衡浑身一震。他将拳头慢慢收了回来,然后转身,背对着她朝门走了几步。
  “南意。”他突然停下,背影有些萧索,“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春娘是别人的,唯有南意,是南山一个人的。”
  南山是宋衡的字。及冠时,父亲将替他取的字列在一张纸上,容他自选。每个字都是父亲的心意与厚望,他却偏偏只想要她的戏语。
  “我叫南意,你就叫南山好不好?我听说南山的山顶上覆着万年的积雪,那是我最想去的地方。”
  春娘神色略有松动,声音却依旧克制:“南山我去过了,山顶没有雪。”
  “你不必激怒我,我知道贪污之人只有穆盛,你和你母亲都是无辜的。”
  春娘抬头,怔怔望着他。
  “你从来都是一位良善的女子,否则也不会想到创立杏春馆。我生气,是因为你宁可选择利用,也不相信我。”自嘲一笑,“不过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被你信任吧。”
  春娘握住自己颤抖的手。她想说不是。若她真的不信,为何偏偏只接受他的帮助。
  可她不能。
  “我得知消息赶回姑苏时,穆府已经被查封。那时我年少气盛,径直去和父亲理论,最后被关进房间要求自省。出来后,我跑去教坊找你。”宋衡喃喃道,“可你已经不在了。”
  春娘侧头咬牙,杏眼睁得很大。她想将眼泪圈在里面,就像十四年前一样。
  窗外的风穿堂而入,撩动着宋衡衣服的下摆。
  “我会对父亲永远愧疚,但我亦难以原谅他。如果当初他未阻我去见你,或许我便能带你走,哪怕只能粗茶淡饭,可于我已无憾。”
  春娘觉得万物有些模糊。
  半晌,宋衡垂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低声道:“你说得对,过去了便过去了。是我太过执念,不该紧抓着你不放。”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把玉制的小琵琶,放在一旁的高几上,轻声道,“幼时我曾允诺过你,要送你一把好看的琵琶。不知这把你可喜欢?”
  春娘咬着嘴唇,抹了抹眼睛。
  “很喜欢。”
  “那么,珍重。”
  他再未转过身,走过的距离不比任何时候漫长。
  春娘却知道,他曾从南方走到北方,从春天走到冬天。她一回身,好像就能看见他,看见他清淡的眉目,看见他温和的轻笑。
  现在想想,宋衡对谁都冷冷的,唯独对着她会笑。
  高几上的小琵琶在日光的照射下,愈发圆润可爱,光泽明亮。想是被人握在手中把玩了许久。
  琵琶背的下方,书了一行小字,字迹较琵琶的做工而言,略显粗糙,应是新人所刻。
  “南山赠南意,平生无相离。”
  春娘摸着宋衡刻的字,终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泪珠啪得滴在字上,溅起极微末的水花。
  只是,世无南意,南山何独留。
  作者有话要说:  1、日常比心小天使~

    
第31章 祖母
  夜色微凉,风声入耳。
  就着月色,宇文凉撑起胳膊,侧身注视着木木,目光柔和。
  前生时,他常睡得比她早,如今夜里却有些睡不着。
  看看她,再看看她。
  她睡着时,鼻翼的呼吸总是很浅,似是带着小心,像个孩子,惹得他总是忍不住偷亲。
  最初木木不敢靠他太近,躺下时会与他隔着一臂的距离。如今却已敢抱着他的腰,偶尔兴起时,还会故意在他胸前蹭一蹭。
  他笑了笑,微微转头,看见小床里的依米,也正酣然地睡着。心中安适至极,慢慢放下手臂,圈住木木,阖上了眼帘。
  将要入梦时,突然感觉到木木的发抖,宇文凉连忙睁眼,见她面色不复初时的平和,双眉紧锁。
  担心她梦魇,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木木?”
  木木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宇文凉看见了她碧眸里的无措,忙又靠近了她一些,将她的手放在怀里。
  “做噩梦了吗?”
  木木抿着下唇,隐有哭腔:“我又梦见依米花了。”
  宇文凉连忙小心亲着她的眉心:“没事了,我在这里。”
  “宇文凉,我害怕。”
  她还未连名带姓地叫过他,宇文凉心中一紧:“只是一个梦。”
  许是因为初醒,又在月色之下,木木眨着眼睛,显得格外柔弱可怜:“可我就是害怕。”
  宇文凉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恩,告诉我你害怕什么?”
  木木将手从他怀里挪出来,转而去揽他的腰:“不知道——以往我也会心慌,但都不及最近。”
  “最近?”
  木木嗯了一声。
  宇文凉皱眉:“是自岳父和你相认后吗?”那时她似乎就有些睡不安稳。他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岳父的下落。
  木木点了点头。
  宇文凉摸着她的头发,温声道:“陈老夫人就快到雁城了,有关岳父的事,我们马上就能明白……这几日军营无事,我就在家里陪你和女儿好不好?”
  木木有些迟疑:“真的没事吗?”
  “长平军战胜归来还不到三月,正是修生养息的时候。”顿了顿,笑道,“就算有事,还有司徒钊。总不能让他白当我女儿的干爹。”
  木木嘴角有了些笑容,抬头飞快地亲了亲宇文凉的下巴。
  宇文凉不满意:“唔,再往上面一点。”
  木木将头缩在他怀里:“不要,你太高了。”
  “这有什么,我往下一点。”
  “不要!”
  宇文凉纳闷地看着她的发顶:“为什么?”
  木木哼了哼:“你白天趁我睡着时偷亲好几次了。”
  更纳闷:“你不是睡着了吗?”
  木木想了会儿,终于想到一个词。
  “我这是,福至心灵。”
  宇文凉眉梢一挑:“都是福了,多亲几次不是挺好吗?”
  木木认真道:“要克制。”
  宇文凉真不知道她的小脑瓜里都有些什么,意味不明地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木木奇怪道:“没有啊。”
  眼神一眯:“你就是在暗示我。”
  “我暗示你什么了?”
  “你让我少亲你。”
  木木不解:“这不是明说吗?”
  宇文凉微微一笑,问她:“那我以后想亲你的时候怎么办?”
  木木脸不红心不跳:“憋着。”
  “不可能。”顿了顿,笑容扩大,“但我不介意,换别的方式来代替。”
  木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没想清楚他是怎么绕到这上面的,脸颊已通红,方才的淡定统统不见:“不行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让我怎么办?”
  木木鼓了鼓嘴:“我觉得两日一次比较适合我。”
  宇文凉故作疑惑:“两日才能亲你一次?唔,我可是能一日七次的。”
  木木不知道他还能这样不要脸,比不过,只好噘嘴道:“好吧好吧,让你亲让你亲。”
  宇文凉闷笑道:“那还不快点。”
  木木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好困。夫君也要早点休息。”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当谁不会装傻呢。
  宇文凉低低一笑,抚着她的头发,为她柔声哼起了车前的小调。
  “我的家乡种着一片依米花,
  她有红色,白色,黄色和蓝色。”
  木木在他的哼唱中安然入睡。半梦之间,远处好像传来了女子柔曼的歌声,伴着清澈的日光,穿透一切来到她的身边。
  “但她总有花谢的时候,
  恰如世间的万象。
  譬如女子的年华,男子的峥嵘,
  以及母亲臂弯里浓腻的乳香。”
  ……
  陈老夫人抵达之时,男子正在替木木戴上新编的花环。宇文凉就在一旁抱着女儿,静静笑着。
  依米伸出手,咿呀着想要去够漂亮的小花。
  男子含混地笑了笑,拿起了一个小花环。可他没有直接送给依米,而是将它递给了宇文凉。
  宇文凉先是一愣,继而在木木的笑容里回神,按下心中忽生的涌动,只手替依米戴上了花环。
  男子拍了拍手。
  陈老夫人站在离他们十步的地方,怔怔看着男子的背影。
  依米比所有人都要先看见她。
  宇文凉和木木看出女儿的奇怪,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位衣饰华贵的妇人,长相和画上的陈秉有五分相似,发色黑白相杂,面上带着仆仆的风尘。
  男子是最后转身的那一个。他本在笑,见着老妇时,身体一下完全僵住。
  老妇疾步上前。可待真的走近,却忽然放缓了步速。
  她颤抖着手去碰他的脸:“和光——我的和光啊,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陈秉愣在原地,神色渐渐变得茫然。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喃喃道:“你看看母亲,看看母亲。”
  陈秉身上隐有杀意闪现,宇文凉眉峰一皱,正欲提步,木木却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微不可见地朝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他不会的。”
  果然,陈秉虽仍旧两眼空空,杀气却在慢慢散去。
  老妇倔强,忍着泪把了陈秉的脉,脸色惊怒交加。
  她转向宇文凉,恨恨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恰又看到木木,忙用身体挡住了陈秉,像是母狼护子。
  “不许你再带走他!”
  木木被她的严厉警惕吓住,不安地看着宇文凉。
  宇文凉握住木木的手,淡淡道:“这位是我的夫人,陈少主的女儿,名叫木木。”觉察到木木正在紧紧回握着他的手,他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些,“也是陈老夫人您的孙女。”
  妇人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却很快将其掩住。她注视着木木头上的花环,态度冷漠:“我只是来寻自己的儿子……至于旁的人旁的事,我一概不想理。”
  宇文凉不怒反笑。他将木木拉到自己身后,冷冷道:“看来是护国将军府的名号还不够大,竟能被人看作‘旁人’。”
  木木扯着他的袖子,眉心轻蹙:“宇文凉——”
  小依米无意识地吮着指头,看着大人们吵架。她歪头看着老妇,突然咯咯一笑,身子前倾。
  宇文凉不知其意,想哄她,木木却眸光一动。
  “让她去。”
  宇文凉回身望着木木,只见她嘴角微翘。
  老妇愣愣看着小姑娘笑嘻嘻地朝她张开了手,还未反应过来,孩子几已落在了她的怀里。
  母亲的天性使她下意识稳稳抱住了她。
  小依米咧嘴笑着,然后,轻轻,轻轻地,在她的面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1、日常笔芯么么哒~
  2、感谢小天使疯车车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