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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贵女做谋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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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就是,元庆帝醒了,事情随时可能有变,他要留在宫里及时应对一切可能的状况??????


第103章 
  翌日,元庆帝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皇帝的醒来给朝局带来了新的变化,表面上程党风头渐平,卢党隐有重新压过一头之意。
  这段时间,纳兰朝每日都会去太极殿为元庆帝交代这些日子他处理过的政务。这天,纳兰朝照例去探望皇帝,只是刚一进殿就发现地上跪着一人,快要走近时他才认出,这人竟是早被圈禁于宗人府中的六皇子秦王??????
  元庆帝见到纳兰朝进来,脸色略沉了沉,事实上,自元庆帝醒来后,对纳兰朝的态度是一天比一天不好,越来越冷肃。
  “儿臣见过父皇。”
  “稍后你八弟也会到。”
  纳兰朝听到这句话,半敛着的眼神只略微停顿了下,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应道:“是。”
  这时,元庆帝看了眼地上还跪着的秦王,叹了声气道:“你也起来罢。”
  “谢父皇。”
  许久不见,秦王人比从前消瘦了不少,但精神看着倒还不错,整个人的气质也更静敛了。
  未过几时,八皇子便赶到了,三位皇子齐齐立在元庆帝下首,皆是俯首恭耳准备听训的模样。一时间,殿门紧阖,殿中内侍尽退,只余父子三人静默不言。
  元庆帝眼神一一扫过三人,最后停在了八皇子的身上,空旷道大殿内,皇帝略带了几分薄怒的声音响起:“小八,你是不是以为父皇生了一场大病,就越发年老体迈、老眼昏花了?”
  八皇子惊恐地瞪了下眼,忙道:“儿臣不敢。”
  “不,你敢,不然你怎么会在朕病重不醒之际,跑到卢之孝跟前去献殷勤呢?”
  “父皇!儿臣绝未如此,父皇在儿臣心中就如圣山一般的存在,在您昏迷之时,儿臣除却担心之外,心中实在不胜彷徨。儿臣想着,卢大人乃阁臣之首,所以偶有请教交流,但仅止于此绝无更多,请父皇相信儿臣!”
  “小八,朕对你???很失望??????”
  这段日子以来,八皇子一派没少在元庆帝面前给纳兰朝上眼药,大多是些关于雍王与程党一脉勾结、把持朝政、排除异己的事。如果是以前,元庆帝可能直接就发落纳兰朝了,但自他醒来,从多人口中得知了成王造反当日七八两位皇子的表现之后,他心底的天平便有些变了,直到他刚才从老六口中听到了那些话??????
  元庆帝说罢此言,又将目光转向了纳兰朝道:“老七,你有什么想对朕说得吗?”
  “不知父皇指的是哪一方面?”
  “过去的所有。”
  纳兰朝敛目思索了片刻,回道:“儿臣愚钝。”
  “这两个字从来与你无关,你很聪明,甚至比你所有的兄弟都聪明,既然你不明白,那让老六给你说说罢。”元庆帝甩出这句话后,便将后仰身体靠到了椅背上,视线来回在秦王与雍王二人的脸上睃视起来。
  秦王显然是等这一刻很久了,轻轻朝着元庆帝俯身拜首后,才对着纳兰朝启口道:“七弟,你知道为兄被关在宗人府的这一年来,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是什么吗?”
  “六哥有话不妨直说。”
  “人人都道雍王寡言,可要为兄说,七弟这张嘴实比那些自诩那些能言善辩的御史们,要厉害的多。众兄弟中,若论亲近,你我之间从前也只隔了一个庶人箴,然而,若论了解,为兄还是要对七弟说一句自叹弗如。
  这一年来,为兄在宗人府中最多思考过的一个问题便是,蓝文道的家人究竟为何会找上四哥?没错,蓝文道确是本王的人,所以在他被卷进废太子庶人箴一案时,本王早想好了法子救他,这一点,蓝文道本人亦是知晓。
  这样一来,他就实在没有理由转投四哥,因为一旦如此,他就要先献上一份以自己仕途为代价的投名状给四哥,那他从前做过的那些事全都会暴露在父皇面前,怎如被本王费些功夫、干干净净地捞出来的好呢?直到前段时间,本王听说了七弟你欲与郑氏结亲一事,本王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件事的要门,竟在七弟这里!
  七弟未来的岳父郑光郑大人,正是蓝文道调入京城后的直属上级,如果本王所料没错,七弟早便与郑光暗里勾结一气了罢?因为蓝文道与本王的关系,郑光多少是有些猜测的,所以如果不是七弟你早就从郑光那里知道了这一点,然后利用蓝文道家人与他之间的信息差,给蓝家传了错误的暗示,他们如何会跑去找四哥呢?”
  纳兰朝听完秦王这一番控诉,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秦王很聪明,他刚才这一番话看似全程都是些揣测之言,好像有很大的反驳空间。但这只是表象而已,秦王不是会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元庆帝也不是偏听偏信、轻易就被这么两句话糊弄了的人。秦王身背罪责,能够说动元庆帝叫自己过来当面对质,一定是建立在元庆帝看到了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这个前提下??????
  于是,他停顿了片刻后只淡淡回道:“六哥的话还没说完罢。”
  “为兄不过是想先问一句,此事,七弟是认还是不认?”
  “不认。”
  秦王听到这句话,立时就要反驳,却听纳兰朝继续道:“本王与郑大人之间,并没有六哥想的那么亲近,所谓的从郑大人那里得知六哥与蓝文道暗渡陈仓一事,更是无稽之谈。不过,蓝文道的家人却曾见过本王,那时,蓝文道因废太子一案被下了诏狱,引得蓝家上下惶恐不安,四处求人,也曾求到本王的门上来。不过,本王没有答应,只和求见的那人说了一句话,要想活命,最好能戴罪立功。但本王也未料到,他们选择的戴罪立功之法,竟是披露蓝文道与六哥你的信件??????”
  话音落下,在场三人包括元庆帝,全都将目光聚焦在了纳兰朝的身上,他刚才这番话,还真是语出惊人。可若细想,却又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确实能说得通。
  首先,废太子一案在当时可谓十分严重,涉案者抄家流放的不在少数,蓝文道被关在诏狱之初不能与外通信,蓝家会害怕实属正常。偏偏这时候,秦王因与废太子走得过近,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管是出于安全还是出于保密,他都不好直接给蓝家传信;或者他也传了,但蓝家见不到效果就不敢相信更不敢就此放心。
  而蓝文道表面上所依附的□□,又皆是自身难保无人可求;至于卢党程党之流,当然不会为一个小小的蓝文道趟进这趟浑水,那么蓝家能求的,就只剩剩余的几位皇子了。雍王虽也与废太子亲近,但他一向处事公正所以未受牵连,恰好在元庆帝面前又能说的上话,蓝家人找到他身上也不算难以理解。
  还有他那句戴罪立功,可说的也很多。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看,蓝文道既是因与废太子有牵扯入狱,想要减轻罪过,那么自然是坦白从宽、交代清楚自己曾经为废太子做的那些事,并提供更多证据戴罪立功的好。
  但是如果站在蓝家人的立场上看,这句话很可能就会被解读出别的意思来,因为从蓝家能那么快把秦王和蓝文道通过的信交给韩王来看,他们显然是早知道秦王与蓝文道的这层关系,人处在危险中殿时候会格外的紧张和敏感,纳兰朝这句话很可能被他们理解为另一层意思,即雍王已经知道一切,这是在暗示他们交代出秦王??????
  一旦敢把这个证据拿出来,那他们能找到的攀附对象范围就大了,比起语意含蓄、态度不明的雍王,当然是和秦王有仇的韩王更适合他们合作,毕竟,秦王是先对韩王下过手的,如今韩王再站出来回击的可能也比雍王更大,蓝家拿着证据转投韩王也就说得通了!
  甚至就连当时秦王与蓝文道的事被揭发时,纳兰朝没有站出来自陈这一出也能理解,毕竟如果真如他所言,他只是提醒了那么一句,确实没必要在那个关口站出来给自己惹麻烦。
  综合各层看下来,虽然纳兰朝刚才的话,自曝了他以前没说出过的一件密事,但这个回答简直没有任何漏洞、完美的无懈可击。
  元庆帝看着纳兰朝毫无畏惧的坚定坦荡之色,陷入了深思??????


第104章 
  确如纳兰朝所料,元庆帝已经查到了蓝家在蓝文道入狱之初,曾同纳兰朝有过接触的事,如今纳兰朝坦坦荡荡地把话撂明了,看起来倒真像是问心无愧,但秦王所诉的如果只是这一桩,元庆帝也不会兴师动众把这三人叫到一处来对质了。
  秦王本想着,纳兰朝是万不敢承认此事的,这样他就能借此事陈胜追击说出另一件将他打入谷底的隐秘,可惜纳兰朝的狡猾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时是很难把话圆的滴水不漏的,但纳兰朝反应的很快、还很缜密,如此一来,秦王心中不禁犹豫了起来,这个七弟会不会早有准备?自己手里的这张底牌要不要在这时候暴露?
  突然,坐在上首的元庆帝开口了:“老七,是什么时候决定与郑氏结亲的?”
  “回父皇,是今年的元月末。”
  “为何要和郑氏结亲?”
  纳兰朝沉默了一下后,答道:“面对强大的敌人,欲要破之,必先分而击之。门阀世族势大根深,儿臣知晓父皇早有打击削弱之意、且一直通过提拔寒门来与之对抗,对于父皇这一决策,儿臣深以为然。
  然而,在父皇病重之际,朝臣心思摇摆不定,儿臣一人势孤力弱,实难支撑,只能借力而行。儿臣认为,世族要破,但不能迎头直上,需得借力打力,让士族内部彼此争斗、相互制衡。要做到这一点,除去提拔寒门,还需先从内部分化敌人,这时候就需要找一支大世族来破局,郑氏就是儿臣选定的那柄破局之斧。”
  关于元庆帝的这一问,他早就想好了答案,没有敷衍、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到了这一步必须实事求是,只有实事求是才能获得元庆帝最大程度的谅解。
  果然,元庆帝听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叹道:“这一步,朕不是没走过,当年选中钱氏就是为的这一点,但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此话一出,八皇子登时愣了一下,钱氏正是他生母嘉妃的母族即他的外家,虽然他心中也早就有数,但这是元庆帝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这么明晃晃地说出纳嘉妃入宫的根由。
  元庆帝的后宫,高门世族出身的妃嫔只有四位,分别是韩王生母贤妃、成王生母崔贵妃、雍王生母庄妃以及八皇子的生母嘉妃,但这四位皇妃入宫的具体缘由又各不相同。
  贤妃的母族是延陵吴氏,吴氏虽乃江南大族,但家中子弟多留居江南少参党争,与五大世族之首的崔氏风格迥异,彼时崔氏的上一辈家主正任内阁首辅,弄权博弈之心简直可称直逼皇权。
  元庆帝当时纳崔贵妃入宫,更多是出于被动,所以为制约崔氏,他便纳了同样世族出身的贤妃一同入宫。谁知贤妃是个真淡泊的出世之人,完全没有与崔贵妃一争长短的心思,整日吃斋念佛在这宫里做起了富贵闲人。
  元庆帝无辙,只好抬起了元淑妃来与崔贵妃对阵,至于后来所纳的庄妃,就完全是一场意外了。当年他在宫外划舟游湖时正巧遇上了庄妃跌下水,他本不欲理会的,但庄妃身边的那些丫鬟婆子竟没有一个熟练水性的,只是勉强淹不死自己的程度,救人就别提了。于是他便派了自己身边的宫女下去捞人,最后把人救到了自己的船上,后见庄妃的脾性样貌都还对他眼缘,便纳进了宫里。
  只可惜庄妃自进宫后,就像变了个性子似的,颇有几分不得志的寡欢之意,元庆帝这心思也就淡了,加上庄妃人去得早,郑氏在他心里的存在感从头到尾也没多高。
  唯有嘉妃不同,钱氏一族在当年是十分汲汲营营的,元庆帝就是看中钱氏想要往上爬的野心才与其合作纳了嘉妃,没想到钱氏胆小,只是在最开始的斗争中碰了几次壁、吃了几次亏,便再不敢与其他几大世族对抗,不然,若照着元庆帝当年制定的路子走下去,钱氏在门阀中的势力很可能已经超过了崔氏。
  而对于皇帝来说,收拾了第一个就能收拾第二个,钱氏虽也是大世族,但他们为皇家做事,元庆帝自然会给他们留一条余地。即便世族整体被削弱了,但如果能坐上其中的头把交椅,还是远胜从前的,毕竟只要皇权一日存在,世族便不可能彻底消失,变者要把握的是新旧轮替、趁势上位、取而代之的时机!
  不过纳兰朝这句话也暴露了他的野心,在元庆帝不能坐镇且将来生死未知之际,他夺过这个担子的意义不言而喻……
  一旁的秦王终于从纳兰朝的振振说辞中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当即便戳破道:“七弟这话的意思是,自己能布好父皇都未布完的局?做好父皇都未实现的事了?你的这份野心,未免太过昭然若揭了罢!”
  元庆帝眼风陡厉,缓缓扫过秦王,却是说道:“你比朕还着急啊……”
  “父皇恕罪,儿臣绝无此意。”秦王听闻此言忙低下头,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戾气,他在宗人府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一年,今日好不容易见到元庆帝得以陈述所查,不由有些过于激动了,他要忍,要扳倒纳兰朝就决不能在这时前功尽弃。
  在侧旁观的八皇子,心中全程惊疑不定,他有点搞不明白,秦王一个失了圣心被关进宗人府的罪王,怎就突然和风头正盛的雍王杠上了,难不成秦王是觉得,雍王倒了他就能乘势再起了?在八皇子看来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可理喻,但雍王有难自己就必定得利,所以他也乐得看秦王撕咬。
  可惜,纳兰朝这次显然没有按秦王所想的套路出牌,竟是直接对着元庆帝道:“父皇想知道什么,儿臣亲自来答。”
  元庆帝眯了眯眼睛,却是问了一桩听来很久远的事情:“废太子勾结刘广一事,你是从何时得知的?又是从何人何地所得?”
  “早知,东宫所为,尽在儿臣眼底。”
  八皇子听到这一句话,立时双目圆睁愣在了原地,继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向了纳兰朝,但没想到,元庆帝接下来的质问,更加令他心惊。
  “三年前,检举杜衡刘广盗卖官粮一案的陈敬,是不是你的人?”
  “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国之蛀虫,除之后快。”
  这时,好不容易等到元庆帝亮出这张自己所呈底牌的秦王,再次忍不住插口道:“只怕你真正想除掉的,不是贪贿而是东宫罢……”
  纳兰朝突然看向秦王,笑了下才道:“说实话,臣弟从未想过动手除掉东宫,因为臣弟清楚,只要有六哥你在,这件事就还轮不到别人操心。”
  秦王当即被噎了一下,一时还未想出拿什么话来接,就听纳兰朝转而对着元庆帝继续道:“父皇,儿臣心知此事即便儿臣不去揭开,父皇早晚也会发现,但儿臣等不及了!我大魏虽国土辽阔、民生安定,但危机同样不少,北有羌狄,东临倭盗,群狼环伺之下还要面对世族林立、门阀根深的内忧,根本不能走错一步!
  民心建难毁易,此等祸国殃民之举,实是在毁我大魏根基!我纳兰氏先祖抛头颅洒热血打下的江山,不能毁在此等宵小之辈手里!儿臣若是知情不报任其发展,不仅有愧于祖宗基业,更有愧于大魏的百姓和那些为国为民的好官!至于儿臣的私心,惟一句话尔,纳兰氏的天下也是天下人的天下,不能交给那些满腹只剩下私利算计的目光短浅之人!”
  此言大有睥睨天下之势,就连见惯了风浪、心几乎快要硬得如磐石般八风难动的元庆帝,都生出了一丝错觉,某一刻他仿若重回到了年少之时的热血豪情??????
  一室静寂之后,元庆帝浑浊的眼神中忽闪出一束鹰芒,纳兰朝感觉到有前所未有的锐利眸色紧紧锁向了自己,接着,他听到了一句话,是元庆帝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你想做皇帝?”
  此话音一落,殿中瞬时静得落针可闻,纳兰朝扬起头,对上的是元庆帝冷冽幽深的视线,他的目光却没有退,只清晰地答了一个字:“想。”
  “你不爱名,不爱利,不贪权,不好色,为什么想要当这个皇帝?”
  “因为喜欢,只是想到就会热血沸腾,在江山面前,所谓的权色名利,不值一提。是,儿臣是想做皇帝,儿臣不仅喜欢做皇帝,而且也自认能做一个好皇帝!”


第105章 
  纳兰朝直面迎向元庆帝灼灼的目光,并无一丝胆怯害怕,他知道,元庆帝今日召他前来必是因为废太子之事。
  三年前,盗卖官粮一案最早就是因陈敬的检举而浮出水面,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废太子、秦王、还有韩王,都因为这件事断送了前途被元庆帝发落。而今,突然爆出了陈敬是他的人,元庆帝怎可能不多想?
  到了这一步,他不能退只能进,所以没必要遮遮掩掩妄图蒙混过关,他的抱负、他的野心、他的动机,这些他统统都要摆出来,他在赌,赌元庆帝不敢把江山交给那些不如他的废物……
  废太子重利短视,甚至不惜搜刮民脂动摇国本;秦王更是阴险自私毫无底线,眼中除了对权力的欲望,装不下半分家国;而八皇子,又多加了一条愚蠢懦弱;难道纳兰氏的天下就要交到这些人手上?他当然不甘。
  是,他纳兰朝是心机深沉野心勃勃,但他想做皇帝,不是为了争权、为了享受,他有满腔的抱负与热血想要为这万世开太平、为万民造福祉,他要成为高祖那样的千古一帝!
  元庆帝看着眼前雄心毕露无惧无畏的七子,一颗心就如落入汪洋大海沉沉浮浮。半年前他意外陷入昏睡,醒来后本以为前朝早各成一派乱成了一摊,却没想到事实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醒时所看到的是一个比他昏迷前更好的朝局??????
  党派的平衡、政务的分派还有军事的布局,不仅井井有条甚至比之从前更多了灵活与朝气。即便纳兰朝此刻在他面前所释放的自信已经达到了狂傲的程度,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不论是心机城府还是眼界手段,都远在其他众皇子之上,亦没有令他失望??????
  是的,早在他有废太子之心的那一刻起,纳兰朝就成为了他最属意的继承人,这个儿子并不是他最喜欢、最疼爱的儿子,但一直都是他心中最聪明、最可靠、最担得起大任的儿子!所以他才会派他去西北收服边疆的兵权,所以他才会明知他与郑家私下早有往来,却一直未予揭穿,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儿子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可以走到哪一步!
  如今,他看到了,纳兰朝走得比他所想得更远,他走到了最后一步??????
  “戴九金?”元庆帝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朝外高喊了一声。
  “奴才在。”戴九金听到命令后,便赶忙小跑入殿。
  “ 命人前来,朕要拟旨。”
  “是。”
  站在殿中愣了不知多久的秦王,听到这句话那一瞬间,不由得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八皇子则是一脸懵然的望着前方,不懂事情的走向怎么就突然拐了弯儿,元庆帝突然要拟旨的这个举动更是一下将他搞得晕晕乎乎不明所以。
  “ 大宝曰位,实在於丕承;万邦以贞,由建於明两。朕嗣宁鸿业,祗严永图,恭惟七鬯之主,岂舍人神之望。咨尔雍王朝,道备文武,日表英奇,生资睿哲,温文彰於日就,孝友禀於天成。往以凶戎乱边,干戈集事,是能出陪戎驾,入奉庙谋。
  今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是立为皇太子,授以册宝,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尔其思王业之艰难,遵圣人之炯戒,远斥便佞,询谋正直。兢兢业业,庶保於大猷,然后无忝尔祖宗,克宁我邦家。往钦哉!丕膺景命,可不慎欤?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文华殿,分理庶政,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1)
  此诏一出,在场众人皆是震惊之色,秦王手足冰冷地听完了每一个字,八皇子则是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许久。纳兰朝望着上首一席龙袍静静矗立的元庆帝,心中滋味激荡难言,全程不知如何行完地礼。
  “都下去罢。”元庆帝闭上眼,下了最后一道命令,他累了,自昏迷中醒来后,他的身体就大不如前,毒素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挽回的,余毒的渗透力也很难彻底根除。就算诊病殿御医不敢说,他心中也大约有数,他的日子怕只有三五年了??????
  颁布诏书只是立皇太子的第一步,太子册立乃国之大事,朝中反对的声音若是过盛亦是不小的干扰因素,甚至反对声过于严重的话,甚至会引发皇帝与朝臣及各大世族实力的对立,所以自古以来立太子只有出了《册皇太子文》才算真正得到朝廷的认可。
  所以这一封诏书惊动的是不止有在场三人,还有朝野上下,然而,作为文臣半壁江山的程党早就入了纳兰朝麾下,加之以郑氏一族为首的世族的支持,反对声根本构不成威胁,册立皇太子的大典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随即而来的,便是未来太子妃的册封之礼。
  然而没有人想到的是,时隔半月之后,已逝前户部侍郎谥封忠正伯的顾忠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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