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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凤要逆天-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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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千寒无声默认。

“好几个月了吧。”

“她的后事是谁在处理?”

“听说是她那几个忠心不二的仆人,将她带出了第三界,说什么要带她回去认祖归宗。千寒,你怎么忽然关心起她来了?”

若千寒忽然就睁开眼:“她还能轮回吗?”

罂粟面露难色。“这个……恐怕……”

若千寒叹了一口气,“你何必对她出手那么重,她区区凡躯,就算真的砍我几刀,也不过是泄恨罢了。我又死不了。”

罂粟觉得委屈,“可你是神帝之躯,怎容凡女冒犯。况且我见她对你下手时手段格外狠绝阴辣,情急之下阻止她时难免出手是重了些。怕是驱散了她的元气。”

若千寒轻轻唏嘘,“只怕她死了,我就难开心了。”

罂粟微惊,其实她早料到,除掉了她,他应该有些伤怀。但是她坚信,与赛狂人告别,和与另一个身份的她告别,应该是两种不同境界的痛苦。前者,怕是轻了无数倍吧?

“千寒,只怪罂粟当日出手太重。”为今之计,她只能说些情面话,掩饰自己真正的险恶用心。

“我以为拿到雨石,便能成全我的孝道。可是——帝父看到红雨母石后,没有一丝丝惊喜……”若千寒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他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摧毁了帝父最后一个可以维持性命延续的弱小的动力。

那天,当若千寒捧着红雨母石来到善初神帝闭关自修的大峡谷后。帝父乍一看见他手中的红雨母石,不但没有惊喜,俊彦上立时浮出一抹失意。虽然稍纵即逝,却还是被若千寒尽收眼底。

“千寒儿,你……”

“帝父?”

“你可知,你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啊。”善初神帝颓靡的坐在玉雕琢的龙椅上。

若千寒就懵了,长发老翁不忍苛责他,但最终免不了数落他几句:“千寒儿,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红雨母石乃善初亲允赠与她人,善初这么做有他的道理,你却——哎——”

若千寒看着帝父痛苦的脸,忽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已经复杂得根本不是他能看透的。他恨极了自己的狭隘无知,他忽然一跺脚,就朝外面走去,只留下一道坚定的声音在峡谷的岩洞里回响。

“我去寻神墓,将我的躯体找回来。”一旦找回那残缺的形骸,他就依然是那个法力无边的慈冥神帝,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难得倒他呢?

善初神帝却不待他走出岩洞,就说了一声,“来不及了。”

若千寒的身体就僵在那儿了。原来,他已经不是那个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慈冥了。

“千寒儿,过来。”善初的声音微不可闻。像油尽灯枯的火势,眼看着就要灭了去。若千寒忽然就感觉怕了,他一转身就奔到善初的身旁,握紧善初的手,“帝父……”

“孩子,这不能怪你。”善初揉着若千寒的手,非常难过的说:“为情所困的,何止为父,你看你,为情自殉,落得身首分离。”善初的眼眶,不知怎地就滚出一滴眼泪来。

“那个女子,就真的这么好么?她值得你为他付出这般么?”善初忽然敛了眼泪,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可惜帝父怕是见不着她了,若你们还能继续前缘的话,你好好的待她。”

若千寒知道,那是帝父怕他难过,所以非常艰难的挤出的一个苦涩的笑庵。

若千寒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善初却捂住了他的嘴巴,“孩子,你听我说,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问你,那个,拿着红雨母石的姑娘,她怎样了?”

若千寒不做声,眼神却倏然黯淡。善初问:“她死了吗?”

若千寒别过头,声音有些嘶哑:“本来她可以不死的,是我,对不住她。”

善初抚摸着儿子憔悴的容颜,“看你也挺痛苦的吧?”

若千寒难过道:“我答应过她帮她找回雨石,解她一劫。可是我食言了。帝父,我不配做神帝。”

“千寒儿,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她?”善初问。

若千寒错愕,帝父的用词,叫他怔忪了一瞬。若千寒即刻却会心笑道:“她是一个叫人愉悦的女孩子。孩儿见她一眼,便不知为何总想要再见见她。可是,我们一见面就会吵架……她嘴皮子比刀子还厉害。孩儿有时候想见着她,却又怕见着她——”也只有帝父,才能有那样的法力洞察出他的小心思;也只有在帝父面前,他才能如此无畏的吐露心声。

善初看着儿子忽然明媚起来的脸,欣慰万分。“我感谢那个女孩子,她让你这般快乐。”

若千寒却忽然黯然道:“可是,我却亲手毁了她。”

“那么,她呢?”善初望了望岩洞外,罂粟如雕塑一般挺立在洞口,纹丝不动。“为父看得出来,她也很爱你。”

若千寒凝睇了罂粟一眼,“她是孩儿穷极一生追求的姑娘。”

善初道:“是为了那张容颜,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若千寒点头。

“那确实是一张举世无双的容颜。”善初感慨道。

“可是,你命中注定有两位妻子,你当如何抉择?”善初又问。

若千寒淡笑道:“若遇真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你跟魔祖一样,永远都不甘心被规则羁绊。”魔祖是若千寒的娘亲,提到魔祖,善初的脸忽然恢复了一丝光彩。然而那光彩,叫若千寒看了却刺痛非常。

帝父就是怀着可以跟娘亲见面的希冀,所以才支撑着没有信念的身躯苟活到现在吧。现在,这个希冀却被他亲手薨灭,帝父定是有苦难言。

善初温柔的看着儿子,放佛要将他的容颜深深的刻骨铭心的烙印在脑海里。善初感叹道:“千寒儿,帝父希望,你能和自己心爱的姑娘修成正果。”那是他一生的追逐,却无疾而终。善初也知道,这也是儿子的唯一追求。这一条路,他们父子走的路几欲如出一辙,都是那么痛,那么苦。

不,善初才不要儿子跟他一样痛苦。

只要能将儿子从天劫冲解救出来,就算他万劫不回,他也甘愿以身试险。

“千寒,有一个错误,帝父犯了,你就万万不能重蹈覆辙。”善初抓紧若千寒的手,用力过度,若千寒疼得蹙起了眉头。

“是。”若千寒不得不点头。

善初松开了抓紧儿子的手,这才笑着道:“还记得帝父说过你是双妻命格吗?而那个姑娘,就是你命定的妻子。”

“帝父——”善初的身子,忽然冻结,一层薄冰包裹着善初,然后冰块变厚,善初的容颜,由清晰转为模糊,最后消匿在冰人中。

“帝父这么做,只想要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孩子。”飘渺的声音从冰雕内传出,撕扯着若千寒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善初神帝!”长发老翁踉跄着奔上来。

若千寒不甘心,哗一声抽出背上的青锋剑,长发老翁一激灵,赶紧制止道:“千寒,青锋剑没用的。善初神帝泄露天机,这是上先的禁锢术。只有上先方能解开。”

若千寒握剑的手一滞:“上先?”

“可是上先决定的事,任谁也改变不了结果。”

若千寒嗤笑,眼神蓦地变得幽冷:“未必!你不是送过我八个字吗?神后归为,上先易位。既然上先都能易位,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奇迹的。”

长发老翁惊呆得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若千寒说完这话便扬长而去。长发老翁回过神来,赶紧补了一句:“可是,你已经破了你的双妻命格!”

若千寒的背,殊地僵凝。

“其实,你的帝父,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得到幸福。没有你娘亲,无论你为你帝父做什么,他都不会开心。”

若千寒的眼泪,蓦地簌簌而下。

罂粟怔怔的望着若千寒,他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她的存在似透明一般,不在他的注意中。罂粟觉着无趣,叹息着离去。

“罂粟——”背后,若千寒天籁的声音令罂粟不由得一震,微微转回头,嫣然一笑,“千寒。”

“嫁给我,好不好?”若千寒的声音里渗着一丝乞求的意味,任任何听了都不忍心拒绝。

罂粟的美瞳倏地就濡湿了,她等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快绝望了。

“恩。”噙着眼泪,罂粟点点头。

重楼别院。楚河笙操起双手倚在门边,看到罂粟笑若春风的走来,楚河笙的脸上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有喜事临门了?”

罂粟狠瞪他一眼,压低嗓音怒斥道:“要你管。”罂粟径直掠过楚河笙向大厅正前方的座椅走去。楚河笙就一直抱着手,尾随其后,“你处心积虑的要他爱上你,莫非成功了?”

罂粟重重的落座到椅子上,恶狠狠的瞪着楚河笙,忽然严峻的面庞舒展开来,轻笑道:“你就等着瞧吧,他会娶我的。而且会很快。”

楚河笙从壁上取下魔剑,抱在怀里,大踏步向门外走去,一边道:“我一直都在等着看你的结果。”

“你又去哪儿?”罂粟问。

楚河笙头也不回道:“去筹备一份大礼,作为你新婚的贺礼。”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她永世不得轮回。”罂粟咬牙道。

“最毒妇人心。”楚河笙笑道。然后迈开步伐走了。

人界。

此刻,无际苍穹的西方,被落日的万丈红霞染红,夜幕前夕的曙光,显得静谧而神圣。

在沙漠与绿洲交际的地方,是一片宽阔的茵茵绿草地。草地上,静置着一只木棺,木棺旁,还坐着三个人。那最右边的人一个劲的唉声叹气,其余二人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我说,人都死了,这时间也去了个把月了,他奶奶的沙漠,绕着我们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现在若是不处理了这具木棺,只怕再过些时候,人都腐在里面了,难道我们要抬着一具留着尸水的木棺走吗?”那最右边说话的人忽然站起来,跺脚道。

另两人还是沉默着,齐齐叹了一口气。

那人于是又说话了,语气较之先前更加急切,“喂,我说你们两个,平日里注意挺多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全都哑巴了?”

沉默中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抬起头来,想了想,倒是颇为干脆道:“依我说,人都死了,还折腾她做啥?与其长途跋涉送个腐尸回去,不如就着完整的安葬在此地吧?”

此话一出,那一直沉默的人就厉声反驳道:“不行不行,我答应过狂人的爷爷的,无论入会也要把她带回家。赛老爷子交代过我,说他会等着孙女回去的。他还说,倘若狂人遭遇不测,那他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你们说,赛老爷子给我们这么多好处,我们怎么能空手而回,却只带给他一个惊天噩耗呢?”

三个人于是又一阵沉默。

说起这三个六神无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长伺狂人的紫言、小舞和小白三人。以前有狂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三个人都还能高枕无忧闲散着脑袋过清闲日子,如今狂人仙逝,这三个人遇到了难题便全没有了主意。耗在那儿只有唉声叹气的份。

眼看天幕全部暗黑了下来,小舞瞥了一眼木棺,伸了个懒腰,道:“天色晚了,看来今天只能在这里住宿一晚。明早我们赶早启程吧。”

紫言白了他一眼,“这一路上你不是喊累就是找错路,你看我们耽误了多长的时间啊。”

小白这回很是替小舞说话,“这也不能全怪他,这沙漠这么大,能走出来已经是万幸。”

紫言走到木棺前,伸长脖子嗅了嗅,将手搭在木棺上,道:“奇怪,这狂人已经死了这么久,沙漠的天气又这么炎热,可是全闻不到尸骸腐化的味道。”

紫言嗔了小舞一眼,“那是木棺密封得好,再说,这木棺的材料是我们从第三界偷偷带出来的,自然不能和人界的木头比。要换了人界的木材做的棺,只怕这会狂人的一滩尸水全流出来了。”

小舞缩回搭在木棺上的手,警惕道:“你说,狂人死的多惨啊,她死后会不会因为怨念很重而化为厉鬼,舍不得我们而陪在我们左右呢?”

紫言和小白殊地就脸色黯淡了。他们也不是害怕狂人化为厉鬼,而是小舞一提到狂人死得很惨,他二人就想起那日狂人奄奄一息的飘在空中,在空中飞啊飞的,飞了好久又重重的一声坠落在地,只怕狂人摔得五脏六腑全破了。狂人平日重情重义,对他们又好得没话说,却落得如此下场,怎叫他们不心痛?

紫言走到木棺前头,抬起木棺,木棺就倾斜起来。紫言说:“走吧,狐死首丘,叶落归根。我们不能让狂人葬在他乡。”

小白点头,麻利的将小舞推开,便走到木棺后面,抬起木棺。木棺平衡后,二人很默契的向前边漆黑的森林里走去。

小舞杵在后头,丈二莫不着头脑,咕哝道:“我说错了么?”小舞接着环视了一眼四周,四处漆黑,似乎要把渺茫的他吞噬,小舞就怯了,赶紧踉跄着跟了上去,一边喊道:“喂,天都这么黑了,这路又这么难走,你们就不能歇息一晚吗?”

紫言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走出这密林,要是能够顺利的进入人界,我们就能想到办法与赛老爷子联系。”

小舞硬起头皮跟了上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快近午夜时分,许是累了,又或是困了,紫言回头问小白,“你就不能多出点力吗?”

小白委屈的吼道:“谁偷懒了还说不定呢。我抬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你还责怪我没出力气。”蓦地一愣,惊奇的望着紫言,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暗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小舞已经跟上,一边还心悸的说:“这块地好阴森啊。”

紫言和小白早已觉察此地藏着古怪,那木棺放佛被一股强大的地心引力吸引着向下坠。二人虽然嘴上不说,却加快了步伐,希冀早点走出这块诡谲的地方。

可是,诡谲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当紫言和小白他们抬着狂人的木棺飞快的向绿洲外奔去时,却发现面前是一片沙漠。

“怎会这样?”紫言望着小白那双在黑漆漆的夜里依然闪烁着光芒的眸子说。

小白道:“我们从北进入绿洲,出南边是沙漠,干脆向西边走。”

于是他们又顾不得疲惫马不停蹄的向西边走去,然而走了一个对时,发现前方依然被沙漠阻扰了去路。

眼线,只有东边未走了,可是几人心里都明白,这地透着古怪,还有一种不能言喻的阴鹭的恐怖,恐怕东边也是沙漠。果不其然,当他们精力疲惫的抬着木棺走到东边时,发现结局完全一样。

“说了半天,我们根本没有走出沙漠,这块地只是沙漠里的一片绿洲。”紫言颇为失望,回头对小白道:“累了,歇息一会吧。”于是二人不约而同的蹲下身子放下木棺,然后坐在一旁以手代扇,给自己扇起风来。

小舞在一旁魂不守舍的来回踱步碎碎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沿着沙漠的东边走了七七四十九天,好不容易走出了沙漠,你们看这里有山有水有吃有喝的,可怎么却是一片沙漠的绿洲啊?”

紫言瞪了小舞一眼,“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没看见我们正烦着吗?”

小舞咕哝道:“这怨你,要听了我的话,将狂人早点安葬下地,也就不用折腾了。抬着一具木棺怎么走得快嘛。”

小舞顺手轻拍了木棺一掌,算是小小的出一口怨气。谁知那木棺竟剧烈的抖动起来。紫言喝道:“小舞,你敢对狂人不敬?”

小舞早被木棺的剧烈反应吓得躲闪到小白身后了,一边探出个脑袋,惊惶颤颤道:“我没有,那木棺……木棺自己动起来了。”

小白嫌恶的将小舞拉出来推到木棺旁,喝道:“你不动它,它怎么会自己动?”

小舞被小白推到木棺旁,冷不防又碰着木棺了,那木棺又一次剧烈的抖动起来。

小舞吓得赶紧爬回小白身边,一边指着木棺道:“你们看,你们看,是它自己在动。”

小白和紫言却不以为然,但是为了安抚胆小如鼠的幌子,小白亲自走到木棺前,帖耳听了听,毫无动静。愤愤的瞪了紫言一眼,小白回到原处,学着紫言躺在地上,不消一会便呼噜睡去。

小舞在小白和紫言的中间挤了个地,躺在他们二人的中间,张口想说话,紫言和小白却不约而同的背转过身,无奈他只好闭口,睁着眼胆惶惶的度过每一秒。

黑,笼罩着这片神秘的绿洲。从天空望下去,这片绿洲就像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要把一切吞噬。绿洲外,渐渐的萌发出光亮,从天空倾泻而下的白光似乎丝毫近不了绿洲的领域。绿洲,似乎永远都是黑暗。

木棺,再次动了动。

“十三,十三……”

……

狂人觉得自己的眼皮好重好重,重得全然没有力气扒开一丝丝。隐约中,耳畔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久违的天籁声,这个声音好轻好轻,轻的放佛在空中飘飞的柳絮,没有依托。

他在叫十三?

他的呢喃声里是那该死的与生俱来的霸气,还有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怀璧?九师哥?

“十三,你在哪儿?”

……

狂人忽然感受到,眼前有一双凝脂一般的玉手如魔幻一般在闪动,那曼妙的五指一闪一动之间,便有千万的影像滋生。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游走在狂人的四肢百骸之间,狂人觉得自己那些粉碎的六腑在慢慢的恢复,获得了重生。连无力的四肢也有力气动了动。

狂人的脸上,有一滴清凉的泪,润湿了她凝脂般的肌肤。

是怀璧在哭吗?

不,怀璧才不会哭呢。他的气场永远都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为了倾城而掉眼泪?

可是,狂人脸上的泪,是真真切切的湿润。

赛狂人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是想着:“我一定是太想念九师哥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象……九师哥死了,他死了,怎么可能会想我呢?”

“十三,如果你活着,如果你能感应到九师哥,你就给我一个回应,好吗?”

狂人泪眼婆娑,就算这是幻象,她也不要怀璧师哥这般绝望,她好像张开嘴,轻轻的呼唤他,可是,她没有力气,一点力气也没有。

“师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亚父,对不起死亡之魂所有的师兄们。因为我的愚蠢,而丢掉了来之不易的性命!”赛狂人默哀着,希冀天堂所有的人,能听到她的忏悔。狂人好想哭,可是没有力气哭。

“九师哥——”

怀璧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就消失了。狂人想喊,可是喊不出,最后,狂人绝望的,任凭思想放空,麻木的躺在木棺里。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赛狂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又轻盈了起来,尝试着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只听砰一声,木棺被震得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将紫言他们震醒,三个人抱头鼠窜到一颗大树后呆若木鸡的看着木棺里走出来的一个披头散发全身白素的女鬼。

“啊——”紫言吓得五指全部塞在嘴巴里,却还是发出恐惧的呻吟声。

“是狂人么?”小舞试探着问。

小白说:“是狂人的鬼魂。”

赛狂人扒开脸前的长发,只露出一双慧黠的眸子。看见这三个混蛋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就故意张牙舞爪的跳起僵尸步向他们跳去。“你们下来陪我吧,这里的油锅好烫,烫的皮肤一层层的掉,我好可怜啊,你们下来陪我吧。”

“啊——她被打进第十八层地狱了。”小白惊骇的说。

紫言颤巍巍道:“叫她以前别做那么多坏事,她偏偏不听,现在可好,进十八层地狱了。死了都不知道悔改,还要拉着我们去陪葬。”

狂人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跳到他们面前,捏紧拳头一个给了一个火爆栗子,厉声呵斥道:“你们几个混蛋,我死了就落井下石是吧?”

小舞觉得狂人带给他的触觉很真实,不似鬼魂。遂惊喜的欢呼起来,“狂人,原来你没死?”

紫言拉着小舞,“明明是鬼,你可千万别上当,小心她趁机带你下地狱。”

小舞瞥了眼已成碎片的木棺,道:“什么鬼魂?狂人明明还活着?要是死了,尸体何在?”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小白和紫言纷纷觑了一眼木棺,是啊,没有尸体,狂人从木棺里蹦出来的,应该是死而复生,又或者是?

“不会是诈尸吧?”紫言小声的嘀咕道。

狂人用手摸了摸紫言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吧?”一股温热传入紫言体内,紫言这才大叫起来,“狂人没死,真的没死,她的手有温度哎。”

关乎狂人死而复生这件事,几个人包括狂人自己都觉得很玄。狂人制止了几个人的喧哗,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死而复生。”

赛狂人大踏步走到木棺原先置放的地方,警惕的盯着小舞他们,道:“我躺在木棺里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

小舞他们俱是愣头愣脑,全然不解狂人的用意。狂人心里便了然,原来适才的九师哥真的是幻象,他没有来,永远也不会来了。狂人对小舞他们粗粗解释道:“好像是有人救了我,只可惜我没有见到这救命恩人的脸。”

狂人自言自语道:“该不会是她救的自己吧?”

小舞似想到了什么。忽然上前几步,小声道:“狂人,这块地透着古怪,我们抬木棺的时候,觉得木棺特别的沉。”

紫言立即抱胸抖擞起来,“是呀是呀,自从进入这块绿洲后,我老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小舞细说道:“不尽是这些,最奇怪的是,这块地乃沙漠绿洲,可我们无论置于绿洲的任何一处,都能在精确的一个对时里找到沙漠。”

狂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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